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公子+番外——七爷

作者:七爷  录入:01-06

柳儿这样决定,只因现下放血是唯一能除掉宇文弘体内的蛊的法子,虽说不一定能成,这也是最后的法子了,柳儿也只能是一赌。

“公子医术了得,老夫在这也是无用,这里还是交由公子吧,老夫先行退下了。”柳儿敢这样一赌,大夫可不敢,这万一要是出了差池,可是要丢了一家人的命的,一席话,早早的摆脱了干系。

这话一出口,不单是脱了大夫的干系,也算是消了顷银的疑虑,柳儿也瞧出了这大夫的算盘,点点头,一句劳烦算是应了。大夫颠颠的走了。

众人一通忙叨,眼见已是明月高挂了,多少吃了些东西,柳儿开始交代起来。

“从现下起,这门窗都要关好,屋里留下一个人跟我照顾少爷,其余的人,没经允许不得入内。这病见不得风,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准开门,可都明白了?”柳儿揉了揉眉心,淡淡的吩咐。

一干下人纷纷点头,柳儿怕外面的事情旁的丫鬟照顾不来,留了顷银在打理,挑了个机灵的丫鬟在屋。

柳儿以自己的血逼蛊。自小服用“赦身汤”,血本就是一剂上好的解毒药,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毒,这一碗血下去,也就无大碍了。况且这血中有母虫的气味,定能引得子虫不安分。子虫越是到处游走,随着血流出的可能性就越大。只是苦了柳儿,一日三碗血,本就算不得强壮的身子,怕是越来越弱。

宇文弘的血一日三海碗的放,整整三日,才将虫逼出来。柳儿苍白着脸将已经拇指长的虫引回血石,皱了皱眉。这才不过四日,这虫就从指甲盖长(chang)长(zhang)到了拇指长,这该是食了多少血?

参汤,补药,一碗碗的喂下,又过了一日,宇文弘才清醒了过来。

“旭儿?你这是怎么了?”清醒过来的宇文弘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瞧见柳儿一脸苍白的面容,不禁皱眉低问。这是怎么了?脸色差到这样?

“没什么大碍,倒是你,可是头晕?”失了这样多的血,头晕疲乏理是应该,柳儿也只是这样一问。

“还好,我这是怎么了?”宇文弘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在柳儿榻上,本想起身,无奈却使不上太大的力气。

“这样大个人了,谁知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居然招了须臾虫,说出去,可该是叫一个朝堂笑话的!”柳儿把了宇文弘的脉,也不过只是虚弱,旁的倒也无碍,放下心来,遂开了玩笑。

“须臾虫?何物?”宇文弘不通医理,虽说大概猜到了怕是种病,却也确定不得。

“不爱干净的小孩子才能患的病,谁知你怎么患上的。这一躺就是四五天,可累了我了。”随意的伸个懒腰,淡淡的撇了宇文弘一眼,柳儿说的,倒是满含委屈。

“四五天?这……”宇文弘惊讶的张了嘴,自己不过是觉得睡了一觉,竟然会是四五天,怪不得他脸色这样苍白,该是照顾自己累的吧。

“有什么事问着丫鬟吧,我可是没力气陪你聊天了,来人呐,烧水,我要洗澡,还有,你们公子醒了,围得严实些,送回自己的屋。”起身,转头,柳儿一面朝门外走去一面吩咐。真实累坏了,这几日都没有踏实,况且食了不少血,好好洗个澡,该睡觉了。

听了柳儿的话,宇文弘没再多说,只是看向他背影的眼里,溢满了自己也未察觉的温柔。

02.

