今夕不知何夕(穿越 6)——一浊

作者:一浊  录入:01-14

“木叔,您老玩笑了,云翳的命是桑木村的各位父老救得,能为这里做些事是云翳的荣幸。其实云翳早前没说,云翳的家里世代是开医馆的,云翳自小耳濡目染倒是学了些皮毛。”

自嘲的笑了一下,不管木鞨他们相信不相信,但是上官云翳可没有骗木鞨的心思。想到自己现代那个家,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已经淡了那份归去的心思,但是那份眷恋却不曾淡过一分。

也不再多做废话,上官云翳不再去看几人的神色,转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为木梓治伤。

“秋伯,把您老的药箱借给云翳一用。”秋慈安想都没想,麻利的递过自己的药箱。

“麻烦您老为木梓施针,先把他的伤势控制住。”一边查看着秋慈安的药箱一边开口嘱咐着,上官云翳不停的查看着药箱里的物事。

和普通大夫的药箱一样,秋慈安的药箱里都是一些老中医常用的工具。突然从药箱的底部掏出一个描金的小盒子,上官云翳好奇的打开。

一旁正在为木梓施针的秋慈安看到上官云翳手里的小盒子,下意识的就想张口阻止,待看到木鞨那略带警告的目光后,秋慈安摇着头叹息了一声,继续低着头为木梓用针。

震惊的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上官云翳小心的拿过一把小刀,大小适中,连重量都是差不太多;伸手拿过另外一把不大的刀具,还是一样的顺手;待最后拿过一条类似绳子的肠线时,上官云翳眼里的震惊无以复加。

别人或许认不出秋慈安这小盒子里东西的特异之处,但是上官云翳一眼就认出这些东西的特别之处,这些正是他还是相宇飞时按照现代的机械设备做的一些刀具,记得当初还为化名于熬的慕容傲宇看过腿伤。虽然秋慈安这里的东西不是自己当初在瑞王府那套,但是东西却仿照的几乎不差分毫。

心里震惊的同时上官云翳更是对这秋慈安,不,应该说是对这桑木村产生了疑惑。想从严密的瑞王府里把东西带出来,怕是桑木村背后势力的身份呼之欲出了。林国本就是个不大的国家,而又有实力做到这个份上的,上官云翳几乎已经肯定了桑木村是哪个势力的附属。

很好的掩饰了心里的那份震惊,上官云翳向木鞨要了一壶酒,见秋慈安正往木梓嘴里塞着参片,上官云翳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示意木鞨和桑虎把人固定好,上官云翳开始了他异世的另外一场惊心动魄的手术。

不理会桑虎那瞬间瞪大的眼睛,更加没有注意木鞨那探究中带着凝重的注释,直接忽略了秋慈安眼里的艳羡,上官云翳只是低着头专心致志的治伤。

肠子破了的直接被他剪掉然后又用秋慈安看不懂的手法接了上去,按照记忆中的顺序把木梓的肚腹安置好,上官云翳拿起一边的肠线开始缝合。

明显感受着身边秋慈安愈发粗重的喘息,上官云翳抬头瞥了对方一眼,不带一丝表情,然后低下头继续手术的动作。

终于熬完了漫长的手术过程,期间木梓一声都没有出过,桑虎有些担忧的几次去探他的鼻息,若不是他内功精湛感觉灵敏,怕是都以为木梓已经死透了。

直到上官云翳若无其事的放下手里的针线开始去洗手,屋子里三个人都没有从震惊中反映过来。

“秋伯,麻烦您老帮忙把伤口包扎一下,云翳有些累了。”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上官云翳轻声开口。

虽然不是第一次在如此简陋的条件下做手术,但是被三个人迥异的目光注视着,尽管上官云翳心里承受能力极强,但也多少感到有些压力。此时手术结束了上官云翳也放下那颗一直提着的心,一时间还真是有些力竭的感觉。

“云翳,累了吧,喝口茶润润嗓子。”

