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不知何夕(穿越 9)——一浊

作者:一浊  录入:01-14

两天的时间没有见到小孙子,也不知道他躲在那个院子里到底在做什么,有心想进去看看奈何把守的人不是自己的人根本不让进,自己家的院子自己进不去本就已经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了,可是最让他生气的是那些属下居然都不肯替自己带句话给孙子,弄得他想见孙子都不成。

好不容易今天这个小孙子肯主动想起他这位爷爷,肯主动来见他了,奈何刚刚一见面就说了这种让他忍不住动怒的话,药天骄气的简直要发疯。

“爷爷,即使再重复一百次我也要说,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主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一辈子的主人,爷爷,我会永远认他为主的,请爷爷不要与主人为难,自然主人也不会为难爷爷的。”冷静的开口,莫离抬头认真的看着药天骄一脸的坦然。

“好啊你,好啊,忘忧,没想到没想到……”气的双手颤抖的看着药忘忧,药天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最怕的就是上官云翳把他好不容易回来的孙子带走,结果没曾想,自己这位孙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堵死了自己的话。

“那好,忘忧,你要报恩,报他的救命之恩我同意,大丈夫行走江湖要的就是一份义气,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这个你要报恩无可厚非,但你也没有必要要把自己的一生都随了他吧。你要报恩,方式有很多种,我们药家在吴国的地位虽然不如他,但是你问问他,他到底要什么,无论什么代价爷爷都可以替他做,就当是我们药家替你报恩好了。”

在药天骄想来药忘忧只是为了报恩才要跟随上官云翳的,这对如今药家只剩下爷孙三人的药天骄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药天骄都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

“爷爷,如果没有主人,早在一年多以前忘忧就已经死了,敢问爷爷,您要拿什么来报答主人对忘忧的恩情,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可以买命的吗?”想起过往的种种,想到和主人相遇的一切,莫离的心里只剩下了温暖,这样的主人让他无法放手让他即使是面对亲情也不想要去放手。

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孙子,见药忘忧说的不似作伪药天骄才没有发怒,仔细的思量了一下,两次救命之恩的确不好偿还,只是自己的孙子,要自己的小孙子做人情用一生去偿还,无论怎样想药天骄都觉得不合适。

“忘忧,既然他于你有恩,爷爷也不会为难他,待他养好伤前些天的那些事我也就不再追究了,至于你的救命之恩,我们药家纵横吴国,只要他提出的要求不是太过分,爷爷自会帮你处理。你就不要回你那处院子了,他身上有伤爷爷自会派人为他治伤。”

脸上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想到上官云翳的伤,如果真的让眼前这位老爷子派人去治疗,如今的药忘忧简直不敢想象下去,那样看起来好脾气的主子到底会不会恼羞成怒把去的人给杀了。

“爷爷,主人的伤忘忧可以治,就不劳爷爷费心了。”眼见今天再谈下去也没有结果,既然爷爷的想法和自己的相悖,药忘忧又不肯退缩放弃主子,自然今天这场谈话也就没有必要了。“忘忧先回去了,主人那里还要忘忧去伺候。”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药忘忧起身转身走出了房间。

“爷爷,您这是什么意思?”眼见堵在门口的四个药家护院,药忘忧推了两下四人根本不为所动,药忘忧皱着眉头看着上首位置坐着的老人一脸的愤怒。

“忘忧,爷爷也是为了你好,我这书房里有药家珍藏的典籍,既然你有一身好医术那就在这里继续研读一下……”

“爷爷……”从来没有这样大声的和药天骄说过话,虽然没有相处的深情但药天骄也是他如今的爷爷,天地君亲师这样的天伦之礼药忘忧还是懂的,只是如今要被软禁,面对这样的药天骄,药忘忧却是从未有过的愤慨,这哪里是作为爷爷该做的事情,分明就是仇人吗。

