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非侍童?!上——落雨叮当

作者:落雨叮当  录入:08-30

 文案:

 耽易不能相信这一段离经叛道的感情自己真的会走下去…… 自己真的真的就喜欢上了这个害得他姐姐入了这诡谲复杂的皇宫的笑面虎! 尧孜琮在看见耽易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这孩子今生今世他不想放开手也放不开! 一个倔强的孩子,一个冷冽笑面虎,一段感情何去何从呢? 主角:尧孜琮,耽易 配角:耽晔,依遥,耽易依,皇甫宵,皇甫禄等 第1章:相遇 “你给我下来!”树下的妇女拿着竹板抬起头对着树喊着。树上枝叶繁茂,遮遮叠叠看不出什么影子。妇女泼辣的表现不恰当地出现在了那风韵撩人的身子上。大约过了三分之一刻钟(一刻钟十五分钟)。年莫四十的她带着恼怒和凶悍以及难掩的心疼蹲在了树下,一扫刚才的凶悍泼辣,抽抽噎噎着似乎。 “娘!”从树上快速爬下了个孩子,约莫十来岁,焦急地蹲在妇女旁边摇着,“娘,别生气嘛,老这样追着我打打骂骂多累的,您随了我不就好了,不就闹闹玩玩嘛。” 妇女一感觉到男孩的靠近不动声地就揪住了他的耳朵:“你这孩子,你以为我想这么管着你,我还不够惯你啊?你知不知道你惹了谁,让你学武老是惹是生非!”依遥揪着他,另一只手拿着竹板往主屋拖。 “哎哟,娘,您轻点轻点,怎么了怎么了,还不是老县衙家的一个客人,那人坏着呢您还,哎哟,轻点!”耽易手脚并用地抱着依遥的腰。 “你闭嘴,才几岁的孩子,知道个什么懂得什么你!好人坏人你说了算?还不是天子说什么是什么,人家那是天子面前的红人,大大的红人,是你惹得起的?谁都惹不起你还敢这么捉弄!真是真是!”依遥一说到痛处难处,竹板也不打了手也放了,头也不回的往主屋走去,“你这死小孩,平时惯你多了,我命怎么就这么苦,好不容易跟你爹爹谋了个生意做了正经人家,好不容易落叶归个根,好不容易过得人模人样,你倒好,这才几年,平时小打小闹也算了,现在……不知道会怎么样,这老祖宗的屋子也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啊……” 耽易看依遥理也不理他,径直往里走,知道坏事了,急急忙忙跟上去,一边跟一边喊着:“娘,您别生气啊,我去道个歉让他整回来不就好了,没事的,您别气坏了身子,最近天气好,和爹爹我们出去走走啊!” 听着儿子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回答,依遥轻轻叹了口气:“今天找你也够辛苦了,虽然还小你,也是个大事了,进来一起听听吧。” “好的,娘。” “夫人,抓到小易了?”耽晔正坐在椅子上和大女儿耽易依谈话,耽晔是个斯文温润的男子,相貌算是中等,极疼依遥。看到依遥近来急急忙忙站起来拉着了她坐下,“怎么,夫人?你哭了啊,小易这孩子!”耽晔一抬头正看见耽易站在门口低着头,“还不赶紧近来,等下你妹妹也要来了,好好商量下怎么办这事。” 耽易绞着手慢慢挪了进来,耽易依看见耽易这神情,像是受了莫名委屈似的,便怜惜地走来拉着他坐在了身边:“小弟,这次你做的太过火了。”摇摇头,耽易依白柔倾长的手指抚摸着耽易的头发,这水灵似的孩子啊可爱是可爱,怎么就那么调皮呢,娇丽的容颜上泛着忧愁,“ 知道惹了什么人吗?人家那一句话就是可以把我们全家给灭族了的呀。昨夜爹收到了帖子,说是他今天来访我们家了,也不知定个什么罪,正愁着呢,你也别委屈了,男孩子争点气,等会儿人家来了尊敬点别倔强了,知道吗?”耽易依抬起耽易的下巴,额头顶着他的额头,“什么事都没关系,只要我们一家安安全全的就好,不管人家讲什么怎么讲,你都乖巧点,知道吗?” “大姐,真的那么严重吗?”惊惧害怕显露在了耽易大大的眼眸中,毕竟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老爷,小姐到了。”奶妈牵着耽易遥的手来到了主屋。 “小妈,你先下去,把小姐放着就好。”耽易遥长得挺可爱,不出众不落人后,大约五六岁,轻轻开口叫了声娘,就跑进耽晔怀中,显然十分依恋她的爹爹。“乖,小遥。坐姐姐那去。” 耽易遥看着耽晔指的方向,乖乖地做到了耽易依那边,耽易依温柔地牵过耽易遥的手握着。转头对耽易说:“也不清楚事情到底发展得怎样了,平时你没少欺负人家县衙的儿子,他们警惕着我们家和江湖人的交情都没怎么报复,这下是皇宫之人被你折腾到了,少不了几句颜色话在那人面前谈起,等下来了就知道了,你且听大姐的,乖点,无论什么就别出声出气的,你还太小,我们家的背景也没多大实力,小县城还能唬唬,皇宫京都之人我们哪有什么本事,别说就有也抵不过皇帝面前红人,那可是皇帝的枕边人了啊。”原本忧伤的话语说到最后一句带了点轻蔑,再怎么知书达理,再怎么善解人意,再怎么温柔贤惠,再怎么人若天仙,这年代对于侍童还是满满的鄙视与不解。 “姐姐,你别难过,外面哥哥姐姐都说姐姐最美了不能难过的。”耽易遥小小软软的手伸长了摸着耽易依的脸,“姐姐不难过。” 耽易依俏丽的脸上微微笑着,大小姐的素养修得那么精致。 “老爷,尧大人来了。”管家早了步,匆匆进来通报了一声,那边尧孜琮就笑着进来了。 看见尧孜琮的第一眼,耽易依就迷惑了。这么个风度翩翩,不过十来岁未到弱冠之人哪有可能是传言中的侍童。一身的书生气带着斯文俊秀的笑容。不仅耽易依迷惑了,连早已听闻此人地位名声的耽晔、依遥也迷惑了,这么个人物,谈吐行为不凡是个人中龙凤,怎么就做了连个九品官都不齿的侍童。难道传言有假?不至于的,又不是近日传言,早几年前经过京都就已有传言了呀。 看到众人略带不解的表情,尧孜琮斯文地抱了抱拳:“在下尧孜琮,京都人士。早闻贵府,特地来拜见拜见。”说着拍了拍手,下人抬着些礼品陆续走了进来,“小小敬意,望请见谅不周。”完了抬头便瞅见耽易那炙热的眼神。 其实耽易这会儿真的没多什么心思就是觉得自己肯定听信小人言做了十足十的坏事了。虽说才十来岁的孩子可是从小跟江湖人学武也算小半个江湖人了,也讲讲义气说说恩仇。这时心里正难受着,这么个人物根本不是县衙那吃软饭的儿子能比的,十万八千里,我居然也听信小胖他们那些话对着这人下手,一看就是好人啊,虽然不知道侍童是什么,但是这么个人物能做什么坏事呢。尧孜琮对着耽易笑了笑,俊逸的脸上露出的微笑让小小的耽易不好意思了,真觉得自己真真做了坏事了,比娘亲拿竹板来打的感觉更糟。尧孜琮对着耽易走了过去,耽易还小,这身高同龄中还算好的,可是到尧孜琮面前也就及个胸口不到。 尧孜琮略微低下头抬起耽易的下巴,环顾了四周,特地看看了耽晔和依遥,一字一字说:“你就是那晚把我拖出门外,让我在门外睡了一晚病了几天的?”说得并不咬牙切齿也不重也不轻,但就是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让一屋子的人除了耽易这个当事人之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尧孜琮其实看到耽易依的时候,进门时的怒气就消了大半了,看到耽易依明显地也就是证明了他继续寻找的过程可以结束了,这一路下来没把他折腾的,他相信,太子肯定满意这个女子,看着不仅赏心悦目,又有着淡若幽兰的气质和聪明伶俐的双眸,简一天生尤物就适合在宫内打理后宫三千。再看到耽易,剩下的怒气也就没了,这么个可人儿什么错事做了不能原谅,水灵水灵的更别提那显然知错的神情了。这时也只不过闹闹罢了,最主要的是把这女子要回宫内,听闻四周人的评价,这女子已过及笄却未有中意人,只愿寻得有情有缘人。这样一真性情的女子哪能容易听从了去,说不定得谢谢这个可人儿,病几天换回早日回京都,那是绝对值得的。 “大人,这孩子小不懂事,您要多见谅啊!”耽晔有点着急,握着依遥的手还泛着汗,依遥更是这急性子早想冲过去好好把耽易抱在怀里却硬生生被耽晔拉住了。 “呵呵,耽大人说笑了,我就问问,张县官说起这孩子做的,我刚进来看是这么个伶俐的孩子就不太信张县官的话了,就想知道个所以然而已。”说着拉着耽易走到一旁的椅子旁坐了下来,手也没放地握着耽易还是那么俊逸飘然地对着大家特别是耽易笑了笑,“大家都坐呀,这一名门大户在下来拜访怎么弄得跟在下兴师问罪似的。” 可不是嘛,这话说得,依遥就没差吼声了,结果还是乖乖地随着耽晔坐了下来。耽晔使了个眼色让耽易依带着耽易遥也坐了下来,极力表现出一幅镇静的样子。 第2章:独处 “大人说的是,这和和气气才是最好,管家,备酒备菜,怎么个东家的样子都没!”耽晔对着管家说了声,明着是说给管家听,暗着就是看看尧孜琮的反应,这是留还是不留,留还有份人情,不留就…… “耽大人先不必费心了,明日我就赶回京都了,张县衙早说着要迎要送,可能已经正筹备了。”尧孜琮这都快成人精的人物哪不知那三四分玲珑,笑着拒绝了,看着耽易,“怎么就戏弄在下了,这么个小孩都看在下不顺眼了呀?”说着问句调侃似的,语气却不带疑问,摆着有点怒气上扬的架势了。 “哪是的,这孩子……”依遥那话还没完,耽易鼓着脸颊,不冷不热地挣着手:“是我的错,你别欺负爹娘!”虽是小孩那观察力那心思也没至于到迟钝。 “呵呵,我欺负你爹娘了?这话说得有趣了,我还没说你欺负我呢,你倒先告起状了。”尧孜琮紧了紧手,“别挣了,看你爹娘见你手红得都心疼得不行了。” 那哪是心疼得不行啊,那是担忧。依遥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人啊,是非决不能惹。 “大人,呵呵,您见谅,别一般见识!” “不会不会,这孩子长得真水灵啊,看了都不忍责罚。”说着抱起耽易坐在腿上,“看着轻巧还是有重量啊。这孩子要是进了宫皇上都喜欢。”掐掐嫩脸,尧孜琮说着意喻不明的话。听在在坐其他各位的耳里也就两意思了要么太监要么陪侍。 “大人,小女子听闻您出宫寻妃,这可有物色之人?”耽易依福了福身,绰约走到尧孜琮面前,“小女子对宫中事物好奇已久,不知可否……”耽易依这聪明伶俐之人从尧孜琮投向自己的那探究的眼神以及这些行为已有所感悟,也明白这事或许只能用这尧大人切身利益才能平了去。 “呵呵,耽姑娘真是玲珑之人,这么个天仙似的人要是愿意陪在下进宫已解在下职务之愁那是再好不过了。” “那就劳烦大人了,这可遂了小女子多年祈愿。”耽易依笑容倩倩地走到耽晔和依遥身边,“女儿虽不舍爹娘,可是爹娘也需明了啊!”这事到这份上,耽晔和依遥又怎么可能是不明事理的人。 “别急着分别,这孩子这么可爱,我都舍不得放下了。”尧孜琮看着耽易从原来带着内疚的眼神到现在特倔强的眼神,心里似乎播了棵种子,不知什么。说着放下耽易,抱了抱拳,“在下得告辞了,张县官那边可催得紧的,耽姑娘,明日在下来接你,你好好跟亲人聊聊,至于这孩子。”尧孜琮低下头,对着耽易的眼,那倔强得的眼眸,神彩地笑了笑,“等我。”说毕,摆摆袖子,大步踏出了耽府。那神色飞扬地似乎掩盖了金光灿烂的落日。 “小易,你给我坐下!”耽晔难得生气,怒气滔滔地喝斥正拔腿要去追尧孜琮的耽易。耽易生生止住了脚步,怯怯回过头盯着地面,毕竟是半大的孩子,不敢直视耽晔和依遥,更不敢望向姐姐耽易依。 “哎,爹爹,您就别凶小易了。”耽易依莲步走向耽易,拉起他的手,“别说有小易这么闹腾了下,没小易去闹闹人家,女儿也是必去不可的。看那尧大人的架势是势在必得的,只怪女儿未听爹娘话早日找个中意人家嫁了去,这尧大人真真假假是个人物,小易这会儿闹得只不过是他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罢了。”耽易依拉着耽易再拉起耽易遥走向耽晔,对着耽晔和依遥缓缓福了福身,“女儿不孝了,不能再服侍爹爹和娘亲,女儿定争口气不辱耽家名声以孝爹娘十几年来养育之恩。” “依儿,这可如何是好可如何是好啊!”耽晔扶着夫人,拉着耽易依,愁云爬在额头上,三人慢慢走向了大厅。 “依儿,你这,哎,别怪娘心狠,娘也舍不得你啊!”一家人落座在了餐桌旁,耽易依看着这酒桌饭菜和一家子人,不禁潸然落泪。依遥看着大女儿那无双的面貌如自己般倔强的性情,怕极了她宫中受委屈。轻轻走到她旁边,拉过耽易依,抚摸着她的青丝,“只愿宫中有人真心待你,爹娘不在身边,你是如此聪慧明事千万别惹了谁,这娘心都在滴血,皇宫这么个豺狼虎豹之地,我的女儿呀!”说到痛心出这么个泼辣女子竟也泪流娇颜。 “夫人,夫人,别哭了,嫁入皇宫多么喜气的事,我们要开心祝福我们的女儿,别惹晦气了。”耽晔不忍依遥和耽易依伤心,佯装喜气地开始准备吃饭,“来来来,今晚我多叫厨子准备依儿爱吃的饭食,可要风风光光喜气地进宫,别平添了忧愁啊!” 一大家人相视地笑了笑。耽易心里就别提多难受了,那么个斯文温润的人为什么要破坏他的一家子,怒不可遏的,自己只不过戏耍了他一下有必要这样存心报复吗。还太小不懂人情世故不懂世事纷杂啊。晚饭过后,耽易依跟着耽晔和依遥进了书房,一些话语又怎是这两个小孩能听得了的。耽易遥还小,早已让奶妈抱着千哄万哄去睡觉了。耽易在庭院挥舞着自己的拳头,练习武功,顺便发泄发泄。 “太可恨了,怎么可以这样,大姐这样如水的人怎么可以跟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什么太子,太可恨了!”重重一拳打在了木头人偶上,一个横扫,人偶清脆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耽易气冲冲地往府外跑。 碰巧管家正从书房出来,看见耽易飞奔出府,焦急地跟在身后喊叫:“小少爷,你哪也不许去。老爷有吩咐的。小少爷小少爷!”虽然耽易还小,可是少说也学了五六年的武艺再加上他天赋惊人,传的他娘一身的柔韧,学得更那进步是飞速的。一会儿,管家就只能叹气回到府中,一边等待书房会谈结束再看是否通报一边祈祷耽易别做出什么事。 话说尧孜琮那边,兴致高昂地吃了顿饭就亟不可待地想要回到住处打包行李赶着明天回京了,那笑容一路可迷死了不少姑娘家,自己却浑然不觉。正收拾完行李,心满意足地坐在桌边吃着糕点,突然砰的一声,这门应地而倒。尧孜琮轻挑眼眸,看见了来人是这倔强的小孩儿,那笑容扯着更是开心都快到耳边了。 “你说,我不就这么那么戏弄了你,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家弄得分分散散的!”耽易个子小气可不小,冲冲的没头没脑地冲了进去,碰巧尧孜琮坐着,就这么被耽易扯着领子问了起来。 “咳,你先放手。”尧孜琮一手糕点一手握着耽易的手扯着,被这个小孩子这样传出去名声可真不好,“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这孩子看似精明却被保护得周到呀,兀自笑了笑,尧孜琮突然觉得自己被调戏了似的,还是这么个小孩。调戏他的人多了去了,一则他的样貌实在过于俊秀二来大家都认为他只不过是个侍童,迟早会有失宠的那天就肆无忌惮了,只不过,最后各个都不知何去了罢了。回头异样地看了看耽易,真是的,这么个孩子你都戒备也太可笑了。把门扶了起来,搭了下,摇摇头,“这下连最后一晚都要麻烦上张县官了,你呀,叫耽易对不对?真是调皮。”尧孜琮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的耽易两眼冒火。 “别这么看我,你不说你做了什么让我这么心怀芥蒂吗。你倒说说,被人扒了衣服在这凉秋的晚上在屋外睡了个晚上,一副醉鬼未醒的样子还病卧了几天,能不在意吗?嗯?!” 或许是尧孜琮说的实在是十分真切的事实,也或许是尧孜琮这俊逸的外表实在不适合这么难过的表情,还或许事尧孜琮的气势带了掠夺的气息,耽易小朋友就这么愣在了桌旁任由他带着坐到了床边,才十来岁坐在床上脚还悬着不着地,千看万看跟被抱着一样。尧孜琮笑盈盈地看着有点呆傻的耽易,对着他轻轻说:“你说,该怎么做?” 耽易被这吹到耳边的气惊上了一跳,水水的眼睛,嫩嫩的脸颊不自主就红了起来,有点推拒着:“大不了让你捉弄回去,你你你别靠那么近,很奇怪呢,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姐说了男子汉要有担当的,你不要捉弄我们一家人!”说到最后居然硬气起来了,鼓着脸倔强得瞪着眼前人。凑凑巧,这样子挠得尧孜琮心痒不已。尧孜琮刚刚只不过嬉闹下耽易这个不懂世事的孩子,可是看着这么个样子的耽易心里呼喊着什么怎么也要出个口似的。 “你说的可别后悔啊,小小男子汉。”尧孜琮打趣得看着他,手灵巧地伸进耽易的衣襟内,真有扒了衣服的架势。这醉的被扒和醒着被扒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可不,这时候耽易可硬气不了了,全身由于尧孜琮的碰触该起鸡皮疙瘩的起了,该红的红了,该软的软了,摸着摸着,看向尧孜琮的神情都带来似忏悔似的娇羞了,咬着下唇,十来岁的孩子也不知道到在努力忍着什么。 “呵,滋味不好受吧?” 尧孜琮笑笑地看着耽易。哎,这也不看看是存心还是无意的,人家耽易脱你那全凭一口气,你脱人家耽易那凭的可是一份不怀好意。 尧孜琮盯着耽易这小男子汉似的神情,心里不禁一阵悸动,越摸越带情意,不禁另一只手搂紧了耽易特纤细的腰身,心神荡漾不已,很有扒光了好办事的架势。 “嗯~”耽易水灵的双眸都渗水了,半闭着,微张着唇齿,带出了小小地甜甜的呻吟。尧孜琮一个回神,看着怀里的耽易,以及自己的所作所为,凛了凛神,笑盈盈地不着痕迹地收回手,帮着耽易整理衣服,心里咒怨自己这么个小孩,在京都搞不好还光屁股呢,有什么意思。还摸出了反应,真是憋坏了不是。 “对不起。”耽易乖乖低下头,可怜一小孩还特乖巧特诚实,居然设身处地感同身受了,真切以为那晚尧孜琮也是这么过来的。那感觉酥麻酥麻,带痒还带焦躁,活活是不好受啊,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跟平时不一样似的,还控制不了。 “知错就好了,这笔账记着了,我以后会要你还的,没事就回去吧,还是你要留宿跟我进宫?”尧孜琮站起来走到桌边,举起茶杯轻啜,润润有点哑音的喉咙。 “可是,大姐她不可以跟你回去的,皇宫是不好不吉祥的……”耽易一改之前的良好认错态度又站起来倔强地看着尧孜琮。 “呵呵,说什么呢,要我请张县官找人送你这小娃回去吗?童言无忌啊!”尧孜琮略带冷冽的目光扫向耽易,“没事赶紧回去,顺便告诉你姐姐,明日午时一刻我将去接她。” “我……”耽易似有千言万语却又被打断。 “回去!”尧孜琮脸上有着不容抗拒的严肃,俊秀而冷淡。 耽易一阵说不上来的难过,一转头,再次踹在了门上,飞奔而去。 第3章:离别 尧孜琮看着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缓缓叹了口气,对着空屋说:“焦宇,跟上看看。” “是!”一条人影倏地飞出屋外。焦宇,是皇帝皇甫综赐给尧孜琮的影子护卫。 “大姐,是小易。”耽易站在耽易依的门外轻叩。 “小易啊。”门吱的一声打开了,温柔地带笑地看着耽易,拉着他进了屋里,“这么晚了,怎么来找姐姐了?” “大姐!”耽易一进门坐在了床上就抱着耽易依的腰,靠在耽易依的怀里,似乎带上了哭腔,“我不想你离开我们,我不想!” “小易,乖!”耽易依温柔地抱着耽易,“说什么傻话呢,姐姐也想去皇宫大殿看看的。” “不是的!”耽易抬起头,大大的眼睛看着耽易依,“姐姐及笄那年有说的,小易都记着的,你说你不希望嫁入侯门特别是深院宫中。三千六百日却不见得一面,出不了门进不了殿,是悲苦的是哀怨的是磨人的,不是好地方,大姐说不愿去的,小易真记得!” “傻孩子,世事难料哪能如愿。千万别把这些话说了出去,普天之下渴望而不可求的就是入宫侍奉,会遭怨语的。那只不过是皇宫中的一面,姐姐如此之人哪会让自己受了莫大委屈。小易,千万别悔恨别怪罪自己,这是注定的事。若无你闹事非非,姐姐去的更不甘心。”耽易依凝视着耽易,“听姐姐的,好好照顾爹娘妹妹,好好学武别再惹事,或许……做个江湖人胜过朝奉之人。” “不要,小易要努力长大去帮助大姐!爹爹和娘亲总说皇宫是豺狼虎豹之地,我要去对付他们保护大姐!”耽易发誓般看着耽易依,“大姐,我是说真的。我会努力长大保护你,一定不让你受了苦受了委屈的!” “好的好的。”耽易依看了看时辰,笑着对着耽易说,随意当着童言无忌带了过去,并无深究。 “大姐,好好休息。”耽易乖巧地说着,忽而又闷闷不乐了,“那人说明日午时来接你。”心里把尧孜琮骂个里里外外,誓不两立。 “小易,以后要是见到尧大人不许这样给脸色,千万要尊重,这人不说皇帝面前红人,就平常一个官宦你也得尊重,咱们惹不起这样四周都是计谋的人。”耽易依拉着耽易,忧心地说着。 “哦。”耽易不满地偏过头,“我去睡觉了。” “哎,好的,也早点睡,别难过了,姐姐也是能一年回来探探的,要是好了还可以常回来看看,记得姐姐的话千万别招惹了尧大人,以后也别惹是生非,好好练武,不是要保护姐姐嘛,那可得有真本事哦。” “小易知道!姐姐放心,等小易去陪你。”耽易水灵的双眸看着耽易依,带着小孩少有的严肃。 “好的,早点休息。”耽易轻柔地抱了抱耽易,“明日早起送送姐姐。” “小易知道,小易一定看着大姐离开。大姐也好好休息。” 轻轻关上了门,耽易对着熟悉的闺房轻不可闻地叹口气。这多年的哀愁都比不上这几日,耽易依和衣躺在了床上,想着点点滴滴,轻轻落下了女儿泪,往后,是个谜。 次日清晨,耽府就热闹起来了,张灯结彩。昨晚耽晔和依遥两人商量了一晚上,一宿未睡,觉得无论如何,甚是该把这入宫之事办得喜气洋洋讨个好彩头。虽然京都离这相隔甚远,可能一家人无法跟随探亲,但是毕竟是嫁女儿的大事毕竟也算以后半个皇亲国戚哪能这样默默就了事了。怎么也不能让女儿白受了委屈,特地连夜差人去请了江湖上的朋友们以及耽易的师父师母,这两人也天性好云游,江湖上都称云游二老,不知道可不可以请得到。但无论如何,他们想着也要个尧孜琮一个排场看看,免得以后女儿进了宫,远了不说平白受了欺负。 “娘,这是……”耽易依一早便起来画了些妆容,平日里宛如莲花般素雅,这一画一描倒多了几分风情。 “依儿呀,这画得可真美呀,连娘看了都想揽为己有。”依遥打趣得说着,耽易依可以说十分八分来自依遥的相貌,只不过少了些泼辣多了份安静,更惹人垂怜,似云洁白而又不易追逐,“我跟你爹请了些江湖上的朋友给你送个行,再则给尧大人一个警示,别真认为我们家好欺负了去。” “哎,娘,您这是为何呢?”耽易依笑笑地拉着依遥的手,“尧大人本事您又不是不知道,朝廷上下谁能惹着他,除了皇帝谁能镇得住他,要真心对付我们家,早就上手了,您就别担心了,我是尧大人带来的人,谁能多份心思明里对着我了,要是尧大人要对付我,您这也不管用啊。” “娘怎么会不知道,可是毕竟是出嫁,虽然不是怎样的好地方,又哪能委屈了你的出嫁呢,皇宫这种地方比不得民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善良,千万多防着点人。”依遥把耽易依拉进大厅,“虽说我们没熟人在皇宫,但是娘也是绝对放心你的为人处事的,还有尧大人不管怎么说也是有权有势的人,且不论谣言真真假假,他是我们绝对惹不起的,有什么事你要多找他商量,别找了别人,宫里可没几个好人,遇见了真喜欢的也别冲动着,古往今来,多少妃子贵人命丧于宫内宫外那些所谓真心爱意却临头各奔东西的男人。” “娘,您放心,依儿明白这些深深浅浅的道理。”说着两人便走到庭院。 “姐姐,你好漂亮呀!姐姐是不是要嫁人了呀?遥儿看外面灯笼啊好漂亮。”耽易遥天真地仰着头跑来握着耽易依的手摇着,身后跟着奶妈小跑着,“娘,我等下可不可以要个灯笼,遥儿好喜欢。”耽易遥可怜巴巴地望着依遥,怕被拒绝,似乎在她感觉里,依遥这凶悍的性格老是破碎她的幻想泡泡。 “好的,等下娘叫奶妈送到你房间里去,遥儿乖,跟着奶妈去找爹爹拜安。” “娘!”耽易这会儿正好从外面进来,他一大清早就被连夜请来的爹爹的朋友们抓起来看练武进度,顺便他们又像过往一样看着他的各种招式不停地批斗云游两夫妇的不济。那是满满的嫉妒羡慕恨啊,这个么天赋极好的孩子就这么被拉走了,最气人的是那两人各方面还真是好上他们一大截。这会儿他们看满足了才刚刚愿意放他回去补眠,可是,哪还有睡意。这刚踏进庭院就看到了一家子人,“爹呢?” “在大厅招呼客人,你这孩子,一大早一身汗又去哪厮混了?叫你安分点你就不听,今天不要给我惹是生非,别跟你那些江湖义气朋友兄弟勾肩搭背,你给我好好待在大厅等,哪也不许去更不许说尧大人的不是,往后尧大人是你姐姐唯一的靠山,你给我放尊重点!”一看耽易,依遥的泼辣性就马上显了出来。拉着耽易就往大厅走,“依儿,你让丫头带着去里屋坐着先,等下叫了再出来。” “是,娘!”耽易依柔顺地低低身,抱了抱依遥对着奶妈笑了笑,便往里屋去。 “娘,您走慢点,我腿短!我早上被叔叔阿姨们拉起来表演拳脚了,没干什么,您……”耽易走得好不辛苦,快得就跟脚没着地似的。 “不管怎样,以后给我在家好好待着,看时候对了找你师父商量把你带走让你出外闯闯挫挫你的锐气和不羁,让你这么惹是生非,没个消停。” 这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云游两夫妇慈祥和蔼地从屋外进来:“好媳妇,怎么突然派人找我们两老了?”洪亮的声音在屋内泛着回声,老头顽童般的过来拉着耽易,笑对依遥说,“媳妇儿,这小易越长越灵气了啊,跟个女孩子似的娇嫩,十几了吧?” “是呢,连夜请二老真是麻烦了,可我这大女儿依儿要出嫁了,不招呼声,以后两老怪罪我可更担不起呀。”说着严肃话,依遥神情可没半分拘谨,还略带小女儿态的去搀扶着耽易的师母。 “小易,我看过个两年差不多就可以跟着我们两老咯!依儿要出嫁了,嫁得哪户人家?居然让我们依儿都同意了,肯定是人中龙凤啊。”老头背着手环顾着大厅,刚巧耽晔就从里屋招呼了出来,看见他们的到来,大步走了过来:“爹,娘,您们也来了,真好呀!” “傻孩子,这孙女嫁人哪能不来呢?”涟虹拉着依遥走到了耽晔身边,“消瘦了啊,有烦心事?” “呵呵,没有,可能是依儿要出嫁了不舍,有点夜不易寐。” “对了,都还没说,依儿这天仙似的孩子要嫁给哪个好福气的男人?” “大姐要嫁的是当今太子。”耽晔和依遥都沉默着,耽易讷讷地说。 “什么?!”两老都被惊奇到了,涟虹急急道,“怎么会,这皇宫什么地方,你们也让依儿去?” “这也由不得我们,你是知道的,普天之下莫非黄土,皇帝要谁谁能躲,只希望依儿吉人自有天相,平平安安幸幸福福在宫中。” “这说得是什么话,皇帝就可以强取豪夺?这太可恨了,我非……”老头就一个急性子的人,马上就开始嚷嚷起来,从这么看来,耽晔的性子像着涟虹的温婉沉稳。 “尧大人到!”这边话没说完,那边通报尧孜琮就来了。刚入眼的是一整排一整排的聘礼,这嫁入宫门自然少不了这些好处。 第4章:千万等我 “耽大人早,这么热闹啊。”尧孜琮四周扫了一眼,多望了几眼耽易,笑着对两位老人家拱手,“在下尧孜琮,见过云游两前辈。” 两老看着尧孜琮这样俊秀的身姿,特别是涟虹有点母爱泛滥了,亲切地笑着:“这孩子长得真俊啊,小易,来,站旁边比比。”耽易倔强得扭过头,脸上似乎还带着粉红,愣是不看尧孜琮。依遥见了这副样子,急忙拧了他,疼得龇牙咧嘴的就是不转过来。 “尧大人别在意,小孩子跟大人闹别扭呢。”依遥看这耽易牛脾气发作也不好凶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事没事。两位前辈是来祝贺的?” “是啊,这耽晔也是我们的干儿子,这孙女出嫁当日来凑个热闹。许说是嫁入宫中,看这样子应该是让尧大人带进宫吧?” “是的。耽姑娘生的好福气,太子必定恩宠有加。”尧孜琮打着哈哈,绕着弯把话给结束了。心里一阵不解,看这耽晔的样子还真没看出来是云游老辈的儿子。这什么人可得罪,也不能得罪了江湖人,特别是江湖里有号召力的云游。所谓朝野泾渭明,井水不犯河水。尧孜琮心里如是想着准备回京都报备,脸上仍笑得斯文。 “那必定好。”涟虹拉着正有骂人冲动的老头对着大家说了声,“都入座吧,这大好日子也该让依儿出来让我这做奶奶的看看了。” “你干嘛不让我说,这人精一样以为两三句话就能把我们糊过去了。明知道我们家依儿不是贪图富贵的人还说得跟依儿多渴望进宫。这人……” “说什么呢说,看看儿子媳妇的表情就知道,身不由己了。儿子不出声,你以为我们媳妇会让自己儿女受欺负,必定是有了地方得罪人家了,这依儿命苦啊,可能是为了谋个瓦全。” “这,老婆子,你说……”‘ “我不知道,好好吃凑个热闹就好了,别多嘴。” “哼!”老头睁开涟虹的手,“打断打断,越来越不像话了,我这一家之主都没地位了。”孩子气地大步走了过去抱起耽易,“小易,这些事小孩凑什么热闹,跟师父练功去。” “哦。”乖巧地让老头抱着一展轻功飞过了屋檐不知何处了,耽易频频回头看着在人群中穿梭自如的尧孜琮,不自不觉流露出了不舍,到底是对耽易依还是对尧孜琮,或许只有耽易自己清楚了。 “这老头子,真是!”涟虹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摇摇头就座。 因为尧孜琮急着回京都,这时间也就没耽搁多久,匆匆几口就起来眼神扫视似乎在找谁。依遥观察着以为是要找耽易依,便跟耽晔商量了下,让耽晔去说上两句,别让他以为耽家会反悔一样。耽晔应声去说了几句,尧孜琮只是笑笑地点着头,不久站起来问候了大家一声,便大步往外走。心里琢磨着耽易去了哪里,怎么也没看见,循着方向来到耽易依的住处,在门口轻叩,朗声说道:“耽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们应该启程了。” “好的,让尧大人久候了。”耽易依轻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随之门吱的一声打开了。这一番妆容让尧孜琮也惊为天人,不甚礼貌地多看了几眼。 “咳,耽姑娘真是貌美赛天仙啊,太子必定不舍得让你受了欺负。”尧孜琮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对着碧蓝的天,缓缓叹口气。 “谢尧大人夸奖。”耽易依规矩地跟在尧孜琮后面,似乎犹豫了很久,还是缓缓开了口,“不知大人为何叹气,是耽府招待不周了吗?” “哦!不是的,耽姑娘别在意了。只是看到耽姑娘这绝丽之人,突然想起故人,那也是一个美的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女子,可惜,可惜……”尧孜琮摇摇头,“以后耽姑娘要是想听,在下愿意在路上一解姑娘思乡哀愁与旅途困闷。” “那,易依先谢过尧大人。易依也只不过凡间一俗女,千万般别抬举过了易依。” “呵呵,这么个女子才配得上当今太子啊。”尧孜琮留下这莫名的话便大步跨了出去,“耽姑娘,这离别前一面也就不见了,请进轿吧!”陪侍女子收起帘子,摆手请耽易依坐了进去。耽易依轻谢迈入轿子中,从天上飞过的耽易正好看见了这幕,大叫着姐可是离得实在太远耽易依没有抬头跨了进去,倒是尧孜琮抬起了头,看见了一晃而过的人影。 “耽姑娘,在下跟耽大人去告别,请稍候。” “好的,有劳大人带小女子告别了。”耽易依悦耳的声音从轿里传出,带着点滴不舍。 “那是自然。”嘴角含笑,尧孜琮跨过大门进了庭院,正好看见耽易和老头。 “前辈,晚辈有事就急着回去了,耽姑娘已经在轿子中,就不再去叨唠耽大人夫妇了。” “哼。”老头没怎么理,撇下耽易就进了大厅,气势汹汹。尧孜琮见耽易一人站在那里,眼神中带着倔强,似乎控诉自己的行为多么可恨。 “小易,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尧孜琮俊逸的笑容挂在脸上,走到耽易旁边拉着耽易到了假山后面,“怎么满身汗呢?” “不管你的事!”耽易一扭头又没理尧孜琮。 “呵呵,这脾气。”尧孜琮扭过耽易的脸,虽然耽易习武可是怎么也是个孩子,拗不过尧孜琮这快成年的男子。不依不饶地瞪着尧孜琮。 “哎,何必呢。”尧孜琮发现这几天的叹气都超过这几年的累加了。半蹲下来对着耽易看着,“小易,等我。”说着把耽易轻轻抱入怀里,“长大了可别招蜂引蝶啊。” 耽易别这么抱着,扑通扑通不争气地跳乱了节奏,嫩脸也悄悄抹了粉似的。不轻不重地抗拒着,张着唇似乎只有一个透气的地方还不够。 尧孜琮拉开耽易点点,望着耽易稍有迷离的眼眸,情不自禁地碰了碰耽易的唇,跟抹了蜜似的,尧孜琮珍惜地描绘着耽易美好的形状,发出了满足的呓语,“给了押金,不许再扭头不看我了!“轻轻咬了咬耽易的唇,惹得耽易轻呼。耽易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可是感觉奇怪着,推开他,一溜烟跑了。心里好难过好难过,有什么堵在喉咙要喷涌而出可是却硬是被堵在了那里,不上不下,跑得远了跑得急了,都忘了刚刚跟师父说要去见耽易依的事,跑了好久在一柱子旁靠着。大口大口呼气,唇上似乎还有那轻轻地渗到心里的一样的感觉,耽易摸着唇出神了。 而尧孜琮在耽易急忙跑开后便启程准备回京了。一路上皱着眉头,本以为这样会让自己放心点,可是尝过耽易美好的甜味后似乎更沉醉,似乎更不放心了。 “尧大人,这路程是要多久呢?”一行人在客栈前停下,耽易依似乎有些不习惯这样颠簸的路程,脸色有点疲惫带着苍白更是显得娇弱。 尧孜琮看着这样的耽易依不由想到了耽易那迷人的感觉,一时也没注意听,关顾着坐在那里神游了。 “尧大人?”耽易依轻呼了声,看着尧孜琮还没什么反应,也不再叫唤了,可能是累了可能是担心惹到了尧孜琮,默默地休息着。倒是一起跟随而来的丫鬟云儿不依饶了,大大声地喊了声尧大人。尧孜琮恍惚地回了声,看见客栈里齐刷刷的眼光,倒也觉得微羞了,轻咳了声:“怎么了?” “尧大人,不好意思,云儿不知礼数,打搅到您思考了。”耽易依拉了拉云儿的衣裳,示意她道个歉,急急忙忙站起来向尧孜琮福了福身,生怕这京都没到,惹了他不快。 “尧大人,对不起,是云儿唐突了。”云儿嘟着嘴带着不服气道歉。 “啊,没事,是我不好,没听耽姑娘江湖自己出了神,不怪云儿,她也是个豪爽的女孩子。”尧孜琮俊逸的脸上带着微歉的笑容,对着云儿也笑了笑,这一笑把云儿的芳心都勾了去,愣是红了老半天的小脸。 “尧大人大人有大量,也没什么事,可能是易依不经常出门所以这轿子坐得不太习惯,想知道得到哪时候才能安顿下来。” “客倌,您要的酒菜来了。这是本店的招牌菜啊,看着姑娘累得,要不要在客栈要间房休息上一晚上?”小二的嗓门大,这一嚷嚷,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耽易依。评论四起,各式各样的眼光都汇集到了耽易依身上。 “这姑娘的相貌真是……,小生浅薄,想不出个合适的词语,不知可否坐此?”似乎是看尧孜琮样貌俊秀不是江湖人便不在意了去,竟过来调戏了。 “谢公子赞赏,请公子自重,小女子已有家眷。” “哦?是这位?”语气里是满满的鄙视和讽刺,“这公子哥够个什么,连姑娘这天仙似的美貌都敢带出来招摇了,刚还让姑娘受冷淡了,可能根本不爱姑娘你。” “公子请别误会了,尧大人……”耽易依略带紧张的开始解释,这要是开始就惹了些是非以后处着就尴尬了。 “焦宇,看着办!”皱着眉头,尧孜琮喊了声,影卫焦宇在何处应了一声,等耽易依寻声找人再次回头的时候,刚刚来调戏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尧大人,这是……”耽易依不解地看着尧孜琮。 “以后出来带上头纱。”尧孜琮依然皱着眉头不轻不重地看了耽易依一眼。 “好、好的。”耽易依被他冰冷的眼神镇住了,“可是,尧大人,那位公子其实也没有什么……” “收拾起你的善良,要是这样,在皇宫里怎么了我也护不了你。”尧孜琮放下竹筷,没带什么感情地不轻不重地说了句。 “小二,安排房间带我上去。耽姑娘早点休息,让云儿陪着。”尧孜琮不知道在想什么,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松下来。 “好的。”耽易依不好意思地应声道,自己似乎太不懂人情世故了,转个头对着云儿说,“云儿,我们也去房间里吧。” “好的,小姐。” “云儿,你说我是不是很糟糕,这刚出来还没走过几步,似乎就惹了尧大人不舒坦。”耽易依坐在床头,带着忧愁的脸惹人疼惜。 “没有,小姐。应该是尧大人有心事,您没看见他有点魂不守舍吗?应该是心情不好又有苍蝇才不开心,跟小姐没关系的,小姐可千万别自责难过。” “云儿,谢谢你。”耽易依轻柔地笑着,就这么轻轻一笑,似乎外面的黑夜都变得星光灿烂。 “不、不用,小姐好漂亮真的好漂亮。”年纪还小的云儿傻傻地重复着,耽易依拉着她抿嘴笑笑:“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是,小姐。” 而耽府内,晚饭吃得并不愉快,虽然耽易遥这小孩子没什么感觉依然聒噪着,可是耽易一直都低着头闷闷不乐。 “小易,依儿会过得很好的,多吃点菜,这你最喜欢了。”耽晔不忍看到耽易如此消沉,以为是为了耽易依的进宫而难过。 “赶紧的,像个男子汉吗?今早依儿还跟我说你要去保护她的,这第一顿饭就吃不下了以后长什么身体。”依遥脾气本就有点躁,关心的话也说得绕七绕八。 “夫人,你别这么说,小易怎样也才十来岁是个孩子。小易啊,要是吃不下回屋去吧,我让管家备些在厨房,晚上饿了自己出来热点吃吃。”耽晔对管家使了使眼色,管家便拉起耽易走了出去。耽易跟个没魂的娃娃似的。 “哎,看不出来小易这么粘依儿,真是……遥儿,怎么了?”耽易遥短手短脚的下了椅子来到了耽晔旁边。 “爹爹,遥儿困了,想要爹爹陪着。”耽易遥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说着带了哭腔,好像很难过。 “好的,爹爹抱!夫人,我陪着遥儿先,先回个屋,我很快就回来。” “好的。我在屋里等你。” 而耽易回到了屋里就呆坐在床上,靠在床角,缩在角落里。不停地有人影在脑里闪着,这么小的孩子并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可是自己就是好难过可是却哭不出来。 “可恨!”耽易重重的拍在床上,跳下了床,往练武场跑去。 第五章:太子皇甫宵 “好了,到了。”尧孜琮下了马,云儿牵着耽易遥下了轿子。 “耽姑娘,还好吧?”尧孜琮看着耽易遥疲惫的脸颊,关心地问上了句。 “谢尧大人关心,易依并无不妥,只是有些不适。”耽易遥对上尧孜琮的眼又很快移开了,看着这个异常繁华的京都,疲惫的脸上多了些哀愁,再对上了“逍遥府”三个大字的府邸,露出思笑意,“好大气的府邸。” “这是皇上赐的,我路上请来的其他几位姑娘在各自地方都安排好了,有的是在京都的就住在自己那了,七天之后太子选秀将会举行,你是我亲自带来的,就住我这,进来吧。”说着率先踏上了台阶。 “谢尧大人照顾。”耽易依欠欠身,跟随了上去。 “大人,您回来了。”管家开了门,鞠鞠躬,笑迎着尧孜琮。 “恩,最近有什么事情吗?”尧孜琮径直走向大厅一边问。 “并无大事,期间皇上宣过您,知道您为了太子选妃出门后就没说什么,只是让您回来休息一晚便去找他。” “好的。”尧孜琮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眼管家,“后面是为太子选的最后一位,在京都并无亲戚,落根处离京都甚远,暂时住府里,你安排下,排个丫鬟。” “好的。”管家看了看尧孜琮后面带着面纱的耽易依,“小绿,带姑娘去东厢房。”东厢房竹居是专为客人准备的。西厢房花居是尧孜琮带了的一些侍妾伶人。 “是。”小绿迎面走向耽易依,“姑娘,这边请。” “谢谢。” “大人,这晚饭?” “你准备下,叫耽姑娘出来一起不必送过去。” “好好的。”管家愣了下,尧孜琮一般不跟别人一起吃饭什么的,让管家着实吃惊了。 “没事我去书房,晚饭叫我。” “是。” 这一晃数日便过去了。耽易被云游两老给带走了。这几天每天意志都很消沉,到前几日连最喜欢的武艺都不练了,还发了烧。耽晔和依遥虽然十分不解,但是看到耽易这样子难过得不行,后来想着或许让耽易离开一段时间会好些,便请人在云游两老那等着。千盼万盼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一听到自己的乖徒弟这样子了,他们赶紧来到了耽府,一起商量了下决定还是带着耽易到处走走顺便多学点江湖道理武功精髓。耽晔和依遥也把那晚耽易跟耽易依说的话给带上了,一家子人揣测着可能是耽易觉得自己能力不够拼命练又还在这个伤心地所以才倍加难过,因此最终觉得还是让耽易出去的好。就这样,耽易在众人的揣测下正式踏上了江湖路。虽然事实并不是他们所想的,但是耽易想离开这是千真万确的,每次一个人都好难过,好像心被掏空了似的。可是又不忍对着刚刚失去女儿的父母说,多乖巧孝顺的孩子啊,所以一直自我压抑着。 “小绿,尧大人怎么都不在府上?”耽易依在花园散步,由小绿和云儿陪着,天气很晴朗,带着微微的风。除了刚回来那个晚上一起吃饭之后,这五天来耽易依就再也没见过尧孜琮了,甚是好奇。 “姑娘,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清楚。不过大人一向不怎么在府里而是在宫里的。”小绿说得很正常,似乎尧孜琮不是皇亲国戚就是皇帝儿子一样,宫里才是他的家。 耽易依这么一听,因为尧孜琮的行为相貌言语实在没法跟侍童联系起来,因此快也忘得差不多了,这时候一想又觉得像极了陪侍就寝的。可是又不好意思当着小绿询问。便轻轻嗯了一声。 “小姐,您看这莲真漂亮,当初夫子形容您也是用青莲,我倒真真从没见过,上次经过,有个人告诉我这就是莲,我就觉得小姐哪是像莲,莲根本配不上小姐嘛。”云儿可爱的嘟着嘴。 “瞎说什么呢,莲哪是圣洁之物,哪是我一届俗女比得上的,不懂别瞎说了去。”耽易依小声斥责,希望不要给府里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云儿妹妹说得真切,耽姑娘这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绝色世间或许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了,只愿今生见过姑娘一面的都忘不了姑娘的绝丽俏美的容颜。”小绿笑着拉着云儿的手,“姑娘别自谦了,太子见着您必定沉醉不已。” “哪的话,只愿太子肯多看一眼我就满足了。”耽易依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眼里透着哀伤,不知道家里现在怎样了。 “呵呵,耽姑娘,您真算得上个十全十美的人了,性格好又亲切还漂亮得不行,真希望姑娘能好人一生平安,这宫里比不得……啊!不说了。”似乎想到什么,小绿忽然顿住了,转了个题,“明日便要上街购置了,姑娘晚上可要早点就寝,这购置特别的辛苦。” “好的,谢谢小绿提醒了。” “姑娘客气了,这是本分。” “琮儿,你晚上要回去?”皇上皇甫禄刚下早朝便回到寝宫,看见尧孜琮正准备出殿。 “参见皇上。两天后便是太子选秀之日,我需要回府做些准备,这几日劳烦皇上照顾了。”尧孜琮说得不卑不亢,鞠鞠躬,神情淡漠的。 “哎,也是。回去吧,打理好了早日进宫陪朕。”皇甫禄似乎一直都拿尧孜琮没办法似的摇摇头,“别太累了。”甚是关心的语气在尧孜琮耳里听来不痛不痒,好像关心他的只不过是他的一个仆人,表面顺从地点点头就出去了。 因为刚下早朝有些官员还没走,正在四处热切讨论什么,看到尧孜琮从皇上寝宫里自在的走出来,都很一致的停下来不讲话了。 “孜琮见过各位了。”尧孜琮还是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跟没看见他们一样,拜了拜拳就径直走过去了。 “诶,孜琮!终于看见你了。本宫找你好几次了,父皇总是不让见。”太子皇甫宵从那厢过来,故意似的,大声叫喊着笑着打招呼。 “参见太子。”尧孜琮看着这个太子,眉梢带笑,他一向很喜欢这个太子,比他大两岁,明年便是弱冠了,可性子特别亲近人。当然皇宫里的人自然不是好惹的,可是真拿你推心置腹了又是另为一谈。很显然,太子皇甫宵把尧孜琮是当成自己人的,连选秀之事都亲自任命他去做。这可是巴结贿赂的好机会,说明了十分的信任。 “客气什么。”太子笑着靠近了尧孜琮,两个人开始咬耳朵了,“我觉得那些官员看到你的表情就超级棒的,跟吞了鸭蛋似的。” “太子开玩笑了,这大庭广众的。”尧孜琮笑着推开了皇甫宵,“找臣?” “是啊,你且随我来。”太子收起笑脸,尧孜琮跟在身后,又一遍从官员旁边走过。朝中官宦咬着齿拜见了太子,眼神看向尧孜琮是深深的不屑。 “坐。”入了太子东宫殿,就随意了很多,太子坐上主位对着尧孜琮说了声,抬眼看了看四周,“都退下。” “是。”宫女太监行了礼缓缓推出宫殿。 “太子找臣有何事?”尧孜琮有点不明所以。当理来回京那日便应该来拜见的,可是太子也应该很清楚若是没来绝不是自己不懂礼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当里也不会为这种事来烦扰自己。那又有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四弟明日便回来了。”太子皱着眉头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弟弟,“不要跟我客气了,这都没什么人,我们也不必这么生疏吧。” 皇上共有六子二女。大公主已远嫁和亲。聪慧明事的二皇子皇甫宵便在十六那年当上了太子。三皇子出生登不了台面但也真真是个人物,运筹帷幄是个劲敌,可是似乎没什么野心,游山玩水,琴棋书画,异常喜静,只是十五那年为了他娘做的一桩计划让人不得不防,现年十八做了静王爷在京都静王府,但是尧孜琮关于三皇子皇甫琦的各种想法并未对太子说起,一是若三皇子真没野心,这一说让太子防上了日子就不再安静了,二是被四皇子知道了可能三皇子连性命都不保了,三皇子比不得其他机会,后台着实弱的不行,这是万万不可的,二是至今也没观察到异动并先搁缓。四皇子皇甫继生性好斗且残忍,他与二皇子皇甫宵是同父同母,即当今皇后嫡出,为人处事招摇野心显而易见,但是却又及其聪慧,人心招揽巩固一招不差,皇后特别偏爱这四皇子,对二皇子似乎就显得生疏了些,自然二皇子也没多亲切皇后,只是例行拜礼之数。五皇子现年十四,年纪尚小可是为人乖巧,母亲是昭仪,也懂自身尊卑深得皇上喜爱,尧孜琮也很喜欢这个皇子,待他如弟弟。六公主现年十一,是个刁蛮任性的主,不知今后怎样,才十一早已做了很多令人不敢恭维的事情,伺候她的宫女太监不知换过多少批,是皇后嫡出。最后一个皇子才六岁,他的母亲姚妃把他保护得很好,眼眸清澈灵动,没有一丝污垢。 “这么及时?”尧孜琮也坐下了,不可置否得点点头,稍有嫌弃的撇撇嘴。 “是啊,听那边传话,父皇要求的事还没办妥。呵呵,真是急躁。”太子敲着桌面,轻啜茶杯。 “恩。”尧孜琮似乎不怎么喜欢讨论这个四皇子,话并不多。 “孜琮啊,怪也怪你长得太俊秀了不是,不要说四弟控制不了,这不连父皇也……” “太子,您若是要跟我闲话家常,我还有事。”尧孜琮说得在理可是连看也不看皇甫宵,还是那轻飘飘的语气。 “哎,开个玩笑就生气了,也不知道以后谁能跟你好处。”太子似乎很习惯这样的情况,也没怎么在意的笑笑,还开起了玩笑。 “这不用太子担心。不用管四皇子,要是因为选妃这事,造不了事端。”尧孜琮这大半个月来没一天不在想着耽易,太子这么一提,心里更是难受得紧,只想回去一个人静静。 “哦?”皇甫宵挑眉,俊俏的脸上带着微笑,还有些把玩的气味,“难道你确定我不会选可以加强我后台的妃子?什么时候你这都未卜先知到我身上了?”后面一句话说得玩笑,可是已经带着不满了。 “太子多虑了,您心思做臣子的不会去多加揣测,只是到时您自然会有选择,若您是我认识的太子,她随了你是她的恩赐。”尧孜琮站起来,“四皇子天性好斗,只顾名利双收,希望太子别让大臣们都失望了,特别是——您的父皇。” “呵呵,这说得,那些个大臣巴不得我把他们的爱女娶进宫里,我要是不选,那可真是伤了他们的心。” “全凭太子定夺,臣退下了。” “好了,孜琮,后天的选秀可千万不要让本宫失望了,哈哈!”太子站起来拍了拍尧孜琮的肩,“回去歇着,这些天你可累坏了。”太子说着话里有话。尧孜琮也不讲什么,谢过之后并往府里去了。 第6章:进宫 “蹲着!”赵刑瑜看到耽易有点发抖的双腿,大声呵斥。 “师兄,你太过分了。”远远的一女孩蹦跳过来,看到赵刑瑜对耽易大吼,不满地嘟着嘴,“师弟才十一岁,还小。” “师妹,你这就说的不对了,这要骨子不练好,两年后师父来要人,我可就惨了。”赵刑瑜似乎十分疼爱这个师妹,拉她到一边坐着。 “这倒是哦,可惜我骨子不好不能陪着师弟一起,不然也有个伴。”花月琳安静地坐在石凳上,大大的眼睛盯着一直不停地冒汗咬牙撑着的耽易。 “谢、谢、谢谢师姐疼惜。”因为刚进来云游夫妇就把耽易交给了赵刑瑜,他并从礼仪到武功基础都揽过来了。云游二老要求两年后来接他回去见耽晔和依遥的时候是一个全新的耽易。 “说什么傻话呢,师妹你骨子弱就好好学医药,这最适合师妹你了。” “是是是。我知道师兄对我最好了。”花月琳俏皮地做了个陶醉的手势,“好了,师兄,天也快黑了,可以吃饭了。” “好的。”赵刑瑜走到耽易旁边,拍了拍肩拍了拍弯曲的腿部,“嗯,不错,今天合格,吃饭吧。”说着转头就先走了。 花月琳过去扶着耽易,不乐意地撇着嘴:“师兄也真是的。” “谢师姐,师兄是为我好。其实师兄私下对我很好的。” “真的吗?也是,师兄就是刀子豆腐心,搞不好晚上吃完饭会拿着药膏去找你哦。”花月琳对着赵刑瑜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耽易看了看花月琳看了看赵刑瑜,突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这么多天每天都有人陪着,晚上睡觉是和赵刑瑜一间的,也不会胡思乱想,虽然偶尔会想起却也舒坦了好多,不想在府里的那几日。其实很感谢师兄每天不停地苦练自己,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思考别的。耽易甚至觉得师兄是知道他的难过,是能感觉到他的难过的,所以才会这样对他,因为这种感觉耽易练习得很勤奋也很甘愿。 “耽姑娘,您张开眼看看。”耽易依缓缓煽动着长长的睫毛,美丽的双眼看向了铜镜中的自己,红唇微张显示出了惊讶,“小绿,这这……” “姑娘真是天生丽质,小绿这辈子都没遇见过像姑娘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太美了,小绿都觉得此生无憾了。”小绿前前后后打量着耽易依,不停地惊叹,“这太子要是见了,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选我们家小姐啦!”