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笑得颇为无奈，但也只能由着她，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你可是有夫之妇，小心被你那位看见，甩了你不说，我也要遭殃。”
“不怕不怕！”徐晴说着，更加了把劲儿，看了一眼萧离身后，笑得诡异，然后马上换上一副心疼的神色，改用袖子擦他的脑门，一面擦，一面大声喊：“哎哟亲爱的，我给你擦擦~”
萧离被她变脸的速度硬是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惊悚地问：“徐晴，你是不是突然抽疯了啊？”
“去你丫的。”徐晴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又是诡谲一笑，“不过啊，你弟弟那眼神，像飞刀一样刷刷的。”
萧离的脸色突然就阴了。
剩下的两天半才是学生自由的时间。白天有师生篮球联赛、电影和各种才艺表演，到了晚上则是人气最高的项目——话剧表演。也许你会觉得奇怪，话剧这种无聊的东西怎么会有人看？
以前人气的确是不高，不过自从上上届校长开始，话剧演员一律反串。于是乎，话剧表演就成了整个校庆上最为恶搞的节目。
这一次尤为热闹，因为啊，咱们的小王子萧离是女主角。至于男主角，则由大家私下公认的校花扮演。剧目挺传统，是《孔雀东南飞》。
萧离一上场便引起台下的一阵小小骚动，原因就一个：太美了。身穿一条丝质素色长裙，脚上穿着绸制绣鞋，头上戴着假发，插了几根簪子。就真像《孔雀东南飞》上对刘兰芝的描写：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忽视掉那一米七四的身高，倒还真像个古典美人儿。
凄凄惨惨的一部婚姻悲剧被一群不男不女的“怪物”演成了爆笑恶搞话剧，整场下来，学生印象最深的就只有萧离扮演的比“焦仲卿”高了快一个头的“刘兰芝”。
话剧结束后，匆匆换了衣服。不等卸妆一干演员便被老师以“晚了不安全”的理由赶回家去。萧莫很厚道地站在校门口等着萧离一块儿回家。
昏黄的路灯下，两人看着渐渐拉长，缩短，再拉长的影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萧莫始终是比萧离高了一截，从他那个角度看去，刚好就是萧离贴了长长的假睫毛的眼以及……泛着微弱唇彩光泽的薄唇。
“哥，你那假睫毛难看死了！一脸的妆，不男不女的。”萧莫停下脚步，双手伸进牛仔裤兜里摸索着。
萧离很不好意思地一笑，看着他手上的湿纸巾，“那你帮我擦掉好了。”
“闭眼。”萧莫说着，单手捧起哥哥有些削瘦的脸颊，就着昏黄的灯光，从眼睛到双颊再到下巴，如同稀世珍宝一般仔细擦拭。这小心翼翼的动作却在嘴唇处停了下来。
“怎么了？”萧离张开双眼，黑瞳迎着灯光闪着点点星星一般的光芒，倒映出了萧莫失神的脸，自己也是一愣，接着不自然地拉开了距离，“走吧。”
“哥……”萧莫看着前面那个大步向前走的背影，低低的呼唤。而走在前面的萧离，却没有再转回头来。
回家后萧离便直接钻进了浴室，哗哗的水声顿时响起。
萧妈妈从萧莫身边走过，皱着眉头说：“莫莫，怎么那么臭？洗澡去！”
“妈！我今天打了篮球。”萧莫不满地瞪了妈妈一眼，自己顺着身上嗅来嗅去，“臭吗？臭吗？我也想洗啊，可是哥哥在浴室。”
“哦，对了，今天太阳能没多少热水。”妈妈说着，把萧莫推到了浴室门口，“兄弟两个怕什么啊，又不是没在一起洗过，快去快去，不然没热水了。”
打开浴室门，热气和洗发水的清淡香气扑面而来，雾气缭绕中，哥哥的身体隐隐约约，透着魅惑。
听见有人进来，他关了喷头，问：“干嘛？”
萧莫的眼睛直直黏在萧离赤裸的身体上，低声道：“妈叫我来和你一起洗。”
萧离似乎是皱了皱眉头，却还是说：“进来吧。”