没有客气顺手接过了秋慈安递过来的茶水,上官云翳坐在椅子上轻轻的品着茶。

“云翳,那个,你看,你能不能……”瞬间对上上官云翳那探究的目光,秋慈安竟然莫名的老脸一红,可随即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老人咬了咬牙低声开口道:“云翳,你看能不能收我为徒?”一边说着,秋慈安屈膝就准备跪下去。

“唉,咳咳……等等……”终于成功的扶助了秋慈安准备跪下去的身体,上官云翳这一口茶憋到嘴里差点把他呛死。

“云翳,你……”脸上分明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秋慈安一张脸通红的看着上官云翳,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愤的。

“秋伯,咳咳……您老就别添乱了好不好,木梓的伤还没有稳定下来,您老怎么还给我……”添乱两个字上官云翳没敢出口,一脸苦相的看着秋慈安,上官云翳真不知道这位老人是怎么放下身段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莫不是因为自己曾经有为难过秋若兰所以老人想要借机报复?可想来想去这秋慈安脑子又没有坏掉,他这么大的年纪也没有拿着自己的名声开玩笑的道理啊。这么大的年纪居然来跪自己一个晚辈,还要行拜师礼,上官云翳一想都觉得头疼。

“云翳,你是不是碍于家族的医学不敢教授?”试探性的开口,这片刻的功夫秋慈安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自然。

“唉,秋伯,您老想到哪里去了,其实我是……呃……”突然想到自己这超越时代的医术好像真的不适合大规模的推广,毕竟人体的构造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够掌握的,如果要这群迂腐的家伙整天拿着尸体研究来研究去的,上官云翳一想到这就有些不寒而栗。

古人一向讲究入土为安,如果自己哪天真的弄出来太过超前的东西,怕是会被整个世俗界攻击吧。想到这上官云翳刚刚想出口的解释又咽了回去,话锋一转故意有些无奈的开口道:

“秋伯,不瞒您老,云翳的家族严禁云翳泄露了大夫的身份,我的家族虽然行医但是也没有今天这般惊世骇俗过,个中原因云翳不方便透漏,但是还望秋伯您老能够谅解。再者来说,云翳年纪轻轻,即使家族同意也不敢以师父自称啊”

故作满脸无奈的开口,上官云翳说完有些委屈的看着秋慈安,眼里满是愧疚。

“唉,我明白了。不过云翳,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正所谓达者为师,云翳年纪轻轻也不要太过迂腐才好。”既然对方都说了有家族限制,尽管秋慈安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作罢,只是想想上官云翳那超然的医术和手段,难免这心里还是有些羡慕和不甘。

“云翳多谢秋伯的教诲,小子受教了。”根本不去接秋慈安“达者为师”那席话,上官云翳很怕对方再次要拜自己为师,索性故意装作没听懂对方最后的试探。

无奈的摇了摇头,见上官云翳不往话题上聊,秋慈安也只能无奈的作罢。

“云翳,你救了木梓,我们桑木村欠你一个人情啊”来到上官云翳身边轻声开口,这一刻木鞨的眼里也满是欣喜,本来已经生还无望的木梓又被救了回来,木鞨这心里也满是喜悦。

“木叔客气了,云翳的命都是您老和村子里的人救得,云翳不过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哪里就敢居功了,您老要是再这么客气下去,可真的是叫云翳无地自容了。”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开口,上官云翳故意轻松的说着。

“好好、果然是后生可畏啊,云翳,我木鞨没有白救你回来啊”欣慰的拍了拍上官云翳的肩膀,这一刻老人的眼里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宠溺。

“木叔,有件事不知道云翳该不该说。”踌躇着开口,见木鞨疑惑的看着自己,上官云翳想了想还是谨慎的开口道:“我刚刚为木梓兄弟看伤,他这伤口比较怪异,我本来以为是被野兽伤的,可是看到肚腹里面光滑的伤口才知道原来是被利器所伤,而这种兵器却又能够从身体里面对人造成巨大的伤害,外面的伤反而没那么严重。不知是不是云翳多嘴,咱们桑木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不是上官云翳八卦,只是木梓的伤有些怪异让他起了郑重对待的心思。在这里待了半个多月,说真的,上官云翳已经对这桑木村产生了点感情。