云儿从最初的震惊出神中走了出来,“小姐美成这样,怎么可以美成这样!” “哎,其实云儿姐姐,选秀没那么简单。说是选妃子,只不过是选后台,小绿年纪虽小,这些事也了解个七八分。这耽姑娘的样貌要是当不了正妃,日后少不了欺负啊。”小绿轻轻叹口气,心里着实为耽易依觉得不值,这要是有个后台会多好。 “别担心,要是太子是这样的人,易依不是好人选也罢,真成了侧妃,定不争不夺,只求自保。”耽易依说不怕也是假的,今日小绿一番巧手打扮,自己一看便已明了,是是非非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明了的,只求这深宫后院是自己的归宿之地。 “可是这样太不公平了,小姐要是因此……” “云儿,别说了。”耽易依站起来整整衣裳,“小绿,是时候了吧?” “是的,耽姑娘,把头纱盖上吧。或许大人已经在大厅等候了。”小绿拿起头纱轻盖在耽易依头上。 “耽姑娘,今天是太子选秀之日。”看见耽易依,尧孜琮又是吃了一惊,不禁感叹耽易依给自己的惊喜真是不少啊,不知道小易这个时候在干什么,悠悠地,尧孜琮使了个眼神让小绿扶着耽易依坐下,啜着茶。 “易依知道,请尧大人指示。”你说这人吧,总要摆上这么几分姿态,不知道是谁惹了他不快还是心事烦恼搁着纾解不了。 “这次总共有136位女子进宫选秀,朝中大臣之女、在下所选以及和亲进贡的。到时,赵公公会根据抽签决定每组的女子名单。一般10人一组,最后6人一组。每组太子一般要选上2位,至多不可超过6位。”抬头正经看了看耽易依,“依耽姑娘的才情相貌,自然不难。但是,皇宫之地是天下最复杂的地方,因此,当然我也只是揣测,若是耽姑娘最后未能得到我心中掂量的位置。”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尧孜琮虽然心里千万个不愿意太子因为某些原因忠于了自己的将来,可是也难免会有这样的可能,准备先打个招呼。 “尧大人不必担忧,即使易依最后未能有所好归宿,易依也便是从了的,无论等待的是什么,易依愿意接受。”耽易依蕙质兰心,尧孜琮这么一说便明了什么意思,感激地笑着,“这几日已经够劳烦尧大人费心了,易依定当不辱了大人的颜面。” “此番最好。”尧孜琮看向耽易依的神彩多了些钦佩,这么个女子,若是太子不珍惜真是太失策了,可是,这后院嫔妃之事,断然不是自己能够搅和的,“耽姑娘不必担心,太子若是明事理之人,自然不会错过你。选秀进行2日,至于每日几组则是看赵公公的意思了。今晚,你就是要住在宫里,宫内会安排一名侍女,所以,云儿不能跟进去,最多只能送到宫门口。” “尧大人,这怎么可以……” “云儿,不要打断尧大人,这是宫里规矩,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我打过招呼,云儿你可以放心。”尧孜琮并没有什么不满,汲口茶润喉说道,“两日之后便可休息一天,到时耽姑娘是要回我府里休息或在宫里待上一天都可以,不过托个信给我,云儿这时候是可以陪侍的,我让她进去。过后一天便是选二十七世妇九嫔四妃,共四十人。这次是要才艺的,歌舞琴棋书画均可,不知耽姑娘?” “尧大人放心,易依这些还尚可。” “那自然好了,能被选上的四十人十之八九是官宦之女或是和亲进贡,才艺那都是百里挑一,因此耽姑娘要细心准备了去。往后推上两日便是二十七世妇,这大体上是根据才艺结合后台和相貌还分,往后推上一日便是九嫔,十三人选九嫔就是看太子的意思了,最后剩下便是四妃。若是我估量没错,耽姑娘应该是四妃之一才好,四妃之中将是未来的皇后。”尧孜琮深远地望向耽易依,饶有趣味。 “承蒙尧大人厚爱。”耽易依依然柔柔笑着,没有傲气娇气如事不关己般。 “至于其他细节嘱咐,赵公公自然会说,到时耽姑娘可千万听仔细了,皇宫贿赂之事盛行,我并没有为耽姑娘做上什么,因此少不了赵公公的为难。” “是,易依定不拂了赵公公的意。”耽易依站起来欠了欠身,“多日来承蒙尧大人照顾,易依在此谢过,必当铭记。” “什么嘛,知道这样为什么不为小姐做点什么。”云儿嘀咕着,十分不满,心里非常不乐意。 “云儿,说什么呢,尧大人帮忙至此已是我们的恩宠了。”耽易依倩脸微红,为云儿的不懂事微怒。 “怪不得云儿。耽姑娘不必客气,往后有事尽可找我商讨,只不过我跟太子交情颇深,不便为姑娘打点。” “云儿不懂事,尧大人千万别往心里去,易依知道大人已非常照顾了,感恩还来不及,怎会介意这些事。” “耽姑娘是明理之人,我自然放心。该进宫了。”尧孜琮站起来,整整衣袖便踏出了大厅。 “是。”耽易依紧跟其后,身后跟着云儿和小绿以及府内一些下人。 “尧大人,您来了啊,赵公公正等着呢。”宫内一小太监笑脸迎了出来。 “好的,请带路。” “是。” “哎哟,尧大人,您总算到了,您再不来,您选的那几位女子可不敢从屋里出来了。”赵公公尖着嗓子叫着。说起这个赵公公,十来年前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当然现在也是,只不过不如之前来得恩宠了,究其原因也是因为尧孜琮,自从尧孜琮五岁进宫,这十二年来皇上对他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里还有什么太监宫女,连自己的皇后都少去了好几次,自己的儿子女儿也少见了好几眼。因此这个赵公公对尧孜琮是分外的恨啊,可是人家现在红着,指不定一句话就把他给怎么了,表现不得,那个弯转千回每次见到尧孜琮眼睛鼻子嘴巴总不是一致,嘴巴上好听,鼻孔那是朝天,表情真挚那眼睛是斜视,整就一扭曲了。偏尧孜琮就是一个笑面虎,知道赵公公特不爱见自己,可是老是没事有事在他面前走动。只要皇上要他留在宫里他非一天如三餐般跑到他面前虚情假意,到底图个什么就没人知道了,反正赵公公那快皱纹斑斑的脸已经不顾主人意愿会自主抽搐了。总归这么多年,就这么件正经事没给尧孜琮摆布了去,还是由他这个太监总管顾着,也算给自己争口气。 “真是对不住了。”尧孜琮偏是爱惹了这么个公公,“有事耽搁了,都到了吗?” “尧大人那是天大的人物,小的等等那是甘愿的。到没到自然不用大人过问了。” “这倒是,那劳烦公公了。耽姑娘,这是赵公公,随他进去吧。”尧孜琮转个头对耽易依说,似乎心情不怎样,也没跟赵公公说上什么。 “是。”耽易依福了福身,“公公好,小女耽易依。” “好的,随咱家进去,好生安排下。” “是。”耽易依握了握云儿的手给了个安慰的笑容,抬头看看湛蓝湛蓝的天,望着那扇门,心里着实感叹,从今往后,自己的将来就注定在这深宫中了。 尧孜琮看耽易依进了宫,转个头对云儿说:“云儿,你跟着下人会府里先,这边的事等也等不到什么结果。” “是。”虽说云儿对尧孜琮有些行为并不满意,但是这么个伶俐的孩子自然也是知道尧孜琮对她们已经仁义尽致了。 第7章:思念 “好了,都给咱家站直了。”赵公公手里拿着一副卷轴,扫视了136位带着面纱的女子,“未时太子将进行选秀,这是咱家抽好的牌子组别,咱家念上一边,都给记清了。到了这里不管是什么后台都好好听咱家的话,宫里的规矩坏不得。”赵公公说得信誓旦旦,刚刚不知多少珍珠玉石放入了袖中。因自己的地位不如从前,赵公公也没以前嚣张了,倒也不在再些事情上为难这些女子,但是得到了些好处的自然会被安排好些。虽然公公也是不得见这些女子的外貌的,但是后台还是明了得很的,这要是给了些贿赂的,就把她往后台弱些的一放,反正每组太子总得选上2个,这么一掂量就会凑合选上一个,至于之后列入四十不列入四十,那就要之后的意思了。 “第一组:邵德矜,姚姿钰,单娉婷……第二组:付欣舞,谢笏茗……第三组:周舒沫……第四组:倪璧琪,耽易依,王妃,肖茹……第十组:迟绮茗,晋雪霏……最后一组是六人:明丽桂尔,风梦简……。都记明白了,现在第一到第三组随我来,其余的请按照组别就座。” 赵公公走后,姑娘们就各自找了位置坐了下来,有的已经稍微带点熟的都说起了话聊着天还带笑声。因为都是一组一组坐的,耽易依身边都是要一起去给太子选的,因此耽易依就沉默了。她是这么想的,自己的心软自己清楚,要是讲讲话什么的聊了些感情出来,站在那被挑着的时候到底自己会沉不住气还不如就这么安安静静坐着。组里倪璧琪也算是个人物,爹爹吏部长官吏部尚书倪迩,其实多多少少一组别里都是知根知底的,大家也就凑合着迎合了,可偏偏耽易依揣的是这么个心思也就给了人副冷冰冰的感觉,倪璧琪在这个时候就杠上了。 大约四刻钟过去,赵公公尖嗓子的声音从另头传来:“哎哟,静王爷千岁,您怎么这时候才来,太子都选过三组了,赶紧去吧,左转拐个弯再往前走。”不知那人回了什么,赵公公“咯咯“笑着回了声:“小薛子,带王爷路。咱家还得领路,不能带着王爷去了啊。” 声音没了,脚步声也远了。 赵公公人模人样摆着谱子走了进来,尖着嗓子高喊:“第四组到第六组随我来。” 路途似乎有点远,赵公公一边走一边吩咐:“等会儿到了厅事,咱家喊到的就进个门,记得面纱不能揭,这揭面纱之举要么太子来做要么太子开口你们自己揭,谁要是没了面纱就给咱家看着办。” “是,公公。”姑娘们乖乖应了声,赵公公笑得很是满意。 “你们也该是今日最后一批,完了到申时也该结束了。没入选的结束后会有小太监带你们出宫,入选的会每人安排一名侍女到各自厢房。” “是。公公。”话语间,这候选厅事大门似乎也看见了。走着走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耽易依前面的倪璧琪略微顿了下,而这一路上,耽易依根本神游中,想着爹娘想着弟弟妹妹,没个注意,当倪璧琪轻轻伸出一小脚后便给绊上了,耽易依小小地呼了声还没稳住身子前面就是大厅的门槛,有点高,倪璧琪刚跨过去,耽易依便真切地给磕到了,眼看就要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这面纱也快飘起来了。 “你没事吧?”三皇子皇甫琦不知道被小薛子带着逛哪去了,正正好从另一头走过来要进大厅,看见耽易依立即要碰地了,眼捷手快地揽住了耽易依的腰避免她出丑。 “谢、谢。”耽易依缓缓呼了口气,总归有惊无险。抬起如水的双眸望进了皇甫琦黑如星空的双眸,痴痴的不知作何反应。皇甫琦是个丝毫不逊色与尧孜琮的美男子,但是与尧孜琮又不一样。尧孜琮美在清秀温润,但是给人一种不易亲近的感觉,皇甫琦美在静默斯文,周身带着不波动的磁场,令人忍不住靠近去享受那种平和,剑眉挺鼻薄唇,嘴角微扬。 “不用,姑娘的声音很美,期待等下见到姑娘的模样。”皇甫琦似乎有点留恋耽易依的体温。停留好一会儿也没见要放手的意思。倒是这队伍停了下来,前面的赵公公一回头便准备开骂,看到皇甫琦硬是憋红了脸,挤出句王爷千岁,再看到皇甫琦揽着耽易依的腰又是硬憋绿了脸对着耽易依使了个眼色。耽易依见着了,急忙不好意思地再说了声谢谢,希望皇甫琦别耽误了时辰。皇甫琦笑着点点头,对着赵公公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径直走进了大厅。 “一个个跟好咱家,真是的,这太子都没见到,倒是先勾引起人了。”赵公公本来对尧孜琮心有不满,这时候逮着机会就坑了两句。 “……”耽易依面纱的小脸有点微赧,看着皇甫琦的背影,再看看前面倪璧琪的身姿,突然觉得这皇宫不是适合自己的地方。 “都坐好了,第三组的姑娘们来这领牌,跟咱家进来。”依次领了牌,十位姑娘跟在赵公公后面进入了房中。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赵公公对着厅上最高位的两人拜礼,又对着太子和各王爷拜礼,再对着妃子们拜过。之后退到了一边。跟着赵公公,十位姑娘们也依次缓缓福身拜礼。 皇上看来四十多岁不过实际年龄可能要大些,毕竟皇上是要保养的人物,跟太子有几分相似,长得很立体英俊,鼻骨高着象征着权威般,不怒自威的面容带着严肃的庄重。皇后保养得很好,娇颜嫩白手指倾长,可谓是国色天香,只是稍嫌冷艳。接下来的是几位妃子均是不落凡俗,姿态俏丽,各有特色。到场的只有二皇子即是太子,三皇子皇甫琦,四皇子皇甫继。太子稍对于皇上而言带上了亲和感,微笑着看着一排的秀女,眼里十分温柔,宛如每个人都是他的情人般。四皇子十分像皇后,有点冷艳带上了英气以及杀戮之气。耽易依慢慢看着位上的各位,在看见三皇子皇甫琦不自觉地,心有紧凑地加快了几步。 “太子,这十位秀女依次是吏部尚书之女倪璧琪,尧大人民间所选耽易依,太傅之女王妃……”赵公公清着嗓子以太监特有的高音宣读着。 太子站起来走到一排秀女面前,斯文地笑着,若有深意地看了看耽易依,太子并不知道耽易依的一切,而是因为尧孜琮那日言语,前面几位尧孜琮挑选之女也都是上等姿色,不禁对耽易依也多了份好奇或许说是期待。耽易依感觉到太子的目光同时也感觉到另一道目光,不用说,是皇甫琦的位置。 “吏部尚书之女倪璧琪。”太子走到倪璧琪面前,“自己揭开面纱让本殿瞧瞧。” “是。”倪璧琪柔美的声音清脆地回荡在厅内,缓缓揭开面纱。太子看了看倪璧琪,眼中并没有什么讶异,似乎见惯了般。倪璧琪的样貌也绝属上等,没有闭月羞花姿容也至少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或许太子之前见过更惊为天人的,只是看了几眼。问话都没问就走到了耽易依面前。那厢,倪璧琪恨恨地在心里骂了声赵公公的不打点。 “尧大人介绍的?”太子看过倪璧琪之后似乎没了兴致,其实不止太子,四皇子皇甫继明王也显得没什么兴致,究其原因最可能是这一组里没有一个后台让四皇子期待。倒是皇上正襟危坐,似乎十分有兴趣。 “是。”天籁般声音轻轻柔柔带着感伤。耽易依并非想要故意为之,可是太子这句问话真切让她想起来她远在他方的家人,不禁心中缅怀。 “那本殿可要好好看看了。”说着太子轻轻掀起了耽易依的面纱。随着面纱的慢慢揭起,太子的呼吸声带了深深的急促,等太子将耽易依的面纱揭下。在座各位不仅同时倒抽了一口气,皇上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眷恋,皇后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皇甫琦仍浅浅地笑着,皇甫继也不禁多看了几眼,连赵公公都摇头似乎为了耽易依的将来在感叹。美,实在是美。真不知用何种言语形容。太子流连忘返地看着耽易依的娇颜。而耽易依此时注意的却只是皇甫琦一人而已,她明知不该却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眸,这眼眸的一转让太子感觉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出水芙蓉般清理脱俗人儿,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柔情绰态,真真是用不完所有美丽的字眼来形容这一女子。 太子的目光灼热得似乎将耽易依焚烧般,赵公公小小地咳了声,倪璧琪在看到耽易依后,恨意毅然转为愤恨的仇意。太子皇甫宵,尴尬地笑了笑,略带歉意看着耽易依,“尧大人真是用心了。”便走向下一位,太傅之女王妃。这名字可取得很搞笑,其本不叫王妃,但自从自己的爹爹当了太傅,从小就跟太子一起学习了,对太子的仰慕那是滔滔洪水了,居然改名叫了王妃,真是哭笑不得。王妃生性开朗大方,太子笑笑地揭开她的面纱,刮了刮她的鼻子并走向下一位。 等到这组完毕。已有三十多人被选入,耽易依自然在列。 吃过晚饭,尧孜琮对着柳梢头上的月亮默默怀念。怀念耽易的体温耽易的红唇。想着耽易这美丽水灵的样子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要是耽易长大了,自己未把 他纳为己有是不是也会像耽易依那样被那么多人觊觎。难过得胸口太疼,抚着胸口,尧孜琮若有若无得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我才能好好得拥有他。”皎月随着尧孜琮的步伐而行走,尧孜琮似乎在那上面看到了耽易倔强的神情,原来不曾体验过的情是如此之物,遇见了恨着欣喜着甜蜜着,见不到了难过着困苦着心痛着。罢了罢了,这一生一世有人给了这样的感觉也不枉此生了。尧孜琮努力劝慰自己,可是连日来的辛苦直至现在的放松,不禁让他念起了对耽易美好的碰触,这一思念,心思歪了,自然该有的想法也有了。摇摇头,真是想得都快疯了,嘲笑着自己,想自己对谁这样过,居然第一次就这么献给了一个孩子。是啊,还是一个孩子。 “焦宇,出来吧,我们去放松之地坐坐。” “是。”焦宇从暗处出来,一身黑衣,相貌出众却得带了些杀气,不似尧孜琮的温润斯文,但倒也算得上一表人才。两人缓缓走在路上。 “焦宇,你说,小易会忘了我吗?” “不会。” “哦?” “那个年纪的孩子不忘事了,特别您还带走了他姐姐。” “真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以后我最好请求皇上让你把六公主娶了回去。”尧孜琮笑着摇摇头打趣到。 “只要皇上同意尧大人认为可以,小的自然会娶。” “你……”尧孜琮对这什么表情都没有的影卫那是又爱又恨,笑着摆摆手咬咬牙,“今生若你遇见了你命中注定的人,我不非得整整。” 焦宇可有可无地“恩”了声并无回应了。走着走着,两人便来到了勾栏之地。 第8章:选妃 “哎哟,是尧大人啊。这是有好久没来了吧。”老鸨那厢远远的就看见了尧孜琮,扭着腰就迎了上来,看也没看样貌出众的焦宇一眼,似乎习惯了这么个人跟着。 “近日太子选秀,自然脱不了身。”尧孜琮俊美的脸上带着微笑。 “那是那是。尧大人可是大忙人,这抽身来趟都不容易啊,晚上妍儿正好空着呢,让她陪着您?” “可以。”尧孜琮给了锭银子,老鸨笑眯眯地说着谢谢引着尧孜琮到了房间退下去叫人了。 “焦宇,你跟我多久了?”似乎很无聊,尧孜琮把玩这茶杯,不冷不热没什么感情问着。 “七年。” “你说,我对小易这个孩子?” “喜欢。” “焦宇啊,你怎么总是这样,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尧孜琮又开始抱怨,可是笑着眼都快眯起来了,“是啊,是喜欢。这个孩子,那么简单那么倔强也那么可爱。味道……也那么甜。”想着想着,耽易柔软的双唇可爱的味道甜甜的呻吟,而后可悲的,尧孜琮懊恼地发现居然有反应了。 “这……真是太久没放松过了。”尧孜琮无奈地感觉着自己的变化,却也不可置否地摇摇头,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这可人儿。 “大人,妍儿拜过了。”清美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伴着叩门声。 “进来。”焦宇已经见不到踪影了。 这边妍儿穿着薄纱绰约地向着尧孜琮走来,斟上了一杯酒。妍儿玫瑰色的唇瓣微张着笑盈盈地靠在尧孜琮身上:“大人这是有多久没来找妍儿了,妍儿想得可苦了。大人定要喝上一杯。”柔软的身子挤着想要进入尧孜琮的怀抱。 “好的,让妍儿姑娘苦思了是我的不对。”尧孜琮抱着妍儿的小腰准备接过酒。 “大人,让妍儿喂您~”娇滴滴的撒娇啊~~ “呵呵,自然最好。” 一夜春宵自然不在话下…… 待到明日酉时,尧孜琮才从外面进来。一进来管家就迎了上来。 “大人,刚刚耽姑娘托信过来说一切安好,希望云儿可以进去陪伴。” “好的,让云儿准备准备,我等下就带她进宫。” “大人不先吃过晚饭吗?” “不必了,外面已吃过。” “是。” 尧孜琮回到房间招来丫鬟洗漱一番整过衣裳便去了大厅,云儿早已在那等候。 “云儿见过尧大人。”几日不在耽易依身边,云儿似乎也愁云了很多。俏丽的小脸此刻带着紧张带着期盼。 “走吧。” “是。” “大人,已经到了。” “好的。” 尧孜琮跨出轿子,云儿紧随其后。问了个小太监便往耽易依房间去了。这刚到庭院就被赵公公给看见了。 “咱家见过尧大人。”赵公公拜礼过后看了云儿一眼,“大人这是?” “给耽姑娘带个侍女,有个熟人在好聊解寂寞。”尧孜琮看见赵公公笑得那是异常开怀,“赵公公真是尽职尽责,都到这时候还在姑娘家门门口守门。” “是啊。”赵公公咬牙切齿地回着,就算自己有得闲了,至少还有正经事,赵公公心里如是安慰自己怎么就不肯承认自己已经越来越不重用。 “那敢情好。”尧孜琮看见赵公公那副样子,笑得仍是斯文俊秀。 “自然,就以防有些外人进去扰了心。” “说的也是,这样比起来自然是赵公公和这一批小太监更安全。”尧孜琮也难得没事,就跟赵公公抬抬杠。 “尧大人说笑了。”赵公公气得头顶上烟都可以煮饭烧菜了,想当年红的时候谁敢当着面这么揶揄他,“不过尧大人还是请止步,这丫鬟咱家自然给带进去。” “那麻烦公公了。”尧孜琮也见好就收。笑笑地对云儿说了声就走了。 “哼。”等尧孜琮离开了,赵公公从鼻孔里出了口气,“不就个陪侍,真是越来越不守规矩。” 云儿天性率直,这么一听就知道赵公公在诋毁尧孜琮,不服气地嘀咕着“小心眼。”赵公公什么可能都有点落人后,但这耳力是绝对不落人后的,听这小丫鬟这么句话,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尖尖的嗓音就起来了:“跟好了,里面大着,不知规矩的丫鬟。” “你……”云儿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贝齿咬着红唇止住了下面的话。 日子过得快,一大早赵公公过来对着六十来号人说了些注意事项和明日要表演的事情,今日就这么悠悠过去了。耽易依这时候才有个说话的云儿,便拉着她说了一天的话语,连遇见皇甫琦那段也没删减就讲给了云儿听。云儿从小在民间长大,不知深宫中复杂狡诈也没多注意什么,还笑着说小姐遇见喜欢的人真好诸如此类的话生生把耽易依的一颗心敲得疼疼的。 翌日,选二十七世妇九嫔四妃的日子到了,每次才艺表演三人一起。邵德矜一只舞曲惊艳全场,皇后不禁觉得脸上有光。说起这个邵德矜也是当朝宰相之女,当今皇后邵德容的妹妹,比起皇后,邵德矜多了份温柔,仍是国色天香,艳压群芳。虽然不知骨子里怎样,却面上温婉至极很有母仪天下的气质。耽易依的出场一身白衣束了粉色腰带。美似仙女下凡,清丽脱俗,就这么副简单的装束硬是把刚刚邵德矜的光彩美给比了下去,让众人感叹可望而不可及。曲起舞起,曲罢舞罢,每一舞步似带着清风柔柔地抚慰在座宦官大臣,皇亲国戚,即使是野心最重的四皇子也是目不转睛,嘴角带笑着欣赏。这么个才艺进行了两日,到了晚上赵公公便宣布了最后裁定的四十人,自然耽易依也在列。云儿高兴得只差把耽易依抱起来转上两圈。 当日晚上,皇后寝宫内,皇后握着四皇子皇甫继的手,无不感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皇儿?”皇后轻叫了声。 “母后?儿臣……”皇甫继并没有听见皇后讲了什么,略带歉意。 “哎,皇儿啊,儿女私情终归是零,听母后一句话。这太子肯定会选上我妹妹,你一定要好好把握这层关系,……至于那个女人,你千万别动了心思,她后台太弱给不了我们帮助,要是太子倾心于他你更应该把握住机会把将军的女儿和刑部尚书的女儿把握住。”皇后对着四皇子那是绝对的母亲好模范,一手教育长大,疼惜得不行。 “儿臣知道,请母后放心。”皇甫继严肃而郑重地说着,心里却不禁凄然,或许不愧是兄弟对于女人的喜爱如此一致。 “皇上这样也着实可恶,本该太子选妃一事居然弄得跟皇上选妃一样!”皇后恨恨地说着,“这不明摆着要把皇位给太子,实在不合情理。这位置都没登上,居然已如此大肆。”皇后虽然不明白皇上什么用心,但是太子选妃竟然要按照皇上选妃的规程进行实在让皇后咽不下这口气。 “儿臣怀疑等太子选定四妃并出处过一段时间定下太子妃之后,父皇便会将皇位传位于他。”皇甫继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因此必须加快计划。” “母后也这么认为,因此,皇儿一定要把持住,江山在手何愁没有美人。” “是。”皇甫继给了皇后一个放心的笑容说了一些贴己话。 而在选妃中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九嫔四妃最终落定。 四妃:皇后妹妹当朝宰相之女邵德矜——德妃,手握半部兵权的将军之女周舒沫——舒妃,刑部尚书之女晋雪霏——雪妃以及耽易依——依妃。 九嫔:姚姿钰,倪璧琪,谢笏茗,迟绮茗,单娉婷,王妃,明丽桂尔,风梦简,叶甜竺宫品等级分别为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 选妃刚刚结束,皇上就宣见了尧孜琮,皇上很急,不仅朝中大臣,即使是宫里太监宫女都感觉到了。皇上急着退位急着把太子扶正。 “参加皇上。”尧孜琮在妃子选定后便给传到了御书房。 “琮儿别跟朕客套,坐。”皇上笑得慈眉善目,放下手中书卷,看着尧孜琮。 “皇上,您宣臣所谓何事?”尧孜琮一只笑面虎,对着皇上仍是笑盈盈,看不出半点喜怒哀乐。 “琮儿,总算太子没有辜负朕的一番心意。”皇上似乎很是疲倦,讲话都带着哑音。 “是。太子十分适合。”尧孜琮附和到。 “哎,这就好这就好,琮儿,这几日你?” “臣自然会陪侍皇上就寝。”尧孜琮自然地应声,他不怎么逛勾栏之地绝对是跟皇上有关。 第一日的洞房花烛夜,太子去了德妃那,这让耽易依舒了一大口气。倚在窗口望着窗外皎月。 “小姐,您又想老爷夫人了?”云儿手里拿了见衣裳披在了耽易依纤细的身子上,“这快到冬天了,京都的冬日似乎来得早了些。” “是啊。”耽易依望着窗外,“不知爹爹他们怎样了。” “小姐别感伤,老爷他们肯定很好的。这太子真是太可恶了,放着小姐这么个天仙似的人物却去找什么德妃,那模样哪比得上小姐一半。” “云儿,以后不许乱说!”耽易依难得摆了副面孔,“今时不同往日,讲话不要再没规矩,这宫里四处都是眼线,一句话被传了就可能是千百中说法。” “是,小姐。”云儿瘪瘪嘴,一会儿又笑了起来,“小姐,你看离家都一个多月了,要不要给老爷夫人写封信让尧大人给寄寄?” “这,可以吗?”耽易依似乎有点心动。 “可以,当然可以了。尧大人不是说了嘛,这么点小事当然可以做到了。”云儿开心的开始摆放文房四宝。 耽易依看着云儿这活泼的样子,摇头笑笑,披着衣裳坐在了桌边。 次日,云儿将写好的书信让一个小太监带到了王府。可惜尧孜琮不在府里,管家听了小太监的话并将书信搁着了。 “依妃娘娘,静王爷求见。”门外宫女向耽易依福了福身。 “静王爷?”耽易依记得曾听起过,可是没有什么记忆了。直到…… “拜见娘娘。”皇甫琦眉目带笑,对着耽易依拜了一拜。 “啊,是三皇子。”耽易依一下子就慌了神,似乎自己那么点小心思被逮个正着,急急忙忙叫着云儿备茶。 “不忙不忙。本王来找娘娘只是希望娘娘陪着本王屋外走走。”皇甫琦好像很享受耽易依出现慌乱的样子,在一旁笑着答语。 “这,不太好吧。”耽易依此刻也平静下来了,虽然心里仍跳乱着节奏,但表面至少是安静的。 “不妨,可叫几位宫女太监跟着,本王只不过是想跟娘娘说说太子的事。”皇甫琦笑得那可是亲切近人,耽易依根本没抵抗力,绝代的容颜上带上了些娇羞,轻轻答应着叫上了云儿。皇甫琦仍是笑着笑着,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眸有多温柔。 第9章:懵懂 耽易依和皇甫琦并肩走着,逛起了太子的东宫。路上自然少不了些宫女太监碰见,均是拜拜礼福福身,便轻声细语走开了。 “本王觉得实在唐突,这才第二日便来找娘娘你了。“皇甫琦略带歉意说着歉语。 “王爷多虑了。王爷是何事?”耽易依心里紧张得慌,可是平日里安静惯了倒也显得平和,但是云儿就不一样,跟在旁边一直笑着十分喜悦。 “是这样的。”皇甫琦并没有看耽易依,而是望着远方,“娘娘,这私底下本王也就不跟你客气了,你也不要叫我王爷了,我们把这些繁文缛节抛一抛。可好?” “这……”耽易依低着头在思考并没有看见皇甫琦眼中闪过的一丝算计。 “当然好啦!”云儿兴冲冲就给应了下来,这丫头思想简单想着这么个人物又是小姐喜欢的肯定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人了,能亲近一分是一分。 “云儿,你这丫鬟是越来越没样子了!”耽易依这边还没思考好,云儿就已经应了,十分尴尬,或许一方面是觉得自己在心上人面前失了颜面没管教好丫鬟,一方面是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皇宫中没有人可信着实不应该这么匆忙就跟人套了近乎可是云儿偏偏就是如此鲁莽。 “小姐,你!”云儿难过了,很难过了,哭着转身居然就这么跑开了,就这么把自家小姐留给了才见过几面的陌生男人。 “哎,云儿!”耽易依看着云儿跑开,这追也不是不追也是,红着脸轻轻咬着自己的下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模样多惹人怜就有多惹人怜。 “好像本王……”皇甫琦看着耽易依这副模样也不禁心软了,想要说上几句安慰话并道个歉。 “都是我教导无方,并无王爷过错,王爷莫自责了。”耽易依抬起头,笑了笑,“云儿一直都这性子,往后我会多说说,王爷别往心里去。”很坚强很倔强。 皇甫琦突然有抱她入怀的冲动,好好呵护好好疼惜不要这么城府,拳头松了又握,似乎在隐忍什么。耽易依兀自有心事也没多注意皇甫琦这奇怪的举动。 “不知王爷何事?” “娘娘,别再这么称呼了。”皇甫琦叹了口气,“我是看娘娘生的跟我如此亲近,也只是希望得一个知己,望娘娘就成全了。” “这,多谢王爷抬举了,可是……”耽易依这会儿是真真切切羞红了脸了。 “就只有我们的时候就平等相称,别这么拘礼。” “恩。”耽易依应了下来,心里祈祷只希望皇甫琦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那我也就不再多礼。称娘娘为何是好……不如叫依儿?” “这、这恐怕不妥。”耽易依一下子就慌了神,这么亲昵的称呼哪是可以随便叫的。 “如此,要不私下我就叫易依好了,娘娘称呼我……”皇甫琦也笑了笑,附和着。 “我依然称王爷吧,王爷贵为皇子,易依实在是不敢逾越了。”耽易依有点急了,不好意思地打断了皇甫琦的话,柔柔地笑着语气却非常坚硬。 “好的。”皇甫琦不可置否地笑笑两人继续往前走着。 “易依,你知道的,我们这些皇家的兄弟姐妹远不比民间平民百姓的兄弟姐妹,关系甚是复杂,再加上……我的母亲是昭仪,无权无势无地位我就显得有点无足轻重。有些话我一直想找个人来说,可是至今却没人给我这种感觉,直到遇见你。”皇甫琦这话说得很是真切,耽易依不禁被说的有些动容。 “是王爷抬举易依了。”耽易依眼里流着感伤,这么个皇宫,无人护着,这每一步的成长都异常的辛苦,耽易依想着想着不禁有些难过。 “呵呵,易依不必替我感伤。”皇甫琦望着远方,“父皇其实很照顾我,我一直很钦佩尧大人,我一直觉得尧大人更像是父皇的子嗣。不过,这话我也就讲给你听听,千万也别当真了,只是我心中一些感想。” “易依自然明事。” “我跟太子和明王的感情一直不太好,从小皇后就不让他们跟我一起,连我的太傅也跟他们不一样,而且我的母亲也不太喜欢我跟他们处在一起,倒是以前的珍妃跟母亲关系甚好,可是珍妃一直并无所出。因此……不说这个了。遇见了易依你或许是天意,你做了依妃或许更是天意。”皇甫琦说上最后一句的时候眼里流出了不舍,可能连他都不知道,耽易依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易依,我只希望若是可以,毕竟我们现在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太子明年也就是弱冠之年了,若是可以,请偶尔跟太子提提我这个做弟弟的,不要让关系越来越生疏,我并无所求只求生活安静兄弟和睦!”说到激动之处,皇甫琦似不注意地握住了耽易依嫩白的手。 “易依自然多劝劝,王爷,请放手!”耽易依挣脱着。 “不。不好意思。”皇甫琦赶忙慌张放手认错,看到耽易依手上红色的印迹,深感歉意,“这说到情动之处,望易依别往心里去了。“ 而巧在此时,那厢倪璧琪带着几位宫女走来,看到耽易依和皇甫琦,笑得花枝乱颤。 “妹妹拜见姐姐,拜见王爷。” “妹妹多礼了。”耽易依的年纪其实比她小,可是这宫里辈分不看年纪看等级。 “王爷和姐姐这是?”倪璧琪望了望皇甫琦,眼眸转了转看见了耽易依手上的红印,“姐姐这手是怎么了,伤到了吗?”倪璧琪状似关心地握起耽易依的手抚摸着。 “劳烦妹妹关心了,不碍事,回去冰水敷敷便好了。”耽易依柔声谢着抽出了手,对倪璧琪这个昭仪,耽易依是有多几分考虑的,而后如水双眸看着皇甫琦,“王爷,若无事,我也准备回去歇息了。” “好的,那本王先行告辞了。”皇甫琦对着倪璧琪和耽易依笑了笑抱抱拳离开了。 耽易这边仍接受着痛苦的训练,天未亮便已经开始扎马步接着练轻功练拳脚练剑,这一个多月身子就拔高了很多,俨然个小男子汉。可那吹弹可破的白净却没变成赵刑瑜那样的古铜色,水灵迷人的眼眸仍带着流光溢彩,看仔细了是那么像耽易依,只是多了份英气少了份柔情。 “师弟,你看你都是汗的。”花月琳一早起来便看到耽易在这边练着武,趁他休息的空档,拿了手帕轻轻替他擦着。花月琳只不过多耽易一岁,现年十三,长得伶俐可爱,活泼调皮,耽易每次看见她就跟看见了自己妹妹耽易遥今后的模样,特是亲近。 “谢师姐。师兄每日也很早,我没师兄那么辛苦,师姐要是有空去看看师兄吧。”这几日花月琳都没理会赵刑瑜,昨晚一起睡觉时,赵刑瑜难得把自己的难过说了说,这不,今天,耽易就开始劝和了。 “师弟,你的性子可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了。当初刚来的时候那么可爱的。这才一个月就这样,要是两三年后不就变得跟师兄一样古板了。”花月琳耍耍脾气地嘟着嘴给耽易擦汗。 “师兄,你练完了?”耽易抬头刚想说什么,就看见赵刑瑜无精打采地从山那边过来,看到他们的时候明显地震了一下。之后赵刑瑜随便应了声就走了过去。 “师姐,你去跟师兄和好吧,师兄其实很关心你的,就是扯不下脸来。”耽易拿过手帕,“我自己擦,师姐你快去快去,不然晚上我都睡不好觉。”耽易调皮地眨眨眼睛,带着几分灵动几分可爱。 “真是,拿你没办法,我知道啦。”花月琳不甘愿地跺跺脚朝赵刑瑜的房间走去。 耽易看着他们这样,心里欢喜得紧,虽然在练武上充满了男子汉的坚韧和气势,可是在平时还是个孩子,忍不住好奇便悄悄跟了过去。 “师兄,你就别生气了嘛。”花月琳推开门关上门开头第一句就不绕弯。 “师妹?”很显然,赵刑瑜没想到花月琳会来找他,一下子没摆对表情。而耽易在那边捅了个小洞,好好欣赏着。 “不希望见到我算了,刚刚师弟还说师兄很不开心,我看未必嘛。”说着花月琳就想转身出去。 “不是的!”赵刑瑜一急,抓住了花月琳的手臂拉到了怀里。外面耽易看的那个幸灾乐祸。 “师兄,你、你放开我!”花月琳羞红了一张俏脸,在赵刑瑜胸口推拒着。 “不放,怎么都不放!”赵刑瑜好似吃了壮胆的药,一直拉着,紧紧抱着,“师妹,师妹,你让我等我好辛苦。我一直想等到你年满十五等到你及笄,可是,你对师弟如此之好,让我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 “师兄……”花月琳显然不知道赵刑瑜有这么份心思,愣在那边也不抗拒了,“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师弟刚刚离开了家,需要多多照顾和关心。我不知道让你误会了。”连花月琳自己都不知道,这么句话有多像解释自己的不忠似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了。”稍微拉开花月琳,赵刑瑜看着花月琳白里透红的嫩脸,那一颤一颤的睫毛,轻轻吻着她的额头,“琳儿,答应我,一直等我,等到你满十五,我一定告知师父让他将你许配给我。” “师兄……” 两人含情脉脉,相拥幸福自然不在话下。 屋外的耽易运起轻功飞过屋檐飞过树林,带着一层薄雾的双眸身子轻轻落到了树上。树叶被风吹得沙沙想起,靠在树干上,此时此刻的耽易才明白那日的一吻是什么才明白尧孜琮的那日的话语代表什么意思。嘴里呢喃着尧孜琮的名字却被沙沙的树叶交叠声淹没,耽易一颗又一颗的眼泪慢慢落下,抚着揪痛的胸口,缓缓呼吸着。 第10章:家信 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离皇甫琦来找耽易依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那日皇甫琦走后,耽易依便去找着了云儿,两人卧膝长谈才把云儿心里那根刺给去了,而那日之后云儿也乖巧了很多。倒是这一个多月过去了,期间皇甫琦也来找过耽易依几次,也只是匆匆讲些笑话有趣之事便离开了,太子却仍未来过依妃寝宫,云儿经常抱怨着。 “不知道太子晚上会不会来。”云儿这刻用过午饭,又在耽易依身边唠叨了。 “太子自有定夺,云儿可千万别在再我耳边叨念了,这太子还没来,我给你念出个不好来可就笑话了。”耽易依打趣地说着,看着池中鱼儿,一群子鱼排成线条有规矩地游着,“倒是寄回家的那封信不知道送到没有,这都一个多月了也快两个月了却没什么音信。” “是哦,这怎么说我们那日来京都也只不过二十多天,怎么这信都两个月了还没回应,老爷夫人不至于不回信的。”云儿也皱着可爱的眉头,嘀咕着。 “云儿,你说是不是爹娘他们……”耽易依有点坐不住了,心里想着各种可能,焦急着。这不能怪耽易依,这皇宫有多复杂,这两个月她总算是体验过了。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耽易依这美似天仙的模样,寝宫侍女说得那么温柔的性子,必定多惹嫉妒。那日皇甫琦离开,赵公公就来找她,明着暗着说她的不是,那些话语传得是有多不堪入耳以及经常出些状况,似乎所有人都不可靠。 “小姐别瞎说,老爷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要不云儿出宫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了。”云儿看耽易依那么悲伤的神情,赶忙安慰着,深怕耽易依胡思乱想。 “这自然好,可是,云儿你能出宫吗?”这又是一个问题,一般出宫是要登记还要有牌子的,要不也得有人带着出去。 “这可怎么办。”云儿转着眼珠子,突然亮了亮,“要不等哪天静王爷再来找小姐了,小姐托他带我出去?” “这可以吗?” “可以的啦,王爷不是可以自由进出嘛,那当然捎个人也没什么关系了。” “可是……” “小姐,别这么小心翼翼,不就是稍微点小事嘛,这有根有据,不怕人说。” “好吧,那等王爷下次来我跟他说说便是。” 很是凑巧,皇甫琦第二天便来了,很是乐意地带着云儿出了宫。而当天尧孜琮正从府里往宫里去,近日府里有事便回到府里处理之后便准备再进宫,记起管家跟他说的家信的事,知道是一个多月前就搁在那了,甚是不好意思,托人去太子宫那里跟耽易依道个歉让她别心急,叫了焦宇让他脚程快些送回去,若是耽晔依遥有个回信需要住上几日也就住上几日,更是嘱咐多关注下耽易,是瘦了胖了高了还是怎样了。便急忙赶着进宫了。云儿这番出了宫,急忙赶到王爷府,看到管家便问起信件一事,此时焦宇护送完尧孜琮也刚从宫里回来,迎面碰个正着。平日焦宇一般都在暗处,可是尧孜琮现在也不在这了,也就没躲着了,管家见了焦宇便跟云儿说起,大人是要焦宇去送的信。云儿的泼辣劲就上来了,她是知道焦宇这个人物的,这么个人居然这么久也没给小姐捎个回信。 “管家,信呢?”焦宇一回到府里就开口问了。 “好的,我这就去拿。” 云儿这边瞪得异常认真炙热,焦宇轻轻瞥了眼认出是耽易依身边的丫鬟也就不多管了。管家没说清,没说是今日才叫焦宇去送信,只是说尧孜琮让焦宇去送,云儿觉得焦宇这是没把这事放心上,一直拖到了今时今日,就不服气了不舒服了,但是问也问了,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毕竟也是自己麻烦了别人,恨恨地走得声音特别响,不小心还故意踩了焦宇一脚,说也没说还很嚣张得出了王府准备回去了。焦宇云里雾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云儿这么气鼓鼓的样子,低低地笑了笑。 云儿回了宫,耽易依就跟云儿说了这事。 “哎呀,这可出丑大了。”云儿拍拍脑袋,“我刚刚在王爷府那还摆了那个焦宇一谱呢,真是真是……” “你这丫头,就经常这样做事没个理,等到信回来了,你找个时间道歉去。”耽易依笑着拍了拍云儿的手,想着人家也没对云儿做什么就放心了。 “那是自然的,虽然我什么都不好了点,但是错的就是错的。” “是啊,让你跟我这么久也因为你这性子直得让人不忍心放下。” “小姐,你这么说可就错了,云儿还有很多优点的。” “是是是。”耽易依轻柔地笑着打趣。 “小姐,你说太子什么时候才来呢?” “这自然是看太子。云儿,以后别提这事。”耽易依心里并不希望太子的来临,这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十分清楚。可是云儿显然还不太懂人世情物,一边知道自家小姐喜欢三王爷,一边却嚷着希望太子宠幸自家小姐,要是换了另外的主子,或许早被抛到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了,也算命好,偏偏遇上了耽易依这心似菩萨的人儿。 “是。”云儿也感觉到了耽易依的不开心,乖乖地应了下来。 没一会儿这寝宫外宫女便传了声“尧大人求见”。 尧孜琮从外进了寝宫,对着耽易依拱手:“臣拜见依妃娘娘。” “尧大人,您这是干什么,这可折煞易依了。”耽易依本来坐着赶忙起来,扶起了尧孜琮,“大人赶紧坐,何必跟易依客气,易依有今时今日都是大人的功劳。” “呵呵,那是娘娘本事,臣也只不过牵个线而已,只希望臣这线牵得两端对了号。”尧孜琮端起茶杯,轻轻吹着,似乎在说笑般。耽易依一听,娇颜带了苍白,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看四周,说了声“都退下”。 “娘娘这是?”尧孜琮眉眼带笑地问着耽易依,很是茫然。 “大人,易依是您给带进宫的,定不辱了大人一片好意。”耽易依站起来福了福身,“大人有什么尽管直接跟易依说,易依最信得了的也便是大人您了,不会有所隐瞒。”耽易依话讲得真切,带着女子有的柔情真意,美眸更是真诚得让尧孜琮汗颜,不禁在心里佩服起了这么个真性情的女子。 “那自然最好。”尧孜琮笑着看着耽易依,“只是臣最近听闻娘娘跟静王爷走得很是亲近。这皇宫大院比不得民间,这一举一动都是有人看着的。别说娘娘了,就是宫女跟太监多说了几句话都是要遭流言的。希望娘娘明白。” “易依知道。”耽易依心里明了肯定是为这事而来,可是这话从尧孜琮嘴里说出来跟从太监宫女其他妃子说出来那完全是不一样的。耽易依相信不到最后,尧孜琮是不会怀疑自己的,肯定是近日真的自己有点控制不了自己了。随着对静王爷的接触越来越久,就越来越不可自拔,他的俊逸他的文采他的品格他的知识他的善解人意都越来越使耽易依沦陷。 “娘娘,您并不清楚这皇宫有多复杂。”尧孜琮看着耽易依有点神游的样子,不禁摇头,“听臣一句话,跟着太子不要忤逆太子更不要背叛太子。” “……”耽易依一惊,大大的双眸布满不相信,“尧大人,易依有千万个胆也不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自然,臣相信娘娘知道其中深浅。”尧孜琮这一行很明显带着警告的意味,说完了该说的话,探完了该探的底,起来整整衣袖,“臣先告退,皇上还在等。” “好的,大人慢走。”耽易依目送尧孜琮离开。在宫里这么多日也没少听尧孜琮的传言,他跟皇上的关系被传得要有多不堪入耳就有多不堪入耳,偏偏尧孜琮还是一副不咸不淡,宠辱不惊的样子,让耽易依很是钦佩外加——好奇。 夜晚,太子东宫。 “怎么样?”今晚太子并没有去任何一个嫔妃那,在自己寝宫内和尧孜琮把酒言欢。 “还好。”尧孜琮并没喝酒,只是静静得望着远方。 “孜琮,你这也太敷衍我了。”皇甫宵不肯了,转过他的肩头,“依妃她?” “太子请相信她,她绝不会做让太子蒙羞的事情。” “那你是说依妃并没有把三弟当成自己人?”太子嘴角扬起,笑得开怀,爽朗的样子很有如临天下的感觉,“这样就好。” “太子,您似乎很在意依妃?”尧孜琮并没有顺着皇甫宵的话,轻轻反问了句。 “我……”太子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好像被人抓住了尾巴,无措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头。 “呵呵,臣了解了。太子既然如此,也是该去她的寝宫了。” “她跟你说的?”太子刚刚的羞赧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相信。 “如果太子认为她是会在背后利用权势地位的女人,太子也不会如此心动了,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何必问臣。”尧孜琮说话总是不带着情面,太子被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做不到你的淡定,也不知道谁能懂得了你那颗铁石的心,我有多么喜欢她就有多么怕她变成我最不愿意的人。” “喜欢就好好保护。本来我并不想说静王爷什么,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依妃对静王爷似乎也有所心动。”尧孜琮说到这句,看了看太子皱成川字的眉头,“你要多留意静王爷,得提防。记得昭仪去世那年的生日吗,根据臣的探索,珍妃在昭仪生日死去并不是偶然,应该是静王爷所为。” “哦?为何你之前从未说过?”太子挑眉,饶有趣味。 “这几年静王爷太安静了,臣私底下并不希望有人打搅他安静的生活。” “看不出来,孜琮你这么为他人着想。”太子的语义已经带着讽刺了,尧孜琮敏感得知道这话题该停止。 “不管如何,太子多留意便是,至于依妃。臣劝您一句话,凡事别强求,依妃这样的女子需要用情而不是用权势用强。” “孜琮你很是了解。”太子开玩笑都说了尧孜琮一句,不料尧孜琮低头不语反而状似后悔。太子看着这反应,想起来什么似的有点恼怒了:“不会连你都对依妃有想法吧?这实在是太可恨了,要是这样我非得让依妃再也不能示人!” “这,太子您误会了。只是臣原先遇见过像依妃一样的人却用错了方法,不知那人还记得不记得,记得不知是恨是恼,臣有点懊恼而已。”尧孜琮看着太子那恼羞成怒的模样,眉目轻扬,眼神带笑地说着,“看不出来,太子也是至情之人。” 太子这么一听,倒是有了兴趣想问尧孜琮遇见了怎样的人动了心居然,可是看到尧孜琮这一副笑脸的欠揍样,咬了咬牙,笑着:“没事你可以回去了,父皇急着。”太子揶揄道,想赶人。 第11章:谁知美人心 翌日晚上,太子果真去了依妃那,把云儿开心得合不拢嘴。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太子像恶作剧般要耽易依帮他守着秘密,因为太子真只是去睡了一觉而已,什么也没发生。翌日太子离开了,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了。耽易依突然觉得自己对静王爷皇甫琦的感觉并不是爱恋而是一种亲近感,就像皇甫琦可以给所有人带来的感觉一样。但是,昨晚躺在床上,太子拿着她的手跟他说着话,柔情似水地看着她像极了他的挚爱,却有一种让人忍不住只想依靠这个怀里地久天长,觉得他真的是把自己放在心窝里的感觉。 那日之后,太子便没有来过耽易依寝宫。云儿记起耽易依的吩咐也没敢多讲起太子。但是耽易依却有些难受了,听着太监宫女在说太子每晚翻牌,翻着是她便重新翻诸如此类的话,明知是故意说给她这个唯一受到冷落的妃子听的,还是难受得不行。想着是不是自己不够好或者不够怎样让太子不满意还是自己确实有些行为真的恼了太子或是其他。愁云罩着俏丽容颜,硬是带上了几分哀怨。这日,静王爷皇甫琦来看望耽易依,便瞧出了不对劲。皇甫琦是知道太子宠幸过耽易依之事的,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皇甫琦觉得自己快成功了,耽易依看向他的神情带着各种不该有的情愫,他欣喜得以为耽易依这愁苦的模样这见到他哀怨的神情是因为陪侍过太子而觉得自己配不上或者说不能再跟自己相处了而感到难过。 “娘娘,你这样子似乎有心事?”身后跟着些宫女,皇甫琦也就守了规矩,停下脚步带着关心的模样问着。 “啊?没事,王爷多虑了。”耽易依神游不知何处。 “是为太子的事烦恼吗?”皇甫琦并不理会耽易依模糊的回答,接下去问着,“若娘娘真当我是个友人就别有所隐瞒了。” “这……”耽易依带着哀愁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欲语还休的样子充满着说不明的感觉,“王爷,往后您还是少来我的寝宫吧。”耽易依想了很久,知道一般情况下宫里的妃子是不能跟外人走得太近的,包括太子的兄弟姐妹,这肯定是太子的宽容和吩咐了,也肯定让太子为难了。既然知道自己是太子的人并不能让太子为难让他破了宫中规矩。 “这是为何?”皇甫琦表面十分震惊惶恐,可是心里却十分雀跃。俊逸的脸上装着没了往常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困惑和忧伤,不得不说,皇甫琦是个很天才的人物。 “这对太子不好,对我的名誉也不好。”耽易依看着皇甫琦这样实在不忍心,但是,一想到太子会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而痛苦为难着,想到那晚太子对她说的“只愿你陪着我对我笑罢了,真要是留不住你,等到日后我有能力了,自然放你走,在此之前,只要你不甘愿,我留你清白之身”的这些肺腑之言,硬是狠下心来。 “易依。”说到情动处,皇甫琦也不顾还有别的宫女太监了,真切地呼唤了句,跟叫情人似的,耽易依此时正在为这些话感到内疚并没多注意,轻轻嗯了一声。 “我知道,太子是你的天是你的地,可是我只想当你触手可及的朋友,不能有这个机会吗?你是太子的人那是迟早的事,我能在你是妃子的时候仍愿意与你结交,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我的情意吗?”这番话说得真切得不行,完美地表达出了他要表达的意思。耽易依并不笨,相反她十分聪明,这话一听并了了他的意思,顿时羞红了脸,转身背对着他:“王爷多虑了,并不是这样,而是我不希望太子因为我而为难,我不想自己给太子造成太多烦恼,只愿安心平静待在太子身边。” “那是自然。”皇甫琦一改之前深情模样,笑盈盈地说,“自然要以太子为中心,可是我也只是希望做你的友人时而分解你的哀愁喜悦。