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初见
其实我从上学的时候就一直在想，我以后怎么办？要是没有一个漂亮老婆怎么办？然后人生会是什么样？那时候我虽然是个男生，但是胡思乱想的功夫一点都不会比女生差，最大的区别也许就是我不会找个好哥们蒙在被子里促膝长谈。好哥们是用来损、用来增加认识女生的介质之类的。还有一点，就是好哥们越多，打架或者做坏事的时候勇气越大。 当然这都是废话，我有个青梅竹马，18岁以前，她是个好女孩。18岁以后，她是个好女人。我的父母和周围所有的人都很喜欢她。当然我的父母就是更加的图谋不轨，我想他们盘算着就是希望她能给他们当儿媳妇。但是我和她就是那种建立在好感上的友情，用她的话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少儿不宜。后来她甚至帮了我很多。私底下她是个很放得开的人。如果一开始就没有那个人我是很喜欢她的。 我交女朋友完全是为了面子，不可能出去玩的时候哥们都人手一枝花，我一个人挂电线吧。我看上的第一个女孩子我记得是在初中的时候叫楼怡，当然当时只是我单方面的看上。我很奇怪的是在早恋那么风靡一时的校园，她真的就一个没接受，一个没追。我还是对她很中意，她人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她还有个哥哥，叫楼忆。知道后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名字很有意思。也没怎么在意。 后来到了高中，我失去了楼怡的消息。再得到消息是大一的时候，是一个初中同学打电话说的，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正和我的大学新女朋友在公园里玩浪漫。一开始我还跟他大开玩笑。他忽然说：“你还记不记得楼怡？” “让我想想。” “哎哟，你还真是健忘啊。你初中的那个女神啊。” “哦~怎么啦呢？难不成你攻克了我没有攻下的碉堡。” “去你、妈的，她在前几天死了。” 当时我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有一个同学会死。突然觉得很伤心，我也不知道那种伤心事是怎么来的。也许是我一直找不到能让我从心底安定下来的女朋友，外加她是我的初动心才这样的吧。同学当时看我半天没做声，就说了句“哥们节哀”就挂了电话。女朋友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的女神得了白血病死了，我很空虚。她生气了，然后我们就分手了。很简单。当时我只是抱着一个和她开玩笑的心态，结果真的成了个玩笑。 很不幸的是，我一点都不伤心。从来都是这样。也许我那时还只有19岁。 那个寒假我放假的第二天就回去了，没有在学校逗留。突然想回去就回去了。在家浪费着生命，但是我也无可奈何。直到接到初中同学聚会的短信，在当地的一个KTV里面。我独自一个人去，在公交车上我就想我一个人去会不会被他们笑话？这么久了都没有女朋友。后来一想算了，反正所谓的同学会就是一个变相的速配大会，管你有没有男女朋友，只要愿意立马速配。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同学会的原因，可以乘机揩油之类的。 我去得比较早，老远就在那个娱乐场所的前面看见了这场同学会的组织者陈阳，我的初中死党之一。他在门外接待同学，他把我带到包间里，来了不少的人。有些我还差点没认出来，都变了太多，里面有个金发帅哥看了我好久，我也看了他好久，还是想不起来是谁？他放下酒杯，笑着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哟，程勰，三年多没见了吧。不认识我了？” 我突然一下开窍了，只是一下就迷茫了。初中时候的那个矮小子一下变得和我差不多了，180估计是差不多了。我们相认了以后就坐到了沙发上，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天南地北胡侃一通。果不其然一个女同学凑上来问我：“程勰，有女朋友没？”我看她的脸也是喝多了，手说着就搭在我的脖子上。我闲的没事，顺手搂住她的腰，下一秒她就坐到我的腿上，然后我们两个就缠在了一起，可见她并不是什么良家妇女，挺会调情的。我双手垂在沙发上，她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还有一只手都探进了我的衬衣里面。突然，我还有点佩服她。她在学校应该很讨人喜欢，男人都喜欢这种，容易上床嘛。 陈阳走过来，顶着震耳的音乐声在我耳边吼道：“哥们儿，要不要给你个房啊？” “可以啊。”我眯着眼看他，那个女的躺在我胸口上喘着气。我一直挺受欢迎的，长着不错的脸，正常的身高，还有那么点幽默。当然有一个最大的缺点连我自己都知道，就是改不了，我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人和我调情。 突然包间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男生，长得挺好看的。他四周打量了一下，看见陈阳在这边就过来了，由于是生面孔我仔细盯着他看，不知道是包间光线的问题还是什么？他让我想起了我曾经的女神楼怡。他同样是用吼的，以至于我都听得到，他说：“我代替我妹妹楼怡来参加同学会。” 陈阳笑嘻嘻的给他一杯酒，把他拉到我面前，说：“这是程勰，我哥们。这是楼忆，也是我哥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 我藤出一只手，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他的杯子，然后整杯喝了下去。突然莫名其妙的有点兴奋。他看着我衣衫大敞的样子、和我怀里的女人，咧开嘴笑了。我也笑了。陈阳凑过来说：“你的房开好了。” 我一愣，楼忆也一愣。然后接过陈阳手里的卡，搂着那个女人站起来，对着楼忆说：“你要不要来一起玩？” 他不可思议的啊？了一声，然后说：“不？？？？不了。” 我知道他显然误会了，也是我这样是会让他误会，这下肯定是把我想成什么变态之类的勒。我出了门就把那个女人塞进出租车打发他回去了。然后我又回到包间，陈阳笑着说：“就爽完了？” “我无能。”我没好气的回。我这出去了还没有五分钟吧，正常都还没爽完。楼忆跟着笑着。我一拍他说：“去房里打牌怎么样？” 陈阳表示同意，叫了楼忆还有另外一个，我们四人就开溜了，去了陈阳给我办事的那个房里打牌。 02.无题 我们还带去了几瓶啤酒，去了之后一开始就是一人一瓶，但是楼忆死活不喝整瓶，后来没办法，我替他全部喝了下去，我很愿意替他喝酒，当然给陈阳他们的理由是我喜欢喝酒。后来由于喝的太多，牌也没办法打了。只知道后来昏昏沉沉的，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十点多我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睁开眼什么只看见楼忆背对着我睡在我旁边，并没有看见陈阳他们。我纳闷的坐起来，看来昨天醉的很厉害，连衣服都没脱，我又看了一眼楼忆，他肩膀裸露在外面，明显是脱了衣服的。我正准备伸手去推他叫他起床，但是手在快要触摸到他的时候停了下来，觉得今天的阳光似乎很刺眼。他脖子上那是什么？湿疹？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他醒了，他也坐起来，打着哈欠说：“你醒了，昨天陈阳他们因为有人找就走了。你喝的太多了就没和你说。” “哦、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被我这句话问的莫名其妙，疑惑的望着我。我指了指他的脖子，那分明就是吻痕嘛。他下床穿好衣服，说：“你不知道？你昨天弄得啊。可能你寂寞了吧。所以才将我看成了女人。” 我吓了一跳，好像昨天我也没有做春梦啊，应该是喝醉了酒吧。我适时的安慰了自己。脑中突然跳出了一个敏感词：双性恋。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阵不自在。看他的样子却没什么介意的样子，这让我更加的不自在。匆匆忙完就和他一起离开了，退房的时候还得到了陈阳的一百元的押金。本来想还的，在酒店前面和楼忆分开后莫名其妙的就忘记了。 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我的青梅竹马萧漩家里，和她在那里东拉西扯，具体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后来不知道话题怎么就扯到了性向问题上，好像是我问她有没有交男朋友之类的问题。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她说：我看过一份报告，任何物种里面都有百分之三的同性恋，并且同性恋一般都是天生的。还有一部分形成的原因可能是受过异性很大的伤害，那次伤害让她产生很大的心理疾病。所以早期同性恋被看做是心理疾病。 听到那里的时候我就开始失神了，脑中一片空白，双眼都是放空的。她咳了两声我才回过神。她凑过来仔细看我，我开玩笑的也凑过去，两个人就这样暧昧的对视着，我几乎就要吻上去的时候，她摇摇头说：程勰，你长成这个样子八成儿是个双。 我有那么一瞬间回不过神，回过神我瞪了她一眼说：“是吗？何以见得。 “有六成的男人是双性恋。更何况是长成你这样的。” “那你就小心点，小心我抢你的老公啊。”她拿起她那边沙发上的抱枕就打我。我只是笑笑。 “像姐这么man的女人会被你抢老公，你真是太低估姐姐的实力了。哼哼。” 我也只是笑，然后在她家吃了晚饭才回去，反正也不远。我回去后，没有吃饭就洗了澡睡了。但是睡的不安稳，不知道是睡得早了还是怎么的，反正就是觉得被子里面很热，我自己迷迷糊糊都感觉到脚上腿上都是汗。感觉很不舒服，一把把被子全部掀开才清醒过来。突然觉得很烦躁。就打开电脑去上网，等电脑开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先听起了音乐。然后开始浏览网页，浏览的时候经常会弹出一些很无聊的广告，但是这次我好像真的很无聊，然后就仔细看了一下，那是动态图，是那种立体图，人物设计的很美型，但是我仔细一看觉得有点别扭，这正在调情的不是两个男人吗？虽然只是重复的那几张图片，一下子让我睡意全消。我突然很想知道更多，那个时候心里是非常有罪恶感的。点进去了以后，我僵硬了很久。接触到了GV这个词。我看着屏幕里面的人，我不觉得厌恶。反而觉得比看那些色情片更加的让我激动，没一会儿我就起了反应，反应还很激烈。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起反应有点难为情。我隐隐听见爸妈的说话声，前所未有的紧张。平时看色、情片被他们撞见过，我也没有半点紧张感。但是现在我害怕他们听见这种银秽的声音，并且还是来自男人。 我按了暂停，翻出自己的包找耳机，但是那种急躁的心情让我有点手抖，找了一会儿，没找到，我粗暴的把包扔到地上。突然有点手足无措。我长出一口气，躺倒在床上。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另一只手往自己的睡裤里探去。刚刚长时间暴漏在空气中让我的手变得冰冷。我还没碰到那个部位，敏感部位就感觉到凉气，我抑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前所未有的感觉，我自己解决了一下。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急躁，那种感觉应该就是欲求不满。 起身，想做点什么，看见定格在那里画面，终于在另一个包里找到了耳机，我插上，开始忐忑地看那段视频。最后我感觉要崩溃了，恨不得马上找个人来上。就关上电脑，僵硬地躺在床上，忍者忍者，后来怎么睡着的我都忘记了。 第二天起来就想到昨天，又有点思绪飘忽，开始想入非非。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想到得居然是楼忆。突然又觉得好笑，以萧漩的话说的话，楼忆那么中性的长相更加有可能是同性恋。 我穿好衣服出去，早餐在桌子上，家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草草吃了点早餐，就去找陈阳，结果才走到萧漩的门口就看到了楼忆，看见那一瞬间我有点恍惚，一时有点语塞。他穿着一件灰色的羽绒衣，蓝色的牛仔裤。显得他特别的斯文。他转过来笑着说：“嗨。” 然后我僵硬的笑了笑。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笑着，我想：有那么开心吗？我？靠。哥哥我可是郁闷的很呢！ 他说：“去哪里啊？这么早。” “哦，我去找陈阳，昨天那个钱要还给他。” “你别去了，陈阳一早去他姑姑家了，估计明天才会回来。” “哦哦，那你是？？？？？？” 正在这个时候萧漩走了出来，穿得很随意，但是还是很漂亮，我大概明白是什么事了，我跟萧漩损了几句，就走了。 走的时候在想：是啊，我真蠢，楼忆长得这么好，怎么会是同性恋呢。 03.关系 我漫无目的的去了公园，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确是对于楼忆和萧漩之间关系的猜测。在公园里面闲逛着，也许是因为天冷了，没有多少人，更别提看见什么美女了。我找了块枯黄的草坪躺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看样子是要下雨了，或者下雪最好，虽然我不喜欢下雪，但是如果萧漩和楼忆是我想的那种关系的话，下雪可以为他们制造些浪漫。突然我感到有些奇怪，我一个人胡思乱想，不管想的是哪一方面，都会以萧漩和楼忆的事情结尾？？？？？？ 就像我刚刚想的是下雪，等到我下一个话题想的是我自己的吃饭问题了，结果会想到他们两个、会去哪里吃饭？？？？？？我为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因为萧漩是我的青梅竹马，所以我才会那么在意。 正当我思绪如一团乱麻的时候，手机很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我一看是陈阳，立马接了电话，问的第一句话是：“哥们儿，在哪里呢？我准备还你钱呢。” 他干笑几下说：“好啊，我本来去我姑姑家的，但是我半路变卦不想去了，我正路过XX公园呢。” “你进来吧，我就在这个公园里停尸呢。” “怎么啦？听你的声音怨气很重啊。旁边有女人没有？” “没有，干嘛啊？有的话你才会来是吧？” “不是，咱不能打扰你的好事是吧？” “得了吧，我的马子就是你的老婆。” “滚，你等着，我就来。” 挂了电话，等了不久，陈阳提着几罐啤酒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这小子从小到大身板都是那么扎实，脸也长得像个月饼，白白胖胖的，这样还很多女生围着他转悠，说他长得很可爱。这小子挺专情的，但是对于对象长相品味不咋地，我还记得高中那会他告诉我说追我高中的一女生，我开始一看还跨了校，肯定是个美女，结果我费尽周折才打听到了这个女生，一看吓了我一跳，个子不高不说，脸上还长了几个青春的象征。有一点我是相当自信的，我从小到大就是不长痘痘，导致有一段时间我老怀疑自己是人妖来着，根据就是萧漩说人妖皮肤光滑细腻。 可悲的是这个女的不晓得是什么原因还没鸟陈阳的，所以陈阳还因此郁闷了好几个月。后来陈阳他只找了一个女朋友，一直谈到现在，我想这个人估计一辈子就这么决定了。所以冥冥之中还是有那么点同情他的。幸好他现在的这个女朋友长得嘛还过得去，属于那种上床的时候不会想用枕头蒙着她头的那种，特别是性格好，对陈阳那简直是言听计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看见陈阳我坐起来，他递给我两罐啤酒，我打开就猛灌，他只是呵呵笑了两声，也喝了起来。很快就喝完了，说句实在话，我真的不怎么喜欢喝酒，那味道并不好。接着又开了一罐，我停了一下就喝，他看着我问：“你小子是不是失恋了？这么个喝法。” 我摇摇头，他龇了一下牙，说：“不是那是什么？难道看上哪家的姑娘了？有什么事就说，兄弟能帮就帮你，不能帮你的想想办法也好啊。” 我又灌了一大口酒，皱了一下眉头，正色问他：“诶，你知不知道楼忆和萧漩是什么关系？” 他看着我这个脸色，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出事了还是怎么的？” 我摇摇头说：“没有，我只是想问问，今天看到楼忆在萧漩楼下。看样子好像是要出去。”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把我吓了一跳，说：“哥们，看不出来啊，你藏得很深啊，怪不得你交的女朋友不长远呢，原来是喜欢萧漩啊，比今天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我突然有种给他一拳的冲动，我怎么会喜欢萧漩，但是我想了一下，我矛盾的体质一下就冒出来了，如果不是为了萧漩就是为了楼忆，但是从我自己看来，楼忆方面要多些。我没说话看着他。他揉揉发疼的腮帮子，说：“好吧，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好了。我们以前是一个高中的，高二的时候吧，大概是，萧漩追过楼忆。那个时候楼忆是接受她的，但是没过多久他们两就分手了，原因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就这样？？” 我伸长了脖子。陈阳无奈的点点头。“确实就这样。” “那你说他们两，会不会旧情复燃啊？” “这个我怎么说得好，不过以我这么多年和楼忆相处的经验来看，可能性不大，楼忆不是那种会回头的人。” “是吗？原来是匹好马。” 后来我们又聊了很多，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是我们之间的话题总是被我有意无意往楼忆那边带。陈阳更是大大咧咧没注意到，开开玩笑问我：“楼忆怎么样，长得对得起党中央吧，和楼怡那么像。” 楼怡什么样子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当时喝得有点醉了，我脑中定格的是楼忆的脸，也许是酒后真实得感觉吧，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我很是无力，胃里一阵翻腾，我爬起来冲到湖边就吐了起来，吐得我眼泪鼻涕一大把，这个阵势把陈阳也吓到了，边拍着我的背说：“不会吧，你现在酒量这么差啊。” 我用纸擦了下，说：“没有，今天有点特别。对了，唉，算了。” “别啊，有话就说。”我心里斗争了好一会才说：“陈阳你怎么看待同性恋？” “这个说不好，看女的还好，看男的那别提多恶心了。” “是吗？那要是我是你会怎么办？” “程勰，你喝多了吧。你是不是有什么生理缺陷啊？我们是好哥们儿，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我笑了笑，直起身推了他一把，说：“滚，你妈。我可比你强。” “那不就得了，你这个样子打死我也不相信你是同性恋啊。” 我没说话，只是笑笑，原来在别人眼里同性恋是这么的恶心。在公园稍微缓了口气，我就和陈阳告别回家了。我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可是家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我在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抽了几根烟，洗了澡就去睡觉了，对于这么多年来家里的冷清我都已经习惯了。 04.陈述 我急匆匆的下了楼，狂奔了一段路程之后才发现手机没拿，我也懒得回去拿。我刚下楼的时候真的是狂奔。奔了一段路感觉到累了才停下来。 我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的边走边望着。走了很长一段路，心里有点担心，怕一不小心错过了，看见一个可以打电话的小卖部，很干脆的拿起电话，绞尽脑汁我也只记住了父母的电话号码。但是小卖部的店主正以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听着我爸电话背景里的嘈杂声我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付了钱继续忐忑的往楼忆会出现的方向走着。我虽然知道按照这个发展趋势我必将走上社会上所认知的歧途。但是一时的热血沸腾是任谁都压不下去的，更何况我对于这么多次的不冷不热的恋爱已经开始厌倦。 我是个对于任何新鲜事物都有很重的好奇心的，曾经对于接吻是什么感觉很好奇，当然不止我一人那么好奇，一帮人都很好奇，我硬是和他们打赌在教室里当众强吻了一个女生，感觉很不好，因为没什么技巧可言，她还在一味的抵抗。现在我的这股新鲜感一下转移到了楼忆身上，我根本没想过那个时候是不是会伤害他。 又走了一段路，要路过一所中学，我忍不住看了看，到了大学怎么也会有点怀恋以前的时光，虽然我并不是这所学校出来的。这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那足以亮瞎狗眼的校门口正聚集着几个人，由于现在的学生大都很大众化，我不能断言是学生还是混混之类的，虽然很像我高中时候的缩影，唯一一点不同的是我从来不会把头发弄得像显像管。我对于我的头发很是珍惜，连萧漩都说我的发质好。 我正准备装作没看见，那几个人可能也是注意到了我的存在，这种事都是见到像没见到的，像我这样盯着他们看得纯粹就是找死。我正准备快步离开，有一个人走了出来，说：“哟，小哥，看什么呢？”语气中满是轻佻与戏谑，大概这样形容的，反正就是很不爽。要在以前还是二世祖的时候一定二话不说先打一架再说。但是现在似乎已经过了那个时候。我站定。淡淡的回 “没看什么。”说完我就后悔了，我的语气摆明了我很好欺负。三个人直接向我走了过来。我发现吧女人和男人有个很大的待遇区别，女人畏畏缩缩点别人管那叫斯文，男人那就成了贪生怕死的孬货。 很显然我是被定义成了孬货，等他们三围住我的时候，我才注意到那边的几个人中间也围着一个人，不同的是那个是趴在地上的，等我认出来我心中一紧气血上冲，我赶紧跑过去扶起地上的人，他一愣一愣的看着我。小声说：“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样？我出来接你的。” “没事。只是想勒索我几个钱而已。我出来时没带钱，没让他们搜身，所以就动手了。”他笑着推开我，我思想有点转不过来弯，一直停留在那句搜身上面，他要站起来，我却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扶他的腰，虽然有厚厚的衣服，我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句：好细！ 他站稳，我立马放开手，怕他发现我的异样。 “小子，原来认识啊，那正好，拿点钱孝敬孝敬我们。” 混混们围了过来，楼忆正准备说话，我上前一步说：“要多少？” “你身上有多少，都给哥哥们拿出来。” “四块，本来有五块的，打了个电话就只有四块了，够吗？” “小子，耍我们玩呢是吧。” “是又怎么样？” 有个毛头小子哼了一声，就动起手来了。场面一时很混乱。由于寡不敌众，很快就挨了几下，还真、他妈的很疼。我看见楼忆正在不远处，我不知哪来的勇气，跑过去，把他压在了身体下面，也不知道压得重不重，在慌乱之中肯定掌握不好力度。很快就处于挨打的境地了。 但是没过多久，貌似学校的门卫处发现了这不远处的斗殴事件，冲过来才解决了事件，到后来我还真的佩服他们发现事情的能力是多么的差。差点就被打死在那里。我不得不承认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很是不爽。 楼忆掀开我，爬起来，我看着他笑了，说：“幸好没受很重的伤。” “你不要命了啊，往我身上扑，不怕被打死啊。没事吧？” “没事，来，拉我一把，带我到那边坐下。” 他用力的把我拉了起来，由于刚刚的事，有点乏力。脚一软倒在了他怀里。我感觉到他楞了一下，再才扶着我去路边的花坛边缘坐下。 一时间气氛很尴尬，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气氛的沉默。我侧过头望着他，由于光线原因，看不太清楚。甚至连轮廓都有点模糊。我伸出手撩了一下他额前的头发，他没有反应，只是低着头。下一秒我就摸上了他的脸，他的皮肤很光滑。我在他脸上捏着，摩擦着。他突然转过来有点惊恐的看着我，我没有缩回手，而是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另一半脸颊，本来两个男人这个样子就很奇怪，再加上是两个脸上都带着伤的男人。我并没有放开的意思，他好像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我看着他大大的黑色的眼，像是受了蛊惑一般，越凑越近，知道我的唇碰到了他的唇彩回过神，他比我反应更加激烈，奋力打开我的手，什么都没说起身就走，我赶紧追去。 我拉住他的手轻声说：“对不起。” 他没说话，我感到他轻轻颤抖的手，心里想：真是个很脆弱的人。 “楼忆，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话一出口就出差子了，明明我不是这个意思，去亲他明明是有意的啊。“不是，不是，是……”我一时语塞。 他转过来，看着我，摇摇头说：“没事，我先回去了。” 我只好硬生生的点点头，他走了之后，我也往回走，边走边抓自己的头发，恨不得当场去死。这么简单的事都表达不清楚。同时我又不确定，我对楼忆到底是什么样的思想。 05.斗殴 我急匆匆的下了楼，狂奔了一段路程之后才发现手机没拿，我也懒得回去拿。我刚下楼的时候真的是狂奔。奔了一段路感觉到累了才停下来。 我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的边走边望着。