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主几乎是脱口而出。他虽然没想过要侵犯干百仁,但一想到干百仁要被别人侵犯的话,那不如自己来!
军医对少主的反应相当满意。事实上,军医根本没有要示范的欲望,他对这个淫棍丑男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少主初攻,心情自然十分紧张,但下腹越来越火热,欲望也越发狂烈——他才记得,自己也是个男人,也能用肉体去侵犯另一个人!干百仁的臀部因为紧张而肌肉紧缩,少主的手覆上去后,明显感觉到干百仁的肌肉颤动。
干百仁吼道:“不要听他的!少主,我宁愿死!”
少主将手指插入了干百仁的菊蕾,说道:“我怎么会让你死呢?我那么爱你。”少主一直不对干百仁说“爱”,即使这份心意已经表达得足够明显了,他还是相当含蓄,就像是说了就会输掉所有尊严一般。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即将要鸡奸这个猛兽一般的男人,所以,他现在可以用平等——啊,甚至说是优越的姿态去说爱了。
少主不懂得好好扩充,这当然也是因为他从未被好好扩充过。干百仁这不耐心的,随便挖几下就插进去,此刻也要受到这样习惯的恶果了。他感觉到少主的手指也只是随便抠挖了一下自己干涩紧致的内壁,就立马将东西捅进来了。
“啊——”少主发出了满足的呻吟,“你好紧啊。”
这句赞美,对于干百仁来说,却是最大的羞辱。干百仁浑身都气得颤抖起来,可这样的颤抖对于少主来说却是一种享受。其实肉体上的痛苦倒不是很大,干百仁是吃惯苦的,而且少主的那根还没发育好的,细细长长,倒不算很大,还沾满了药膏润滑,总是心理上的痛苦大一些。
少主自顾自地摇动起腰身来,他不断抽插着干百仁的内壁,感觉干百仁那从来没侵犯过的地方欲拒还迎般的吸着自己的阳具,有种说不出的舒爽感觉。“舅舅,原来干男人屁眼是这么爽的,怪不得你那么喜欢!”少主一边喘着气一边愉快地说,“舅舅,你吸得我好爽!”
干百仁羞愤欲死,但是身体却无法反抗,只能无奈地忍受着少年的侵占。他的手臂,本来是肌肉饱满的,挥舞百斤重的大关刀就犹如小孩摇动竹枝一样轻易,现在,他的手却干枯如同柴枝,只能在痛苦的时候无力地颤抖。
军医坐在了男人的身体上,自然感觉到他肌肉那痛苦的抽搐,只淡然一笑,道:“你叫干百仁……若让百人干了,不知会如何?”干百仁虽没开口,但那紧张颤抖的肌肉就已经暴露了他刻意掩藏的恐惧。
城内骤然杀声四起,原是俘虏反抗了。想来俘虏挑在这个时候反抗,也必然与军医有关。城里俘虏起义,军队群龙无首,失城是必然的了,只是干百仁的下场是如何呢?是被军医所杀?还是真的被百人干了?贺鹤儿和同涂狐君都没知道。因为当杀声四起的时候,他们选择跑到外面看情况。
无论是贺鹤儿还是同涂狐君,都是第一次看到实打实的战争场面——贺鹤儿看过的是荧幕上遥远而艺术的纪录片和战争片,而同涂狐君,在谪凡后,也曾当过一世的将军,却守城失败而死。战争的血腥和残酷,是同涂三毒的最初源泉。
城内似乎只剩下两个动作——杀,被杀。满城都是血与刀的碰撞,打碎的是一个个家庭、一个个的人生。贺鹤儿和同涂狐君依旧是隐形人,置身事外地游走在满布血污和尸体的街道上。