娘娘不要太过在意,要是娘娘觉得我不进宫适合,那我就不进宫了。倒是娘娘若是有事想起我可千万要跟我说说。”皇甫琦顿了顿,“要是出宫游玩或者其他,希望能来看看我,就此而已。” 耽易依突然觉得是自己把别人想坏了,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转个余地:“我就先谢过王爷的关心照顾了,定不忘王爷。” “希望如此,那本王就先告退了。”静王爷笑得惬意开心地离开了,这聪明人遇到自己笃定的事总是觉得肯定反而不相信了事实只相信了幻想,所以说,人总是败在自己最擅长的事情上。 耽易依望着皇甫琦越走越小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拉着云儿找个无人的地方坐了坐。云儿好像也感觉到了耽易依的心思波动,安慰着。 “云儿,你说我这心思是不是太过糊涂?” “小姐是最明镜的人了,怎么会糊涂呢。” “这皇宫连感情都这么复杂,连我自己都不自己希望的是什么了。” “小姐,静王爷真是个好人,小姐可别对不起太子但是静王爷也是可以经常讲讲话,云儿真觉得静王爷对小姐是一片真心,倒是太子让小姐失望了,真是花心!” “真心假意,道不清也说不明。云儿,往后你要是遇见了喜欢的,可千万抓紧了,不要如此这般。” “云儿才不会,云儿就陪在小姐旁边一辈子照顾着。” “傻孩子。”耽易依清丽的容颜上绽放了一朵美丽的花,抿嘴笑着云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入冬了,京都还未下雪但温度已有所下降,皇后宣着德妃进宫谈谈家常话,德妃一早并往宫里去了。德妃一进宫还没请好安,皇后就亲切地拉着德妃的手问着:“妹妹,你跟太子处得怎样?” “姐姐不必担心。本来妹妹也一直以为太子会被那美色所迷惑,可是太子只是例行公事般去那了一次之后多数都在妹妹的寝宫内。”德妃笑得开怀,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傲气。 “那就好,等会继儿也会进来。我们一起说说话。” 刚说到皇甫继这皇甫继就到了,忙着打通各关系,皇甫继这几个月来甚是忙碌,人也消瘦了,本来略带杀气的模样,更是显得有些狠戾。邵德矜带着娇羞喊了皇甫继一声,皇甫继坐在了皇后旁边,落座后笑得和颜悦色: “小姨,你也在?” “继儿,叫我德矜便可。” “呵呵,恭敬不如从命。” “这俩孩子还这么打闹。”皇后看得笑得眉目仁慈。但是也就皇后自己知道看着自己妹妹对自己儿子这模样,不知是喜是悲多于喜。 “姐姐,继儿真是越发男子汉了。”邵德矜抬抬美眸看看又低低头,一会儿似乎想到什么,握着皇后的手紧了紧,“姐姐,昨日太子说想要明年弱冠之年有个子嗣,与我商量是否该……” “这更是好了,太子很是倾心于你,这我也就放心了。”皇后抚着邵德矜的手笑得甚是淑慎。 “先恭喜德矜了。”皇甫继带着感伤,似乎十分不甚,“也只能委屈你了。”这话说得入情三分,皇宫里的人带着的面具应该不止一副,一个个都是天才般的演戏人物。。 “能有所帮助是德矜本该的。”邵德矜漂亮的脸上带着女儿家情怀,看着皇甫继俊俏的侧脸,春心荡漾,皇甫继看着邵德矜这模样也嘴角微扬给了个很适合很情景的笑容。 “小姐!这外面的话越传越不好听,不知道太子听了几分!”云儿从寝宫外走来,嚷嚷着。 “怎么了,云儿?”耽易依从里边出来,看到云儿愤愤的模样,不禁婉然。 “那些人传小姐跟静王爷的留言还有什么私奔偷情等苟且之事的言语,实在过分了。小姐,你怎么还这么无所谓呢!” “云儿别往心里去。只要我们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不怕人说。”耽易依坐在椅子上,淡淡定定地拿起茶杯,“本来无一物,又何处惹尘埃。” “小姐,这文绉绉的云儿不懂,皇宫里不是您不理会就不存在的,云儿算是见识到了,一个个菩萨模样阎王心里,刚刚雪妃的侍女还跑到寝宫前说娘娘的不是呢。” “云儿,我们出去走走,我不想闷在屋里。”耽易依这几日真是闷坏了,自从跟皇甫琦坦言了之后,一直被内疚压着,可是太子那边也没来看看劝慰让她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一直难受着也没个轻松的方式。 “好、好的。”云儿显然也感觉到耽易依的难过,停了抱怨,心里懊悔着,尽量摆着笑脸随着耽易依出来寝宫的门。 皇甫继从皇后的寝宫出来,为表意思也就准备送邵德矜回太子宫殿。而世界就是这么凑巧,这边尧孜琮刚刚从皇上那边出来要去太子宫殿。 “德矜,虽说你是我的小姨,可是我……”皇甫继似乎难以开口,停下脚步看着邵德矜。 倒是邵德矜美眸看了看皇甫继,显得十分善解人意,平日对下人的颐气指使的劲头根本见不到踪影,柔声劝慰着:“继儿,不用这样。德矜心里都明白。生在皇家,你我都不得自由,他日只要继儿愿意给个名分,不求其他,德矜也就无憾了。”女人一旦深深陷入感情会分不清东南西北,对错是非,更不明白前面这人到底是真心是假意。 “真是委屈你了……”皇甫继轻轻拉了拉邵德矜的手很快又便放开,继续往前走。直视着前方,嘴角笑得很是得意。只是邵德矜这时候低头娇羞还在为刚才的轻轻一握而情怀中。 “明王,真是凑巧。”尧孜琮刚刚跨进太子宫殿转过假山便看见了这两人,尧孜琮这人之前也说过,深受皇上喜爱,皇上还给了条理让他见着王爷皇子不用拜礼行礼,似乎这尧孜琮是皇上子孙还享有这待遇。尧孜琮倒也记得,看见德妃,笑盈盈地拱手问好,“德妃娘娘千岁。” “原来是尧大人啊,这时候有空来太子殿?”德妃看见尧孜琮不着痕迹地轻轻皱了皱眉头,随即笑着问着,“您可是大忙人,怎么抽得了身。” “呵呵,再忙也不能不走动走动,倒是明王,这都快一月没见到了,这时候出现在太子宫殿真是稀奇。”尧孜琮对皇甫继的感觉就像皇甫继对尧孜琮的感觉一样,有多远踢多远,这辈子见不到就多拜几次佛祖菩萨了。 “刚刚德妃在母后那请安,碰见了就一起走走。” 皇甫继很不愿意和尧孜琮打交道,一副十分嫌弃的样子,似乎不干不净。 “看明王这样子似乎不愿意见到臣,也罢,不惹人嫌了,臣往太子那去,这宫殿挺大的……”尧孜琮说到这,双眸轻转,送了个秋波愣是让德妃不好意思了,“明王和德妃喜欢怎么一起走走都可以。”尧孜琮这话说得一语双关,皇甫继一下子就被刺激到了,就像被揪着了尾巴的猫,立马竖起全身的毛。 “尧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顺着明王的话去了,明王这是激动什么,臣讲了什么话吗?”尧孜琮很无辜,似乎很无辜。不理解地问明王却看着邵德矜。 “继儿,尧大人也是算个招待,别怄气,一句客套话而已。”邵德矜一听自己人被欺负,柔声劝着,说的话可倒是为难人了。 “哦?”皇甫继听了邵德矜的话倒是真歇了火,挑眉意味深长地笑着,“德妃说的是,不要说这太子殿了,这皇宫大殿哪处不是尧大人自己的地方,倒是真是哪都需要尧大人招待下。” “……”尧孜琮没意识到邵德矜会这么大着胆子当着他的面维护皇甫继,一下子倒语塞了。 “尧大人?您怎么来了,是易依的书信有回音了吗?”无巧不成书,正在尴尬之际,耽易依甜美温柔的声音从远到近带着不可思议传来。 第12章:邵德矜 “娘娘千岁!”尧孜琮这时候笑得可灿烂了,依据他的探子回报,这皇甫继对耽易依的心思可不简单。 “姐姐好,这是……?”耽易依对着德妃缓缓福了福身,美眸望着皇甫继。 “妹妹,难得在这只见妹妹一人逛着。这是明王爷,四皇子皇甫继。”邵德矜这性子绝不如她的样貌温柔,每一句话说得含沙射影。 “姐姐说笑了,平日妹妹逛着也只是云儿陪着。”耽易依听这一句话就知道邵德矜讲得是什么,想着邵德矜是太子靠得最近的人,那些话谁说来说去也抵不过耳边风,心里带着哀怨了,可是碍于在场这么些人还是陪笑着,“王爷千岁,易依眼拙未能认出。” “无妨无妨。”皇甫继这时候笑得那绝对是真诚备至。 耽易依回个头对着尧孜琮欠欠身:“易依远远看见,像极了尧大人。可是见着了姐姐在这也没鲁莽叫上,这时候认清了才叫您,真真希望没有打扰各位兴致?”耽易依看看尧孜琮,看看皇甫继,最后才看了看邵德矜,不好意思问着。 “自然是没有的。只是又要让依妃失望了,这回音还没,等一有回信,臣自然第一时间让您知道。” “倒是这样,易依才能理解。若是这才一个月就有了回音,易依会怀疑当日进京都尧大人故意绕弯子走的。”耽易依难得多开几句玩笑话,轻轻掩嘴笑着。 而那边皇甫继在看到耽易依莲步轻移的时候就痴了,整个心思魂魄都放在了耽易依身上似的,邵德矜使了好几次眼色也没见有个回应,不得不叫了皇甫继一声。 “啊,本王都忘了。”皇甫继听见邵德矜带着怒意的叫唤,带着歉意笑了笑,却仍是目不转睛痴痴地看着耽易依,“本王府内还有其他事,先行回去了。德妃遇见了这回去路上也不闲着,我也就不再耽搁了。”话是这么说,可着身子脚步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耽易依被皇甫继看得有点尴尬,说什么不说什么都不对,基于礼貌,耽易依还是说了句慢走。 皇甫继在邵德矜的暗示下终于恋恋不舍得离开了,看的邵德矜眼眸里血丝都蹦出来了,平日那么会掩饰的人这时候看着耽易依都带了好几分嫉妒。 “依妃,臣还有事就先行了。” “尧大人自然随意。”尧孜琮带着谢意笑了笑,经过耽易依身边轻说了句谢谢。这耽易依是多么个心思玲珑的人,要是见到了谈天说地开心自如的,定不过来打扰拐个弯就绕过去了,这话里有话肯定听了几分才冒失失似的打扰了。 “妹妹这是随意逛逛吗?”邵德矜笑得和蔼,拉着耽易依的手往自己寝宫去。 “是的,妹妹无聊着并带着侍女四处走走好好解解闷。” “这实在是巧着难得了,妹妹要是无聊去姐姐那坐坐如何?” “这……”耽易依被拉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着邵德矜笑得甚是亲切,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也不知如何开口。 “妹妹也别跟姐姐客气了,去姐姐那坐坐吧。”说着,邵德矜就拉着耽易依往自己那去了。 “太子,您这是……”尧孜琮刚进了太子殿的东宫,看到太子卧在床上一动不动。 “休息。”太子眼睛也睁开,眼皮也没挑起,不咸不淡地回应。 “精力消耗过大?”尧孜琮随意地坐在桌子旁边倒了杯茶。 “没有的事。”太子起身坐在床上,怕是自己不起身尧孜琮还不知会讲些什么话出来,“找我?” “聊天而已。” “来的也巧,我也需要个聊聊。”太子走来坐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死死地盯着尧孜琮。 “太子,你这是干嘛?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 “尧孜琮,其实我觉得你真的很美很秀气。”太子笑得很轻松很开怀,看着尧孜琮不快的脸色越发开心。 “太子!” “别这么生疏,叫我宵就可以了。”太子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回到了童年那段时光,尧孜琮刚刚进宫跟着他同同一个太傅学习,但是自己老是聪明不过尧孜琮,就想法设防在背后折腾他。 “哎,太子,你这又是何苦呢。我是情不得已,你都香软在握了还给把持着,真是……” “你不懂啊。自从那晚去过依妃那,其实我就已经克制不了我自己了。以前还不是很在意的流言蜚语那日之后让我暴躁如雷。每日听着我都怕自己会冲动地跑到依妃面前不遵守我的诺言。孜琮,你明白这种感觉吗?很矛盾很奇怪却又不可自拔。” “恩。” “呵呵,没想到在未完成大业前居然遇见了她。”太子笑得甜蜜又笑得无奈,“不知道依妃是怎么想的。你不会明白她有多么迷人,不仅相貌,还有才情、性格很多很多,我甚至觉得是我这个生活在四处都是计谋狡诈的地方的人配不上她。” “太子,您就顺其自然吧。至少想看的时候您可以躲在暗处看看。而我呢,想碎了玻璃心也渴求不了一面。” “你怎么知道我在暗处……”太子对于自己跟耽易依之间的事情非常困扰,因此对于尧孜琮对自己感情的透露想也不想就抛之脑后,只关注着自己跟耽易依之间的藕断丝连。 “我倒不信太子真能人在身旁,十天半个月不见上一面。” “……” “太子,你有没有防着德妃?”尧孜琮突然想起了今天遇见的事,便将发生的跟太子说了一遍。太子不可置否得笑了笑,有点无奈地看着尧孜琮:“不用我来防着,对她,我根本没用什么心思。” “这就不对了,女人的心思特别敏感,她一心向着明王,不得不防。明王这一个多月来做了很多,应该是准备开始行动了,太子你对于德妃要多考虑几分别疏忽大意了。”尧孜琮皱着眉心,觉得皇甫继太过于匆忙行事,虽然皇上给予太子的权力和地位已经越来越高,传位的意思也越来越明显,但是自己那边兵权政权都还没打理妥,居然已经迅速联系好邵德矜了,这无疑是自投罗网的行为。 “呵呵,孜琮,你也说了,这女人心思没放在本太子身上又何会对我敏感。四弟倒是不急,但有一人得先去除了,不然休想过得清净。”太子带着狠意,要这人在眼前或许已经砍上几刀了。 “恩。”尧孜琮其实并不同意对静王爷赶尽杀绝,可是静王爷是真的越来越不淡定了。 耽易依带着云儿跟着邵德矜往她的寝宫走,云儿本身就不喜欢这个作威作福的德妃,现在耽易依被拉着又不太甘愿得往她的寝宫去,也不知道藏了什么等着,着急急了。 “妹妹,你看这青莲池,只剩下残破的绿叶了。”邵德矜看着池里已经枯萎的青莲,转头对耽易依说着。 耽易依看了看池中的景象,时至冬日,莲花自然开不了,这常识邵德矜肯定是知道,这么句话的意思暗喻明显。耽易依轻柔地笑了笑:“那是自然的,花开花落世事早已命中注定,姐姐不必感伤。” “妹妹说得真是。”邵德矜没回头,看不清表情,语气却带着不舒坦。 “小姐,这莲花开落也只有怕莲花开开落落的人在意罢了。”云儿听着邵德矜不太好的语气,明明自家小姐也是四妃之一凭什么这么受气,忍不住随意说了句,可毕竟云儿没有这些花花肠子,一句话明着也就让人明白了意思。 “这是妹妹的侍女?”走在前头的邵德矜依然没回头,淡淡地问了声。 “姐姐,这丫鬟还小不懂宫中规矩,话也不会说,姐姐给妹妹个面子。”耽易依回头美眸恼怒地瞪了下云儿,云儿倍感委屈地低下了头。 “那是自然,妹妹这么说了,姐姐自然不为难。”说着便到了邵德矜的寝宫。云儿刚刚觉得邵德矜可能还是个挺好的人,云儿就是小孩子天性,谁对她一时好便觉得一世好,谁对她一时坏便觉得一世坏。就听见邵德矜拍拍手掌,来了几个宫女:“把这不守规矩的丫鬟拖出去掌上几巴掌,守不住嘴的丫鬟打哑了也算是赐福了。”耽易依一听就有点急了,平日里平平淡淡的样子变得有点着急,急急忙忙为云儿说些话:“姐姐,要不等妹妹回去给这丫鬟些苦头,免得让姐姐名声传得不好?” “姐姐替妹妹教训下不懂事的丫鬟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妹妹不必替姐姐担心。倒是这丫鬟,看在是妹妹比较喜爱的侍女也看在妹妹求情的份上,就打上十来个巴掌,也不罚她不吃不喝风中跪着受冻了。”邵德矜笑得那个是亲切近人。耽易依听着也缓了缓自己的焦躁,笑笑地说:“那就劳烦姐姐了。” 云儿跪在大厅上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啪”、“啪”、“啪”的巴掌声,耽易依看了一眼咬唇忍着的云儿,不忍心转了头。 这事情过去了好几日,焦宇从耽府里回来了,管家那边因为受到过尧孜琮的嘱咐便马上叫人去找尧孜琮了。尧孜琮听到焦宇回来了,上完早朝让人去告知赵公公一声便回到了府里。 “小易怎样?”刚坐下来,尧孜琮就问焦宇。 焦宇站直了身子,拿出一封信:“这是耽大人的回信。” “等下你拿去给依妃,小易呢?” 第13章:再次相见 “我并没有看到耽易,询问后,是被云游两老带走了。”焦宇本是江湖人,只是缘由颇深被皇上看中赐给了尧孜琮。 “被带走了……那就是说不在府里了?”尧孜琮缓缓地一字一字地,茫然间突然觉得自己的坚持瓦解了,本来想着耽易依有一年一次回家省亲的机会,自己可以拜访顺便看望这个可人儿。可是……现在被云游夫妇带走,是江湖人都知道,这两人行踪不定,想要再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该是何年何月。垂下眼眸,哀怨流转在双眸里,唇微张似乎不能忍受这种痛苦抚着胸口。焦宇看着尧孜琮这副模样,既心生不忍又为皇上感到惋惜,虽然每次尧孜琮去皇上寝宫自己并不被允许进去,可是谁也知道皇上对尧孜琮的执着有多深。 “焦宇,耽大人有说什么时候小易会回来吗?”尧孜琮觉得自己现在每叫一次这个名字,心就痛上几分,尧孜琮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踏进了江湖,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遇到更好的人会不会因为外面世界的浩大有趣把他忘了,会不会……自己会被抛弃了? “大人不必太过在意,后年耽易将回府去吃团圆饭。并且……”焦宇拿着信,放入怀中,突然想起来那个在自己面前像只骄傲的像只孔雀的云儿,难得地笑了起来。 “并且什么?”尧孜琮并没有抬头,还兀自在自己的沉痛中不可自拔。他有多怕自己被抛弃就有多担心两年时光可以改变一个人多少。 “云游夫妇并没有带走耽易,只是让耽易跟着自己的另外两个徒弟学习,听耽夫人的意思是耽易还小要先练基础。” 尧孜琮听着听着,眼里放着光彩跟一下子回了神一样,站了起来看着焦宇:“你是说……是说耽易还在那块地方没有出去也没有接触很多人还只是自己练练武功?” “恩。”焦宇有点不忍了,如此的尧孜琮怎么就爱上了个孩子,真的还是个孩子。十来岁的娃娃虽然不想四五岁的娃娃那么无忧无虑,可是能记住的事情也不多,而京都离那如此遥远,自己的脚程来回也要一个月了,更不要说尧孜琮自己去看望了,这一来一去也得两个月。两个月?想到皇上,他是根本不可能放尧孜琮两个月的,连当初太子选妃之事也是瞒着才有了那份空闲。 “焦宇,你是不是知道耽易在哪?”尧孜琮带着希望地看着他。尧孜琮觉得自己快被思念逼疯了,这么久这么久若以后这人儿把自己都忘记了,自己该怎么呼吸。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上点什么让耽易能一直记得自己的事情。 “知道。”焦宇是江湖人,自然知道江湖人士的安家之处,“大人您是准备?” “是的,我必须去看耽易,不能让他忘记我,而我……不想再忍受这种锥心的相思之苦。” “除非他守在您身边,不然这只是饮鸩止渴。” “毒药也罢,解药也好,今生我已不准备放他走。”尧孜琮俊逸的脸上带着凄然地严肃,焦宇仿佛看见了当日那位女子自刎时的美眸中的庄严,那么坚定那么信誓旦旦似乎世间所有的困难阻挠都不过是一层薄纸。 “大人准备何时启程?” “明日,今日我准备一番,你去把信交给依妃顺便……可能不太妥,但是还是让依妃帮我去向太子传个话,说是我要离去两月让他凡事多加小心,留意各方动静。” “大人,您真准备在这节骨眼离开吗?京都再过几日便会下雪,每年下雪之日都是肃杀之日,您?”焦宇自是明了皇宫中的明争暗斗的,居然也忧心了。 “焦宇……”尧孜琮托着下巴思考着,“你说得没错,这样太过鲁莽了。你跟我说地方方向,我一人去。你在京都护好太子,各方路线人马你都是清楚的,千万要按计划行事,我若还未回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引发争端。” “大人,您这话也太可笑了。我若放您一人,不说这时候静王爷和明王爷的兵马会如何对付您,就是皇上那边我也交待不了。在京都在皇上旁边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旦出了京都,没有人护着您,您不懂武功,自然是不行的。” 尧孜琮皱着眉头,很是焦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实在是麻烦,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焦宇,你去照顾太子,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我会带上一些侍从,我保证自己安全回来。” “可是……” “不要再说了。就这样,我现在就赶着启程,让管家进来。” “……是。”焦宇转身准备去叫管家,突地又想到什么似的,“大人,您今晚把事情跟我说个详实,这一来一去就是两个月,可能会有太多的预料之外……” “呵呵,焦宇啊,你怎么跟个女人似的了。没什么事,我突然想起来太子想让德妃生下子嗣之事,这种事情没十个月也看不出个究竟,我突然觉得此行或许挺平淡的。” “那如此……让我跟着大人。宫中各方势力一触即发,仔细观察,大臣也已经找好自己的那份地盘,这时如果您一人出远门不仅费时,我也不好向皇上交代。如果我跟着大人,不出十天便能到达目的地,我一人来回不过二十天的事,这样也好些。” “这……也罢,你要说个地方我也不一定寻得了,赶紧去依妃那把信交付了,我收拾东西再跟管家嘱咐几声。” “是。” 焦宇拿着信得了请示进了太子殿来到了耽易依的寝宫外。 “娘娘,尧大人的侍从求见。”寝宫外侍女宣到。 “娘娘千岁,在下焦宇,奉大人之命,将娘娘家书带到。”焦宇拱手,拿出一封信让人递给了耽易依。 “真是有劳了。”耽易依接过信,寻思等下进去和云儿一起看看,那小丫头被打的脸肿肿的已经好几天不肯出来见人了,有这么件事开心开心倒也好的。想过之后,抬头看见焦宇还站在那里,温婉地笑了笑,“不知还有何事?” “是这样的,这几日尧大人有事要出行,不能陪着太子。大人托我告知娘娘让娘娘跟太子说上两句让太子凡事小心别大意,不到万不得已就等尧大人回来再协商行事。” 耽易依一听要自己去求见太子,心跳就乱了次序,不知该如何是好,让焦宇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什么反应。 旁边的侍女看焦宇这么俊俏的模样站在那,忍不住唤了声娘娘。 耽易依被叫得回了神娇羞了一张美颜,急急说到:“啊,真是歉意了,我自会跟太子说,尧大人的话也一定传到,请放心。” “那……在下告辞了。”焦宇的话里有着让人摸不透的不舍,只是耽易依此时整颗心放在了太子那边,竟也没注意。 这边尧孜琮叫了管家说了些话并收拾好了东西,连自己娘亲给的流苏坠子都带上了,笑得很是邪恶,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尧孜琮心里想得美好的不行,自己在这么个节骨眼去找他,过几日就腊八了也不知道那地下不下雪,带了些御寒的衣物,怎么着耽易这小孩也得有些感动有些欣喜,这时候来个山盟海誓最好不过。 而那边,耽易依担心来晚了会误到太子晚上翻牌就寝等事,吃过晚饭便匆匆赶来,因为云儿还在不开心中也就没叫上什么侍女,独自一人来了,倒也好,这一路上也没什么人。 “太子,臣妾依妃求见。”耽易依在太子寝宫外叩门。 “进。”太子此刻正在茶桌旁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一听是耽易依求见,立马装起正经。 耽易依跨过门槛,关上门,缓缓福福身,莲步走向了太子。那娇丽的容颜,细腻的肌肤,纤细的身子无一不是太子日思夜念的。 “找本殿何事?”可偏偏太子得装出一副平淡的样子,脸上也看不出喜怒哀乐, “是这样的。尧大人近日将臣妾的爹娘的书信回信托人交付给了臣妾,然后急着有事让臣妾跟殿下您说上几句话。” “恩。” “尧大人让殿下凡事小心了,不要轻举妄动,若不到万不得已最好是等大人回来再作协商。” “孜琮他要出远门?”太子站了起来,双眼直视耽易依,皱着眉头,不知道尧孜琮这时候怎么就出远门。都什么日子了还要出去,也没听皇上有什么安排。再说了就算真有什么安排,皇上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尧孜琮出门的,宫中局势十分混乱,原来一直安安静静的静王爷不知为何,也有了比较明显的动作,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也不知道曾几何时动过的手脚一大片的臣子都被他揽了过去。宫中势力派别分得特别清楚,三方势力中间围着皇上,不知能稳到什么时候,这时候居然要出门? “按道理说是的。”耽易依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垂下双眸,扇动着睫毛。 “……也罢。”太子转念一想,尧孜琮并不是那些轻浮之人,自有他的理由,顺其自然也好,若德妃顺利怀上子嗣也到能稳上几月。想着想着皇甫宵靠近一步,离得耽易依更是近了。耽易依条件反射般退后了一步,眼里有着惶恐。太子看到耽易依这模样,狠心快走了一步,抓着耽易依的胳膊。 胳膊被抓得红起了痕迹,耽易依轻咬着下唇:“太子,您……” 这话还没说完,皇甫宵对着耽易依娇嫩的唇瓣便是一吻,轻轻的柔柔的像极了带上了毕生的勇气和情意希望将这挚爱之人留住,娇羞的耽易依轻轻伸手环住了皇甫宵。 经过十日多的快马加鞭,在尧孜琮还能撑住的一刻,终于来到某山脚下。 “大人,便是此处了,您往山上走便可。”尧孜琮和焦宇落在了一山脚下,焦宇指着上面对尧孜琮说。 “恩。你回去吧。好好保护太子和皇上。” “大人,您准备怎么回去?” “那还用说,当然让小易送了,这孩子功夫不能白学,我要看看结果。”尧孜琮笑得一脸奸诈。 “那自然好,云游夫妇的功夫在下能放心。”只是他愿不愿意送你而已。后面一句话焦宇没说出来,想到自己大人的各种计谋,不甘愿的也能变成现实。就拱手离开了。 “真是不可爱,一句话也不留。”尧孜琮看着突然不见的人影,摇摇头,心中雀跃不已,为了将要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可人儿激情澎湃中。 第14章:幸福 “师弟,你这一个多月进步很快啊!”花月琳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晚饭的篮子,“先停下来好好休息下,进屋吃过晚饭再练也不迟。” “好的。师姐吃过了?”耽易收起吐纳,在花月琳身边坐下。 “没、还没。我……”花月琳很是娇羞,小脸红红的。 “那这是准备跟师兄一起吃呀?”耽易笑得小人得志,“师姐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说什么呢,坏孩子!赶紧擦擦汗进屋吃完饭。我看你今天练得这么辛苦,特意多准备了点,乖乖全吃完了。”花月琳恼羞了,拿出手帕塞到耽易手里,站起来就准备离开。 “也让师兄多吃点,每日留在那更辛苦哦。”耽易对着花月琳的背影笑得灿烂,花月琳回头美眸微瞪。 耽易笑着拿着手帕擦着汗,笑得雀跃的他浑然不知有一人在他的身后看得痛不欲生。 耽易擦完汗,折好帕子塞到了自己的怀里,准备明日还给花月琳,便准备进屋吃饭。 尧孜琮一直等到耽易进屋后才从石头后面出来,俊秀的脸苍白苍白。耽易长高了好多,刚刚跟那个娇小的女孩在一起好像很开心,画面也是那么的和谐,不像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只会倔强地生气。似乎生活得很开心。 尧孜琮突然有点后悔了,自己这样不是打扰到了他的生活?他的日子过得好像很满足很开心很幸福。虽然自己每日每夜在思念中难过,可是那是自己最在意的人儿,破坏了他此时此刻的幸福的自己会不会被嫌弃? 尧孜琮懦弱了。那个在朝廷上敢于直面惨淡现实的勇士站在刻着“云游”两字的大石头旁边,怔怔地苦涩地望着前方只要几步就可以碰及的木屋以及……几步就可以触摸到的体温。 冬日的夜晚总是来得比较早,才一会儿,便来临了,尧孜琮静静地站在那任风吹着。 耽易吃完饭,收拾了碗筷,想着出去再练练。记得那日师父师母回来,也不知道师兄说了什么,居然被罚面壁并且要全身心领会经书的真意还要勤练武功等年后回来验证,这都半个月没回来跟自己一起睡了。师姐每顿都会送过去,自己也过去看过师兄,可是师兄好像不愿意自己看见他的窘样,讲话都粗声粗气的,所以也就去过一次。不过,耽易笑着,依师兄的本事,这面壁一年半载的都不是问题,更不要说只要几个月了——再过几个月师父师母就回来了。 耽易一出门,风就有点大,他拿手挡了挡风势,刚抬眼并在几十米外望见了尧孜琮,愣愣地无意识放下了挡风的手,直直地盯着尧孜琮,双唇呈现O型,带着不可思议。而尧孜琮也没料到耽易这时候还会出来,一时也没什么反应地呆呆站在那里看着耽易,带着近乎贪婪的目光。 耽易缓缓地一步一顿地走向尧孜琮。每一步都迈得异常辛苦,他怕在他还未或者刚刚碰到的时候这个人就消失了。尧孜琮站在黑夜里,任风吹着,刮得树叶沙沙作响,看着耽易一步一步地走近。白净的肌肤上有着不同寻常的潮红,似乎呼吸有点急促,甚至水灵的双眼好像蒙上了薄雾,深深把尧孜琮迷住了,就想这么看着一辈子。 再遥远的路也有走到头的一天,更何况这么几十米的路程,耽易长高了许多,虽然尧孜琮也拔高了些,但是毕竟耽易是在高速增长,已经到了尧孜琮的肩膀。耽易望着眼前这个人,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蓦地一个转身,什么也没想的就跑开了。 尧孜琮看着耽易越跑越远的身影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马上开始追了。在这黑夜的掩饰中,一人追一人跑的戏码上演了。 “小易,是我!“尧孜琮在身后喊得用力。实在是跑不动了,一路赶来没有休息过,刚刚又爬了山路,一直没有休息连晚饭也没吃上几口就急忙赶来见这朝思暮想的人儿了,现在这激烈地奔跑实在费体力。 耽易在前面跑得急促,听到身后有人叫唤,怔怔停住了。真的是他!耽易掩不住心里的狂喜,内心激动得不能自己。是他,真的是他!是真的!耽易一回头便看见了尧孜琮站在身后,这一回眸才发现此刻的距离已经近得可怕,甚至连对方的心跳都能听得清楚。夜太黑,看不清耽易此刻脸上的娇羞。 “小易……”尧孜琮伸手环过耽易的肩,让他靠在了自己胸口,“终于真切地把你抱在怀里了,终于不再是幻象了。” 慢慢地,尧孜琮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可是老天不让尧孜琮休息,耽易在靠到尧孜琮的胸口的时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忙推开他,头也不会的跑了。尧孜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迷惑地眨眨眼盯着前方,耽易不见了……愣地在原地。 耽易并不是不见了,只是运气轻功飞了。飘得也没多远,就是躲在树上,平复自己的心情。事情太突然不是一个小孩子明白的,感情太激烈也不是一个小孩子能控制,现实太复杂,耽易华丽丽地缩龟壳里了。 尧孜琮待在原地想着耽易的反应,虽然被推开了,可是内心还是一阵阵的狂喜。耽易并没有忘记自己,不仅没有似乎还记得十分清楚还十分想念自己。这个认知让尧孜琮卯足劲了,感叹着不虚此行便卖力地开始找耽易的房间。 而在树上辛苦努力着控制自己的耽易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地盘将要被霸占了。 尧孜琮根本没有了在京都那无人可以撼动的地位的气势感,就像个笨蛋一样。在黑夜中看起来像房子都去研究了一番。最后发现就三个有门的屋子,一个是刚刚耽易进去好像吃饭的地方;一个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还有些铜镜等女孩子用的东西,最后就只剩一个屋子里有两张床东西比较少的房间了。尧孜琮估摸这应该就是这个房间了,便在黑暗中摸到一张床躺了下去,睁着眼想着幸福着:终于的终于,跟耽易近了好些许。 耽易在树上待久了,也没发现尧孜琮来找他。师兄要面壁不会回来睡觉的,师姐一般陪完师兄就回自己的房间的睡觉,虽然,每天的每天都是这样,可是耽易突然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似的,无边无际的黑夜像要把他吞噬了一般。控制不了的难过席卷而来,耽易下了树,急着往自己的房间去,像要为自己点上一烛光。 耽易刚刚推开门,躺在床上的尧孜琮就坐了起来,可是耽易此刻并没有多加注意,自顾自找到了烛火准备点起。 “小易!”耽易点好火,尧孜琮绕了个弯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了他。耽易的身子不知是禁不住这温暖的怀抱还是想不到有人在这里候着,微微颤抖着。 “小易!小易!小易……”尧孜琮抱得很紧很紧,想要把他揉到心里去一般,匆匆地叫着耽易,那一声又一声让耽易被风吹得苍白的脸蛋泛起了红色,那一声又一声一下又一下地击打在耽易的胸口,耽易弯着身子受不了疼痛似的轻轻将自己挤进尧孜琮的怀里。 尧孜琮欣喜地感觉到耽易轻微的变化,抱得更紧了:“好想你好想你,除了你没有人可以把我这颗将要的破碎的心整好了。你怎么能这么让人着迷!”尧孜琮将耽易转过来,低着头直直地看着耽易,似乎一辈子都看不够。 耽易被看得实在是羞红了粉嫩的俏脸,撇过了头。尧孜琮将头低下来有些困难地搁在耽易的肩头,将耽易的手拿来放在自己的左胸口:“小易,你知道吗?我每一次看见你姐姐便会想到你,你和你姐姐那么相似,可是我偏偏就恋上了你,这个……倔强得让人忘不了的孩子,然后这个地方就特别地泛疼……我甚至想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看,你占了多少面积占在了哪个位置,为什么可以这么锥心……”尧孜琮握着耽易,柔柔地轻轻地一点一滴苦诉衷肠。 耽易静静地听着,眼珠也从水灵美丽的双眸中一滴一滴落了下来。何止是尧孜琮,耽易又何尝不是又何尝不想。那一种对于爱情的共鸣,深深刺痛了两个人,即使耽易是个不过十来岁的孩子也明白了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叫做爱情。 尧孜琮感觉脖子湿湿的,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直起身子转过耽易的脸,看见了耽易来不及掩饰的泪容。缓缓地缓缓地,尧孜琮低下头吻上了耽易的眼角,一只手擦去了另一边的泪水,抚摸着耽易的脸颊,喃喃着:“不要哭,我的小易……”顺着眼角,尧孜琮吻着眼泪的痕迹。耽易本来握着尧孜琮胳膊的手现在紧紧抓着,像溺水的人急促得呼吸着。尧孜琮一路吻着,轻轻将自己的嘴唇靠在了耽易的唇上,尧孜琮想要控制就这么简单地吻着就这么幸福的拥抱着,可是爱人在怀,禁不住地将自己的唇舌一点一滴地挤进了耽易微张未合上的齿贝中,轻轻卷起耽易唇中的柔软。 “啊!”耽易被惊吓住了,颤抖着推开尧孜琮,尧孜琮痴迷中回味中一个不留神就让耽易推开了。尧孜琮的位置正好堵在了门口,耽易一个转身跳到房梁上了。 尧孜琮被耽易突然而来的行为吓到了,四处望了望,看见房梁上的耽易,忍不住的摇摇头,这孩子这么不让人省心。 “小易!你下来啊,怎么了?”幸亏是跳到房梁上不然尧孜琮还要考虑怎么才能知道耽易去哪了。 “不、不可以的!”耽易在房梁使劲地摇着头,跟个拨浪鼓似的。 “什么不可以,小易你倒是先下来说清楚啊,这样?沟通有困难。”尧孜琮扬得脖子有点酸,可是又不甘心不看着耽易,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意外,可是要是一个不小心,从房梁上掉下来也不是闹着玩的。 “我是男的,不可以这样的!我们……我们是不对的!”耽易还是摇着头,晃得尧孜琮有点头晕。耽易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有着很难过很难过的表情,似乎很矛盾有很悲痛。 “谁跟你说是男的就不能在一起的?没有的事,小易你赶紧下来!”尧孜琮心里那个气啊,想当初刚碰面的时候被自己这样那样也没说什么行不行的话,单纯的跟张白纸似的,这才三四个月怎么就这样了。 “师兄和师姐在一起才是正常的!我看过他们一起抱在一块,他们不一样的所以他们才可以在一起。我们……我们是一样的不可以在一起更不可以做……那样做!”耽易讲着讲着,脸蛋变得红扑扑的,尧孜琮恨不得把他拉下来咬上几口再打上几下这笨蛋的屁股,好让他长记性,尽计较些有的没的。 第15章:子嗣 皇宫中,皇上这几日甚是开心,这十来天居然也没顾上宣尧孜琮,反倒让府里管家放了心。究其原因,前两天太医诊出了邵德矜德妃怀上了子嗣。这几日,姐姐妹妹们来来往往邵德矜的寝宫去。 皇上和皇后也亲自来看望了。皇后拉着太子说了好些话,无非也是多加照顾,性情不稳情绪容易波动以及食物茶水多加注意之类的话。太子虽然心里眼里给耽易依占多了去,对邵德矜也没多喜爱,对皇后也没多孝义敬意只是寻常的拜拜礼而已,但是毕竟这肚里的孩子真真是自己的,有着自己的血肉的,自然比起往日是倍加温柔,也都一一应下了皇后的祝福,。 这边皇上皇后刚刚离开,耽易依却也凑巧了带着俩侍女来到了邵德矜寝宫。耽易依虽心里难受也知道按照规矩要去看望了一番的,自然是没带上云儿的。云儿这丫头,耽易依心里想着,自己真是太宠了或许。 皇上皇后刚来过,太子也不便急急走开,还坐在那,看见了耽易依却也只是点了点头,也没赐个座,比起一般嫔妃的待遇更是冷漠。看见邵德矜要起身见客的样子,便去了床那扶起邵德矜。 邵德矜看太子那态度那个美的啊,硬是撒娇发嗲地让太子端端茶、摸摸肚子什么的。耽易依站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还亏太子还念在有个人站在不好太温柔还是怎样的,说了几句就让耽易依给退下了。耽易依出了德妃的寝宫,忍不住的美眸里泪水就在打转了,急着就往自己寝宫去,巴不得把自己关起来好好哭上一场。可是吧,凡事就是这么不凑巧,这刚出来还没走快几步,那边倪璧琪昭仪就带着侍女往邵德矜的寝宫去了,看见了耽易依,也不管不顾耽易依脸色不佳硬是拉着就讲话,问这问那,耽易依这时候快受不了了,问来问去就刚刚在寝宫发生什么,怎么哭了,德妃怎样之类的直往耽易依痛处讲,讲的好像差不多了,福福身就这么走了,留着耽易依忍不住地梨花带雨地回了寝宫,后边跟着的侍女也算乖巧,路上也尽挡着别人,带了小路少人的地。 耽易依一踏进寝宫,云儿正在大厅上踱着步,正在为今早没跟耽易依去看望德妃,怕耽易依被欺负了内疚着,一见到耽易依回来哭得好不凄凉,一下子慌了神,跑过来抱着耽易依抚着背:“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耽易依并没回话,连抽噎的声音都小的让人心疼,云儿抬头对着两名侍女就是一阵骂,“怎么把依妃护成这样了?特地挑了两个机灵的你们就这么让别人欺负自家主子的?” “云儿姐姐,实在是小的不敢说什么做什么,这太子在那呢!”胆子稍大点的侍女也了解云儿也就小点脾气人并不坏也不是爱撒气的人,福福身说出来难处。 “云儿,别怪她们,都退下吧。”耽易依任云儿抱着,语气有点哽咽。 “是。” “小姐,你倒说说呀,怎么太子在那你还哭了呢?这德妃也太不像样了,怀了子嗣就这么在太子面前也跋扈了?”云儿显然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德妃什么样的性子忘得也十之八九了。 “不是的,德妃没做什么……”耽易依拉着云儿坐在床边,“是我太伤感了,也是我心眼太小,见不得太子对别人好……” “这说得什么话,小姐是知书达理的人,怎么会如此,定是那德妃做了什么恃宠而骄的事让小姐委屈了。”云儿怎么会不了解耽易依的性子,“像小姐这么温柔善良,长得又跟天仙似的人,嫁了哪家不是福气?偏偏嫁了这后宫三千的污泥之地!”云儿说得气愤也口无遮拦起来。 耽易依一听云儿这么说,急急抬起眼四周望了望,捂着云儿的最小声斥责:“云儿,别瞎说,这什么地方!我也没受什么委屈就是自己嫉妒羡慕攻心了罢,万万不得在这地方说如此之话!” “有什么不得说的!本来就是,像是小姐嫁了哪家,那家不往心坎里疼着,用得着受这么些苦难吗?别说一般百姓家,即使嫁了王爷指不定王爷也不再三妻四妾流连花丛了,偏偏……”云儿说到伤心处也红了眼眶,想到耽易依受那么多委屈,想着自己小姐每日每夜等着跟太子见个面也得受决定,一点自由都没有,还偏偏时不时有人来欺负,这太子也不管,心里就倍加难受了,“不就怀了子嗣了吗?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也不知道德妃能不能安全……” “云儿!”耽易依急忙捂住云儿的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说气话也不是这么个说法的。什么王爷什么安全不安全的,我嫁了太子,自然是太子的人,让太子觉得温馨幸福是我们这些做妃子最大的成就,哪是那么多绕绕弯弯的,赶紧住了嘴,不然我也叫人抽上你几巴掌!” 云儿也自知自己说错了话,红着眼眶低着头好久不说话。主仆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耽易依心里想着娘亲信里说的话,想让她回家过个年。当日来皇宫子时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来了这宫里才知道,是有一年一次回去的,但其一是要理由其二是要太子同意其三头年是不可以,第三才是最大的问题,因为这是宫里的规矩怎么也不能坏…… “娘娘。”一侍女在外福了福身,“昭仪求见。” 耽易依迷惑地和云儿对视了一下,马上回头对着侍女说:“让妹妹稍等。” “是。” 云儿用手帕擦去耽易依的眼泪,整了整衣裳:“小姐,这时候倪昭仪怎么来了?” “我也不太清楚,刚刚在路上碰到了她,这时候不知道说什么来的。”耽易依整理好,云儿陪着便走了出去。 耽易依刚刚现了身,倪璧琪就抱了上来,抽抽噎噎地明显受了委屈似的:“姐姐,妹妹知道姐姐不待见自己,可是……可是妹妹真不知道去找谁说说……”耽易依被抱得很不自在,可是又不好意思推开,抚着她的背柔声说着:“妹妹,有什么事进了里屋再说。” 耽易依想了想拉开倪璧琪握起她的手,牵着走进里屋:“都退下,云儿,你也退下。” “小姐!”云儿不依饶了,这倪璧琪什么人,欺负小姐就她最给力了,哪能放着让她跟小姐独处。 “退下!”耽易依没说什么,美眸带着多种意思看着云儿。 “是。”云儿虽然不服气也知不该在外人面前忤逆了小姐,嘟着嘴就下去了 云儿刚刚退下,倪璧琪就抱着耽易依开始诉苦: “姐姐,妹妹我……我知道之前那些龌龊事都对姐姐无礼了,可是……妹妹真的没人说句知心话。德妃她……也尽欺负人,看着太子在那,把我欺负得好不凄惨……” “好了好了,没事了,说出来就好了。”耽易依拿着帕子给倪璧琪擦擦眼泪,“哭着都不好看了。” “姐姐……好看了也没人瞅了,德妃怀了子嗣,太子连正眼也不瞧我,尴尬得我还被德妃臭骂了一顿,真真是……”或许这倪家大小姐从来没这么受过委屈,仍是抽抽噎噎个不停。 “德妃在怀孕期间难免是这样,脾气情绪都不好控制了,太子多关心照顾也是应该的,妹妹别往心里去。” “姐姐,妹妹做不来你这么大方得体,太子是我们的,即使……即使德妃有了孕怎么也不能这么霸着太子,还这么……这么对待我们这些做妹妹的,实在是……让我伤透了心。”倪璧琪说得真切,哭得伤心,耽易依也不好再劝说什么,拍着她的背静静地等着。耽易依心里也难过着,其实自己何尝不是这么觉得的。 过来好一段时间,抽抽噎噎也停止了,倪璧琪擦擦泪水,娇弱的样子让耽易依都有点动摇了。倪璧琪勉强得笑了笑:“谢谢姐姐安慰体谅……这时间也不早了,妹妹……得回寝宫了。”缓缓站起来福了福身。 耽易依有点心疼地看着这个佯装坚强的她,送她到了门口,说了声慢走,心里不仅为太子的狠心而倍加感伤。 皇上那边翌日一大早就宣尧孜琮进宫,想要跟他分享得孙之乐,可是宣了好几次居然就一个管家过来说尧孜琮出远门了。当场龙颜大怒,让人把这管家管家了牢里。 皇上是有下令的,虽然只是对着尧孜琮说过。除了关系到皇亲国戚的事,其他事情离开京都三日以上均得报备皇上,有了皇上统一才能出门。这倒好,这几日忧心了太子那边,反倒让尧孜琮人间蒸发了一般。 皇上那个悔啊,悔了好几日便想起要宣焦宇,结果人也不在。不过反倒这样皇上放心了些,把管家也给放回去了,让他告知一声,不论是尧孜琮还是焦宇回来了都进宫见皇上,免得尧孜琮回来对他不理不睬。这时候尧孜琮要是一个人在外面,难保皇上不召集千军万马踏遍皇天后土来找这个人,但是焦宇他在旁边也就好多了,皇上也就稍微放心了,悄悄叫了几个心腹让他去找尧孜琮,见到了马上带回来,一刻也不得耽误。 这么多些事情也只不过是尧孜琮这十日赶路发生的,这一个月的时间内还会发生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而尧孜琮和耽易的对抗还在进行时。尧孜琮抬头抬得累得不行,也就妥协地坐在了椅子上桌子旁边,倒了杯茶。耽易还在房梁顶上待着,今天练功练了一天,情绪也跌宕起伏的,耽易任是体力再好,精神也不过是个孩子,不够强大,已经有点熬不住这么对峙着了。尧孜琮咬咬牙,恨恨地看了上面的耽易一眼:“到底下不下来?你姐姐让我来看看你,你倒好,就这么迎接我?” 耽易一听耽易依就有点小难过了,一直都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才让姐姐进了皇宫那种尔虞我诈的地方的孩子开摇摆了,讷讷地开着口:“大姐……大姐她怎么样了?” “你下来,我跟你好好说着三个多月四个月的事情。”尧孜琮眼皮也没抬,喝着茶,指尖敲着桌面,一副算计人的样子。耽易就不知道了,这时候他脑子就嗡嗡的就只有耽易依的事情,听着是耽易依让尧孜琮来找他的更是觉得既对不起耽易依又对不起尧孜琮,而自己就因为自己这些是是非非个人事情的把姐姐的情况也忽略了的话就更糟糕了,再说,自己以后还要保护耽易依,连尧孜琮这人都面对不了也太窝囊了。 想着想着,耽易突然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一跃从房梁上下来了,跃得倒是轻松,把尧孜琮吓了一大跳,看他落地了赶忙抱了过来。尧孜琮还在心里想着还该说点什么放点诱饵让耽易下来,结果自己什么也没说,这孩子就倔强地往下跳了。终于抱在怀里了,那种失去了又得到得到又失去的感觉让尧孜琮勒紧了抱在耽易纤细的腰身上的手。 第16章:此生若能如此满足 “放……放开我!”耽易扭着转着掰着想要离开这个让他心跳加速,脸色潮红的怀抱,逃得远远的。 “不放!说了怎么都不会放!”尧孜琮越抱越紧,紧得让耽易觉得这么下去自己会被他揉进他的身子一般。 “你……你!不是说要跟我说大姐的事情吗?怎么可以……”耽易话还没说完便自己噤了声。常年练武的灵敏的耳朵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不期然,一会儿之后,花月琳便走到耽易门前叩门了:“师弟,你怎么还没睡呢?”花月琳平日里是不会过来,因为差不多到这个时候耽易房间的灯已经熄了,可今日却还在亮着,而且从烛火中看出的影子,耽易好像大了好几号似的,花月琳看着奇怪便走来问问。 “师……师姐!”耽易被抱在尧孜琮的怀里枕在他的大腿上,讲话都变得闷闷的,这一急反倒显得有点不自然了。 “怎么了?现在我方便进去看看吗?是不是练功哪里受伤了呀?”花月琳有点着急了,想着推门而进。 “不用不用!师姐,没什么,就是师姐晚上的饭菜做得特别好吃又多,我练了好晚都不觉得累就继续练了下,结果就迟了,才刚刚进来,可能练久了呼吸急促了。”耽易抬头望着尧孜琮,又赶紧低下头,生怕自己撒谎被尧孜琮嘲笑。 尧孜琮望着这样的耽易,满脸通红,娇羞又倔强,水灵的大眼骨碌碌地转,柔嫩的身子还在自己的怀中,忍不住地一阵荡漾,情动地俯下了头咬着耽易红得不行的耳骨,呢喃着:“真真是欲罢不能了……小易,我的小易……你怎么能那么迷人!” “嗯~”耽易没料想尧孜琮会如此轻薄自己,微张的嘴带出了一声腻死人的呻吟,至于谁被震慑到了,自然就属美人在怀心神荡漾,各种感觉直冲下腹的尧大人了。尧孜琮咬得紧了,舔得放肆了,连手都要往耽易衣襟里扯。耽易碍着外面的花月琳没敢出声没敢挣扎,白白受了欺负。 门外的花月琳也没多想什么,这个地方一般江湖人士是不敢贸然前往的,自然是想不到外人,更何况自己的师弟的武功练得也是精益求精了。听到耽易这么说也就听了去,说了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尧孜琮舔舔耽易的耳廓,笑得肆无忌惮,抬起头转了下看到外面的人影越来越远,一口气便吹了烛火。 这小小的耽易朋友还在为刚刚尧孜琮的举动震惊不已,这十来岁的孩子可真还没这么被弄来弄去过。尧孜琮趁着耽易愣着,一把抱起耽易。耽易一被抱起来,就开始死命地挣扎,可是这五年的年纪也不是白长的,尧孜琮使出了浑身力气,快步就着月光,笑得邪恶地把耽易放在了床上,随即就压了上去。 “你!你!放开!放开!放开!” 耽易手脚并用地激烈挣扎着,小孩子的变声期还没到,带着特有的稚嫩和音调,软软地倒不像挣扎像极了嬉闹。 尧孜琮笑得好不温柔,俊逸的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耽易越是挣扎,尧孜琮越是开心地看着他,将自己的重量再往他身上压了压。两只手抓着耽易两只手,笑着眼里含着深不见底的温柔看着耽易,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在月光下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因为挣扎而惧怕的双眸,看着他因为两个人如此相近而泛红的脸颊…… 耽易虽然不知道到底会怎样,可是这个受制于人的姿势明显地让这小半个江湖人感觉到了危机。可是,毕竟辛苦了一天,挣扎着挣扎着没什么力气了。这一停下来吧,注意力就改了,改了就看见了尧孜琮温柔如水的双眼正带笑地看着自己,深深地深深地,耽易陷在了那眼眸中的水潭里,不自觉地放松了自己的身子,微张着嫩红的唇瓣,扇动着眼睫毛轻轻地轻轻地闭上了那灵动美丽的眼睛,那模样神情像极了任君采撷,请君品尝的邀请。 当然,尧孜琮也没辜负耽易的期望,到底是不是耽易的期望就不再追究了,笑得带着满心的喜悦吻在了耽易的额头上,轻轻地顺着吻在了眼角,慢慢地舔舐着耽易颤动不已的眼睫毛,舌尖打着圈圈,慢的想要让耽易记清他们之间的所有的羁绊。舌尖碰触皮肤的感觉让耽易禁不住一阵颤抖,忍不住承受不了般的扭着身子,往后仰起头,似乎还想要更多更多的碰触。而尧孜琮作为一个各方面异常正常的男子,被蹭得实在是快忍耐不了了,低声呼了一下,一只腿就抵进了耽易的两腿之间,扣住了乱动的腰:“不要再动了!”