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混蛋,姓李的你这个变态,混蛋,你放开我,放开……”仲田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喊到嘴里都有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那男人在他的前胸不断的亲吻,那不断响起的啧啧声,无论他怎么叫喊都盖不过去,那声音快要把他逼疯了,男人的手已经开始向下发展,仲田想要逃开,但是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让他不能忍受,他不懂,军营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难道真是个男人对着男人发情的地方吗,这种事情让他遇上一次还不够,还居然有第二次,仲田感觉下半身的裤带被拉开,后背因着他的挣扎被岸上的石头,沙子,干草,树枝什么的磨破了,火烧火燎的疼,看着眼前那男人丑恶的鬼脸,看着自己的狼狈,仲田突然有了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如果被眼前这么一个渣滓上了,就算是活着,做到所有他想要做的事,他也会觉得肮脏,拖着这个肮脏的身体,怎么去碰家里那个可爱的孩子……
什么事情可一不可二,这种事情第一次仲田可以当成是偶然,但是第二次是他自己招惹来的祸虐,仲田的心里充满的所有的负面能量,把所有的东西都带离了思绪,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闭上了嘴不在呼叫,把舌尖放在利齿之间,心里一片苍凉,没想到上辈子,虽然脑袋里多出来个多余的东西,他也还是英勇救人,死的光明正大,这辈子却死在自己的利齿之下,这是不是应了那句作茧自缚,如果他没有来到这个是非之地,或许他还能和自家的儿子,多过几天舒心日子……
烈日下,河水的波光,一个男人奸笑着,对身下的可人儿上下其手,那处在劣势的人却突然放弃了挣扎,那男人趁机褪下了那人儿的裤子,把手伸向了那让他痴迷到望眼欲穿的地方,被压在下面的小人儿的身体突的诡异的震颤了一下,嘴角溢出一缕刺眼的血丝。
披头散发的人儿眼里没有了一丝生气,就像是个破布娃娃,那样子刺眼凄凉,让人心疼……
就在这时千钧一发,那人儿身上那已经脱得几乎赤裸的猥琐男人,突然被人一脚踹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跃出草丛,站到了仲田身前,弯下腰捏住了仲田的下巴,怒声呵斥,“仲田,张开嘴,把嘴张开,张开……”
那人似是听到了男人的话,空无一物的眼眸,亮起了一抹光芒,看着男人的脸,松开了紧咬着的牙关,随着一口鲜血溢出,紧绷着的身体也瘫软了下去,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男人狠狠的瞪了那个狼狈的,趴在水边的,还没爬起来的男人,恨不得把那人生吞活剥了,起身脱了自己的衣服,盖在仲田身上,高喊了一声,“阿驰,我在这,我找到仲田了……”
之前被人踹翻的那个男人,狼狈的倒在了水边,摔了一身的泥沙,疼的半天才从地上翻身起来,一脸怒不可遏的要开口骂街,但当看清那掀翻他的人是谁的时候,顿时吓的抱头鼠窜,转身就要逃,但是他能逃的了吗。
“小田!”随着交叠在一起的分不出是几个人的呼喊声,伴着脚步落地的声音,一同响了起来,两个男人出现在了岸边,其中一个身材略显单薄的白衣男字,叫了一声一个冲向了仲田,紧张的开始检查仲田的伤势;另一个转头看了眼惨不忍睹的仲田,一个闪身冲到了那要落荒而逃的凶徒面前,拦住了那人的去路,把人踢进水里,而后抬脚就是一顿狂踹。