“忘忧,爷爷这是为了你好,等将来你就会知道了。来人啊,把二少爷给我看好了,如果让二少爷出去了,小心你们的性命。”冷冷的交代了一句,药天骄毫不示弱的和孙子对视着。

“爷爷,我再问您一次,您到底让不让我出去?”眼睛里闪烁着不明所以的光芒,看着眼前的四个护卫,药忘忧默默的算计着眼前形势。

“把二少爷给我看好了。”药天骄的火气也上来了,虽然护着孙子,可这个孙子这样和自己对着干,药天骄年轻时候的那点儿火气也压不住了。

“啊……”

一声惨叫声起,那边在药天骄开口的时候药忘忧就已经出手,毫不迟疑的出拳速度打了眼前的护卫一个出手不急,从未在药家人面前展露过武功,如今刚一出手就震撼了所有人,不过眨眼的功夫药忘忧就已经撂倒了眼前的四个护院。

怒气冲冲的看了一眼还处于发呆之中的药天骄,药忘忧冷冷的哼了一声,快速的离开了这处院子。

“哼,小子,你好啊,好啊,和你爷爷我还藏着这么一手。”看到药忘忧那身高明的功夫,药天骄都不知道该动怒还是该高兴才好,眼见小孙子跑了出去,这个时候要是让他回到那处院子,自己哪里还能再把人寻出来。

“来人啊,来人,快把二少爷给我拦住,拦住……”眼见小孙子的身影越跑越远,药天骄心里着急,眼看那些护院几下子就被药忘忧给打倒了,药天骄心里兴奋之余也有些冒冷汗,到底要什么样的人物可以把自己的孙子调教的这么厉害,小小年纪就有一身高明的功夫,还有那样高明的医术,药天骄几乎都不敢相信,就是在自己药家,他也不敢保证就可以把孙子调教的这般好。

只是,如今药天骄可是高兴不起来了,这样厉害的孙子不站在自己这一边,还处心积虑的和自己对着干,药天骄可是坐不住了,直接冲了出去就奔着药忘忧冲了过去。

刚刚打倒了几个护院,药忘忧眼看周围的护院奔着这里来的更多,吓得他赶紧往自己的院子跑,到了那里有特种兵守着,就是自己爷爷他也不敢乱来。

“小子,你往哪跑?”

刚要起身跃起,不料肩膀就已经被人扣住了,下意识的一个回旋药忘忧快速的脱离了身后的掌控,刚要反抗出手,不料看清身后的人竟是药天骄时药忘忧吓得赶紧后退了几步收手。

“哼,还反了你了,居然敢和我动手。”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小孙子,眼见这小孙子功夫出手,药天骄对药忘忧更是多了一份由衷的喜爱,只是看着这小孙子对自己防备的眼神,药天骄又气不打一处来。

“爷爷,我……”嗫嚅着开口,看了一眼药天骄,药忘忧对这位老人还是有些发憷。

“小子,过来,让爷爷试试你小子到底有几斤几两,不是想和我动手吗,怎么不过来了……”脸上带着怒气,药天骄故意怒气冲冲的看着药忘忧,只是他的心里其实却是高兴的,看着在自己面前还算乖巧的小孙子,如果不是有那个上官云翳的事情,药天骄相信,自己这个小孙子肯定会很孝顺的。

“爷爷,忘忧不敢。”再次后退了几步,看着面前一脸怒气的爷爷,忘忧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不敢?你小子有什么不敢的,你看看,我们药家这些护院被你打的,怎么的,你小子在外面学了本事回来了,是不是不把我这一把老骨头放在眼里了?”故意沉着声音开口,眼见药忘忧一脸的忐忑,药天骄的心里却是更加得意。

“爷爷,忘忧没有,我只是要回去照顾主人,爷爷,您就放我走吧,主人那里需要我照顾。”想到受伤的上官云翳,药忘忧的胆子不由大了几分,想到主人的害羞主人的别扭,要是把主人交给别人让他怎么能放心的下。而且眼见爷爷药天骄不想让他和主人再有什么瓜葛,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主人,又是主人,你的心里就有你那个主人,把爷爷都给忘了,是不是将来你心里也没有了药家没有了……”