听到上官云翳这番话,一旁一声不吭的桑虎最先变了神色,看了一眼身边同样神色郑重的族长,桑虎摇摇头主动退到门外把守,毕竟有些事不宜让村子里所有人都知道。

见到木鞨那郑重的表情,上官云翳知道,或许,自己离知道桑木村的秘密又进了一步。

第三百七十章:客人

看着身边秋慈安疑惑中带着几丝不安的眼神,木鞨知道对方在担忧些什么,故意忽略对方的目光,木鞨早就有了打算,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木鞨准备再次试探一次,不论结果如何,他是桑木村的族长,他身在其位有必要要为桑木村考虑。只是心底的那丝不忍终究不能被其忽视,只是想到桑木村的老老少少,尽管心里很喜欢上官云翳这个孩子,可是木鞨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选择了桑木村。

深吸了口气,也不知道是缓解自己的不安还是什么。看了一眼旁边神色自若的上官云翳,木鞨的眼里流露出几丝赞赏,只是这一丝赞赏却转瞬即逝,随后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所取代。

“云翳,实不相瞒,木梓他的确不是被野兽所伤,他们这趟出去实际上是遇到了北方鞑靼人。”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面前的上官云翳,直到对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木鞨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上官云翳的表现出乎了他的意料,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个年轻人很神秘,而且也认定了这人背景很不一般,所以这次为了桑木村他甚至不惜压下心头的感激再次试探。

只是没想到自己提到鞑靼人时对方会是这般吃惊,难道自己所猜有误,他根本就没那么深的背景?

想到这里,木鞨疑惑的望了一眼身边的秋慈安,两人在这桑木村公事二十几年,或多或少的早已养成了一丝默契。可是这一次木鞨失望了,他本来期望让秋慈安能够解惑,结果转头的瞬间却正好对上对方同样若有所思的眸子。

见到木鞨那疑惑的目光,两人无奈的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再次把目光集中到上官云翳身上。

上官云翳还没有从木鞨话语里的震惊反映过来,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站在那里甚至忘记了要闭嘴。好半天上官云翳才在木鞨和秋慈安的注视下尴尬的咽了口吐沫,下意识的张口,道:“鞑靼人,你说的是鞑靼人?”故意放慢了语速,几乎是咬着字一字一问,上官云翳很怕自己说错了一个字。

上官云翳此时并不知道木鞨和秋慈安所想的,只是一想到现代社会学过的历史,自己那个时代的古代好像草原那个民族也有叫过鞑靼的。脑中好像隐隐的抓住了什么却又不甚清晰,只是刚刚听木鞨提到鞑靼人的时候莫名的他想到了当日在地府时遇到牛头、马面那会儿自己和对方讲的条件。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想却又不是十分明了。

“对啊,是鞑靼人,就是鞑靼人,怎么了?云翳?”秋慈安疑惑的开口打断了上官云翳的思绪,不知道上官云翳为何会有这么一问,秋慈安看着上官云翳的神情也是有些迷茫。

“呃,鞑靼人?”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刚刚脑中一闪到底是想到了什么呢?这会儿被秋慈安一打岔上官云翳又想不起来了。

“那个,云翳啊,难道你没听过鞑靼人?”目光灼灼的望着面前的年轻人,木鞨若有所思的开口。鞑靼人一直是他们林国特有的称呼,如果对面这年轻人不知道,那么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他并不是林国人呢?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木鞨直觉得自己后背有汗水流下来。如果他不是林国人,那他是哪里的人?这么一个富贵人家公子哥样的人独自一人来到这几乎与世隔绝的森林里到底有什么目的?桑木村这么特别,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自称云翳,难道还有什么特殊的身份不成……