走了很长一段路，心里有点担心，怕一不小心错过了，看见一个可以打电话的小卖部，很干脆的拿起电话，绞尽脑汁我也只记住了父母的电话号码。但是小卖部的店主正以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给爸爸打了个电话，听着我爸电话背景里的嘈杂声我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付了钱继续忐忑的往楼忆会出现的方向走着。我虽然知道按照这个发展趋势我必将走上社会上所认知的歧途。但是一时的热血沸腾是任谁都压不下去的，更何况我对于这么多次的不冷不热的恋爱已经开始厌倦。 我是个对于任何新鲜事物都有很重的好奇心的，曾经对于接吻是什么感觉很好奇，当然不止我一人那么好奇，一帮人都很好奇，我硬是和他们打赌在教室里当众强吻了一个女生，感觉很不好，因为没什么技巧可言，她还在一味的抵抗。现在我的这股新鲜感一下转移到了楼忆身上，我根本没想过那个时候是不是会伤害他。 又走了一段路，要路过一所中学，我忍不住看了看，到了大学怎么也会有点怀恋以前的时光，虽然我并不是这所学校出来的。这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那足以亮瞎狗眼的校门口正聚集着几个人，由于现在的学生大都很大众化，我不能断言是学生还是混混之类的，虽然很像我高中时候的缩影，唯一一点不同的是我从来不会把头发弄得像显像管。我对于我的头发很是珍惜，连萧漩都说我的发质好。 我正准备装作没看见，那几个人可能也是注意到了我的存在，这种事都是见到像没见到的，像我这样盯着他们看得纯粹就是找死。我正准备快步离开，有一个人走了出来，说：“哟，小哥，看什么呢？”语气中满是轻佻与戏谑，大概这样形容的，反正就是很不爽。要在以前还是二世祖的时候一定二话不说先打一架再说。但是现在似乎已经过了那个时候。我站定。淡淡的回 “没看什么。”说完我就后悔了，我的语气摆明了我很好欺负。三个人直接向我走了过来。我发现吧女人和男人有个很大的待遇区别，女人畏畏缩缩点别人管那叫斯文，男人那就成了贪生怕死的孬货。 很显然我是被定义成了孬货，等他们三围住我的时候，我才注意到那边的几个人中间也围着一个人，不同的是那个是趴在地上的，等我认出来我心中一紧气血上冲，我赶紧跑过去扶起地上的人，他一愣一愣的看着我。小声说：“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样？我出来接你的。” “没事。只是想勒索我几个钱而已。我出来时没带钱，没让他们搜身，所以就动手了。”他笑着推开我，我思想有点转不过来弯，一直停留在那句搜身上面，他要站起来，我却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扶他的腰，虽然有厚厚的衣服，我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句：好细！ 他站稳，我立马放开手，怕他发现我的异样。 “小子，原来认识啊，那正好，拿点钱孝敬孝敬我们。” 混混们围了过来，楼忆正准备说话，我上前一步说：“要多少？” “你身上有多少，都给哥哥们拿出来。” “四块，本来有五块的，打了个电话就只有四块了，够吗？” “小子，耍我们玩呢是吧。” “是又怎么样？” 有个毛头小子哼了一声，就动起手来了。场面一时很混乱。由于寡不敌众，很快就挨了几下，还真、他妈的很疼。我看见楼忆正在不远处，我不知哪来的勇气，跑过去，把他压在了身体下面，也不知道压得重不重，在慌乱之中肯定掌握不好力度。很快就处于挨打的境地了。 但是没过多久，貌似学校的门卫处发现了这不远处的斗殴事件，冲过来才解决了事件，到后来我还真的佩服他们发现事情的能力是多么的差。差点就被打死在那里。我不得不承认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很是不爽。 楼忆掀开我，爬起来，我看着他笑了，说：“幸好没受很重的伤。” “你不要命了啊，往我身上扑，不怕被打死啊。没事吧？” “没事，来，拉我一把，带我到那边坐下。” 他用力的把我拉了起来，由于刚刚的事，有点乏力。脚一软倒在了他怀里。我感觉到他楞了一下，再才扶着我去路边的花坛边缘坐下。 一时间气氛很尴尬，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气氛的沉默。我侧过头望着他，由于光线原因，看不太清楚。甚至连轮廓都有点模糊。我伸出手撩了一下他额前的头发，他没有反应，只是低着头。下一秒我就摸上了他的脸，他的皮肤很光滑。我在他脸上捏着，摩擦着。他突然转过来有点惊恐的看着我，我没有缩回手，而是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另一半脸颊，本来两个男人这个样子就很奇怪，再加上是两个脸上都带着伤的男人。我并没有放开的意思，他好像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我看着他大大的黑色的眼，像是受了蛊惑一般，越凑越近，知道我的唇碰到了他的唇彩回过神，他比我反应更加激烈，奋力打开我的手，什么都没说起身就走，我赶紧追去。 我拉住他的手轻声说：“对不起。” 他没说话，我感到他轻轻颤抖的手，心里想：真是个很脆弱的人。 “楼忆，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话一出口就出差子了，明明我不是这个意思，去亲他明明是有意的啊。“不是，不是，是……”我一时语塞。 他转过来，看着我，摇摇头说：“没事，我先回去了。” 我只好硬生生的点点头，他走了之后，我也往回走，边走边抓自己的头发，恨不得当场去死。这么简单的事都表达不清楚。同时我又不确定，我对楼忆到底是什么样的思想。 06.感觉 那天回去，只是把被人勒索的事情告诉了陈阳和萧漩，其他的关于我和楼忆的事情只字未提，他们也没敏感到察觉到什么。也许是这种类似感情的萌芽太小，小得连我自己都只是隐约的感觉到。 后来一连几天我都闷在家里，看看电视，上上网。有时候神经质的拿起手机想打电话，但是又不知道往哪里打。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手机自言自语的说：“生气了吧，肯定生气了。要是是我我肯定也生气了。” “谁生气了？” 门边传来我妈的声音，我赶紧坐起来。看着她换鞋进来然后把包扔到茶几上，再坐到我身边。我看着她，虽然是四十几岁的女人保养得很好。但是眼神还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她笑着问：“你刚刚说谁生气了？女朋友？” “这个……我不知道。” 她摸摸我的头，说：“怎么会不知道，我儿子长这么帅难道还有人拒绝不成。” “这可说不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她突然叹了口气，说：“你爸爸这几天都没回来吗？” “没，前几天给他打电话，背景很嘈杂，应该在应酬。” “是吗？现在忙得回都不回来了啊。” 我望着她有些苍白的脸，有些无措。他们两感情到底有没有也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连我都感觉得到一直不咸不淡，压抑得很。如果是我肯定会过不下去，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们是怎么挺过来的。爸爸是个政府官员，不大不小。妈妈在国有企业里面上班，这个家庭是个很普通的家庭，经不起什么巨大的打击。 我破天荒的张开手臂拥住她，这真的是第一次，至少是我记事以来的第一次。本以为可以安慰一下她的，结果她却问我：“你有事吧，跟妈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 “妈，你和爸是怎么认识的？” “恩？这个是父母之命吧，我和你爸在结婚之前是没见过面的。” “这么悲惨？” “还好吧，女人一生莫过于有个好的归宿，你爸爸他是个好人。” 我没有再接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问她那种懵懵懂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摸了我的头，起身去了厨房。我继续躺在沙发上，脑中混乱不堪，想着那天楼忆嘴唇的感觉，是什么感觉我都忘记了。男人是不是就是这种动物，永远不会停止那些非分之想。起码我是这样，这点我一直很直白的承认着，难道你看见一个大胸美女从你前面过，敢说没有想入非非。 和妈一起吃了晚饭，她说：“快过年了，我们今天晚上出去买年货怎么样？” 我想了想没什么事做就答应了，晚上街上到处是各种各样的霓虹灯，把街道装点得格外的华丽。我帮妈提着东西走在后面，她负责采购，她今晚特别的开心，我想一大部分是因为我的原因。我正在想我会不会很巧的遇见楼忆，就遇见了。 在超市第二层的电梯那里我看见楼忆正往电梯里面走去，我想也没想就快步跟了上去，我奋力的挤到他的身边，他都没有发现，很是走神的样子，拥挤的电梯把我挤得都和他贴在了一起，他有点不舒服的转过头来，看见是我，有一丝慌乱，我笑着说：“好久不见，我真的……真的有点想你呢。” 07.表达 我说了这句话以后，楼忆就一直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思想近期太混乱的原因，我竟然在他的眼中看见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愫。我心里一阵悸动。我的身高比他高出了那么一点，我有一米七五的个子，目测楼忆只有一米七，我觉得我们站在一起丝毫没有什么不协调的感觉。电梯门开了，人都走了出去，我提着袋子正准备出去，见楼忆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便放下袋子站到他旁边，这个时段很少有上去的人，只有往下准备回去的人，这个商场有八层，楼忆直接按了第八层，我有点疑惑，便问：“忘了买什么东西吗？” “不是，跟我来。” “去干嘛？不怕我再非礼你啊？” 我一向喜欢调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楼忆的眉头皱了一下，我也跟着收敛了笑容，轻声说：“楼忆，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真的……真的……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知道的吧！”他的语气很干脆，我的心都跟着抖了一下，我牵强的笑着说：“什么啊？” “我是同性恋啊，你知道的吧，恩？”楼忆的气势变得有点咄咄逼人，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才好，我答应过萧漩不会说出去，现在如果告诉楼忆我知道，还做了这些事这不是明显的伤害他吗？楼忆逼近一步。 “我知道你知道，别装了，你和萧漩这么的好，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我不是怕别人知道，只是我希望知道的人能够尊重我，而不是这么的戏弄我。” 我心里暗暗疼了一下，一下抓起楼忆的手，激动得说：“我没用戏弄你，我尊重你。真的……我只是说不清楚。我们才认识这么几天，但是感觉有点说不清楚。” 楼忆凑上来说：“跟我来，我让你说清楚。” 电梯到了八楼，我跟着楼忆走着，八楼是珠宝，没有几个人。楼忆一直把我带到厕所才停下来，指着一格说：“进去。” 我放下进去，楼忆把东西放在一起，进来，然后反手关上门，他一进来就拉起我的一只手探进他的里衣，我手的冰冷让他倒吸了一口气。我感觉到了热度。他咄咄逼人的问：“讨厌吗？” 我看着他的样子，感觉心里堵得慌，但是我是真的不讨厌，便摇摇头。他又逼近些，轻声说：“摸我。” 这句话很轻，轻得我心里痒痒。我咽了口唾沫，没敢动，他的阵势真的把我吓到了。他突然露出厌恶的表情，恨恨的说：“现在表达清楚了吧，你对我的感觉很单纯，以后还是保持陌生人的关系好了，你这样的人在身边我会心神不宁的。” 我听见他这么说，有点生气。只是怔怔地望着他，他推开我，准备开门出去。我深吸一口气，抢先一步按住门，说：“陌生人？算了吧。我不会的。还有你刚刚说的表达清楚也只是你单方面的。” 我一把扯过他，迅速地解开他的羽绒衣的拉链，他里面只穿了意见灰色的里衣，我把手从后面探了进去，他只是睁大了眼睛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我。 08.说明 我再一次感觉到他的温度，比上一次更加的灼热。我在他纤细的腰上、背上、前胸不停的抚摸着，一直摸到他喘着气我才停下来看着他说：“这就是我的表达，怎么样？” 他还是用那种眼神望着我，只是身子渐渐的软了下来，真是敏感的身体。我不得不承认我自己也来了感觉。我吻了上去，他在回应我的时候一巴掌重重打了下来，到底是男生，那一巴掌打得我有点上火，我看是楼忆，没说什么继续忘情的吻着他。 他一只手抓起我的右手，放在了他的胯间，我一下忘记了动作，好像幡然醒悟一样。楼忆重重的推开我，用袖子擦了擦嘴，说：“看吧，你是个正常人。和我不一样。你说过你会尊重我所有就请你真的尊重我吧。” “不是，楼忆，我……” “别说了，你应该有好好的日子。程勰，以后做人要清醒点，也不枉我妹妹死的时候说唯一的遗憾是没和你谈过恋爱。”说道最后他的语气里有淡淡的悲哀。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他出去然后提着袋子走了。然后留我一个人在那里。手机响了起来，在这个安静得地方显得特别突兀，看是我妈。我接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妈，我失恋了。” 妈要我回去再说，我下去和我妈汇合，就回去了。一路上很失落，刚刚那种触感把我吓到了，真的和女人的不同。我脑中一直乱七八糟的想着。 到了家，我却什么都没说，就睡觉去了，甚至连澡都没洗。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我还是掏出手机给楼忆发了条信息，内容是对不起三个字。在我预料之中的事是没有任何短信回过来。 晚上我做了梦，梦里把我和楼忆在厕所里没做完的事模糊不清的做完了，自己想醒，但是却醒不来。最后不知道怎么迷迷糊糊的睡沉的。 第二天，我爸爸回来了。我和他一直没什么过多的交流，说不到几句就会忍不住吵架。但是他破天荒的笑着对我说：“程勰啊，听你妈妈说你昨天失恋了。” “算是吧，别人说和我不是一类人。” “是吗？还有这么个说法？” “爸，你对同性恋是什么看法？”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我强压住我的紧张和心虚。他严肃的说：“为什么问这个？” “没有，我只是问一下，萧漩她的专业有涉及到这个。” 他的表情松懈了下来，说：“这个我不支持但是我也不会歧视。” “就这样？” “还能怎样？” “如果在你身边你会怎么样？或者是你的亲人拟会怎么样？” “没有如果。” 他的回答很一针见血，很明确。我叹了口气起身去厕所。在厕所猛抽烟，抽的不想抽了才出来，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出来的时候爸爸已经走了，妈站在客厅里笑着对我说：“爸爸不能陪我们过年了哟，他要去工作。” “我已经习惯了。”我看她表面上笑着，内心应该是很伤心的吧。在我的印象中他陪我们过年的次数一只手就数过来了。 我回到房间，看了手机，抱着唯一一丝希望都没有了。也许真的伤害到他了。 网上说同性恋是个弱势群体，需要别人的理解和帮助。而我没有理解，还在伤害他。 09.气氛 一个年在家里过得索然无味，差点就抑郁而终了。正月初一，按照风俗是要拜年的，我妹妹代表他们全家来我们家。她是个不怎么活泼的女孩子，没什么话，我曾经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精神疾病。但是事实很残酷，她除非不说话，要不然就是吐槽，并且槽点很多。 由于她的原因，走亲戚的事就拜托我妈了，我一直是那种两面派，在家和亲戚中是个比较乖得人，在学校算半个痞子。从我交的那些朋友就大概可以映射出我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我和妹妹在家里是比较闷的，我负责一日三餐，虽然大部分是从外面端回来的。她不想玩电脑或者看电视的时候我要负责给她讲讲我以前读书时的糗事让她笑笑。这样日子也过了几天。 初五的时候那天我出奇的醒得早，我看了手机，接到很多的电话和信息，没有一个或者一条是来自楼忆的，我把头埋进被子里想：楼忆现在在干什么呢？ 不过马上我开始唾弃自己，把被子往旁边一踢，愤愤的说：“妈的，俗人一个，你文艺个屁啊。别人都嫌你恶心了。” 就在我奋力捶床的时候，门开了。我吓了一跳，痴痴望着门边，妹妹穿戴整齐的站在那里，我只穿了条内裤躺在床上，一时很尴尬。我淡定的拉过被子盖上问：“程颖，教育对你没用了是吧。不知道进门要敲门吗？特别还是进一个男士的门，幸好是我，要不然还指不定你看见什么呢。还有我记得我锁了门的。” 她难得的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我虽然记得锁门但是从来不会拿钥匙。我！操！“你们男的就那么点事，见怪不怪了。哥，起来，陪我去见网友。” “不去。” “好吧，那我走了。” 我闷在被子里，五秒立马大吼：“等我。怕你被骗。” 用了十分钟我们两就出门了，对于她的这种举动我是一点都不奇怪的，我一向把她定义成闷骚型的人，这种人能做的也就是见网友了。好歹也是我的妹妹，看着她长了十几年，被人骗了还是不忍心的。所以作为监护人我还是要去的。 他们见面的地方有点远，坐了四十分钟公交车才到，是个小公园，我一看这不是到了陈阳这边吗。我隔老远就看见我妹说的那个大冬天穿着格外闷骚的红格子棉衣的文艺男人。戴了副眼镜，真不是我说，我的眼睛也近视，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绝对不带眼镜。一看这人就没有什么攻击力，老远就给我妹妹招手，我真怀疑是不是网友？有那么简单就认出来吗？ 我很快就被谅在了一边，我没事就往陈阳家里去了，我走到楼下，好巧不巧的遇见了楼忆。他还是他，也还是很自然的和我打招呼，只是我一时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尴尬了半天，说：“真巧，来找陈阳啊？” 他晃了晃提的菜，说：“我也住这里。” 我又一时说不出话，只是使劲的干笑着。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往楼道里面走，我跟在后面，陈阳的家在五楼。到了四楼的时候，我忍不住扯了一下他的手，但是立即就放开了。说：“你生气吗？” “你怎么啦？你问这个问题问了很多遍了。我不会生气。” “为什么？难道我们的关系让你生气还不够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们认识也没多久，你能对我这么上心已经很感激你了。” “楼忆，你这明明在生气。” 他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加快脚步。我也加快跟了上去，没有在五楼停下来，我作势要再一次拉他的时候，在楼梯转角处撞见了陈阳，他看着我们这个奇怪的样子，问：“你们做什么呢？” 一时气氛很是不好，我赶紧说：“哦！我……我问楼忆住哪里呢？” 陈阳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说：“哦，就在我家的正上面就是。还有楼忆你的书我刚刚给你妈妈了。” 他点点头，飞快的上去了。我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一时出不出话来。然后就跟着陈阳下去了。 10.车站 后来，一直到上学我都按照楼忆说的，尊重着他。不让他看见我，也不给他发信息骚扰他之类的。这种感觉慢慢的淡了，和女朋友分手都不是很伤心，更何况是这种没有任何根据的感觉呢。知道开学的前一天我才自嘲的想：真的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根本就是对于他的好奇。而没有其他。 我不得不承认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心里莫名的舒服，也许是因为长相原因吧，他那种长相的人不管是谁看到应该都不会讨厌他吧。我想去亲近他，最初也许就不是那么单纯吧。 后来萧漩跟我说了那件事，我根本就是气血上涌嘛，接着就出事了。事情从那里开始就脱离了我的轨迹。现在是该回来了，别人都那么说了，就算我脸皮再厚，我也找不到一条正当的理由再走近他。 上学的那天，我不喜欢坐车很挤，所以我选择了对号入座的汽车。我的学校其实没多远，只有六七个小时就可以到了。所以我一点都不急，选择了八点钟的车。我提着行李来到候车室，我所谓的行李就是一个包而已。 和我一个时段开学的热很少了，所以我根本没有遇见什么同学。放眼望去都是不认识的人。我正准备拿出手机的时候，手机就来了一条信息，时间刚刚好。显示的是楼忆，我当时差点没拿稳手机，心狂跳起来，就像摸到喜欢女孩子的腰一样兴奋。 信息显示：什么时候走？ 我回：八点。 信息马上回过来：等我。 我看见等我两个字，我承认我的心都在颤抖。稳定了半天才回了个好字过去，我估计也等不到了，已经七点钟了，公交可是要半个小时。还排除了中间上下和堵车的因素。但是这也够了，他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人永远都排斥不了心里的感情。同性恋更是如此。 过了三十分钟，我上车了，虽然车子还不会开，我向来不会急赶急的做事。我失神的望着窗外，想：要是楼忆赶到了，我一定不顾旁人的眼光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手机响了，里面传来楼忆急喘的声音：“你走了吗？不是说好等我的吗？” 我丢了包，不说话，往车外走。看见楼忆站在候车室里，那个身影格外的醒目，我直接去了厕所，说：“到厕所来，我等你。” 他那边安静了一会，肯定顾及到了什么，上次在商场八楼厕所里的事根本记忘不掉嘛。但是沉默了一会后，他重重的说：“好。” 我看见他进来，然后把他拉进厕所的靠墙的一格。车站的厕所真的很臭，要不是没办法我也不想来这里。关门、抱住他。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我按着他的头埋在我的肩上，说：“我以为你早就开学了呢。” 他推开我，喘口气说：“还有几天。要不是陈阳说你今天走我都不知道。” 我笑着望着他，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笑。他难得的红了一下脸。我淡淡的说：“我终于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了？朋友。” 他叹了口气，说：“恩，我知道，哥们儿。” “不，你不知道。” “你都说了呀，朋友。我没你想象中那么蠢。” 我苦笑着摇摇头，他的脸上有意思失落。伸手捧住他的脸，然后就贴了上去。吻了很久，但是只是一个很浅的吻。我松开他，他说：“这算什么？” 我抱住他，在他耳边说：“我喜欢你。真的。如果可以你可以代替楼怡来爱我吗。” 他笑了，没说什么。我等着他的回答。终于在我上车之后我透过玻璃看见他摇头了。 11.心情 我这次去完全没了形象，本来是怎么坐车都不会晕车的人，结果在车上吐得眼泪哗哗的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啦，只是心里堵得慌，然后胃就不舒服。搞得我旁边那个女孩子手忙脚乱的给我递纸，我想还是好人多，楼忆怎么能这么伤害我呢？萧漩说的我有同性恋的潜质不也是在遇见他之后才被发掘出来的吗？我愿意和他一起背负这种不被容忍的压力、还不顾青梅竹马也许会有的恨意，结果他却不愿意了。我当时恨不得冲下去扯着他的领子问：为什么啊？我哪一点和你不配啊？你的审美到底是什么样啊？ 我一边吐还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等到好一点，才认真的看了这个女孩子一眼，长得浓眉大眼的，身材……也不错。我上下打量着她，她红了脸。我说：“谢谢诶。” 她脸更红了，说：“没事，我认识你？你是程勰，我和你一个学校，我是外语系的。” “恩？外语系的怎么会认识我？”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这样的帅哥名字传得很远是应该的。” 我捂着嘴点点头，脸色肯定很难看，她立马会意给我一个塑料袋，我又不顾形象的吐了起来。我下车的时候才知道她叫王媛。由于顺路，就一起去学校，一路上都对我这个随时都有可能昏昏欲睡的人照顾有加，到了校门口，我本来还想尽一下一个男士应该做的送她回宿舍，但是吧我实在是感觉要虚脱了，为了还这个人情就互存了下号码，让她以后有事就找我。 大学里面的爱情总是建立在眼缘和害怕寂寞上的。她走的时候很开心，我想就算我明天给她打电话说交往她肯定会一口答应。 后来又一想，我真的是个猪狗不如的人，几个小时前才对着别人说喜欢，几个小时后就开始胡思乱想。人果然是个很能适应环境的动物，在有楼忆的地方很想得到他的答复，现在在没有他的地方我反而轻松了很多。起码我刚开始是这样想的。 一连几天上课我都没有去，反正我觉得去不去都无所谓，教授在上面讲，我们在下面迷糊。效果显得更差。还不如我在寝室打打游戏看看书。结果做什么都有点不顺手，浮躁。突然有一天一个室友说：“程勰，这个寒假你出什么事了啊？” 我坐在床上拿着速写本画着画，漫不经心的说：“没什么啊，怎么？” “我看你从开学到现在吧一直不对劲，感觉一直带点火啊。笑的时候那叫一个丑啊，简直就是扯着你的脸笑的吧。” 我放下笔，望着他：“是吗？我怎么没发现。” “程勰，你老实说吧，你是不是被甩了，男人只有被甩了以后才会表现出你这种文艺趋向。” “唉……是啊，被甩了，明明摸也摸了，亲也亲了，还是舌吻，结果却还是不肯和我在一起。” “我，靠。这样啊。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要是没有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本性放荡了。” “滚，他可清高的很。” “切，人不可貌相。” 