他们不需要杀,也不会被杀。
贺鹤儿已被触目惊心的疮痍刺伤了眼,他不堪看这一切,只闭着眼睛,扯着同涂的衣袖,由同涂带着他走到城外。
这是永生的同涂狐君有记忆的第一次接触死亡,第一次接触死亡,就接触了这么大的数量,这对于他来说似乎有些难以接受。然而,历劫和道学的根茎盘在心中,又让他没有过分的震撼。他仍是保持着一脸的优雅和淡然,缓慢而无声息地走动着。血不能染红他白色的衣裾分毫。
他本以为自己全然置身事外,却有一个孩童打破了他的想法。他看到一个总角的儿童站在他跟前,张大了水灵灵的一双眼睛,露出了笑容——同涂狐君仿佛能感知到,这个孩童拥有很纯粹的魂灵,所以能看见仙人的身姿。同涂狐君为这个孩童的笑容而触动了。这个孩子长得并不是十分漂亮,而落魄的生活也让他灰头土脸,然而,那一双因为笑而弯弯的大眼睛却璀璨如星,让同涂狐君不禁多看了他一眼。那个孩子笑了,仿佛要说什么的时候,猛然的一枝箭从他胸口穿过,他的童稚的音色刚上了喉咙,却又骤然溃败,只散成一声凄厉的呻吟,然后就灭绝了这一生的气息。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死亡,同涂狐君的心仿佛被什么胀满了,闷闷的,痛痛的,却发不出声来。
那孩童就那么倒下了,倒在了另一个人的尸体上——那个人或许是他的亲戚,或许是他的邻居,起码是他的同胞,他们的血肉就这么在一起等待腐败。同涂狐君的心犹如被大力敲击的铜锣,不断震荡着尖锐的喧天响声,轰动着自己的耳膜。感觉到同涂狐君的驻足不前,贺鹤儿睁开了眼睛,却见到同涂一脸震荡之色,忙问道:“怎么了?”
同涂狐君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嘴巴开开合合,半晌,他只指着地上那尸体,说:“他刚刚还冲我笑。”
不知怎的,贺鹤儿的眼泪就滚了下来。同涂狐君见了,问道:“这是泪吗?”
贺鹤儿抹了一把泪,羞怒道:“是又如何?我不但是天界第一聪明人,还是天界第一眼浅男!难道你不知道吗?”
“什么是‘眼浅’?”
贺鹤儿不悦地说:“就是很容易感动,很容易流泪。”
“就是‘爱哭’?”
“不要用这么娘的形容词可以吗?”贺鹤儿羞怒道。
同涂狐君心情不畅,却又因贺鹤儿的羞怒而稍微宽心了些,也不知端的。只是二人离开了这充满死亡的城池后,却停留在城池的后山上。日落余晖洒落,从山顶上俯瞰,染满残阳的城池就像是浸在了血里一般,泛着太阳回光返照的光泽。同涂狐君呆坐在山上,呆望着山下,心中十分茫然。他既是神,却又要白白看着这些生灵涂炭?他既是神,明知生死有命,却又为之触动?
在血色的残阳中,贺鹤儿提了一个水壶来。同涂狐君没有说话,只看着夕阳中贺鹤儿的影子。贺鹤儿的姿态确实有点像鹤,身体纤细而柔软,颈脖颀长,线条优美,腰身狭窄,双腿修长纤细。同涂狐君自不知道贺鹤儿从小就被塑造形体,是要作为献祭的礼物送给河神的。只是命运辗转让他上天成了半人半仙。因此贺鹤儿虽然性格猥琐,但形体仍是不错的。
贺鹤儿回过头来,说:“你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吧?”
