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想要挪开他捂住自己的双手,却没想到他下定了决心不让自己看到,是除了吃奶的劲儿。
但是力量的差距还是很悬殊,过不了一会理安就撑不住了败下阵来。绝望的看着该隐一点点挪下自己的手臂。
“天……这是!”该隐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吃惊。
第三十四章:前世今生(12)
原本白皙的肌肤上出现一条暗褐色的花纹。从左眼角一直蔓延到鼻翼。周围的皮肤红肿着,似乎理安也想要除去那个痕迹。
原本清纯的相貌加上了这条花纹,竟然显得分外的妖娆。
“我变成怪物了你高兴吧!”理安拍掉该隐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有些怯懦的将自己的脸往灯光的阴影处躲了躲。虽然他嘴上说的是那么无所谓,可是自己的脸上突然之间出现像伤疤一样的东西,怎么都会很难过吧。
而且,第一个看到的竟然是自己最讨厌的该隐……
“怎么会……很漂亮……”虽然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女人的,但是该隐此时确实也找不出比这个词更好的形容词。
“你当我是你那群无脑的情人那么好哄骗?!”轻轻抚上自己脸上的那条还微微发热的花纹,理安有些不知所措的动用法术试图除去它。
“你才是白痴好不好!你想毁容吗?”该隐用力把理安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拿下来。那个白痴竟然想要用法术消除那条疤痕,他不知道很容易灼伤自己的皮肤么?
“那你要我怎么做?!”理安近乎歇斯底里的朝该隐吼着,这个一千年前把自己的感情狠狠蹂躏后扔进垃圾桶的混蛋,他的死活究竟碍着他什么了?为什么要这样纠缠着他?
明明不爱,他知道该隐明明不爱他。可是却一次又一次不让自己放弃。直到自己为了他连灵魂都差点魂飞魄散,他才醒悟了过来!他要报复,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留恋就只有恨意,他要当年害死他的人一个个在自己面前痛苦的死去,包括这个道貌岸然没有心的男人!
“什么意思?”该隐被理安的话吼得脑子有点蒙。前一秒还在和自己嬉皮笑脸的人下一面就变了脸,用那种恨不得将自己凌迟处死的眼神瞪着自己。
心里有种被撕扯的疼痛。他知道理安恨他入骨……从一千年前自己拒绝了他的爱意时就开始了,或许他还能来到这个世上也是凭着那股想要毁掉自己的信心。
但是他还是长大了,不再将自己的表情摆在脸上。学会了伪装,但是他终究还是一个孩子,无论如何掩饰,该隐一眼便可以看出他的想法。
这一千年来他在不断的找他,早就料到了……如果理安真的复活,他便是他第一个要报复的人。
“你们究竟做了什么?这具像极了我的身体也是你捣的鬼对不对?!我不知道你和元老院想要怎样,夺去了我大半的法力就罢了,现在这是要怎样?毁我的容?”其实理安从苏醒过来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这具身体并不属于自己。
属于自己的大半灵力都在这身体里的另一个人身上,被他抑制着,无法施展出来。他去问安德烈,可是那个嘴巴硬的要命的老家伙死都不愿开口。
本来想拿他以儆效尤,反正当年的仪式他也有参加,可是没想到这副身体被该隐那样的重视,竟然追了过来。
他知道原本自己的法力就比不上该隐,更何况现在缺失了大半法力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和该隐抗衡。但是他就是气不过,气不过他脸上那副关心自己的表情。他究竟是关心他理安还是担心他把他小情人的身体弄坏了?
该隐的心是冷的,他比别人都清楚这一点。可是为什么……他竟然有点羡慕这具身体的主人。竟然让该隐对自己展现了从所未有的温柔?