一时间脑中纷乱芜杂,不知不觉中脑门都冒了一层细汗,此时林国的天气大概零下二十几度,可见木鞨此时担忧到了极点。他越想越是害怕,一想到上官云翳的真实目的,哪怕眼下这一切还只是他单方面的猜测,可这也让他心里翻江倒海了。

想到最初和上官云翳的偶遇,越想越是害怕,万一对方是有目的的设下陷阱接近?一想到这种可能,木鞨的脸色都变了。

几次被打岔,上官云翳也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了。突然发现对面木鞨的怪异,怎么一会儿的功夫脸色变了几遍,眉头紧锁的望着自己,额头上还出了汗。难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疑惑的蹙眉,这一刻上官云翳也有些疑惑。

“云翳,你没听说过鞑靼人?”不死心的开口,木鞨只是想着上官云翳来到桑木村的真正目的,一时间倒是没有发现上官云翳的异样。

见木鞨说话都有些嘶哑,上官云翳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这木鞨肯定是有事,不然怎么这么一副急迫的样子。

突然想到木鞨两次追问自己的话,难道这“鞑靼人”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想到这,上官云翳并没有急于回答木鞨的问题,再次恢复了上官云翳那份云淡风轻招牌般的笑容,上官云翳从容不迫的开口,道:“木叔,您老的意思,木鞨是被鞑靼人所伤,难道他们可以进入林子不成?”故意意味不明的开口,上官云翳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可是目光却丝毫没有移开,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木鞨。

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见上官云翳的问题这么到位,他知道对方是知道鞑靼人的,不然又怎么会问出来他们进林子的问题,想来他是知道鞑靼人那个马上民族的。

“这个具体的不太清楚,听桑虎说他们好像最近在找什么人,见面就问木梓他们有没有见过什么陌生人,木梓当时没理会他们,没想到那些人蛮不讲理就动起手来,木梓也是没有想到对方会动手,一冲动就交手了两下,结果,一个不慎把自己弄伤了。可能对方也没有想真正动手,不然那伙人也不可能放桑虎他们回来。”

不再纠结于上官云翳的来路问题,木鞨再次恢复族长的那份稳重,只是一想到木梓为此受到的无妄之灾,看向炕上那个至今昏迷不醒的孩子,木鞨这心里多少有些堵得慌。

而且他也没有和上官云翳明说,他不知道这次鞑靼人突然来到这桑木村附近到底是真的在找人还是在找他们桑木村。一想到这桑木村的特殊,木鞨这心里就开始担忧。

刚刚为上官云翳引起的那份忧虑再次袭上心头,看着炕上脸色惨白的木梓,木鞨的心里再次开始隐隐不安。

“鞑靼人?鞑靼人?”突然想到现代社会历史教科书上面那个马上民族,上官云翳豁然开朗,他开始明白这鞑靼人到底是什么人了。想到异世自己结拜的那个大哥,一张温和的脸庞出现在脑海,一想到慕容傲宇那张带着关切宠溺的神情,上官云翳心里暖暖的升起一股热流。

只是想到自己此次出走之前清风带来的那些消息,上官云翳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们兄弟之间,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的暧昧不清了?

多少个不眠之夜上官云翳扪心自问,到底自己哪里出了错,可是一遍遍的自查他也没发现自己和慕容傲宇相处的时候有什么地方不妥的,可他就是不知道,这个大哥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就兴起了那份心思……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大哥他,或许只是关心自己关心的有些过分了些……

鸵鸟般的自我安慰着,上官云翳真的不想让这份兄弟情义染上什么尘埃。一个上官云卿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如果再加上一个慕容傲宇,上官云翳死的心都有了。

“鞑靼人?他们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人迹罕至的森林,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许久未开口的秋慈安疑惑的开口,看向木鞨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探究。

推书 20234-01-14 :今夕不知何夕(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