夕阳西下,日落月上。月色柔和地洒在山上,也洒在了城池上。经过了日头的鏖战,夜晚的城池也疲惫不堪地进入了死寂。城已是死城,自是鸦雀无声。但在同涂狐君的耳里,却是风声鹤唳,声声都是怨灵的凄厉叫喊。贺鹤儿将水壶递给了同涂狐君。同涂狐君将铜壶打开,倾倒出一些水滴在手心。他的手摊开,犹如荷叶一般盈盈舒展,又如荷叶一般能将水滴承载。只见那水滴在他手中滑动数周,便散发出银色的光泽。他又将手轻轻往上一抬,那水滴便银弹一般地顺风散落到山下的城池中。
一时,天空聚拢起一团暗云,就堪堪压在城上。同涂狐君默念咒语,那宽大的衣服下摆出便延伸出八条又蓬松又宽大的狐狸尾巴。看着那月色下玉白的绒毛,贺鹤儿不禁压抑,原来同涂狐君是一头白狐呀!同涂狐君生而九尾,法力无边,虽然现在遗失了一尾,却仍是狐中的佼佼者。只见他咒语催动,暗云翻涌,便下起了雨来。这场雨下得并不猛烈,只是缓缓落下,伴着习习晚风,又是清凉怡人,润物无声。这场雨洗清了冤孽的血迹,让亡灵看清了前往来世的路。他们慢慢地行走着,明明已经是失去了形体的魂灵,却仍能感受到春雨滑过脸庞的喜悦,他们缓缓而行,缓缓而去,不必在人间游荡,不必生前受难死后无依,更不必徒添怨气,助长妖孽。
城中还活着的人,到了明天,便能看到被春雨催发的花朵。不知这是否能为无望的难民提供一星半点的惊喜。但是即使没有花,即使没有神,活着的人还是要努力地活下去吧。这就是人坚强的地方。他们也许不相信美,不相信神,但只要相信生命,那么还是有美好的创造的。
第10章
这一晚,山上风凉,贺鹤儿睡在四条大尾巴上,盖着剩下四条大尾巴当被子,舒舒服服地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沙玉因静坐在禅堂,细致而耐心地颂着经文,白玉一般的指尖拈着一颗颗念珠,香火在他身影旁缭绕,更显得如仙如幻。贺鹤儿想唤他,一时却又不知该唤他大哥还是同涂。
第二天起来,贺鹤儿看到同涂狐君时,还是有几分恍惚的。同涂狐君以为他没睡好,说道:“昨晚没睡好?”
贺鹤儿叹道:“我昨晚做梦了。”
“梦见什么?”
“我……不知道……”贺鹤儿叹了好大一口气,“我不知道那是你,还是大哥。”
同涂狐君愣了愣,说道:“你不是说我和他很不同?”
贺鹤儿却道:“因为我发觉你并不是那么的无心无情。”
同涂狐君蹙眉道:“那你现在认为我和他是同一人了吗?”
“那也不会。”贺鹤儿耸耸肩说,“他要是变态狠毒起来,还是很好认的。”
“变态……狠毒……”同涂狐君颇为惊讶,“沙玉因吗?”
“是啊!”贺鹤儿道,“如果他像你这么玉洁冰清,那你以为三毒是怎么来的?”
同涂狐君只道:“那我和他又有什么好混淆的?我绝不狠毒吧。”
贺鹤儿道:“因他有神圣的一面,也有狠毒的一面,有温柔的一面,也有残忍的一面,他是很复杂的一个人。”
同涂狐君道:“世上竟有这样的人。”
“世人可比神仙有趣多了。”贺鹤儿笑了笑,说,“好啦,我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问的仙君大人,请问可以启程去找尾巴了吗?”
同涂狐君问道:“去哪里找?”
贺鹤儿答:“先去多人的地方吧。我可不像你能遗世而独立。人是不可能脱离人群的,妖也是。”
湖水极为清澈,犹如一块巨大的碧琉璃镶嵌在了青山之中。水边有许多女人在浣衣,少女妇人都有。因为同涂狐君的长相气质也太显眼了,所以他必须隐身,贺鹤儿便上线,大摇大摆地走到女人们中间,发挥自己妇女之友的特质,干咳两声,说:“几位美女,请问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下脚的地方?”
他这“美女”的称呼一出,漂亮的少女都低头不应,倒是热心大妈凑过去,回答:“小哥儿真俊,打哪来的?”
贺鹤儿不想自己居然被大妈调戏了,只讪讪笑道:“唔……我也不是特别俊。”
“咱也没说你特别俊呀,就马马虎虎俊。”
闻言,贺鹤儿险些吐血,真的很想回一句“咱也没说你美女,你不但不美,而且是马马虎虎的女”,不过这种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的,对着中年妇女,那是更不敢开口。所以他就说道:“是啊,我也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很俊的,以后会改进的。请问有下脚的地方没有呢,美女们?”
一名大妈答道:“咱这村里没有旅馆客栈。本来山边那儿有个小庙,专门接待一些旅客的,还免费。不过现在……唉,我奉劝你还是别去了。”
贺鹤儿问道:“为什么?现在要收费了吗?”