那来到仲田身前的男人,看着脖子上清晰的手掌印,脸色阴沉了起来,右手捏住仲田的下巴,看了一眼仲田的嘴,冲身前的老友道:“阿戒,快带他去我的营帐。”
宋戒点头,一把把仲田抱了起来,抬脚正要回军营,还不忘冲那个正在施暴的人,冷声下了一道命令,“留着他的命,我要让他生不如死,知道在我的地方作乱是什么后果……”
“我明白!”毕寅冷声冷气的应着,此时的毕寅已经没有了往常的那种温文尔雅的潇洒少爷气质,一边应着,脚下的动作还没停,双眼赤红整个人像是煞神一般,这就是这个男人暴怒之后的真实状态,一旦红了眼,就忘乎所以完全忘了自己是谁,能做出所有疯狂的事,毕寅是个疯狂的人,即便他正常的时候这个人是个游戏人生的风流少爷,但一旦他到达临界点,就会像奥特曼变身,暴打小怪兽一样,会做一切正常的时候,不会做,也做不得的事。
宋戒看着毕寅那样子,在经过那个追随他们,一起到这的暗卫身边时,嘱咐了一句,“看着他!”才和白驰一起往营帐的方向飞身而去,他可不想让毕寅就这么草率的就把人杀了。
白驰的营帐在军营的正中,两个人带着仲田飞身到这的时候,因着近期军营内的布局变更,三个人还惹到了几波巡逻守卫的注意,但在某位火爆将军的沉脸是个万能通行证,他们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两个人到了营帐,宋戒把仲田放到床上,白驰嘱咐药童出去守着,自己四处找药。其实这种事,在军营里一向是不能杜绝的,若是别人可能不用白驰等人帮忙保密,但这次的当事人是仲田,挨着孙老的面子,这事也不能宣扬出去。
白驰找到了安神丹给仲田内服,止血胶掺了少量的麻沸散给仲田抹在了舌头上,仲田的舌头上有明显的伤口,不幸中的万幸虽然流血很多,但没有照成太大的伤害,只是在治愈之前,吃东西和说话会有些影响,最后白驰又找了祛瘀霜,帮仲田擦在脖子上的瘀痕上。看着那白嫩的肌肤上,出现那么触目惊心的痕迹,白驰也突然冒出了和毕寅一样的念头,把那个只狗不如的混账痛打一顿……
一直坐在一边的冷面神出声问了几句仲田的情况,在得知仲田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松了一口气。
白驰一边给仲田擦药,一边瞄着死党的脸色,饶有兴致的调侃道:“阿戒,你好像很在乎这个小兵啊,你是不是?”
白驰的话旁人听了,是说的不明不白,但其实在至交好友的耳朵里,其中的隐喻是恰到好处,恰到好处的惊了他的心,为什么是啊,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
24、怜香
宋戒原本一直在看着仲田的侧脸,岂料白驰的一句话让宋戒猛地坐直,移开了视线,大义凌然的道:“什么是不是,你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和毕寅一样这么无聊了,我不过是因为孙老,和这家伙的品行才对他另眼相待的,而且这家伙也是个人才,人才当然要善用。”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白驰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说着,只是眼神有了些小小的变化,显然是对好友的心思成竹在胸。
宋戒撇撇嘴,站起身想要四处走走缓解一下此刻的尴尬,而且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仲田那凄惨的样子,只是一抬手他就觉察出手上有些不对劲,果然,摊开手掌,上面都是腥红色的血丝,血渍,宋戒皱了皱眉,他没瞧见仲田的身上还有伤,不禁愣住了。
白驰的眼角正好也看到了老友手上的那一片红,皱眉道:“你受伤了?”