说出来的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料想到的沙哑。 尧孜琮感觉到耽易的放松,慢慢地松开了扣住耽易的两只手,捧高耽易的小脸,看着耽易粉嫩的脸颊,为自己没骨气的下半身摇摇头。耽易迷迷蒙蒙地感觉尧孜琮一直没什么动作,睁开了眼睛,眼眸里带水,跟欲求不满似的,看得尧孜琮再次感觉到自己下半身快要咆哮的快感,低头轻骂 “天生磨人的小妖精”就狠狠地掠夺着耽易在月光下泛着水莹的唇瓣。唇齿相依,尧孜琮控制不了地啃咬着耽易的唇,撬开耽易的贝齿横冲直撞,舔过牙床舔过上颚。粗糙地碰触摩擦让从来未承受过如此的耽易双眼越来越无神,连自己的手已经自由都未曾发现,紧紧地抵在尧孜琮的胸膛抓着尧孜琮的衣襟,难耐地呻吟着。 尧孜琮似乎吻上了瘾,带着君王般的巡视把耽易唇齿内外检查了个遍。缓缓地,像是满意了像是顾忌到耽易来不及的呼吸,尧孜琮放慢了节奏,一点一点地碰触耽易软软的舌尖,轻柔地划过耽易微微卷起的舌背,蹭着耽易稍微弓起的舌苔,灵活地在耽易唇内肆无忌惮。 “唔……”耽易被吻得晕头转向,浑身软得不可思议,整个人火热火热的。 “小易,真美……”尧孜琮看着泪眼迷蒙的耽易,带着不能言语的满足感。第一次想为自己的技术喝彩。以往不管多少人迷醉他的吻中,他只觉得一种简单的放肆感,可是耽易这宛如醉酒着迷般的沉醉让尧孜琮从心里感觉到了幸福,那种唇齿相依简单到让人流泪的幸福。 尧孜琮这一出声让耽易精神为之一振立马感觉到了羞赧,突地使劲力气偏了头,双手用劲地推拒。尧孜琮本就辛苦了一天,这时靠着软软甜甜的身子上早就没多少力气了,结果可想而知——一推就被推到在了地上。 “哎哟,小易你谋杀亲夫啊!”尧孜琮实则真被摔疼了,揉着自己先着地的臀部,站起来盯着床上的耽易,目光炯炯,语气带着埋怨,可俊秀的脸上带着的是不能明喻的喜悦。 “不许……不许这么叫!”耽易晃过神之后就用被子裹住自己,跟躲在了龟壳里似的。 “本来就是,该做的都做了,现在才害羞也迟了吧?”尧孜琮爱极了耽易这样娇羞又倔强的样子,不好心地戏弄着。 “我……我……”耽易没那么厚脸皮,什么也不说的闷在被子里。尧孜琮好整以暇地等着,嘴角噙笑。 尧孜琮看着耽易这小身子抖得也够起劲的,好心地弯下身:“小心闷坏了。”看着在被子底下抖着的人儿,尧孜琮好笑地摇摇头。堵在了耽易的前面,拉下了耽易抓紧的被子。耽易带红的眼睛愣愣地看着面前放大的尧孜琮。尧孜琮笑着很邪恶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真甜呢!”耽易看着尧孜琮如此猥琐的动作大脑华丽丽地当机了…… 尧孜琮无视耽易的拒绝行为,自顾自地爬上床,躺在了耽易身边,扯过被子把两个人盖住:“呵呵,小易?”手横过耽易的腰把他搂进了自己的胸膛,“不要生气了。要是你不服气,让你咬回来好了。好不好?” 耽易耳边是尧孜琮一声一声铿锵的心跳声,腰上是尧孜琮带着火似的手臂,好像身不由己了,支支吾吾地避开尧孜琮故意似的吹来的气:“我……我没生气,你要跟我说大姐的事的!”耽易很是执着,此时此刻生怕自己会把尧孜琮气走,变得十分乖巧。 “啊?真可惜……我还以为你不生气是因为也很喜欢呢!”尧孜琮动一个脑细胞就知道耽易乖乖地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原因了,不可置否地叹口气,“也罢,你还小。” “大姐她……怎么样了?”耽易问地小心翼翼,仰头用水灵灵的双眸看着尧孜琮。尧孜琮倒被这么纯真无邪的双眼看的不好意思了,假咳了声:“依妃她很好。” “大姐是做了太子妃吗?”不能怪耽易什么都不知道,这小县城本来离京都就远,更何况耽易是被带到了这么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 “恩……”尧孜琮寻思着怎么回答,“算是吧,这次太子选妃是皇上亲自下令规定的程序,所有太子妃还没定,不过依妃算是候选人之一。” “候选人之一?那是不是说大姐要跟好多人分享太子?”耽易一想到自己那么骄傲美丽柔情万分的姐姐要承受跟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的痛楚,变得异常激动,双手也握得紧紧的。 尧孜琮看着耽易这副模样,伸手握着了耽易紧紧的拳头,慢慢揉捏着:“怎么了?不要说身在帝王之家,平明百姓三妻四妾也实属正常。” “才不会!大姐……大姐要是没有进宫,不论谁娶了她定然不会再三妻四妾!” “世事命中早已注定,你姐姐过得很好……” “好不好才不重要呢,重要的是大姐能不能幸福,这样……这样的争宠肯定大姐不喜欢,肯定不喜欢的……”耽易说着小孩子的气话,突然地又顿住了垂下眼眸靠在了尧孜琮的肩上,“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大姐会有个好人家喜欢她,过得幸福过得开心。” “说什么傻话呢,这么来说不应该更怪我了?”尧孜琮忍不住拍了拍耽易的后脑勺。耽易不说话了,睁得大大的盯着尧孜琮,仿佛在说“对,就是怪你,要不是你大姐就是最幸福的人了”。 尧孜琮看那眼神,恨恨地捏了他腰身一把,惹得耽易惊呼痛的只想缩在床角。 “让你这么看着我!这些事我都说过命中注定,你姐姐赌着就是做妃子的命了,太子就算这次没得到她,多年以后碰见了也是势必要得到的,到时候你姐姐若是嫁为人妇那才叫妻离子散!” “你胡说八道!”耽易就一小孩子,不管那么多轮回注定,世事复杂纷繁的绕绕弯弯,听尧孜琮这么一说,气得嘟起嘴就想要转个身不看他,却不知这像极了情人间的别扭撒娇。 “好了好了,今天也折腾一晚了,好好休息,明日你不是还要练武吗,不要太累了。”尧孜琮看耽易那气鼓鼓的样子也知道说不通,陪着笑搂着耽易。 “……”耽易没理他,径直闭起了眼睛。 不久,均匀的呼吸声慢慢轻轻地敲在尧孜琮的心坎上。尧孜琮看着身边已经熟睡的耽易,从未有的满足感席卷而来,如果……如果能跟小易就这样每晚抱在一起同床而眠,什么权势地位又算得了什么,在睡眼迷蒙时,尧孜琮如是想着。 第17章:伊人憔悴 第二天清早,训练有素的耽易很准时地醒了过来。盯着房顶眨巴着眼睛才缓过神记起昨晚的一切。依然霸道地横亘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自己枕着的肩头以及耳边均匀的呼吸都告诉耽易昨晚的一切一切都不是梦不是幻觉,这个日夜想要忘记的人正躺在身边,给予你他最大的温柔。耽易轻轻地无声地转过头看着朝着自己的尧孜琮的侧脸,那安静俊秀的睡脸就在那么近的距离,似乎一瞬间的幸福充溢着耽易的胸口,满得快溢出来了。耽易大大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最后缓缓扇了扇睫毛,轻手轻脚地起了床。尧孜琮昨日真的太累,耽易走出屋子仍睡得迷迷糊糊的。 “师弟,今天起得有点迟哦,是不是昨晚练得太累了?”耽易走进屋子正看到花月琳在将饭菜往篮子里放。耽易听花月琳提起昨晚,一清早的小脸就红了起来,花月琳笑着:“睡懒觉不好意思啦?没事的,你看师姐以前起得更晚不是,别不好意思啦。饭菜在桌上,以后晚上别练那么辛苦,早点睡。” “好的。师姐好好照顾师兄。”耽易乖乖地拿起碗筷目送花月琳离开。按照正常的日子来说,这时候耽易应该吃完饭然后出去练习吐纳、扎马步、轻功运气再是拳脚然后是剑法,可是吃到一半的耽易想到了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某尧孜琮大人。大大的眼睛看着还剩的饭菜,咽咽口水,放在了桌上,可怜兮兮地出了屋练武去了。 可是我们家耽易千辛万苦省下来的饭菜到最后反而还遭了一顿骂。那边花月琳准时回来做午饭,一推开门就看见了桌上未吃完的饭菜,放下篮子气冲冲就去找耽易了,看到耽易在呼哧呼哧地练拳脚,拿了块石头就砸了过去。花月琳本身没有练武,轻功也只学来躲躲人,没什么功夫底子,这石头砸得自然比较没杀伤力,让耽易一脚就给踢没了。花月琳就不依了,气势汹汹地对着耽易喊着:“师弟!你这孩子怎么没有把饭菜吃完啊,嫌我做的难吃?”花月琳温柔起来挺可人的,凶起来那可不好惹。耽易听她那么一吼就知道尧孜琮根本没起床,愣在那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你倒说啊,师兄说可好吃了,你要是不喜欢吃那师兄可真是骗我了!”花月琳看耽易没反应,心里一百个不开心。 “不、不是的,师姐做的很好吃。”耽易面带窘色眼珠子骨碌碌转着。 “那……是身子不舒服了?”花月琳喊也喊了,吼也吼了,倒也冷静了,想着平时耽易都不会剩些什么的,料想可能身子不舒服。 “不是的……”耽易靠近了花月琳些,“师姐,是这样的。我一个……一个……”耽易词穷了,挠着后脑勺也没想出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尧孜琮和他的关系。 “一个什么?我的饭菜量太多了,你一个人吃不完?”花月琳很是迷惑的看着耽易,想着这师弟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拘束了结巴了。 “不是不是,是……有个人来这里看看我,我怕他会饿,所以所以……”耽易讲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迷糊。 “哦,师姐还以为什么事呢,什么朋友这么尽心跑这山顶上来看你?早点说嘛,现在饿了吧?赶紧去把剩下的吃了,你那朋友或许还没来,那饭菜没动过呢,我中午多去后面采些菜做,跟师姐说就好啦,这就是你家了还客气什么。”花月琳了解的拍了拍耽易,“赶紧去吃了然后练习剑法哦。” “好的,谢谢师姐。”耽易一听花月琳如是说,笑呵呵地往屋子里跑。花月琳看着这小孩子样,笑笑地去采些花果蔬菜。 “师弟,我先去看你师兄了哦,你的朋友要是来了代我们问声好呢。”花月琳拎起篮子准备走。 “好的。”耽易应声着,等花月琳离开了赶紧跑到自己的屋子里去看尧孜琮。尧孜琮早上醒得的确有点迟了,或许连着几天赶路太累了或许昨晚看到耽易太幸福或许很多很多就是起得迟了,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正值午时,然后在屋子里洗漱了下就坐在椅子上,倒不是想多么深沉的问题而是在思考自己该不该出去。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云游夫妇的地方是不能乱闯的,要是碰到了耽易的师姐,这该怎么说辞就成了尧孜琮在意的问题。理来理去还没有个头绪,那边门就被推开了,耽易推开门看见尧孜琮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一下子就不明白了,心里迷惑着他这是干什么。 “小易,来叫为夫起床啊?早知道继续躺着让你来叫了。”尧孜琮讲得好不惋惜,跟错过了一片金山银山似的。 “什么……什么为夫!你起来了怎么不吃饭?”耽易粗声粗气地眼睛乱飘就是不看笑得俊逸的尧孜琮。昨晚天本来就有些黑了,耽易也没看真切,现在这青天白日的,尧孜琮白净的肌肤,俊秀的模样,温润地带着笑,斯文的样子把耽易小心脏震得雷鸣作响。 “怎么还害羞了啊?”尧孜琮就是爱捉弄这个小人儿,看着他脸红红的口是心非的就是心动不已。这恶趣味似乎所有相爱的人都有。 “起来就吃饭了。”耽易一个转身,准备出门。尧孜琮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不动,挑眉看着他,心里想着一个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耽易没听到后面有响动,又不情不愿地转头看看,正好看见尧孜琮一副挑眉沉思的样子,努努嘴背过身:“我跟师姐说了你的事情,师姐知道了。“ “哦。”尧孜琮回答得很简单。心里却在着急了,这知道了恐怕云游夫妇回来的日子也近了。 耽易听着尧孜琮平平淡淡的回应,回头美眸一瞪:“我不说你就没饭吃了!” “是是是,我知道我们家小易是为了为夫好……”尧孜琮料想不到耽易为这生气,笑意都蔓延到眼角了,看着耽易气鼓鼓的样子走了过去轻轻搂过来,“不气不气,我可没怪你,虽然偷偷摸摸来得更刺激,但是终有风险,你说了才好。” “真的?”耽易心里其实就是担心尧孜琮怪他说了。爱情总是这样,两个人离得越近,近到轻轻地皱个眉都看得一清二楚的时候就会有许多担忧,越爱对方担心越多,而爱情又总是带着隐藏,双方都不喜欢把自己的感受首先说出来全部坦诚了,越在乎对方越不希望那些卑微龌龊不堪的嫉妒羡慕恨被曝光,越不想对方厌恶自己。 “当然,午饭还没吃吧。带我一起吧。”说是让耽易带着,可尧孜琮跨过耽易身边,拉着耽易的手就往吃饭的屋子里去。耽易挣着手,尧孜琮紧紧地抓住了:“没人,让我拉着吧。”尧孜琮说得很淡,可耽易却感觉到了这句话从耳膜进来穿射了五脏六腑的感觉,乖乖地拉着一起走着。 离那日倪璧琪来找耽易依没多久,静王爷皇甫琦求见了耽易依。 “云儿,你让静王爷回去吧。”耽易依躺在床上,声音轻轻的。自从从德妃那回来,耽易依就发起了高烧,宫里的御医都快成了德妃的私人大夫了,耽易依下令不许找宫中御医,免得宫里传言自己要争宠什么的不安宁了,云儿也只好千万辛苦找人告知静王爷一声让他找个信得过的大夫过来给耽易依问诊问诊。大夫看过倒也没说什么大问题,就是精神郁积加上这几日饮食不好,天气太冷等多方面因素。 这么多日过去了,烧倒是退了些,可还有些烫人,身子骨也弱了些,本来精致净白的容颜现在带上了苍白,也削瘦了些。身子依然是那些纤纤细细的,唇色变得有点苍白,美得快要就这么会烟消云散似的。而静王爷是知道耽易依生病了,却不敢贸然来看望,一是云儿说耽易依并不知道有找自己帮忙二是手边的确有些事情三是……自己在正确地面对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对于耽易依自己到底是怎样个心意。 颠来倒去,处理了些事务也坐不住了,这不,这日就来求见。 “小姐,你这几日都没出去走走,趁烧也退了些身子也好了些就出去走走吧。正巧静王爷也来了,一起有人说说话也解解闷。” “……”耽易依看着云儿,而后轻轻点了点,“那也好,毕竟静王爷也难得来一趟。” “好的。”云儿开心得扶起耽易依,“小姐,其实我觉得王爷真是个好人,能认识王爷也是小姐的好运气,王爷也算我们半个贵人了。” “别多嘴。”耽易依这心思之人又怎会不知道情况。宫里人出不了宫,这大夫请的,云儿找谁也不放心。这时候尧孜琮也出远门了那还能有谁能让云儿放了心去。想着,耽易依不禁摇摇头,都怪自己太没本事啊。 “娘娘,你这是?”皇甫琦表现出刚刚知道耽易依身子不好一般,这模样硬是让多日愁眉的耽易依轻轻笑了笑。 “王爷费心了,易依只是近日偶感风寒。”耽易依身后跟着云儿,三人也就随处逛逛了。 静王爷被这一笑惊艳住了,或许是实在太久没见到耽易依了,也被这一笑给羞赧了,微微红了红脸:“不敢,举手之劳而已。” 这会儿就剩云儿不明了了,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怎么好像小姐都知道了似的。看看皇甫琦看看耽易依,云儿嘟着嘴想着回去定要问清楚是不是自己夜里陪侍做梦说了些什么。 “王爷今日来找易依所谓何事?” “无事,只是多日不见有些思念,再加上娘娘身体微恙是该拜访。” “谢王爷牵挂了。”耽易依轻轻福福身,皇甫琦赶紧拉了起来。 “这京都的冬日还没真正开始来临,娘娘你要多注意身子,以后下了大雪可就更是寒冷。”皇甫琦看耽易依这幅模样,恨不得揉到自己心里去,偏偏是什么都不能做。 “易依铭记。”说着,耽易依轻咳了一声,这风吹来似乎有些冷了。 “小姐,要不云儿回去给您拿件披风吧,都怪我疏忽了,以为这正日的会暖和些也没注意。” “披上我的吧。”皇甫琦解下外衣披在了耽易依的肩上,轻轻抬起耽易依的下巴将结扣好。看着这美到不可方物的容颜,皇甫琦忍不住用手摩挲这耽易依的脸颊。耽易依看着皇甫琦露出那日令她怦然心动的模样,苍白的脸上带着不寻常的粉色轻轻地偏过头想要离开却被皇甫琦一把按在了胸口。 “易依,如果可以,愿意做我的妃子吗?” 耽易依听着皇甫琦低低的嗓音温柔的言语,突然有一种或许脱离这宫中是非地才是最好最好的选择。 “我不会像太子那样对你,我会一心一意今生今世对你呵护备至;更不会三妻四妾让你心里难熬有苦难诉;我皇甫琦保证,今生今世绝不负你!”皇甫琦说得真切,听得耽易依红了眼眶。但却不是感动而是难过,自己把一颗心落在了昔日对待自己如对待最真挚的爱人的太子身上了,而却……让另外一人如此卑微了。 耽易依轻轻推开了皇甫琦,让还在呆愣中的云儿扶了住,抬起头,美眸盯着皇甫琦:“王爷,易依已是太子的人,望请王爷自重。” “易依……”皇甫琦眼中是难掩的伤痛,看着耽易依淡然的神情,有种想要掠夺的感觉。 “王爷,就此别过,若他日还有如此心思,请王爷把易依忘了罢。”说着,耽易依温柔地福了福身,转头朝着寝宫。留着皇甫琦带着愤恨难解以及痛心望着耽易依离开的倩影。 “云儿,倒杯茶,今日之事不许提起。”刚回到寝宫,耽易依面色不太好的靠在床边。 “是。”云儿乖巧地倒了茶递给耽易依,顿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说:“其实,小姐没有必要说得那么决绝,王爷多好的人,这么伤他的心……” “云儿,感情这种事情未曾经历过永远也不会明白。给了机会再说不那种感觉才叫生不如死,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若是如此,我便知道今生不能在归属于除太子之外的任何人,又何苦给他机会。” “小姐……”云儿听着耽易依如是说自己,跪在了地上趴在了耽易依的腿上,“小姐,云儿到底可不可以做些什么让您像以前那样开怀……” “傻云儿,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每一个人都要经历过的,以后……看我造化吧,倘若你以后碰到喜欢的,千万别被动了,要紧紧抓住,也千万别喜欢上了帝王之家的任何人啊,权势地位太高,生活得太过拘谨。” 第18章:陪伴 耽易吃完午饭自然就去练自己的拳脚武功了。尧孜琮也知道自己再怎么粘人也不能打扰耽易做这些事情,所以跟着他看了下他练武的地方也就开始四处转转。 尧孜琮一向都是聪明人,耽易不在身边更是个地地道道的聪明人。绕着屋子在大白天走了几圈之后就找了个石块坐了下来开始思考之后的问题。焦宇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回去的路上,不知道京都现在如何,宫里现在如何。焦宇若是回到了京都若是出了什么紧急状况自然是会传信过来,到时候再做定夺。差不多德妃有孕的事情也该传开了,对太子和焦宇的嘱咐也说过了几遍,只要德妃活得意气风发的就不会出什么乱子,倒是不知道太子能不能把持住。至于耽易……想到耽易,尧孜琮深深纠结在一起的月牙般的眉不知觉地舒张开了,温温柔柔的表情很合时宜地出现在俊俏的脸上。 “哎~”尧孜琮想着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这脑细胞都要被用光了。晚上肯定得见到耽易的师姐,不知道这娇小的女孩子会是什么反应,总归不要太在意才好啊,不然过不了几天还要面对那俩老前辈,真是…… 想着想着,计划着些对策也觉得差不多了,尧孜琮站起来动了动身子骨准备去欣赏欣赏他们家小易的武姿。 尧孜琮慢慢踱到耽易练武的地方,站在几十米外笑盈盈地眨也不眨地看着耽易挥舞剑法。看得心旷神怡,耽易却被盯得鸡皮疙瘩片片起。尧孜琮不懂剑法,会也只会一些皮毛拳脚而已,小时候陪太子的时候有接触过这些,只不过都说他身子骨不适合习武也就只让他练练些拳脚防防一些三脚猫功夫的痞子而已,倒是药学,尧孜琮学得精髓,不像花月琳,尧孜琮懂得是毒药迷药这些一点就能害人的东西。 耽易被尧孜琮看得武得越来越无章法,心里越来越不明镜,小孩子性一发作,转头瞪了一眼接着一下子没了人影。尧孜琮看着看着,才刚觉得耽易的剑法斑斓交错了结果人又不见了。尧孜琮带笑地四周转了转,看着前面空旷平坦的地,兀自叹了口气,惬意至极地往屋子里走。 那边耽易冲着师兄赵刑瑜面壁的地方跑远了去,花月琳下午一般会在后山炼药,耽易可不敢去打扰这个时候的花月琳。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天色稍微暗下了太阳也西移了。花月琳在后山练完药采了些花果蔬菜便准备回屋做晚饭。经过耽易平时练武地方,到底也没看见耽易,心里乐呵呵地想着这才像个小孩子,来了个小朋友多玩玩才是。不巧的是,耽易此时此刻正在赵刑瑜的石洞面前练得废寝忘食。 花月琳做完了便去耽易那屋子里找人了。 “师弟,晚饭好了,出来吃了。师姐晚上和你们一起吃,也认识下你的朋友哦。”花月琳在门外叩着。 “吱”的一声,尧孜琮把门打开了,看到花月琳正站在门口,斯文地和善地不露齿地笑了笑:“姑娘好,在下尧孜琮,冒昧打扰。小易他去别处练武了。” 花月琳不知觉出来开门的会是尧孜琮,看着愣在了那,心里不禁感叹到天下竟有如此标致的男子。面如冠玉,眼含秋波,嘴角带笑,唇红齿白,斯文俊逸到如此真是难得。 花月琳也是个小孩子,虽然小时候跟着云游夫妇走过江湖看过不少人,但是比起尧孜琮却真真差远了。尧孜琮看花月琳那神情就知道她想什么,也知道她肯定会倍加好奇自己这样的人怎么跟耽易扯在了一起。这不,花月琳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想着她师弟怎么会认识这么个样貌俊秀,体态优雅可是浑身又带着不可侵犯的气息的人。这年纪也差了个四五岁吧,这生长环境肯定也差很远,这人看起来就像是达官贵族显赫之家的人。 “咳……我也可以叫姑娘师姐吗?”尧孜琮轻咳了一声,稍稍拉回了花月琳不在状态的大脑。 “啊?呵呵,不好意思呢……你就是耽易的朋友吧。我叫花月琳,不用、不用叫我师姐,叫我月琳就可以。”花月琳羞赧地摇着手,她也是个自来熟,看到这男子这么赏心悦目的又是自己师弟的朋友,倒也没多计较了,红着小脸说着。 “好的,月琳,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声大哥。我也不知道小易去哪了,或许你会知道,这时候是吃饭?”尧孜琮笑得惬意,这女孩子倒真是有几分惹人喜爱。 “是呢。我去找找耽易,恩……”花月琳咬咬下唇犹豫了下到底该叫不叫大哥,看看尧孜琮又低头看看地面,“那个,大哥,你先去吃饭。” “好的,那我过去先等你们,呵呵,不要介意,你是小易的师姐,自然我也把你当师姐。”这话说得晦涩可是却很清楚得表达出了尧孜琮和耽易之间理不断的牵绊,倒是花月琳还小,也没往那些意思想,自顾自就认为尧孜琮跟耽易关系好,认为也只不过是尧孜琮的客气话而已。 ****** 京都之地 耽易依想着这都有一段时间没去看过邵德矜了,这几天身子好多了也该去看看了,便嘱咐云儿好好在寝宫里待着自己则准备去德妃那走上一趟。倒是云儿不肯了,先是不让耽易依去后是不肯让耽易依一个人去,两人拉拉扯扯地最终各让一步——云儿跟着耽易依去德妃那稍加看望。 这几日太子一直未去邵德矜那,其实是一直未在宫中。德妃那是怒火中烧,旺得不行。幸亏今日明王爷皇甫继倒是知道太子近日不在宫内来看望一番,正在床头嘘寒问暖。 “娘娘,依妃求见。”德妃寝宫外的侍女福身传道。 德妃一听耽易依求见,心里咒骂了一声“早不来晚不来,偏继儿在的时候来”,便马上就转头看向了坐在床头的皇甫继笑得亲切可人:“继儿……”这声叫得柔柔绵绵,生怕皇甫继离他而去一样。 “娘娘不必在意,继儿只将娘娘往心上放。”皇甫继笑着安慰邵德矜,眼眸深处却没什么笑意,反而心跳愣是加速了。 邵德矜听皇甫继这么说,抿笑着——眉眼低垂。 “让依妃进寝宫。” “是,娘娘。” 耽易依气色已经好了很多,比起往日倒有些哀愁,多添了怜爱。一进寝宫便看见邵德矜躺在床上,肚子不只是德妃故意挺起来还是已经微微有了征兆,这才两个月不到居然也有点明显了。 “姐姐,妹妹易依向姐姐请安了。”耽易依向邵德矜请了安,抬眸一望,看到明王爷也在,便福福身向皇甫继拜了礼。 “劳烦妹妹挂心了,姐姐我身子骨弱也就不起来迎接了。望妹妹体谅。”德妃说得真情实意,表情却毫不在意,看得云儿那个是咬牙切齿。 “那是自然,姐姐现在有孕在身自然要多加小心,繁文缛节自是比之不过的。”耽易依嘴角轻笑地接过话。德妃这人啊,一听这话竟不知如何往下讲,顿了好半天,声音里透着不悦地回语:“妹妹说得哪的话,规矩自然是规矩,谁又能不遵呢。” “姐姐所言甚是。”耽易依也乖巧地就站在那。 “哎呀,瞧我疏忽的,妹妹赶紧坐。”德妃像才想起应该让耽易依坐下般看着耽易依,说着言不由衷的歉语。 “事务繁多这人来人往的,姐姐不注重这些也自然情有可原。” 皇甫继自耽易依进来,这眼睛就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的身影了。看她抬眸望向自己,顾盼生辉;看到对着自己抿嘴轻笑,俏丽可人;看她举止大方自然,仪态万方;看她眼波流转,真真恨不能一亲芳泽。皇甫继那目光,迟钝如云儿都感觉得火热热的,更不要说就在身边的德妃。邵德矜那个气的啊,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狐狸精,却又只得假装热情好客笑得嘴角扭曲。 “妹妹,我听侍女说几日前,静王爷去看望你,你的身子没有不适吧?” “不碍事,劳烦姐姐惦记了。” “那就好……不知静王爷找妹妹所谓何事?”德妃此话已问得明显,本来各自妃子各自事,背后嚼嚼舌根也罢,除了太子自然是谁也无权过问的,这一问明显把自己当做了后宫的掌权人,那高傲的气态毕露无遗。 “只是比心聊聊罢了。”耽易依倒是没多介意,回了话。 “妹妹真是好运气啊,做了太子妃竟也能跟王爷成了知己。” 皇甫继在旁听着她们的对话,不知想起了什么。拱手对着她们行了一礼:“两位娘娘谈谈心本王还有事,就不叨唠了。”话语间也知分寸只是看了眼邵德矜和耽易依。 “王爷有事自然要先去处理,王爷慢走。”德妃微微一笑,目送皇甫继离开。 “明王爷真是贴心,如此之忙还来看姐姐。”耽易依看邵德矜那有点依依不舍的眼神,也没多想,念着两人之间还有血缘关系随口说说。 “……”邵德矜没回话,心里不舒坦着,每次看见耽易依一个个都跟着了魔似的只顾着看她,此时此刻邵德矜恨不得把眼前这人给生吞活剥了,这皇甫继不在身边自己也用不着装什么贤良淑德。 “妹妹看姐姐已有困意,姐姐好些休息,妹妹送了些滋养补身的东西,望姐姐身子健康。” “妹妹慢走。”邵德矜闭着眼睛,摆明了不想理会,看得云儿只想跳脚。 “小姐,这德妃欺人太甚了,怎么能这么对待小姐,不都是妃子嘛,凭什么。”云儿一出德妃寝宫就开始抱打不平了,想来这气憋得够久的了。 “母凭子贵。云儿,别怄气,这……”耽易依刚想说上几句,往前看便看见了莲池旁的明王爷皇甫继。 第19章:终到这一刻 “明王爷?”耽易依看着皇甫继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轻轻唤了一声。 “娘娘?这么快就出来了?”皇甫继没料想到耽易依会这么早出来。还没藏好身子就被看见了。 “王爷是还有话没对姐姐说吗,还是落下了什么?”耽易依又岂会不知皇甫继的心思,那明眼人都感觉得到的赤裸裸的掠夺之意,可为了免得双方尴尬,耽易依心思着给他找个台阶下。 “……”皇甫继望着耽易依愈来愈走近的身子,那晶莹剔透的肌肤,璀璨亮丽的双眸,淡粉色薄唇,恍惚了。倒是云儿看着这样痴痴的皇甫继,没少听宫里侍女太监对皇甫继的形容,这一对比倒是轻笑出了声。 “云儿,不得无礼!”耽易依听见云儿调皮的笑声,转头斥责云儿。耽易依虽不喜欢被皇甫继如此看着,但是云儿这行为更是不合礼数。 “啊!”耽易依刚怒斥完这一转头还没回到,突地就被皇甫继搂到了怀里,惊呼着。 皇甫继不似皇甫琦,喜欢慢慢渗透慢慢猎物,他的性格嗜好掠夺,喜爱的东西非拿到手里不可,之前碰到耽易依几次,都有人在场,加上诸多事情未有定数不敢有所举动,这日难得四处没有人,事情各方面发展也合了自己的心意,耽易依这么个美人儿在眼前竟也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也如此巧合又碰到了一块,自然也不会再白白错过。 “王爷,请放开我!我已经是……”皇甫继没等耽易依说完,看着在自己面前一开一合的唇瓣,克制不了地吻了上去。一旁的云儿看得眼睛瞪得老大老大,想叫人可是让人看见了定解释不了,不叫也不能这样看着自己小姐被轻薄啊,顾不得礼仪规范急急地想拉开皇甫继。 皇甫继吻着舔着像尝不够这如罂粟般的毒药,耽易依紧扣着贝齿,双收抵胸的推拒着。皇甫继下了狠劲往里捣鼓,耽易依一张小脸被憋得通红通红。 …… 最后耽易依和云儿两个人合着力气,满脸潮红的耽易依才被地被云儿拉了开抱在了云儿怀里。 “小姐!小姐?”云儿怒瞪了皇甫继一眼,低头看着呼吸不稳的耽易依,“小姐,您还好吧?” “云儿,我们……回去。”耽易依抑制自己的情绪,冷着声。 “好、好的。”云儿被这样的耽易依吓了一跳,急忙扶好耽易依,看也不看皇甫继一眼往耽易依的寝宫去。 被留在原地的皇甫继想着耽易依离开前那带着深深厌恶的一眼,又想起那让人迷醉的芬香,不禁就迷惘了。 “小姐!您……您别这样啊!”耽易依一回寝宫就命人拿来毛巾不停地搓着自己的嘴唇,皮都破了白净的毛巾上还有着血迹。 “小姐,这何必呢,别这样!”云儿抱着耽易依,死命地拉着她的手,“小姐,这不是您的错,您为何要这样……云儿好难过!” “云儿……”耽易依的双眸里盛不下的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我对不起太子,竟不知……明王爷是如此的人!”耽易依想着虽然太子对她不知到底何意,可是那珍惜是真切的,一点也不敢逾越了,想让她留得清清白白的。即使耽易依是愚钝也知道普天之下哪有被太子翻牌翻到要侍寝可太子却只跟她相拥而眠的,不是万分珍惜是什么更何况耽易依还如此聪慧…… “小姐,不是您的错,太子会体谅会知道的,您千万别想不开,等明日太子在了,我们找太子好好说说,小姐……” “云儿……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姐……” “下去,没事的。”说着耽易依独自躺在了床上,闭起了眼睛,不理不睬,不闻不问。 这一躺就是整整一下午,到了晚饭时间,云儿忧心地站在门口,看着耽易依仍然安静地躺在床上,挥手退下了侍女,自己也退出寝宫。可没多久,那厢居然响起了侍女“太子千岁”的拜礼声,一声又一声由远而近,吓煞了云儿。 “太子千岁。”云儿还未反应过来,太子略带怒容的俊脸就出现在了寝宫大厅,云儿赶紧叩拜。太子理也没理,径直往里走,云儿急了赶紧阻了太子去路,“太子,娘娘在休息,请……” “滚开!”太子一拂袖,推倒了云儿,“全都给本殿退下,一个不留!”说罢头也不回的踏进了里屋。 大厅里的侍女和云儿面面相觑,云儿甚是担心。今日根本没听说过太子在宫,德妃那也没见到,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而且回来就往小姐这走,还如此气势怒容?可是云儿再担心紧张也不得不遵命,挥挥手和侍女一起退出了寝宫外。 皇甫宵怒气冲冲的可一进这里屋,看见床上紧皱着柳眉似乎睡不安慰的耽易依,所有的滔天怒火似乎都消了。无奈地叹口气,皇甫宵轻手轻脚地走近了耽易依,坐在了床头,看着还带有泪痕的睡颜,有点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这可人儿的唇瓣:“真是不爱惜自己,都破成这样了……”说得甚是心疼,英挺的脸上是道不尽的温柔。 “嗯……”耽易依似乎感觉到了有东西在自己脸上抚着,轻轻转了头。皇甫宵看到耽易依如此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一阵荡漾,所有的意志力在自己最爱最想要得到的人面前似乎荡然无存。 皇甫宵俯下身子,用唇替代了手,用舌尖抚慰着耽易依受伤的唇瓣,来来回回地舔舐着。 “嗯……”耽易依无意识得发出甜美的呻吟,双手也无意识地抵在了皇甫宵的胸口,这轻轻地一声却撩拨起皇甫宵所有的感官欲想,原本温柔的碰触舔舐变成了放肆的掠夺,攻城略地一个也不遗落。而睡眠中的耽易依被如此大胆的行为惊的猛地清醒了,眼睛还未张开就开始推拒。 “依儿,是我。”皇甫宵低沉的嗓音回绕在耽易依的耳边,耽易依突地就怔住了,任皇甫宵噙着嘴角带着深不见底的笑意地看着她。 “太……太子?”耽易依睁开眼看到这个自己一直惦记着的人,此刻那炯炯有神的双眼正看着自己,全是自己的影子,仿佛只有自己一个人拥有了他,“太子……”一滴一滴的泪水再次席卷了耽易依的双眸,那晶莹白皙的肌肤上一滴滴滚落的泪珠深深刺痛了皇甫宵。 “依儿……”皇甫宵看着如此的耽易依,知道今天的事知道这么久来对她的不闻不问让她伤透了心,自己又何尝不是。生在帝王之家,恨恨地,连自己最爱的人也保护不了又有什么意义,天下又有何用! 皇甫宵缓缓地俯下身,吻着耽易依如水的眼眸,“依儿,对不起……” “不、不是的,易依没有埋怨太子,是……是易依太过……”耽易依似乎不适应皇甫宵如此温柔的模样,泛红了脸小声地解释。 “我的依儿是世上最好的女人,所有的我都明白,让你难过了……”皇甫宵搂着耽易依纤细的腰身,吻着耽易依微张的嫩红的唇瓣,低沉性感的声音带着急促,“依儿……你只能是我的依儿……以前曾经我所说的一切我都收回!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皇甫宵的声音带着魔力把耽易依深深地迷醉了,玉笋般双手环上皇甫宵的颈部,耽易依轻轻地试探性地把自己的舌尖送向了皇甫宵的唇上,带着羞怯舔着皇甫宵的唇瓣。皇甫宵被耽易依这大胆的举动刺激到了,一个翻身,搂着耽易依说了句“后果自负”便欺身而上。 “唔……”突来的重量让耽易依有所不适,可是皇甫宵锲而不舍的掠夺很快带走了耽易依的意识。皇甫宵轻咬着耽易依伸来的鲜红欲滴的舌尖与之疯狂地缠绕在一起嬉戏着。耽易依双眸蓄满了泪水,不知所以地向后仰起线条优美的脖子,发出一声声腻死人的呻吟。 皇甫宵手起手落,轻解罗裳,耽易依只得一蔽体衣物。 “太子!”凉意侵来,耽易依望向遍地的衣裳,羞红了整个身子,身子不自主地靠向皇甫宵,不住地颤动着。 “叫我宵。依儿……我要你成为我的人,今生今世不离不弃!”皇甫宵附在耽易依的耳边吹着热气说着情话,手指弹钢琴般落在了耽易依赛若白雪的肌肤上。 “恩……宵……”耽易依看着皇甫宵笑得邪肆,朗朗俊目里是对自己无尽的温柔,颤抖着身子轻咬下唇忍受着这令人酥麻的快感。 “乖……依儿。”皇甫宵赞赏地解开了耽易依身后的结子,大手抚上了耽易依晶莹剔透的肌肤,“好美……依儿……”皇甫宵浑厚低沉的声音带出的一声又一声的赞叹让耽易依羞红了肌肤,想挡却挡不住,身子颤抖得更加惹人怜爱。 “不要怕,交给我就好!”皇甫宵第一次用近乎膜拜般的礼遇一点一滴地吻着耽易依的身子,轻泄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吸吮声。直到皇甫宵觉得耽易依差不多了觉得自己不能再坚持了,握上耽易依柔美倾长的手,十指相扣,用着温柔如水的声音带着玩味问着:“依儿,你愿意吗?” “……”耽易依羞涩地瞪了皇甫宵一眼,欲语还休地带着迷蒙的双眸点了点头。 “唔……”这是太子最后得手时得意舒爽的闷呼声;“痛!”这是依妃点头之后马上后悔的痛呼声;两人脸上梦幻般的模样是两颗相爱的心终于真切碰到一块的幸福。 紧紧相扣的十指,终到这刻了,皇甫宵满足得带着笑容吻上了脸色带着苍白的人儿的唇,带着令人沉醉的节奏在耽易依身体内享受地律动着。 一夜春宵,无边春意…… 第20章:云游两老 “小易,我真不能跟你睡同一张床吗?”尧孜琮站在耽易的床边,委屈的模样可怜兮兮的跟个媳妇儿似的。 “……”耽易转了个身,不理会尧孜琮的装模作样。前两个晚上都这样,都怪自己心软了让他一起睡,害的……害的自己练武都心不在焉……想起那几晚尧孜琮对自己动手动脚,耽易粉嫩的脸上又开始泛红了。 “小易,你也太小气了,不就是摸了几下嘛,你长得那么可爱,摸摸又不会怎样的。”尧孜琮还在那奋力争取。 “不可以!我们……我们不可以的,你不要再这样了!”耽易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越讲越小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说的这些话,可是自己的心好像好像很疼很疼。 “……”尧孜琮看着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的耽易,锐利的眼光闪了闪,终的还是暗了下来,什么也没说第一次一个人到了另一张床上,有点落寞地放下了纱,“小易,早点睡。” 尧孜琮在心里问自己,这是耽易第几次这样说了?每碰他一次他似乎都会这么说上一句。但是……耽易说得并没错。自己成年了,自己有权有势有地位,自己可以不管所有人的目光,可是耽易可以吗?这样的爱情可以坚持走下去吗?此时此刻,耽易知道男子不可以相恋相爱相守,可耽易是还小,自己是有办法让他留在身边,可是耽易大了之后呢?对自己是坚持是恨意……依现在的情况来说……八成是悔恨。想见到对自己怒目相视的耽易吗? 尧孜琮尽量将自己缩在了床角,给自己至少一点点依靠,隔得那么近,却恍若咫尺天涯。或许,尧孜琮心里想着,是该给耽易自己选择比较好,不然之后耽易若是后悔了恐怕自己会觉得更承受不了,如果……如果像当初母亲那样,落得生死相隔还不如趁早了断。尧孜琮想着啊……到底是忘了自己有多么爱耽易,到底是没自问是否已经植入骨髓。 耽易等了好一会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可是自己旁边却没有人,不禁奇怪了,听见尧孜琮这么一说,心里跟几万只蚂蚁爬着一样,爬得心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耽易其实也已经习惯了和尧孜琮这么闹上一小会儿然后感觉尧孜琮暖暖地照顾着自己。从被子里露出大大的水灵水灵的双眸,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就瞅见了旁边的床纱已经被放下来了,隐约可见到尧孜琮的模样。耽易瘪瘪嘴,干嘛嘛,平时自己这样的时候都不是会嬉皮笑脸地欺负自己的嘛,现在就这么默不作声,算什么嘛。 耽易自我催眠的闭上眼睛,可是没有听到那铿锵的心跳声,没有感觉到火热的体温,突然觉得好冷了。平日习武的身子却像经不住夜晚的凉意似的,轻轻抖着。 恼怒的,耽易踢开被子,耍起小孩子性,就这样让冬日的风吹着,瞎折腾着。 尧孜琮又哪里睡得着了,想着等床上的人儿发出均匀的呼吸了自己说不定才能睡上一觉。耽易这么大的动作自然尧孜琮是看在眼里了,听在耳里,借着月光,尧孜琮还能看清耽易的颤抖。 可是,尧孜琮只是看了一眼便又翻过了身对着床佯装睡着。不是他不想过去帮他把被子盖上,拥入怀中给他他最熟悉的温暖,只是……两个人之间若有横越不了的沟壑,身体再近都抵抗不了现实,抵达不了终点。尧孜琮知道耽易这个小孩子没有自己爱他般爱自己,可是他一直相信耽易会明白会知道即使自己多爱很多也可以让两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是,处过了这么多天,尧孜琮才明白聪明如他却一直被自己欺骗着,耽易他并不明白并不知道,或者说他知道只是装作不懂,总之耽易不能接受两人真的如同爱人般在这个世界上相爱着。如此发现,让尧孜琮疼碎了心。现在……看到耽易如此小孩子性的行为,带着天真不谙世事的纯真,尧孜琮不禁问自己,这样的耽易你真的舍得让他跟你忍受世人的轻视忍受爹娘的斥责吗?尧孜琮对着床发出了一声无奈却扯痛人心的叹气声。 耽易小小的身子颤抖着,没用内力让自己暖起来,也没用内力把自己护起来,耽易就这样在冬日的夜晚躺着,连床纱都不放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现在的每一分钟对尧孜琮来说都如此的难熬。终于尧孜琮放下了心里的那些绕绕弯弯的想法,只想把今晚先过去。耽易的倔强尧孜琮是最明白的,耽易的执着尧孜琮也是最清楚,这样子的耽易他又怎么放得下。 尧孜琮起身走到耽易的床边,放下了床纱,上床抱住了耽易,将耽易按进胸膛,用被子将两个人盖起来,带着无尽的无奈和溺爱:“都冰成这样了还逞强。” “呜呜……你最坏!你最坏!”耽易冻红了的小巧的翘鼻小小声地抽噎着,一边骂一边将自己不停往尧孜琮身上揉。 “好好好。我最坏了。乖,别闹了,赶紧睡。”尧孜琮被扭得有点恍惚了,略带低哑的声音绕在耽易的耳根处,按住耽易不停扭动的腰,真是的,这么个小妖精扭得这么煽情。尧孜琮又无奈地在心里为自己的小兄弟默默祈祷,这几日真是辛苦煞了它…… “恩,你最坏了……”渐渐的,耽易带着鼻音软软的调慢慢地就睡着了。 尧孜琮很是无奈很是无奈,要他在耽易旁边自我安慰他觉得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可是这么多天都这么硬了软软了硬也太对不起自己兄弟,耳畔听着耽易均匀的呼吸声。尧孜琮在这样的夜晚,感官变得特别的灵敏,呼吸也有点不稳了,思来想去,眼睛一闭,尧孜琮狠下心来怎么也得安慰下自家兄弟不然以后都不好使。 轻轻的摩擦声以及……由慢而快的套弄让尧孜琮不禁从哼出了一声……极其让人荡漾的呻吟,配上那白净带红的俊脸懂得欣赏的人八成马上就扑了上去了。但是就是可惜了某孩子不太懂得欣赏,尧孜琮在高朝来临时迷蒙了双眼,微微张开唇深深呼吸着,完了之后整个身子软软的跟偷腥的猫儿似的,虽然孤寂了点但是还是准备稍微享受了下余韵的,可这眼一睁开,就看见耽易小朋友那闪亮闪亮可比日月的双眸正带着很稀有的表情看着他,还握着自己的兄弟的手差点使力给握紧了。这要说稀有吧,就是眼睛大大的,嘴巴微张表现出了深深的不可思议,可是眉头确实皱着的,身子是颤抖着的,看到尧孜琮睁开眼了,耽易很是不开心地吐出一句:“冷……” 尧孜琮看到耽易那大大的眼睛心脏就开始雷鸣作响,有泪无处流,不就是偶尔这么安慰下自己么,至于这么被人从头到尾观察一番跟演戏似的吗,恰好这人还是自己挖空心思疼着的人,这印象多不好。这还没怨天尤人完,耽易这么句话出来不次于再来一颗手榴弹,炸得尧孜琮当场石化,这手是伸出去不行不伸出去也不行,尧孜琮用还搂着耽易的左手将耽易往自己身上按了按,摸摸头,哑音带着晚上最无奈最无奈的声音:“乖,小易,赶紧睡,不冷了。” “我要你抱着睡。”你说着小孩子刚刚还说两人贴近了闹着说这不行那不行,现在倒好,嘟起嘴来要抱了。可以啊,可是尧孜琮现在最紧急的就是把手给洗干净了,总不能抹衣服上吧? 尧孜琮头上乌鸦飞啊飞,总算是彻底崩溃了,这小孩子实在是太罪恶了,在小孩子面前做这种事实在太罪过了。尧孜琮一狠心抹了抹就伸出来抱着耽易,心里苦诉着想这快二十年了自己做这种事的次数就少得可怜,把这产物往自己身上抹的次数……为0 ,现在这情形真的是……自找的。 翌日,尧孜琮醒来的时候耽易已经不在旁边了。尧孜琮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心里百感交集。 “师父师母,您们怎么回来了?”耽易看到云游两老从天而降,诧异地停下了剑。 “呵呵,易儿还在练武,没陪着朋友玩呀?”老头一看见耽易就开始冒心心。耽易这孩子多可爱啊,又灵气又乖巧还是自己的孙子又是棵好苗子。 “是呀,易儿。你的朋友呢?”涟虹笑得慈眉善目,柔声问着。 “尧大人下午都会和师姐去后山看药材的。”耽易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师父师母一回来就问尧孜琮,但是也乖巧地做了回答。 “易儿,来!跟师父比划比划,让师父我看看易儿进步如何。”老头跟个顽童一样拉着尧孜琮。 “好的。”耽易小男子汉气概地说着,看到涟虹没说什么话,很礼貌地又问了问,“师母怎么办?” “呵呵,易儿先跟师父练练,师母看看就去找你师兄。” “恩!” 涟虹安静地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耽易的剑法武步,频频点头,笑得很是得意。耽易真是个天赋极高的孩子,这么小,虽然那老头也让了几招,可是这短短几分钟竟也能过了十来招,以后再教些内功心法自然进步飞速。怎么说,学武学武主要还是要学会自创,是差不多找个时间开始学习更自主的心法口诀了。想着,涟虹去了赵刑瑜面壁之处。 “师母,您来了。”赵刑瑜这几月来一直在洞里面壁习武,本来古铜色的肌肤变得白皙干净,原本给人江湖侠士的感觉现在倒是变成了白面书生似的,现在大冬天的却打着赤膊,露出的这体格倒是又结实上了几分让人瞅见了就不能说之斯文反而较之前更具男性气质了。 “恩,面壁得怎样?” 赵刑瑜稍微顿了下,拱手说了声“可以“。 “那就跟师母一起走走。”涟虹拉着赵刑瑜的手抚着,语重心长地说着,“瑜儿,你跟琳儿的事,师母希望你不要再执着。凡事自有天定,师母自然不强求你改变什么放弃什么,但是,你也要一切顺其自然。” “是。瑜儿自当不强求。” “自是最好。” 赵刑瑜随着涟虹一起来到了后山,还没开始唤人就看见尧孜琮正和花月琳正热切地讨论什么。 “师母!您回来啦!”花月琳抬眼正看见涟虹往他们走来,开心地跑向了涟虹。 顺着花月琳,尧孜琮看到了涟虹和赵刑瑜。尧孜琮是第一次见到赵刑瑜,倒真是看着豪爽干净,气质清冷了,轻轻点头笑了笑。赵刑瑜看着这样一个样貌俊秀、风流尔雅的人不禁心中也有了好感。 “是啊,小妮子。”涟虹宠溺地刮了刮花月琳的翘鼻,“想师母了?” “是啊,是啊!师母回来好迟,都五六天了才回来。”花月琳嘟着小嘴撒娇着,“而且一回来先去看师兄了,偏心!” “傻丫头,师母有事就迟了几天。不让你师兄先出来还不是你这个丫头心疼呀。” “师母……”花月琳娇嗔地看了偷笑的赵刑瑜一眼,向涟虹撒娇着。 “就你这丫头爱闹。”涟虹笑笑地抚着花月琳,“让师母见见客人。” 尧孜琮听涟虹这么一说,倒也乖巧,上前拜了一拜:“晚辈尧孜琮见过前辈。” “尧大人客气了,难得来寒舍鄙陋处做客,不周之处望请见谅。”涟虹似是十分喜欢这孩子,倒也热情地握起尧孜琮的手说着客气话,眉眼带着打量。 “劳烦前辈了。” “瑜儿,琳儿,去准备准备晚膳,师母跟尧大人进屋聊聊。” “好的。” 第21章:顺其自然 涟虹拉着尧孜琮进了屋,坐在了桌子旁。 “尧大人,不知这时节来寒舍是所为何事?” “不用晚辈明述,前辈自然也是知道的。晚辈只不过是想见上几眼小易,多陪小易几日。” “尧大人真是小易难得的贵人,逢尧大人如此厚爱,小易必定知足了。”涟虹慈祥地看着尧孜琮,“只是,尧大人不要太过了才好。这几日京都甚是热闹,皇宫更是剑抜弩弓,尧大人真是好闲情,可别误了大事啊。”涟虹说得恳切,甚至带上了担忧,她是真的为这孩子担心。去京都打探了几日知道皇上正命人暗处四处找尧孜琮;知道三皇子静王爷招揽人心这宫里地位都可以和太子抗衡了;知道四皇子明王爷野心不小,手中人马在握;知道德妃正有孕在身,众多妃子觊觎多时……这么个时候,尧孜琮出现在这又怎会让她不担心。 尧孜琮看着这样眉头深皱,年过花甲却仍如此担忧他的涟虹。“扑通”一声,竟对着涟虹就给跪下了。 “尧大人,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别折煞了我这一介妇人……”涟虹还在有点伤心难过地回顾着,突见尧孜琮对着她这么笔直地跪下了,赶紧伸手想要扶起他。 “前辈,晚辈自幼便是孤儿。那日初见前辈时就感觉见到了亲人一般。这十几年来谁对晚辈的感情晚辈竟觉得比不上前辈您几分,前辈……若是可以,可否……可否答应晚辈一个不情之请?”尧孜琮说得真诚,本来就是一个惹人爱的样貌再加上这么几分多愁善感言辞恳切的模样,涟虹看着又是感动又是难过的,也不拉着尧孜琮了,慢慢地抚着他的发丝。 “说吧,你这孩子也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前辈……”尧孜琮乖巧地靠在涟虹腿上,“可不可以我也像小易那样叫您奶奶?我从小就没了母亲一直也没有真正的亲人,我可不可以……” “傻孩子……是苦了你了。出生母亲就去世了,接着连自由也没有被皇上禁足在了宫里……好不容易十六岁考了状元有了自己的一方土地结果被还是被皇上给禁到了京都……真是……”涟虹思及尧孜琮这十几年的生活,母性光辉开始泛滥了,“傻孩子,何必呢?一直陪在皇上身边又有什么意义……” “奶奶……您是去过京都了吗?”尧孜琮虽然知道云游夫妇知道自己在这会去打听,可没想到竟然打听得如此详细,尧孜琮有点好奇,他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知道的。 “自然。既然你叫了声我奶奶,我也就不把你当外人了。琳儿告诉我你来这的时候我便去了趟京都。去了之后我才发现你在这里实在是不可思议,京都现在很混乱,皇上暗里派人到处找你,我想你应也知道吧?” “恩……琮儿知道这样很唐突,可是……” “奶奶也跟你说句知心话,易儿的事不要强求了。” “奶奶是因为……琮儿一直陪着皇上,是因为他们说琮儿是……” “别想多了。琮儿,奶奶相信你这么个人物不会是传言中以色侍主的侍童,你的才华品德心智都远远高出一般人,定不会做如此之事。即使……即使是,也必定不是自愿的。可是,琮儿,凡事顺其自然自是最好。瑜儿和琳儿的事,我也是作为一个衷心真诚为了他们的长者告诉他们一切顺其自然。奶奶过了一辈子的江湖生活,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见过了,自然不是腐朽不化的人。但是,易儿他还是孩子,就像琳儿也才是个小丫头一样,我希望你也好,瑜儿也好能给他们更多的成长空间,在你们也好,他们也好见过更多的人之后,更成熟之后再来想象一起的未来。你们……还太小,诸事还有太多的不确定……”涟虹拉起尧孜琮,坐在旁边,“所以,琮儿,看开点,给易儿一点空间,即使想要强求也等易儿再长大些自己能做决定。” “是,奶奶。” “琮儿,也赶紧收拾下该回京都了,这几日京都都下起了雪,带易儿也去看看。” “是、是!奶奶的意思是让易儿一起跟我去吗?” “恩,不仅易儿,瑜儿和琳儿也都一起。他们长这么大也没出过远门,出去见识见识,而且一起回来有个伴也好,再则也好让易儿见见他姐姐,依儿真是多亏你照顾了。” “奶奶言重了,那是依妃的福气。” “差不多也该吃饭了,晚饭之后好好休息,晚上我和老头子就会离开,一切多注意。”