听见他这么说楼忆，虽然只是玩笑我还是有些在意，把手里的铅笔扔他头上，他只是打他的游戏也懒得和我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苦衷？有个人真的喜欢他不是更加应该珍惜吗？或者不想让我和他一样活得那么辛苦？ 这个思想一出，立马否定了，这种无私伟大的行为只有心思成熟的人才做得出，看不出他有多成熟啊。我的矛盾体质更好的得到了发挥。 12.发展 慢慢的，关于楼忆各种问题越来越多的围绕着我，想让我不想他都不难。 其中还有另外一件事困扰着我，王媛和我联系很密切，连宿舍的哥们儿都说老天不公平，不给他们这么好的艳遇，都看得出来王媛对我有那么点意思，我不想伤害她，但是我又有点舍不得明说，毕竟有个美女在身边感觉都是与众不同的，还有一点事男人根本不懂得如何委婉的去拒绝这么一个美女。我们就这样耗着，她也不说，我更加不会说。她应该是拉不下这个面子来说喜欢，只是等着我先说，这也许就是女生的虚荣心。 我有时候给陈阳打电话，会有意无意的问起楼忆，但是陈阳由于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每次都只是轻轻带过了，大说几句楼忆那人好啊，心底善良啊。什么什么可惜他妹妹的事啊…… 后来又一次问起楼忆，陈阳说：“唉！程勰，你说，这楼忆吧怎么回事呢？从没听过他有女人的事，他就这样不寂寞啊，寒假的时候整天听见他和一男的打电话，他会不会是那啥？？嗯嗯嗯？？” 我一听心里炸毛了，我说了他没那么伟大无私，原来我们是一样的人，喜欢又人围着自己、怕孤单、喜欢着一个但是手里却牵着另外一个。但是面对陈阳我不能说什么。我极力的压抑着说：“是吗？不会的。我看见他手机里有美女图呢。” 其实我连他手机碰都没碰过。要是碰到了也许会早点发现他一直有着别人。我挂了电话，原来所谓的尊重他就是尊重他的贞洁啊，对着另外一个男人忠心吗？原来是女人的那一方啊，也不枉他这个长相了。我那时是在宿舍楼下的林荫道上，我实在是气不过，把手机一下摔了个稀巴烂，还不解气，又上去踩了两脚。幸好没人看见，要不然我就被定义成神经病了。我乏力的坐在树下的花坛上，低着头。一下子又有点纳闷，怎么会这么大的火气，需要冷静一下。 这是一双脚出现在我面前，明显是个女孩子，会这么晚来找我的，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她蹲下来，与我对视，轻声的问：“怎么啦？和谁吵架了？发这么大脾气。” 我苦笑一下说：“没事，已经好了。” 一时冷了场，她动了动，也许是腿麻了，她说：“我们去吃饭吧，我请你。每次出去都你请。而且……而且我有话跟你说。” 我心里大概有底了，她终于要说了，我心里盘算着要想个什么理由拒绝她的时候，我心里又冒出楼忆对着别人笑的样子，并且别人的样子我还勾勒不出轮廓。心一横，说：“好吧，你挑地方。” 我们肩并肩走出去，摸了一下口袋，刚刚出来的时候还带着钱包，寻思着去买个手机，对于刚刚摔手机的帅气举动还是有点后悔的，幸好刚刚走的时候找到了我的卡，要不然有些人的联系方式还真的没了。 王媛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低着头，应该是害羞吧。我也没有故意去找话题，虽然平时我的幽默细胞很多，但是在这种时候不可能发挥得出来。 13.选择 我们去了离学校比较远的一家餐厅，这种地方的特色就是价格不菲、东西难吃。来这种地方看来她是铁了心要说了，还制造这么好的调情气氛。男人对于可以制造的气氛没什么抵抗力。 我们坐下来，她要我点餐，我没有点，我把点餐全权交给了她，还要了两杯饮料。 她两手撑着桌子上，看着我问：“出什么事了？” 我笑着说：“没事。” “没事还摔手机啊。你们男孩子都是这么耍帅的吗。” “也许吧。” “但是……你在那个地方耍帅也没人看见啊，就算看见也只是男生啊。难不成故意耍给男生看的。” 我勉强笑了，心想：确实是耍给男生看的，要是楼忆在那里我一定扯着他的领子要他说清楚或者直接把手机摔在他身上。 我到现在还在迷惑着为什么到现在我开始确定自己是个同性恋的时候还这么淡定？按照一般的发展不是应该自暴自弃、寻个短见之类的吗？看来我真是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了。 她推了推我，我问：“什么事？” “没有，只是你走神了。在想什么？” “我……在想一个男人的事。” “男人？” “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点小事然后吵架了，要是近距离的话我估计会打起来。” “这么严重？我不介意你和我说说。” “没多大的事，过几天就忘记了。对了，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吗？” 她很害羞的笑了笑，喝了一小口饮料，说：“程勰，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不好意思，你怎么不提前说呢，结果！” 我摊开手怂了下肩，意思是什么都没有。她温婉的笑着摇摇头，我想：长得不错，还挺善解人意的，性格还这么温柔。真是结婚对象的不二人选。 她突然说：“你喜不喜欢我？” 我皱了下眉头，说：“像你这样的谁不喜欢啊。” “别人我不管，我只是在乎你的想法。” “我……王媛，说真话我不是！” “别说了。” 她大声说了这么一句，还真把我震撼到了。我望着她，她有点尴尬。说：“你考虑下可以吗？别这么急着给我答案。” 我眼神飘忽了一下说：“好吧。” 然后我们就在尴尬的气氛下开始吃饭，那简直是味同嚼蜡。她一直低着头。我发现我应该找点什么事做，就随意的问：“王媛，你怎么看同性恋的。” 她抬起头有些惊恐的望着我，没说话。我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一下机变得没底了。赶忙说：“别误会，我只是问一下。” 她才缓和过来，说：“没具体看见过，但是我感觉吧我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太……有点恶心。” 我心里跳了一下，原来看同性恋的时候都是一样的眼光啊，都是恶心。 一个这样说，两个也这样说，那么大部分人必定也会这样说。我心里充斥着恐慌，原来我的心里承受能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以前只是还不知道他们都是这么看的，现在问了几个人都这样，有点惶恐。尽管这样我还是对于楼忆的事耿耿于怀。 14.照片 饭后，王媛执意要陪我去买手机，没办法。只好一起去了。匆匆买了手机以后就回宿舍了。才进宿舍舍友一个个都用神经兮兮的看着我。我抓住林铭翔，勒住他的脖子，问：“你们是疯了还是怎么啦？” “先放手，要不然就死了。”我笑着松开手，他拿出手机点了几下，翻出一张照片，一看我立刻无语了。是一张背影照，一男一女，挨得很近，要不是照片上是我本人，我肯定会以为这是一对情侣。那个女的是王媛，这真是一个好角度。 我作势要抢手机，咬牙切齿的说：“真是抓拍能手啊，角度这么好。” 我把手机拿过来，删除照片。他说：“我碰巧路过，就拍了张证据，免得你到时候又不承认。这样你就推脱不掉了。事以至此，程哥，请哥们们吃饭吧。” 我把手机还给他，切了声就去洗澡了。也没把室友开玩笑的照片当回事。 我躺在床上折腾我的手机，现在的手机没什么新鲜的地方，一会就给折腾熟了。我闲来无事翻着电话薄，连个打电话的都找不着。我正在苦恼的时候，萧漩打了电话进来，才一接电话就听见她低低的啜泣声，我问：“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我会这么问我以为她只是轻微的在哭着，结果后来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是有多么伤心，话都说不成句了。 “楼……楼忆……他……他……” “萧漩，何苦呢你。你自找的吗？” 我说玩，她那边传来歇斯底里的哭声，我被震撼到了。然后没说什么她就挂了电话，要说她那种状态也说不出什么来。我再打过去，她不接就直接挂掉了。我打开宿舍门走出去，林铭翔大叫：“程哥，你又出去啊。” 我扬了扬手机，说：“打个电话。” 他贱笑着点点头。我站在过道上。一遍又一遍的打，她在那边一遍又一遍的挂。就在我又准备打的时候进来一条彩信，我猜测一下彩信的内容，怕她在那边做什么傻事。萧漩在读高中的时候在家不小心切了手，在流了很多血的时候拍了照片发给我，这真不像一个女孩子会做的事。现在有点害怕起来，还是打开一看，内容比我想像中更加惊悚。我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照片上的楼忆穿着一件灰色的针织外套，坐在一辆车上，我喜欢车，那个车型看起来很漂亮。楼忆正在对着开车的人笑，笑得很……美。我应该这么形容。由于光线原因看不清开车的是谁，但是我大概也猜到了。 第二章就可以看清楚了，是从近距离拍到的，那个人穿着黑色的羽绒衣，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放在楼忆的大腿上。第三张是那辆车的背面，是一辆宝马软顶。少说也是百万的事。原来是个有钱人，怪不得这么忠心呢。我心里生出点鄙夷，也只是那么一下子而已。马上取而代之的是伤心。难道所有的爱在钱面前都那么的无力吗？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我打电话过去，萧漩已经好了很多，我问她照片怎么来的，她安静了一会说：“我自己拍到的，楼忆没说什么，还介绍了那个人。” “他同学吗？” “不是，我不知道。叫杜非宇。” 然后她实在说不下去了，我只好强装淡定的安慰了她几句就挂了电话。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也是一个和她争楼忆的人，那该是多么的伤人。 15.巧合 我回到宿舍，把手机随手往桌上一扔，就躺在床上冥想，想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宿舍里一般都很吵闹，都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世界，忘记周围人存在，在游戏里嬉笑怒骂。竟然一时间有些迷迷糊糊。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林铭翔疑惑的声音，说：“咦？程哥，你怎么会有我姐夫的照片？” 我没听明白，枕着手臂望着他，他把我的手机在我眼前晃晃，我一把夺过手机，有些心慌。 “这么激动干嘛？” “你怎么翻到我信息去了。” “程哥，你这可就误会了，你手机一直停在那个页面呢。还有啊那张照片是我姐夫，我看见也是应该的吧。怎么回事？” “哦哦！这个嘛、我同学说今天在街上看见了一辆好车。所以就发过来分享一下。” “哦，是吗？肯定啊。我姐夫家里可是开大型超市的。” “哦哦，你姐夫和你姐感情好吗？” “为什么这么问？有事啊？” “没有，只是好奇有钱人的感情状态而已。” “两个人感情就是古代的相敬如宾啊什么的。” 我说着就删除了照片，这件事不能延伸很多，幸好我林铭翔够神经大条，没有注意到楼忆。我对楼忆的看法又再一次更新，他找了恋人就算了，还是个有妇之夫，他到底在想什么？面对我那么赤、裸裸的表白还无视掉。 我终于忍不住打了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楼忆才接电话，接电话的声音明显可以听出来有点情绪不稳，还夹杂着几声粗重的喘气，我一听就火了，对着电话吼：“你到底在干什么？” 那边显示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响起一个男低音，说：“挂电话。” “是我的同学。” 我正准备再说的时候，电话被挂掉了，我再打过去就关机了。我颤抖着双手发了条信息：你很爽是吗？我过来找你，告诉我地址。 我本来想等他回信息的，但是实在等不急了，脑中不断的脑补他意乱情迷的样子，还是在别人床上，我就忍不住想砸手机。我抓起我的包胡乱的装了几件衣服，拿起手机给陈阳打电话，问了楼忆的地址，结果我才发现我是多么令人信不过，喜欢一个同性本来就是匪夷所思，结果在说喜欢别人的同时连别人在哪里都不知道。陈阳也只知道一个大概，那个城市可是中国著名的大城市，所以具体的他也不知道。 我拿着包冲着那个城市就去了，我在火车上站了一夜，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六点到了。出了车站我望着陌生的天，很累、很迷茫。一夜没有闭眼。经过一夜，我才发现自己很鲁莽，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出来了。 我在车站的一个角落里坐下，拿出烟猛的抽了起来，一根接一根。抽了五六根以后我自己都觉得受不了了，就背起包在这个大城市里瞎逛。 这个城市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繁华，路上甚至可以时不时看见几辆豪车，虽然不是那种顶级系列的。 转念一想，在这样一个浮华的城市，楼忆是怎么样的都是情有可原的。 16.见面 见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着，随便买了点东西吃。这一早上很多人就形色匆匆，大城市就是这样，不论是什么都很繁忙。 我打楼忆的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也可以想象得到昨天那么晚了还在折腾，这么早按理是起不来。我只要一想到他对别人投怀送抱的样子我就比较窝火，我眼睛又干又涩，迫切的需要休息一下。就在我找酒店的时候，手机响了。我简直是火急火燎的掏手机，结果是王媛打来的，我立刻就焉了。 才接电话就质问我去哪里了，说是给我买了早餐结果送去舍友都说我连夜就跑了。 我有点纳闷那个跑字是怎么回事？我在脑子里努力的拼凑着各种能说得过去的理由。最后只能说了个高中死党过生日然后就过来了。 这个理由简直烂到了极点，是个人应该都知道我在撒谎，王媛也没多问，我匆匆的挂了电话。随便找了个看起来还好的酒店及进去了，花了三百多。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不晓得过了多久，被手机吵醒了。没睁眼就接了，“喂。” “你在哪里？”是楼忆的声音，在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感情。我一下清醒了很多，幽幽的问：“怎么就醒了？昨晚应该很累吧？很爽吧？” “你能不能不说这个？你难道告诉我拟这么多年来一直守身如玉吗？” 声音有点冲，我呵呵笑了几下，说：“至少在认识你之后我是。”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说：“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我报了酒店名字和房间号码，丢了手机，结果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楼忆。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有人敲门。我心情忐忑的去开门。楼忆穿着一件棕色的风衣站在外面，说：“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他进来，我关门。他四周环顾了一下，说：“你还真会找地方，这里离我们学校好远。” 我说：“故意的。”我自己都可以知道在赌气。他只是笑了笑。坐到床上。 看着我说：“没吃饭吧，出去吃饭，我请你。” 我不知怎么的，走到他身边坐下然后抱住他一起躺下去，在他耳边说：“我昨晚听了你意乱情迷的声音之后，就睡不着。结果又坐了一夜的车，所以现在我只是想睡觉而已。” 他动了动，我抱得更紧了。他不动了。我把头埋在他的背上，说：“你有了恋人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不算恋人。”楼忆淡淡的说着，也不管我是什么感受。 我抱着他的手摸索着抓着他的手，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感受。我问：“为什么不算恋人？那我算什么？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 他的手没有任何的回应，我还是一直抓着。他没有回答我。我也没打算他会给我什么回答。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的味道，恨不得把脸埋进他的背里。 我想如果在床上一起度过那都不算恋人的话那还什么算恋人，我以前上过床的女人都是事恋人才上床的，不是那种随便就可以睡在一起，也许还有就是我的需求并没有那么强盛。 17.沉 我闭着眼睛，他突然动了，转过来，与我面对面抱着。他把我搂进他的怀里。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他慢慢的脱下我的衣服，我也没有做什么，让他脱，只是心跳得很快。然后蒙进被子里，和他睡在一起，他说：“那我告诉你吧。告诉你以后你也许才会想清楚。” 我望着他，说：“你说吧，但是我相信我还是不会改变思想。” 他笑了，笑得很轻。淡淡的说：“我和杜非宇不算恋人，最多是各取所需。我不喜欢女人，恰好他也想玩玩新鲜的，所以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们是在一家同性恋酒吧认识的，那也是我第一次去，就去了那一次到现在一直没去过了。而且我们所谓的在一起不过就是等到想要的时候打个电话然后上床，再又分开。就这样。” 我双手捧着他的脸，说：“就只有生理需求？但是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 “程勰，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想我们这种人是不能轻易的付出真心的，毕竟这种人很少。一旦付出那就是真的。你只是被那种很懵懂的感觉缠绕着，就像你当初摸我的时候不一样是没感觉吗？这就是直接证明你是异性恋。再加上现在我们睡在一起都没事，现在对我来说真的很难受，就像是你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一样的感觉。” “楼忆，你为什么说我没感觉？你又不是我。” “你怎么那么蠢啊，你以为同性恋那么好当啊。面对别人的歧视和自己的心理压力。你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就这样……” “因为我不想去想，谁说我心里不害怕，我怕失去萧漩、害怕失去陈阳、怕失去父母和朋友。但是我更怕失去你。我才认识你几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程勰？你是真的？” 我没有回答他，直接捧起他的脸急急忙忙的吻了上去，我很高兴，听见他说没有恋人的时候我无比的高兴。 他也开始急急忙忙的回应这我。不知道是太急了还是怎么了，几次撞到对方的牙齿。这在前几次的经验中是绝对没有的。以前在床上要女朋友点很长时间的火我才嗨得起来。现在来得很急切，看来很早以前我就是个双性恋了。这个吻很激烈也很长，直到吻得我们都呼吸困难才停下来。我两手撑在他的手臂两侧俯视着他，他真的很好看。说：“你受得了吗？” 他脸红了红，象征性的点点头，我不坏好意的笑了笑，起身去浴室拿出一条毛巾，在楼忆面前扯了扯，他不解的望着我，说：“你干什么？” 我走到床头，说：“情趣。” “你喜欢∫M？” “唉！这个不算吧。” 说着我把他的双手绑在床头，然后开始吻他的全身，知道他娇喘连连，我自己也濒临爆发的时候我才呼吸不稳的问：“我该怎么做？” 他的双手被绑住，可能有点不舒服，扭动着身体，沙哑的说：“别管，从后面。” 我一切都按他说的做，第一次没有控制好力道，看他一会红一会白的脸就知道了。但是我在那一刻终于等到了楼忆给的答案。 对于男人来说爱我，就给我。以前我记事奉行的这种信条。所以楼忆他是男人，他明白是什么样的做法。所以他选择了最直接的做法。 18.情人 也许是昨天晚上太激烈，其实我一直耐力很好，毕竟在高中的时候是个体训生，后来因为脚受伤就放弃了，这样也许是我的意志力太不坚定了吧。 昨晚到后来简直就是虚脱了，后来我是怎么弄他去洗澡的我都忘记了。知道中午十二点我才迷迷糊糊的口干舌燥的张开眼，看见楼忆还没醒，睡得还很沉。我就整理好下楼去续了房，去买了些吃的，回来的时候看见楼忆睁着眼睛望着我。我突然有些害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这种关系还是很尴尬的。 他动了动，眼神有些飘忽，说：“我……腰很疼。” 我啊啊了几声，才有些反应过来，走过去，把手探进被子给他揉腰，我看见他有些脸红，我揉着揉着俯下身去吻了他。他没动。 过了几分钟，气氛开始不对劲的时候，他翻身推开我，说：“从来没来过吧。今天别回去了，我带你出去转转。” 我出去拿了吃的给他，说：“本来我就没准备回去啊。” “那你的课怎么办？” “没关系，又不会死。倒是你，你的课怎么办？” 他有点惊奇的看着我说：“你不知道吗？真不知道你怎么就和我搞一起了。我快毕业了。所以基本没有什么课。” “你……你就快毕业了。” “是啊，我比陈阳大了三岁。所以应该比你也大了三岁吧。” 我仔细的大量着他说：“完全看不出来啊。你行啊。” 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我和他这样的关系我也挺习惯，就像恋人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们吃过饭，楼忆带着我出去转转这个大城市。其实我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人还是特别的多。我和他像平常一样聊着一些有的没的。然后就转到了公园，公园特别大，人也特别多。看着楼忆心情好像也特别好，我伸手牵着他的手，他看了我一眼，就甩开了。 我急忙走上去，凑着问：“怎么啦？” “这样很奇怪，这里人多。” “你害怕？” “我不怕，但是我真的不想害了你。你还是个正常人的，程勰。” 我有点生气，强硬的抓住他的手，低低的在他耳边吼道：“那昨天晚上算什么？” 他看着我急的样子，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揉了我的头发，说：“你急什么呀。我只是说说而已。” 我抓着他的手不放，他也没有挣脱，我也不顾周围的人的眼光，反正都不认识我。 我们慢悠悠的走在公园，景色很好，到了春天，很多花开始出苞，有些已经开了。在一棵树下有个中年人挑着两篮子花在卖，还有包装得很好的玫瑰，我松开楼忆，跑过去，买了九朵，还不是情人节，所以不算太贵。 我回来把花送给楼忆，楼忆皱了下眉头，说：“你这是干什么？” 我笑嘻嘻的说：“当然是给喜欢得人送花，我可是从来没送过的。难得我浪漫一次，你将就一下。” 他没有继续说，只是抱着那束花。就在我还在得瑟的时候，一辆白色的宝马停了下来，我根本没有注意到，因为公园里有车是个很正常的现象，在加上我们站的地方很空旷，所以有人停车什么的我也不奇怪，我注意到的时候是车里有人叫楼忆的名字的时候。 楼忆脸色有点难看，我看着车上的中年男人，问：“你是？” 他脸上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但是却给他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我心里立刻就有了个大概。他对着楼忆挑挑眉，笑着说：“小忆，这是你的同学？” 楼忆尴尬的笑了，点点头。我看见他对着楼忆挑眉我很不爽，就走上前挡住他看楼忆的眼神说：“不是，我是他的恋人。” 楼忆立马拉住我，说：“不是……是同学。” 男人看着我，却笑得很礼貌，说：“杜非宇，请问同学你是？” “程勰。” 他点点头，下车。打开车门，说：“不介意吃个饭吧。” “不介意。” 我承认我有点赌气，我上车。楼忆自然的坐上副驾坐上。我想：这个人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开的家用车来的，那天照片上的可是跑车，坐不了三个人。难道他在跟踪楼忆吗？后来一想我是不是小说看多了，现实生活中有那么闲的人吗？ 这一路上楼忆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倒是杜非宇一直通过后视镜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一时觉得如坐针毡。 想想与这个人的区别，这个人除了结了婚以外，其他的都比我好。一时竟然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感情？在想他们真的只是玩玩那么简单吗？ 我怀着极度忐忑的心进了酒店，这一次楼忆倒是很自觉的坐到了我的旁边，他手里还拿着我送给他的花。他的脸色有点不好，我碰了碰他的手肘，小声问：“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我想起早上还在说腰疼的，又走了一上午会不舒服也是正常的。他摇摇头，低着头，不说话。 杜非宇要我们点菜，被我们拒绝了。他只好草草点了几个菜。他笑着说：“你们好像很紧张啊，别紧张，我没想做什么，我只是想请你们吃个饭而已。” “是吗？其实我真的一点都不饿。” 我相信我确实是在吃醋。他左手的小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说：“你叫程勰，是吧？” 我点头。他笑了，说：“怪不得这么耳熟，你不是在这里读书的吧。” 我有些不解，楼忆却反常的抬起头，望着他。他却直接忽略了楼忆的眼神，继续笑着说：“林铭翔，认识吗？那是我的老婆的亲弟弟。前几天他还给我提起你呢。你们关系不错吧。” 我手指颤抖了一下，这个人是什么意思？是在威胁还是普通的找话？我不得不这么想，因为我们都想着楼忆。是有冲突的。