又是一连七日,柳儿对宇文弘的照顾,也算得上是无微不至,上至梳洗打理,下至吃穿用度,柳儿无一不亲自过问。要是说起来,也只是愧疚多一些,毕竟一直以来,柳儿都在利用宇文弘。

虽说柳儿是这样想,可毕竟也只是他这样想,这些瞧着像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于自小只被奴才丫鬟侍奉过的宇文弘来说,倒是不甚寻常。瞧着眼前的柳儿,宇文弘是既心急又心疼还带着些许的满足。心急的是总是使不上力气,心疼的是他的日渐消瘦,满足,则是心底淡淡的期望。

其实柳儿的日子过得还算好,真真说不上操心。宇文府的下人个个懂人心思,说过一遍的事情,绝不会办错,他也只是闲下来陪陪宇文弘,躺在床上动不得的人,难免会烦心,有个人说说话,多少的,会好一些。

要说这样的日子如何到的头,还得从暮年说起。

这日柳儿才醒来,还未起身就瞧见了立在床头的暮年。终日在日光下奔波而带了几分黝黑的脸上,五官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清秀,隐约的带了几分粗犷,恰到好处的隐没了当初那娇羞的性子。真真是多一份便过,少一分则不及。

“何时来的?”嘴角微扬,柳儿懒散的伸了伸胳膊,不带一丝做作,自然的像是本该就是这样。

“刚刚。”红晕被皮肤的黝黑覆盖,也遮住了暮年的那一丝局促。其实进来也该有一个时辰了,若不是熟悉纱帐中的那一抹身影,暮年当真会认为自己该是走错了地方。掀了红帐,便就瞧见了躲在妖娆的红衣中的那人,本该是清丽脱俗的面庞如今却是娇艳欲滴,暮年不由怔住,这一怔,便就是一个时辰。

“来了叫醒我就是了,这么站着,小心腿酸了,来来来,坐下,我瞧瞧,可是托你的事情办好了,着急来我这请功了?”柳儿坐起身来,朝暮年招了招手。对他,似乎一直停在那个自己瞧上一眼便就会脸红的孩子印象,虽说现在模样却是变了许多,可下意识的,还是要当他是孩子般调笑。

“你莫要把我总当做孩子,说什么着急请功,有什么功可请的,不过是寻一处住处,若不是怕不你习惯亲自打理了几日,怕是这会你都要住进去了。”暮年有些不满,声音虽说不大,到底是透足了抱怨的意味。

“瞧瞧,还说不是孩子,犯脾气了不是?罢了罢了,既然你尽心找了,那今晚我就去瞧瞧,不过,若是不能让旁人知晓,你有没有那能耐把我带出去呢?”柳儿眯了眼睛,一腿立起一腿弯曲,手臂环抱着膝盖,下巴拄在了膝盖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挑衅模样,懒散中透着说不尽的诱人。

“我,我先去看看,晚上,晚上我再来,你在屋子里好生等我。”暮年被柳儿故意挑衅的模样迷了眼,不觉中心漏了几拍,也理会不得柳儿话中的意味,只想着赶快躲起来,不然,不然定会把持不住自己的,故而不等柳儿回话,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屋子里。

瞧着空旷的屋子,仿佛刚刚不过是个幻觉。柳儿揉了揉眼睛哑然一笑。这孩子,这是想起什么了。

起身,穿衣,梳洗。柳儿出屋的时候,也算得上是晌午了。漫不经心的来到宇文弘着,却意外的得知他竟然还在熟睡。

顷银见是柳儿,也未阻拦,依旧立在门外,柳儿兀自推了门进去。往常这宇文少爷都是早早就起了身的,虽说下不了地,也总是要倚在榻上看上几本书的。像这样日上三竿了还未起身,柳儿还是头一遭见得。

轻手轻脚的走到榻前,果然见到还在熟睡中的宇文弘,心思一动,柳儿便起了几分玩味。

拿了毛笔,只在茶碗中沾了沾水,上好的羊毫笔尖柔软的像是无骨的芊芊细指。柳儿坏心眼的拿了笔尖在宇文弘的人中旁轻轻划圈,想着等会定会听见宇文弘把持不住的喷嚏声。

想是这么想,宇文弘却没能让柳儿如愿,柳儿才划了不到两圈,宇文弘手一扬,柳儿纤细的胳膊就被他圈在了手里。

“莫要闹,何时学的这样调皮了,嗯?”眼睛并未睁开,宇文弘的唇边带了几分笑意。因了还未醒完全,声音便是带了几分沙哑的暗沉,却甚是好听。

“也不瞧瞧何时了,还不起床,这可不像是你宇文大少爷的作风。”柳儿也不挣扎,任他将胳膊锁在胸前,眯了眼睛与他调笑。宇文弘的身子也只恢复的二成,现下虽说多少有些力气,终是不大,若是柳儿用力挣脱,倒是也能挣开。不过柳儿不愿多费力气,他现在的力气,也没多少。