涟虹站起来拉着尧孜琮走到门边,“听奶奶的,好好给易儿一个长大的机会。” “琮儿知道。” “小易,收拾完晚上跟师兄一起挤下吧。”赵刑瑜看着正在收拾的尧孜琮和耽易,走过去跟耽易说着。 “恩,好的!”耽易显然十分开心,收拾得十分卖劲,一张小脸兴奋地通红通红的,“尧大人,你说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见到大姐了?” “是的,再过几天就可以见到了。瞧你兴奋的。”尧孜琮宠溺地笑了笑,对赵刑瑜点点头,“真是不好意思,麻烦到你们了。” “哪是。其实不瞒尧大人说……” “呵呵,要是不介意,就叫我孜琮吧,我也好顺口叫你声刑瑜。” “呵呵,那敢情也好。要不是孜琮你,我们这年纪师父师母还不让我们单独出门呢,这也亏了孜琮呀,别客气。” “是呀,尧大人,我都不知道还要多久才可以见到大姐,这样子马上就可以见到了呢!” 尧孜琮看着大大的眼睛闪着亮光的耽易,眼里带着落寞转过身继续收拾东西。虽然傍晚跟涟虹的对话是尧孜琮事先想预想过也做好准备的,可是涟虹的确也是个将心比心的好奶奶,尧孜琮这么一认了涟虹做奶奶,倒也真是开心了几分。可是,看着这样的耽易,尧孜琮突然觉得或许真的像涟虹说的那样给他自由才好,什么事都记不住的孩子自己把一颗心这么早的放上去实在太沉重了。尧孜琮默不作声的收拾着东西,耽易还处在兴奋之中,或许就是没处在兴奋之中也是不大注意尧孜琮的,拉着赵刑瑜不停地说着话,可能是因为好久没见到赵刑瑜了,讲着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赵刑瑜本来也极疼耽易,练武的时候严格苛刻了点可是私底下,日常生活中那是很照顾的,自然仔细地听着应和着。 尧孜琮收拾完,耽易和赵刑瑜还在聊着。尧孜琮觉得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从来不曾走进过耽易的心里,只要不是两个人相处,耽易一般是有多远离多远,心里落寞得想要发怒。可是,最终尧孜琮也只是摇摇头,跟赵刑瑜说了声出去走走便出了门。 月光皎洁,黑夜里影射出尧孜琮一个人消瘦孤寂的影子,显得是如此的单薄。尧孜琮站在月光下,笔直得就跟雕像般,平日微扬的嘴角此刻抿着,有着深深的苦恼。 “少年不是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识遍愁滋味,却道天凉好个秋……”吟着诗句,尧孜琮皱深了细眉,是啊,万千辛苦尝遍了才知世事不过如此,万般言语感愁却只能汇成一句轻细的感叹……我的小易,何时你才能感觉得到我对你那无尽的情感,何时才会明白我对你的爱意,你……折磨得我好辛苦…… “尧大人,师兄叫我来找你……该回去休息了。”正在尧孜琮多愁善感的时候,耽易从屋里跑出来,看到尧孜在月光倾泻而下的地方站着。耽易看着尧孜琮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胸口竟有点疼得不能自己,突然有种好想好想抱着让地上的人影不再一个人摇曳得孤单的冲动。也只能说耽易还真只是小孩子,平日里忌讳什么什么的,这时候没怎么想也就真扑上去了,从背后抱着尧孜琮,甜甜的软软的说着:“不要难过了……” “小易?”尧孜琮显然不知道,上天对他如此好,他家小易会如此热情,竟主动抱着他。一时高兴得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背对着问着。 “恩,是我。”好像觉得自己这样太匪夷所思了,耽易不好意思地放开手,低着脸小声应着。 尧孜琮实在没办法掩饰自己的好心情,自己的愉悦。转过身给了耽易一个大大的笑脸:“小易……以后不要叫我尧大人可以吗?”尧孜琮俯下身,拉起耽易的手放回自己的腰侧,“叫我琮可以吗?”问得是那么小心那么卑微,即使是耽易这个小孩子都感觉到了尧孜琮的不安与难过。 “我……还是叫尧大人吧,爹娘姐姐都是这么说的。” “小易……”尧孜琮有点难过地闭上眼睛圈紧了耽易,耽易不习惯地挣扎。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小易,你总是让我这么难过让我这么不平静?为什么总是想着别人顾忌到别人却没有顾忌到我,这个爱你到快克制不了自己的我?为什么为什么?该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也想要你的照顾我也想要依赖着你我想要可以真真切切拥有你。尧孜琮再次圈紧了手臂,在这寒冷的冬夜,尧孜琮想着,这个孩子没法温暖自己的心灵,至少也温暖下自己冰冷的体温…… 耽易似乎感觉到尧孜琮那心里的不安和无助,轻轻地带着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伤感的声音:“琮……” 第22章:风波四起 来回用了近二十天,焦宇到今时今刻终于到了京都,一进尧府,管家看见了立马迎了上来:“焦大人,您总算回来了,皇上十来天前发现尧大人不在京都,大大地发了脾气,把老奴吓得……皇上吩咐您回来赶紧进宫,您千万火速赶去,不然要是让皇上知道您回来了没进宫,老奴的脑袋也要搬家了啊……” “我知道了。“焦宇在路上就已经想到了这情景,尧孜琮这辈子也难得冲动一次,这冲动了后果……不知道怎样。 焦宇一路上想着如何跟皇上说起这事,突然想到应该去找太子问问状况,一转身又去太子东宫了。这没来还好,一来就发现大事不妙了。求见了太子,进了宫里,三三两两的侍女说来说去谈的不是德妃的喜事,而是……太子宠幸依妃。焦宇暗叫惨了。太子那也没去就往耽易依那去,心里怒着,这太子太把持不住了,这可如何是好,不是把依妃往火坑里推吗?要是让尧孜琮知道了…… “娘娘千岁。”几步便到了耽易依的寝宫,叩拜了耽易依,焦宇站在那静静观察耽易依,想着这事到底是真是假。耽易依孜琮太子离开那日之后一步寝宫门业没踏出。虽然第二日醒来太子已不在身侧,有点落寞,但听云儿她们说太子好生吩咐了照顾好自己又是这样又是那样的,也让她雀跃了不少。容颜那是焕发的流光溢彩,美眸流转中带着无边的美意,整一人水嫩水灵得不行。 “焦大人赶紧坐下。”耽易依被焦宇看得不好意思了,她虽知道,现在宫里大多数人都是知道了那事,虽然听云儿说那时候并没什么人在附近,可是……毕竟是太子,一言一行哪是逃得了的,也就没往深处想,只觉得并无蹊跷之处,“云儿,斟茶。” “是。”云儿眉眼有点带羞,看见了焦宇就想起来那天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模样,甚是不好意思。虽说本该跟他道个歉可是一直没寻着机会,默默地觉得等下再好好道个歉,免得让人觉得自己是不懂礼数的人。 “谢谢。”焦宇接过茶,看着云儿那含羞带怯的模样,想起那天嗔怒得跟孔雀似的模样,很合时宜地笑了笑,“娘娘,不知道可否进屋谈?” “这……”妃子的寝宫一般不让男子进入的,耽易依有点为难。 “如果不方便,那……”焦宇环顾了下四周,示意耽易依。 “都退下吧。”耽易依明了他的意思,留了云儿让其他侍女都退了下去。 “娘娘,在下知道这样打扰冒昧了,但是不得不,在下想问您件事,虽然唐突,但是至关重要。” “焦大人有事自然是要问的。” “娘娘,叫我焦宇就可。是这样的,那日太子和您是否……共度了一晚?” “这……是有的。”耽易依不料焦宇问的也是这问题,羞赧中带上了不安感,“这事怎么了,太子……太子宠幸一个妃子不是很正常的吗?” “自是。只是时日不对。”焦宇托着下巴,“娘娘或许不知其中利害。一般妃子怀有子嗣期间,太子是要倍加呵护才能不得罪妃子的后台的。德妃是当今皇后的妹妹,是当今宰相的亲生女儿,自然是不能得罪。再则,这太子的妃子所怀的子嗣是妃子将来登上皇后之座最大的筹码,也就是说如果有妃子怀孕且将来时皇子很有可能是将来皇后的人选。这德妃自然是觉得这要是个皇子,皇后这位置非她莫属了。这期间,为了表示尊敬太子即使是想宠幸其他妃子也得先问过德妃,一般妃子是不会拒绝的,但是是有条件的,决不能让被宠幸的妃子怀上子嗣,原因很简单,德妃肚里的孩子能不能安全生产能不能是个皇子都不确定。在这皇宫复杂之地,太多阴谋诡计防不胜防。这时候太子一没跟德妃说过二没保证过就来找依妃您……恐怕不妥。” “这……”饶是耽易依再聪明也深入不了这么复杂的原因,听焦宇一说,才知道事情必定不好,太子此时此刻要背负的压力肯定很大,而自己似乎也被推入了风尖浪口了。 “娘娘想得没错。除非德妃可以顺利产下子嗣,不论男女,娘娘您才脱得了嫌疑。不然以后若有意外发生,娘娘将是最大的嫌疑人。还有,即使德妃安全生产,以后娘娘的生活必定不如意。太子既然可以在如此关键时刻关照娘娘了,德妃必定新仇旧恨一起相报。若以后德妃没做上皇后或许还有几分如意生活,但是除非德妃香消玉损,不然依德妃的后台,即使怀里是个公主,太子不让德妃做皇后的的压力会非常大。”焦宇看着耽易依瞬间惨白的脸,不禁怜惜,“娘娘也不必那么担心,太子是至情至义之人,必定会想法设防保您周全。只是,在下十分不明白。太子本是自制力十分强的人,怎会突然……” “都怪那个什么明王爷!”云儿听焦宇这么一说,讲了利害关系,站在耽易依身边,看着自家小姐原本喜庆了几天又要开始忧心忡忡了,怒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地快嘴说了出来,“那个王爷轻薄我家小姐,定是被太子看到了,所以太子才会如此……” “四皇子?”焦宇自是知道皇甫继是什么人,想着若是让他跟耽易依独处了,自然是很有可能做出逾越之事,只是……“太子那时候在宫中吗?” “听说是不在的,已经好几日未去见德妃了。我也很好奇那晚怎么突然来找小姐了,还特别生气的样子。” “娘娘,您别在意,过几日尧大人就回来了,自有办法的。您好好注意身子别出门了,无论谁也最好别招待了,特别是那些嫔妃和静王爷、明王爷的人。至于德妃也不必去见她,不然肯定跟你叫嚣。” “恩,焦宇,这事……”耽易依显得有点六神无主,自己怎样她不担心,可是即使久日处在深宫中,也是知道现在局势有点紧张。每日每夜看着外面飘忽的雪花,总是有一种悲肃之感,生怕太子要是有个意外…… “娘娘不必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只要娘娘照顾好自己就可。在下去拜见太子问个详细。” “好的。云儿!送送。” “是。” “照顾好你家小姐,太子自有办法。”焦宇站在寝宫外,“我来只不过是想娘娘多多注意些人和事,并不是想要让娘娘忧心。” “谢谢。”云儿低着头,脚踢着地面,“我会照顾好小姐的,那个……那天对不起。” “呵呵,没事。”焦宇低低地笑了声,“你也照顾好自己。‘ “恩。“云儿的小心肝蹦蹦得跳的厉害,头越来越低。 ****** “焦宇!朕让你跟着琮儿,是让你跟他一起瞒着朕的!”皇上御书房,焦宇跪在地上。 “在下领罪,请皇上责罚。”焦宇面无表情,冷冰冰的。 “真是!探子回了报,琮儿在云游夫妇那,怎么回事跟江湖人扯上了,还是老江湖的,不要说朕没告诉过你,就是朕什么都没说,这个时候能让琮儿出去吗?你这影卫怎么做的!” “……” “算了……你先起来,看在你也算是忠心护主的份上,琮儿已经在回京都的路上了,你赶紧去找他,势必保护周全,给朕把人好好的带回来!要是琮儿有个什么意外,提脑袋来见朕!”皇上抚额,只有焦宇一人回来没见到尧孜琮甚是恼怒。 “是!”焦宇站起来,向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下,“皇上,尧大人已经快要成人了,您再这样只会让他更难过。” “下去!”皇甫禄愤怒地吼了一声。 ****** 尧孜琮和耽易一行人收拾好行囊,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苦闷难熬。 “哥哥,你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花月琳似乎很喜欢尧孜琮,一路上拉着他问东问西,花月琳还小,对什么事都感兴趣,耽易一路上默不作声不知道是想着耽易依还是怎么了。尧孜琮自然是见过的市面比他们都多,一路上也算回答了七七八八。 此时,前面几个带刀带剑蒙着脸的人围成了一圈,不知怎么了。倒是听到了几声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可能……有事端,我们绕个路不要扯进去。”尧孜琮说着准备拉起耽易一起转身。 耽易一把甩掉尧孜琮的手:“我去救人!”就跑了。 “小易,你……” 赵刑瑜朝着耽易跑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转过头对尧孜琮道:“孜琮,别担心,小易身手不错,我去看看。琳儿你顾着。” “哥哥,这是?” “琳儿,他们去看看有什么事,我们等你师兄师弟回来。”尧孜琮说得平静,心里不禁有点疑惑。在路途偏僻怎么会有人在这里遭强盗土匪了,而且恰恰是这光天化日,还堵了去路。 几个强盗土匪似乎武功并不任何,没有等多久,赵刑瑜就扶着一人,耽易在身后跟着回来了。尧孜琮看着靠在赵刑瑜身上的男子,年约十五六岁岁,长得甚是清秀可人,眉头皱在一起,似乎很是疼痛,腰侧…… “啊,你受伤了!”花月琳看见他腰侧不停地流着血,并且脸色也十分苍白,“师兄,你快放他下来,让他平躺着。” “好的。” 花月琳赶紧从包袱里拿出创伤药和一些纱布,嘴里喃喃着:“真是的呢,这么清秀俊丽的人也舍得砍上这么深的一刀。比上次我给师父包扎的那伤口还深……” 似乎是相当的疼痛,那人疼得下唇都快咬出血了,从齿缝中溢出些呻吟。 等花月琳包扎得差不多,尧孜琮给了那人一些碎银带着一行人就准备离开,耽易一直跟在赵刑瑜身后就是不看尧孜琮。期初尧孜琮还觉得可能是闹个别扭什么的,现在看耽易这样子突然明白,可能是不习惯。是啊,不习惯所以在排斥。略带伤愁地看了耽易一眼,心里不停地警告自己,无论怎样,给耽易自由,让他自己选择。 “我觉得我们还是把那孩子带上吧。”没走多远,赵刑瑜想着那孩子苍白的脸,瘦弱的身子不禁于心不忍。 “是啊,哥哥,我觉得他伤得不轻,要好好照顾的。”花月琳本是学医之人,从小得到真传,在医药方面极具天赋,她说了不轻定是蛮重了。 “那……好吧。”尧孜琮心里虽然有点疑惑,但是见死不救也说不过去,而且看着男孩子也不像有城府之人。 “来,靠在我肩上,我扶你走。”赵刑瑜搂过那男孩的腰身,小心不碰到伤口,把男孩的脑袋压到自己的肩上,“小心点,靠着就好。” “……”男孩似乎有点不省人事,眼睛半眯着没什么焦距,身子软软的。 第23章:回京都 “掌柜,三间上等房。”尧孜琮一行人入了镇找了家客栈。 ****** “琳儿,你一人一间没关系吗?”尧孜琮关心地问着,看着外面已经黑了下来的天色。 “没事的,哥哥。师兄,师弟,我进去收拾了哦。”说着,花月琳笑眯眯地蹦跳着进屋了。 “好的,等下记得下来吃完饭。”尧孜琮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耽易和赵刑瑜以及一个伤残人士。 “小易,你跟孜琮一间,这男孩我照顾着。” “不要!师兄跟我一间嘛。”耽易不开心地嘟着嘴。 “别闹了,你跟着孜琮也好照顾。”赵刑瑜自然比耽易多了些心眼,这人来路不明虽说不能见死不救,可是师父师母也说了现在的情势,哪能随便让人跟着尧孜琮,而且就算是自己人,刚刚搂着的时候趁机探了下,这人根本没内力也是没法保护好尧孜琮。 “师兄……”看到赵刑瑜一副不能商量的样子,耽易一转头,看也没看尧孜琮就进了一个屋子。 也不知道到底在耍什么脾气,这几天一直这样对尧孜琮不冷不热,视作空气。 “孜琮,真是不好意思。小易平日挺乖巧的,也不知道这几日怎么了。可能是见着人多了,有点不适应吧,你多体谅。” “没事,小孩子嘛。倒是这个孩子要麻烦刑瑜你照顾了,伤得挺严重的。不过……你也要多加小心。” “自然。” 尧孜琮推开门进了屋,刚进来原本盯着门口看的耽易就马上非常明显地把脸转开了。尧孜琮也没说什么,把自己的东西放下,想着要不再跟小二要个棉被什么的铺着睡上一晚。 “小易,等下叫你刑瑜和琳儿下来吃饭,我去跟小二打声招呼。” “……” 尧孜琮出去关上门又忍不住摇摇头,心里难受得紧。 ****** “刑瑜,那个孩子呢?”尧孜琮看着大家坐下了,没看见那个孩子,随口问问。 “还没醒,等下让小二送点什么上去好了。” “恩。” ****** 天色已暗,花月琳最开心也数最累了,早已在床上呼呼睡着了。另两个房间却有着各自的烦恼。 “你这是干什么?”赵刑瑜看着床上醒过来皱着眉头,眼睛睁得大大的要爬下床的男孩,遇见时闭着眼睛,这时候一睁开倒不像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了,看着倒奇怪地有几分像尧孜琮,眼角上扬像犯桃花似的,清丽秀气,只是尧孜琮那是温润的秀美俊逸,而他却是狠戾的俊秀,双眸中有着一般人没有的暴虐感。赵刑瑜按住他的肩膀,“你的伤很严重。” “不用你管,给老子滚开!”男孩要挥开赵刑瑜的手,可是实在是没了力气,才抬起手,又倒回床上了。 赵刑瑜看着这孩子这性子,实在没什么办法了,只好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乖乖躺着:“好好躺着。” “先吃点东西。看在我们救你一份的面子上,你也不可以这样。”赵刑瑜觉得这孩子肯定从小就没别教育好,一开口竟然讲得如此不文雅。 “赶紧放了老子,不然等伤好了,我有上千种方法折磨得你死去活来!”男孩锐利的眼神直盯着赵刑瑜看,看得赵刑瑜也有点毛骨悚然了。 “赶紧吃了才有力气折磨我。”赵刑瑜抛开心里奇怪的不安感,拿起小二端来的粥,“你这副病样弄死你轻而易举。” “哼!”孩子死不认理了,“把穴道点开,我不习惯别人喂我。”似乎很习惯命令别人,男孩皱着眉头一脸不情愿。 “为了你好我好,还是得点着。你要真不愿意我喂你,我就不喂了。”赵刑瑜从性格上来说,算的上一个好好人,虽然严格了点,结实了点,白净了点。赵刑瑜想着自己都还没喂过谁,倒也不太习惯,就把碗搁在床头,自己和衣躺在了外面。 “你干嘛!要跟老子一起睡?” “这床不是你的,房间也不是你付的钱,自然是一起。”赵刑瑜皱着眉头似乎很不喜欢他一直老子老子的叫,“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干嘛跟你说。” “你讲话不能像样点,才多大就老子老子。” “啰里吧嗦跟个娘们似的。” “名字?”赵刑瑜懒得再跟这人说什么道理,就想知道个名字好解决称呼问题。 “……” “你再不说话,我把你哑穴也点了,让你一整晚都不用说了。” 男孩死瞪着眼睛看着赵刑瑜,眼里有着不可思议,随后,漂亮的嘴唇扬起月牙般的弧度,愣是把赵刑瑜看得恍惚了好一下,可是这说出的话却……:“老子叫莫羽思,记清楚了,这辈子最恨别人威胁老子了!” 赵刑瑜这话听见跟没听见似的,正在暗自困恼中,很怀疑是不是多日未练武了才这么容易就恍惚了。 莫羽思等了很久也没听见旁边这人说话,最后肚子倒是叫出了声,莫羽思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物,竟也没害羞,倒是大声地嚷起来了:“给老子吃饭,不然饿死了你负责!” 已经迷糊得有点困意的赵刑瑜被这么一嚷又醒过来了,倒也好好心的没在意,只是皱皱眉:“我喂你?” “随便!”莫羽思撇撇嘴,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咒骂着等老子好了怎么样怎么样的,不甘不愿地张嘴接受嗟来之食。 ****** 尧孜琮拿着小二送进来的被子,铺在旁边的长椅上,准备在这里将就睡上一晚,想起耽易对自己的漠视,尧孜琮咬牙告诉自己——要习惯。 耽易自从进了屋就背对着门躺着装睡了。耽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耽易想着那天糊里糊涂地安慰尧孜琮之后,就觉得自己怪怪的挺别扭的。以前虽然……虽然每次看到也都是有点奇怪的,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想着……想着……耽易脸蛋红扑扑地挪挪身子往里靠了靠,心里纳闷着怎么还没有躺上来。狠狠地皱皱眉头,就是这样!又是这样!明明不想跟他在一起的可是又忍不住想跟他在一起。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耽易难过得不行,只是不知道也不肯承认自己的心已经被尧孜琮一点一点的侵占掠夺了。 尧孜琮一直看着耽易的后背,看着他有点紧绷后来慢慢的放松,想着他的所有,想着以后要怎样才能真的让耽易成为他。尧孜琮一直都不是轻易放弃的人,更何况是对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耽易,他的独一无二的耽易。 夜很黑,屋子很静,静静地尧孜琮听见了耽易轻轻的呼吸声,悄悄呼了口气,安心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第24章:觉悟 “刑瑜,你是准备让这个孩子一直跟着我们去京都?”一行人已经走了好几天了,离京都越来越近天气也越来越冷,这几日莫羽思都跟着他们一起。 “别看不起人!老子我还不想跟你们一道!”莫羽思一听尧孜琮这问的,心里就来了火。 “羽思,你能不能安静点!”赵刑瑜这几晚都跟他一起睡,对他的脾气也摸得了三四分了,急躁地不行。 “准你这么叫老子了?别套近乎,一个人又不是去不了!”莫羽思头一撇,谁也不理。 “别误会了,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尧孜琮其实不是好奇,处了这么多天,也觉得莫羽思也就个孩子,躁躁的但是也不坏,而且这孩子尧孜琮觉得还是挺亲切的,只是多了这个人,自己每晚都跟耽易处一个房间,实在…… 耽易在旁边看着,其实不要说小孩子不懂,至少耽易就明显感觉到了尧孜琮在逃避他,以前都是自己有多远离多远的,突然被这么对待,心里不要说了,那个滋味难受得不行,每晚一个人躺在床上睡得都不安稳。离京都越来越近,很快就要见到耽易依了,可耽易却没有什么欣喜的表现,反而越来越难过,就觉得自己离被抛弃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耽易在那咬着唇,自暴自弃地想着,都说京都最繁华了,肯定是回去就很舒服就不想理我了…… “孜琮,我看你这几天精神都不太好,晚上都没睡好吗?”赵刑瑜看到尧孜琮眼睛下淡淡的黑影,关心地问问。 “无事,烦刑瑜关心了,这孩子肯定也不安稳。”尧孜琮看了看一脸不耐烦的莫羽思,眼神带着探究,“刑瑜,借一步说话。” “好。”赵刑瑜跟着尧孜琮往外走了走,“琳儿,你们都待在这别乱走。” ****** “孜琮,有什么事?” “刑瑜,是这样的。我觉得羽思可能也是个好孩子就是被宠坏了……”尧孜琮想着小心地措词。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其实不瞒孜琮,莫羽思这孩子背地里还是挺乖的,虽然老是喜欢嚷嚷着,骨子里应该还是个好孩子。”赵刑瑜眼里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讲的话带着隐隐约约的骄傲。 “恩……”尧孜琮看赵刑瑜这样,不禁想着这孩子跟刑瑜真是投缘,才处了这么几天就让刑瑜这么喜欢了。 “孜琮要说的跟莫羽思有关?” “我想要是方便的话,到下一镇子跟刑瑜你换个房间,耽易似乎不是很喜欢跟我一起。”尧孜琮说得轻松,眼里却带着让人难以忽略的哀愁,如此俊俏的人这般愣是赵刑瑜也不禁有点不忍。 “小易他才一个孩子,孜琮别往心里去。”想了想,赵刑瑜看看尧孜琮,“如果真是不太适合,那……” “师兄!我跟你一起,才不要跟他一起!”耽易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了尧孜琮和赵刑瑜身后,也不知听了多少。赵刑瑜话还没说完,耽易气喘呼呼地喊了一声,一转头就跑了。 “小易!”赵刑瑜看见耽易往客栈外跑,不放心地想去追。可是尧孜琮在赵刑瑜反应过来之前人就已经跑出去了。赵刑瑜愣在原地,看着一前一后的背影,似乎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清楚了。 “小易,不要在大街上跑!“尧孜琮追在耽易身后,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这么绕七绕八的跑,甚是担心一个不小心跟丢了耽易。 尧孜琮相信,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拼命跑过,这里人太多,跑着跑着,两个人都跑不动了,耽易气呼呼地看在弄堂的巷口喘着气。尧孜琮也跑得很急,看到耽易弯着腰靠在墙上喘气,抿着嘴沉着脸朝耽易走过去,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手撑着墙围着他慢慢地缓着气。 “走开!”耽易休息够了,被尧孜琮围在中心,不争气地又开始脸红心跳了。 “走开?让你这么满大街的继续跑?”尧孜琮一听耽易第一句就是这么句话,也不开心了,沉着的脸更沉了,本来在京都朝廷那就是很有气势的一人,虽然模样俊秀清丽了些,但这么一生气,耽易就觉得尧孜琮就是真对他不喜欢他了不想要他了。头一转又不理他。 “耽易!我说过不准你在这样扭头对我的!你……你,真是个孩子!”尧孜琮气馁地转过耽易的脸,身子紧紧地贴了上去,“没你这么不贴心的孩子的!这街道上跑多危险!”尧孜琮一想到耽易会不见了,自己跟丢了就恨不得把耽易揉进身子里去就这么存着。 “我是孩子!我就是孩子!”耽易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奋命地拍着尧孜琮的胸膛,“你干嘛欺负我招惹我!让我变得怪怪的!本来不是这样的,你没来之前我很开心很开心的!都是你的错!你的错!是你……是你让我变得这么奇怪!”耽易说得有点撕心裂肺了,到最后都抽抽噎噎得不成样子。 尧孜琮面无表情地默默看着耽易在那发火可是心里泛着酸苦硬是让自己没有表现出来。 “你去找那个什么什么思好了,他比我大比我成熟比我有朝气,去找他好了!去京都好了,京都漂亮繁华肯定让你很喜欢!我不要再理你了!不要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说着说着,耽易蹲了下来,靠在墙上埋在腿间颤抖着。 “哎……我该拿你怎么办。”尧孜琮这一声说得有多无奈就有点无奈,缓缓低下身子,从耽易的腿间捧起耽易哭得有点糟糕的小脸,用袖子擦了擦耽易,“别哭了,哭得我心都揪在一起了。” “……”耽易愣愣地看着尧孜琮流露出来的温柔和怜惜,看得眨也不眨。 “小笨蛋,该回去了。不然大家都要担心。”说着牵起耽易的手,紧紧地握着。尧孜琮告诉自己,回到京都所有的事解决了就一定一定再也不放开这双手。只是……尧孜琮不知道,皇宫里一场风暴正在等着他…… ****** “总算回来了,怎么哭了?”赵刑瑜看到尧孜琮牵着耽易进屋,马上就迎了上去,认真瞅着耽易。 “是啊,师弟,怎么哭了呢?遇到坏人啦?”花月琳也从椅子上起来,赶紧过来看看。 “哼!”本来就闷闷不乐的莫羽思看着他们,一撇头,从鼻孔里哼出气来。 “没……没事。”耽易被看得不好意思,不敢抬头看着他们,红着脸,“让大家担心了,我没事,谢谢。” “先吃饭吧。”尧孜琮自从进了屋就自管自地坐在椅子上了。 “对的对的,先吃饭。” “刑瑜,这换房间的事就算了,我跟耽易刚刚好好商量了下,也没什么事。” “那自然最好,小易啊。”赵刑瑜转头看着耽易,宠溺地摸着耽易的发丝,“不要这样对孜琮,显得多小家子气。” “是,师兄。”耽易显得十分不好意思。 “琳儿,这几日一个人睡还习惯吗?”赵刑瑜突然想起自己这一路上似乎对花月琳忽略了太多了,十分不好意思,深情地牵起花月琳的手,“要不是对你女孩子名声不好,也该跟我们一起有个照应的。” “还……还好啦!”花月琳被赵刑瑜这么深情看着,不禁红了脸,望着赵刑瑜幽深的双眼,微微低下了头,“师兄挂念着就够了。”花月琳其实这几日心里已经不太舒坦了,也没像刚下山那样一直粘着尧孜琮讲话,主要就是因为赵刑瑜一直顾着莫羽思,那几日没什么力气的时候还让她碰见了亲自喂他,让花月琳心里难过了很久,这时候知道赵刑瑜还惦记着她,不禁笑得很是甜蜜。 “我吃饱了。” 放下碗筷,就躺床上去了。莫羽思从头到尾都没给过笑脸,实质上处了这么多天也就没怎么笑过,能偶尔不讲讲老子这样的词就让人够欣慰了,。 ****** 晚上,桌子已经被小二撤走了。花月琳在屋子里望着窗外的灯火,笑得很是开心,搂着被子想想要快到京都了想想赵刑瑜对自己的神情,开心地傻傻笑着:“很快就要到京都了,可以见到大雪还可以看到京都的繁华,好幸福呀!” “给老子下去!”莫羽思一脚踹上赵刑瑜,“凭什么跟老子睡一床,老子从小到大还没跟人睡过!” “又要我点穴你才肯安静?”赵刑瑜被摔得疼了,似乎受够了莫羽思老这么阴阳怪气的,站起来不给笑脸的看着他。 “是男的你别老用下三滥手段,老子不给你睡怎么了?你不是可以找你那师弟吗,多水灵多粉嫩的人,就哭了而已犯得着你这么关心嘛你!”莫羽思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酸味,只不过赵刑瑜没往这些方面想,莫羽思更不可能有这觉悟,两个人就这么僵着。 “那只有一张床。”赵刑瑜说得很平静,冷冷淡淡的,也不管莫羽思,径直又躺到床上。心里很不舒服,对于耽易他是实打实地喜欢着,把他当亲弟弟看了,被莫羽思这么一说弄得自己不安好心一样,心里憋着气。 “下去!”莫羽思看赵刑瑜就这么接了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看到他躺上来拼命推着。赵刑瑜刚刚是没料到被踢了下去,这时候自然不可能还被踢下床了。一只脚压了上去,把莫羽思制得动弹不得。 “我不点你穴,你要有本事你自己挣开,挣不开就给我好好睡觉!”说着脚有多加了些力道,“明天还要赶路。” “你!你!给老子把脚放开!”莫羽思脸通红通红,“没位置你去找你那师妹啊,多可爱,你看她的时候你那表情,要多恶心多恶心!” 赵刑瑜有点恼了,自己对花月琳的心思那是纯净得跟百合似的,花月琳对他来说就是一生的渴求,被莫羽思这么一说好像是两个人之间多龌龊的事一样。阴着脸,赵刑瑜从床上坐起来:“把你的嘴放干净点!跟着我们还这样阴阳怪气的,不喜欢你自己走好了!” “走就走,老子怕你啊!”莫羽思一股脑地坐了起来,准备下去穿衣服走人。 赵刑瑜看着莫羽思这行为,想到他这乱七八糟的性格,不禁揉揉眉心,大手一伸就把莫羽思勾到怀里:“别闹了,你连这是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去京都。” “要你管!老子有的是办法!” “好好好。也得把今晚先过去吧。羽思,你就不能不这么倔吗你,真是让人伤脑筋。” “你管不着,老子就喜欢这样,要你伤脑筋了?嫌烦你别管啊!” 赵刑瑜看着怀里动也不动却嘴巴上死要面子的莫羽思,不禁愉悦地笑了起来,白净的脸上,轻轻地扬起嘴角,不禁让莫羽思看得有点心跳加速了。莫羽思暗骂了自己一声神经,挣扎着从赵刑瑜怀里出来,背对着赵刑瑜不再理会。 “早点睡。”赵刑瑜看着这样的莫羽思,心里的某一根弦轻轻地断了。看着莫羽思削瘦的后背,伸手帮两个人盖起被子,抱过莫羽思,心里想着,刚开始自己是不习惯这样抱着别人睡,可是后来发现莫羽思被这样抱着睡会睡得安稳很多而且会很安静也就习惯抱着了。 “晚上要不要……要不要睡床上?”耽易站在床边看着正在铺床的尧孜琮,咬着唇问着。 “小易?”尧孜琮停下动作,转过头看着尧孜琮泛红的嫩脸,带着不可思议。 “不要算了!”耽易从尧孜琮的神情上感到了无比的羞赧,脱了鞋袜嘟着嘴就躺倒床上去。 “呵呵。”尧孜琮笑得很开心,重新拿回被子放到了床上,俯下身靠在耽易的耳边,“小易这样说了,我难能还不领情。” 耽易被尧孜琮的热气吹得抖了好几下,不好意思地有往里挪了挪。 尧孜琮弄好被子躺在了床上,伸手环过耽易,将他圈进自己的胸膛,安安静静地没有一丝声音,似乎过了很久,尧孜琮低低的带着魔力的声音在耽易身后响起:“小易,或许你还不懂,但是我还是想告诉,我尧孜琮今生今世这怀抱除了你不会再给别人……小易,你还太小,我还不够成熟,所以我听长辈的,给你几年成长——在没有我的陪伴下;或许……我会遗憾错过了你的成长,但是我相信,若干年后的每一天你都会跟我说着你成长中我所错过的精彩;小易……”尧孜琮低低沉沉带着许多言不清的痛楚神情的嗓音,让耽易的身子似乎曲成了一个环像忍受不了从那内心最深处涌现出来的莫名的酸楚似的。尧孜琮再次搂紧了耽易的腰身:“此生此世,有你,我早已没有遗憾……” 耽易的后背此时无缝隙地紧紧贴在尧孜琮的胸膛,单薄却带着无尽的热源,化解着那堵在嗓子眼的不安。或许,耽易还不能理解尧孜琮的每一句话,但是那入睡时安然的睡脸,挂在脸上幸福的笑容以及虽然闭着却呈现月牙般形状的双眸都让尧孜琮再次真切地知道——这个孩子,不能放手了再也放不开了……自己已经深深迷醉深深沦陷了…… 第25章:变化 一行人离京都越来越近,雪花从天上落下掉在地上融成水。 花月琳开心地双手接着雪片,脸蛋红扑扑的:“师兄,以后……以后要是我们跟师父他们一样出去行走江湖了,一定要去那些飘着这样的雪花,不,应该更多更大的雪花的地方过上一阵子漫天飞雪的日子!” “好的。琳儿想去哪师兄都陪着。”赵刑瑜爱怜地摸着花月琳的发丝。 “这是师兄讲的哦,师兄不可以反悔的。琳儿回去了就想着要去哪好,嘻嘻,师母可说了明天年底我们就可以入江湖啦!”花月琳的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越到京都这小丫头好像越开心,带着孩子的纯真和幻想。 “当然遵守约定了,师兄还记得等琳儿及笄……” “有完没完,你们有那闲情你侬我侬,老子我可没有!”莫羽思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气不打一处来,皱着个眉头撇撇嘴嚷嚷着故意想让所有人听见似的,“等进了那京都大门,我们就各走各的,老子跟你一起都窝囊死了!” 尧孜琮现在和耽易处于休战期,倒是也融洽谁也没逾越了谁。尧孜琮也挺满意,要是能一直这样陪着耽易身边看他长大那会是有多幸福。这时候听莫羽思这样一嚷,互相看了一眼,耽易还小,满脸的不开心,觉得这人强词夺理了明明是大家救的他没让他冷着饿着还这么不知感恩。倒是尧孜琮看出了几分眉眼,心里思衬这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孩子亲切,按理来说,自己这样处在宫中一直接受最好的教育的人不应该喜欢这样粗鲁不懂礼貌的人,可是就是觉得有着莫名的亲切感,这几日多观察了几下莫羽思,心里也渐渐有了个底,文雅地笑了笑,对着莫羽思道:“羽思,等我们进了这镇住一晚后明日就可到京都了,那时候是留是走自然是随你意的。” 莫羽思转头看着尧孜琮,其实莫羽思只有正眼看过赵刑瑜,尧孜琮这么大的气场也没让莫羽思多注意上几分,可见赵刑瑜的地位啊~怔怔地盯了很久,很温柔地笑了笑,那绝对是赵刑瑜没见过的,莫羽思嚷嚷后一直看着他的赵刑瑜突地就觉得眼前金光一片,春暖花开似的,大雪天还觉得太阳高挂。 “我看着和你投缘,要不我们聊聊?”尧孜琮笑笑地对着莫羽思说到,走近了几分,“不然以后进了京都可没机会给你指点迷津了哦。”尧孜琮笑得和善眼神还不住地在莫羽思和赵刑瑜身上来回兜转。 ****** “比我小吧?”尧孜琮倒也不客气,走了几步停下来随口问着。 “十五。”莫羽思没了之前那样急躁躁的模样,虽然仍有点狠戾但是却沉稳安静了些。 “羽思,我说我们也一起处了快十天了,认我做个大哥?” “哼!”莫羽思鼻孔里出气,不屑一顾。 “那随你。”尧孜琮话锋一转,“你……对刑瑜有兴趣?” “用不着你管!”莫羽思用高出原先好几分贝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被说中了心事,涨红了脸。 “呵呵,要是晚上你不行动点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刑瑜和他师妹那是两情相悦,青梅竹马……” “去他妈的两情相悦青梅竹马,老子要谁谁敢忤逆!”莫羽思听着尧孜琮这么说来这么说去,反正就不是什么好话好事。心里不乐意了,自己看上的人,还不如自己来个强的,搞什么鬼的还要玩什么含情脉脉。 “从小被惯坏了吧……”尧孜琮摇摇头,看着莫羽思那模样,不禁感到赵刑瑜未来的艰辛,默默哀悼了下。而后又想想琳儿,哎,不是做哥哥的不帮你,可是赵刑瑜那模样对莫羽思是呵护倍加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而已,这样……以后也没法幸福快乐。 “男人女人有什么不一样,老子又不是没玩过!”莫羽思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尧孜琮听着莫羽思那口气,皱皱眉头,这孩子真是从小没被教育好,怎么这么副秉性。 “以后不要老子老子说的这么不文明。” “你管不得……”莫羽思刚想顶回去,抬眸一看尧孜琮那不耐的眼神,居然恍惚了神,乖乖地低下头,小声地跟犯错了似的,“以后我在你面前不说就是了。你……你跟我姨娘好像……” “呵呵,我不觉得我一介男子让人形容成像女子会感激你的赞美。” “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莫羽思脸上闪过落寞的神情,又狠狠地被暴戾掩过,“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尧孜琮拍了拍莫羽思的肩头:“我不管你跟谁有什么深仇大恨,若是你真心对着刑瑜,我可以好好跟你说上几句,但是……你若是把他当做你往日逍遥日子里的过路人,我们就无话可谈了,我只劝你不要招惹刑瑜。明日,分道扬镳。” “哼!那个木头谁要跟他真心过,笑死了!”莫羽思不屑地笑笑,却刻意地忽略自己泛着刺痛的心脏。 “那就无话可谈了,你,好自为之。”尧孜琮依然笑得斯文,转头往回走,“跟上来吧。” “老……我知道。”莫羽思看着尧孜琮挺直的背,感觉被人看穿的恼怒此刻却抵不上尧孜琮带来的那种熟悉到骨子里的感觉。 ****** 赵刑瑜站在屋外,知道莫羽思肯定已经躺在床上了,他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进去。今天……应该是最后一起的一晚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些难过。这么久虽然一直一起躺着,可是赵刑瑜觉得莫羽思似乎真的很不喜欢自己,除了晚上之外,其他时间对自己爱理不理,其实到了睡觉的时候也不怎么理自己。赵刑瑜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乎莫羽思,虽然脾气暴躁还这么粗鲁不文明,可是总想要得到他的注意对他再好一点,甚至很多时候把师妹都忘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哼,你要是再不进来,老子就睡了!”在赵刑瑜晃神中,莫羽思清冷带着不耐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赵刑瑜被这么一吼倒是不好意思了,推开屋门走了进去。刚想说上几句话,那边莫羽思在床上坐起来:“怎么,去你那娇小可人的师妹这么一待都嫌弃这屋子了?” “啊?不……不是的!”赵刑瑜还不如花月琳,从来没有跟着他的师父他们出去过,七八岁被涟虹捡到就一直在那山上,跟人处着都是真诚待见,也没见过莫羽思这种绕七绕八复杂粗鲁的人,自然也感觉不到什么,倒是觉得自己老是做错了事一般。 “谁管你是不是!老子看屋外有人影不想半夜被吓到叫你而已,还让不让人睡啊?”莫羽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见这个长得白净看起来也挺聪明的人,可是骨子里笨的呆的跟木头有一拼的人就是忍不住想要欺负他骂他,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莫羽思觉得自己的性格虽说不上好,但是至少成长过程中是比较沉稳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可是看着赵刑瑜就是变得毛躁得不行。 真是!莫羽思恨恨地看了赵刑瑜一眼,那些人渣居然陷害老子,老子回庄里找出内奸让他们求死不得求死不能。 赵刑瑜看着莫羽思丰富多彩的表情,最后那带着无尽恨意的一眼,心里突然从各处开始抽搐,纠结在一起所有的酸痛聚集在心脏最中心的位置,有一种再待下去会发生很可怕的感觉,突然想夺门而出逃避莫羽思那不屑带着恨意的目光。 “怎么?想走?”赵刑瑜一有这么想法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转过身。莫羽思一瞬间便来到了赵刑瑜的面前,被白天尧孜琮的那些话给刺激到了,想着自己不先下手谁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是怎样的情况,笑得放肆无礼,“老子不想管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要你就是要你,畏畏缩缩他妈的不是老子!”说着便拦腰抱起了赵刑瑜。 “你!”赵刑瑜两眼睁得大大的,漂亮的眸子里是不敢相信,“你会武功?” 第26章:暧昧突破 莫羽思笑笑地把赵刑瑜扔在床上,不知道做了什么,赵刑瑜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昏沉沉力气全无的感觉,死死地盯着莫羽思“你……” “我不会武功。啧啧!”莫羽思坐在床头看着赵刑瑜的模样,“瞪得这么大,本来就该这样!该死的!一副多么好心的样子,老子看了就觉得恶!不用这样看着我,就小时候多练了几下轻功能逃命而已。哦……呵,给你下了些药,让你少动点。” “卑鄙!” “卑鄙?这词我听习惯了。想当初你也不是这么对我的吗,我只是现在还你而已。” “莫羽思!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知道那时情况跟现在根本不一样!”赵刑瑜躺在床上,想要大声用尽力气吼的斥责的,可是软绵绵的身子软绵绵的语气显得倒是风情了。 “做什么?呵呵,老子想要你!” “……”赵刑瑜身子软绵绵,手脚不能动的,可是脑子却异常的清楚,只是这句话听是听进去了,却没明白,“要我做什么?” “呵呵……”莫羽思笑得轻柔,一直有点阴阴的双眸不可思议的带上了星光,倒让赵刑瑜几分晃神了。 “还要这么看着我吗?我倒是不介意,可是被你这么看着,有点心神荡漾了哦……”莫羽思很温柔很温柔,上了床,手放到他的胸膛上,“是这吧?每晚靠着入睡的地方。真是温暖啊,靠着会上瘾摸着也会上瘾啊……” “唔……不!” 莫羽思手指弯绕间,赵刑瑜的衣物已经褪下,这冬日还飘着雪,身子不禁颤抖起来。 “啧啧,看不出来,长得挺白净,身子这么结实,老子还没试过这口的,呵呵!”莫羽思褪去了衣裳伏在赵刑瑜身上,肌肤相亲的温暖让莫羽思满足地笑着,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啊……带着少年独有的清脆的嗓音在赵刑瑜耳边魅惑地吹着热气。 “你——走开!”赵刑瑜想要挣扎可是没有力气,想要紧握起拳头可是却无能为力,想要转头却被扣住了下巴,只能用言语排斥。 “不!莫羽思!”莫羽思弯起指关节轻轻地弹了弹赵刑瑜有点立起的乳尖,这让赵刑瑜终于知道到底要做什么了,惶恐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呵呵,真敏感啊~~放心,一会儿老子就让你爽了!不要搞得跟娘们似的!”莫羽思恶劣地揪着那在他的身子离开后便挺得更妖娆地突起,沉着身子仰起头直直地看着赵刑瑜。 “莫羽思!你放开我——放开我!不然……”赵刑瑜看着莫羽思这如魔般的模样,急地眼泪都飚出来了,“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恨老子的人多的去了,要恨就恨好了!”莫羽思没发现自己在听到赵刑瑜这句话时顿下的动作,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似乎是那么不在意。低头看着赵刑瑜肌理分明的身子,不禁咽了咽口水,情不自禁地慢慢地欣赏般地抚摸着,神情上带着十二分的满足以及……欲念。 “不!不要……”赵刑瑜看着莫羽思宛如着魔般的眼神,心里不详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可是身子不能动弹的挫败让他恐惧得全身鸡皮疙瘩都争先恐后地冒出来了。若不是不能动弹或许已经被刺激得弓起了身子了。闭起漂亮的眸子,紧咬着下唇,屈辱感却一点都没有消退,那游走在自己身上的手带过来的存在感越来越强,“莫羽思,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让你在老子面前跟别人眉来眼去!”莫羽思说的凶狠本来温温柔柔地抚摸着的手一把抓住了赵刑瑜最脆弱的地方。赵刑瑜猛地睁开眼,死也想不到莫羽思竟会……激烈地摇着头:“唔!放开放开放开!”“只要你乖乖的,老子不为难你……”莫羽思看着赵刑瑜这一副万分屈辱的样子,十分受用。被紧紧咬住的下唇在这银靡的气氛中显示出了催情的感觉,莫羽思不自觉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缓缓地吻着。“不!不……唔……”赵刑瑜有种想咬舌自尽的冲动,紧闭着贝齿,死活不肯松开。莫羽思倒也不急,富有技巧地煽情地在嫩红的唇瓣上啃啃咬咬,舌尖一遍又一遍的舔舐描绘,手下的动作也没停下来,缓缓地带着不可思议的慢速度摩擦着套弄着。 “呵呵,张开,我可以让你舒坦点。”此时此刻的莫羽思是赵刑瑜从来没见过的温柔,眼角微扬的桃花运泛着柔光掩去了平日的不驯,语气是该死的温柔声音是腻人的清脆甜美,仿佛在做的事情是最幸福的事情而不是——强暴!赵刑瑜恍惚虽然是恍惚了,脆弱的部位被如此不用心地对待着,可是还是紧紧咬着用力的摇着头。 莫羽思看着这样的赵刑瑜,皱皱眉头,眼神暗了暗,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下巴,死死地捏紧,脸上出现的是非常的不耐烦以及咂舌声。 “啊!痛——”宛如被捏碎般,下巴发出了咔咔的声音,赵刑瑜承受不了的撑开了。本来在唇瓣描绘的舌头,好不怜惜地横冲直撞了进去。莫羽思尽情地掠夺着赵刑瑜嘴里的甜美。横扫过牙床……“唔唔唔——”赵刑瑜愤恨地睁着眼睛看着那闭着眼睛在自己面前陶醉地无法形容的人,下身的激烈套弄让他不自觉有种想迎合的冲动,深深地唾弃自己的同时却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快感。 “呵呵,有感觉了啊……”莫羽思紧紧抓着那濒临高朝颤抖不已的器官。动作变得十分温柔,舌尖轻轻地抵着赵刑瑜的舌尖,来来回回地绕着他的舌尖画圈,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唇角缓缓流过了脸颊沾湿了莫羽思紧扣着赵刑瑜下巴的手指。睁开眼睛看着赵刑瑜,漂亮的眸子已经显得有点无神了,莫羽思看得饶有趣味热血沸腾,全身的火热都朝着下腹冲去。闷哼了一声,莫羽思受不了地顺着吻了下去,想也没想就轻轻咬住了赵刑瑜的乳尖。 “不——”赵刑瑜狂乱的摇着头,无力抬起四肢的挫败感以及这从未体验的愉悦和下身脱逃不了的束缚让赵刑瑜整个显得十分混乱以及……情色。莫羽思咬着舔舐着,抬眸看着赵刑瑜看到他如此对待自己的唇舌,不悦的将两只手指插入了他现在已经红得娇艳欲滴的唇里:“乖,别伤害自己……”在床第上仍如此关心自己的床伴对莫羽思来说简直匪夷所思,可是陷入了情欲中的他也没注意这如此温柔的举动。 “不要了不要了——”赵刑瑜不知道到底在说什么,迫切地想向后仰着脖子深深地呼吸着,嘴里喊着莫羽思的手指没有自觉地的咬着,感官的刺激以及赵刑瑜迷人的模样让莫羽思深深的迷醉了。“乖,宝贝——”另一手更卖力的套弄着,抖动得越来越厉害的火热宣示着将要喷涌而出的种子。“不——”忍着忍着,身子突然软软地跟失了魂一般,赵刑瑜高亢地叫着竟有种昏厥般的愉悦感。 赵刑瑜高朝来临的那一刻表情早已让莫羽思兴奋地欲罢不能了,将自己的紧紧贴着赵刑瑜高朝后软软的器官,少年带着沙哑的声音:“现在,该我了!”紧贴着用力的摩擦起来,唇舌不停歇地继续爱抚着赵刑瑜挺立地摇曳地越来越厉害的乳尖,变本加厉地啃噬着。 “嗯哈——”赵刑瑜似乎讲不出话了发出甜腻的呻吟,两眼无神地望着在自己身上的莫羽思那显得迷乱而煽情的模样。莫羽思喘着粗气速度越来越快,赵刑瑜无力地晃着头显得很是无助,刚刚高朝过又再一次在莫羽思的技巧下茁壮起来,嘴里喃喃着听不清的话语。 莫羽思紧紧地抱着赵刑瑜结实的腰身:“唔——”低低的闷哼声,紧紧地顶进了赵刑瑜的腿间,一个狠狠的抖动……随后有点虚软地伏在了赵刑瑜胸膛上喘着气,手指却不闲着慢慢伸到了赵刑瑜的后庭。赵刑瑜刚刚又一次高朝过无神的双眸突地有了焦点,瞳孔放大,开始拼命地晃着头想要挪动:“不可以——放开!放开!” “不行了!”莫羽思色情地按捏着四周的褶皱,温柔地享受着四周的柔软,似乎也忍得很辛苦,声音显得迟钝而沙哑,带上了莫名的磁力。 渐渐的,正在莫羽思尽足了耐心从未这么对待过他人,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指一点点进入到赵刑瑜体内想要好好体会体内那炙热的温暖时,屋外不适时宜地——响起了敲门声:“羽思,是我,尧孜琮!” 第27章:病危 莫羽思顿在了那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被人抓住把柄的感觉,赵刑瑜听见了声音反倒显得也不知是迟钝了还是安静了总之反应不太,可是不停颤抖着的身子告诉别人他有多紧张多害怕。莫羽思眼神不似刚才那么狂热,这一声让他平静了很多,看着躺在自己身下显得局促紧张而且憎恨屈辱的赵刑瑜,心里有着从来没有过的心疼和悔意,顺手拉起被子盖起赵刑瑜,披了件衣裳就开了门,似乎不愿意让尧孜琮看见屋里情况,快速把门带了上。 “什么事?” “太大声了。”