“没有!”宋戒说着把视线转向了扔在一边的自己的衣服上。深色的布料上反射出了不一样的色泽,宋戒皱着眉瞟向仲田,“应该是他身上的。”
白驰轻轻的把仲田的肩挪了挪,果然触到的是一片细小的伤口,白驰抬起头看着宋戒道:“后背可能都是伤口,大概是刚才在岸上磨出来的。”
宋戒脸上凶相再露,恶狠狠的断言要把某人废了,白驰撇撇嘴很想说上次他把人家弄得更惨,但是老友在盛怒之下,这吐槽不能说,轻咳了一声,“帮把手,把小田翻过来,我帮他上些药。”
宋戒闷闷的应了一声,两个人合力,小心翼翼的把仲田翻了个身,仲田一早就被人扒光光了,翻过来后,后面的那看起来就,弹性极好的山丘露了出来,白驰和宋戒都被那品相好的让人发狂的山丘吸引了视线,最后还是宋戒先回过了神,拉起刚才仲田盖着的薄被给仲田盖上,白驰摸着鼻子,走到一边,端了一盆清水到眼前,用干净的帕子给仲田处理血污和伤口里夹的灰土。
宋戒坐在一边,面冲墙壁,也不看仲田,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凄凄惨惨的家伙,对他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一种像是似曾相识的吸引,每次看到仲田都会想要接近他,他很想弄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给他那么特殊的感觉,是谁呢,到底是谁……
宋戒又进入了沉思,只是在听到仲田因为疼痛发出轻哼的时候,叮嘱白驰轻一点。白驰看着老友的侧脸,知道老友是在思考,也不打扰,专心的做自己的工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仲田背后的伤其实并不算严重,只是处理起来有些麻烦,在岸边划伤的血肉和沙土早就黏在了一起,如果不是事先给仲田吃了安神散,恐怕仲田早就被疼醒了。
白驰这伤口处理到腰的时候,突然眼神一变,咦了一声。
“怎么了?”宋戒转身看向白驰。
“啊!”白驰抬起头看了眼宋戒,垂下头眼神闪烁,“咳,没什么,就是这伤口好深。”白驰说完抬起头,瞧了几眼宋戒,笑眯眯的道:“阿戒,这水该换了,我的药童在外面守着呢,是不是劳驾大将军你动一动。”宋戒没多说什么,就起身拿了装满血水的铜盆往外走。
白驰瞄着宋戒出去了,拿着手巾在仲田的腰侧连擦了几下,整个人趴在了仲田身上,仔细观察仲田腰部的皮肤肌理,眼里满是惊愕的转向仲田的脸,两者来回的看了半天之后,白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喃喃自语像是一下子被勾走了魂魄,直到听到脚步声临近,白驰才恢复了正常。
脚步声带回来的不止是宋戒和水盆,还有一身狼狈的毕寅……
三个人聚在一起,不免就开始研究起仲田的事,这事他们已经决定要处理那个姓李的,但是仲田这方面要绝对的保密,三个人研讨之后的结论是,把仲田留在白驰这养伤,封闭消息只说仲田是中暑在溪边被发现,仲田这事对外可以瞒住,对内孙老那不能瞒,也瞒不了,至于那个姓李的,按照军法处置这种人,这种事被抓住一般都会,公布全军杀一禁百,罪犯会被斩掉重要部位,送到军法处,有的为帝国挖矿做苦工,有的可能是关一辈子,但是这次明显不一样,三人最终决定把那个姓李的以莫须有的罪名送道全城监牢,对外就说那人有可能是奸细,因为此人想做逃兵,不怀疑会跟敌军互通消息,至于惩治问题,宋国的法制,奸细不论是疑似还是确认是,都会接受最严重的惩罚,管保这个人永远都不会在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还有一点要说,这件事要告诉孙老,也是因为这个姓李的是他的手下,有他知道这件事,对仲田的同仁们也有个交代,至少有孙老这个说客存在,这事情不会怀疑到仲田身上……
不知道是那颗安神丸的问题,还是因为其他的,仲田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他醒的时候,只有白驰在,白驰有给仲田抹了一次舌头上的药,和仲田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就出去帮仲田熬药,顺便叫药童找了某位将军通知他,他那位有才的小兵醒了,结果白驰的药还没熬好,那将军就撇下了某位副将军,赶来关心下属了。
宋戒进到营帐的时候,仲田正盯着头顶看,眼里空空洞洞无边无际,虽然眼神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但是仲田的心里却是在翻江倒海,他在后怕那天的事,第一怕是那天宋戒的及时赶到,让他没有一失足成千古恨,第二怕是那天他的决定,如果他真的有什么,那他可爱的儿子要怎么办,以后谁来照顾他,幸好没有真的出事,幸好……