part6.无法逃离的沉沦
浴室里的气氛自从萧莫进来后就变得很怪异。萧离面对着墙壁，慢条斯理地往身上抹着透明的沐浴乳，萧莫用一大块毛巾围住下身，进退两难。
一时间只有水流的哗哗声伴着两人刻意压低的呼吸声。
“哥……”萧莫往前走了两步，不巧正好看见萧离挺翘的屁股，浑身的白沫顺着腰侧缓缓淌下，脸“腾”一下红了，声音也被掐断在喉咙里。
“怎么了？”萧离见他半晌不说话，侧过头用眼角看着他。
“哥……”萧莫好半天才调整好自己的声音，扯扯嘴角强挤出一副戏谑的表情，“哥，你在勾引我。”
萧离手中的浴巾“啪”地掉在澡盆里，磕磕绊绊地说：“你……你瞎说什么？”紧接着，他的身体便被围在了萧莫的手臂和墙壁之间，一下子紧张得连手该放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墙壁上的水珠，“莫……你……你离我远点……”
“哦？”萧莫的声音很平稳，但能感觉得出是在极力压抑着颤抖的。他的头发被喷头里冲出来的水打湿，黑黑的贴在脸上，水珠顺着颊边流下，在略显尖俏的下巴上逗留片刻，滴答落在萧离肩膀上。他把下巴搁在萧离肩膀上，嘴唇贴着他的耳畔，吹了口气，然后说：“明明是哥哥勾引我的。”
“我哪有？！”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后，萧离似乎有些气馁，将头埋得很低，不再说话。
撑着墙壁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紧紧地环住了萧离，萧莫把额头靠在萧离背上，看不见表情。半晌，萧莫把萧离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缓缓低头，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嘴唇。
萧离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但却没有反抗的动作，干脆闭上了眼睛，好看的眉毛轻轻蹙了起来。
萧莫捧起哥哥的脸颊，细细地吻着他的脸颊，嘴唇。舌头伸进去的时候，萧离缩了缩，微弱地抵抗后，便顺从地回应着他。
两唇分离，萧莫微微勾起一丝笑意，手顺势一路往下，“哥，可不可以……？”
萧离此时的脸红得像洒了鸡血，下巴都快戳尽自己的胸前一样，怎么也不说话。
“哥？”萧莫已经挤了满手的沐浴乳，但看萧离迟迟没有反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过了很长时间，萧离才轻轻点了点头。
“唔……”萧离皱起了眉头，很难受的感觉。
“忍忍。”萧莫含住哥哥的嘴唇，他查过无数资料，脑海中实战演练了无数遍，虽然是第一次，但也算轻车熟路。
勉强靠墙站稳了颤抖着的身子，萧离推了推面前的萧莫，“不……不要了……爸妈在外面。而且我们……”
“怕什么？”萧莫自顾自地将哥哥转过去按在墙上。
“砰砰砰——”敲门声把两个人吓得跳了起来，萧离连忙从弟弟双臂中间钻了出来，用喷头冲掉身上的沐浴露。
萧莫不耐烦地问：“谁啊？”
萧妈妈在门口关切地说：“快没水了，你们两个洗快点，磨磨蹭蹭的小心着凉。”
“知道了……”萧莫很无奈地看着自己依然很精神地翘着的某个部位，一咬牙放了冷水冲遍全身。
自那天以后好不容易正常些的兄弟关系又变得相当诡异。
校庆结束后两人便不再住在家里，文理生的作息时间不尽相同，再加上萧离刻意躲避，两人竟然难以再见面，即便是见到了，萧离也是一脸惊惶地赶紧走开，留下萧莫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愣愣发呆。
开始的日子徐晴常常会问起萧离和萧莫到底怎么了，不过每次提起都看见萧离一脸复杂的让人伤心的脸色，也就不忍心再问下去。