“昨晚睡得晚了,放到平日,也不至于睡到现在,如今,到叫你笑话到了。”唇边的笑意加深,宇文弘总算是睁开了眼睛,瞧见柳儿半眯了眼,似笑非笑的神情,忽然心情大好。

“你家的下人不知道你现下累不得么?真是不懂规矩,当真以为平日里吃的都是灵丹妙药了,这样糟蹋旁人的心意,我看你是没必要养着了。”柳儿故作生气,偏过头去不看宇文弘。其实柳儿晓得,如今,若不是特别重要的大事,宇文家的人是断然不会扰了宇文弘的修养的,到底是什么养的大事能让宇文青不惜深夜也要差人过来?虽说并未想着能从宇文弘这探听到什么,可做做样子,还是要的。

“好好好,我家的下人不懂事,若不然这样,我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僻静山庄,咱们好好修养,省得糟蹋了你的心意,你看可好?”宇文弘拍了拍柳儿的手背,意在安抚,嘴角却养的老高。圣上已经开始出现病状了,昨夜也只是爹爹要他赶快动手,现下,宇文弘是当真舍不得了,想了大半夜,不如将这小妖精藏起来,正好借由自己养病这一说,岂不是一举两得?

“那你可要找个好地方,若是杂人多了,我可不去。”头一歪,嘴一撇,柳儿一副挑挑剔剔的模样,心里却紧了一紧,果真是托不得了,看来该是服药人的病症出来了,不然,这宇文弘也不会急着将自己藏起来。

“好好好,我这就差人去办,定会找个叫你喜欢的地方。”宇文弘心里高兴,便就忽略了对柳儿的防备,或是,早已卸下了,毕竟这样久了,柳儿从未做过什么多余的事情。

03.

又是闲聊了一日,眼看日头西斜,柳儿陪宇文弘进了餐,便欲起身离去,还未出门,却正撞上闲散而来的宇文青。低头转眸间,柳儿暗想,坏了。

“聂旭见过丞相大人。”垂眸低首,柳儿甚是乖巧的见了礼,面上,是一如往日的笑意。

宇文青一抬头,正欲发怒,却在眼光触及柳儿的容颜时顿时愣住,须臾,又恢复如常。

“快快请起,想必是聂公子吧,如此风度翩翩,真真不枉闲医的名号呢!”宇文青说的到底有几分讥讽,这男子不知有什么手段,堪堪迷住了他悉心教导了十几年的儿子,现下,竟然为了他驳了自己的意思。不单如此,如今,整个京城,上至文武百官,下到市井百姓,还有哪个人不知晓宇文府上养了那么一个闲医媚公子?虽说他倒是不甚在意,一个男宠,宇文弘若是喜欢他还担得起,也就由了他去,可毕竟这男子不单单是男宠这样简单,思来想去,还是要和儿子好好商谈一番才妥当。

如今,却和他撞了个满怀,宇文青眯了眼睛,又将柳儿的容貌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丞相哪里的话,聂旭不过知晓几个医病的方子,实在称不上医者,如今也只是和宇文少爷投缘,悉心照顾着罢了,闲医,实是称不上。”一番话下来,柳儿也算答得稳妥,既没驳了宇文青的面子,也未失了自己的容颜。

“那小儿的病,当真还是让公子费心了呢。”宇文青也收了戾势,眉目祥和了下来,拍了拍柳儿的肩膀,说的到颇有几分真诚。

“哪里哪里,丞相大人如此说,到叫聂旭惶恐了……”

“父亲,可是父亲来了?”柳儿的话还未说完,屋里便传出了宇文弘带了几分无力的声音,宇文青皱了皱眉头,应了一声。

“聂旭还有些事,便不打扰丞相与少爷了,聂旭就先退下了。”拱手,俯身,柳儿谦卑如同宇文青的仰慕者。

宇文青倒是未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柳儿便倾身退下,却未瞧见,宇文青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对着管家说了一句:“好生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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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如钩。转眼,已近年关。