“在想什么?”男人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仲田一个激灵,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是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仲田盯着他,张了张嘴却没说话,舌头受伤他其实也不能说话。
宋戒径自走到仲田床边的椅子边坐下,看着仲田,板起脸呵斥道:“仲田你知不知道那天如果不是我去的及时,你就自己把自己咬死了。”仲田睁着眼睛,看了宋戒一眼,转过头又转回头看着营帐顶,全当作没听到。
宋戒看着仲田那样子,不知道从哪升起了一股无名火,冲着仲田就吼了起来,“仲田你……本将军真的不懂,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至于因为这种事,要自裁吗?你不是一直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的目标吗,难道遇到这种事,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开了,仲田啊仲田,我对你另眼相看真是错了,你根本就是个懦夫,是个提不起放不下的懦夫……”
宋戒看着仲田,脸红脖子粗的怒骂,心里面却满是另一种情绪,那大概是怜惜吧,宋戒的心里对自己的这种情绪觉得很厌恶,眼前这个虽然无论是身段,还是那张脸皮都不太像个正经的男人,但是这个确实不是个哥儿,自己怎么能对这人生出怜惜之情呢,真是古怪的让人受不了,难以接受。
25、探病
上文说道,仲田舌头重伤,加上精神打击,昏迷后苏醒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就迎来了一位长官的训诫。这火急火燎的跑来的高级长官,不是别人,正是军营里的统帅大人,宋戒是也。一向脾气小火爆的仲田,能否坦然面对和他不对盘的这位高级将军的训诫呢,结果显而易见……
“泥……嗯……”仲田被宋戒的话气的脑袋冒烟,仲田霍然起身,想要收拾宋戒,结果却狼狈的倒回床上,他的气愤只弄痛了他自己,他开口只发出了一个单音,疼痛之后他还尝到了血腥味。
宋戒转头看着蜷缩着的冷汗直流的仲田,心里知道自己的话说的重了,而且那种感觉又泛滥了起来,宋戒皱着眉冷哼了一声,转身出门去叫某位军医。
仲田阴恻恻的看着宋戒的背影,在心里破口大骂,“混蛋,混蛋,真是个混蛋……”
白驰听见某位将军的叫声,把熬了一半的药交给了药童,走进营帐检查他的病人的情况,除了舌头上的伤口因为止血胶脱落开始出血以外,别的还算正常,但是当他发现仲田的眼神,正非常不友善,敌视的盯着站在一边的宋戒的时候,轻咳一声好心的道:“嗯,将军大人,为了你这个小兵的修养,我想您是不是先移步,您在这里显然他很激动,所以……”白驰说着别有深意的瞄了一眼仲田的眼睛,“你明白的……”
宋戒的眼眸闪烁了几下,和仲田对视了一番,宋戒转头看向了白驰,“他的情况怎么样,多久才能康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和善了,宋戒恶声恶气的补了一句,“我的军营里不养闲人。”
仲田眯了眯眼睛,很想咬牙切齿一下,但是很明显,那种动作目前不适合他做,所以他只能用眼睛盯着眼前这个,说话很不讨喜的善变男人,在心里恶毒的诅咒他,以后有个凶男人让他天天跪搓衣板。
白驰对自家老友突然补上来的一句话,听的一愣,猛然间有点想笑的感觉,但是他忍住了,一本正经的道:“小田的情况很稳定,他背上的伤口和身上的瘀痕十天左右就能痊愈,但是他的舌头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好,虽然口腔内的皮肤愈合的速度会很快,但是仲田的伤口太深,就算我用特效药,恐怕也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而且我觉得仲田的身体虚,不受补,如果用特效药的话,可能会造成一些伤害,比如他会经常发生口疮之类的病症,我建议最好是慢慢调养,食补是最好的,最好让孙老多做些温补,嗯新鲜蔬果,那些东西都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