尧孜琮说得很不咸不淡,就跟说晚上天空是黑色的一样。 莫羽思的脸红了红又绿了绿,缓缓地才憋出句:“下次我会注意!” “我说过了,如果不准备跟刑瑜过一辈子,不要去招惹他!”尧孜琮笑得很亲切,语气却是森森的。 “……”莫羽思看着尧孜琮,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反驳。倒是尧孜琮觉得有趣了,饶有趣味地看着他。莫羽思简直就是在神游,想着里面赵刑瑜那让人血脉喷张的模样刚刚冷静了点的家伙又有冲动了起来的迹象,发现尧孜琮盯着自己看,难得的居然腼腆地搓着手不安了~~~~ “你白天说……要是我想跟他一起,你……你会告诉我怎样做……可以?”莫羽思说得有点困难,毕竟从小到大没有人让他有这种突然想放在心窝里不放开的感觉,有点觉得窝囊可是又不能接受就这么两个人从此分开不见,更何况……晚上刚刚做了这样的事,如果……如果没有办法的话,或许……莫羽思此时此刻有了小孩子该有的不安和担忧,还很真切地表现在了脸上,不知是因为没有注意还是把尧孜琮当自己人。 “耳朵附过来……”莫羽思靠近尧孜琮,尧孜琮笑得很幸福为了赵刑瑜而觉得幸福,这两个人已经都可以为自己而负责了,这样的爱情会成熟而坚定。 莫羽思认真地听着尧孜琮给的建议,桃花眼睁得异常的吓人,似乎不能接受这样的意见,而后又变得平和安静还带上了笑意…… “好了,早点进去,外面冷。”尧孜琮满意地点点头。 “谢……谢!”莫羽思有点不好意思,“明天?” “放心,刑瑜不会恨你的。” 莫羽思进屋的时候,赵刑瑜已经睡着了,可能太紧张,或许太累了,连莫羽思躺在他旁边这习武之人也没什么反应。莫羽思轻柔地吻了吻他的嘴角:“老子真是栽你手上了……” 翌日,天破晓时分。 “醒了?”尧孜琮眉目带笑地看着迷迷糊糊转醒的耽易,“昨晚睡得可好了?” “恩。”好像不太习惯自己比尧孜琮迟醒,耽易有些拘谨,“琮今天起得比较早。” 尧孜琮看着耽易,那个美的啊~想到这么些日子的一步步深入,终于成功地让耽易自愿在私底下叫叫自己的名字就合不拢嘴了去,心脏来来回回地跳得欢快。 “我下去让小二准备,小易等会你去叫琳儿一起下来,你师兄那边不用去了,要是还困就再睡下。”尧孜琮说得依依不舍,巴不得就这么地老天荒地看着躺在床上自己掏心窝护着的耽易,多想碰碰摸摸。 “哦,好的。”耽易被看得不好意思,一大早就小脸扑红的。这几日觉得尧孜琮都怪怪的,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动手动脚但是经常用好热切的目光看着自己而且一看就好久,有一晚上半夜醒来居然发现尧孜琮没睡一直盯着自己看,吓了好一跳。耽易想着自己也好奇怪,老是被看看就全身发热的好像被注入真气了或者练了内力了那样的,呼吸也有点急促……想着想着,耽易痴痴地笑着摇着头,嘴里喃喃着羞死了羞死了一副春光灿烂的模样。 不出尧孜琮所料,这刚推开莫羽思的房门,屋里已经没有人了,就留下来条写着“人我带走了,有结果了就送回来”这样不负责任的字。揉揉眉心,一大早就不得安宁了,尧孜琮想着,这又得自己收拾残局。 “咦?哥哥,师兄呢?”三人坐在一块吃着早膳,花月琳眨巴着眼睛东瞅西看的找人。 “是啊,师兄呢?还有那个少年也不见了。”耽易也觉得不对劲,怎么突然人就没了,这都要到京城了还到处玩吗? “额……”尧孜琮看着四只闪亮亮透露着天真不理解的光的眼睛,想好的话一时居然哽住了,愣是望着耽易没说出个字,心里腹诽得紧,这都什么人啊,就这么走了,我跟你也没什么交情,凭什么我捏造个有无让耽易不信任我。 “哥哥?你也不知道吗?”花月琳纠结起漂亮的眉毛,似乎在努力回想昨日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又很迷惑,“那我们要不要在这里等等呢?” “师兄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要不我们等等?” “等等?”尧孜琮笑了,那神情笑得飘渺。等!等到海枯石烂也不会出现个影子。这京都再不回去,皇上不把整个天下翻过来,再说这么快两个月了自己都不在太子身边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怎样,还能等? “吃完早膳,我们就出发。刑瑜和莫羽思他们有事先走了一步,你们也知道,莫羽思也就跟刑瑜亲近了点,可是毕竟莫羽思不是我们熟知的人,背景环境了解的不清楚,我们不能让他知道我们是皇宫之人,我昨晚便跟刑瑜商讨着让他陪着莫羽思去做他要做的事,是有个伴也能保护。” “是这样吗?”花月琳狐疑地看着尧孜琮,“可是既然这样师兄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下呢,就这样……” “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好了,我们该出发了。”尧孜琮突然发现自己彻底屈服在耽易这孩子下了,想当年,多少言语多少计谋自己都是镇定自若,这才这么几句也算有根有据的话也不敢对着耽易好好说上一遍。耽易倒是没怎么注意,可能是还是个孩子,信也就信了。 三人出了客栈,尧孜琮牵着花月琳和耽易,小心地叮嘱着不要走丢了,这镇上人多是非多等,倒是真没注意耽易那撇着嘴又不开心的神情了。 ****** 京都已经是闹得满城风波。焦宇离开去找尧孜琮那日,皇上居然一人亲自去了太子宫,去见太子。本来没何事皇上不是用召见就已非常奇怪。太子已近半个月没去德妃那边探望过了,期间除了耽易依之外还宠幸了吏部长官吏部尚书的女儿倪璧琪。云儿初听到这消息时可生气难受了,气鼓了腮帮子。耽易依就明白了很多,虽然心口里难受得紧但是也知道这是太子不得不做的事情。如此,总能让耽易依这处在风尖浪口的境地好上一些。耽易依那晚一人躺在床上时,哭哑了嗓子为了这皇宫为了太子为了这不易的姻缘。 皇上出了太子宫,那模样简直算得上阴沉,本是九五之尊龙威在此,这生气起来就不同凡响。到了寝宫,没一个太监侍女好过的,就连尧孜琮府里的管家都被关到了天牢里,大斥着他没管好跟迁怒似的,一晚没睡不停地问门外的太监侍女尧孜琮的情况,跟失心疯了般。这偌大的皇宫大院,有的是愁云笼罩的感觉。 皇宫总是是非最多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就这么一日,这事就明了了——太子病倒在卧!或许不仅只是病了而是垂危了,不然又怎么会任事态在这个局势如此明显混乱的时候如此发展。 ****** “御医,如何?”皇上坐在上座看着正在为皇甫宵诊断的御医们,心里很不是滋味,昨晚有点失控了,而现在这情况,如果太子出点状况,保不了皇位不说,不知会掀起怎样的风波。三角平衡缺一不可,要打破,皇上皱眉想着,只有太子可以。 “回禀皇上,太子……这是中毒了!”御医们说着突然就齐刷刷全跪下了,甚至有位年长的都带上了哭腔,“皇上!臣无能为力,臣……” “你们这些庸医,中毒就不行了?养你们吃白饭的?!” “皇上……”看起来资格比较老抬起头,老泪纵横,“太子中的不是一般的毒,太子是臣从小看到大的,现如此老臣也万分痛心啊!可太子中的是西域情迷之毒,平日就如一般的安熏香,气味定神,但是一旦情迷情动时闻入不出几日便会摄入心脉,这实在是……” “哼!”皇上对着跪着的御医们哼了口气,把这些人吓得抖了半天。颤抖抖地伏在地上,“皇上,不是老臣不尽心,这毒是从西域圣毒之花研制而来,花是剧毒却也是天下最好的解毒圣药,如今太子中的是它的脉根处的情毒,自是没有解药的啊!老臣浅薄,望请皇上……” “住口!你们这些庸医,世物生生相克朕怎会不知!又怎么可能没有解药!按实说来,若再满嘴胡言乱语休怪命不保!”皇上剑眉微竖,带着不可忤逆的天威冷冷地怒斥着一群臣子,站起来走到太子身边,此刻皇甫宵仍闭着眼睛,从昨日夜晚开始就一直闭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是、是!”一位在宫外行医多年的御医接下了口,“皇上,太子入药已有数日,再过十来日药性便会进入五脏六腑融入血液中,可此药却只有一种解法,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上天入地,朕是天子还有朕得不到的东西!” “皇上……这解药必须要用孩童的鲜血,而且这孩童必须从小服用圣花,可是自从西域几十年前归于我国之后,再也没有用圣花滋养孩童的行为了,即使现在仍有善存的几位老者,皆已不是稚童,因此……!” “你们这群废物!来人!给朕……” “父皇……”不知是皇上的声音太大还是气氛太过不安宁,皇甫宵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眼里没了以往星光般的神彩,看见这一番景象,即使身处垂危中,也不禁莞尔一笑,淡若如水。伏跪在地上的御医们看见皇甫宵如此淡然镇定的模样,不禁有感而发,这是多么具有大将风范,天子之威的人,竟…… “皇儿,你醒了,感觉如何?” “父皇……不要怪罪御医们……咳咳……他们从小看着皇儿……长大……”似乎费劲了气力,皇甫宵本来抬起来的头又靠回了枕头,有点喘气不止,“恕皇儿不敬……父皇请相信御医们会……咳咳……尽力救儿臣的……”闭上了眼睛,撑不住了似的。 “!”皇上转头冷漠地看了眼地上的御医,转身安抚着皇甫宵休息,“皇儿,你且休息几天,不出几日,孜琮便可回到京都,他自有办法。” “是……” “看在太子的情面上,朕饶上你们一命!不许病情程度跟任何人说起!全都给朕下去!” “是!皇上!”一行御医简直是死里逃生般惶恐争夺而出。 “你们!也都给朕下去!” “是!” 此时,太子寝宫里就只剩下闭目的太子以及……暴怒的皇上。皇上皇甫禄看着躺在床上苍白着脸闭目的皇甫宵,心里不知想什么,眼里流露着的是深切的悲伤。 第28章:各方显露 虽说皇上说了不能把太子的病情传出,可是宫廷耳目之多,又怎么会没有消息。第二日宫里宫外竟也都知切了太子病危,传言更是各种各样,甚至有可能会无药可解之说。这一消息传了出来,京都难免失衡了…… ****** “小姐!您不能去找太子啊!”云儿拉着要往外走的耽易依,“现在外面的人都说是小姐惹的这么个结果,您怎么可以还去面对这些人呢!” “云儿!你放开我!”耽易依有点扯不过云儿,急急地想要挣脱,“太子都病成这样了,我怎么可以如此没有良心不闻不问!无论他人怎么说,我……” “小姐,以往都是您对,云儿不敢忤逆您,可是这次您千万听一回云儿,真不能去,太子肯定可以无恙的,您千万别着了谁的道!”云儿这么久的宫廷处来,是是非非见多听多了也懂了点暗里的事,这时候耽易依是晕了头没了往日的千百玲珑,幸好还有云儿这么拉着没冲动了去。 “云儿……”耽易依挫败地低声呼着,低垂臻首,绝美的模样夹杂着说不尽的忧愁和烦恼,眉心的深皱刻着心里深处纠结的痕迹,“我该怎么办……太子为什么为什么……” “小姐,您别难过了!等尧大人回来定有个明了,这时候谁也……啊!对了!小姐!静王爷啊,您可以跟静王爷说说去,他那么照顾您肯定有办法的让您知道太子的情况也肯定会帮你除了这些流言蜚语的!”云儿的双眸突然亮了起来,找到了救星般,“小姐,有静王爷做主做奴才的肯定不敢放肆,这样……” “别说了!静王爷自然是不能找到……”耽易依忧心地垂下双眸,“只能希望尧大人赶紧回来了……” “小姐……” ****** “啊,这就是京都呀!”花月琳看到那宏伟的大门,城上“京都”二字潇洒劲道。 “终于到了,这雪天……” “大人!” 后方的一声喊叫,让三人齐齐转回头,便看见焦宇脚点地来到尧孜琮面前,“大人,我一路找去想着您也是时候回来了,找到路中又问了好几家客栈总算是赶上您了。” “怎么了,这么急?”尧孜琮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看见焦宇那刻愈来愈强烈。 “皇上找您,其他事打点好他们……”焦宇望着耽易和花月琳,“再细说。” ****** 尧孜琮皱着眉头,踏入府里那刻尧孜琮就知道事态严重了,这管家都不见了。 “大人您总算回来了!管家几日前被皇上宣进宫里就没出来过,您赶紧去见见皇上般,听说那日发了可大的火……”一看到尧孜琮,几个仆人便一起涌了上来,府里待下人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大家都非常关心府里所有人的安危,可不,这时候都替管家想着呢。 “小绿,你带琳儿排个屋子住上几日。焦宇,在这等我,我换洗一番马上进宫。” “是!” 尧孜琮牵着耽易来到自己的屋里:“小易,我不知道这两个月到底京都发生了什么事,这去宫里一趟不知得何时才可以陪着你,你现就住我屋里,休息一日之后若想要去见见依妃,你拿着我这个牌子叫小绿排个人带你。宫里不比外处,你话不多我很放心,但是别耍了脾气要跟琳儿嘱咐上几句都安静点,千万要注意。”尧孜琮急着又想抱抱耽易感受温暖,不知道这宫里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这一进京都居然说起了太子病危垂危之事,怎会在如此关键时刻发生这种事情,所有的风波也只有到了宫里才有个眉目。耽易跟没听见似的,就那么站在尧孜琮面前,及不了下巴的高度,直直地看着尧孜琮,大大的双眸里有一种哀怨在流转。 “怎么了,小易?”尧孜琮被看得有点不明不白。 “琮,你是不是要去陪皇上?”耽易说得小声,说得幽怨,带着不明白的伤感,这轻轻的声音让尧孜琮展开了笑。 “小易……”尧孜琮忍不住地伸手抱住了耽易,将他倚入自己的胸口,“只要你愿意,这辈子我都只陪你……” ****** 邵德矜此时肚子隆起的程度已有三四个月了,不太明显却已经晕开了母性的光辉,即使知道太子垂危也没多几分哀愁,虽然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邵德矜最爱的人的结晶却也是皇族血脉也是自身骨肉,为人母的幸福怎么也让这个有些冷漠的女子变得温暖了些。 “娘娘。”今日难得没了下雪有了些日光,邵德矜在窗口倚着。 “继儿让你来的?”邵德矜淡淡看了眼来人没多注意便又望向窗外,“何事?” “是这个。”穿着黑衣的人拿着一个很是精致的小瓶放在了茶几上,“王爷让您服下。” 邵德矜起初并没有在意,看到瓶子后瞳孔明显地放大了,显示着不可置信:“你说……是继儿让你拿给我的?” “是!”似乎不忍看到邵德矜如此模样,“王爷只是让您把孩子除了,太子现已经一脚踏入黄泉路上,这孩子已无用处。想您也明白,这药对您并无害处,王爷对您是一片诚心的,可是这孩子……” “下去!”邵德矜突然厉声叫了起来。 “是,娘娘,这瓶子小的放这了,您……” “下去!”厉声了之后是无尽的哀痛…… 环顾空寂的寝宫,酸楚泛上了邵德矜的心头,从听到太子出事开始,就已经有所感觉这孩子怕是留不住了,留着这样一个孩子不说往后,要是当今皇上把他给封了个太子,又是多少的争端,可是往日的点点滴滴,不禁低下了头抚摸着,是自己没有用生不了那一副花容月貌拥不了那个人的心才落得如此地步。泪,缓缓地顺着妆容精致的姣好容颜,落在手背晕开痕迹宛如生命的逝去,邵德矜悲泣,皇家人,连亲姐姐都如此…… ****** “焦宇,你大略跟我说下到底这两个月京都发生了何事,太子怎会病危又怎会跟依妃有关?” “是这样的。德妃在您离开不久便被诊脉有喜,可是不知为何,太子居然在期间宠幸了依妃,我……” “什么?!太子!”尧孜琮恨恨地摇着头,加紧步伐,“你继续说,我倒要听个理。” “是。我找过依妃,本想当日去找太子,可是皇上知道我回来京都一直召见,见了之后马上要我去找您,我不敢在宫里露面逗留,皇上的脾性您最清楚,这段时间愈来愈严重。我在暗地里找了些蛛丝马迹之后才去找您。那日太子本不在宫中,可是依妃被明王爷轻薄之事不知为何让太子竟知道了,想必太子容不下这口气才有后来的失控之举。” “恩……其中应有人做了手脚。之后呢?” “恩,只是不知道是哪边。之后太子可能也知道自己鲁莽了,但究竟为什么也不知,宠幸了倪璧琪倪昭仪,猜测可能是想找个人好让依妃的处境……。” “等下!你说太子去找倪昭仪……还是为了依妃的处境着想?别人我不说,这焦宇你也相信?不找舒妃雪妃去找个昭仪,要是想要找九嫔找王妃王修媛才是,这倪璧琪的父亲倪迩随的是静王爷,太子再愚钝也不会如此。” “这……倒是真没想到。不过根据我暗地里的观察,那日太子去找依妃应该跟静王爷脱不了关系。” “焦宇,你别跟我进去,好生回去护着府里的人,我自己去见皇上。” “是。” ****** 尧孜琮信步走着,在偌大的皇宫跟自家后院般,绕绕弯弯来到了天牢。 “大人!” “起来吧。把管家放了,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被关在这里这么多时日也够抵罪的了。” “大人,这是皇上吩咐的,您就别为难……” “不用跟我说什么场面话,赶紧放了吧。皇上也就一时急了心肺而已,有我担着。” “……是。”侍卫面面相觑还是应了下来。 尧孜琮没进天牢里面,站在外面看着守门的开门进去不一会儿管家就出来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只是有些狼狈。 “回去把府里打理好,这几日苦了你了。”尧孜琮扶着,“你们派个人送他回去,不用担心别的,我都会顾着,打赏自然也是有的。” “是。”“谢大人!” 处理了这家务事,尧孜琮往皇上的御书房走去,宫里人见了也不多加奇怪,福福身行行礼,尧孜琮秀美的眉头有点打结,思衬着等会儿怎么个说辞,想着这事发展还非得见了当事人才能明了。 “尧大人啊,您总算舍得回来了!”赵公公远远的在门口见到尧孜琮就招呼上了。 “让公公这么多时日劳烦了,皇上在里面?” “自然是在的。不是咱家说大人您啊,知道自己的分量也别到处拿来招摇啊,把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苦的啊真是……” “让琮儿进来,你下去!”皇上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让赵公公噤了声,说了声是便退下了。尧孜琮想着这声音还算平和,应该情况也不至于太糟,推开门,看见皇上坐在椅上,似乎了无生趣。 “皇上,您这是……” “琮儿,过来。让朕好好看看,朕昨日又梦见惜妃了……梦得朕好生心疼……” “皇上。”尧孜琮走了过去,手搭上皇甫禄的肩头熟稔地揉捏着,“您太累了,该好好休息的。都是臣不好,竟如此不知好歹。” “不怪你。”皇上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深深的疲倦让他感觉起来像个迟暮的老者,“是朕不好,一直锁着你。其实惜妃的事,朕也想通了,根本不能让你来赔着,你也是受害者,只是只是……朕放不开啊!” 尧孜琮没有答话,规律的按摩着。 “琮儿,太子……这宫里的情况、这皇位的争夺永远都是皇室的主场戏啊……只是朕太自私硬是让你陪伴左右,害你也卷入了这是非之中,可惜了惜妃那样的牺牲……” “皇上已经很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皇上您好好养着身子,太子的事臣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好,您放宽心。” “琮儿,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等一切安定了,朕……也放你自由。” “谢皇上!”尧孜琮俊美的脸上没什么感情,淡漠得可以,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只是皇上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不然不知会有多么的痛心。 “琮儿,你找个时候去看看太子吧……” “是。” 第29章:相见 “小姐,您真要去找倪昭仪?”云儿陪着耽易依走着,“她跟您关系也不是多融洽,您这样贸然找她?” “大家都说是我的罪责,这必定跟太子找我有关,既然我们心里都明白不是我们的原因,那只剩下倪昭仪了,不去问个清楚,我……”说着说着,耽易依美眸哀愁万千。为了太子的病情,不能问不能看甚是揪心了,都消瘦了好些,更显得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美得不真切了。 “那小姐您千万别……” “傻丫头,我怎会如此不识规矩自然只是探究一番。” 这几步之遥的路不到一刻钟便瞅见了那屋外的侍女。 “娘娘千岁!” “起来吧。” “娘娘直接进去吧,奴婢也不通报了。主子在里面等您好几日了,您一直没来找,都担心极了您又不好贸然前往徒惹是非。” “好的,有劳了。”耽易依虽然心里奇怪倪璧琪等她有何事,但是表面上仍是笑得亲和,淡然如以往,风华的样貌带上了皇族人的高贵。 “姐姐!你总算来了。妹妹等得好辛苦!”这才一踏进里屋,倪璧琪就拥了上来,拉着耽易依坐了下来,甚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我这次来是为了……”耽易依不想跟倪璧琪多套近乎,这太子的事梗在喉咙眼堵在心口。 “姐姐,我们都是悬在一条线上的了呀。姐姐不说,妹妹也知道是为了太子的事,妹妹何尝不急。赵公公都来过好几趟,说要不是太子护着,妹妹我早就被扔到天牢里了……”说着说着还真真假假地抽噎着,“姐姐倒是来找妹妹,妹妹一直担心姐姐也有个万一,可是这样的事又不方便我这个做妹妹来探究,千盼万盼总算是盼来姐姐了啊……” “……”耽易依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倪璧琪抢了白,一听这些苦衷话,倒是不知如何质问出口了。 “妹妹知道姐姐也为难,姐姐对太子那是一颗心里去的啊,谁都见着姐姐跟静王爷有个什么,妹妹是坚决不信的,毕竟妹妹也是那么真心对太子的人又怎会不知姐姐对太子的那一片心呢!”倪璧琪讲话说白三分隐着七分,云儿这会儿听了恨不得扑上去回来抽几个巴掌,平白了让耽易依在这听东风听西风没一句正经话。 “妹妹,既然我来了,也不说暗话了。”耽易依的黛眉越皱越紧似听不下去了,焦急了万分,“姐姐也就想知道个缘由,太子这病得莫名其妙,谁说了都不知个因果,也就自己明了了,因此姐姐也就问妹妹一句话,这事妹妹动了手脚吗?” 倪璧琪用着手绢擦拭着眼角的动作蓦地停住了,荡漾着水波般的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耽易依,直直一副受了万般冤苦的模样。 “姐姐!你这说的妹妹好心寒!”轻轻转过了脸,削瘦的肩头颤动着,“妹妹知道太子之事后,夜不能寐不仅担心太子安危也担心姐姐的清白可姐姐你还如此质疑妹妹,让妹妹如何做人啊!妹妹……知道姐姐也希望保个周全,可是……可是也不能如此冤枉了妹妹啊……” 耽易依顿了顿,眼眸流盼轻转缓缓站了起来,倾国倾城的容颜上仍是展不开的忧愁,纤纤玉手从怀中拿出手绢,轻轻替倪璧琪擦着眼泪:“妹妹别伤心了,姐姐也就是一时急了心,妹妹别往心里去原谅了姐姐,好好休息,也给太子求个平安……” “姐姐……”倪璧琪泪眼婆娑地抱住了耽易依纤细的腰身。 “好了。”耽易依抚着倪璧琪的肩背,“天色也不早了,姐姐也该回去了。好生休息。” ****** “小姐!”一回到寝宫里,云儿就不平了,退了侍女太监就嘟起了嘴,“她那样的人哪值得小姐这么待她好!” “云儿,坐下来,陪我聊聊天。” “小姐……” “倪昭仪她,我看得出来对太子是真心的。话问至如此,她也没个回应,自然也没法问下去了。若不自己找个台阶下了也千百个不是,这见不了太子也不知道个什么情况到底什么病程度如何,真是……揪坏了心!” “小姐……太子是人中龙凤会一切平安天地庇佑的!” ****** “尧大人!” “起来吧。”尧孜琮翌日一早便往太子宫去,让焦宇带耽易去耽易依那坐坐。尧孜琮想着耽易依肯定也左右为难两边不是人,这宫里话传得一句比一句难听。 “大人您是来找太子的吗?太子还没醒,再过会儿可能会醒来,您要等等。” “没事,我进去看看,都退下吧。” “是。” 尧孜琮踱步到皇甫宵床边坐了下来,清悠的眉眼昳丽的容貌中带着伤愁,看着太子消瘦成如此的模样,不禁哀婉。手抚上皇甫宵的经脉,这毒……圣花?尧孜琮迷惑地睁大了眼睛望着皇甫宵,快速地搜索回忆……明丽桂尔? “孜琮?”太子悠悠醒来,看见尧孜琮正沉思坐在自己的床头,俊俏的脸上满是不相信,“回光返照?” “……太子说得什么话!”尧孜琮看着皇甫宵那一副无所谓淡然绝然的模样,有点恼怒,“这也不过是圣花之毒,自由办法解去!” “呵呵,不要骗我了……孜琮,我都是快见阎王的人了,近日精神反倒好了些肯定是快撑不了多久了……咳咳,孜琮,我就一事相求!”皇甫宵说着气急了起来,带着急促,“依儿她……你一定要保她周全!不要……咳咳……” “太子,你赶紧躺下,这事自然我尽力,依妃是小易的姐姐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努力保住,这时候最重要的是你的,不许没了意志,不然我定不让这宫里太平!” 皇甫宵淡淡地笑了笑,其实也就是扯扯嘴角,似乎有点困难:“孜琮,何必呢?富贵荣华,生死之道,命中注定……” “我说有办法就有办法!”尧孜琮俊逸的模样带上了坚持,双眸坚定地看着皇甫宵,“你为了依妃我为了小易,这场斗里,谁也不能下了!” 屋里气氛顿时沉了下来,静寂地窒息……好像感觉自己的语气太冲了,尧孜琮深呼口气:“我不能失去小易,因此……而且天下不能没有太子,依妃更是不能离了你,这毒,我有法子可以缓上数日,这毒怎么解我听说过,自然也有法子了解到。太子,这时候你只管养病什么也别多想,你担心的依妃那边的事我回去想个对策让依妃脱了这场风波,到时配合就可。相信我!” “呵呵……好的,孜琮,我相信你,一直都是。”皇甫宵眼神有点迷离,神智似乎也有点不清了,喃喃着,“好了带我见上一见你这么极力呵护的人儿……” “太子好生休息了。明日我带些缓缓的药。”尧孜琮站起来,整整衣袖,犹豫地说着,“太子,你要相信,皇上对于你是万分的疼爱的。” ****** “小姐!小姐!您知不知道谁来了!”云儿跑得急促,匆匆进了耽易依的寝宫,声音里露着激动,“少爷!少爷过来找您了!” “什么?!”耽易依惊讶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易过来了?怎么会呢,爹爹回信不是说在奶奶那习武吗?” “真的,就在外面呢,跟着焦宇一块来的,这时候焦宇他已经去了别处了,就少爷一人在厅上!” “赶紧让小易进来啊,怎么可以跟对客人似的对小易!”耽易依喜悦激动这几日苍白的美颜带上了粉红,急急忙忙坐在了镜子前面,“云儿,你看我精神还好吗?会让小易担心吗?千万不能让小易知道了回去让爹爹娘亲担心了去!” “很好很好,我这就让少爷进来!”云儿看着耽易依这有活力的模样,掩嘴笑着,“小姐一直都美得动人的。” “少爷!您赶紧进来,小姐等急了哦!”云儿牵着耽易往里屋走,禁不住地频频看着耽易,心想,这跟小姐真是像透了啊!这眉眼,这唇瓣,这模样跟一个模子里出来似的,不知道长大了谁家的姑娘有福嫁得如此俊模样的少爷! “小易!”耽易依看见小易,急忙迎了上去拉着了手,“半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这模样越发俊秀了。坐姐姐旁边,让姐姐好好看看!” “大姐!”耽易也亲家里人,齐了耽易依的下巴处,抱着耽易依不肯放,撒娇着,“大姐变得好漂亮啊!” 云儿看着她们,欣慰地笑着,悄悄关上了门,退了下去。 “大姐,这短日子你过得怎样啊?”耽易坐正了身子,绞着手指,咬着唇有点犹犹豫豫,“尧大人说你……” “姐姐挺好的,小易是担心姐姐啊?呵呵,都挺好的!”耽易依有点笑得勉强,看着和自己越发相似的耽易心里难过着,任是怎样,这宫里是非也脱不了自己这容貌吧,小易以后……摇摇头,小易的男子自然不是红颜祸水之流。 “我听京都里有人说太子他……”耽易看着耽易依娇美的侧脸,看得有点入迷,觉得耽易依真的好漂亮越来越漂亮,语词贫乏就看得痴得不行。 “怎么了?”耽易依被看得有点奇怪,误会了忽而想到可能是由于太子的事,也不知道小易知道了多少,心里想起来又难过了,可是什么也不能表露出来,“外面人怎么知道宫里情况呢,太子没什么,过几日便会好的。” 耽易看着耽易依这副模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是极细心的孩子怎么会明白呢,一下子开心的气氛有点小落了,眼神乱飘着不知道该讲什么。耽易依也有点尴尬了,这回应也太快了,急得好像非要证明什么一样,默默地垂下了眼睑。 “大姐……”耽易沉默了好久,鼓起勇气般凑到耽易依的跟前,直直地望着她,“小易不跟爹爹和娘亲说,昨晚尧大人好迟才回来小易想事情肯定很麻烦,尧大人也好忙,大姐你跟小易说说小易回去见到尧大人了……” 耽易依听到尧孜琮回来得晚又很忙就有些止不住的颤抖了,没让耽易讲完拥着耽易就入了怀:“小易!”这一声急促、难过、克制和坚忍耽易不懂却痛到了最深处,耽易紧紧地用不够长的手抱着耽易依,安静地靠在耽易依怀里。 “小易……尧大人是我们家的贵人,这一段时间幸亏有了尧大人前后照应着姐姐才能这么安然无恙,你千万别在生尧大人的气了……”耽易依下巴抵着耽易的额头,这孩子倔强固执啊,肯定这一路上也堵了尧孜琮好些时候了,心里愧疚得不行,“这时候是我们有求于尧大人,和声和气些不要那么任性,太子他……他最信任的便是尧大人只有尧大人的话才能让太子有所醒悟吧……”耽易依想起那日为尧孜琮传话,太子那深信的模样,想起尧孜琮这时候已经可以陪在太子左右不禁又放心了些,这么一想又轻松了些,“小易千万不要忤逆了尧大人!姐姐……姐姐已经不能没有太子了,现在也只有尧大人能够救太子……” 耽易被捂在怀里,听这耽易依不规整的呼吸声,血缘这神奇的东西让耽易感觉到耽易依是多么在意太子,这种感觉的传递让耽易想起了尧孜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靠在尧孜琮的怀里感受他的存在。等耽易神游发现自己的脸上有了泪湿痕迹,急急抬头,才发现这么一会儿耽易依已经泪流娇颜,那双星光灿烂的双眸带着令人不能忽视的痛楚,耽易难过得想要就这么陪着安慰着,可是却不知怎么该做点什么…… 第30章:克制 尧孜琮没去找依妃也没去找耽易,出了太子宫便往御医那处去。尧孜琮对毒药的精通大部分来自自己的娘亲遗留下来的那些书籍以及那几位见多识广的老御医,因此对他们,尧孜琮是深深的尊敬以及体恤。 找得急切可尧孜琮就是没有找到想要的内容。上天就是如此,你在意的越显得神秘,你不在意的越是频繁出现。有点焦躁有点气急败坏地出了宫回到府里。一路上脸色并不好看,有着往日没有的寒气。虽说尧孜琮平日就不怎么跟人亲近,但也是笑面虎一只,凡事笑吟吟的不做深究的模样,不知道的人会被骗得觉得是特和善可亲宽容的人,知道的人就不敢多打交道了,着了道悔青了肠子也摸不到个依据,可这会儿连佯装的心情都没了,一路上……侍女太监大臣妃子的看到了不禁都想到了太子病危的程度。 ****** 书房里现已经混乱不堪,书架上的书原本整整齐齐,现在空空倒倒,胡乱放着,地上都是书和一些字画……尧孜琮抬起瘦削的肩头,头像舞台戏子那样仰着,平日里温和的模样这是已经变得焦躁不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举着一本书。 “静王爷!”尧孜琮恨恨地从形状优美的唇瓣中吐出这几个字,把手上的书砸向墙壁,“算你狠!”尧孜琮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最不希望最认同的静王爷竟然是如此狠心毒辣之人。双眼死死盯着桌上放着的那张纸——焦宇前日所截获的——可恶!这关于圣毒之花的书籍怎么也找不到了,明明记得自己在哪听过的在哪看过的……尧孜琮闭起眼眸,忽的想起什么:“焦宇!” “大人!”焦宇总是在最暗处,让人摸不到看不见。 “去我的炼药房找这瓶子给太子送过去。记住!不许让任何人看见也不许任何人知道太子的病情发展!” “是!” 尧孜琮望着门口,望得出神,心想,这毒药问过御医了,可见御医也没法子。也不知道这民间有没有……尧孜琮不停地在扫荡自己的回忆。对了!尧孜琮展开笑颜,清新俊逸的模样不知要倾倒多少女子的心。尧孜琮走出书房往花月琳的房间走去。 “琳儿,在里面吗?”尧孜琮叩着房门。 “在的。”房门吱的一声被打开,“哥哥找我?琳儿好无聊呢,不知道做什么才好,哥哥有什么事?”花月琳这几日似乎忧愁了些,不似往日活泼的模样,尧孜琮看这样子拉着花月琳出了屋。 “去哥哥的炼药房看看,有好多新奇的东西。” “真的?”花月琳算是一个药痴,一听可以见到不同的药材药物便扫了不开心的模样,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是啊!琳儿不用担心,刑瑜会很好的……”其实尧孜琮这话讲得也没什么底气。 “师兄他都不联系我了……”花月琳模样又哀怨了。 “刑瑜自然有他的原因。来,往这边,看到没有前面那个大院子就是。” “好大呀,比师父那个后山还大!” “呵呵,可是品种有些缺失……”尧孜琮拉着花月琳来到院子中间,“琳儿在这可以好好研究,喜欢什么都可以用来实验。” “太好了!我还担心我的医术会退步呢!” 尧孜琮看着花月琳这开心的样子,环顾四周,随意问问:“琳儿,你的师父医术怎样?” “师父他们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花月琳讲得似乎不太好意思,有点小脸红。 “哦?”尧孜琮挑眉像在说那谁教你的医术啊,心里却失望得不行。 “师父捡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会有点医术了,师父说我还特别的精通喝喜欢所以他专门给我在后山弄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品种药材和一些书籍,我大多数是自己学习的,师父他们对我可好了。” “无师自通啊!”尧孜琮想着竟然花月琳跟自己一样也是这么过来的,不禁有些共鸣,自己还有皇上顾着有御医可以解答,“那是不是很累?” “其实不会的。”花月琳努力回想着,“师父说我是练医术的奇才,我也觉得挺自在的,有些东西好像就在自己的体内不用思考就能感觉到一样。” “那倒挺神奇的。”尧孜琮走去半蹲下来,平视着在观察花花草草的花月琳,“喜欢就自己来看看……”尧孜琮想了一会,“琳儿,你对药材有研究,知不知道西域圣毒之花?” “……”花月琳兴奋地摸摸碰碰的动作停了下来,迷惑地抬起眼睛看着尧孜琮,“哥哥问这个干什么?难道现在还有人使这毒的吗?”想到这个可能,花月琳皱起了弯弯的细眉,显示诸多不满,“这也太恶毒了,这毒几乎无解了……” “恩,我记得我听说过解法,但是应该已经不存在解药了……”尧孜琮惆怅地声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其实……”花月琳有点犹豫,抬头看看尧孜琮又低头看着地面,声音闷闷的,“是不是太子中了这毒?” “恩,我再去御医那看看讨论。本来想着你的师父可能还有点法子,看来也只能再自己摸索了……”摸摸琳儿的脑袋,看着有点暗下来的天色,这到冬日天总是黑得特别早,这几日天气也还不错,虽然仍十分冷冽,可是总归是没有下雪了,积雪也够孩子们玩,想起那日进宫看到小皇子们的嬉戏玩耍不禁感叹万千,这如狼似虎之地不知击碎破损了多少天真幻想。 尧孜琮拉起花月琳:“别难过,会有方法的,现在天也黑了该吃晚膳了,这儿你要是喜欢就经常来,这几日我也没时间照料它们。” ****** “管家,小易回来了吗?” “回来了,刚刚一回来就急着找您,但是好像生气了也不知道怎样,回到屋里去了吃饭唤着也没出来。” “恩,好,我知道了。琳儿,你先坐在这里,饿了就先吃。我去看看小易,可能跟依妃处得难过了。” “大人,小的跟您一起。” “不用了,在这陪着琳儿吧。” “婢女等下就来了,小的……有话跟您说。” 尧孜琮跨出门口,听管家这么一说,又转回头看着管家闪烁的模样,点了点头。 出了大厅,尧孜琮径直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大人。”管家跟在后面,看着尧孜琮匆匆忙忙的背影忍不住叫了声,“大人您还是先听小的说上几句……” 尧孜琮停下脚步,也没回头看着前方:“如果是要说小易的事情……管家,孜琮尊重您敬爱您,一直陪着我的娘亲又陪着我。可是……小易……” “大人,您不可以这样啊!就算不为去世的夫人想想,也该为自己为皇上想想……皇上是不会允许您跟一名男子在一起的,他若发起怒来且不说您,连依妃小易他们一家都会遭殃,这是……” “我知道。”尧孜琮回答得平静,这些事情他都何尝没想过,今时今日已无路可退,离不开的是自己,即使不能占据拥有,就这样一直陪着对方相依到老也是此生难求…… “大人……”管家满脸忧心。 “好了,我自由分寸。你下去吧。” “是。”管家默默站在走廊上看着尧孜琮的背影,脸上是化不开的担忧,这孩子从小就省事,没想到啊……摇摇头,罢了罢了,大人是明智之人,自有定夺。 尧孜琮从小就是自主的人,事事做主处理惯了,由于和耽易的这件事情已经多方人干涉了,现也不得不考虑到更多的因素。 ****** “小易,我是孜琮,进来了。”尧孜琮推开房门,耽易缩在床角,手环着腿埋着头在腿间不知道怎么了。 “小易?”尧孜琮坐在床边,拉下他的手把他环入怀中,“能跟我说吗?” “你放开我!”带着鼻音的,低低的嗓音在尧孜琮怀里传出来,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却没有任何挣扎的意思。尧孜琮也了然,温温柔柔地拍着。 “什么事呢?依妃怎样了?”尧孜琮耐着心问着。尧孜琮就是这样一个人,此时此刻太子的事宫廷争斗的事皇位的事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了,可是在怎么样的环境,都希望自己最爱的人不会有一点点的开心,即使在自己最难熬的时候还仍撒娇闹腾也只要他笑着就好…… “大姐她说……”耽易拽紧了尧孜琮的衣襟,带了些水汽的双眸直直地望进尧孜琮漂亮的眸子,充满了渴求和焦急,“太子他会好好的!” “……”尧孜琮看着耽易,不知道该怎么说。不忍心让耽易失望又不愿意向耽易撒谎,只得用尽了本事掩饰自己的心思,“该吃晚膳了,等吃完了我们再说,好不好?” 耽易仍是任尧孜琮抱着,没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尧孜琮拉起耽易,帮他穿好鞋子,抬头看到耽易紧紧地咬着下唇一副很是犹豫的样子,勉强笑了笑:“乖,晚上我们再说,你师姐还在等着我们呢。” “……恩。”耽易睁开尧孜琮的手,乖乖地跟在他后面。尧孜琮轻轻看了眼耽易,独自转头往屋外走了。 第31章:争执 “小易,你跟你姐姐见面了怎么还这么不开心呢?”花月琳走到耽易身边,尧孜琮跟在后面想着最近的一些事情,不时看看眼前的两人。 “没……没什么。”耽易是个奇怪的孩子,性格也有点奇怪。从来只在尧孜琮跟前闹腾,在其他所有人面前倒也是乖巧的紧。 “真的吗?是不是传言太子身子不好,所以?”花月琳迷惑了下,说实在的,现在的花月琳也很是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师父嘱咐的话忘记先救人,听耽易这么一说若是事实不是如此倒也开心了。 “师姐……”耽易停下脚步,脑里浮现耽易依那泪眼婆娑的模样以及已经哭诉着对太子的担忧的情景,不禁深呼一口气,“我就跟你说说你不要说出去!” “呵呵,还有小秘密啦?这么不信任师姐,说吧。” 耽易跟花月琳身高相差并不大,耽易搭上花月琳的肩,附在花月琳耳边,动作很是亲密,两人自然没什么感觉的,可是不时抬头望望低头看看的尧孜琮看到了就不是这样的感觉了。 一个人的影子被越拉越长,两个人的影子被越拉越亲密。尧孜琮皱紧了纤细的月眉,漂亮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停在后方看着前面亲亲密密的两人。 花月琳脸色并不好,若不是夜太黑可以看得到她的苍白以及无力。处了这半年多了耽易也知道,师兄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师姐肯定很难过,虽然平日里师姐没有表现出对师兄多么在意或者其他的表现,但是耽易就是知道就是感觉得到师姐对师兄是打心眼里的喜欢和依赖。 也不知道耽易对花月琳说了什么,反正两个人就是沉默了。各怀着心思。花月琳回头想要跟尧孜琮说点事,可是一回头才发现尧孜琮居然没有在后面。 “小易,哥哥他?” “怎么会不在呢?”耽易望着后面空空的地看不见个影子,迷惑地眨了眨水灵的眸子,“明明刚刚还在后面的。” “应该是回房了或者有事先去处理了吧。” “那也不说的吗?”耽易不知道怎么了,堵了口气在胸口,语气也冲了起来,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可有可无没有分量,哪有人说不见就这样不见的。 花月琳看着耽易突然不开心的模样,心里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看着耽易东望西找嘴里不知道在喃喃着什么的模样,不禁有一会儿的眩晕。花月琳还小但不代表她不懂世事,这么久处下来多多少少也有点感觉。望着耽易往回走的背影:花月琳勉强克制自己的思绪,唤着耽易,“小易,我看哥哥应该回房了,我们也回去吧。”花月琳挤出笑容,对着耽易仍如从前亲切俏皮地笑着,“急什么呀,哥哥这么大的人又是这府里的主子,难道还走丢了。” “师姐……”耽易回头望进花月琳的双眸,此时此刻实在是心里担心急了尧孜琮。白日耽易依刚刚说了大家特别是尧孜琮和太子会有多危险,这突然就不见了,耽易虽然年纪小,可是对于尧孜琮那是百分之百往心里去了,只是太小不懂一些东西不知道如何表达不知道该怎么寻找自己的感觉……若是耽易现在是冷静的,他就会发现花月琳其实更多的是忧愁而不是笑意,若是此时此刻耽易感觉到了那份对于花月琳的困扰,或许两个人促膝长谈之后,以后的那段路并不会那么波折…… “好了,晚上天黑。师姐这几日有点魂不守舍哦,你可要好好护送师姐回去哦!”花月琳说得轻松,转身背对着耽易让耽易看不见的是俏丽的脸上那对赵刑瑜的担忧以及对自己的感觉到的耽易和尧孜琮之间缠绕在一起的联系的震惊。 “哦,好、好。”耽易不好意思地走到花月琳旁边,轻轻拉起花月琳的手,嘴巴合合开开,终于有点不好意思地安慰了花月琳一句,“师姐,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恩。” ****** 花月琳回到屋里后,耽易一转头就用了轻功往尧孜琮主屋里飞。耽易运气运得急了,冲红了脸,在外看到屋里没有光影更是有些担心,忙忙推开门,就十二三岁的孩子可这劲用得足了,门开的声音都特别大。 “……”屋里没有任何反应,要不是耽易从小练武眼神清明看到了床上拱起的影子可能要飞出房门一黑夜的漫无目的地四处寻找了。 “你干嘛!”耽易腿虽然不长,但是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到了床边,桌子椅子什么的东西对他而言就宛如不存在般。 “早点睡吧。”尧孜琮根本没有睡着,在门被如此大声地打开时就知道耽易回来了。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是如何,知道耽易担忧自己担忧得急切,其实自己一直都知道耽易未曾想要离开过自己,虽然耽易感觉得到所有的一切在脱离正轨,但是却仍然一直努力地跟着自己的节奏自己的步伐,可就是这样,尧孜琮心痛了。一向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的他在太子这件事中深刻体会到无能为力四个字的沉重,若往后耽易跟着自己承受一次又一次的磨难,诸如师门反对,父母反对等致命性的打压,而自己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却毫无挽救之力,那该如何是好?自己该对谁负责该怎么做,是放弃让各自随着世俗的意象走一条正常规矩的路,还是坚持到底让耽易背上那么多罪名?如果还有皇上的反对,可能耽易连性命都难保,真要这么自私吗?在耽易还能一步一步放弃忘记自己的时候,却要紧紧拴住他是爱还是其他?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好担心你,急冲冲想要知道你安然无恙。大姐跟我说,现在很复杂,虽然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你随时都是那么不安全,可是你可是你……”耽易讲得委屈,就坐在床头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他不懂,为什么大人的世界总是那么复杂。明明大姐就好想见见太子,可是为什么总是说得那么遥不可及。明明他就是知道自己现在处境有多么危险,为什么仍这样独立独行。明明知道自己好担心他却也一声不吭就转头离开。到底为什么! “算了,你们都是这样的人。以后能离你多远就离你多远,不要再接触你们这些看不懂的人了!”耽易负气地说着,站起来就准备往外走。 尧孜琮眼明手快地拉住了耽易,紧紧地握住,声音带着克制的哑音:“乖,小易。太晚了,可以睡觉了。” “我不要!不要跟你躺在一起!我要离你远远的!都是你都是你!不是你大姐不会这样,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不是你我不会这么莫名其妙,都不会都不会的!” 耽易喊得大声,每一句都重重地砸在尧孜琮的心里。尧孜琮默默地放开了手,漂亮的眸子就这样怔怔地看着耽易灵气的双眼,眼里有的不是恼怒不是不可思议而是悔意。尧孜琮知道,自己对耽易的占有欲太强,容不得别人靠近一分一毫,正是因为这样,尧孜琮才克制自己回到屋里躺在床上逼迫自己去想将来要面对的一切。 此时此刻,只有月光泻落,窗外沙沙的风声,告诉我们,这个世界还在转动。 “小易,不管你觉得怎样想得如何,先把今天晚上过去。”最后还是尧孜琮妥了协,下了床把耽易抱上床。耽易也没挣扎,刚刚这么一吼之后反而平静了很多,似乎还有些愧疚,“好好睡着吧。”尧孜琮帮耽易盖好了被子,转身。 “你要去哪里吗?”耽易就露出颗脑袋,咬着下唇,看着尧孜琮的背影。耽易知道尧子琮一直迁就容忍自己,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那么的不争气沉不住气。尧孜琮顿了一下,轻轻地缓缓地:“没有,把门关上而已。” 关好了门,躺在耽易身边,搂过耽易。就这么几天了……尧孜琮告诉自己。刚刚本来想要去书房去想太子之事,可是……也就这么一瞬间,尧孜琮知道了该怎么保护好依妃的安危。看着还有点倔强的耽易,尧孜琮笑得温柔以及……不舍。 第32章:救星 “大人,琳儿刚刚找您说是在药房那里。”管家在书房外口门传达。 “恩,我马上过去。”尧孜琮停下手中的笔,看着自己草拟的文书,想到太子会有的反应不禁凄然。 ****** “琳儿,管家说你找我?”尧孜琮远远地便看见花月琳低头鼓弄什么,不禁为这孩子对医药的痴迷而趣味盎然。 “啊,哥哥!”花月琳听到尧孜琮的声音,赶紧在地上使劲地抹着。 “什么呢连哥哥也不能看?” “没什么啦,就是一些药方的初步构想而已。” “哦,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花月琳神神秘秘地东看西看,接着把尧孜琮拉进来药房里,关上门,有的扭捏,“哥哥,其实……其实太子中的那圣花的毒,琳儿是……可以解的。” 尧孜琮就是听着,并没有表现出多惊讶的样子。不是不惊讶而是震惊住了。可是一贯的性格处事并没有让他慌乱。尧孜琮笑着,很是迷人,还带着一丝理解的感觉,反让花月琳这个要帮人的人不好意思了。 “哥哥,我是说真的!”花月琳以为尧孜琮没什么反应其实是不相信,又声明了一下,“我从小就是服用圣花长大的,师父捡到我的时候帮我诊出来的,所以一心让我学习医药。因为圣花对从小服用的人其实很不好而且这样子的人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是会引起江湖纷争的,所以师父想让我用一些相似的东西替代了,因为圣花如果一直服用是不能断的不然会迅速地衰老。至于印记是我还小还不明显,等我大点之后,服用的圣花会有一些表现出来,额头和手环处是会出现它的模样的。所以我从小就学医找药物就算不能替代了它对我的功效也要找些克制住不能让它在我身上出现印记。” “恩……”尧子琮原本笑着的脸现在皱着眉头,没问花月琳明明之前说云游夫妇并不会医术而居然可以诊断出圣花这溶于血液的药物,想着自己居然不知道还有如此药物,也怪不得当年占据了西域之后要命人禁止服用圣花,不然江湖纷争起来可不是朝廷能解决的。 “哥哥是觉得……琳儿之前没有讲,所以生气了?” “哦,不是的。琳儿现在能讲,哥哥也很高兴。不讲肯定是有原因的,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尧孜琮赶紧安慰花月琳,“琳儿,你现在还是有服用圣花的?”尧孜琮听说这毒花已经被逼绝山峰上了,不容易采摘,这要是一直服用哪来的圣花。 “是的。我自己培育出来的哦!”说起这个,花月琳又是一脸的骄傲,“当初我给哥哥在后山看到那紫色模样的花,虽然不是圣花,但是它是用圣花的根茎成长起来的,圣花是血红色的最能融于人的血液静脉中,可它是紫色的,那是因为我配了些佐料对我的伤害小一点,就是不知道对我的印记会不会有消淡的作用。” “这样……那琳儿是准备让太子?” “一般都说解圣花毒要用我们这些人的血液。其实不是这样的,我们的血液可以解百毒但是就是解不了圣花的毒性。所以……哥哥你应该先让我进去看到太子诊断过之后才能知道如何解。因为圣花一般人几乎是采摘不了的,除了西域宫廷里的贵族,那时我记得连师父都是冒着性命之忧去峰顶采的,只有半截而已。圣花是有灵性的,虽不像人参那样地底四处蔓延,但是也不容易摘到。” “琳儿的意思,怀疑不是圣花?” “恩,可能是根据圣花制出来的一些毒药。如果是的话就比较容易解毒。但是要真是圣花,或许会比较麻烦,但是也不是没有解药的。”花月琳似乎觉得说的太多了,低着头,“哥哥,你不要跟师兄和小易说,他们都不知道的。我……” “呵呵,我知道的。