大妈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中年大妈的欲言又止不过就等于“来求我啊”,所谓大妈的嘴比竹篓子更会漏风,根本就守不住秘密。贺鹤儿仔细端详了几位大妈的脸色,运用自己饱览狗血小说的头脑,推断出:“有鬼!是吧?”
大妈听了,忙道:“你怎么知道?”
贺鹤儿说道:“我不怕鬼的。”
大妈便道:“可是……那鬼很凶猛的。一夕之间,全庙里的和尚都不见了。还有啊,请来做法的法师都失踪了。你真的要去?”
另一个大妈又说:“小哥儿不如到我家来住吧?我们家里大,让你歇一天半夜也没事儿的。”
贺鹤儿便说道:“不用啊,我上庙里呆一晚就好。我这人命特硬,没事的。”
大妈皱眉道:“小哥儿叫啥名字,你死了我给你立个碑?”
贺鹤儿皱起眉,干笑几声,说:“大妈……大美人你人真好,我、我、我就叫俊哥儿。”
大妈赞说:“这名字真响亮……可惜啊……这么早就……”
贺鹤儿说道:“没事的,我命真的特硬的!一般而言我是死不了的。”
贺鹤儿心中有几分侥幸,心想,庙里的鬼怪莫不是三毒狐妖吧?不过即便不是他,也不能坐视不管啊,起码我这个旅伴就不会不管的。
那小庙已有些荒废了,成了个破庙,门庭上铺着蛛网,神像也蒙上了灰尘。贺鹤儿到僧舍里去,拾掇一下就在通铺上躺下,同涂狐君跷起双手不干活,见贺鹤儿拾掇好了,才慢悠悠地在通铺上躺下。贺鹤儿对同涂狐君说:“给条尾我做枕头吧。”
同涂狐君很想说自己的尾巴不是用来这么用的,却只答道:“狐狸尾巴不能随便露出来的。”
贺鹤儿说:“现在不是随便的时刻啊,很紧要的,我没有枕头睡,会落枕的。”
同涂狐君无法可想,只能妥协道:“要不然你枕我的手臂吧。”
贺鹤儿断然拒绝:“你的手硬梆梆的,哪有尾巴好?”
同涂狐君只将爪子变回原形,已宽大的袖子掩着,鼓鼓的看着真的像个棉花枕头,贺鹤儿伸手戳了戳,发现真是很软绵绵毛茸茸的,便把头枕了上去。贺鹤儿把头枕到那软绵绵的狐狸爪上时,才发现自己和同涂狐君的脸贴很近,呼吸都快缠在一起了。
他却又暗自想道:这同涂狐君没有七情六欲,是我自己杂念太多了。可他长得如此美丽,我这个凡夫俗子也很难抵抗
同涂狐君是青丘的山神,其呼吸就像是山丘间的朝露一般,有些湿润,却很清新,这种效果是凡人吃一吨绿箭都无法企及的。贺鹤儿将头枕在这柔软的手臂上,呼吸着同涂狐君那山神特有的呼吸。
贺鹤儿又似想起什么,说:“你在这里,会不会让那鬼不敢来呀?”
同涂狐君说道:“那我又要离开吗?”
贺鹤儿说道:“是啊,你快走吧。”
同涂狐君听了,便飞身离去了。贺鹤儿不禁感叹:同涂真是我见过最好控制的神啊。叫他往东就绝不往西。
贺鹤儿躺回床上,觉得后脑勺下空空的不舒服。睡觉的时候没有美人陪就算了,连个抱枕都没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贺鹤儿在通铺上滚了一圈,就觉得太空旷了。他就这样在通铺上滚到了半夜……也许,他真的太习惯同涂狐君陪着他了?
半夜时分,他突然感到有阴气来袭,却见一个男人从屋子外冲进来,披头散发,衣衫不整,露出半截酥胸和肩膀,完全就是男版的电视剧遇害少女模样。不过,这个男人露出的半截肩膀又粗又圆,结实堪比史泰龙,露酥胸之余还露了大片胸毛,实在令人有些很难相信他被人猥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