我牵强的笑笑，说：“认识，只是室友而已。” “哦，室友啊。” 楼忆却一下站起来，拉起我就走，直直的望着杜非宇说：“非宇，他只是我的同学而已。” 杜非宇的笑却没了，说：“小忆，就凭你这一点，他这个同学就不简单吧。” 楼忆只是哼了一声，就拉着我走了。我当时只有一个感觉就是我相当的孬，在这种场合下我不是应该大胆的站出来吗？结果楼忆却站了出来。 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我想：他们也许没有我想的那么单纯，他们是有好感的，是情人。 看杜非宇的样子，绝对不是单纯的把楼忆当成炮友那么看的。那种神情包含着占有欲。我有点害怕，明明有了一个好的开端不是吗？却又杀出一个杜非宇。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不那么简单。 19.心思 一直到房间里，楼忆都是低着头不说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中间还有很多事我不知道，对于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不会去发表感言。 但是我注意到楼忆一直都拿着我买的那束花，这是我很庆幸的。男生不比女生，这种东西会在短时间内被忘记，但是楼忆没有忘记，说明他留心了。我跟在他后面走着。 进了屋，他抱着花瘫在了沙发上，我跟着坐到他旁边，摸着他的脸说：“怎么啦？一直不说话。” 他神经质一样的搂紧了怀里的花，说：“程勰，人的感情很让人捉摸不定啊。你说我们的会不会和这花一样那么脆弱？” “怎么突然变文艺了？” “没有，只是想问一下。” “你难道没发现这花很漂亮吗？” 我的手一直留恋在他光滑漂亮的脸蛋上。他也没有移开，而是让我摸着。他突然说：“程勰，你还有美好的前途。” 我手停下，捏住他的下巴，他明显有点吃痛。我恨恨的说：“你又怎么了？又说这种话？我说过我自己的选择我会自己负责的。” 我的手渐渐用力捏着他的下巴，他说：“杜非宇他说他要离婚，然后和我在一起。” 我手一下忘了用力，镇定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你来的那天，他今天是来问我的回答的。” “所以，你现在说这些话是想让我走开，不妨碍你们的生活吗？”我说得很急。 说完楼忆也急了，打开我的手，吼回来：“什么意思？要是这样的意思，我根本就不会来见你，你死在这里都不关我的事。” “那你是什么意思？” “程勰，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啊？杜非宇在拿你威胁我，那你的名声和前途威胁我。你难道真的一点没看出来吗？” 我愣了，看着楼忆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我想：他肯定是个好脾气的人。平时肯定不怎么生气的。我慢慢抱住他，说：“没关系，不就是我是同性恋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所有的人。” 我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楼忆一把夺过我的手机，说：“程勰，你这个疯子。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未来吗？你该用怎样的身份去和周围的人、和父母相处？你想过吗？” 我一时语塞，因为想到了萧漩，萧漩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做？会不会恨我一辈子？我摇摇头，望着楼忆的眼睛，我看见了悲伤。一个男人的悲伤，那是要多伤心才可以有这样的眼神。这个现实的世界给了这个群体太多的压力和歧视，而这些就转变成了悲伤。 我不能想那么多，古人就说过：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忠义不能两全。 我用力的抱住他，坚定的说：“楼忆，不管在什么面前我都会选择你。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适合我的人。” 楼忆僵硬了几分钟，搂住我的腰，哽咽着说：“你泡妞都这样说吗？” “不，只对你说了。” 我那是渐渐的明白了我即将面对什么样的压力和困境，我那一刻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挺过来，但是楼忆就站在我面前，我不能放手这也是我的思想。 楼忆去洗澡，我就坐在沙发上抽烟，头脑中一片空白。我听见门开的声音，我按灭烟头，脱下外衣准备去洗澡，我一进房门，就看见楼忆半躺在床上，摆着一个很妖娆的姿势，眼神也明灭闪烁。笑得也很妩媚。 我当时是瞠目结舌，因为我根本从来没想到过一个男人可以这样的诱惑。我有点发热，干笑着说：“你这是……算诱惑吗？” 楼忆轻轻的笑了，说：“程勰，这可是男人不会做的事，因为是你所以我才给你看的，连杜非宇都没见过的。” “你对你自己的长相很自信嘛。”我镇定的说着的时候，心里却猫爪在挠一样。 “过来。” 我走过去，坐到床边，他嘴里叼着一支我送给他的玫瑰花爬过来，当时我很想说：妖孽啊妖孽。 他把玫瑰花送到我嘴里，我说：“这又算什么？” 他一双手环上我的脖子，说：“你不是喜欢∫M吗？这虽然不是，但是这至少算是情趣。” 我笑了，一把把他压在床上说：“亲爱的，你错了，我并不喜欢那样变态的游戏，但是情趣我还是喜欢的。” 然后我们就纠缠在了一起，什么时候停的我完全不知道，最后搂着他去浴室洗澡的时候感觉真的像脱水一样，洗完澡上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十一点我才醒过来，楼忆还没醒，看他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昨天晚上他一直在不停的引诱着我，到后来他连手都抬不起来了才安分。那个时候我真的着迷，原来男人妩媚起来一点都不比女人差。不过也许这只限于楼忆身上。 我在床上望了他一会，起床把房间的时间延长的几个小时，然后我就一直在客厅里看电视。知道下午两三点的样子楼忆才睁开眼，睁开眼后几分钟内动不了，我帮他按摩了很长时间他才可以起得来。我有点好笑，问：“你昨天晚上是干嘛？想死？” 他拍了我的头说：“因为你今天要回去了。所以接下来很久才可以见到。” “所以就死命的引诱我上你啊？” “是啊，难道你想我上你啊。” 我一时没说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算是第一次顺理成章的我在上面，楼忆看着我的样子，吻了我的脸说：“程勰，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在下面。你的自尊远远比我的更重要。” 我心空了一截，作势要吻他，他皱着眉头说：“别，我腰疼。等我收拾一下，然后我送你去车站。” “唉！我没说我今天要回去啊。” “我说的。你必须回去了，我不想你拿不到毕业证。” 然后我低下头没说话，我开始担心楼忆要怎样解决杜非宇的事情，楼忆拍拍我的肩说：“没关系，别想太多。就算不能圆满解决，但是至少我决定我不会背叛你。” 我点点头，是啊，楼忆和我只不过是凡夫俗子，很多事情不会像我们期盼中那么圆满的解决，但是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 20.寂寞 下午和楼忆一起去火车站买了票，没有坐票，我拿着票想起我来的时候那种拥挤状况我就有点烦躁，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真的很不喜欢拥挤，好比平静的家庭生活，多了个人那便是拥挤。但是我又无可奈何，如果坐汽车的话我只能明天回去，没办法，只好挤回去了。 我在晚上八点多进站的时候，楼忆站在远处看着我像我招手，我叹了口气没有做任何回应就进去了，提着我来的时候带的衣服，当时我是准备在这里长谈的，一定搞到楼忆才回去。没想到比我自己头脑中操练的要顺利很多。第二天早上才到，以至于我在校门口接到楼忆的电话的时候我还在恍惚，这种没有安全感的感觉真的第一次有，这种恋情只要楼忆没在我面前或者我触摸不到他温热的皮肤的时候就显得不真实，就像是我自己在做梦一样。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寂寞，我想应该是的。 我慢悠悠的走到宿舍楼下，一大清早还没什么人，显得很冷清。我上楼，掏出钥匙，我犹豫了一下，我靠到护栏上抽着烟，想：我上次是什么理由来这？我忘了。如果杜非宇把这件事告诉了林铭翔我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杜非宇应该不会这样吧，那样他自己不是也名声不保吗？还有家庭。 想着想着两支烟就过去了，我面对着清晨的新鲜空气深呼吸两口，打开门走进去。没有规律的粗重呼吸声和鼾声，我换了鞋子，准备上床，林铭翔正好起来上厕所，揉了揉眼睛看着我说：“程哥，你回来了？” 我低着头，恩恩了两声。他就去上厕所了。出来的时候我已经上床睡觉了，虽然我不知道我能睡多久。不知道睡了多久，应该没有很长的时间，但是睡眠的质量不怎么好，在这短时间的一觉中我梦见了杜非宇、和楼忆还有林铭翔。只是隐约记得，具体的我忘记了。 人自己做的梦根本就不可能记得，我记得一个大概也是我努力去回想的结果。 我刷牙、洗脸。看了时间九点多。正好可以赶上上午的课。我拿着书和林铭翔一起走着。路上聊些有的没的。他老是有意无意的提起王媛，我隐约感觉到了好像不是那么回事。用书拍了他的头问：“你小子是不是喜欢王媛啊？老是三句话有两句话在她身上。” “程哥，你说什么呢，她可是你的马子。” “滚，你！什么马子不马子的。我和她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欢喜这个词。 “直接给你说吧。她有意思我没有。我已经名草有主了。” 林铭翔望了我几秒钟说：“你行啊！感情你是一只藏着掖着呢。” 我笑了笑，根本没有藏着掖着，只是才确定下来而已。我忽然想到了杜非宇，思考了半天，找不到问什么好，就随便问：“喂，你的姐夫和你姐姐怎么认识的？” 他疑惑的望着我，我忽然有点心虚，只好干笑笑。他说：“你和我姐夫是不是认识？” 我惊讶的啊了一声，他说：“果然，姐夫前天还提到你了。说你是个不错的人呢。” 我一时语塞，这就表示杜非宇已经在向林铭翔说起我，表示我和他是认识的，就算以后他把我和楼忆的事情说出来，那他也是很充分的让别人相信他说的是事实，因为是熟人的话知道这些事就不奇怪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他问 我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说：“额……是……他认识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 “哦，其实，程哥，我姐夫他啊，和一个男人走得特别近。还把那个男人带到家里去了。但是只是以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但是我看我姐夫看那个男的有点……怎么说呢。” 我背上开始冒虚汗，我想那个男的不会是楼忆吧。 “程哥，也许是我多想了。不过那个男的长得还真他妈的好看，所以印象比较深刻。叫楼忆来着。” 啪，我的手一抖，书掉到地上。林铭翔赶紧帮我捡起来。不好意思的说：“真是对不起，男人和男人真的想都不该想。也不该说给你听。” “没……没什么。上课去吧。” 21.寂寞2 我一直到上课的地方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听着林铭翔在那里大侃特侃。那个时候我确实的体会到了做贼的感觉。 这次谈话很直接的导致我上午的课一直在走神中度过，什么都没听进去，等到作业下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已经下课了。 我无奈收着书，走到楼下的时候，老远就看见王媛站在远处向我招手，我本来想装作没看见的，但是事情总是要面对的，这种事越久越不好。 我笑嘻嘻的走过去，走近我才发现她身边站了一个很火辣的美女，我不得不多看了两眼，脑中立刻想入非非，这个女人摸起来很有手感吧。 过去之后我很自然的和王媛大招呼，然后顺理成章的对着那个美女打了招呼，顺利问道名字，叫郑婕。顺口说道：“嘿，好名字，美女。” 然后王媛就不怎么高兴了。但是我看这个郑婕好像也不介意和我调情。 男人就是这种动物，手里牵着一个得时候，看见美女也还是忍不住想要调侃一下，要是有意外的发展那就最好了。毕竟男人都是用下身思考的动物啊。我承认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想到楼忆。 正当我们三个关系微妙发展的时候，我瞟见不远处的林铭翔，便叫了他过来。说我请他们唱歌，叫她们叫上自己的朋友之类的。其实我是真的觉得郑婕很对我的胃口，就算没什么发展，揩揩油也好。 我从楼忆那里回来没多久，甚至连一天都还没有，我就觉得很空虚、不安。这种感觉围绕着我，所以我需要一个安慰，当然这也可以看成是借口的一部分。 晚上一行人像KTV行进，我们为了认识、培养感情是步行着去的，反正也不太远。在路上，我暗示着林铭翔把郑婕往我这边挤，然后我故意让他和王媛走一起。所以王媛的脸色是一直不太好看的。 唱着歌，喝着酒。然后就开始糜烂，当然只有我。郑婕也是一个相当快速的人，没多久，就在角落里和我搞在了一起。但是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午夜结了帐走出KTV，把她们都送走了以后，只剩下了四个人。王媛终于忍不住，指着我的鼻子就骂：“程勰，你还真是随便啊。你没给我个答案，却又和我的室友搞在一起。你这算什么？” “这就是我的答案。我这种人不适合你这样的人。” 她当即就哭了起来，我用眼色暗示着林铭翔，他马上会意。郑婕拍了王媛一下，说：“你太纯情了，我不是和他搞在一起，我和他只是怕寂寞的人，不会像你们一样以什么为目的去谈恋爱。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还有你为什么感保证他没有女朋友什么的？你应该去和那种好学生什么的去谈，你别忘了程勰可是算个公子哥儿的。” 王媛目瞪口呆的望着郑婕，她这样说我也是没想到的。她俯身过去亲了王媛的脸，就挽着我的手往反方向走了。留下了王媛和林铭翔。然后我是被那个吻给震惊到了，虽然经常看到女生之间什么的什么的，但是郑婕那个给我感觉有点怪。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看什么？你现在说你喜欢男人我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 我呵呵干笑着说：“你……喜欢女人？” 她没说话，我当她默认，心想这世界还真是小啊。 “话说你们不是应该很男人的那一种吗？你怎么这么性感？” 她又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说：“太让我失望了，开始看见你我还以为你是个同性恋呢。现在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喜欢同性特征的那就叫同性恋，就像我喜欢有胸、有屁股、细腰的美女是一个道理啊。” 我仔细想了想，楼忆确实长得很好看是真的，但是不像女人倒是真的。我恍然大悟的笑了。她啧啧了两声说：“你到底还是吧？” 我只是笑着拿出我的手机，翻出楼忆的照片给她，她哇了一声，说：“你小子行啊，这男的长得不错啊。” 我很得意的笑笑。她也笑笑，也拿出手机，我一看就傻了，真是个美女啊。我说：“喂，你背着这么个大美女搞外遇。” “你不能说我吧，你自己一样吧。程勰，你是双吧。” “是啊。你不也是啊？” “滚，我不是。” 我的不安感消退了很多，看着郑婕那么自信的笑，那么爽朗的笑，感觉好了很多。 22.朋友 往后的日子，我理所应当的和郑婕走得很近，很快便成了周围的人认可的一对，但是实质只我们自己知道，我喜欢男人，郑婕喜欢女人。这也是对于我们周围的人来说最好的结果，特别是像王媛那种。 但是有些事和我的期望中不同，王媛并没有向我期望中和林铭翔走在一起，我天天给楼忆打着电话，但是他常常不接，接了也不会说几句话，这让我一直很是纳闷。我有时想想，听着他的声音我会缓解很多的寂寞心理。 我回来的时候他说不会背叛我，虽然我一直对背叛没什么具体的概念，但是我还是想和他一样，做到不背叛他。当时我没有说，我能担保在心思方面不背叛他，但是我不敢担保不会再肉tǐ方面背叛他。我就是这样，一般时候我都会终于自己的欲望，所以自从从楼忆那里回来、知道郑婕喜欢女人之后我就过上了禁欲的生活。 天天听着楼忆的声音在脑中想入非非。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如此想念一个男人的身体。我自从和王媛挑明了以后，就一直避免着和王媛见面这种尴尬的局面，虽然对于我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女生面子挂不住，以前交过女朋友，怎么也知道一些。结果有天还是遇见了，她看见我的时候，很牵强的笑了笑。郑婕也从那天以后没有和她一起了。本来我想郑婕这种会和一个这样算是美女的人一起怎么样都算有点企图吧。 我看她的样子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的，也礼貌性的和她打了招呼，就走开了。结果我还是看见她眼中的那些不甘心，我也应该明白她不是个那么容易认输和认命的女孩子，但是我也没有办法，现实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 晚上我和郑婕坐在公园的椅子上聊天，我只是出于好奇问了一下她手机当中那个女孩子，没想到她很坦诚的就说了很多。当我知道她在酒吧里面工作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吃惊，问：“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工作？” “没办法，她现在缺钱，她也不让我出去工作。” “那种地方不是会……”我不想让她狠狠的瞪我，所以我没有直接说出来。说实话吧，虽然我算是半个公子哥儿，但是我从来去过酒吧，所以我经常会把酒吧想得很不堪。没想到她笑笑说：“她只是在那里卖酒，你以为是什么啊？小姐吗？程勰你欠扁是吧。虽然经常会被吃吃豆腐什么的。但是我不介意啦。只要她不丢下我离开我就不介意啦。就算她和别人结婚，但是只要她记得我，会过那么一段时间来看看我，我就不介意。” “这是什么爱情观啊？” “难道你没想过吗？你的那个花美男会在社会现实条件下和别人结婚，你这种觉悟都没有啊？” 我傻愣愣的摇头，在那些压力都还没来的时候，却又多了一样令我担心的事情。但是这也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现在的这种社会修成正果的屈指可数，结果我现在才认识到我竟然把自己算在了那几个屈指里面。真是滑稽。我看着郑婕，她笑得很真。我问：“既然这样为什么现在还要在一起。”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如果都有这种想法，那么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啊。” “是吗？你们比我们好多了。我现在都不知道他的想法，还有很多的事还没有解决。” “像我们这种人啊永远都是注定悲哀。不是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牵强的笑笑，是的，真的只有注定的悲哀吗？难道这就不应该被祝福吗？ 23.朋友2 几乎我每天都会把这些问题想一遍，楼忆的态度和我回来的那天晚上截然不同，这样不咸不淡的。我开始害怕是不是杜非宇的事情没有解决好，杜非宇拿我威胁他之类的。 晚上我情人节那天晚上我在寝室里往死里打着游戏，林铭翔这个王八蛋没有女朋友都跑出去溜达了，还说是猎艳，我！擦！ 玩了一会游戏还是不能缓解我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火，毕竟这是自初中以来我程大少爷第一个自己渡过的情人节。我捶了一下键盘，拿起手机，按了楼忆的号码播了过去。但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响了很久才接，接了还是那个平平淡淡的声音，我闷闷的问：“在干嘛？” “在找个地方，现在还没找到。所以在街上晃荡着。” “找什么地方？今天是情人节，我很想你。” 他在那边呵呵笑了两声说：“程勰，你现在这么专情了啊。以前我就听说过你，我妹妹也提过你，陈阳也偶然会提一下你的事迹。” “好啊，你什么意思啊？”我听见他笑，我的心情好了很多。但是他又在那边叹息了一声，说：“程勰，其实我在你这里并没有奢求很多，只要你记得我就差不多了。” 我想起了郑婕，这两个人说了差不多的话，是不是都是那么辛苦的承受着很多？ “楼忆，我……” “我知道，你别说，我知道。啊，找到了。我先挂了啊。” 我哎了一声，本想说一句情人节快乐的，结果挂电话的速度快了点去了，我抓了抓后脑，把手机丢到床上，门外传来敲门声，我以为是哪个的恶作剧，没有去开门，结果这个声音一直持续着。我大声吼道：“不带钥匙就睡外面吧。” 我还是起身去开门，一开门傻眼了。楼忆笑呵呵的站在外面，我愣了几秒，一把把他扯进屋里，关上门。我搂住他就吻上去，此刻我只好用行动来表明我的心情。他别过头，说：“别，我坐了这么久的车，很累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今天是情人节，只是想给你个惊喜。” 楼忆放下东西，脱了外套，洗了澡。我带他在我们学校转了转，再去找了个比较远的地方吃饭，原因是怕好死不死的遇见林铭翔那个二五仔。吃了饭，就带他直奔酒店。我实在是觉得按耐不住，这么久的禁欲生活我有点受不了。这种事情不接触还好，一接触就像上瘾一样。一进门我们就缠在了一起，从楼忆的反应中我也看出来他也有点受不了。 我们从进门的地方做到床上，我搂着他不愿意放开，听着他为我发出的呻吟，我感觉到的更多的是不真实。就在正激烈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楼忆大口大口喘息着说：“你接吧……怕有事情。” 我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趴在楼忆身上伸手去摸手机，摸到一看，是萧漩。我立刻想起那天她为了楼忆哭的声音，那个时候我还为她打抱不平来着，结果现在我却和楼忆深深的结合在一起。我心里一颤，刚刚的激情全部没有了。楼忆感觉到我软了下去，撑起身子看我的屏幕，他一看也愣了一下，便又躺了回去。说：“程勰，快接电话。” 我怀着深深的愧疚按了接听，一接萧漩就咆哮过来：“死程勰，这么久才接电话，在偷人啊。” “没……没有。怎么可能偷人呢。” “喂，每年情人节无论你是有多忙都会给我个电话，今年倒好，你直接连个信息都没了。” 我真的忘记了，一直都想着楼忆的事情，尽然把萧漩给忘记了。 “真忘了。也许今年比较忙。唔~” 楼忆在我的胸口舔着，我一下没忍住出了声音，我冷汗都冒了出来，一边又开始燥热起来。我可怜巴巴的望着楼忆，他却妖冶的笑笑继续着。 “喂，程勰，刚刚是什么声音？你老实说你现在在干嘛？” “呵……呵……没干嘛呢。” 我气都有点接不上，萧漩那边沉默了几秒钟，她大吼：“你真下流。”然后果断挂了电话。我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扔下手机就搂主楼忆。 楼忆呼呼在我耳边吹气说：“你觉得对不起萧漩吧？” 我没有说话。他笑着吻了我的脸说：“没关系，要是哪天她知道了就说我强你的。让她恨我好了。” “她不是那种人。” “程勰，你很舍不得伤害她吧，这么多年的朋友。” “恩~” 楼忆正准备说什么，我捂住他的嘴说：“别，每次都是我在上，你说用强的也说不过去。还有以后不管什么事也给我分一半，别一个人。那样迟早有一天会倒下去的。知道吗？” 他点头，然后我们又忘情的融在了一起。 24.遇见 第二天我理所应当的翘掉了上午的课，搂着楼忆中午才睁开眼，睁开眼我还在被子里上下其手了一会才起来，要不是楼忆即时制止我，要不然我也不会起来。 我下午提议带他转转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的时候，他果断拒绝了，理由是我必须回去上下午的课。我真是搞不明白，男生理所应当的不喜欢上课，更何况有人陪着不上课，那岂不是更好。我开始是不答应的，但是他说要是我不去上课他马上买车票回去，真的是隔得太远了，要见一次不容易，差不多十二个小时的车程，要不是是个很重要的人一般都不会来往奔波。我不得不回去上课。我陪他去吃午饭。 吃饭的地方像昨天一样选得比较远，林铭翔对于楼忆的印象很深刻，所以我不得不避着些，其实就算他们遇见也应该没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我在心虚什么？ 我们选了个离门很近的位置，然后聊着些有的没的，就当我为着和谐的气氛感到很欣慰的时候，听见门边有人叫我，我很自然的抬起头，看见门边的林铭翔和王媛，我一时僵在了那里，幸好楼忆是背对着门的，他们只要不过来，就不能看见楼忆的脸。我看见王媛脸上的尴尬，想想王媛应该不会过来坐这边，这种事对于女生的面子是很不好的。但是我看林铭翔好像没那种意思。连忙说：“哦，你们也来这边啊。” 林铭翔挠挠后脑说：“这不是她怕遇见你尴尬嘛，结果你看还是遇见了。” 正好，双方都死害怕见面的。我笑了一下说：“那真不好意思啊。” 楼忆始终都没有转过去看，林铭翔看了一眼楼忆的背影说：“程哥，朋友吗？” “啊……是啊，以前的一个同学。” “哟，你怎么不说啊。程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说着就走过来，我一看慌了，说：“王媛不是看见我尴尬吗？” “程哥你说什么呢，虽然如此，但是这种事迟早是要习惯的。你知道吧。” 我没办法，只好眼睁睁看着林铭翔走过来，然后他本来笑着和楼忆打招呼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僵硬的说：“原来……程哥，这是你朋友啊。