“爷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药天骄这话说的太重了,眼看老爷子这话越说越重,虽然自小没有在家族长大,但药忘忧也知道老爷子这话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哼,你还叫我爷爷,我还以为,你有了主人就把我这个爷爷给忘了呢。”脸上依旧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只是看着跪在青石板路上的小孙子,药天骄眼睛里也有那么一刻的踌躇。

第五百五十二章:无奈怎样忘愁

“忘忧不敢”声音说不出的委屈,低着头把头低低的埋在胸口,莫离眼睛里有泪花闪动,知道这次是回不去了,还不知道主子多担心呢。

“来人啊,把二少爷给我送回书房去。”脸上带着一丝得逞的笑容,看了一眼周围的护院,药天骄冷冷的开口示意把人赶紧带走。

外面已经闹了这么久,保不齐那边已经得到消息了,如果再让上官云翳带人把孙子抢走,那药天骄就真要气死了。

“啪”的一声眼泪滴落在青石板路上溅起了一地尘埃,默默的起身跟着那几个家丁护院远去,头都快埋到了胸口可心却已经飞到了那处有着主人的地方。

“爷爷。”

突然想起的轻轻的声音瞬间吸引了药天骄和药忘忧的注意。

“忘愁,你怎么出来了。”

“大哥?”

蓦然抬头,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在两名小厮的搀扶下向着这里缓步走来。

“忘愁,你怎么出来了?”收起了脸上的怒气,再次开口药天骄的脸上恢复了慈祥,快步向着长孙走了过去。

“大哥,你的身体怎样?”药忘忧已经快了一步赶到药忘愁的身边,一把扶住了药忘愁发颤的身体,用矮小的身体拖住了药忘愁身体大部分力量,看着药忘愁微微发红的脸有些担忧的开口。

“咳咳,没事,我听说爷爷和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一句话说的喘息不止,看着小弟脸上的泪痕,药忘愁的手紧紧的抓了一下放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小手。

药忘忧诧异的抬头,恰好对上大哥投来的安慰的目光,虽然和这位大哥相处的时间不长,而且多数还是自己为大哥诊病的时候,可不知为何,也许真的是血浓于水的缘故,对于这位兄长,刚刚回到家族的莫离对他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忘愁,你怎么出来了?你这身体怎么受得了,来人啊,还不快送大少爷回去。”严厉的瞪了一眼伺候药忘忧的两个小厮,眼看自己孙子脸色不正常的潮红,药天骄显得有些焦急。

“咳咳,咳咳……爷爷,我整天在屋子里躺着,今天正好出来走走……咳咳,咳咳……我没事,没事……咳咳……”抚着胸口大声的咳嗽着,药忘愁的脸色潮红的不正常。

“快,快,搬把椅子过来,让大少爷坐下。忘愁你别急,爷爷陪着你,爷爷和你一起走走,忘愁,别急别急……”帮着孙子轻轻抚着胸口,眼看药忘愁闭着眼睛咳的更加厉害,药天骄的脸上更加焦急。

“去把我的药箱取来。”轻声叮嘱一个仆人,药忘忧扶着药忘愁坐在椅子上,抓过大哥的手腕仔细的把脉,对上药天骄担忧的目光,药忘忧把头扭到了一边。

一早就知道药忘愁的病情已经到了几乎油尽灯枯的时候,要不是自己一直用蛊拖着,怕是大哥早就挺不住了,只是,即使这样,大哥也挺不过多久了,眼看身体一天天越来越差,虽然见面不过半个月的光景,可是要他看着药忘愁就这么病着,药忘忧的心里实在是受不了。

“爷爷,我的病不是一早就这样了吗,如今看着忘忧回来,我的心也就放下了,有忘忧陪着爷爷……咳咳,爷爷,忘愁不能……”