你喜欢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哥哥去想想带你进宫又可以让你见到太子而不引起注意的法子,不然太子没救成把你给赔上了那我可就危险了。”尧孜琮打趣道,摸摸花月琳的头,“难为你了,琳儿。” ****** “怎么样?”尧孜琮问着刚刚从宫里回来的焦宇。 “正如大人所料,五皇子和六公主正在德妃那。” “德妃现在情况如何?” “并没有看到德妃,就见到德妃的侍女陪着一起玩耍。” “恩。皇后真是用心良苦啊……” 焦宇不懂尧孜徖在说什么,可是也没多问,他明白作为侍从该做的该问的和不该做的不该问的。 “好了,带上小易和琳儿往太子宫里去,记得一定要让五皇子和六公主见到小易和琳儿。我先去皇上那里。” “是。” “跟琳儿嘱咐一声,让她别忘了。” “是。大人……小易他什么都不知道会不会……” “放心,小易除了在我面前会闹腾其它的他一概都是不会管的。” “是。”焦宇望着尧孜琮离开的背影,那么消瘦而又如此孤独坚强,不禁摇摇头,真是……太聪明的人总是太孤寂。 ****** “站住!”焦宇带着耽易和花月琳往耽易依那里去,故意经过了德妃的门口,当作不识路般想要往德妃寝宫里去,被侍女大声呵斥了住。 焦宇不动声色地皱皱眉头,想起云儿每次见到自己那可爱的模样,现在这个侍女真是没什么教养。 “我往依妃屋里去。这是依妃的亲弟弟。” “真是什么主子什么下人!也不睁大眼睛看看这是哪个妃子的寝宫就带着乱七八糟的人乱闯!”侍女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听得花月琳也牙痒痒。 “是是是。”焦宇应和着,眼角瞥到六公主皇甫旎正出现在拐角,“不知依妃的寝宫怎么去。这是依妃的弟弟不容易来宫里一趟。”焦宇装孙子装得有点想骂尧孜琮。 “依妃弟弟?”侍女这时才正眼瞧了瞧耽易。这看仔细了倒也吃了一惊,这跟那依妃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美人胚子。扭曲了细眉,侍女随意指了个方向,撇撇嘴。 焦宇当作没看见般拉着耽易和花月琳就往太子寝宫的方向转身,对着六公主以及身后的五皇子走了过去。 “怎么见到本公主不下跪!”六公主天生的古灵精怪,看到这三人迎面走来却如无视般,不禁一口气上来。 “公主?” “哼。”皇甫旎骄傲地抬起头,不小心望进了耽易那水灵却无波无澜的双眸中,一跺脚,对着焦宇身后的侍女嚷道,“我要那人留下来陪我玩!他没意思!”指着五皇子,六公主趾高气扬地说。 侍女站在那眼珠子一转,谄媚地笑了笑:“公主,这孩子是依妃的亲弟弟,我们惹不起的啊!” “我是公主我说了算!” “我看……” “既然公主对耽易甚感兴趣,那焦宇就先让耽易在此处陪着公主玩耍,去探过地形之后再去依妃那也不迟。” “哼,算你识相。”皇甫旎骄傲地抬起下巴。 焦宇拱手笑笑就留下来耽易和花月琳,离开了。 “喂,说你呢!”皇甫旎走到耽易身前,嚷着。 花月琳四处看了看,发现那个侍女已经进了屋里去了。看到那个五皇子呆呆地站在原地。貌似在琢磨着这个时候是要干什么的。 “别碰我!”耽易突然大叫了一声,花月琳看到的时候就见到耽易甩开皇甫旎的伸过来的手。 “你这不识抬举的奴才!”皇甫旎见势抬手就是要给一巴掌。但毕竟从小娇生惯养又比耽易小上了一些,自然比不过耽易的速度,反而被推开了。耽易一推开皇甫旎运气轻功就往前去了。花月琳这时候眼前一亮,急急跟了上去:“小易,你别这么快啊。等等师姐!”后面又跟着皇甫旎他们,好不热闹。耽易其实也没寻着什么方向,一直认为是耽易依的住处,直到看到偌大的太子宫的时候,才注意到错了方向。可是这孩子也是一根筋,这时候既然到了这里却非要进去找太子看个清楚问个明白。等花月琳他们追到的时候,正跟外面的侍女太监起着争执。 皇甫旎不敢在太子宫面前造次,拉着五皇子正准备跑。 “外面什么事?” 屋里太子有点弱的声音传来出来。 “启禀太子,只是宫里的孩子爱玩走错了方向。小的马上赶他们走!” “什么孩子?怎么连小儿都欺负到太子宫里来了?”虽然羸弱,可声音里有着不容拒绝地骄傲。 “太子恕罪!小的……” “带进来……给本殿瞧瞧是什么孩子!” “这……”门外的太监好生为难,不仅仅是因为这事,而是公主皇子都在门口,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臣尧孜琮求见!”尧孜琮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出来的。对着大门深深一拜。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公主,殿下。请先离开,臣不会把这件事跟任何人说。”尧孜琮对着皇甫旎和五皇子又是一拜。 “哼!”皇甫旎把头一偏,“不就是个陪侍的嘛!”不知道从哪里听的这些有的没的,皇甫旎嘴里吐出的绝不是什么好话。 “公主,殿下,慢走。”尧孜琮似乎很是习惯这样的对待,仍然笑吟吟地请他们离开。 虽然还小,但可能也知道事情轻重。皇甫旎拉着五皇子转头就走。不然让皇上知道了,母妃就糟糕了。 “尧大人?” “没事,我来。”尧孜琮敲了敲门,“太子息怒!臣带这不守规矩的孩子来请罪!” “进来!” 第33章:奏折 太子寝宫里飘着淡淡的药味,花月琳闻到不禁皱了皱眉头,那粉嫩的脸上满是不开心。 “臣尧孜琮拜见太子,太子千岁!”尧孜琮倒是装得挺像模像样的,连带的花月琳和耽易也一一拜见了。 “孜琮,有事?”皇甫宵原本也真是怒了。这几日好不容易精神好了些,醒着的时间也多了些,可能因为身体的关系,也没什么人敢来打扰更不会还有人笨到投靠自己过来走个场。想到这,皇甫宵淡漠地扯扯嘴角,真是患难知忠义。今天居然吵成这样,着实不开心。可是听到尧孜琮的声音就明白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几斤几两掂不出个准确也知道一二的。 “太子。”尧孜琮拉着两个孩子靠前一步,“这是依妃的弟弟——耽易,这是耽易的师姐——花月琳。” 皇甫宵已经消瘦得不行了,竟可用瘦骨嶙峋来形容。精神好了,眼神也有光彩,这一身的病态竟使得双目炯炯有神。皇甫宵抬眼望了望花月琳便盯着耽易看。尧孜琮没错过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落寞以及担忧。 “太子,琳儿她自幼与医药有缘,学得一身好医术,让她给你看看。”尧孜琮拉着花月琳走到了皇甫宵床前。花月琳看到皇甫宵这么一副样子,之前对于师父嘱咐的那些所带来的罪恶感烟消云散了。若是可以救下一人那些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这人——花月琳调皮地想着——可是大人物呀以后说不定可以当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大夫。 “呵呵,这是病急乱投医吗?孜琮你太心急了。” 正在无限幻想的花月琳一听这话嘴巴就嘟起来了,转头看着尧孜琮,那模样真真是闹得不行。 “太子,你就让琳儿看着吧,小心等下后悔。” “好的好的。”皇甫宵看见花月琳那可爱的模样,不禁笑得开怀了,“真是个讨喜的孩子。” “琳儿,你好好把把脉,有什么都可以说,这里没有外人。” 尧孜琮拉过耽易,自顾自坐在了椅子上。 “师姐真的有办法吗?”耽易问得小声似乎怕被花月琳听见,隐隐还带着质疑。 “你说呢?”尧孜琮捧茶挑眉。 “不知道。”耽易转头不看尧孜琮,就望着花月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看,心里又开始嘀咕。耽易是真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了,不管尧孜琮是怎样的表情动作都会心脏雷鸣作响,咚咚咚个不停。 尧孜琮也没生气,跟没人似的放下茶搂过耽易,搭在他的肩头,若有似无地吹着热气:“以后别乱发脾气了,你发脾气我心里比你更难受……” 耳边低低沉沉的声音,带着软软的央求和无尽的宠溺让耽易不争气地红了脸。双收覆在尧孜琮搂着的手上,想要挣开。 “不要老是想着拒绝我,试着接受我,或许……”尧孜琮转过耽易,望着耽易红扑扑的漂亮脸蛋,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带笑,“你已经开始接受我了,只是还不习惯。” “……”耽易低垂着双眸,没回话也没抵抗,就这么让尧孜琮抱着抵着,倔强得咬着唇。 “哎……”尧孜琮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手指抚上耽易的下唇,“又在伤害自己了,能不能不那么好强倔强,怎么对别人都那么欢喜,对着我就……” “哥哥,你过来下,琳儿这边诊好了。” “好的。”尧孜琮站起来,拉着耽易让他坐在了椅子上,“乖乖坐着,别胡思乱想的,依妃和太子都会好好的。” “琳儿,怎样?” “太子中的……”花月琳喜欢微笑一直乐乐的脸上有了特别难得的困惑,是的,是迷惑却不是忧伤难过,“太子,您有没有推测过会使谁给您的下的毒?” “有。”皇甫宵被花月琳弄得也有点紧张了。实在是就这么诊断几分钟的时间内,这个小孩子把御医说得都说上了一边,实在是不能低估因此抱有希望的烛火也热情的烧了起来。 “怎么了?” “太子是中了圣花的毒,可是却掺了别的一些东西,是克制圣花的毒的一种药粉。圣毒经常被用作熏香安神是因为这可以最大的发挥它的毒性,并且很有针对性会植入经脉。太子中这毒应该有近一个月了,却一直只在五脏六腑外徘徊侵入不了。” “御医这十来天不停得开护脏腑的药,可能有点关系。” “恩,琳儿刚刚进来的时候就闻出来了。其实圣花的毒是没法用着药物控制住的,除非在下药之前就已经跟它混在一起,这也圣毒之花最奇妙的地方,它虽然毒却不会侵蚀别的药的药性,只要药物在它之前存在于体内该有的作用还是能发挥的。” “琳儿,你是说,这个给太子下毒的人并不希望太子真的会……” “是的。” “呵呵……也难得她了。” “那,琳儿,这毒?” “这样还挺好解的。因为没侵入五脏六腑不会有生命之忧,只不过可能要卧病在床一辈子了。”花月琳看着皇甫宵瞬间惨白的脸,调皮地笑了笑,“太子可一定要记得感谢我哦!要不是我花月琳这毒肯定没人能解。” “好了,琳儿,别卖关子了。” 花月琳轻轻掩嘴笑了笑,看着尧孜琮那着急的模样。 “我去御医那看看就可以弄点药。”花月琳看尧孜琮又要开口的样子,嘴快地说了句,“都是些很普通的药,主要太子要想办法让我进去,得配上我的一些血液熬成药汁才行。” 花月琳说得急,太子这边看到了也急,想也没想就把这话应了下来。 “琳儿。”尧孜琮皱着眉头,“要进御医那有点困难。你要是想看看皇宫药房以后有的是时间,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 “哥哥!”花月琳跺脚,心里的小九九被戳穿了,老不乐意。 “好了好了。需要什么药跟我说,我也懂些的,不一定要皇宫药房里去一般药店也可以吧?” “恩,可以是可以的。”花月琳闷闷地回应。 “恩,我也叫你琳儿吧。琳儿,我的情况?” “哦!嘻嘻,忘了跟太子您说了。放心,太子您安心养身子就好了,没问题的。”花月琳笑得灿烂很有感染力,皇甫宵也不禁从心底喜悦了起来。 在椅子上坐着的耽易此时此刻不知有多想冲出这扇门奔到耽易依那。 “好了。差不多该走了。太子,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仍然继续装着很不舒服很虚弱的样子即使以后身子好起来了。琳儿,这事不许对别人说起,谁都不可以。小易,依妃也不能知道。” ****** “大人!”管家急匆匆从书房门外居然没敲门没请示就冲了进来,慌张得不行。 “怎么了?”尧孜琮从椅子上马上站起来扶起管家。 “皇上宣您进宫!德妃她……德妃她中毒了!” “哦?”尧孜琮不慌不忙地开始收拾自己,除了俊秀的脸上那深刻的不满感觉无任何异样。 “大人!您怎么还可以这样镇定,德妃出事,而太子现在卧病在床。就算小的什么都不懂也知道……” “呵呵,管家,你就好好做你的事。这些个因果缘由你又哪能理解得透的。”尧孜琮笑吟吟得拿起奏折放入怀里,整好衣裳,“让琳儿和小易都待府里别出去。唉……” ****** 尧孜琮被宣进了宫,被请到了御书房,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德妃出事了皇上第一个召见的人会是他,众口不一,风言四起。 “皇上,外面可真冷。”尧孜琮叩拜请安落座笑谈。 “恩。”皇甫禄坐在书桌后面,看着言笑自若的尧孜琮,“琮儿,你说,这事朕该怎么处理?” “前几日还是冬日太阳暖和,今日也不知昨夜居然已经飘起了如此大的雪。” “琮儿!朕在跟你说话!” “皇上,不是孜琮不回话,而是孜琮的话您必定不喜听。”尧孜琮摇摇头,毫无惧色地看着皇上,“皇上,您肯定知道臣心里想得是什么,又何必为难臣违背良心说些附和的话。” “琮儿你!”皇上似乎也很气急,“现在!现在朕唯一的长孙都已经没有了,太子如果还如此,这位朕得传给谁!” “自然是皇上想传给谁就可以传给谁。除去太子,三皇子静王爷运筹帷幄聪明睿智风流倜傥,四皇子明王爷为人果敢后台强硬……”尧孜琮站了起来,对着皇甫禄深深一拜,“只望皇上别传位给了五皇子。五皇子什么都没有,只有您偶尔落下的垂怜。” “你!”皇甫禄拍案而起,径直走到尧孜琮面前,“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这是在激朕!” “臣不敢!”尧孜琮没有抬头,对着皇上便跪了下来,“皇上贵为天子自然有明智之选。” 皇甫禄看着低垂着头跪在地上的尧孜琮,显得顺从无比却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眉梢都带火了却不知道怎么发出来。两人一站一跪就这么对峙着。 皇甫禄舍不得尧孜琮在这冰冷的地上跪着,外面下着大雪屋里虽然烤着火炉却也凉意袭人,软了下来:“罢了罢了。朕不会责罚你,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便可。”扶起尧孜琮,自己回身坐在了椅子上抚额。 “谢皇上。”尧孜琮规矩地走到了书桌面前,从怀里拿出奏折呈给了皇甫禄,“请皇上过目。” 皇甫禄将信将疑地结果奏折,越看眉心皱得越紧,拳头捏得作响,看完最后一行字,望向尧孜琮的神情跟见鬼了似的。 皇甫禄没讲话,不知道是不是在自我催眠,深深地吸气吐气。 “琮儿,这奏折朕当没有看见过,带回去你也回去!” “皇上!这是最为奏效的办法,只有依妃平安无事,太子才可以安心休养才能早日康复!” “你告诉朕!这是什么逻辑!太子中的毒早已无解,就如御医所说即使保得了性命也是终生卧病在床。就这一点,依妃就是死罪!” “皇上,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是依妃的罪!” “是,就是因为没有,朕才一直没找人办了她!”皇上怒不可遏,“不要跟朕说什么,现在德妃出了这样的事,你是不是也要说不可能是依妃的过?朕告诉你!不论是不是依妃的原因,这罪真能轻处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皇上!” “还有什么说的?哦,对了。倪昭仪是不是?不用担心,即使她的父亲是吏部尚书朕也会一并处理了。” “皇上!您这是不明就里实属昏君的行为!” “尧孜琮!不要以为朕宠你你就可以口无遮拦!”不知道是不是一连的事故真的让皇甫禄承受不了还是皇甫禄自己已经有点不能控制,“就凭你刚才这句话,灭你九族已是轻罚!” “皇上!”尧孜琮站得坦然,俊逸的脸上有的是义无反顾,“灭我九族我又何须惧怕,臣早已没有九族!” “你!” “皇上,臣只希望皇上在即将退位的时候也能是个明君。依妃是怎样的人,臣多加接触根本不会看错,若您这样还信不过臣臣也无奈!至于对依妃的责罚,可能对于其他妃子来说是轻罚但是对依妃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还不如被打入冷宫。信不信由您,依妃对于太子的真心真意,当今世上已是无人可比!” “不用商量!朕是不可能同意只是将依妃驱逐出宫贬为平民的!历来对于犯罪的妃嫔都没有如此草率的决定!” “皇上,或许您忘了。对于往日的惜妃您就是这么发落的!” 皇上惊讶地抬头对上尧孜琮炯亮的漂亮眸子,不知道为什么尧孜琮会知道当年的事情,又不禁触起当年为了护住惜妃自残而使惜妃安然出宫的回忆,惜妃……是皇甫禄一生最不能割舍的记忆。 “皇上。”尧孜琮看到皇甫禄陷入回忆的模样也不禁哀然,“臣先告退。” 剑抜弩弓的气氛就这么消了下去降到了冰点。 皇上随意摆摆手,尧孜琮回眸一眼,心中也可是有些愧疚自责。 第34章:天牢 出来皇宫,尧孜琮便到了御医那看药用的情况并带上刚熬好的药去了太子寝宫。 “孜琮,你来了啊。我正想让人去叫你。”皇甫宵坐在桌子旁,手上拿的正是刚刚皇后送来的懿旨。 “太子好精神啊,居然能下床了。”拜过之后,尧孜琮也不客气,坐在了太子的身边。经过这次的磨练,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是密切从前,尧孜琮竟也不在拘泥太多。 “是啊。琳儿那丫头真是神医,这十来日被调理的身子不知好了多少倍。精神都特别好,不知道若那日出了这宫殿的门,还能不能装出病态来。哈哈!”皇甫宵神清气爽地仰头笑着,这么多日的卧病着实让这正处于披坚执锐的年纪的太子郁闷不已。 “我把药也带来了,先喝了吧。”尧孜琮瞥眼看见了皇甫宵手上的东西,皱了眉头把药递过去,“一直没让琳儿去御医那往后你有了办法就让琳儿多去玩耍玩耍便可。” “自然。” 皇甫宵接过碗仰头便喝了下去,精神奕奕地指着手中的懿旨:“孜琮,你说我这母后的消息可真是再灵通不过了。这懿旨都已经拟好送到我这了。” “是啊。真是千算万算不算不出竟然会是皇后。”尧孜琮站起来踱步,“我以为最狠心毒辣的莫过于四皇子了,真是……想必明王爷也不知情,只是……” “只是德妃会心中生恨。”皇甫宵冷冷地接过下面,冷淡得看不出情绪。 “太子?你是知道德妃和明王爷之间的纠葛的?” “孜琮,你是认为我心里眼里只有依妃就不会在思考顾忌别的了吗?若我是如此的人,恐怕皇上早已把我这太子之位给废了留给你了。” 皇甫宵这句话的威力不弱于一颗原子弹,狠狠地火花四溅地炸在了尧孜琮的胸膛里。尧孜琮直直地看着皇甫宵,眼神清澈而明亮,就那么在皇甫宵面前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孜琮,你这是干什么?我就随口说说,你对我的情意哪还假的了。”皇甫宵看到尧孜琮那模样,不禁心里一凉,匆匆上前要扶起他来。 “太子,臣知道臣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心中的刺,倘若太子一直不能拔去,臣愿在太子功德圆满之时恳请太子念在多年情分上让辞官归故里。”尧孜琮本是高雅丰采之人,眉梢带情,嘴角带笑。才高八斗不说,品貌更是一等一。皇甫宵被这么一人如此看着,竟也不知不觉有些羞愧,想要去扶起他的手不知觉停在了那里,闷了些时间:“孜琮,我绝对是无心之言玩笑之心罢了,别往心里去,赶紧起来吧。” 尧孜琮低头思想了些也起来了,这日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这些事情自然是以后再好商量的。 “太子说得是。臣这次来……” “孜琮,不要跟我这么见外。于里于外,你我都是不该如此生分了。” “恭敬不如从命。”尧孜琮顺从地笑了笑,从怀里拿出来之前草拟好的文案,“皇后那边懿旨下的无非是希望依妃受些困难好让太子你去那边求个人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依妃还在宫里自然躲得了这一箭躲不了下一枪。皇上那边我已经提过这个文案,自然皇上是不会同意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胁迫皇上!” “什么?!”皇甫宵拿过文案,对这个想法他是十分赞成,可是要做到却异常困难。至今历史上绝没有出现过如此的处置以至于不知如何是好,再一听说要胁迫皇上,不禁瞪大了朗目。 “是的。我们第一个要希望明王爷对依妃的情意真,第二个便是对皇上的胁迫。我知道这样来说大逆不道,但是以我的了解,皇上现在是处于动摇的时期,经过我们的一致进谏皇上一定会找个时间来见依妃,到时候自然他心里会有个底。皇上……他不会不同意的。”尧孜琮说到最后想起来离开前那一眼中孤寂到令人心疼的皇上,“只愿他懂,这世上同一错不可以再犯第二次。” “这……”皇甫宵还是很不安心,对付谁都没有关系,但是对付皇上便要深思熟虑了,毕竟这皇位也好,这血缘也好都是撇不开皇上的。 “太子,其实不是什么刀光剑影的事。只不过,我们需要跟老天爷赌上一把罢了。” ****** 尧孜琮走后,皇甫宵叫人去了德妃寝宫那边,即使对于这个女人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她肚里的孩子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有着一份化不开的不舍。推脱了身子派人好生伺候了德妃去便想着如何找个时候去见皇上。 ****** 而德妃这边,自然该来的都来了,耽易依也不例外。 “小姐,你说这是不是叫恶人有恶报呀!真是大快人心了。这个德妃,一直嚣张得不行,现在好了,哼哼,看她以后怎么逞威风!”云儿一路上开心得不得了,平日是能不去德妃那就不去的。今天倒好,这消息刚传出来,便拉着耽易依要去德妃寝宫问候问候了。 “云儿,这皇宫里头别乱说话,让人听见了就不好了。”耽易依皱着眉头,太子的身子本来就不好,不知道这消息传到太子耳里没,要是传到那会不会加重病情……那个是无尽的忧郁愁苦啊。 “哦,可是小姐……” “姐姐,真是勤快啊,比妹妹我来得都早了些。”倪璧琪远远得便开始叫唤正站在德妃门口的耽易依,这大冬天的一直飘着雪,倪璧琪穿得倒是红火地让人看着就暖和。耽易依披了件白色裘衣,里面衬了件鹅黄色的棉绒长裙显得异常清丽,比起倪璧琪更是宛如不知人间烟火色。 “那是我这做姐姐的应该的。”耽易依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倪璧琪,总觉得哪里不太和谐。 “姐姐,你这挡着门口的,是准备不让妹妹进呀?”倪璧琪掩嘴笑着,乐活得不行。 “是姐姐过错了。妹妹先进,姐姐还要教训云儿这个丫头,不懂礼数,见着了妹妹也没拜个礼。” “哎呀,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都是知心里的人了。”倪璧琪笑着走过耽易依,“姐姐可别在意了。” “自然。”耽易依让下一步,见倪璧琪进去了,拉着云儿走到一边。 “小姐,有什么不对劲吗?” “倪昭仪她,云儿……你不觉得穿得太不和谐了吗?”耽易依总算是感觉到哪里不对了,这可不是喜事,但是倪璧琪穿得喜气笑得乐活根本不是来安抚,简直像是来……吵闹! 耽易依想得没错,还在思衬的当口,里面便传来了争吵声。耽易依此时此刻顿时明了了一些事,想拉着云儿赶紧回去。 “皇后驾到!”事事就是如此的巧合,耽易依拉着云儿准备离开皇后迎面就来了。 不得不的,耽易依对着皇后福身一拜。 “依妃?”皇后的眼里是不屑的,就是这么个人让自己的儿子迟迟不肯下手。 “是。“ “这么急着回去是干什么?来了很久了?” “回禀皇后,臣妾刚来不久突然想起有些事情未有处置,想……” “真是放肆!德妃这如此之事还有什么更重要的,都来到门口了还不进去,像什么样子!传出去成何体统!” “娘娘教训的是。”耽易依也不反驳,认命地跟在皇后后面,进了里屋。 抬眼一望,星眸里呈现的是不可思议。一片狼藉不说,德妃惨白的脸上居然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巴掌痕迹。 “姐姐!”邵德矜看见皇后,哭得那是好不凄惨,“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倪昭仪她居然居然……” “倪璧琪,你好大的胆子!对德妃也敢动粗!” “皇后饶命皇后饶命!臣妾不是故意,只是无心而已,皇后!” “说得倒是不错。这日子天气,到德妃这来看望,穿着如此,像什么样子!” 皇后没多看倪璧琪一眼,“来人,把倪昭仪拖到天牢里关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探望!” “是。” “皇后!皇后!”倪璧琪根本见不着刚才的笑脸,精致的妆此时此刻早已化得不行,宛如弃妇。就这被拖出去的一幕,又是让太子的侍女看见了,这么个场面,好不混乱。 皇后坐在德妃的床头,往心坎里疼的亲姐姐的模样温柔得不行,那眸子里的难过,那手抚着的地方都带了颤抖,那脸上的怒容,每一个情景都让耽易依觉得皇后这是伤透了心悔恨了肠子让自己的亲妹妹进了宫。 “都怪姐姐没本事,让妹妹受这么些苦。”皇后不知是在抹真泪还是假的泪,总之声音里带着悲愤。 耽易依跟云儿就那么站着,不知是进是退。 “姐姐……”经过刚才那么一闹,邵德矜仿佛没了气力,气若游丝。 “好好休息,姐姐会帮你把一切都弄好。”皇后说得平淡,回头若有似无地瞥了耽易依一眼,岁月所带来的神韵就是不一样,就这一眼让耽易依连大气都不敢喘,被冬天冰冷的风刮得通红的脸蛋一下子就白了下来。 “回宫!” “是。” 皇后帮邵德矜掖好被角,走过耽易依身边,轻轻地缓缓地意味深长地:“让依妃笑话了。” ****** 太子侍女见着了这幕自然也看见了里屋的耽易依,放下东西便不敢出声地回来太子宫殿,前前后后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太子本想再等几日去找皇上表述的,被这事一闹,心里堵得慌了,马上收拾好自己佯装好模样便让人抬着去了御书房。 皇甫禄不知道皇甫宵今日回来,这早上尧孜琮刚刚来过听见了皇甫宵的求见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见到了皇甫宵带病那倦容深深的模样才突然醒悟到他所谓何事,不禁潸然摇头,美人啊美人,情关难过啊…… “父皇,儿臣……” . “不用说了,朕知道你来所谓何事。朕是不会答应的,此事太过轻率,不仅朕不会同意,皇后也不会同意,大臣们更是不可能容许如此荒唐的事败坏朝纲。” “父皇!”因为身子不好,皇甫宵是被安置在长椅上的,讲得声嘶力竭也不过是虚弱无力,“希望父皇能理解,儿臣……今生只愿依儿无事便无遗憾……” “混账东西!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朕也就一句话,要想依妃平安无事除非你能接下朕这个皇位抚了那些叛乱贼子安顿好那些大臣非议,否则,不可能!”皇上喘着气,这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皇儿,你好生安心养病,朕能保证只要你还在这世上一刻,依妃她绝对就能活上一刻。” “可是,父皇……” “来人,送太子回宫。太子身子微恙不宜多受风雪。” 皇甫宵停住了口,看着皇上随奴才抬起他往宫殿里去。这到底该如何是好,皇甫宵心里急坏了,若是走尧孜琮那步,静王爷明王爷都不在意依儿怎么办。那时候,依儿可不仅仅只是被打入冷宫那么简单了,如果那法子不成,依儿只有死路一条。我……不能那她的性命做赌注啊! 第35章:最后一日 “皇后!刚刚太子去了御书房。”一个太监模样的奴才急急进来皇后的寝宫,附在皇后耳边不知说些什么,皇后一下子就怒火中烧,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恼怒地砸向地上:“太子真是太不懂事了!德妃出了这么大事脸也没露个,我给的懿旨也一直没来这请示。倒好,这大雪天拖着个病怏怏的身子为依妃那个狐狸精请罪去!真是!真是太不像话了!”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皇上并没有同意,还起来争执!” “哼,皇上又不是昏君自然是不会同意的。这宫里事再大,这皇位在坚硬也得顾及天下朝纲!只是太子这做法,太可恨!” “是是是。” ****** 德妃失了孩子的事倒真像没发生过一样,竟然第二日便无人提起,皇甫继翌日早上便赶来一直安抚着,可是邵德矜不领情了,在她心里一直就觉得是皇甫继的过错,爱着又恨着倒也真不知怎么办。皇甫继见着这样,也只以为德妃是心情各方面的原因,也没多加细问,再意思意思也就离开了。挡不住对耽易依的思念,竟鬼使神差地转了个身,脚步轻点地往耽易依住处去了。 此时此刻,耽易依正和云儿倚床说着话,这几日都下着雪,不大却一直不停,也让人冷坏了身子的。心里惦记着,这么个大冷天太子的身子也不知道怎么办。更是愁得不行。 “小姐,您就别再叹气了。您叹得云儿心里好难过啊。”云儿昨日从德妃回来后就没了往日的调皮也一直幽怨着,想着皇后那权力,就一句话而已倪昭仪就这样被打入了天牢里,如果哪日小姐真的有什么小事被逮到了,该怎么办啊。 “云儿,你就别担心了。世事命中注定,我只求……能再见太子一面。” “小姐,你说,太子会不会保住我们啊?像倪昭仪那样多可怕,这皇宫真是可怕的地方!” “……云儿,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小姐,您怎么能这么说。跟着您是云儿心甘情愿的,哪有苦不苦的,只是云儿不想小姐平白受了冤枉啊。皇宫这不分是非的地方,小姐……你说尧大人能带我们来能不能带我们走?” “云儿!不说不能离去,就是可以太子已经如此地步,我又怎么可以弃他而走!” “小姐……” 转身离开的皇甫继愤怒而不甘却又带着怜惜的悔恨。 ****** 尧孜琮这日上完早朝并没有被宣进宫里,下了朝换下了朝服就直接往太子宫去了。皇上大臣自然是看得分明的,想起昨日昭仪被皇后打入天牢的事,也没多加思索,静王爷这几日都没有露脸,不知去了哪里,礼部尚书哭着喊着说自己的女儿是冤枉的,可是没有了静王爷在身后撑着也只是枉然。 “太子,孜琮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建议。这倪昭仪已经被打入天牢了,依妃前面再也没有人可以挡着了,已经迫在眉睫!” “孜琮,不是我不同意。昨晚回来之后我思前考后也觉得只有这一个方法可以保依儿平安。可是,三弟现在不知在何处皇上正气头上,皇后更是视依儿为眼中钉,这……” “就是因为这样,才显得紧急。放心,焦宇那边已经知道静王爷的踪影了,静王爷倒是悠闲,这边的人物都不管反而四处游玩。” “这是像极了他的性子的。” “是啊,请君入瓮。可惜皇后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着了道。” ****** 回到府里,尧孜琮第一件事就是找耽易。既然跟太子商量好了,跟耽易这么相处同床共枕的日子也代表将要结束了,虽然十分不舍得可是为了不让将来耽易憎恨自己,这么做是必然的,而依妃……必定是要回到宫里来的。 “管家,小易呢?” “王爷,小易他跟花姑娘出去了,说是都没怎么出门过而且这么多年没怎么看过雪。” “出去了?没有我的同意,怎么可以让他们出门!” “王爷,焦宇跟着的,您放心。”管家虽然万分不喜欢尧孜琮跟耽易有个什么牵扯,但是这么多年也熟悉自己家王爷的性子,再不情愿,也只能祝福。 “恩,管家,他们回来了跟我说。这几日不要再让耽易和琳儿出门了。” 尧孜琮去了书房就开始写走奏折,准备这几日就把这件事弄了。想起明王爷,尧孜琮不禁笑了笑,依妃走不了,这皇后和明王爷也达不了统一战线。 ****** 总觉得,今夜来得特别的早,明日即将到来。不知道是尧孜琮心理期待还是怎样,总之抬眼时,天已经黑了。写得太过于专注也没觉得到了用餐的时候。活动活动下,尧孜琮出门,迎面的风刮得有些生疼。 “琮,管家说你找我?”不知道耽易何时站在门口的,白嫩的小脸此刻已经红得有点皲裂的感觉。可能是习武的原因,尧孜琮拉过耽易的时候也没觉得他有多颤抖多冷乎。 “站在这多久了,怎么不进来?”尧孜琮双手包裹住耽易的小手,拉进了书房。 “我刚到府里管家便嘱咐过书房是不能随意进的,我今天擅自和师姐出了门你肯定也不高兴了,所以……” “这是在认错呢?真是难得,小易都主动低头认错了啊。”尧孜琮笑得揶揄,额头抵住耽易。 “……”耽易没讲话也没争辩,不好意思地动了动。这几天宫里到底什么事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师姐说了,尧孜琮肯定特别忙也特别辛苦,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要跟他闹。虽然耽易不知道花月琳为什么特意跟他说这些,好像知道了很多事情似的,但是事实上的确风波到处起,宫里一个个都顾不了别人,妃子一个又一个出难,耽易心里急也觉得尧孜琮肯定好辛苦。 “吃过了吗?”耽易这么乖巧的模样倒是让尧孜琮不安起来了,拉起耽易,尧孜琮再次出了房门,“怎么都不说话了?平时可爱倔了。” “没吃过,师姐也还没吃。” “来,笑笑。别这么沉闷的样子,有什么都可以跟我说,不要放心里,你姐姐那边我会弄好的,不要担心。” “……”耽易停下脚步,抬头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尧孜琮,咬着下唇,尧孜琮都感觉到握在他手里的小手在冒着汗,“我……相信你的。你慢慢来……好好照顾自己。”就像费了好大劲一样,说完耽易还很可爱的鼓着腮帮深深的呼气吸气。 尧孜琮握着耽易的手不自觉得紧了紧,这一句话他希望耽易想到他为他担心为他考虑他想了多久……就这样一句话尧孜琮觉得他跟耽易之间所有的阻碍或许都不会困难,只要这个人儿心里面真的有自己什么都不打紧。 笑了,尧孜琮笑得很美很迷人,耽易看得入迷,呆呆的。直到感觉到唇上冰凉凉的温暖,耽易下意识想推开尧孜琮。尧孜琮握得紧靠得近,腾出手扣住耽易的后脑勺一点也不退让。耐着性子尧孜琮在耽易的唇上描绘。 “呜呜——”耽易被挤压得不行,整个人站不住脚似的。尧孜琮一点点地探入耽易的唇内。 耽易迷蒙着漂亮的大眼睛。这虽然冬日天黑得早,看不清前方后方,但是毕竟已经在了屋外也不知道哪里有没有个人的,尧孜琮就这么无顾忌的了,让耽易不知所措。酥麻酥麻地感觉到侵入唇内的舌头,耽易一激灵僵直了身子,浑身热得不可思议,心——更是跳乱了节奏温温暖暖的好像泡在温泉里似的,眼眸水灵水灵地冒着雾气。尧孜琮对耽易一向温柔,连带着连这些也不例外。轻轻地上描下绘,又是绕又是划,一点点地吸着耽易的舌尖不放一点点地吮着,非咬着到耽易不抗拒缺了理智为止。耽易被挠得心痒痒,两只手不知道往哪放好,迷迷糊糊地把自己越来越往尧孜琮那靠。 话说尧孜琮就是一个很正常的男子,这挚爱在怀还有那么点小主动,一受鼓舞贴得更近更卖力了,直接就两人贴到柱子上了。尧孜琮顶进耽易的两腿之间,有意的故意的带着深沉的撩拨之心。 “恩~~”耽易甜腻的声音充满了魅惑,尧孜琮的喘气慢慢地慢慢地变粗,这一刻,他恨不得把耽易揉到自己的身体里,连带着原本温柔的接触也有了些急促和粗暴,耽易在这大雪天冷风刮到没怎么抖起来,这会儿浑身颤个不停,真真是已经虚软得不行了,尧孜琮得意笑得欢快轻轻地又顶了顶,把这么个小人儿不懂个十分也被尴尬个五六分的时候才坏心肠地放开。 第36章:朝纲 外面的雪是纷飞的,耽易依望向窗外,这么几日的心神不宁憔悴坏了她。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睡不安稳。 “小姐,大冬天冷成这样的,您还开着窗干什么呀!”云儿从屋外进来添了个炉子,“这京都真是冷,像我们那儿怎么也不会下这么久的雪,都快积到膝盖了,又冷有没人气的,怪不得小姐以前如此讨厌这宫廷深院。”云儿怀里抱着了个暖炉放到耽易依的身旁。 “云儿,为什么太子一直没有什么音讯了?上次听说不知为何把皇上气得不轻,你说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饶是情愁,添了怨尤。美人倚窗,幽眸远望,不知何时,方能解心中怅。 “小姐,这太子是皇上的亲子更何况现在太子正是关键时刻,皇上不会置之不理的,小姐您放心。不要倚着窗了,屋外冷极了。”云儿过去把窗关了上,“小姐,您就好生养好自己不然以后太子看见您又得难过。我去给您倒杯参茶暖暖身子。您可千万别在开窗了,这么冷的天以前也不曾处过这样的时节,您的身子也越来越弱了些,要多注意温度。” “恩,知道。”耽易依似乎有点困意,关了窗屋子暖了也就有点怠倦疲乏。 ****** 皇上早上起来就觉得今天肯定不是个好日子,这雪刮成这样自己的身子好像千斤重一般站在那都止不住的酸麻。本来这么多年由于惜妃的事精神状况一直不好,要不是一直有尧孜琮料理照顾着可能早就撑不到现在了。而到了这几个月,夜里噩梦越做越久也越来越频繁,硬生生地折磨着。本来以为过了立春到了国庆时可以退位可以安闲了日子,但是太子突然出了这样的状况,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皇上摇摇头。 今日朝上人不可谓不多,多日未出现的静王爷也露脸了。当皇上看到苍白着俊脸仍要咬牙站在那的皇甫宵时,不禁抚额摇——为什么都这么固执。 雪下得大下得久,游玩了四处回来的静王爷报了些探查到的困难贫苦一一给了奏折。赵公公尖着嗓子刚想喊无事退朝,太子皇甫宵就拱手抱拳开始禀报了。 “臣——有事禀报!” “太子,你的事朕已经有所了解,退朝后再谈。”皇上不想在这朝廷之上正面冲突, “皇上,臣经过多日思考,望休了耽易依废了起四妃之一的品级,请皇上批准!”皇甫宵呈上奏折。 你说朝纲不是皇上一人所定,这朝廷也不是皇上一人能主宰的了的,齐刷刷所有的眼目都望向了随时都可能倒下的太子皇甫宵。 “糊涂!”皇上气极,你们这些臣子皇子都不明白这朝纲二字为何! “是啊,皇上,这事万万不可!依妃娘娘何罪之有竟要如此休她出宫!”吏 部尚书倪迩早已对耽易依恨之入骨,自己的女儿倪壁琪被打入了天牢,又有何罪。耽易依想要如此轻松躲了这宫里是非,绝无可能! “倪大人,饶是依妃娘娘没有罪过,与倪昭仪处得亲密了些也是事实,难保以后不会多护了倪昭仪,休了出宫也在情理。”尧孜琮笑得冬日温暖,眼角弯月,对着皇上拱手一摆,风雅之度举手投足。 “尧大人这说得就有失偏颇了。小女并没有过多罪责只是年纪小不知分寸得罪了德妃激怒了皇后,过个几日受些小苦自然也是安然无恙的了,又何须依妃多加袒护。” “呵呵,尚书大人说得是,只是皇后那日心情微恙而已,往后皇后心情晴朗了也自然没了惩治,昭仪也就平安了。” “这……”倪迩被尧孜琮这么一说慌了神,这要是传到皇后耳里少不了添油加醋多了层其他意思,要是被皇后认为自己责备于她不守遵纪目无王法,那这一生都别指望能安稳了,急忙回了句,“臣绝无此意,望请皇上明鉴!” “好了,朕自有分寸。”皇上看着朝廷上的闹剧,就知道这事如果搬上来说少不得众多纷争。 “皇上,臣恳请皇上批了太子的奏折!” “尧大人!臣想问你,依妃试图谋害太子这样的罪如此处理可有根有据?” “晋大人是刑部尚书要是依妃娘娘这罪名成立自然要归你管着,可这依妃娘娘现在还如此自由,自然是没了这罪名,希望晋大人别心太急说错了话。”尧孜琮说得字字浑圆,在朝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罪名自是大家都认为的,尧孜琮敢这么当着皇上的面给否了,着实让人倒吸一口气。 “尧大人,要是依妃娘娘这罪名没有成立,那依妃娘娘又有何罪又需要被逐出宫?”静王爷皇甫琦跟尧孜琮是同一类人,只不过恰好不统一战线而已,斯斯文文地不大不小的声音显得很是客观。尧孜琮想,要是这个人可以结交成为朋友又会是怎样的快意。 “静王爷自是明白。”尧孜琮说得晦涩,转个头对着明王爷皇甫继笑了笑,“王爷您说呢?” 被这么点了出来,皇甫继顿时有点尴尬,虽然平日里看不惯尧孜琮,可是……想起耽易依,皇甫继收敛了些怒气:“德妃娘娘近日出了的事,依妃娘娘也脱不了干系。” “这就要说理了。明王爷,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吗?”皇甫琦不悦得皱了皱眉头,“这没根没据的事可不能乱说。臣倒认为依妃最大的过错在于跟尧大人扯清不了关系,被逐出宫是理所当然的。” 谁也不知道静王爷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这派里系里的人更是迷惑了。 “都给朕住口!为了一个女人倒是兄弟纷争起来了!” “父皇!”皇甫宵这病弱的身子在这寒天中缓缓跪了下来,“恳请父皇批了奏折,将依妃逐出宫里给儿臣一个耳轻目明!”皇甫宵说得不卑不亢,似乎是说太急了,脸上有了不同寻常的潮红。 “皇上,臣恳请废了耽易依依妃之位逐出宫廷!”尧孜琮也跟着跪了下来,直挺挺地望着高高在上的皇上,这一跪可谓不同凡响。谁都知道尧孜琮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往日有事绝对是私下处理,搬上了台面连这跪求之行也有了,这个耽易依不禁让人多了份遐思。 “你们!真是!”皇上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个人,太子已经摇摇欲坠的了,似乎呼吸都特别累。 “皇上,依臣之见依妃娘娘应被逐出宫里。太子现已经对依妃不闻不问相当于被打入的冷宫,而依妃实质上却又没有大过错这逐出宫廷自是最好的法子。”皇甫琦这一句话出来,震住了各位大臣特别是以皇甫琦为首的势力,均不知如何是好。 “放肆!依妃怎是没罪?太子病成如此谁说没了她的过错,朕失了长孙谁又说能没有她的错,一个个都把朕当成了什么只知道互相争执辩护!” “父皇!儿臣觉得言之太重了,依妃是一个值得相信的女子,这么多罪名定于她显得太过仓促,儿臣认为如今最好的办法也是逐出宫廷,往后若是有个根据再定夺也不迟。”皇甫继也出来为了依妃辩护,就皇上这么一番话,让三个皇子都明白了皇上对于依妃的愤怒,若是依妃处在宫中,或许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或许耽易依真的是一个奇女子,冬日大雪纷飞尽是萧瑟凄楚,宫里的温度自然是比起宫外又低上了几分三个皇子本该争个你死我活为了这天下皇位,可如今在朝廷之上,最可以拿来互相抨击的借口却都不愿利用而是费了心思去维护。试问古往今来,又有哪位妃子可以得到如此的重视:跪着的太子,极力辩护的皇子以及皇上跟前大红人的维护。而寝宫里的依妃却仍不知自己得到了怎样的殊荣…… “你们!真是败坏朝纲目无法纪!通通给朕退下!这是不准再提,倘若还要提及,不要说依妃你们一个个也难逃罪责!”站起拂手,怒气冲冲的皇上在赵公公“无事退朝”的尖细嗓音离开。 第37章:爱 “皇上,您息怒啊!” “真是一个个不识好歹!赵公公,你给朕去宣依妃进宫,朕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迷惑的朕的皇儿大臣如此!” “是,皇上!”赵公公嘴角偷笑。其实赵公公本不是多坏的人,只是跟尧孜琮一扯上有个三两联系的都恨不得一一眼不见为净,总觉得少一个尧孜琮的同伙这皇宫就多一份清静似的。 ****** “太子,您还好吧?”太子宫外的侍女看到自家的主子被尧孜琮的搀扶以及身后居然还跟着三皇子和四皇子,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跑过来扶着皇甫宵。 “没事。”皇甫宵进了屋里,被安妥了。甚是自嘲地对着皇甫琦和皇甫继笑着:“让皇弟们见笑了,我这个做大哥的身子骨现在居然也弱成这样,这大冬日的更不要提什么精神了。也就不留下来坐谈饮茶了。” “恩,皇兄今天劳累了是该早点休息。”皇甫琦环顾四周,不知道在想什么,淡淡地接了话,“哪日等皇兄身子好些,我这做弟弟的再来拜访一二。” “那是自然,其实也就今日多劳累了,平日里身子也不是这么弱的。” “那我就不打扰皇兄休息了,改天再来。” “皇兄注意休息,我也有些事改日和三皇兄一同来探望。”皇甫继也拱手。 “那自然最好,一同来也热闹些。” 皇甫琦和皇甫继刚踏出太子寝宫,尧孜琮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王爷!”尧孜琮在远处叫着他们,“请留步。” “恩?是尧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静王爷,明王爷。依妃只是一介女子热不了什么是非波折,就别在她身上下心思了,太子如今病成这样也好,德妃不幸失了皇孙也好,我就代太子向两位王爷求个情,凡事诸多纠葛总不至于拿一女子做个文章。” “呵呵,大人这话说得有趣了。依妃是个好女子,我顾着还来不及哪会做些什么,你定管放心。”静王爷眉目轻展,笑得斯文坦然。明王爷这边还没开口,那边迎来的宫女便来宣他觐见皇后了。 ****** “皇上,依妃娘娘到。”赵公公站在御书房外,宣。 “恩,进来。” 皇上就这么看着裹了件棉袄大衣,一身清雅素色的耽易依。请安就坐,两人互望。 这么一个女子,清丽脱俗到靠近都觉得是一种亵渎,比起当初的惜妃更甚,怪不得让人念念难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这么个仙子般的人。皇上心里如是想着,这样的女子有那么一两分坏心思都不太可能,更何况…… “依妃,朕今日宣你为了三件事。一太子如今病卧在床,朕自是觉得与你脱不了干系,有何辩护?” “皇上,臣妾只愿太子一生平安其他的臣妾都随听安排。” “呵呵,说得倒是中听。这样一来,之后皇孙之事也与你无关了?依妃,朕看在你是真心真意对待太子的份上,太子今早刚给朕递了份奏折,虽然说女子不涉政,你倒也过来看看。” “是。” 第一眼,耽易依眼中是止不住的温柔,那是太子的字迹,俊秀而挥洒。而静静地往下看,这么多日憔悴的身子经受不住似的晃了晃,不肯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笔一划——太子居然……逐我出宫。这一认知让耽易依瞬间惨白了脸,看完了回身坐回椅子都忘了,就那么呆呆站在那里。不能相信,太子居然……耽易依在那里努力的回想到底因为什么,难道是太子也不相信我,也觉得所有的一切我都参与其中?是因为静王爷吗?还是因为明王爷?耽易依一直都是明白人,可这事绞尽了脑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依妃……”皇上看着这样的耽易依,他自己自然是知道为什么太子如此强力要求休了耽易依的,可是这又怎么能说,这种事情一旦说出来只会招来更多的伤害,对她对太子甚至是对这个皇宫。皇上明白了,也许真的如当初的惜妃,这个依妃最好的去路就是出宫回到民间。 “皇上,臣妾失礼了!”耽易依回过神急忙退了下来。 “恩,回去吧。朕就是让你知道,心里有个数免得到时候出了混乱。” “是。” “也没什么的。”皇上突然于心不忍了,“只要太子平安无事凡事以后都还有转机。” “是,臣妾告退。” 皇上看着告退的耽易依,今日召见也不过是想看看这朝堂之上能惹臣子公然对抗皇室权威的女子到底如何,怎样的本事卓越。现今看到了,这么纯净的一个人,怪不得自己的儿子和孜琮都护着她,问世间又有谁能狠心伤害这样的人儿。 ****** 这么一件事,不传出来是不可能的。皇后寝宫里,四皇子明王爷正跪着。皇甫继嘴角嘲笑,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被罚跪过了。 “继儿,你起来,到母后这来。” “是。” “继儿,你怎么就这么糊涂,母后听你外公谈起今日朝廷状况,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 “母后,是儿臣不对,一时糊涂。”皇甫继认错态度很好,可这很好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 “继儿!不妨告诉你,德妃这事实母后的主意。”皇后说得轻巧就跟这件事 是一件很小的事是很随意的,德妃不是她的亲妹妹的,这肚里的孩子更不是什么有生命的东西,总之淡漠到让人愕然。然后皇甫继就愕然了。 “母后!您这是干什么?” “你这是在质问母后吗?”皇后眼角轻瞥,举起茶啜了口。 “不是,儿臣不敢。”虽然皇甫继一直也没喜欢过德妃,但是这样做实在太突然,而且,皇甫继抬眼看看端庄美丽的母后——怎能心狠手辣到这地步。 “怎会不敢。”皇后放下茶,没太多情绪表现在脸上,仍是婉约和蔼着,“你都敢背着本宫跟你外公的目的维护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当着你所有的幕僚在朝廷上公然维护,还有什么不敢的?母妃我倒是真好奇了。” “母后……” “什么也不用辩护,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心里清楚。这么个狐狸精迷了你也迷了琦儿,真是难得,连琦儿也被蛊惑了。想要维护她?你怎么不先来问问本宫?要是本宫愿意给她个平安,谁动得了她?” “母后!” “呵呵,放心。母后不会对她做什么。尧孜琮跟的就是太子,太子现在这副模样就算皇上有意传位大臣也不会同意太子也担当不了。现在,唯一需要解决的便是你那皇兄,那个下贱的女人所生的儿子。”皇后咬着牙,真是看不出来这么个懦弱的女人居然能生出这么个风采胆略的儿子!再看看自己生的这个儿子,虽然各方面都不错,可是,真是稳不住气成不了火候。不过……想到今早朝廷上皇甫琦也维护那女人,倒也心里平衡了些。 “母后有何指示?” “就因为有本宫在,你才成不了气候!”皇后气极,每次遇到事情总要指示。 “……”皇甫继知道皇后现在正在气头上,就沉默在那里。在皇后面前,他从来不是一个争强好胜斗智斗勇的人。 “唉……继儿啊,你也别怪我这做母后的。比起那些人,你再会耍手段再怎么会心狠手辣还是欠缺了点。反正那狐狸精被逐出了宫也好,免得在这里坏了你的心神毁了大事。”皇后看看皇甫继的反应,这儿子就是这地方好,不管在外多嚣张,到了自己跟前就是这么乖顺的样子,“好了,等这事过了你就安个心好好听母后的安排。等把太子除了,琦儿自然好解决。” “是,母后。”皇甫继眼中闪过狠戾,对于皇甫宵他那是满满的不乐意。 “你也别急了,太子那边自有打算。“ “是。母后,德妃那……“ “放心吧,德妃是本宫亲妹妹,本宫自然会多加照顾到的。倒是你,这几日就不要再过去了。” “是。”