放假的时候萧离总是一个人跑到外婆家去住着，尽自己最大努力不见着萧莫。
萧妈妈萧爸爸不禁为自己的儿子担心，但两头问过之后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当做是孩子青春期的小脾气，只是这小脾气未免长了些。
咨询起爷爷奶奶，老两口意味深长地告诉夫妇俩：“总会好的。”便没了下文。
所幸大家都比较忙，忙着忙着，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时间便在忙碌中悄悄地流着，不急不缓。
高考一结束，所有的一切都松懈了下来。
萧离借着去卖教辅资料想要避开和萧莫见面的机会，没想到却在废品收购站撞了个正着。
尴尬地提着书想要转身逃跑，萧莫却洒脱地笑笑，“哥，你也来卖书？”
一年半没说过话，亲兄弟竟像陌生人一般。萧离很不自在地点点头，“是啊。”
两人没再说话，倒是萧莫主动过来帮哥哥提了书，过秤，算钱。
萧离就那么默默地站在一边，心却跳得很快。刚刚萧莫站在身边的时候，他身上淡淡的皂角洗发水的香味竟然像带了致命的诱惑一般勾着他想要抱住弟弟的冲动。而且弟弟更加拔高的身材也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明明这两年自己也在长高，但两人的身高差距却拉得更大了。
到车站的路程因两人并肩同走而变得分外漫长，明明莫名其妙地想要亲近对方，却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两人都在心里悄悄地思索着话题。分外小心翼翼的相处让气氛变得十分让人难耐。
“你长高了。”萧离侧着头微微仰起，柔软而淡红的唇挑着好看的弧度，一双琉璃一样的眼睛温柔地凝在弟弟脸上，一时心又开始快速跳动了起来。其实自己一直想这么凝视着他的……
萧莫愣了愣，有点欣喜地回望过去，不由自主地笑开，“是啊，我都一米八几了，哥哥你长得真慢。哈。”说着，伸手揉了揉萧离的短发。
身体轻轻颤了一下，萧离不着痕迹地避开。
萧莫的眼中满是失落。
“快回家吧，我想念妈妈做的番茄鸡蛋了。”假装没看见，萧离大步往前走去，眼眶却不知不觉红了。明明……明明是不想躲开的。那只手掌上有自己一直想要的温度，但却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躲开……该死的道德伦常。
见到两人有说有笑一同进门的萧爸萧妈都是一愣，然后欣慰地笑着说：“还以为两小子要闹矛盾到什么时候呢，总算是和好了。”
萧爸爸拍了拍两个儿子的肩膀，“亲兄弟嘛，没什么好吵的，是不是？”
萧离苦笑着点点头，身心都凉了。
对啊，亲兄弟。
“哎呀哎呀，别说了。”萧妈妈端出了一桌好菜，顺带开了两瓶红酒，“为我们可爱的儿子们顺利考完庆祝庆祝。”
四个人围坐在桌边言笑晏晏，亲密无间。
萧爸萧妈才各喝完半杯酒，两瓶红酒就已经被兄弟俩喝了个底朝天。
“哎呀，一时间太高兴了喝得有点多。”异口同声后两人相视一笑。
萧莫看着哥哥因微醺而酡红的双颊，水红的嘴唇，一时间心躁动起来，带着耳膜都在脉动。
好不容易熬掉了接下来的时间，萧莫借口和哥哥好好沟通一下便把萧离拖进了自己房间，上锁。
part7.无法逃离的沉沦（2）
一进门萧莫便紧紧地抱住了萧离，压抑了很久的感情借着酒劲倾泻出来，他将头埋在哥哥纤细的脖颈旁，喘息得有些慌乱。
萧离伸手环住萧莫，一时静默。
良久，萧莫松开手，改扶住萧离的肩膀，低头凝视着那张和自己几乎一样的俊美面孔，一字一顿地说：“哥，我喜欢你。”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宣誓一般。
萧离回望着他，不置可否。
借着酒精的力量，一切都发生的自然而然。
一个轻柔得像水一般的吻轰地燃尽了两个人的理智，两人像两只小兽一般纠缠在一起，衣裳扯得到处都是，修长的四肢紧紧地攀附着彼此。