“别说了别说了,忘愁我们歇歇,不要说话了。”坐在大孙子的身边,药天骄紧紧的抓着孙子瘦弱的手,脸上满是慈祥的笑意。

“二少爷,药箱取来了。”小厮把药箱递给莫离,看了一眼脸色恢复了几分苍白的药忘愁,莫离轻声开口,“大哥,我帮你用针。”

“好,那就麻烦忘忧了。”闭着眼睛靠在椅子里,衣袖被轻轻拉起,感受着小弟的小心翼翼,药忘愁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

“爷爷,忘忧的医术好着呢,虽然自小离家,但是还是没有辜负我们药家这块金字招牌,忘忧如今有今天的成就,爷爷,我们该好好谢谢人家才是,谢谢把忘忧养大的人。”被弟弟用针后药忘愁明显气色好了许多,说话的功夫也不再咳的厉害了。

眼珠转了转,看看一脸笑容的长孙,再看看脸上明显带着几分欣喜的小孙子,药天骄瞬间明白过来,感情人家这哥俩是在这等着自己呢。

只是,药天骄虽然能和药忘忧这个小孙子来硬的,倒是不能和大孙子用同样的办法,毕竟大孙子身体不好一直有病,而且这位长孙自小就乖巧懂事,如果不是这一身病倒是从来没让自己操心过,眼看孙子刚刚缓和了一点儿,药天骄可不敢像刚刚对待药忘忧一样和药忘愁来硬的。

“忘愁,这些事爷爷都会处理的,你就别担心了。轻声安抚着长孙的情绪,眼见药忘愁脸色比刚刚好了许多,药天骄可不敢再继续刺激到他。

“忘忧,天气转凉了,你送你大哥回去吧,既然忘愁冬日无聊,你们兄弟也好好聊聊,至于其他的事情,爷爷会替你们处理好的,你们兄弟只管好好相处,其他的就别管了。”

药天骄这番若有所指的话自然是对药忘忧说的,虽然暂时不再把小孙子软禁在书房,把他送到药忘愁那里也是让他们兄弟之间多交流一下感情,何况药忘愁的伤还要指着药忘忧来治疗,药天骄也不敢太过逼迫这个小孙子。

“爷爷,大哥这里我自会照顾,但是主人那边……”急急的开口,眼看大哥都说话了爷爷还是没有一点儿的松动,药忘忧急了。

“忘忧”冷冷的打断了药忘忧的话,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孙子,眼看他坐在那里依然脸上挂着笑意,药天骄犹豫了一下语气不由得缓和了几分,耐着性子柔声道:“忘忧,听爷爷的话,将来你会明白的,爷爷其实都是为了你们好。”

“爷爷,您别关着我,我是一定要回到主人身边的。”一只手还被大哥抓在手里,感到手心传递过来的温暖,药忘忧的胆子不由大了几分,说话的底气也足了一些。

“忘忧,你是不是……是不是想气死爷爷,你别以为我宠着你们就不舍得动你们,爷爷再说一次,乖乖的去陪你大哥,如果你再不听话,再不听话就别怪爷爷家法伺候了。”冷冷的看着药忘忧,药天骄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明显感到这兄弟俩今天是和自己对上了,可药天骄又不敢真的刺激药忘愁,自然把事情又拖到了原点上面。

从小和爷爷一起生活了二十八年,药忘愁实在是太了解这位老爷子的脾气秉性了,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火爆性子,要不是这么些年来药家处于多事之秋,而自己这位药家未来的继承人又有病在身,要不是年岁渐长老人的脾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怕是今天小弟这番姿态早就迎来老爷子的家法了。

“爷爷……”

“药老这是来的哪一出,怎么,在家族聚会?”

远远的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药忘愁即将到嘴边的话,看了一眼远处坐着软椅赶过来的人,药忘愁看了一眼身边显得有些激动的小弟,他大概可以猜到来人的身份了,小弟的主人——陈国的翊王爷——上官云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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