皇甫继心里明白,加上那日去看望德妃时她的反应就知道肯定把所有的事搁到自己身上了。但是一方面是对皇后的信任另一方面是本身对德妃的不太在意也就没往心里去了。 ****** “小易,睡着了吗?”尧孜琮搂着耽易的腰,将他靠在自己的怀里。耽易的呼吸声太均匀,而尧孜琮自己却怎么也不能入眠。皇上已经召见过耽易依了,没过几日离开将是耽易依最后的选择,而这个人儿,每晚窝在自己怀里自己习惯了的人儿也要离开了…… “没有。”耽易也睡不着,其实尧孜琮一直都不知道,从前几次被强迫靠在他的胸膛睡觉后已经变得很习惯了,也一直都不知道,其实练武的自己每次都可以调节呼吸直到听稳了他的呼吸声才睡着的。 “你和琳儿以及依妃过几日要回家了,这里冬天太冷,等天气暖了我再去接你来。” “回去?” “是啊。”耽易睁开了眼睛,从黑暗中看着尧孜琮俊秀的侧脸。是心里难过吗?为什么好像心脏沉得那么快。尧孜琮感觉到耽易突然僵硬的身子,温柔地抚着他的背:“等天气暖了,依妃就会回来,到时候你也可以过来。” “是因为太子的病好了,所以大姐可以回去过年了?” “大概吧。明后天就可以离开了。”尧孜琮一直都没有转过脸来,耽易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从他的话语中似乎感觉到了很多无奈。在宫里待了这么段日子,人也成熟了不少,对着尧孜琮也不是乱发脾气了。特别是因为他为了自己的大姐如此辛苦。 “我很麻烦?”耽易低下头,抵着尧孜琮的胸膛,声音显得闷闷不乐而又落寞。 “不是的。”尧孜琮急急转过来抬起耽易的小脑袋。怎么自己就忘记了这个人儿有多爱胡思乱想,“我恨不得你天天在我的身边天天陪着我一起入眠。可是……很多事情都还没有解决,你在这一刻我就多担心一刻,我保护不了你是我的无能,所以我只能去找另外的可以保护你的方式。” “我可以保护我自己的,而且……我也可以保护你可以保护大姐。” “我知道,我家小易厉害着,可是有些事情的难处不在明处而在暗处。可能你还不懂,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么久的挣扎无奈以及彷徨,放弃你那已经是不可能的。无论将来我们面对的是什么,等这事了了,我都会挡在你的前面。” 耽易自然是不明白的,但是尧孜琮眉目中呈现的坚定是耽易所能理解的。耽易不知道未来要面对什么要他来挡着,可是即使是这样,心脏又规律快速地升了上来。 尧孜琮在黑夜中,冬日窗关得严实,两人靠得近,耽易璀璨如星的双眸虽然有着不解,可是微张的唇告诉尧孜琮他是知道的是相信他的。就这样的认知,尧孜琮幸福着。 “琮,其实我该跟你说对不起。大姐也说我不对,其实遇见你……挺好的。”耽易这时候可真是羞红了脸,以往总是不停地说着各种坏话说尧孜琮是多坏的人,可是大姐居然说了跟尧孜琮一模一样的话,那感谢的神情耽易是多么了解。而现在,渐渐地明白了大姐的那一番话,现在能拥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躺在自己身边的人所给予的又怎么能不说遇见了他不是一种恩赐。 尧孜琮随耽易靠回闷在自己的胸膛里。可是心里却有些没法舒展。他想要的不是感谢,而是铭记。他要耽易记住自己不是像耽易依那样记住自己而是要记住自己是他的人,而他是耽易的人。不是感谢不是幸运而是牵挂,是爱情的牵绊。在这冷寂的黑夜里,有一种声音告诉尧孜琮,不可以就这么简单的让耽易离开,如果就这么让耽易离开了,你们之间的牵绊会变得很淡薄很淡薄,一定要做点什么让耽易知道,自己所想要的跟别人不一样,不仅仅是一种感谢。 耽易一直没听到尧孜琮回应,又探出头。抬眸正好对上了尧孜琮幽深的双眼。 “琮……”这样的眼神是赤裸裸的是带着别样的心思的,对上了,耽易不自觉就喊着了他的名字声音还带着了不明所以的颤抖。 “小易,我尧孜琮这辈子都是你的人,而你这辈子也应该都是我的人。”尧孜琮说得很轻很温柔,可这句话里面那强烈的占有欲还是被凸显了出来。 尧孜琮低头吻着耽易的额头:“我要你的,不是感谢,而是爱。” 第38章:用爱铭记 耽易大大的眼眸不理解地看着尧孜琮,似乎尧孜琮没有很开心的样子,大姐不是说我如果感谢他的话他会很开心的吗。 自然尧孜琮和耽易依心里想的是不一样的。在耽易依的想法里,耽易和尧孜琮只不过是偶然碰到一起,双方需要的是理解和感恩,而在尧孜琮的想法里耽易是命定之人,是他一辈子要呵护的人,双方需要的是铭记和爱。 尧孜琮轻轻吻着耽易的额头顺着吻着他的眼眸,耽易闭上了眼睛没有抗拒没有挣扎就像习惯了一样微张着唇瓣。尧孜琮舌尖舔舐耽易的眼睑,感受着属于他的柔嫩与颤抖。耽易缓缓地觉得今晚的尧孜琮跟平时不太一样,好像不那么平静不那么安全。 “小易,我希望你把我……”尧孜琮将手放上耽易的胸口,“这个位置。就是这里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只要它还跳动着,你就不曾忘记我。” “琮,我……我有点困了。”耽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撒谎了,以前不管是怎样的自己都不会撒谎只是拒绝抗争,可是…… 尧孜琮嘴角噙着笑,俊美得令人窒息。那种温柔那种眷顾那种爱意,一起涌向了耽易,从眼神里荡漾出来的无尽情怀耽易不懂却被淹没了。 冬日很冷特别是夜,可耽易的身子永远都是暖和的。尧孜琮顺着抚在耽易胸口的手一点点探入到耽易的里衣内。 “呜——冰!”耽易下意识地想弹出尧孜琮的手,想躲开。尧孜琮这人就喜欢用软的来攻陷。吻着耽易的唇,不进不退就那么在唇瓣上画圈描绘,而手也没停下来,轻柔地缓缓地慢慢地抚摸着耽易柔嫩的肌肤挪到了腰侧。 耽易不习惯,真的很不习惯。以前尧孜琮是没这么贴着自己的,更别说直接赤裸着肌肤相亲了。尧孜琮没让耽易缓神,一个翻身就压住了耽易而灵活的舌头更是嚣张地肆虐着,这一刻,尧孜琮似乎根本没有把耽易当做孩子来看,在他身下的是他一直都想要的人是他要揉到自己生命里的人。 这么四肢被困的感觉让耽易危险感急速飙升。那停留在腰侧来来回回抚摸的手更是让耽易有了虚软的感觉。 “琮……我难受……”好不容易,耽易转着脑袋终于逃离了尧孜琮愈来愈凶的吻势。 “等下——就舒服了。”尧孜琮稍微挺起身子看向面如桃花,粉嫩粉嫩的耽易,那种该有的冲动不该有的想法都直冲脑门直下小腹。尧孜琮甚至能感觉到已经有多么炙热了。此时此刻,那漂亮的眸子里不再是缠绵温柔的情意而是攻城略地的欲望。尧孜琮的手悄悄地解开了耽易的里衣,袒露出来的是耽易泛红的带着高出一般人温度的白皙胸膛,而他——顺着脖颈舔舐着亲吻着缓缓地一路下来。 “啊——”这刻的凉意让耽易尖叫了出来,没有任何保留的一个挺身把尧孜琮翻了过去,而尧孜琮的双腿被耽易压着死死地。 这一刻是瞬间的寂静,就跟时间停止了顿住了一般。 “小易,咳咳……是我。”该死!尧孜琮那个后悔啊,这么好的气氛这么好的神情模样怎么自己就忘了耽易这孩子这功夫呢……太失策了。 耽易也是一下子慌了神才这样的,而明显地尧孜琮现在被压得很紧,刚刚还在进行软攻势的手被扭到了一边那弯好像太过了有点脱了似的。耽易赶紧松了腿松了手,慌张着问:“有没有怎么了?我……我……” “哎哟,没事没事,别这副模样。”怪只能怪我太心急了,疏忽大意啊!尧孜琮这时候多想抱头痛哭,这么个夜晚有多难得啊自己就这么错过了。 耽易就那么敞着胸口跪在尧孜琮旁边,那模样就楚楚可怜,这么一看二瞧的尧孜琮又起心思了。 “小易,乖,把衣服先弄好,这大冬天的晚上,多冷啊。”尧孜琮想抬手摸摸耽易,耽易似乎一点没感觉到哪里不对了,听尧孜琮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这衣服还是挂着的,顿时羞红了脸急急忙忙绑衣带。 “额。”尧孜琮看着要举不举的手,用一种近乎膜拜的眼神望着正低头奋斗衣带的耽易,“小易,我这手是脱臼了吗?”尧孜琮其实不用问,就这可以摇晃的样子肯定是脱了,这可是右手啊,这……想想刚刚还那么精神的兄弟,真是够折磨的了。 “啊?脱了?”耽易显然不太能理解他这么轻轻一扭怎么就脱了。拉过尧孜琮的手看着这奇怪的形状再转头看看尧孜琮那哭笑不得的模样,一颗心在愧疚的汪洋里沉沉浮浮,“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尧孜琮另一手搂过耽易的腰,眼神特别飘渺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这么好的触感……尧孜琮又难过了,“把被子盖好,总不想我的手给脱了还着凉感冒什么的吧?” 耽易乖巧地躺在尧孜琮身边盖好被子,拉着尧孜琮的手:“我先把手接上去吧,然后你晚上把手放到旁边不要压倒碰到不要使力了,明天再找我师姐或者御医看看,这样好不好?” “当然,小易说什么是什么。” “那,我先接上。”耽易小心翼翼地转着尧孜琮手也没怎么用力的样子一会儿就给接好了,尧孜琮还等着会有多疼呢,结果也没什么感觉就是接好的那会有点麻痹。 “好了。那我们就睡觉吧,你不要转身,就这样仰着。”尧孜琮现在在耽易的眼里就是易碎品,看耽易那眼神,尧孜琮就悲从中来——堂堂男子汉,这么不经用的。 尧孜琮搂着耽易让他伏靠在自己的胸口,心里那个不满足。欲望这种事吧,有感觉了之后没得逞总是有那么些令人不如意的,尧孜琮也是人自然也有这么的感觉,这搂着的好好的手也不规矩了。为了不让这只手也脱了,毕竟明天——一想到每天尧孜琮眉心就皱了起来,明天绝对是个灾难之日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耽易这边睁着水灵又愧疚的双眸一直看着尧孜琮,连尧孜琮对着他的腰掐掐捏捏,都滑到臀部去了也没感觉。看到尧孜琮皱了眉心不自觉地就靠近了点,那声音柔得就分明就是愧意横生:“是不是觉得痛啊?” 尧孜琮那个乐呵的,虽然明天很麻烦但那是明天啊,虽然另外一只手脱了但那是另外一只手啊,你看现在小易全心思在自己身上,多幸福啊。 “嗯……”尧孜琮装模作样的苦着脸,手也没闲着。耽易的臀部哪是那么容易摸到的,这么好的手感尧孜琮那是爱不释手,“小易,手倒不是有多疼。只是,你是不是还伤到了我其他地方啊,我怎么觉得有好几处隐隐作痛似的。” “我不知道。”耽易有点着急了,又想坐起来借个月光看看尧孜琮这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的人是不是还被伤到了哪里但被衣物遮挡起来了。 “乖乖躺着,不要乱动了要是风漏进来就更不好了。”尧孜琮笑着圈着耽易。便宜占够了就挺和气地拉着耽易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亲亲这边,你看我都被你弄伤了你总要表示表示吧。” 耽易脸蓦地红透了,看着尧孜琮星眸闪闪,眼角含笑有些无赖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哪里疼痛哪里不舒服的人,羞赧地扭头转身。 尧孜琮轻轻笑了笑,用身子蹭着耽易:“小易,你就安慰一下我好了,又不亏什么的。” 耽易没有理会,尧孜琮蹭着蹭着却变本加厉。嗅着耽易颈项里甜甜的奶香,越显得不安分。本来没带什么意思的撒娇慢慢演变成带上了情欲的碰触。因为不好侧身,左手更是使力让耽易往自己身上靠紧紧地贴着耽易的背部。呼吸出来炙热的温度吹得耽易有点发烫,本来红透了脸蛋现在或许已经红遍了身子,却也不敢再有所动作,深怕再弄伤了尧孜琮。 “小易……”尧孜琮的声音低低地略带沙哑,含着按捺不了的悸动。在耽易的耳边,那么近那么沉。耽易无意识地弯了背更紧地贴向尧孜琮。顺着耽易的背,尧孜琮吻着吮着,喃喃着,“想要你……” 尧孜琮又忍得何其不辛苦,特别是冲向下腹愈来愈硬挺的感觉,让他恨不得一泄而快。 耽易显然也觉得奇怪的了,自己也包括尧孜琮。被这么紧紧搂着靠着实在不舒服,特别感觉还有什么顶着似的,犹犹豫豫地还是准备转过身,这么贴着那么热会烧坏两个人的。 有时候,眼神这种东西,特别惑人。耽易转头望进尧孜琮的瞬间就被惑住了。那么明亮那么直白的呈现,而眼里全是自己……全部都是自己。尧孜琮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靠近——唇蹭着唇不那么温柔地开始横冲直撞,胸膛贴着胸膛,没有缝隙而腿也顶进了耽易的腿间。 “唔——琮!”耽易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对于尧孜琮的那种迷恋是多么好的催情药,尧孜琮在碰触到在舌尖嬉戏在一起的那一刻,大脑里的理智之弦——绷断了。 第39章:雪地求见 尧孜琮扣住耽易,唇与唇之间毫无缝隙可言。耽易的双眸已经紧紧闭着了,似乎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尧孜琮不停地用身子蹭着耽易,速度很快呼吸很急促可是却没有多舒畅的样子。慢慢地慢下速度,尧孜琮睁开眼看着耽易那漂亮迷离的模样,没思虑地拉过耽易的手放在了自己那一直挺着挺着怎么也消不了火的兄弟上。 “呼——”尧孜琮舒服地呼了口气,而耽易睁开迷迷蒙蒙的双眸,似乎还不了解情况。 “小易,来,动动。”尧孜琮低沉的故意缓缓的慢慢地声音绕在耽易的耳边,唇未停。 “唔唔——”耽易被堵得问不出话,在尧孜琮的引导下不明所以地动着。尧孜琮吻得很不用心,耽易在为自己服务的这个意识让尧孜琮心跳加速,意识涣散而速度自然是越来越快。 “琮?琮?”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了太按捺不住了,多年经验的尧孜琮有点无措地仰头呼吸——发泄。一步完成,不拖泥带水。欲哭无泪啊,尧孜琮还想着再缓缓呢,这又要粘在自己身上了。高朝过后尧孜琮就这么个想法,看着罪魁祸首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撞墙都不能泄愤啊——怎么能这么快!!虽然耽易这时候懂得不多但是他很想问问是不是尿裤子啊什么的,因为暖暖的湿湿的。当然耽易是没有说的,低头耸着肩膀带着笑。尧孜琮脸一红不管身上怎么不舒服了,拉近了耽易闷头就睡。 ****** “小姐!小姐!”云儿拉住耽易依,“小姐,您听我说,求您了!听云儿的,别去找太子!小姐!” “云儿!你放开!”耽易依自昨日回到殿中,一直难以入寐,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想到即将被逐出皇宫,再也见不到太子,特别是在此时此刻太子病危、自身清白不明之时,真真恨不得面上太子,即使问不清楚也只愿求得一面。这不,天未亮,也不知怎的,好几日放晴了今日居然又飘起了小雨,便着装要去太子宫。 “小姐!云儿知道您心里难受,可是小姐,您近日休息、胃口、精神都不好,您瞧瞧您自己的脸色,苍白成如此,您这般去见太子,见上了也只是平添愁苦,小姐!”云儿不知昨日耽易依去了皇宫,见了皇上到底说了什么事,昨日回来便不对劲,虽然近日一直身体欠佳,但昨日回来忽如收了巨大刺激,默默不语,脸色苍白堪比外面所积之雪,竟不饮不食卧于床上,更不让自己陪侍。 “云儿,如果你还当我是主子,就放开我……”耽易依清丽的脸庞上仍有未逝去的泪痕,眼眸中满载的委屈与绝望让云儿不知所措。 “小姐……您到底怎么了?”云儿紧紧抱住了耽易依,“小姐,云儿看着这样好怕好怕,外面风雪这么大,这些日子您身体一直不好,昨日更是精神恍惚,您跟云儿说说好不好?” “云儿,今日以后,我或许再也不是太子的妃子了……”每一个字,耽易依吐得似乎都异常困难,原先清亮的声线变得低低地,不复灵气。在云儿恍惚之间,耽易依早已走出了宫殿大门。 “云儿姑娘,依妃她已经在去太子宫的路上了!”那厢看见耽易依出了宫殿的宫女,不敢上前阻拦。 “这,这,你赶紧派人,看看可不可以通知到尧大人!”云儿整束了下自己,也准备出门。 ****** “大人大人!云儿托人来话说依妃娘娘……”小绿急急忙忙在小弯路的另一端就开始叫唤。 门吱的一声开了,尧孜琮僵着一张脸:“小声点,小易还在睡。”披了件外衣尧孜琮出门洗漱去了。耽易不知道为什么睡得很香,平时早起习武的习惯没让他醒来。这么个动静也没醒来。 “依妃娘娘出事了?” “不是的,云儿姑娘说依妃娘娘一早就去找太子了,怎么拦也拦不住,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找您过去看看。” “好的,小易和琳儿醒来你伺候好了,我去看看。”说着尧孜琮洗漱一番便着装出门了。 “好的。”小绿为尧孜琮整理好衣裳,忧心地说,“最近您也好忙,天气似乎突然又变冷了,今个儿还下雪了,您要多注意。” “恩。” 尧孜琮这边刚踏如太子宫,还没到正寝,赵公公居然一早就已在那等候,似乎等的就是他:“尧大人,您来的可真快呀!” “赵公公。”尧孜琮礼貌地问候了下,“不知道您一大早在太子宫所为何事?” “今早皇上预料到您会来找太子,特派小的过来候着,以免您又不见踪影。”赵公公笑得不怀好意,似乎吃定了尧孜琮的无可奈何,“太子这边您不用担心,也没见太子宫里慌了谁,也没听太子提起说要见尧大人您,要不您先跟小的回趟皇宫?毕竟皇上没见您上早朝可一直叨念着您。” “恩,好的。臣正好也有事禀奏皇上。”尧孜琮抬头看看了这太子宫,心里琢磨着这依妃到底是在哪处了,可千万别真的在太子宫殿里出什么事,这要是传到德妃、皇后那,随便怎样一个罪名,跟倪壁琪一样的就不得了了。 “哟,赵公公,尧大人,这么一大早的,你们俩怎么处在一起了。”这才刚出了太子宫,皇甫琦就在路的那一边走来,看到他们,打趣道。 “静王爷千岁,回王爷,皇上派小的请尧大人议事。” “皇上真是有心,早朝刚说没见着尧大人,这会就派赵公公这大红人来请了,那我就不耽误两位了,今个儿早朝完了正和四弟碰上,说一起来看看太子,免得太子说我们这些兄弟太冷情了。”皇甫琦笑呵呵地说着,脸上挂着斯文,“四弟可能已经到了,我就先过去了,免得被笑话。” “静王爷也有心了。”尧孜琮俊逸的脸上也挂着笑容,对皇甫琦点了点头,“替我向太子问声好,本打算亲自探望下,这不有事了,千万也别把我落了,不然太子以后不多多顾着我,我倒真不知道会落个什么结局了。” “自然自然。”皇甫琦点点头,三人分道。心中却惊诧不已,不明白尧孜琮怎会在赵公公跟前讲些如此的话,不知传到皇上耳里,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 “太子,臣妾依妃求见。”在尧孜琮,皇甫琦他们还未到太子宫前,耽易依已然跪在雪地里,太子宫正寝殿前。 “依妃,您要不先起来,太子一般此时仍在休憩。”伺候太子的宫女看着耽易依如此不知道如何是好,“太子这段时间的身子不如从前,休息时间都日日加长,您这么跪着求见太子或许也并不知情,您先到大厅稍作歇息,等过些时候,小的再去问候太子,您看如何?” “你先退下吧,把日常太子宫该打理的事如往常打理了就可。”耽易依倔强地望着太子寝宫,如星璀璨的眸子里印着深深的眷恋,在这白雪纷飞的时刻,异常地吸引人。宫女不知不觉点了点头,回头望向太子寝宫的方向,心里默默期望太子不要让依妃这么绝代的人儿受累受苦了,千万也别如此狠心了去。 而寝宫内的太子,皇甫宵,此刻也正寝食难安着,自己有多希望能出门迎上耽易依,呵护她温暖她,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可是现如今,一是身体欠安所迫二是……为了让耽易依更配合,必须狠下心来。可是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心里也在着急,这么冷的天…… “依妃?”第一个先踏入这太子宫庭院的是皇甫继,看到跪在雪地中的耽易依,皇甫继加速走了过去,半蹲在她的面前,“依妃,你这是干什么?”此时此刻的耽易依已经被雪埋没了些许,有些困难地看着皇甫继进行对焦。 “依妃?你还好吗?”皇甫继双手搭上耽易依的纤细的肩膀,眼里是止不住的疼惜。 “明王……”耽易依有些困难地回忆眼前这个人,不自觉地想要挣开皇甫继的双手,不知道是在雪地里跪着的缘故还是其他,精神愈来愈恍惚。 忽的头顶上似乎有了一层阴影,原是皇甫琦在不知不觉中已到了他们跟前,亲自为他们称着把伞:“依妃,你先起来,先前你就生了病,现在体虚,这大冷天,何苦呢?”皇甫琦看着如此虚弱地耽易依,心生不忍,“太子身体不适,我们也都不要在这里打扰他休息了。依妃,你肯定是因为太子奏请皇上的事,如果是这事,你更该知道你不该来这打扰到太子。”皇甫琦说得句句入理,但不知耽易依几句听进去,怔怔地望着太子寝宫,而太子在寝宫里也坐立不安。 “小姐!”云儿在那边东撞西撞地终于寻到了路,一踏进并看到了自家小姐跪在这冰天雪地里,全身不住颤抖,白皙地肌肤上泛着不同寻常的红晕,急急忙忙冲上去,跪着她的旁边,“小姐,我在路的那端看到皇后娘娘了,小姐,您先起来我们回宫先好不好?云儿不知道您和太子之间怎么了,可是被皇后娘娘看见了,这该……” 皇甫继搭着耽易依的双手放了下来,皱着眉头站了起来,看向皇甫琦。皇甫琦点了点头:“皇兄,三弟和四弟过来叙叙旧了。”皇甫琦约提声量地说道。 “今日天冷,身体欠安,不适叙旧了,劳烦三弟四弟,改日定当派人诚邀。”皇甫宵的从里回话,声音轻忽飘渺,似乎正倍感不舒适。 耽易依听到了皇甫宵的回话,在恍然到他一直知道自己在屋外,只是……不愿接见,一直苦苦撑着的身子似受不住地晃了晃,最后靠在了云儿的肩头,声息恍若无。从皇甫琦那抿着的唇角、皇甫继恼怒的眉色中可以看出他们对耽易依的担忧,看着耽易依不消片刻便倒下来也知道一弱女子在寒天里跪了如此之久,平白受了这些罪也早该撑不住了。 “云儿,你且跟着我,我们小路离开。”皇甫琦把伞交给下人,也顾不上宫廷礼教,抱起了耽易依。 “太子您好生歇息,三弟、四弟改日再访。”三人便从后院某处消失了。徒留下耽易依久跪之地,可这双膝久跪之印却比不过两位皇子双脚之印,耽易依之躯究已薄弱之何地步? 第40章:争端 “皇上,您宣臣?”尧孜琮踏进御书房,拱手鞠躬请安。 “孜琮,朕是不是太随你了?”皇甫禄的眼里少了往日的疼惜之情,反倒显得有些严厉。 “臣不敢定夺。” “这几日朕都夜不能寐,惜妃往日的模样愈来愈清晰,而朕这十几年来对你的所作所为也时刻浮现在朕的脑海里,孜琮,你该知道朕最疼爱的便是你,除了你的出身之外,你的人品、能力和教养朕都非常喜爱。但是……”皇甫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气势有些压人,“朕决不能允许任何人在朕在位之时,扰乱朝纲!”皇甫禄走向尧孜琮,“包括你,孜琮,依妃之事朕心中已有打算。朕会好好安排此事,但是你和太子在朝堂之上对朕的公然不敬以及今日未经请示不上早朝之事,朕容得了你,文武百官必定容不了你!”皇甫禄一挥袖,偌大的房间回音缭绕。 尧孜琮轻勾嘴角,姿态是恭敬的可气场确是一派自如,丝毫不见惧怕与自责,或许这也是他让皇上不得不多加赞赏的地方,宠辱不惊、临危不惧的姿态不是所有的臣子都能拥有的:“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古往今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早朝之事,臣已然不是首次,现在何必拿来压臣,您该知道,臣对这文武百官终究没有好感。” “孜琮,你……朕希望给你的特许不是你恃宠而骄的理由!且罢且罢,早朝之事朕可不追究,但是公然威胁朕!这事,你该给朕一个解释。” “皇上,臣自小在您身边长大,臣敬您爱您,但是臣也了解您。自然,作为臣子不得揣测皇上您的心思,可是您让臣与太子走得如此近也不过是为了辅佐太子,为了您最终想要的结果,臣不得不妄自加以揣测。”说着,尧孜琮正视着皇上,眼里有着从容和自信,如玉的脸庞上带着从未消退的笑容,“自然那天是臣不是,对皇上有所不敬,臣自当愿领责罚。”对于人心,尧孜琮一直很在行,对于皇甫禄的心思,尧孜琮那是玲珑得紧,一番说辞点到为止。皇宫里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很多暗里行为,不说破比其他任何聪明才智都重要。 “好,责罚自然有。孜琮,等这事落定,太子情况转好,朕自然会有旨意。”每次对上尧孜琮的眼睛,皇甫禄总会怀旧上那一双相似的眼眸,倔强、从容与恬静,尧孜琮的聪慧像极了她,凡事不挑明凡事却让你心知肚明,“先下去吧,百官之口必要阻之,尽力将此事解决。皇后、德妃、倪昭仪以及你千万分保护的依妃。”说到最后,皇上深深地看了尧孜琮一眼,包含了诸多信息,对于尧孜琮对依妃的保护有着强烈的质疑。 “是。”尧孜琮拱手退出御书房,不做解释不做辩解,他心里知道,此时此刻更重要的不是皇上的心思而是事态的发展。 从到皇宫等待再到御书房,时间早已从指缝间流过,尧孜琮心里焦急太子与耽易依之事,更担心耽易醒来对昨晚的思忆,面对皇上的责问,又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出御书房的门便匆匆往太子东宫去。 “尧大人,您是来找太子吗?”今早的宫女看到尧孜琮,冒着胆开口问起来,“太子一直让小的在这等您,说是看到您务必跟您说希望您去趟依妃的宫殿,太子这边诸事均可。” “哦?太子见过依妃了吗?” “没有,依妃是被静王爷和明王爷带走的。” “恩,好的,那你告知太子一声,凡事多关心自己,他的身子今时不同往日了。” “好的。”忽的又想起什么,宫女叫住了尧孜琮,“尧大人,依妃离开后,皇后娘娘来过。” “皇后?” “是的,并且探望了太子的病情。” “真是用心良苦了。”尧孜琮对宫女轻笑,如玉的模样惹得宫女红熟了脸颊,“谢过了。” “尧大人言过了。” ****** “小姐,你可总算醒来了,急死云儿了。”云儿看着悠悠转醒的耽易依,一副石头落地的模样。 “恩?云儿?”耽易依睁开如水的双眸,环顾四周,“明王?静王?这是在……” “小姐,这是在咱们殿里,您……”云儿说着开始哽咽,“您在太子寝宫前晕倒了,是静王爷和明王爷带您回来的,小姐……您可把云儿吓坏了。” “恩。”耽易依轻轻应了声,秀美的脸上不见其他表情,抬头对着两位王爷道了声感谢。 “依妃,因为皇后娘娘那时也正赶往太子寝宫,所以就冒昧冒犯了,而且也没来得及呼御医,若娘娘哪里觉得不适,定要和我们说。”皇甫琦一番话语说得贴心,斯文的模样上尽是担心,而身边的皇甫继本是不会多加掩饰的人,一副着急的模样连云儿都看得分外清明。 “谢过静王和明王了,易依无哪里不适,只想一人稍加休息。”说着耽易依闭上了双眸,似乎不愿再理会谁,“云儿,好生感谢静王和明王,送客吧。” “小姐……”云儿看着耽易依如此,觉得对不住皇甫琦和皇甫继,不由顿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好的,那我和四弟也就先辞别了,往日若有机会,必会再见。依妃,保重吧。”皇甫琦倒也干脆,看了皇甫继一眼,双双离开。 这厢刚刚离开,尧孜琮便又赶到,这半日的功夫发生了诸多事,令人不得不赶着。 “尧大人,您可来了,小姐她……”云儿一看到尧孜琮就跟看到救星一般,赶紧迎他往依妃的寝宫走,也顾不上其他礼仪。 “恩,云儿,你先别急。”走到耽易依寝宫跟前,尧孜琮按礼数行礼,“依妃娘娘,臣尧孜琮求见。”在宫女的引领下进了耽易依的寝宫。 耽易依此刻正倚在桌沿,不知在回忆什么,听见尧孜琮的声音,当下晃过神来,急急站起来:“尧大人,易依失礼了,这……您也不必再叫我依妃了,易依……”玉脂般的肌肤上依然留有泪痕,美人落泪何人不惜?尧孜琮也不免心生怜惜。 “依妃,您想太多了。这皇宫之地本不适合你,于太子于您都有好处。臣只有一个请求,无论今后您和太子将如何,望依妃不要忘了太子,不知道您明不明白,皇宫中人能寻到所爱之人是他们一辈子的企求。” “尧大人?”耽易依抬眸望着尧孜琮,聪慧如她,似乎从这落寞中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情感,“易依定然不忘太子,只求太子平安。其他的事,易依会尽好本分,更会听从尧大人您的安排。” “那自然最好。今早进宫时,听人提起,依妃您去了太子宫,不知道见到太子没有?今日到这时候我也没见上太子一面。” “是易依鲁莽了。”耽易依低垂了雪白的脖颈,“一时没能克制住,竟也不听云儿劝阻,当真是给尧大人和王爷们添忧添恼了。” “这本人之常情,依妃不用自责,有时日去静王爷、明王爷府上拜过吧,今日若不是他们,或许依妃您现在如倪昭仪一般了。”尧孜琮温和地笑着。 “!”耽易依睁大了眼睛,微张的嘴唇表示惊吓,脸上仍是苍白一片,脑海里却不住地回放当日倪壁琪被宫女带走的画面。 “是啊,小姐,您不知道,要是那会再晚上几分钟,那皇后娘娘就看到您了,要不是两位王爷,云儿可真不知如何是好,吓坏云儿了。” “云儿,你让依妃好生休息,这事也别再提了,免得让宫里其他人听去。”尧孜琮站起来,想着这一日在外的,也没多看几眼耽易睡颜,有些心猿意马了,“依妃,这几日皇上便会下旨。皇后那边并无什么,您尽管放心,您趁这几日空闲,去其他妃嫔那……辞别吧。到时臣自然来接您。” “好的,尧大人慢走,带我多顾些小易,他只是小孩心性,有惹麻烦请您多担待。” “自然。”每次尧孜琮听到别人形容耽易小孩子时,都止不住的罪恶感,这次也没例外,这最后的团聚……每次都痛并快乐着,“不用多加担心,也相信臣,小易知道您要和他一起回家,定会非常高兴,只是希望到时候您不要太过忧伤。” “谢尧大人。”耽易依福了福身,目送尧孜琮离开。 尧孜琮刚离开,云儿就止不住嘴皮子:“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呀?刚刚尧大人说让您跟其他几位妃子辞别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辞别?” “云儿……”耽易依纤柔的手指拉着云儿坐了下来,“往后,我也不再是依妃了,过几日将会被贬为庶民,逐出……皇宫。” “什么?!”云儿瞪大了眼睛,“怎么能这样,小姐,为什么……为什么您会被逐出皇宫,您什么也没做,日夜惦着太子的安危,为什么?” “云儿,皇宫之中,凡事不可追究对与错。德妃何错之有,奈何骨肉离他而去?倪昭仪何错,为何仍身陷天牢?太子又有何错,为何一直抱恙在床?”耽易依面容凄楚,似不堪回忆,“皇宫之地,无论是是非非,以后也不再与我们相关。别再说些胡话了,这几日我们收拾好行囊,就准备辞别吧。”不知是今日一事给耽易依打击过大,还是尧孜琮刚刚的话语以及假设性的结果让耽易依开悟,似乎一时之间明白了很多,太子终究不是她能拥有的。只怪当初太天真,以为进了皇宫明哲保身即可,谁知这宫里竟无进水不犯河水之说,只有优胜劣汰之选。也罢,回去也罢,只不过这段未开便凋谢的情感之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真正枯萎、随风而逝。 “小姐……” 第41章:圣旨 “哥哥,你可算回来啦!”尧孜琮一进门,花月琳就小跑过来了,“一早也没见到你人影呀,管家伯伯说你去见太子了,见到了吗?太子情况怎么样?” “月琳,今天干什么了?小易有看见吗?”尧孜琮笑着看着花月琳,处得越久越对这伶俐的孩子喜爱,恍然间不自主地想起了赵刑瑜和莫羽思,不知道他们怎样。 “有呢,师弟在后花园那练武。一早便看见了,不知道现在还在练习没有。”花月琳抬着脑袋看着尧孜琮,“哥哥,你先可以不管师弟吗?” “怎么了?”尧孜琮一心想要见耽易,一时没察觉到花月琳的异样。 花月琳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尧孜琮,可心里在打鼓,自从隐约感觉到尧孜琮对耽易的心思之后,花月琳心里一直很迷惑也觉得不可思议。刚看到尧孜琮回府那么劳累的样子,可一开就是问耽易,花月琳不太明白,她总觉得她要问问耽易这件事情,可是……耽易才十来岁,花月琳是女子,又比他年长一岁,加上和师兄一直关系密切,所以对于儿女情长比较敏感,可耽易应该不会,那主要原因……花月琳又多看了几眼尧孜琮,应该就是他身上了。问耽易,可能问不出什么。 “月琳,有什么就跟哥哥说。”尧孜琮稍微蹲下来点,搭上花月琳的肩膀,认真地看着花月琳,“既然你现在交给我照顾,且不说你对太子的重要性,就说邢瑜和我的情谊,我也会一直照顾好你。”尧孜琮除了大将之风,宠辱不惊的气场与俊逸秀美的外貌,其本身具有的感染力就十分强大。花月琳被尧孜琮这么认真的看着,一下子便红了脸,似乎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都被尧孜琮知道了般低下头,摇摇头。 “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过几天耽易姐姐会到府上来住几日,到时候哥哥会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个清楚。”尧孜琮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花月琳,不禁笑笑抬起头,侧眼看见了不远处的耽易,心思一下子被耽易勾去了,琢磨着他在这干什么。似乎耽易也看见了尧孜琮,一转身一溜烟不见了,“月琳,你先做你的事先,最近宫里局势紧张,不合适带你进宫给太子把把脉,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带你去看下。” “恩,好。哥哥,太子已经吃了差不多近一个月的药了,你见到他问问有没有觉得烦躁、胸闷征兆。”花月琳点点头。 “好的。”说着尧孜琮就朝耽易离开的方向走去。花月琳看着尧孜琮,小大人般地摇摇头。 “小易,怎么看见我了也不打招呼?”尧孜琮最后在后院的鱼塘看见耽易,正坐那发呆,漂亮的侧脸在阳光的衬映下显得不太真切。尧孜琮一个快步搂过了耽易的腰。 “别……别这样。”耽易扭着,“不舒服。”习武之人本不爱与人多亲近,可有了昨晚之事,耽易又不好使上武力。 “不啊。”尧孜琮显得无赖,“乖,叫琮。”尧孜琮扣紧了手,介于昨晚自己的悲惨遭遇,决定要好好补偿自己,不规矩地在耽易腰间来回抚摸。 “恩……”耽易年纪小,被抚摸着软软地鼻音哼着,“我……琮,痒……” “乖了。”尧孜琮刮了刮耽易的挺翘的鼻尖,“说,刚怎么没打招呼就跑了?” “我……我早上起晚了。”耽易抬起头看着尧孜琮,心里砰砰地加速跳着,越看越觉得尧孜琮好看。 “再看眼珠子也要掉下来了,就这么点身高……”尧孜琮比了比耽易到自己胸口的高度,虽然以十三岁的年纪来说偏高了,还是忍不住想戏弄下,“抬着脑袋不累吗?” “哼!”耽易低头看鱼儿。 “不生气不生气。早上起晚了怎么了?晚了不好意思见我?” “早上起晚了,师姐起得比我早,所以……所以你先跟她碰上了。我去会打扰到你们的。”耽易没抬头,一直低着脑袋,说话闷闷的。尧孜琮抿嘴笑了笑,抬起耽易的脑袋,“这真是小孩子想法,起晚起早与这有关?”看着耽易清澈的大眼睛,轻轻点了点他的唇角,“还有,说什么打扰呢?昨晚我说得还不明白吗,我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是你的,只有你觉得我烦、嫌弃我、不要我,不会有我觉得你不合时宜的时候。” 耽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尧孜琮。 “来,一起去找月琳,我也忙了一天,正好午饭的时候了。”尧孜琮拉起耽易的手,笑了笑,却藏有无尽的忧愁,虽然牵着自己今生最爱的人的手,可是他……似乎一直不懂自己每一句的表达。 ****** 下了一整天的雪,这外景临了晚膳时间反而显得清亮纯白,此时耽易依宫里一席人正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宫依妃未尽妃子本分,添诸多烦恼于太子,甚恃宠而骄、德行待究,念在一片痴心于太子,以贬其庶民为戒,望其谨记,择日逐出皇宫。钦此! “臣妾接旨!”耽易依接过圣旨,向赵公公道过谢,起身送走他们。 “小姐,真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下了圣旨。”云儿站在耽易依身侧,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倍感难过。 “早一日解决我事,早一日还宫里清净。”耽易依从没想到自己在宫里的这数月竟让诸多事情浮出。今日诸多事情,思绪一来便不难想通。想必,是有心之人牵线搭桥,使得太子与她……失了方寸。只是……想到仍自锁在深宫的德妃,不过是一枚棋子,恐怕这棋子幕后的下棋者也不知自己也是一枚棋子。耽易依想起来明王和皇后,想起来皇后那日将倪昭仪打入天牢时的冷笑,不禁一颤,或许尧大人说得对,仅有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是……垂下眼睑,不知太子情况到底如何,若能转好势必要面对一场诡谲风波,若不能转好……摇摇头,不会的,尧大人定会想方设法辅助太子。然而无论结果如何,自己不能陪在太子身边……又何尝不是一种遗憾,哪怕只是旁观者也好。但是……看着手中的圣旨,耽易依直起身子:“云儿,我们去德妃那辞别。” “小姐,这天快黑了,您?”云儿看着突然神游回来的耽易依,睁大眼睛。 “是啊,想必第一个知道我即将被逐出皇宫消息的人便是德妃了。”耽易依抿嘴轻笑,生得美丽,仿佛一切都已放下,“而最想最有话跟我说,也便是德妃了。何不趁这月色当空,聊聊家常,也平去了那一日倪昭仪抢去的对白。” “好……好吧。虽然云儿十分不喜德妃,但这也是最后一次照面了,云儿跟您一起去。” “恩,再安排几个伶俐的。” 第42章:辞别 晚膳过后,皇上便来旨意,宣尧孜琮进宫。这一晚估计回不了府邸。望向花月琳和耽易,正聊着什么,知会声嘱咐了管家几句便进宫去了。 “师弟,你说师兄会不会有什么情况呀?”花月琳担忧地问,“师兄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这么久都不联系我们。而且那个莫羽思凶巴巴的,平日里对师兄和我们都不在意,怎么突然会跟师兄一起离开,似乎变得很亲密呢?” “师姐,你别想多了,可能那个莫羽思不会武功,一个人来京城的路上被伤成那样,师兄又热心肠不放心就陪着了,他们好了肯定就来找琮了。”耽易安慰花月琳,虽然对师兄这样的行为也觉得十分古怪。 “恩?师弟,你跟哥哥的感情好像很好,叫的这么亲密……”花月琳转头看向耽易,眼里有着不可察觉的担忧。 “啊?”耽易瞬间红了脸低下头,心里骂着尧孜琮,都怪他平时要让自己这样叫这样叫,结果…… “师弟……其实师姐觉得哥哥跟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们跟他……始终是要分开的。当然,师姐不是不想你跟哥哥多接触,哥哥好看、聪明又照顾人而且还有本事,但是,毕竟哥哥……他时常陪着皇上,不说这个就以哥哥的身份,他接触的见过的人不成千也上百,我们……”花月琳小心措辞,生怕伤到耽易幼小的心灵,“还是多保持点距离比较合适。” “啊?师姐说的是。”耽易低头点点头,“等尧大人回来,我们就跟他说,差不多我们也该回去了。师父要求我们把他安全送到,我也见过大姐了。” “这个……”花月琳想起来自己还有太子这个包袱,以及赵邢瑜……“师兄怎么办?” “对啊。”耽易恍然大悟,“要不也问问尧大人,我总觉得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师兄什么也不跟我们不像他的性格,既然我们不知道,尧大人应该知道吧。” “也是哦。可是哥哥一直没说起来,是有难言之隐吗?” “不知道……” ****** “皇上。”尧孜琮对着床上的皇甫禄行礼,心里有些上下,近日宫里事端太多,自己都想不起来多久没踏进这寝宫,更不要说有多久没陪皇上入眠了。 “孜琮,你来了。”皇上挥退了赵公公,看着笔直站在面前的尧孜琮,“朕刚才已经下旨了,依妃明后日便可准备出宫。” “是。” “孜琮,这次朕先不追究。”皇上双手搭上尧孜琮的肩膀,特意压了些力气,“但是,朕希望你知道在依妃出宫之日便是你将这皇宫大殿是非之事了解之始,在朕有生之年只希望宵儿安然登上皇位,倘若宵儿真如太医所言……”皇上看向尧孜琮的眼神温柔而疼惜,“那么朕也只能违背当初的承诺,让你力排众议,稳固皇甫江山!” “皇上!”尧孜琮骨子弱,从未学过内功,被皇甫禄这大征南北的骁将压着,虽其年过半百,自己却也有些颤抖,可眼神却固执坚定,“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待琐事安顿一定全力以赴以完皇上心愿。” “很好。”皇上笑着放开了双手,英朗的线条变得有些柔和,仿佛不经意间冬天已然过去,“这几日就陪着朕,处理一些日常事务也让朕多几日休息。等依妃诸事完毕,朕自然会派你去接她出宫。” “是!” ****** “妹妹耽易依拜见姐姐!”领进正寝后,耽易依领着一行人向德妃行礼。 “何必这么见外,这天都黑了,妹妹怎么来我这了?”邵德矜嘴上说得好听,可人仍坐在桌旁,冷眼看着,没什么情绪,“坐吧。” “是。”耽易依依言落座,抬头看了看云儿,让她们门口等候,便将视线望向了邵德矜,这不看还好,一看耽易依心里竟也忍不住心酸。只见邵德矜原先丰润的脸庞变得憔悴不堪,白里透红的肌肤早已不再,显得枯黄,整个人早已无了当初光彩。似乎精神也不好,抿着唇瓣,不苟言笑。耽易依心里默默为这哀念,随即出声,“姐姐,想必您也知道易依这几日之事,易依也不再赘言费您时间,今日来是特地向您辞别。” “妹妹。”邵德矜有些凹陷的双眸直直地看向耽易依,看得耽易依有些恐慌,“那日朝堂之事早已轰动了整个皇宫,指不定你出了宫……整个京都都知道有你这么个神仙似的人物了,姐姐又岂有不知之理。” 耽易依听得有些莫名,她并不知道朝堂之事所谓何事,不知与自己被逐出皇宫是否相关,看着如今的邵德矜,没有了昔日的和颜悦色显得更加尖酸刻薄,耽易依沉默着,做一位良好的听众。 “耽易依,你这是在漠视我吗!就要成一介平民了也胆敢当面无视我!”只是,耽易依这没有回应乖顺的模样却让邵德矜心生怒火,狠狠地拍了桌子,也似乎是这段日子受了不少流言蜚语的缘故,站起来指向耽易依,“我最见不得你这副乖顺可怜的样子,不知道用这狐狸模样魅惑了多少人。凭什么你自己不守妇道却能得天下之人怜悯,凭什么你不守规矩反而能全身而退,凭什么你无权无势却众星拱月,凭什么!一副容貌赐你他人一生所不能得,我邵德矜才貌绝代若无你,怎会成如今地步!” “姐姐!”耽易依有些害怕,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你且听我说……” “有何好说!”邵德矜迈近一步,“若不是那日你与太子共赴云雨,又怎会使得太子卧病不起,我的骨肉又怎会离我而去!耽易依,如若不是你!”邵德矜面对面,半尺距离耽易依,“可是即便你如此,他们一个个居然还如此护你,为保你周全竟不顾公然威胁当今圣上!耽易依,你可真有本事啊你!”邵德矜最后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就此让耽易依烟消云散。 耽易依恍惚在那,这是怎么回事?她完全都不知道,睁大了双眸看着邵德矜:“姐姐!我……” “啪!”没等耽易依说完,邵德矜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哼,别叫的这么亲切!一介平民而已!这一巴掌是为了我的骨肉!”耽易依肿了半边脸,手捂住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邵德矜。 “这一巴掌……”邵德矜又举起手。 “德妃!你这是要做什么?”大门被推开,只见太子皇甫宵一派从容走了进来,扫视了全屋一眼,看见耽易依捂住脸颊时冷了冷眼,随即恢复原样望着邵德矜。 第43章:最后的团聚1 “太……太子!”邵德矜望向门口的皇甫宵,保持举手的姿势显得十分滑稽。 “臣妾参见太子……”耽易依捂着脸,泛水的眸子眨也不眨地望着皇甫宵,虽然很疑惑为什么今晨求见的时候一直未能见到,而现在却在德妃这碰见了。太子除了脸色惨白了些之外,其他似乎都挺好,精神也不错,笑盈盈地看着……刷地一下耽易依那边未被打的脸也红了,皇甫宵正笑盈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德妃,今日听母后说起你,自从你出事之后也就探望过几回,主要还要究于我这身体不适。今日母后又说起,想着这晚雪也停了风也不大,便来看望看望。还真不知你与依妃正兴谈甚欢。”沉了沉声,踱步到耽易依身侧,握住她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刺眼的五指印,皇甫宵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并未因为身体的不适而有所减少,“德妃,念在你这段时间诸多痛楚,可能心与身具疲,今日你东宫肆意滋事、更结仇于妃嫔我便不再追究,本循母后之意前来探望,看德妃精神如此之后……气力如此旺盛,夜晚凉寒,便不再逗留,你好生休息。” “太子!”德妃看着耽易依和皇甫宵双双转身,双目怒睁,“耽易依已不是东宫妃嫔,不过一介平民,太子用得着如此吗?既然前来探望臣妾,这才过分秒便要离去?” “德妃,你之事我定会给你个解释。你所失去的也是我挚爱的,但是,依妃于此事无论是否有所联系,既然皇上下了圣旨,你便不可再迁罪于她,我希望你明白。”牵过耽易依,径直离开了德妃寝宫。 “小姐,你总算出来了,刚寝宫里传来的各种声音吓坏云儿了。”云儿看到太子河耽易依一起出来,急忙跑到耽易依身侧。 “恩,没事了。”耽易依一直低着头,夜色黑幕云儿也看不清晰,并未察觉到有何异常。 “你带一干宫女先回寝宫。本宫与娘娘有话要说。” “……恩,好。”云儿自从知道太子要赶耽易依出宫后,心里对他那是诸多咒骂,看到耽易依对她点点头,无奈离开。 “依儿,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皇甫宵领着耽易依到了一处僻静之地。自己缓缓地靠在树干上,双手还是紧紧握着她,微喘气,花月琳的药早已服完,连续几日停了似乎胸口又有些阵痛和悸动。 “太子?”耽易依抬起头,皇甫宵有些痛楚的模样让她心惊,“您没事吧?怎么了?”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可能身体还未好全便出来吹风受凉的原因。”轻轻搂过耽易依,“依儿,又瘦了。” “太子……”耽易依带了些哭腔,抵在皇甫宵的胸口。 “依儿,是我对不起你。害你受了牵连又吃了很多苦。” “没有没有。”耽易依抬起来直视皇甫宵温情的双眸,“能在出宫前再见到太子,依儿已无遗憾……只求太子无病无恙。” “会的,我会努力照顾好自己,依儿,还痛吗?”皇甫宵摩挲着耽易依半边脸,这白皙可人的模样有了这深深的五指印,任谁都疼惜非常。 “不痛了。”耽易依羞涩地想要低下头,可是被皇甫宵制止了,轻吻了下她的额头,皇甫宵有些自责:“依儿,虽然要你出宫,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对你,今生今世至死不渝。”耽易依睁大了眼睛看着讲着这话的皇甫宵,似不敢相信亲耳所听。看着她如此可爱的神情,皇甫宵不禁心动,扣紧了她覆上她美好的唇瓣。一点一点仔细描绘,一点一点渗入,一发而不可收,情动的皇甫宵甚至一强硬探入到温暖的口腔内,肆意扫掠。耽易依乖巧地迎着,双手搂上皇甫宵。月光如画,风似径直,树旁的两人似世间所有的情侣般相拥相吻,远离这宫廷内外纷争,只愿伊人在侧。 ****** “小姐!你回来啦,太子呢?”云儿正在寝宫里收拾行囊,听到声响一边收拾一边欢快地问。 “太子身体不适,早些回去了。”耽易依看着之前还闷闷不乐现在如此快乐的云儿,不禁摇摇头,这小妮子真是…… “小姐,你看我把之前咱们带来的东西都收拾好啦,至于宫里给的,等小姐来……”云儿转头看向耽易依,手上拿着耽晔寄来的信,“小姐!你的脸怎么回事!怎么怎么有这么红的五指印,还肿了!” “啊?”耽易依迅速捂住自己的脸,一直跟太子在一起都忘了被扇了巴掌的事,这让云儿一叫,全记起来了。 “小姐,是不是那个德妃打的,我在屋外听到好大声音,欺人太甚了。我找她算账去!太过分了,咱们都被逐出皇宫了,还能碍着她什么,为什么还欺负小姐你!”说着云儿放下手中的信件,气势汹汹地冲出去。 “云儿!”耽易依看见云儿冲出门口,赶紧叫住她,可是云儿似没听见,“你们赶紧挡住云儿!”自己追了上去。 “云儿,你站住!”耽易依追在后面,这段时期吃不好睡也不好,情绪波动也很大,之前在邵德矜那刚受了惊吓,回屋后也没暖上一刻半刻,现在一直追在云儿后面,气喘得厉害恍恍惚惚地一下子居然晕厥在地。 “娘娘!娘娘!”后面跟着的宫女立刻围了上来,有个力气大点的扶起了耽易依,云儿在前面听到众人的惊呼声,赶紧回头,看见宫女都围着耽易依,吓得赶紧跑回来,抱住她:“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醒醒啊!” “云儿姐,我们先送娘娘回宫吧,这更深露重的,回去好好生个火暖暖啊。” “对对对!赶紧,我们赶紧送小姐回去。”云儿眼角泛着泪,咬着嘴唇,既自责又愧疚,心里不停地祈祷,小姐千万不能出事,千万不可以。 “你,赶紧去找太医,让他过来看看,小姐怎么一直不醒啊?”云儿着急地握着耽易依的手,回来都好一阵子了也没见耽易依有转醒的迹象。 “好……好的。” ******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太医不在,娘娘该怎么办?”从太医院出来,宫女焦急地自言自语着,原地打转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这三更半夜的在太医院门口干什么?”尧孜琮刚请示了皇上说去太医院看看有哪些药材太子需要的,不够再补些,刚到就看到在门口的宫女。 “尧……尧大人!”宫女一哆嗦,立刻跪拜行礼。 “免了吧,说怎么回事?”尧孜琮的心情也不是特别好,但是对着这些侍从宫女,他一向是和颜悦色。 “是……是这样,我是依妃娘娘那的宫女,我……” “依妃?依妃怎么了,你大半夜跑来太医院?”听到耽易依,尧孜琮有些紧张,立马追后问了几句。 “娘娘她现在昏迷不醒,不知道怎么了,奴婢来找太医,可是找不见太医,奴婢……” “带我过去,我懂些医术!” “啊,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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