“这具身体本来就是你的,你的记忆被限制住了,元老院的人碰巧解开了你的记忆。”该隐把理安不安分的手按在墙上,身体渐渐朝着理安靠近,把他逼到自己的怀里动弹不得。
该隐的话里没有一点的感情,强硬的动作让理安感觉到自己手腕隐隐作痛。他想要推开该隐,可是身体竟然僵硬着动弹不得。
“该死的!你竟然对我用法术!”理安咬了咬下唇,双眸毫不客气的瞪着眼前面无表情的该隐。
“一千年了你还是没有学乖么?”该隐猩红的眸子直直盯着理安的,他不想要再伤害他,可是他在这样不安分下去不知道会闯什么祸出来。这个疤痕一定和元老院的仪式有关,他知道自己需要去找元老院的人好好谈谈了。他可不希望中途理安再闯出来分了自己的心。
把理安粗鲁的压在冰冷的墙壁上,让他还裸露的皮肤碰触到墙壁,在该隐巨大的压迫感下打了个哆嗦。
他忘不了的,该隐嗜血的手段。只不过被他一时的温柔蒙蔽了双眼,竟然忘记了他是该隐,血族的王者……怎么会容忍别人对他大呼小叫。
想到这,理安有点想要苦笑。
可是该隐接下来的动作阻止了他,双唇毫不温柔的印上理安的。长舌长驱直入意图撬开他的牙关。
他有些不服气的紧闭着牙关,却被恼火的该隐用手狠狠捏住下巴,硬生生的扯开。
“唔……”毫无反抗的余地,理安吃痛的闷哼一声,随即湿滑的舌头便闯了进来。舔舐着自己的上颚,狠狠地滑过自己的舌头,纠缠着。
理安知道自己争不过他的,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他还是一如往前,那么的霸道,永远不会问自己的意思。
大手毫不客气的探入仅着的床单,握住自己的脆弱狠命的揉搓。
那并不是想要自己感到快乐,他是想要自己记住他,记住他此时此刻给自己的感觉,让他一生一世不敢忘记他。
裸露的后背和粗糙的墙壁摩擦着,嘴唇被该隐毫不留情的掠夺着。理安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因疼痛而打着哆嗦。
无论自己的内心再怎么坚强,遇到他都会变得支离破碎。本以为自己已无心,可是为什么……被他这样拥抱着,明明该感到快乐的一件事,此刻是这样的痛不欲生。
“啊……!!!”毫无预兆的顶入,理安只觉得自己的身子疼的一个哆嗦,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这才是他……一千年之前的他,能够一面说着他如何疼爱自己,以免在自己身上种下伤害的男人。
眼泪一旦落了下来就控制不住了,随着身上人的律动一颗颗掉落下来。他知道自己此刻一定很狼狈,配合着呢张不人不鬼的脸蛋。
他不可能再存有他还喜欢自己的希冀。
一抹惨白的笑容展开,和着他的眼泪。看在该隐的眼里。
自己……果然还爱着他么?
第三十五章:前世今生(13)
怀里的人儿不知什么时候昏了过去。该隐把他抱到浴室,温热的水花撒了下来冲刷着彼此还残留着情欲的身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生气,看到理安的眼里再也没有了自己……换来的恨意竟然让自己一再的失控。
他开始有点懊恼,懊恼自己冲动的像个毛头小子。
他知道自己亏欠理安的太多,原本他希望理安能一直以洛霖儿的身份呆在自己身边,他乐意把自己全部的温柔都献给他。
可是世事无常,理安竟然恢复了记忆。
他的一再挑衅终于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勾起了他嗜血的本性。他不知道这一次他又能恨自己多久,一千年的时间已经让他的恨意沈淀的纯粹。
他早已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么……就再赌一次吧。把人牢牢绑在自己的身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下定了决心,该隐垂下眼帘细心的拿起花撒为理安清理着身体。一道道红痕见证着刚才自己的凶狠。
粗糙的手掌轻轻抚上娇嫩的肌肤,暗暗念动咒语,红痕霎时消失不见。
为怀里的人儿理了理凌乱微湿的银发,理安紧闭的双眼动了动,似乎正在做着什么不好的梦,眉头紧锁着,有些痛苦。
轻柔的吻轻轻落在理安的眉心,带着歉意和浓重的感情。
“如果你知道……我一直都爱着你……你会怎么说?”该隐苦笑着,以理安的个性应该又以为是自己在骗他了吧。
在他心目中自己不是最会说着甜言蜜语么?
“你知道么?我给你女王之印的原因……”指尖轻轻滑过他如花一般的唇瓣,在上面流连着久久没有离开。
“因为……我想要给我们之间下一个永远无法分离的羁绊……让你,再也无法从我的身边逃离。”
手指轻触他的眉心,那朵绽放着的樱花又一次浮现。
“也许我早应该这么做了……原谅我……”
该隐抱着理安从浴室一片蒸腾的水雾中走了出来,感受到门口的两个人的气息皱了皱眉。
为他穿上纯白的睡衣,再把他的长发用梳子一点点梳顺用发带绑好。捻好他的被角,该隐才大手一挥,无形的结界笼罩在理安的周围。
“抱歉……”
“你什么时候这么柔情蜜意了?”路西法不怀好意的盯着从房间里走出来面无表情的该隐调笑着。
“爱蜜儿安全了?”该隐却没着没落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很适宜的让他闭上了聒噪的嘴巴。
“她是度过危险期了,不过我需要问元老院借一样东西。”路西法说的像是要去逛人家的后花园一样的淡定。
“天戒?”该隐一直朝前走着,完全不在意路西法示意自己等等他的眼神。他现在一肚子的火气,正要找元老院的人好好算账。
“哈,不愧是血族之王。我需要借用一下!”路西法小跑着跟在该隐后面。看他那张臭脸就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爽。可是他偏偏没有那个自觉性,硬是要过去撩拨他。
“我刚好要去一趟元老院,你去问他们借吧。”该隐接过等在客厅的格尔手里的外套,长腿几步就跨上了等在门口的车子。
这个该死的等级制度,让他必须要坐着车子过去。