楼忆。” 楼忆别过脸去喝饮料，不看林铭翔。我尴尬的点头说：“是啊。” 然后他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勉强的笑着说：“那……那你们玩。我走先。” 然后便拉着王媛快步离开了这家店，楼忆皱着眉头望着窗外的一切，眼神没有焦距。我淡淡的打断他，说：“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他始终没有转过头来，我由林铭翔想到了杜非宇，便问：“楼忆，杜非宇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就那样。他不让步，我也不让步。就这样卡在那里呢。” “什么让步？” “他要毁了你的名声，让你在这个社会抬不起头。我呢他要是毁了你，我就去死。就这样，两边平衡着呢。” “去死？你开玩笑吧。” 他听见这句话终于转过头来看我，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要是真心待我，要是有需要，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为你去死。” “你死了我怎样？” “那是你的事。” “没良心。” 我们在沉重的气氛中快速的吃了饭，我就在他的催促下回了学校，在校门口遇见林铭翔，我问：“小子，什么时候和王媛好了？” “昨天晚上啊，你真以为我跑去猎艳啊，我买了一束花就搞定了。” “她以前不是不接受你的吗？” “女人最怕寂寞了，更何况是昨天的这种日子。” 25.容忍 我想也是，昨天要是楼忆不来，我也会躲在宿舍里窝火呢。我不好再开口说什么。林铭翔低着头，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皱了皱眉，说：“你有什么你就说吧，是男人就直接点，没什么说不出口的。” “我……我……唉……算了。” 然后没等我开口他就快步离开了，我叹了口气，八成、不对，是十成都是楼忆的事情，如果杜非宇非要和他姐姐离婚的话，那么楼忆也就算是新世纪的变相小三了。在加上我又和楼忆是好朋友的身份自居的，如果他知道我和楼忆是这样的关系，那么不用杜非宇来说，我们大学朋友的关系也就到尽头了。 我下午上课一直给楼忆发着信息，楼忆有一条没一条的回着，终于熬到了没课，问我飞奔着出去找楼忆，他在宿舍楼前面的斜坡上躺着，我老远就看见了他。我跑到他身边躺下，草地上有些湿，很快我就有点不舒服，我坐起来望了一下四周，没什么人，又看了一眼闭着眼的楼忆，真的会有男生生得这么好看的，怪不得萧漩都这么专情。 我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去吻住他，他张开嘴回应了一下就推开我，敲我的脑袋说：“你疯了，这是学校，还在宿舍前面，随时会有人看见的。” 我笑着说：“没关系，看见就看见了，省得我到时候一个一个去说。”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睑垂了一下，碰了我一下说：“走，我们回酒店。” 我一听就有点全身燥热，咽了口口水说：“怎么啦，这么主动。做的次数太多对你身体不好。” “我没说受不了你说个什么劲啊，真是。” 说完，我们就装作没事人快步往酒店去了，表面上没什么事，但是内心早已心潮澎湃，想着等下的花样，当然这只是我，不知道楼忆在想什么，只是他一路上脸都有点微红。 一到酒店的门前，我关上门就准备打横抱起他，结果因为太急躁了力道不对，一下摔到了地上，幸好地上是地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地毯上就开始了，他就像上次一样妩媚妖艳，我在他的眼神中无法自拔，我说过我自己都想不到会有一天这么迷恋一个男人的身体。的确，我是迷恋他的身体，但是不可否认我一样迷恋他的人。 我们一直做到很晚，我格外的卖力的讨好他，他就像知道一样格外动听的叫着。我坐在床头抽着烟，楼忆背对着我睡着，很无力的睡了过去，应该说是半昏迷过去了。我看着他光滑的背脊，按灭了烟头滑下去用我赤，裸的胸膛贴上他的背，然后从后面环住他，呼吸着他的味道。我还是睡不着，躺了一会就起身下楼去买了吃的，回来的时候楼忆睁着眼睛看着我，淡淡的说：“我还以为你走了不回来了呢。” “怎么会？我是那种人吗？” 楼忆没说话，我看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眼睛也有点红，凑过去盯着他说：“你做梦了，还是哭了。” “去！” 他推开我，掀开被子，整个赤条条的一个人，我站在一边吹了声口哨说：“勾！引啊。” “是啊，你不也没感觉吗。”他在旁边翻出内裤套上，看着我笑着说。我在他没反映过来的额时候走过去从后面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提着内裤。他皱了皱眉，始终没有说什么。我咬了一下他的耳朵说：“你难道不想吃饭了吗？我看你现在可比以前习惯多了，现在腰都不疼了吗？” 我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他倒吸一口冷气，说：“老子忍者疼呢。” 我笑笑扶他过去吃东西。吃了东西继续睡，上了床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继续折腾，只是贴的很紧没有一点缝隙，就像生怕我们中间插入什么别的东西一样。 26.容忍2 第二天楼忆就回去了，我晚上送过楼忆才回宿舍，他进站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这次的不舍是盖过了上次的。 我回到学校，步行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心里空荡荡的，想到了林铭翔，我不知道等下回去该以什么样的说法去向他解释，我在宿舍底下望着楼层上我的宿舍的灯光，心里纠结着。蹲着抽了根烟，想了一下还是算了，今天还是去外面吧。我正扔下烟头走的时候，转身就撞见了林铭翔，他的脸很红，散发着很大的酒气，他看见我一愣，显然酒气醒了大半，他转脸就准备走，我一把拉住他，说：“喂，你到底怎么啦？” 林铭翔甩开我，说：“楼忆和你是什么关系？” “额……我说了是同学。” “还有啊，我姐姐和我姐夫离婚了。” 我听见有点诧异，心里猛然的颤抖了一下，假装很平津的说：“离婚的情况很多的。铭翔你别……” “你知道什么啊？啊！你知道我姐姐有多喜欢姐夫吗？她昨天自杀了，因为谁啊？因为楼忆啊。” 我听见自杀，一下就怔住了。他一拳就打上来，我一时没躲过，直接砸我脸上，当时疼得我想骂人，但是我望向林铭翔的时候，他竟然蹲在那里哭了。我顾不得疼痛，走过去说：“你打我吧。如果你打我能泄愤的话你就往死里打我吧。” “……打你？我真的想痛扁的是楼忆。一个男人怎么能生的那么贱啊，男人和男人多脏啊。” 我听见他这么说楼忆，心里竟然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提着他的衣领，硬是把他提了起来，大吼道：“你打我吧，把一切的错都算在我头上吧。” 林铭翔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冷冷说：“果然，你和楼忆不那么单纯吧。呵呵……我就说，有哪个正常的男人会和楼忆这样的人搞在一起。放开，我嫌弃你。” 我有点喘不过气，心里其实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别人刺耳的话，结果真实的听见别人说还真是有点受不了，但是想到楼忆那充满忧郁的眼睛，我死死抓着林铭翔不放，说：“求你了，请把所有的一切都算在我头上。我真的……对不起你。” 然后下一秒我就在他面前跪了下去，他挣开我的手，对我拳打脚踢，我只能跪在地上抱着头，他累了，然后蹲在来，淡淡的说：“程勰，我不明白你们的感情，但是我只是希望我的姐姐能平安。就算你他。妈的给我磕头，我也不会原谅楼忆的。我想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会得到别人的额原谅，才会去做这种事情。你好自为之。” 然后他像我伸出了手，我有点惊愕，他依然是那怒气未消的表情，但是动作显然是在暗示着我什么，他说：“起来，会宿舍。你也不希望这种丑闻闹得满城风雨吧。我依然叫你程哥，因为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我不想做那种黑白不分的人。” 我一直没有说话，这点压力就让我无所适从，我真的很难想象以后要是有一天事情捅破了纸，我该做什么？说什么？特别是萧漩和家人。 我一回宿舍其他人看着我们的狼狈样，赶紧凑上来问怎么啦，我们只能说是遇见了抢劫这个牵强的理由然后混过去。男人生性大大咧咧不会去计较那么多。 洗澡的时候看着自己手臂、身上、脸上的青紫，心想这个小杂。种下手可是真狠。我正在穿着内裤的时候，林铭翔开门进来，我吓了一跳，但我也没像以前一样开口就骂，毕竟现在事情不同了。 “程哥，不好意思，下手重了点。” “没事。我可是个男子汉，小看我了。” “我当时是真的生气了，毕竟我姐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你不回去看看吗？” “不了，我不想看见我姐姐失意的时候。” 我穿好衣服出去，林铭翔拉住我说：“程哥，你和楼忆真的是……” “铭翔，我也不想骗你，是的，我爱他，我比你想象中要更加爱他。而他和你姐夫也一直是你的姐夫对他纠缠不休，拿我来威胁楼忆。所以，请你别怪楼忆。只要不伤害他，我什么都愿意抗。” 他看着我的眼神有点闪烁，转过去用冷水冲脸，我默默走出去。现在事情说明白了我反而松了一口气。我说这么多，也不知道林铭翔是不是还会把他姐姐的事情归结到楼忆身上？现在事以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27.平淡 往后的日子我没有问过林铭翔关于他姐姐的事情，这件事情简直就成了我们之间的敏感词。我几次想问楼忆那边怎么样了？杜非宇既然已经离了婚，楼忆也没有跟我说起，这是我唯一一点窝火的地方。在别人的眼中我依然和郑婕走得很近，她最近脸色有点不好，有天晚上我和她在草地上坐着，她一直在发呆，我和她说话也是心不在焉的。我拍了拍她的头说：“喂，郑婕，你最近怎么啦？” 郑婕斜斜的看了我一眼，说：“我没什么，只是你现在怎么样了？” “就你这个样子还是没事人吗？是不是感情出什么问题了？” “失亲。她的家人出了事情。” “啊……你不去陪她吗？” “她说她不需要，她说我能给她的最好回报是我的未来。” 我望着天空，天空黑漆漆的，不知道是因为是天黑了还是有乌云要下雨的原因。自言自语的说：“未来吗？” 她用手指擦了擦眼泪，然后靠在了我肩上，我伸出手圈住她。过了很久她才颤颤的说：“我们有未来吗？” “有的，未来都是自己创造的。” 我送她回了宿舍才自己回去。到了宿舍，我就进了浴室洗澡，洗了一半的时候，林铭翔敲门进来上厕所，我没介意就让他进来了，他一进来就问：“程勰，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怎么这么问？” “你是个同志，但是你和郑婕是怎么回事？你男人女人都喜欢吗？那就是双啊。” “怎么？” “我……晚上在草坪那里看见你和你那女朋友了。” “是人都会寂寞的。” “男人就是男人。鄙视你简直就是。” 林铭翔破天荒的笑了一笑，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看见他笑。我感觉心情好多了。我看见林铭翔心情好像也变好些了，就有点忍不住想问杜非宇的事情，但是咬牙切齿了很久始终没有问出来，怕又伤了和气。真是，自从这些事情发生了以后我的内心本来就复杂的心理活动更加的复杂了。 但是我现在害怕接到来自萧漩的电话和短信虽然当中并没有提到楼忆，有时候提到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讯息。楼忆那边的电话没有提到杜非宇的，我也只是旁敲侧击的问下，楼忆也马上转移了话题。 有天宿舍的一哥们儿过生日，出去吃了饭喝了酒，我本来是很能喝的，但是那天看着他们兴致高就喝高了，纷纷回家的时候我在郑婕的陪同下晃晃悠悠的走了另外一边，拿出手机不停的打着楼忆的电话，酒能壮胆也是真的，我只是憋了这么久，真的想问清楚。郑婕在旁边手忙脚乱的扶着我，帮我稳住电话。我则在那里语无伦次。电话响了很久才接，我问：“楼忆，杜非宇离婚了你知道吗？” “恩。” “那……那你那里是什么样的？” “程勰，你怎么啦？” “我问你呢。” “你喝酒了？” “没……没呢。” “喝酒了说话说不清楚，所以等你酒醒了再说。” 然后他便挂了电话，然后后来不管我怎么打过去他都不接，然后我后来听郑婕说我就蹲在路边悄悄的哭，怎么劝都不走。后来我还不相信来着。 第二天我也就把杜非宇的事情给忘记了，日子也就这么平静的过着，楼忆有时候会过来，我耐不住寂寞的时候会过去，但是过去的时候少一些，楼忆是不太愿意我过去的。 学校里面也是平平静静的，没有什么事情，知道我和楼忆的关系的也只有林铭翔一个而已。 很快楼忆便毕业了，走入社会，开始变得很忙。他学的财政方面的专业，再加上他本身出色的才能，很快就找到了相对稳定的工作。我是很替他高兴的。见面的时候很少，但是我对楼忆的依恋却越来越厉害，厉害到我自己都无法想象，恨不得让他一时一刻都不离开我。楼忆对我还是那么的不咸不淡。杜非宇却一直都没有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我还在很天真的想着的时候，我却不知道生活中的挫折和坎坷才开始向我压来，以至于到后来我几近崩溃。 28.暴风雨 在我大四的时候，楼忆已经出去工作三年了。年龄的增长让我们更加的珍惜这份感情，虽然还是那么偷偷摸摸的。这两年我们见面的时候比以前更加的少，见面也根本就是干柴烈火，过了这么多年，我对楼忆的迷恋有增无减，假期里楼忆会去我家长住，倒是萧漩会经常往我家里跑了，我爸妈常年不在家，我和楼忆倒也自在。我很庆幸的是萧漩和陈阳都没看出来我和楼忆之间的那么点事。 也许是这种平静的日子带着我的思想，我开始觉得我们这样没有什么不好，也许是有未来的，也许是有个美好的结局的。可是我出来这种思想的前提是在周围的人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也有问题想不明白，就是我们相处了这么久，周围的人居然一点都没察觉，难道我和楼忆眼神啊肢体什么的表现有那么含蓄吗？有时候我也是会搂搂抱抱的啊。真是的！ 至于郑婕，她是个好女孩，我一直到大三之前我都不知道她家里条件其实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都是很好的。因为她的事情在大三的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家里人知道了，那时候她爸爸开着雷克萨斯来学校接她的时候，我才知道她一直很低调。说是接她，还不如说是绑她，我见过很多同学的家长，但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冷漠的眼神的家长。她就在校门口跪了下来，但是还是被父亲给拖走了，走的时候她把那个人的地址给了我，要我好好照顾她，然后以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我，那个时候我要是拒绝了我就是畜生而不是男人。我再接到她的电话以是几个月之后，电话里的声音无力、绝望、低沉。并且以是话费昂贵的越洋电话。那个时候因为她的事情我还抑郁了很久，我那几天反复的问着电话那边的楼忆：我们是不是将来有一天也会这样？楼忆也不知道，要么是沉默要么是要我别想那么多。后来因为时间久了我才慢慢的走出阴影。 大四忙着我的毕业论文，索性就根本不去上课了。天天上上网，这样的。我一直觉得大学很无聊，但是没想到能无聊到这个样子，很多人都选择做做兼职什么的，就连林铭翔那个瘪三都出去了，结果只有我还是那么无聊。 晚上他们才陆陆续续的回来，林铭翔回来的时候，脸色很差。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了。他经过差不多三年多的思考，对我还有楼忆有了很大的改观。和我的关系也像从前一样好，只是双方的心理都多了一份顾忌。我问：“你小子怎么啦？遇上鬼了啊。” 他抬起头望了下我，把我扯进厕所，说：“程哥，你请假回去几天吧。” “为什么啊？” “我……我姐夫说明天过来。” “杜非宇？他来干什么？” 虽然这个名字已经几年没有出现在我的听觉或者视觉范围之内，但是现在听见还是那么没有违和感。林铭翔支支吾吾的，我做了一个揍他的手势他才说。 “姐夫他说过来看看我。但是程哥，你们见面还是不太好吧。特别是你现在还和楼忆在一起。虽然他后来和我姐姐又复婚了，但是一旦事情发生过还是会尴尬吧。” “不！我不会回去的。反正他的目标不是我。” 关于杜非宇和林铭翔的姐姐复婚的事情，我觉得很欣慰，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个好结局。杜非宇也许不会再去骚扰楼忆，而林铭翔也许不会再记恨楼忆。不过当时林铭翔那么从容的接受了我和楼忆之间的关系，我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林铭翔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纯良。换个角度想他为我保守秘密，而我就不会因为什么压力去和楼忆分手。这样杜非宇就会失去楼忆，这样杜非宇也有那么一丝可能不会和他姐姐离婚。当然这是我后来才想到的。我也可以把他划分为利害关系的一类。 杜非宇要来我还是有那么一丝害怕的，我发现自从触碰了这种不被人承认的恋情之后，我的思想变得越发的复杂、越发的胆小。 但是害怕归害怕，我也不会因为这个而逃跑。因为胆小和懦夫并不是一个档次的我问题。 29.暴风雨2 我其实把杜非宇的事情忘记得差不多了，因为他没有在楼忆的事情上表现出什么极端的现象，除了他的离婚事件让我小担心了一下，其他的时候简直就是从我的世界淡出了那种。 可是这一次是这么多年以后的一件几乎毁掉我的事情，也是后面接踵而来的事情的引子。 我22，楼忆25，杜非宇37。 第二天我依然在宿舍里打着游戏或者上网查资料写论文。今天和以前没有任何的区别，他们依旧是晚上回来。楼忆来了电话，我走到宿舍外面去接，手肘撑在栏杆上，然后不经意往下看，夜色虽然笼罩着周围，但是路灯还是很诚实的反应了下面的情况。林铭翔和杜非宇在下面拉拉扯扯，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合。不知道是周围太寂静还是我讲电话的声音太大或者其它，他们显然听见了声音，然后停下来往上看，然后是杜非宇那张面色不善的脸，我皱了下眉头就进去了。 过了几分钟林铭翔就进来了，他笑呵呵的说：“姐夫本来想上来看看的。我实在是……” “你太蠢了，在一个这么小的地方，他妈的越不想遇见的人就越会遇见。” 他没有说什么，那天晚上就这样过了，第二天下午才有课，中午我才出去吃饭，和林铭翔走在一起，可是我发现今天我的回头率似乎特别的高，我也没放在心上，坐到食堂之后发现这种情况似乎是真的。我低下头问：“喂，看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林铭翔摇摇头继续吃饭，我也就没在意。 结果就在去上课的路上，路过一处篮球场的时候，我傻了。篮球场那边是我们学校的礼堂，礼堂前面是巨大的宣传栏，学校的一切活动什么的几乎在上面都有公布，所以那个宣传栏是很受关注的。结果现在上面贴满了像海报一样的东西。而海报上面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我和楼忆，我和楼忆去酒店的照片、我和楼忆在公园的角落忘情的接吻的照片、各种各样的角度。我死死的瞪着那些照片，还用红色的喷漆写了一个大大的“恶心”。我疯了一样扔了书跑去撕着那些照片，林铭翔也过来帮忙，我觉得似乎只有这么一个人没在厌恶我了。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但是议论的声音还是很少，毕竟是个比较好的大学，都是聚集的些虚伪的人，瞧不起都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是从言语上出来的。 撕完了，林铭翔把那些照片塞给我，把书也塞给我，无奈的说：“程哥，你别去上课了。反正现在上不上都是无所谓。” 我没回答就往回走，周围的人仿佛是看惯了热闹也慢慢的散去了。还是有少数的唏嘘声。我的手都在颤抖，但是更多的是生气。林铭翔拍了拍我的肩，就走了。这件事必将是满城风雨。同性恋其实不算是什么新闻，但是我这样高调的必然会成为出头鸟。因为这种恋爱还被视为学院的不正之风。我一时手足无措，也不敢告诉楼忆，怕他担心，怕影响他的工作。他昨天还很高兴的告诉我他如果这个策划做好了就会升职。 我把那些海报丢到垃圾桶，然后坐到篮球场边，低着头。一双蓝色的鞋子停在了我面前，我抬起头，就望见王媛那悲喜不明的脸，她淡淡的说：“原来你是……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对不起。” 我完全想不到其他的话，我现在简直脑筋像短路了一样。她蹲下来，说：“我这几年却一直喜欢着你，我原以为我会有希望。” “对不起。” “哼，你真是给了我太多的惊喜。原来我的眼光是多么的差，看上了一个同性恋。” 我没说话，她只是叹息了一声然后就走了，听她这么说更加加重了我的负罪感。我想都不用想这是谁做的，以前什么都没发生，偏偏杜非宇来了就出了事情。没这么巧的事情。我长长出了一口气，来舒缓下我的气。 站起来往宿舍走去，这种事情只要不严重到我退学就好了，我突然有点无可奈何，就散退学了我要怎么像家里交代，还有萧漩…… 我的头很痛。 30.仇视 我到了宿舍，老远就看见杜非宇站在那里。我压抑不住，冲过去，等他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一拳重重的打了过去，他一下扑腾到了地上，瞪着我，吼道：“你干什么？程勰，你疯了吗？” 我毫不留情的吼了回去：“你才是疯子，这么对我你有什么好处吗？你别妄想这样就会把楼忆让给你。” “程勰，你在说什么？我做什么了？” 我一听更加的来气，过去对着他拳打脚踢。简直就像疯了一样，这么大的动静把宿舍里的人都给引了出来，都在楼道上一幅看笑话的模样，只有宿管的保安过来架住我拉开。杜非宇站起来，整理一下着装，走过来说：“我想我们要谈谈，晚上八点校门口见。” 然后就走了。想他们这种有点成功的男人都是面子重要，丢不起这个人。而我正值血气方刚的年代，什么都没有、还局限于自己对于事物的理解之中、没有什么丢不起的。 我低落的上楼，走到楼道上的时候感觉喉咙不舒服，像什么梗着一样，使劲一咽，结果眼泪就这么出来，我擦着，难道真的这么脆弱吗？这点挫折都受不起，还和楼忆谈什么恋爱？ 我进了宿舍就爬上了自己的床，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后来是被手机吵醒的，是陈阳。我有点心酸。但是不能让他发现。他显然精神也不太好。前些日子听他说搞大了女朋友的肚子，可能是要说说这件事吧。 “喂，陈阳啊。” “怎么？声音这么无精打采的？被甩了啊？” “去你，妈的，睡觉呢。什么事？” “程勰啊，哥要结婚了，就是寒假就结婚。” 我闷着醒了大半。“结婚？” “是啊，没办法。反正这么多年了，也有了孩子了。趁早结婚算了。” “能拿结婚证吗？” “可以了。” “是吗？恭喜你啊。” “要你、妹的恭喜啊，我的意思是到时来看看你的兄弟就可以了。” “知道了，不会少了你的份子钱的。” 然后就挂了电话，真是时光易逝，以前在一起闹事的兄弟转眼就结婚要为人父，再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真是人的命运真是说不好。 看了看时间是七点多，想起杜非宇，就往校门口去了，老远就看见杜非宇那辆车，我很自然的打开门进去了。他说：“程勰，咱说好，不动手。我不是怕你，只是都是成年人，这样显得幼稚。” 我深呼吸一下说：“好。你说我们怎么谈？” “我们主要谈楼忆的事情，我没想到的是你和楼忆居然来真的。” “你其实早就要看出来了。” “哼，你别得意。你知道这几年我为什么没来找你吗？” “为什么？我看你是忙着求你老婆和你复婚吧？” “你听谁说的复婚？” “恩？”我警惕的望着他。但是他的脸色告诉我他的惊讶是真的。我掏出火机来点烟。 “我没复婚，早就离婚了。没来找你原因是楼忆这几年和我在一起的同时一直和我在一起呢。” 我点烟的手就停在了那里，我转过去揪住他的衣领，他一挑眉，说：“别急，先听说说完。” 我怒气冲冲的放开手，他呵呵笑了两声，那声音中竟然听出了点苦涩。放低了声音说：“我没想到楼忆这么的爱你，我那你来威胁他，他起初拿自己的死来威胁我，可是我发现他特别在意你的未来，所以我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他如果死了，我会让你毕不了业，让你在你的工作区域内抬不起头。条件就是和我继续在一起。他就这样答应了。你知道吗？他为你牺牲了那么多？为了不离开你，放弃了公费出国的机会，他这个专业要是出国深造的话他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才。” 我越听越气，气楼忆的隐瞒，气杜非宇的卑鄙无耻、更气自己居然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可是楼忆现在却沉不住气了，你快毕业了，他就想甩开我，去计划你们的未来。” 我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他意外的没躲，我也楞了一下，他说：“算了，我也讨厌这样伤害他的自己，但是我要是不这样做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我。我不明白我是哪方面比不上你？难道是青春吗？” 我看着他有些悲伤的脸我却没有一丝同情，点了烟，把燃着的烟头按在他的车座上，烫出一块不和谐的疤痕，有啐了一口，说：“错了，是感觉。你不懂，你这种人渣不会懂。