柳儿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一树银白,这雪,下了两日了吧,洋洋洒洒的,竟也不见停。

“夜凉,莫要开窗了。”一件棉袍被披在身上,柳儿抬头,朝着暮年随意的一笑。

“不碍事。”话音温温润润,似是还带了一丝笑意,却只是,安抚的意味太过浓厚,暮年眉头皱了皱。

“如何还不睡,这样晚了,身子可是受得了?”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关心。他这身子,着实是太孱弱了,虽说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却依旧以瞧得出来的速度衰败着。大夫看了不知多少个,依旧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暮年这心里急的,真真是火烧眉毛似的。

“叫你办得事,可妥了?”柳儿无奈的笑了笑,将话题转了去。他这身子,他如何不知?体内的两条虫,成长之快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这样下去,怕是该熬不过明年正月呢。

“妥了,师兄回话说,那人打算过了年关。”暮年叹了口气,将柳儿身上的棉袍紧了紧,最终,也未关上窗子。

“也好,明儿就是最后一副药了,也算我了了一桩心愿,对了,近来,叫萧昱莫要离了晴儿。”眼神淡淡的瞧着远方,似是没有多少焦点,柳儿的话依旧是温温润润,却叫暮年听了,生生有了几分寒意。

“你……旁人的事情你倒是上心,怎不见你对自己上上心呢。”暮年眉头皱的紧,眼中透出的是浓浓的心疼。这人自从来了这,就总是想着外面的人,自己的身子一天天弱下去,却总也不见他着急。

“暮年啊,天虚阁,可是出了什么事?”柳儿并未瞧着暮年,依旧是望着远方,眼神,似有些恍惚,语气轻的,像是这雪,盈盈洒洒的不真切。

饶是这样不经意的一句,却也叫暮年心里一紧。他,是如何知道的?

“你这性子,怎会藏得住心思,若是有事便就回去吧。”早几日就瞧出了他近来有些心神不安,想想,现如今,若是能叫暮年牵挂的,不过也就是天虚阁了,知道他这般守着自己是怕自己出了事,可是,守着,又有何用?

“可是,你……”

“我不碍的,这石佩和这信你拿着,交与宇文弘,莫要叫旁人瞧去了,送到了,你就回天虚阁吧,什么时候忙完了,再来看我,我又跑不得。”柳儿回了头,打断了暮年的话,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方石佩和一封信。血红的石佩映衬着柳儿苍白的手,竟看不出一丝血色。

“可是……”暮年接过信,眉头紧皱,心底泛起淡淡的不安,却又不知是为何。

“我累了,你也早些歇着吧。”不待暮年说完,柳儿便将他的话打断,柔柔一笑。暮年无奈,也只好将窗子关了,怔怔的看着柳儿走向床榻,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上了塌,柳儿却未闭上眼睛,直直的瞧着床帐上的流苏。寻了这么处山清水静的地方,倒也难为他了,当初幸好他走的急,赶在了宇文老儿的前头,远远地看见有人围起了他的院子的时候,足足缓了一口气。

不过,宇文弘,自己走的这样急,他该是难过的吧,难过也好,日后,不知他要如何恨自己呢。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保了他,当初将解药给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时,便就向他要了宇文弘这条命,现下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微微叹了口气,柳儿最终还是闭了眼。这日子,过得还真是焦心呢。

04.

年关将近,柳儿独自坐在院子里,瞧着依旧阴沉沉的天,心底有丝丝不安。紧皱了半晌的眉,也想不出还会发生什么事。

皇帝的药前两日就改喝完了,毒也该解了。当初在宇文弘心思里一并探出的宇文青贪污谋反的证据,也都交与了皇帝,现下,证据也都确凿了。文祥回了边塞,据说也是节节大胜。雨晴儿那边,也该有萧昱守着……

忽然,柳儿脑中念头一闪,将将怔在了那。晴儿,晴儿,天虚阁出了事,萧昱该是比暮年回去的早,雨晴儿又断然不会跟回去,这样一来,这样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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