没有一点润滑和前戏，萧离直接坐在了萧莫的腰间。痛感让两人皱紧了眉头，血顺着结合在一起的地方润了出来。
萧莫扶着萧离纤细而柔韧的腰，抓得紧紧的，说：“别这样，会受伤的。”
萧离充耳不闻，咬着下唇上上下下地动起身子来。
干燥而紧密的摩擦让两人都脸色发白。萧莫从萧离激烈的动作中感受到了他的绝望，坐起身来将他搂进怀中，身体随着动了起来。
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下巴枕在对方的肩上，看不见彼此的表情。混杂在痛楚中的快感一波波地袭卷而来，动作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
“唔……”进去那一瞬间都一直忍着没发声的萧离在最后关头终究是轻轻呻吟了一声，萧莫也在差不多的时间停下了动作。
休息了片刻，萧离撑着身子从萧莫的身上站起来，走下床去。白浊混着嫣红的血液随着他的动作顺着大腿流了下来，本来应该很痛的，但萧离却是面无表情。
萧莫看着他的动作，低低地说：“对不起……”然后走上前来轻轻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替他拿纸轻轻擦拭。
萧离把头撇向一边，任他动作。
那里撕裂的很厉害，萧莫不得不中途放下草草擦拭掉自己小腹上的黏液，套起衣服来下楼去找止血消炎的药膏悄悄塞进兜里，顺带兑了盆温水端进卧室。
“莫莫，怎么了？”正在楼下客厅里看电视的妈妈见他端了盆水，关心地问道。
“没事，哥哥喝的有点多了，我帮他擦擦脸。”
“哎哟，那我得上去看看。”
“不用了。”萧莫连忙制止，说，“我去就好了。”
“你能行吗？”
“嗯。”
“那有什么就叫我。”妈妈挥挥手，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电视节目上。
回到卧室，萧离仍然是那个姿势趴在床上，脸朝着墙壁，全身红色还未褪去。
萧莫再次锁好门后，小心翼翼地用毛巾蘸了温水轻轻擦拭那里，血液随着动作慢慢流了出来，染红了毛巾。
手指头探进去的时候，萧离的身子还是微微地瑟缩了一下。
“对不起……”萧莫放轻了动作，除了对不起别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关你的事。”萧离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嘶哑。
清洗干净上好药后，萧莫把萧离抱过来，这才发现他满脸都是泪痕。一下子心疼的绞了起来，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一样使劲揽在胸前，用唇一点一点地将泪水吮去。心慌得颤抖着不住喊着：“哥……哥……”
“我没事。”萧离吸吸鼻子，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抬头吻住了萧莫。
翌日萧莫站在厕所门口听着萧离压低了的呻吟，满脸后悔。
整个假期两人明着兄友弟恭，暗里却黏得热火朝天，就好像世界末日快到了一样。
萧爸爸萧妈妈经常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外出，兄弟俩趁着每一次机会拥抱彼此。
萧离收到通知书这天对萧莫异常热情，下午自学校回家后便和萧莫在卧室里做。家里没人，卧室门敞开着，如果站在客厅里就能清清楚楚听见萧离毫不掩饰的呻吟声。
过于忘情的两人谁也不会想到在晚上拥抱着彼此下楼洗澡的时候会看见坐在沙发上一脸铁青地看着他们的萧妈妈。
“妈……”萧离呆住了，怎么也没料到出差去的萧妈妈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