这次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你别告诉楼忆就可以了。” “什么事？我们见面的事吗？” “他妈的，你还装。” 我看了一眼他疑惑的脸，有些动摇是不是我误会他了。我也不想想那么多，就下车了。我也不想回学校，现在回去简直就是风口浪尖上，同寝的都不知道要怎么说。 31.老乡 我漫无目的在街上晃荡着，不知什么时候接到了林铭翔的电话，一接他就火急火燎的问：“程哥，你是不是和姐夫见面了？” “我说你小子，有毛病吧。他自己都说没和你姐复婚，你撒谎挺带劲啊。” 那边沉默了一下说：“我这不怕丢脸嘛。” “是吗？” “额……是的。他说了什么？” “说什么？没说什么。” “哦，那就好。” 那就好三个字说得很轻，我仔细一想不对劲，我心猛的停跳了一下，就挂了电话。自嘲似地笑笑，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我的人缘从小到大都是很好的，还不至于这样吧。 强迫自己不想了，结果迅速占据位置的是杜非宇说的话，那些关于楼忆的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真的是想忽视都不行，自己像个傻、逼一样活着，除了那些非常麻木的人，其他的正常人是绝对做不到的，特别还是自己的枕边人。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掏出烟猛的抽，一根接一根，曾经看见过一个新闻一个人不停的抽烟结果死了，我想我会不会就在这里死了。心里很怕死，手里却还是不停。就像明明很害怕失去楼忆，却不知道去做什么来维护这段感情。以后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该怎么办？ “程勰？” 一个温婉的女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黑色上衣，黑色短裙，灰色的打底，裤，蓝色的帆布鞋。漂亮的脸，黑而长的头发。真是的，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宅男女神吗？要不是我知道她的底细，还真不敢担保我会不会下狠手去泡她，就像当初和郑婕一样。我笑笑，说：“薛思雨，好巧。” “是啊，你怎么会坐在这里？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我看着她的脸，苦笑两下，说：“先别说我，你怎么会在这边来了。你上班的地方不在这里吧。” “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我辞职了，和你说一下，明天回老家去。郑婕不在这里了，我也不想继续在这里了。” 她说的时候，四周看了一下，毕竟这个城市留下了郑婕和她几年的回忆。她口中的老家也就是我的家乡。郑婕走的时候托我照顾她，我也没有闲着，过几天就去看看她，郑婕的走对于她来说打击很大，那些日子很消沉，基本也只有我会过去和她说说话什么的。后来我一直很佩服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她走出阴影了之后，和我就熟了，我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她的依靠。她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依赖我的，她是个踏踏实实的人，虽然在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上班，但是是个很守规矩并且很聪明的女孩子。也很让人放心。 “你回老家了之后呢？” “我准备去找郑婕，日本并不算太远。我这几年往死里攒钱本来是准备买个小房子和她住的，现在不用了，也派得上用场了。” “好吧，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 “唉……别老说我啊，你怎么啦？别告诉我你没事会坐在这里。” 她在我旁边坐下来，认真的看着我说。我沉默了一下，主要是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我挠了挠后脑，说：“思雨，你相信你和郑婕会有未来吗？” “不相信。” 我愣愣的望着她，她却笑得很坦然，说：“我虽然不相信，但是我会去追求。不管有没有未来，抓住现在，就算以后没有好的结局，也会有美好的过去值得去回味。不是吗？” 我失落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想的，不同的人不同的想法，我的思想却是那么消极，她的思想却是那么积极。难道未来的好与坏会与人的心态有关系吗？ 我和她去吃了饭，散散步。很晚才送她去酒店休息。送她回去之后我在酒店门口站了很久，不知道何去何从。看了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是楼忆。我望着那个号码好久才接，他那边的声音有点焦急。我淡淡的问：“你要工作，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 32.我的爱情 我不知道他那边是什么情况，但是我自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是有点心虚的。他急切的问：“杜非宇给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呵呵……”我强硬的笑出声，有时候笑容会直接表达一个人的好心情。但是此刻我都知道自己的笑是有多难听。 “程勰，你听我解释，他说的话……” “停！不用解释，我都明白，都不是你的错。更何况他也没说什么，别担心，你现阶段的工作很重要，别想太多其他的。现在我都22了。”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声音低了下来：“程勰，别这样，杜非宇都给我说了。你骂我不忠、贱都好。真的。” 我心里一阵酸意涌来，眼泪开始泛滥，但是我望着天空，不让它流下来。说：“楼忆，你没有不忠，也不贱。你这么为了我，你要我怎么办？让我显得那么窝囊，那么没用。要不是为了我不怎么会这么累？楼忆，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担子分给我一点，那样也让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作用的，不是你的负担。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给你增添烦恼，而是为了让你开心。如果给你增添了烦恼，那我宁愿不和你在一起。爱本就是自私的，但是如果为了自己自私的爱让自己心爱的人不快乐，那自私的爱等于枷锁，等于毁了两个人。我要的不是那种爱。楼忆，现在我才真的认识到我是真的有多么多么喜欢你。听杜非宇说……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同时和他在一起，楼忆，我当时是真的生气，但是这份生气中更多的是气自己不争气。听说你为了我放弃出国的机会，我更加的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拖油瓶。楼忆，楼忆……楼忆……” 等我说完，我早已泣不成声。我不敢相信我是有多大的勇气一个大男人在街上哭得如此伤心。也许除了小时候这样哭过，长这么大这也许是第一次。楼忆那边很久没有说话，过了几分钟，等我缓解了些， 楼忆才开口说：“程勰，我爱你。我说过如果有必要，我可以为你去死。相信我。” “别这样说，你要是死了，我会跟着去殉情的。” 然后气氛好转，我全然忘记了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后来又和他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才挂了电话。挂了电话我的眼睛有点酸痛，就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了下来。 第二天中午才自然醒。我晃荡着去学校。但是到了校门口才想起来昨天的事情，心里开始忐忑。一路回到宿舍都只是受到一些异样的眼光，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动向。 一直到晚上的学生会的例会的时候，我接到林铭翔的电话，叫我去系办。然后我就知道没有好事情了。 我一进门，里面站满了所谓纪检部的学生会干部，从小到大，对于学生会的走狗这种事情我一向很鄙视，更不会去做。而那个中央坐了一个要是不出事情绝对见不到的人，这个学校的校长，我之所以会认识他，是因为开学之前他和我爸吃过饭。 也许是介于和我爸的关系什么的，再加上这种事情明显看出来就是别人陷害，还有一点就是性取向的问题，同性恋也不算是什么禁忌话题，属于个人隐私问题。 在纪检部的人各种理由指责我扰乱校风，要求开除学籍的时候。校长而是要求从轻处理。因为这件事并不是杀人抢劫那么性质恶劣。有一点想不明白的是我平时和纪检部的也没什么过节，为什么非要是这么强硬的态度置我于绝路。 校长说记大过的时候我注意看了一下林铭翔的脸，他朝我笑笑。他也是纪检部的。我只是望了他一眼，并没有回以笑笑。然后我看见他皱起的眉头。 这件事总算以一种我理想的结局宣告结束。我要是再犯，那么就离开除近了。我出系办的时候，一个有时候一起打篮球的男孩子过来拍我的肩，说：“兄弟，有人在害你呢。小心点。” 他的眼睛往后瞟了一下，然后就走了。我点头算是谢谢。昨天我就应该想到了，有人要害我。 33.伪善的人 我该怎么说现在的心情，有点暗自庆幸，出了这种事情能好好的继续呆在学校，这是应该庆幸。 有点急躁，有人要害我，更多的人表现出来的是不安。因为很多人都不知道是谁在害他之类的。我现在的急躁是大概知道是谁在害我。但是我又在优柔寡断的不去处理。 有点不安，这种不安不是关于我是被害人而是关于这件事对于我的名誉损毁。我是个把别人的看法看得很重的人，以后周围的人的有色眼光我是绝对受不了的。 这些复杂的情绪当中还夹杂了一丝喜悦，我以前看着楼忆在电话中那不咸不淡的态度，我甚至还怀疑过楼忆是把我看做什么人。现在经过这件事我能知道这么多也许会隐瞒我很久的事情，说去说来也是值得的。果然人不付出点代价得来的东西都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回到宿舍才发现身上脱力了。平时打了那么久的篮球也没这么累。我躺在床上不一会就沉沉睡了。 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八点，起床发现林铭翔坐在那里打着游戏，我有点纳闷，这家伙怎么起来这么早打游戏。由于他带着耳机，我下床到他身后他都没有发现，他的动作有点僵硬，看起来有点怪，脚下散布着不少的烟头，突然他恼怒似地狠狠敲了几下键盘，像是在发泄着什么怒火。 我拍他的肩，他转过来，双眼通红。这根本就是熬夜的症状。我扯下他的耳机说：“你怎么回事？有那么疯狂吗？还熬夜，你多大了。” 他笑说：“没有，只是玩得很起劲，一时忘记了时间。以后不会了。” “有那么好玩吗？服了你。看你那个状态不像很好玩。” “哦哦……很久没玩，有点生疏。”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不自然的往四周瞟了瞟。他这个人算是个好人，所以不会说谎。 他转身退出游戏，关了电脑往厕所走去。一会听见水声。我走进去，站在门口堵住了门，他测了侧身想出来，我一手搭上他的肩，说：“那些照片是你贴的吧？” 我感觉他的身体抖了抖，马上又恢复平静说：“程哥，你在说什么呢？” 脸上还挂着伪善的笑。我一皱眉，手用了点力，把他推到厕所里，然后关上门。说：“你只要说是不是你，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会怪你。我只是想得到一个理由。两三年的室友，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程哥，你误会了。那应该是我姐夫……” “闭嘴，还姐夫。杜非宇自己说了根本没和你姐姐复婚。你到现在还想骗谁呢。” 我说了这句话之后，他眼睛就看着自己的脚尖去了。我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说话。我有点上火，说：“我这是算你默认还是什么？” 他终于抬起眼看着我，但是那眼中是嘲笑和不屑，嘴边还挂着冷笑，说：“程勰，我真是小看你了呢。你比一般的公子哥儿智商要高那么一点啊。是啊，是我贴的，你能怎么样？” 我想都没想就一拳砸了过去，他没站稳倒在厕所的地板上。 他笑了一下说：“你厉害，动手我也打不过你。要不然我也不会选这种让男人丢脸的做法。我可是恨着你呢。你和楼忆不清不白，楼忆和杜非宇不清不白，我姐姐却非喜欢着那个和男人不清不白的人。你可能不明白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吧。关系大着呢。楼忆为了你和杜非宇在一起，姐姐却去求楼忆，要楼忆劝杜非宇和她复婚，楼忆答应了。结果呢，杜非宇却用你来威胁楼忆让他什么都不能做。姐姐唯一的希望就这么没了。你说这一切是不是都围着你来了。要是你的未来没了，楼忆就不会再和杜非宇在一起，就算不会复婚，只要没有好结局都可以让姐姐高兴一下，你说是不是？” 我暴怒之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吼道：“林铭翔，你是个疯子吧？” “是啊，我疯了。要是在疯一点我大可杀了你们一群肮脏的人。” 当他说出肮脏的人的时候，我忍无可忍，对着他的脸就挥拳。可能是我们的声音太大，其他睡觉的人醒了过来，打开门把我们拉开。林铭翔被拉出去处理伤，我下手有点重了，出去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脸上有很多的血。 他出去之后我才平静了一点。室友们也没说话，也许他们大概都听到了。关于我，关于楼忆，关于我和林铭翔的过节。 林铭翔还不够狠，是的，就像他所说，他要是再狠一点大可杀了我们。 伪善就是伪善，不是善良，但是也不是大恶。 34.未来 林铭翔的头破了皮，头上包着纱布回来了。身上也到处是我的作恶证据。这算是恶性斗殴事件，而我是单方面的施暴的一方。 我想我这次是死定了，他肯定会报告学生会的。那样在我的一个大过的背景下在这里应该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所以心里空荡荡的。强迫自己去想对策，结果脑筋就像坏死一样。什么都想不到。就像等待宿命一样，我整日在宿舍里窝着，什么都不做。林铭翔看见我就像没看见一样，我想想，这种态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老以为他会一逮到机会就会狠狠的打回来。 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星期，我以为林铭翔就这么算了的时候，事情就来了。果然我还是太高估的他的度量，当然这一切我自己也占了一大部分的原因。 这次事情也许是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校长没有出席，只有我所在的院系的管理老师，也没有看见林铭翔。我进去他们很客气的还给我泡了茶，然后就很严肃的坐到我的对面开始盘问。 “问一个关于你隐私的问题啊？这个……” “老师，是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是喜欢同性。” 他瘪了一下嘴，说：“那你知道你的这件事对学校风气有多大的影响吗？” “老师，我只是想说谈恋爱都允许，为什么我这种情况就要被你们打压。” “程勰，你这是什么话？打压你了吗？这是属于隐私问题，我也没想过要追究多远。只是你在这件事后面又打人。你这是一个好的大学生应该有的素质吗？” “老师，当时……当时他说的话太过分了。” 我打从一开始就准备直言不讳。隐瞒的话恐怕到最后我是自掘坟墓。反正都是掘坟墓，别人掘比自己掘要好受很多。 “好了，当时的情况我已经听林铭翔说了。” 我皱了皱眉，他说了？莫非说得那么仔细吗？该不会又是在旁边煽风点火吧。老师看着我面色的变化说：“他说得很仔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没说什么。我真的倒霉，怎么这档子事就被我摊上了呢。怎么不干脆来个极端点的，还可以上上报纸之类的。 老师喝了一口茶，说：“程勰，今天找你来，不是来和你聊天的，是和你商量一下你的处理结果。” “你们的结果为什么还和我商量？” “你别误会，这个商量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要求和你的父母见面。” 我一听就傻了。虽然以前做过很多的事情请过很多次家长，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觉得害怕。这件事和以前那些小事不同，关系到楼忆、关系到我的性向等等。我隐瞒了他们这么多年的事，对于他们来说喜欢一个同性莫过于是最大逆不道的事情。老师看我很久都没有反应，咳了两声说：“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吗？” 我心跳得很快，我在做一个决定，这次请家长是避免不了的，但是要想办法瞒住父母我和楼忆的事情。我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老师看我有点不对劲问：“还没考虑好吗？” 我站起来，然后普通一声跪在了老师面前，老师明显是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要想这样的举动要多大的勇气。我低下头说：“老师，能不能别说我的性向问题？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没理由，但是我……我真的没办法。我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要失去楼忆。真的……求你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跪过。我也知道这也不值什么，但是我真的希望老师你……你能放过我们。你随便说我做了什么都好。……甚至……甚至开除学籍都可以。” “你想好了？你可是快毕业了？你划得来吗？” 我又堵了，划得来吗？我想了一会，说：“想好了，和失去楼忆比起来我宁愿没有文凭。” 我听见老师叹气，然后忐忑的等着结果，过了几分钟，他说：“他叫楼忆吧，要他来见见我吧。” 我想果然是艺术系的老师，思想比其他的古董系开放多了。我没点头也没摇头。我不知道要怎么和楼忆开口。但是这样一来我也许就不会请家长了。我走出系办门的时候，我膝盖有点发麻。原来提起勇气做什么事情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 35.未来2 我在校道上拿起手机又放下，不知道反复了几次，也不知道抽了几根烟。我从来不知道我这么喜欢烟，这么依赖烟。 终于还是一咬牙打了过去，楼忆那边很安静。刚刚下了狠心要告诉他的，结果在听到他的声音的那一刹那我又给憋了回去。楼忆喂了几声，我都没有说话。我想不通这件事有那么不容易开口吗？ “程勰？” …… “程勰，怎么不说话？出了什么事情吗？” “你怎么知道？” “你一般不说话或者支支吾吾就是有事。怎么啦？” 听见他这么说我终于有了勇气，把这些事情从头到尾都告诉了他。他突然在电话那边暴吼：“你丫是蠢货啊，什么都不说。要不是要请家长，你准备瞒到什么时候啊？” “我……我不想影响你的工作。” “算了，等我过来。还有我的工作结束了。也成功升职了。我还准备给你个惊喜的，结果还是你给了我个惊喜。” 我恩恩几声就挂了电话。我突然很期待他的到来，算起来，也有三个月没有见到他了。自从他的工作区域调得更远了之后就没见面了。 他的那句等我过来给了我安全感，但是也让我等了三天，第三天的下午四点他才给我电话，我几乎是飞奔着出去见他，他穿着黑色的西装，系着领带。显得很正式。我问：“怎么见我像上班一样，穿这么正式？不过挺适合你的。” “我早上去公司报道了直接出来的。昨天才忙完这几天的任务，所以迟点过来，没关系吧。” “没事，我感觉那个老师对我不算太坏。林铭翔也把我看得像空气。” “你的校友没说什么吗？” “他们就算有什么也只会在私底下说，放心不会搬到台上说的。” 楼忆笑着摸摸我的头，我搂着他的腰去吃饭，这次他没有打开我的手，我也乐得让周围的人看稀奇。我想如果我做了长远打算，总有一天我会要让他们知道。还不如现在让周围的人开始习惯。俗话说习惯成自然嘛。 吃了饭，楼忆说要去见老师，被我拒绝了。我是一个终于自己欲望本能的人，看见他我就已经开始兴奋了，怎么会这么晚了还会让他去做别的事。再加上你什么时候看见大学里大半夜还有人的？ 就像上次一样，一进门我就缠着他不放，他喘息之中说：“我知道你忍了几个月，我也是。但是别太激动，要不然明天我起不来，就没办法见你的老师了。” 我急切的堵住他的嘴，含糊不清的说：“知道。知道。” 但是我的行动彻底证明了我是不知道的。楼忆也证明了那些话和没说一样。对于一个正常的22的和一个25岁的男性来说，三个月的禁欲直接的表达意思就是把一头狮子饿了几个星期。 我和楼忆的每一次都很激情，也许是楼忆太会引诱人或是我太终于性。 在这个时段我把未来什么的抛到了脑后，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会和不喜欢的人上床？因为性是一门药，直接治愈烦恼。让人忘记所有的不快，剩下快感。 第二天楼忆醒得比以前早，我看着他满眼的疲惫说：“你再睡会，昨天不好意思。一做就把持不住。” 他揉揉太阳穴，说：“去把事情办妥了再回来继续睡觉。既然有求于人，就应该给别人留个好印象，当然这是在你老师不排斥同性恋的前提下。” 想想也是，楼忆每次做事都很有条理，很多事情交给他是绝对放心的。所有我只好起来了。看着他有点僵硬的腰身，我走过去帮他捏了两下，他很可爱的掘了一下嘴。我看得一阵心痒痒。 他好像看出我在想什么，瞪了我一眼。我只好转身去了浴室。 36.未来3 我们到学校的时候系办还没有人，我和楼忆站在走廊上说话，楼忆不抽烟，所以我在楼忆面前慢慢的成了习惯，不会在他面前抽烟。 等了几十分钟，就在我就要抱怨他为什么要来这么早的时候，那个老师才出现，看见我们站在那里，我估计他的心里是有点惊悚的。他开了门，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你是楼忆吧？我想和你谈谈程勰的事。“ “是，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这是一个男人下跪争取来的而已。” “下跪？” “怎么？程勰没说吗？本来是想见见他的家长的，由于他下跪求我，所以就改为见见你了。看他的态度是把你当做家长了。我是个比较开放的人，不至于歧视你们。还有程勰我见他的印象是很心高气傲的那种人，他肯下跪已经很难得了，所以我应该给他相应的机会。当然这只是在别的老师不会插手管这件事的前提下。” 楼忆转过脸看了我一眼，我立马移开我的视线，毕竟下跪这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情。就这样我被留在了外面，楼忆走进去之后就关上了门，我就坐在走廊上开始抽烟。这场谈话要进行多久我根本不知道，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内容，我更加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我拿出手机，看见有信息，是萧漩来的。内容也是些无关紧要的，大概就是表达一下对于自己专业的就业方向的迷茫。 其实我自己何尝不是面对着这种迷茫，对于未来的迷茫，对于和楼忆的未来的迷茫。我叹了口气，以前以为自己上了一个好的大学，就等于一辈子有保障了，但是现在呢才知道完全没有关系。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矛盾了一下，打了电话过去，打过去就听见萧漩在那里唉声叹气的，我问：“不是还有那么久吗？怎么会就在考虑工作的事情？” “你是不知道啊，我这个专业能干嘛啊？真是的，真是不应该选心理学的。除非一直往下读，要不然只能去哪个问题少年比较多的学校当一个无人问津的心理辅导老师了。你怎么样最近？” “什么怎么样啊？” “学习啊，你这个专业不是和我一样有烦恼吗？” “喂，我的应该要乐观一些，出去了做设计方面吧。话说，萧漩，你放心，你老爹绝对不会让你客死学校的。” “滚啊，去死。哎哟，附带问一下，楼忆最近怎么样？你不是和他挺熟的吗？” 我皱了下眉头，以后就算我的父母能够接受我和楼忆的感情，那么萧漩是绝对不可能的。以前知道楼忆和杜非宇的时候她就那么伤心，要是知道我和楼忆，那岂不是可以达到间接杀人的效果。我不太能理解一个女人的恒心到底有多么的强烈，就像萧漩就算一直知道楼忆是个同性恋，她还是这么的坚持着自己的感情，搞不明白这种自信是哪里来的？ 我幽幽的问：“萧漩，你还喜欢楼忆吗？” “当然。为什么这么问？” “楼忆不是喜欢男人吗？你为什么还是坚持着这一份不可能的感情？” “哟，程勰，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啊。什么叫不可能的感情。我就告诉你吧，这种恋爱在现在的中国来说可是违背常理的。他有太多的东西抛不掉，再加上社会的压力。所以我相信有那么一天他会是我的。因为这可是社会的通病，社会会改变与社会不相符合的部分。” 正当我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楼忆打开门出来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吧。有点事情需要和你说明一下。” “哦。” 我正准备回答萧漩的时候，萧漩在那边问：“楼忆？这是楼忆的声音吧？程勰？” “啊……是啊……” “你怎么会和楼忆在一起？”我好歹也是个学国画的男生，萧漩语气中的怀疑我还是听得出来的。