“嘿嘿~那就谢啦~!”路西法自觉地一屁股坐到该隐的身边,朝他眨了眨眼睛。
该隐无视路西法的举动,径自看着窗外的事物。他知道路西法为什么想要借用天戒。因为天戒的能力就是去除契约。
但是使用次数是有限的,就连德尔虽然知道了莎莉命不久矣,他也不敢轻易提出这件事。原因很简单,即使天戒有着不同寻常的能力,但是它也有它的不稳定性。而且这种不稳定性是不定向的,也就是说……使用人随时都可能致命。
德尔很清楚,所以他宁肯去寻找那些没有可能性的古籍也绝对不打天戒的打算,但是爱蜜儿不同,照她现在的样子看,她很有可能撑不过这个月。路西法也知道了吧,所以才做出了这个决定。要知道元老院的人难缠的很,到时候他绝对笑不出来。
想到自己难颇为欣赏的爱蜜儿,该隐的心里就有点刺刺的感觉。理安是自己真正爱上的人,但是一千年的自己并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
现在自己能够在理安面前不经意间展现的温柔……也是那个大咧咧的人教给自己的吧,如果爱蜜儿没有出现,也许自己真的就不会再遇见理安。
也不会试着想要挽回。
路西法讨了个没趣,憋了憋嘴也转头去看窗外漆黑一片的景物。模模糊糊间只能看见自己映在车窗玻璃上的侧脸,真不知道该隐平常都在看什么看得那么专注。
车子很快驶进了刚刚才离开的巨大院落。
一阵风刮过,惊起了屋檐上的乌鸦。煽动翅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悲凉。
该隐快步走进那扇雕花铁门。两旁裹着黑袍的路人见到该隐后都停下脚步微微鞠躬。该隐双眼里饱含着冰冷,一一扫过身边的人的脸。
被该隐一撇的人都觉得从心底里升腾上一股寒意,只能赶紧打完招呼低下头继续走他的路。
“你……等一等!”注意到身边走过的人行色匆匆的抱着一盆清水,该隐伸手挡住那人的去路。
抱着清水的人只是一个看起来地位很低的仆人没有见过世面,见到该隐突然拦住自己,吓得连魂都没了,一盆清水朝着该隐就泼了过去。
“小心哦。”跟在该隐背后的路西法手轻轻一抬,那盆水就神奇的漂浮在半空中,就连早就泼出去的几粒水珠都奇妙的时空倒转,流了回去。
“这……”刚刚被该隐一吓现在又看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人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他究竟是碰到哪路的大爷啊。
他不过是刚刚从贫民窟收回来的仆人,根本不认的该隐和路西法,只是本能的觉得他们很恐怖,想要尽快逃离。
“你看看把人家吓得。”路西法怜香惜玉似的托起那人的小脸,尽管带了厚重的面具,仍然遮不住那双美丽诱人的眸子,现在正因为惊恐而微微湿润着,看起来是那么甜美可人。真没想到,安德烈的品味还不赖,连个小仆人都长得这么讨喜。
“那你打算怎么办?难不成像对待女人一样?”该隐不屑的轻哼,他只想要问到安德烈现在的位置,况且他的心情简直是糟透了,根本不可能有那个耐心去温柔对待别人。他以为人人都像他路西法,是个公认的温柔情人?
第三十六章:前世今生(14)
那人似乎被路西法的举动弄得更加惊恐,一双圆圆的大眼里眼泪几近涌出,又像是在拼命忍着。
路西法见他的温柔乡也奈不了那人如何,只好放弃的叹了口气。
都说元老院的仆人嘴巴硬的可以,可是他却感觉这个人是脑子迟钝的可以,这么个场面就要吓哭了,真不知道元老院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样的人儿。
“我们只想要问你安德烈在哪里,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眼看着自己越靠近他他就越往后推,路西法只能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放轻声音问他。毕竟元老院的高层中只有安德烈是个天天出现的主儿,他也就只能找着他了。
“你们……想要问主上下落?”仅仅是这么简单?
那人的大眼里盛满了困惑。虽然进元老院之前就已经被教导过千万不可以对外说任何有关元老院内部的消息,但是比起自己一开始以为的是想要夺自己性命来看,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快说。”该隐又不合时宜的插话进来,让刚刚心情才有点平复的人儿又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也怪不得该隐,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该隐的眉头是越来越紧。自己刚刚那么粗鲁的抱了理安,仅仅是草草用法术治疗了一下就赶过来询问仪式的事情。他怕他再出什么差错,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能把他一个人留给医生,一想到他的身体将要被除自己以外的人碰触,他就感觉到无由来的怒意。
“主上在……在别院。”人儿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一颗一颗滴在地面上,晕开一朵朵水花。
“带路。”该隐的语气依旧冰冷,并没有因为他的眼泪而放软。眼看着人儿啜泣声越来越大,根本没有听到该隐的话。
路西法有些无奈的走了过去,抬起手为他擦去泪痕,软磨硬泡了好久他才止住了哭泣,肯为他们带路。
虽说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但是还有很多古老礼节保留至今。就比如说在元老院的路上走路必须用蜡烛这一点就很古怪的。但是据说是元老院高层们的特殊癖好,也就没有人再敢过问。
仆人手里拿着一支银色烛台,上面插了三个白色的蜡烛。不时有一阵风吹过,如豆的灯光摇曳着,烛泪一点点滴在地面上发出呲呲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