连忙说：“你误会了，楼忆碰巧到这边来出差，所以就是老乡见下面而已。” “真的假的？” “不信你问楼忆。” 我连忙把手机塞给楼忆，楼忆明显的不悦了一下才拿起电话，很敷衍的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准备走出去的时候楼忆又折回去，在门边说：“老师，真的就再不能通融一下吗？” 老师露出为难的神色，我心里马上做出了最坏的打算。楼忆都会这么问看来这次是真的不能改变什么了。楼忆咬了一下牙，就拉着我走了。 走到外面，我想活跃一下这低气压，说：“楼忆，你的腰没事了吧？” 他转过来，脸上的表情很生气，近乎低吼的说：“程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担心别人的好坏吗？” “怎么了？” “你自己有出息点吧。” 我听见他这么说，我也有点生气，到底是男人，再怎么喜欢的人还是会有那么点脾气。我说：“出息？是啊，自从我盘算着怎么和你永远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没出息了。” 楼忆看着我，脸上露出悲哀的神色。我立刻慌了，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的。我以后会努力的。” “以后？程勰，我们需要谈谈了。”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愣愣的望着他，说：“你什么意思？” “只是谈谈而已。” 说着，就拉着我向我们住的酒店走去。 37.金钱 进了酒店，我就一直跟在楼忆后面追问是什么结果？楼忆也不理我，我只是感觉到他的手心一直冒着冷汗。我也不准备放开，就这样一直扯着他。 进了门，我跟在后面关上门，我转过去他就搂着我的脖子吻了下来，我一时没做好准备，再加上他整个重量压下来，我往后倒去撞到了门上，发出了一声闷哼，楼忆却像不知道一样，忘情的狂吻着我。我用力的握住他的肩膀，他才睁开眼，眼里光芒闪动。他说：“程勰，对不起。抱我。”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起不了作用，男人最直接的表达方式就是性。所以现在他知道最坏的结局，而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来接受这个最坏的结局。 我翻身把他压在下面，隔着衣服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身体在颤抖。我摸到他现在还有点僵硬的腰的时候，有点于心不忍。他看我迟迟的没有做什么，说：“快点，你什么时候这样慢吞吞的了？” “忆，不用勉强。” 他皱了眉头，我终究还是没有做下去，帮他解决了，我自己去了厕所。 我知道我的坏结局，他比我更加的伤心。我清理好了之后，睡到他旁边说：“忆，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他沉默了很久，说：“程勰，明天上午去收拾东西，去我那里吧。我现在养得起你。” 原来如此，结局就是这样吗？很多人为之努力的文凭全在一张毕业证，现在呢我却在即将毕业的时候看着它和我擦肩而过。我也没有太多的惊讶，也没有太多的伤心。我搂住他，说：“我还是要回去的吧，要给爸妈一个交代吧。” “不用。不是你想的那么糟糕。” “什么意思？” “老师的意思是你的毕业证继续拿，但是你的人没必要在学校。当然你不能和任何人说。” “这算什么？你怎么做到的？” “你好好珍惜我的成果吧。我花了不少钱。现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人会跟钱过不去。” “那你呢？要是有一天有人花钱要我们分手怎么办？” “那就得看那个人花多少钱了？” 我伸手挠了他两下，他赶紧躲。我说：“不行，就算有很多钱都不行。” 他笑得根本没力气来回答我，只得一直点头。我才放过他。 第二天，我很坦然的收拾东西，楼忆本来是碍于我们的事情传得很开，不愿意陪我去的。后来在我的再三要求下没办法只得陪我去。一路过去，只要看过那些照片的人几乎都看我们看到傻眼的程度。楼忆一脸的不悦，我却一脸的不以为然。 到了宿舍，室友们一个个手足无措，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姿态来迎接我们。我笑了一下说：“朋友们，再见。我提前毕业了。” 然后他们一个个都有点吃惊，没想到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只要林铭翔一直坐在那里，也不看我更不会看楼忆。 然后我和楼忆开始收东西，我的东西本来就不算多，没多久就收好了。然后和室友们道别就提着袋子走了。快到校门的时候，听见后面有人叫我，林铭翔在后面跑过来说：“我……我……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我冷哼了一声说：“你这算什么？看笑话还是良心发现啊？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你就算良心发现又能怎样？” 他一脸惊愕。说了他是个伪善的。就算是伪善中间毕竟还是有善的成分的。他低下头，我这个时候有种冲动，就是想冲过去踩他两脚。但是都要走了，也没必要这样。 “林铭翔，你好自为之。以后学着点，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洒脱，换做别人可能会以几倍报复回来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然后我就丢他在那里自己走了。我跟着楼忆到了他工作的城市。是个中国数一数二的大城市。 本来发生这种事情是要回家的，但是由于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不能回家。现在基本就是过一天是一天。幸好我的父母从来没有到学校查岗的习惯。 由于楼忆现在职位的原因，他的公司给他分配了一套小公寓，这样很自然的我住了进去。这样算是我们正式的同居生活。 38.生活 我算是很开心的，这样和楼忆住在一起，简直就是我的理想生活，只有两个人的天地，天天可以做、爱做的事等等。在认识楼忆之前每个女朋友说想要过两个人的日子，那个时候我是很不理解的。所以我特别喜欢带着我的女朋友和兄弟们厮混在一起。现在终于明白了她们那种心境，所以难道说因为楼忆我离女人的境地迈进了一大步吗？ 可是生活就是生活，有时候你不能怪别人太现实，因为生活就是现实的，认得清现实的人活得下去。我应该是属于纠结的那一批。 楼忆的月薪相对于他这个年龄的段的社会起步者来说是高薪的，相对的我的物质生活过得很好。我几乎不出门，天天在家里打游戏、看书等等。再就是买买菜，做做饭。由于我从小就面对着独立之类的生活，所以我作为一个男人是会做饭的，这就死新世纪的居家好男人。 他的工作比我想象中的忙的多。经常经常不回来，有时候一个星期就回来两次什么的，有时候连双休节都没有。 我到底是男人，永远都比不得女人，不会安心等在家。时间一长，这样的生活我也厌倦了。但是摆在我面前的也只有这条路，根本没得选。 楼忆也是个男人，应该是很能理解我的寂寞的，但是也许是工作的原因根本就没时间顾得上我。 我一如既往在家里打游戏，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我很自然的转过头去，说：“你回来了。” 就像日本女人欢迎自己的老公回家一样，我感觉再这样过不久我会变成一个怨妇。楼忆可能是看我的反应没有以往的热烈。以往他回家我会直接扑过去，卯足了力气把他抱起来之类的。他走过来，从后面贴了上来，双手从我的脖子开始往衬衫里面抚摸下去，直到他的嘴巴碰到了我的耳朵，同时他的手也到底了。我扭动着身体，由于注意力被很大的分散了，我的角色立马死掉。我游戏都来不及退出，站起来，转过去，脱了上衣，抱住楼忆说：“我的角色挂了。你想个办法补偿一下。” 他的手开始更加情、色的抚摸，笑着说：“可以。” 说着慢慢蹲下去解我的皮带，然后拉拉链，脱下我的牛仔裤。我有点急不可耐，但是我想看一下他又有什么花样。不得不说楼忆，看起来是个很清新的人，但是实际上所有的花样我全部是他教的。我靠在椅背上，双手撑着椅背，微微后仰。楼忆看了我一眼，说：“程勰，你真是……不好怎么说你。” 他接着用嘴去扯我的内裤，在我感觉到他的气息的时候我就忍不住了。直接蹲了下去，乱七八糟就是吻，他轻轻的笑，我在他面前永远是那么狼狈且急躁。 我们滚到沙发上，我正准备下一步的时候，门铃很不合时宜响了起来。楼忆说：“别管，当我们死了算了。” 我点头，因为等于箭在弦上了，不得不发。要不然很难受。但是门外的这个人似乎很有耐心，一直按着按着。楼忆有点不耐烦，推开我喘息着说：“你去厕所，我去开门。” 我显得有点难耐，说：“那你怎么办？” “没事，我比你调整能力好多了。” 我只好拿起衣物去了厕所，等下一定要杀了这个坏我好事的人。过了几分钟我清理好了出来，但是依然觉得不够，有点心神不宁。脸上还是刚刚的潮红褪不下去。但是走到门口看见杜非宇坐在那里的时候，我的情绪一下冷静下来很多。楼忆现在跟个没事人一样。我走过去，坐下来，重重的叹了口气。楼忆的手迅速搭上来，说：“怎么？没解决好？这么欲求不满的脸色。” 我仰着头躺在沙发上，没说话。我想杜非宇现在的脸色肯定很不好看。要是换成是我，我早就抄椅子砸过来了。遇见这种情况是个男人都沉不住气。果然杜非宇过来，一把抓过搭在我身上的手说：“楼忆，你这算什么？就这样甩了我吗？” 楼忆平淡的说：“你还是不明白吗？当初我们就不是那种关系。没有什么甩不甩的，现在程勰成了这个样子，你敢说你没有责任？我不追究就算了，你就别再缠着我了。我就不明白，你去再找一个有那么难吗？一个比一个好的货色都有。” 杜非宇冷冷的说：“你原来一直是这么想的？我就告诉你程勰变成这样老子半毛钱关系没有。你这是在逼我，楼忆，我那么喜欢你，我是用真心对你的，我能给你未来，他呢？有一天他的家人会知道，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办？继续跟着他吗？他现在还不懂，没有承受过什么压力，你能担保有一天压力来了他还会这样对你？楼忆，我看你还没清醒吧。” 我起来，直接把楼忆扑到了沙发上，吻着他的嘴让他开不了口。手还去抚摸他、脱他的衣服。楼忆扭动着，抵抗着我，我放开他，说：“杜先生，我现在是真的欲求不满，你还想看下去吗？还是说想对比一下是你的技术好还是我的技术好？” 杜非宇的脸色很难看，恶狠狠的说：“程勰，你最好小心点，这都是你逼的，别怪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身下的楼忆颤抖了一下，我连忙捂住他的嘴，说：“好走，不送。” 杜非宇哼了一声就走了。我放开楼忆，楼忆急躁的说：“程勰，他是个说道做到的人。他会毁了你的。” 我笑着说：“反正迟早是要见人的。还不如早点呢。”楼忆还想反驳什么我直接堵住他的嘴，后面的一切都淹没在铺天盖地的激情当中。 该来的迟早要来，还不如早点来，那样我就可以早点让你看见我爱你的决心。 39.信任 说不担心杜非宇做什么是假的，楼忆上班去了，我自己坐在客厅里，给自己打气、设想各种杜非宇会做的事情，整整有一个上午，结果还是心理发虚。虽说这是证明我有多么爱楼忆的时候，但是要是到时候应付不过来那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我最不愿意的是杜非宇把这件事告诉什么人？我反倒更加愿意他直接针对我个人来。就像跟多的黑道电影演的那样。我幽幽的叹气。天天担心着，倒也没出什么事。我几乎天天打电话回家和萧漩那里，结果都没有什么动向。楼忆这几天回来的勤了，回来就是安慰和开导我。那时我才知道我的不安已经传播的得那么明显了。 数起来我来楼忆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而担心的日子也过了一个星期，我简直就快的抑郁症了，根本不知道杜非宇要做什么？我也想不明白，明明就算使什么招都不可能是自己的东西，结果还是有人会去争取一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希望吗？或者应该叫做人的报复欲吗？ 我承认自己很胆小，要是是别的事情我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但是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关系到我的亲情、友情和爱情的。毕竟这是在一个传统了几千年的国家。我感觉真是社会在爱情观念方面倒退了不少，古代男风可是很盛行的，要不然怎么会有短袖之恩、龙阳之好、烟火兄弟等等。当然这是我跟着楼忆以后上网百度才知道的。 我就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想着万般的可能性，以至于手机震动把我吓了一跳。一看来电我傻了，是陈阳。我想，完了，杜非宇还知道陈阳这个人。也许他们见过也说不定，陈阳以前和楼忆隔得那么近。 我调整下呼吸接起电话，陈阳那边很安静，我问：“陈阳，你现在在哪里怎么这么安静？” 他说：“你没事吧？” “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是不是有人给你说了什么？”我的心跳得很快，我想万一他问起来我就直接招了算了。他沉默了几秒钟。 说：“我早上收到一封邮件，说是要我警告你，叫你趁早做出正确的选择，要不然就不客气。我查了一下，那个发件人什么资料都没有，也不在线，是个新号。程公子，您是不是又睡了谁的马子什么的？” “差不多……是的吧。” “行，长得帅就是不同些。你牛，你赢了。我以后该喊老大。” “去你的。” “程勰，你也别客气，要是有什么事情帮得上忙的，你直接说一声。这么多年的兄弟。”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现在的感觉就是芒刺在背，感觉很愧疚。怎么做感觉都不对？难道这条路就注定是这样吗？我叹了口气说：“阳子，以后要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定一定一定要原谅我。可以吗？” “喂，老大，你别吓唬我。对不起我？难道我女朋友肚子里的是你的？” “陈阳，我是说真的。一定一定。我们是兄弟不是吗？你会理解我的吧。” “行了，感觉现在你好像变了。好吧，就算你杀了人我都一定会找到理由来相信你的。” 我撇撇嘴，想说点什么，但是一时又说不出来。现在说的这些完全是说给我自己的，让自己心里过得去点。这种事情要陈阳一下接受并且原谅我，那真的是奢望了。我还记得他说过男人和男人多脏啊。 和一个自己口中脏的人做兄弟，还是推心置腹的那种，是个人我估计都受不了。但是我没办法，我只是想自私一下，追求我的爱情，就算那是社会不承认的，我还是想这么做。 我曾经看过一句话：如果世界背叛了你，我将会站在你的身边背叛整个世界。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背叛？我也不知道我到时候会不会有勇气来背叛这个世界？ I am a slow walker，but inever walk back wards. 这是唯一记得没有错误的一句话，我也正是如此。 40.雨 楼忆回来之后，我把事情都告诉了他，他眼里再次充满着忧郁，那真的是我不愿意看到的表情，连忙抱住他说：“你又在想什么啊？这不关你的事。” “程勰，你不觉得你要是不遇见我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吗？” 我蹭蹭他的头顶说：“楼忆，你不觉得我要是不遇见我就不会真的体会到爱情吗？” 他伸手抱住我。我是个矛盾的人，也是个贪心的人。我不敢想我失去楼忆会怎么样？我同时也不敢想要是父母知道会怎么样？我不能算是那种叛逆少年，一个是我根本就很自由，另外一个就是我觉得父母是挺不容易的。连我的母亲知道后都会为我这个正确的思想而惊叹，在她的众多的和同事之类的交流当中，男生能理解到这一点简直就是奇迹了。 就在我和楼忆都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结果一连几天都没有什么动静。楼忆也发现我是多么寂寞无聊的时候，带我去了一次酒吧。说实话我孬到那是第一次去，我一直对那种地方没什么好感。结果去了才发现和我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区别。有秩序，虽然有点纵情声色的意思，但是绝对不是我想的那种糜烂。 后来楼忆介绍了我和那里的调酒师认识，叫尹范。他和楼忆很熟，也知道我和楼忆的关系，他们这种人最好的方面就是不管什么秘密都可以说，所以什么事情在他们看来都是那么的平淡无奇。那个酒吧的消费算是比较低的了。所以我几乎天天都去。一来分散一下我的精力，二来还可以交交朋友。 我看了看表，今天是星期五楼忆也许会回来，现在八点多了，他差不多九点也就下班了。我和尹范告别准备走，尹范叫住我说：“下很大的雨，你就准备这么走吗？” “没关系，我也没带伞。”我笑笑。 “我可以把我的伞借你，我回去有个服务员和我是同道的。”他说得很诚恳，我是个超级害怕麻烦的人。我想着一路过去都是接着的房子，不一定会淋雨。 “算了。不用。” “好吧，等下你别回来。” 我笑笑就走了。我发现笑笑有时候成了我的习惯，不管我是不是想笑，都可以有这个动作。 我出去就后悔了，雨比我想象中的大雨要下得大，还有大风。就算你走那些房子前面还是会被风吹斜的雨淋湿。想了想最近复杂的心绪，应该冷静冷静，看着有些电影里面主角淋下雨就解决了很多事情，也许我应该效仿一下。 我耸耸肩，走到雨里。这几天气温下降得很快。我感觉有点冷，打了个冷战。过了一会就习惯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慢慢的往楼忆公寓走去。 我发现淋着雨也不能使我清醒许多，倒是很爽。到楼忆的公寓有个转角，一转角我看见两个身影。那么显眼的原因是也没有打伞，不知道是谁的原因是雨水模糊着我的视线。看着看着就觉得很熟悉，我走进些，看清后身体有点僵硬。陈阳站在楼忆的对面，两个人就这么站着，没什么动作。至于有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我一时忘了该做什么？ 突然陈阳要走，楼忆伸手扯住了陈阳的衣服。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说：“阳子……你怎么在这里？” 陈阳看着我，有看了看楼忆，说：“邮件说你们两个有一腿，我过来看看。我真是傻、逼，坐了这么久的车来看你们两个双宿双飞？” 楼忆慢慢的垂下了眼睑，他们两个是从小一起长大，还住在一栋楼的人。我和陈阳是那么要好的兄弟。也许这两个他看得很重要的兄弟瞒着他搞在一起，现在最难受的是他。我原本以为他会大发脾气，甚至挥拳头。结果却和我想象中的陈阳完全反了。 陈阳别过头去，我看不清表情。雨却越下越大。我们三个就这样淋着。楼忆也放开了陈阳的衣服。 看着他们两个这样子，我心里像刀绞一样，咽了一口雨水说：“阳子，对不起我……你别怪楼忆。是我先缠着他的。我……” 陈阳抹了一把雨水，说：“程勰，你也别说。我早就看出来你对楼忆有意思了。不是我吹，程勰初中我们就混在一起，你对谁有意思我要是都看不出来的话我以前是怎么给你牵线搭桥的啊。我……我也不会怪你们。我虽然不懂你们的爱情，但是好歹我也是新世纪的青年，这种事情在外国不是早就合法了吗。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 我和楼忆都听得呆了，楼忆简直就是目瞪口呆。陈阳对着楼忆笑笑说：“楼忆啊，你也别这样。我们一起长大，虽然你不说我其实你和萧漩那会儿我就怀疑你了。” 我突然有点想哭，看着陈阳明显是装出来的笑脸，我觉得眼睛里很涩。我也想说我们初中就混在一起，你现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要一个女人接受都没这么快，更何况是你？但是我不忍戳穿他，我也不想。我想把他当做我和楼忆的第一个见证人。还有就是我不想去看要是戳穿了后面该是什么样的结果？ 人长大了，心里成熟了。随之而来的身边的纯真却在被时间消磨干净。因为有纯真就不能有爱情。 41.雨2 陈阳举起手拍拍我的肩膀，我突然发现我们都沧桑了不少。就像明明没几天前我们还无忧无虑的在一起蹲在校门口对着美女吹口哨，突然却发现这些本来一直无时无刻陪在你身边的人却一下有了自己该陪的人。心里难免会有空虚和伤心。 我拥抱住他，很用力，和楼忆不同，这是一个给实实在在兄弟的拥抱。我在他耳边大声的吼：“谢谢你，兄弟。” 我听见自己声音中的哽咽。要是有兄弟为你做到这个样子，就算有一天他有什么需要，就算是命也要给他。陈阳在我背上扎扎实实的捶了两捶。那力气可不是盖的，但是我没用说什么，他也没说什么，楼忆更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雨里静静的看着。 这算是撒气吧。要是他愿意，他多打几下我绝对不会还手。他今天就要走，我和楼忆也没有留，这是最好的缓解方式。他慢慢的往转角走去，我看见他掀起自己衣摆不停的擦脸。他很伤心，也许是为了我们瞒着他，也许是为了我的畸恋，更有可能是为了我们也许是悲剧的未来…… 这之后兄弟还是兄弟。只是以前什么都可以说的兄弟现在却有了敏感词。我拉着楼忆上楼，楼忆说：“程勰，你想哭就哭吧。” “不会。他这么的理解我们，我应该高兴。” 楼忆也没再说什么。我们两个像以前一样一起洗澡。我抱着他，却没有做什么，身体像被抽干了一样，什么都不想做。 那一夜我睡的昏昏沉沉的，做着乱七八糟的梦，看不清是什么？听不见说什么？第二天我醒过来看见的确是楼忆充满血丝的双眼，我想说话嘴唇却很干，喉咙也痛。楼忆摸了我的额头说：“你等下，我去拿药。” 过了几分钟，我算是真正的清醒过来了。看了手机，已经下午了，看着外面的天，雨还在不停的下，只是小了许多。楼忆拿着药过来，我问：“我不会是睡晕过去了吧？” “你发烧了。半夜就开始了。体温都把我给烫醒了。叫都叫不醒。除了会呼吸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吗？这么严重。可能是昨天淋雨了。” “程勰，你是心病。以后心里有什么苦闷要告诉我。” 我起身抱住他，轻轻的说：“楼忆，我不喜欢你充满忧郁的眼睛。” 他淡淡的说：“程勰有时候有些太久，久到自己都改不掉。这就是事实。” “楼忆，给我说说。关于你的一切。” 楼忆松开我，把药给我，说：“吃了吧。今天我请假了。有的是时间来说。我们先出去吃饭再说。不知道你饿了没？反正我是饿了，我一直守着你，太急了，去买药都忘记买吃的了。现在你醒了，我就觉得饿了。” 我起身穿衣，结果不由自主的觉得腿软。楼忆扶住我，帮我穿衣。要是以前这个场面我肯定不会想别的事只会想着把他扑倒，现在我却觉得现在这个场面是多么的不容易。 我深呼吸几下，楼忆帮我拉上外套的拉链说：“程勰，你变了。” 我好奇的看着他，他温婉的笑着说：“你变得成熟了。特别是你的眼神，变得可以让人依靠了。有时候一个人的变化只需要很短的时间。” “楼忆，你没变。还是那么好，那么好，那么好。” 楼忆有些无奈的推开我，我真的想说，你真的那么好，好到就算有一天我失去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现在觉得不是年龄越小的恋爱越单纯，而是年龄越大才能体会到恋爱的真谛。 我感觉我现在和楼忆越来越像恋人，不是说以前不像，而是感觉进了一步。精神上的亲密无间。 42.楼忆 我们去了楼下很近的一家小餐馆。下着雨，我也不想打伞，楼忆觉得我发烧才好，不应该吹风。所以采取了就近原则。 我们吃饭一直很简单。我们吃饭的时候也很少说话，并不是我没用话说，而是我发现楼忆吃饭的时候好像不怎么喜欢说话。所以慢慢的我就不说话了。连现在想想我和楼忆在一起也三年多了。这真是一个奇迹。是一个让我兴奋的奇迹。 我们吃了饭就回去了，两个人窝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这种和谐的场面在我来这里一个多月根本就是第一次，每次他回来很晚，要么直接睡觉了，要么直接缠在一起去了。我很享受。我躺在他的腿上，他看着电视，我看着他。 他就像没察觉一样，我摇摇他说：“楼忆，你不是说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吗？” 他低下头，看我说：“我发现你们每个人好像对别人的过去很感兴趣，有没有想过也许那时别人不愿意提起的呢？”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事情而已，太喜欢一个人自然想知道很多他的事情，就像喜欢一个人，不是会拐弯抹角的去问他周围的人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吗？这是一样的道理。” “是吗？我的过去，说实话，现在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忘记？” “是啊，不好的自然要忘记。” “是吗？你还真忘得掉。越不好的东西越难得忘记。” “你还记得我妹妹吗？你追过的楼怡。” “唉……你这么说我才发现我是不是欠了你们家什么啊？楼怡可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而你楼忆是我第一个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啊。” “去你的。我和楼怡不像别的兄妹一样那么亲近，但是在父母吵架的时候我们确实最惺惺相惜的。所以我对她的感情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后来它得了白血病，我原以为我会无所谓的，结果无所谓的是我的母亲，而不是我。我比任何人都着急。我天天去医院看她，她却每天笑着要我给她说说那些学校里的事情，看见她我才知道那些电视里报道的很坚强的绝症患者是真的存在的。要是换做我肯定是不行的，说不定还没等到病死我先抑郁死了。就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听见程勰这个名字。她说她最后悔的事情是没和你早恋。” “没有去找骨髓吗？” “程勰，我和你有差别的。你们家条件算是比较好的。但是我们家根本不可能有能力去负担费用。所以父亲很愧疚，母亲无所谓，我很无力，楼怡却很懂事的提都没提。所以我决定以后我不想再过没钱的日子。后来她就那么安静的死了。是死了。父母也离婚了。我跟了母亲。从此以后母亲也不再那么亲近我，连关心的话都懒得说了。父亲出了寄钱给我，也不会做别的。所以有时候我很希望别人的关心。甚至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希望有个人去车站送一下我都可以。” 我突然理解了楼忆，那么孤单，那么渴望关心的人。所以一旦付出了爱那就是全部。我起身吻住他，他的嘴唇在颤抖。这样的过去，换做我也一样不想去提起。他很激烈的回应着我。 我捧着他的脸说：“楼忆，你放心。以后你不会孤单。我会陪着你。就算有一天发生了什么，我也会站在你的身后看着你走。不会让你看着我走。把伤心分给我。” 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中，我就这样抱着他，直到我的手脚麻木了，才换了个姿势。他拉着我去浴室，又是那么主动，每次他主动都说明他很伤心，需要用这个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他睁开眼看我，我抱起他，说：“等下，我们去床上。要不然你明天上班会很累。” 他媚笑着说：“你这么会关心我，我都有点离不开你了。” “你怎么现在才说离不开我，我说了这么多，做得这么卖力才换来你这么一句话，还真是不容易。看来我还需要努力。” “程勰，你很蠢。有时候做的比说出来的更加的永恒。” 我笑了笑，抱着他去了床上。 楼忆以后不会让你孤单，这是一句真话，因为这样我自己也感觉不到孤单了。 43.善心 陈阳的事情之后，我原以为会有更多的事情会接踵而至。但是几个星期都没事。陈阳和我依旧频繁的联系着，偶尔还会问问楼忆。 我把事情基本上都告诉他了，他听了也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叹了口气说：“程勰，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祝你们好运。我只能这么说。” 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应他，以前连我自己都小看了我自己。 其实我仔细想了一下杜非宇是个本质不太坏的人，他只是一时自尊心受不了。这人要是一天不放下自尊，一天还得自己受折磨。像我自尊就没那么强烈，不过也许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 转眼我来这里也两个月了，学校也要放寒假了，我寻思着找个什么样的理由不回去？还找个时间劝着楼忆一起和我留下来，两个人过年，多好的设想。对，这是设想。 我在这里白呆着也很久了，我也该出去找找工作了。要不然这样荒废着，我的艺术天分再好也会变成仲永。 晚上楼忆回来，我正准备和他说说我今天想的事情，他就先开了口说：“程勰，你记得元旦过了就回去，要不然你父母迟早会发现的。” “我刚刚还在想找个什么样的理由不回去呢。” “不行，你明年就毕业，所以你这个寒假一定要回去。还有我不会和你一起回去，我公司里很忙，放假的天数不够我休息，所以我就决定干脆不回去了。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人。”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楼忆全部说了。我没办法。他决定的事情虽说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但是我想想也是。明年毕业了，我就有充足的时间呆在这边，也有了充足的理由不回去。 我端好饭菜，吃饭。吃了一半门铃又响了。我们这边根本就没什么人会来，来的也全部是推销之类的。我起身说：“你吃，我去开门。” 打开门，杜非宇面色阴郁的站在门外，我第一反应是关上门。他说：“你最好别这样，要不然我会一直按铃的。” “卑鄙小人。” 他苦笑一下。打开门，他进门很自然在沙发上坐下。楼忆却突然摔了碗过来揪起杜非宇的衣领，吼道：“你还想干嘛？你不害死我们你不罢休是吧？” 我和杜非宇都是一眼傻眼的表情，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发脾气的楼忆，也许他也是。 他再次苦笑一下说：“我想明白了。楼忆、算了。今天我是来道歉的。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了。我会去国外发展生意。” “那我应该感谢你啊。” 楼忆松开他，在他对面坐下来。杜非宇说：“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只是想让程勰知难而退，所以我只是告诉了陈阳，而不是告诉萧漩或者他的父母。” “你怎么知道萧漩？” 我抢在楼忆前面说到。说到萧漩的时候我起了一后背的冷汗。他看了一眼我，说：“程勰，想要知道一个人的事情太简单了。比你想象中的要简单许多。” 楼忆说：“杜非宇，我现在是感谢你没有告诉萧漩。但是就算你手下留情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我知道。我也从没奢望过你改变想法。算了。我想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一路顺风。不见面对于你我程勰都是好事。” “那可不可以给我最后一个拥抱？” “不行。” “不想。” 前句是我说的，后句是楼忆说的。这就是男人，一旦绝情就不会有最后的心软，不像女人会给你最后一个拥抱什么的。一旦认真独占欲就很强。 当然男人自己是这样，但是有时候会想要别人给他最后的一点安慰和希望。矛盾体。 应该说人都是矛盾体。只是有些人后天性的把这些矛盾理得很清楚，还有些人在后天的过程中把矛盾更加的矛盾化。我应该是属于后者的，思想延展性太强、性格有些悲观、同时又有些自卑，怕别人注意不到自己而变得有些自以为是。 杜非宇应该是前者，处理的很好，无论是感情还是其他。 还有有钱人逃避一件事的时候都选择去到一个没有勾起他回忆的国家，没钱的人只能选择去到一个新鲜的地方或者回到家乡。但是殊途同归，结果都是一样，越不愿想起越记得清晰。 44.开始 最后，杜非宇做出这种选择，对于我们三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我把这理解为他对我的妥协，但是实际上是对于楼忆的爱，他真真实实的同我一样希望楼忆过得好，而不是生活在自己制造的困境之中，我和他能采取的措施是那么的不同。 我和楼忆也算是过上了几天安生日子，就像陈阳自己所说，他能接受我和楼忆的种种，只是见面的时候还是有那么点尴尬。 后来我找了工作，是关于设计的。我本来就是就读的油画系，所以我的设计感还是很好的。但是想进大公司我的文凭是个棘手的问题，后来就放弃了那个念头，在一个工作室里面做设计，是个类似于广告设计和视觉效果的工作室。我一直没有工作过，就连最普遍的兼职都没有做过，所以刚刚开始做起来有点不适应。可是做了几天也还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楼忆的原因，我和那些刚刚毕业胸怀大志的大好奋青不同，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愿意安于现状。就算我现在的工资不算高，但是这样的日子竟让我有点心慌，这样和谐的日子，看起来就像正常的恋人居家生活没什么两样？我偶然一次在楼忆的眼中也看见了类似于的不安的神色。 我上前抱住他，说：“我们这算是心心相印吗？” “程勰，我真的怀疑是不是……我们这样的日子是不是有点太过安逸了？” “想多了，很多情侣不都是这么过日子的吗？” “我们……我们和他们有区别。”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也在猛烈的颤动，我们的区别……我紧紧的抱着他，他说：“我快被你勒死了。” “要死我们一起死啊。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我亲吻他的头顶。他没有再说话。 元旦过后，我像我所在的工作室请了假，老板很好说话，我在那里表现很好，他也很中意我的才能。我本来就是以实习生在那里工作的，我只是说请假没有说辞职，所以老板他就很愉悦的答应了。 我回到家的时候，很难得的碰到父母都在家，爸看我这么早回家有些奇怪，并不是因为奇怪学校放假放得早，而是奇怪我会这么早回家。我也只是笑笑就过了。 回来之后就百无聊赖了，我陪着妈像往常一样逛商场，这里还是那样的拥挤和嘈杂，但是多了我和楼忆第一次面对面的回忆，虽然不是那么的美好，那次可以说是有点不欢而散味道。 我站在中央仰着头望着商场，妈拍了我的肩，说：“怎么了？看见熟人了？” “哦，没有。我只是看看。” “小勰，你这次回来有点不同哦，变得沉稳了很多。” 我笑笑，接过她手上提的东西，我有些愧疚，面对着这么多的我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不变得沉稳都不行。我看着她的脸，在不经意间变得老了。 “小勰，找了女朋友没有？你现在也不小了，可以带回来给我们看看了。” “没有呢。妈，这种事情我不急。” 每个人到了这个年龄都会面临这种境地，我突然想到了楼忆的年龄，他是不是也会面临这种提问？我拿出手机， 楼忆，你的家人会不会担心你结婚呢？ 然后发了过去，他很快就回了过来。 不会，我妈现在不会管那么多。更何况是别人。更不会管到这里来。 我会心的笑了。这样就好。我妈看见我笑得这么安逸，有些奇怪，说：“小勰，你现在回来了怎么都不去找陈阳或者萧漩一起玩了？” “他们回来了吗？我还不知道呢。” “萧漩早就回来了。” 我敷衍两声。我还不知道我能不能自然的去面对萧漩，过去的几年里，对于萧漩我都是能躲就躲，躲不掉的时候和她在一起尽量不把话题往楼忆身上扯，我心里是很局限的。 回到家，想想陈阳要结婚了，所以肯定早回来了，我下午就去了陈阳家里，路过萧漩家里的时候看见萧漩在门口，不知道干什么。所以我就没有叫她，看她好像手脚不空。 不想面对的迟早还是要面对的。这完全是一个过程。只要走完了这个过程，不管结局是好是坏，我都不得不接受。 45.母亲 到陈阳家里的时候天天还没黑，天气也冷了，我都穿上了厚厚的羽绒衣。我站在陈阳的楼下面等着他回来，刚刚打电话给他，他说和女朋友出去散步去了。我站在路边，抽着烟。 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想楼忆现在在干嘛？还在加班吗？有没有想我？ 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楼忆，我自己也想不明白。这也许就是那些书上说的喜欢一个人完全是感觉，根本说不出什么原因。 他身上的一切都在吸引着我，我离不开他。我有时候也会设想我离开他会怎么样？我完全想象不到我会是什么样子？这种事情除非那天真的到来的，要不然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人是一种出人意料的动物。 抽了大概两根烟的时候陈阳回来了。他牵着他的女朋友，好一个人夫的样子。他女朋友的肚子已经看得出来了。孕妇我是见过很多的，我姐姐怀孕的时候我也见过，但是陈阳的女朋友怀孕，那代表是陈阳的孩子。陈阳是我的死党，这种事情自己面对的时候还是有很微妙的感觉的。 “哟，程勰，回来这么久也终于是想起我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一直惦记着你呢。” “兄弟我结婚的时候准备怎么庆祝啊？” “我可是拿了一个月工资的，全部给你。” “就你那点工资，还不够我孩子未来一个星期的奶粉钱呢。” 他女朋友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说：“陈阳，我今天才知道你这张嘴是有多损啊？” 陈阳没说话，只是讨好似地对着他女朋友笑笑，我有点想笑，是不是男人到了这个关头都是这样一幅摸样啊？ 我注意到了他女朋友的肚子，说：“我可以摸摸你的肚子吗？” “可以啊。” 他的女朋友温婉的笑笑，陈阳也点点头。眼神有点让我捉摸不透。其实摸上去感觉什么的说不上，只是那种心理上的感觉有点不一样，我抬起头问：“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了。” 陈阳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我站起来，说：“时间真的是无情啊，陈阳你马上都当爹了。感觉像是昨天还在一起做坏事来着。” 陈阳叹了口气，对他的女朋友说：“你先回去，我想和他说说话。” 他女朋友点点头就走了。陈阳点起一根烟，坐到路边的花坛上，我也坐上去。陈阳叹了口气说：“程勰，你还是想要个孩子的吧？刚刚看你那个样子。” 我撇撇嘴，看着他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会后悔的。想要是想要，但是最爱的人是个不能生孩子的人，我就要去包容这个缺点。换楼忆也会一样，他应该一样也想要孩子，但是我一样是生不了孩子的人。” 就在陈阳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走过来一个妇人，我以为陈阳是不想说什么，我就准备继续说说，结果陈阳却小声的说：“别说了。等下再说。” 陈阳站起来，我也跟着站起来，那个妇人停下来笑着看着陈阳说：“阳阳啊，好久没看见你了，小忆还没回来呢。” “阿姨啊，您忘了，您昨天还见过了呢。这是楼忆的同学，叫程勰。您记住，叫程勰。” 陈阳揽过我的肩，我算是明白了，这是楼忆的妈妈。我这是第一次见，和我想象中的不同，在我的想象中能生出楼忆那么标志的男孩子的应该是个美妇才对。眼前的妇人头发有一点凌乱，面色苍白，双眼有点涣散。面容时饱经沧桑的证明。穿得很单薄。我很高兴的伸出手去握她的手，说：“阿姨，您好。我是程勰，是楼忆的……楼忆的同学。” 她的手有一点粗糙。却很温暖。她也很开心的笑着说：“哦哦，等小忆回来了你们就到我们家来玩啊。” 我和陈阳连声附和着。然后说了几句话就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想起楼忆说的，这应该是个很寂寞的人才对。 “陈阳，楼忆的妈妈怎么看起来不太……”我一时不知道用个什么样的词。 “你不知道吧，我估计楼忆也不会和你说，他妈妈有记忆障碍症，一直忘记东西或者记错东西。” 我哦哦几下，有点失落，原来楼忆一直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如果天天面对着一个连自己都可能会认错的母亲，那确实是件很寂寞的事情。 我跟着楼忆上楼去，陈阳的家里却是很喜庆的样子，在准备着陈阳的婚礼。 而与此同时，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种不同的境遇和情绪，就像楼忆想在是不是一个人会不会觉得孤单？他的母亲一个人在家里是不是也会觉得寂寞？ 46.幸福 第二天我就回去了，并且回去得很早，我也不知道原来我也是可以起那么早的。明明晚上和陈阳聊得蛮晚的。 回去的路上拿出手机给楼忆打电话，楼忆响了几下才接，还是睡意惺忪的声音。我笑着说：“亲爱的，还没起来呢。” “额……是啊。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昨天到陈阳家里去了。现在准备回家。” “……恩……” “楼忆，我看见你母亲了。” “……恩。” “你不说什么吗？” “我该说什么？” “她看起来很孤单。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母亲的病情。” “程勰，有些事你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会影响你对我的爱情的。” 我没反驳他，楼忆说的话我从来不反驳。况且他也不是那种强词夺理的人，这也是我们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什么矛盾的原因。用现在的话说我就是一个妻管严。以前交女朋友的时候不是这样，是因为是楼忆，我愿意听他的，他说的话也一直是对的，或者是有根据的。也让我听得很乐意。虽然有时候我会在心底抱怨一下，楼忆也是体谅我的抱怨的，所以不会再说什么。他叹了口气，说：“就这事吗？没事我挂了。” “别，你就不能和我多说说话吗？”我的语气中居然有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但是我乐意。 “程勰，你就寂寞了？” “……” “真受不了你。” “好了，还有啊，问你，陈阳他结婚你准备了什么？” “钱啊，我还准备什么？” “我们两名字写在一起吧。可以不，就写份子就可以了。” “你疯了？怕别人看不出什么是吧？” “不管，我一定要的。” “随你好了。” 楼忆最终算是同意了，我很开心的挂了电话。就回家去了。家里不出我所料，只有我一个人。我直接去房间躺了，躺了很久才有点睡意。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好像做了梦，但是内容我却忘记了。 春节近了，也就到了陈阳结婚的那天。只是普通的酒席而已。那天他格外的快乐，他的老婆也笑得格外的开心。这应该就是幸福。 看着他们两个挨个敬酒的时候我的心里感觉说不清楚，是羡慕、祝福、开心还有那么一点嫉妒。我不奢望我和楼忆可以像这样得到众人的祝福，我只是希望就算别人不祝福我们的情况下也可以平静的生活在一起。就连这样别人举手之劳的事情都成了希望。这真的是艰难爱情啊。 几乎以前同学聚会的同学都来了，陈阳的人缘一向很好。我等到他要去上厕所的时候，跟了过去。在厕所里把红包塞给他，他只是笑了一下，说：“兄弟，我的意思是你意思意思就够了，这也……好像太多了点。再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岂不是要破产。” “那你就不担心我要是拿着这么多钱回去会被劫财。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 “啧啧……你们两个来真的呢。” “陈阳，你不知道的还多呢，我们都在一起快四年了。这些钱按楼忆来说还少了的，你是第一个接受我们的人，这是千金换不来的。” “兄弟，我能接受你们那也是因为你们两个在一起并不关乎我的爱情。还有也许能最快接受朋友是同性恋这种事情的只有男的朋友了。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还是谢谢。” “兄弟，但愿你以后有个号结局。因为你们都是好人。” “这个社会从来不分好人坏人的。” 我点起烟，靠在门边抽着。我让陈阳先出去了。我抽完烟才出去。看过去，大部分的同学都带了自己所谓的家室。萧漩也在，她理所应当的和我勾肩搭背。看着这么多变化的同学，我只是在心里感叹一下。因为如果要说变化，最多的应该是我。 我曾经听别人说过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那是自然，只是追求是一回事，得不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但是最重要的是不追求就注定没有。 楼忆，是我的追求。家人，是我的追求。朋友，是我的追求。地位，是我的追求。幸福，是我的追求。唯独金钱不是我的追求，因为在有了这些之后，金钱就会来追求你。 以我和陈阳的关系应该很迟离开，事实也是如此。我和萧漩是最后走的。萧漩喝了不少酒，我倒是很反常的没有喝多少。我一路扶着她回去，她捶着我的肩膀说：“程勰啊，……我真的想有天楼忆……能娶我啊。” 我只是呵呵笑了。想她反正是喝醉了，便小声的说：“楼忆是我的呢。” 她又捶了我一下，说：“你个王八蛋说什么呢？你抢不我赢的……嗝…… 因为我是女人，我是萧漩。” 说着还挥舞着双手，我没办法，只好把她背回去。别人看来可是一副恩爱的情侣样，有谁又想得到这实际上是情敌呢，我想这莫过于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了。 47.事实 我要一直在家里等到过了春节再去，一是我的假期有那么长，另外一个是为了配合上学日期。自从我走出那个学校以后我再也没有跟那个学校的任何人联系。至于郑婕，有时候会来个电话，全是抒发她的苦闷。最近已经很久没有她的电话了，也许是薛思雨已经过去了，希望她们两个在异国他乡有个好结局。 我只能说身在这个社会，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那天之后，陈阳就带着他的女朋友去旅行了，算是蜜月。不能像那种有钱人一样去什么什么国家多久游，但是平凡也有平凡的活法，有平凡的幸福。 我想起了楼忆的母亲，她和我的母亲年纪应该差不了多少，但是看上去却差了这么多，那经历该是多大的差别。我想他的母亲并不是像楼忆说的那么的无情的。 我天天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我感觉今年我的父母比以往要忙很多，萧漩好像也比以往忙，根本很少看见踪影，难道这就是长大了的变化，只有我还是那么闲着。 我去了楼忆家里，我到他家门口，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没有人开门，应该是出去了。我反正也没有事情可以做，我就倚在门口站着，不知道站了多久，听见有上楼来的声音，我转过头去。 “咦……” “你怎么在这？” 这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的，咦是我说的，后一句是萧漩说的。她提着一袋菜站在楼梯上，瞪着眼睛看着我。我有点尴尬。然后就看见楼忆的妈妈提着另外的东西上来了，说：“小漩啊，这是谁啊？” “哦，阿姨，我是程勰啊。你见过的。” 我抢在了萧漩的前面说。楼妈好像是在努力的想，想了几秒说：“哦哦，我有点映像，你是我除了小忆以外看见的长得最帅气的男孩子。” “额……谢谢诶。” “你看我，只顾着说话了。” 然后她上来掏出钥匙开门。招呼我进去。萧漩显得很自在，并不像是第一次来。看她和楼妈那个样子像亲生的一样，那应该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把关系打成这样的。果然女人比男人更加懂得如何讨人的欢心。这些年我一直把精力放在了楼忆身上，反而忽略了周围的一切。而萧漩虽然没有得到楼忆，看这个情形应该是得到了楼妈的青睐，这样一来，也许比抓住楼忆本人更加的有效。 一进来萧漩就去厨房忙着了，我就在客厅坐着，楼妈过来坐到我的对面说：“不好意思啊，你是来找小忆的吧。小忆没回来呢。” “额……也不算是。我是萧漩的邻居。” “啊？那你是来找小漩的吗？” “也不是……我只是随处看看而已。走到这里来了，就来看看，没想到楼忆没回来呢。” “都怪我从小对他也不好，所以啊现在他连回来都不愿意。楼怡也是，跟着她爸爸去了就不会来了，连电话都没有。也是怪我那时候对他们两个不好，这是报应啊。”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了解过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现在只知道这个女人在当初对于楼怡并不是无所谓，可能是太伤心而麻木也说不定呢。虎毒不食子，天下没有不爱子女的父母，就算当初没有领悟到，但是后来的懊悔也应该算是爱的另外一种表现。 她的眼神一直看着我这边，但好像并没有看我。我听见楼怡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点了根烟，说：“阿姨，楼忆他有工作，很忙，所以一时走不开。” “不用安慰我了。我都明白。” “伯母，吃饭吧。还有啊小忆说过是因为工作走不开拉。有时间他就会回来的。” 我正准备说什么，萧漩从厨房走出来。脸上是淡淡的笑。楼妈看着她，说：“真的吗？小漩，你真是个好孩子。等楼忆回来我一定跟他谈谈，让他娶你。” 萧漩笑笑，开始端菜。我听见楼妈这么说，我有点担心。我这一顿饭都吃得味同嚼蜡。 我来的目的是想陪陪这个孤单的女人，结果却给了我个下马威，虽然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的这种担心是否是多余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对楼忆的不信任？都说爱情是建立在信任之上的，以前我觉得是很简单的一件事，现在想想其实一直都是我误会了。 48.事实2 萧漩要我等她一起走，所以我就一直在那里等着她弄完。心里还一直忐忑着，手机拿起放下了好几次，想给楼忆发信息或者打电话。这种问题能慰藉我的只有楼忆了。但是转念一想，给他说一样会造成他的困扰。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 萧漩忙完了以后，我和她一起告别楼忆的妈妈离开。一边下楼我内心一边纠结着，也就沉默着。萧漩转头问我：“喂，程勰，我发现你和楼忆怎么会突然关系就变得那么好了？” “恩？”我有点恍惚。 “不明白？” “怎么是突然，我们认识都几年了都。” “看来你是真蠢，我的意思是你和楼忆是通过陈阳认识的吧。” “算吧，也不算。是楼忆代替楼怡参加我们的同学会认识的。” “就是啊，照理说，那应该是萍水相逢才对。你们却一下变得很熟，我看甚至超过了陈阳。” “都是兄弟，有什么奇怪。” 说这句话的时候为了不表现出我的心虚我直接看着萧漩的眼睛，结果我发现萧漩的眼神有点飘忽不定的，我才反应过来，当初说我是双的是萧漩，告诉我楼忆是同性恋的也是萧漩。萧漩虽然表面上是个神经大条的女孩子，但是实际上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这样明显，是个人应该都会想得很多。 我拍拍她的肩，说：“萧漩，我们男人和你们女人不同，我们的交情有时候只要一杯酒就可以了。” 她朝我撇撇嘴，说：“程勰，你知道你最不会的就是说谎。” “我什么时候说谎了？” “哼哼……把手机给我。” “干嘛？” “检查啊。” 我一直觉得我运气很好，我到楼忆那里之后就换了手机，而这个手机是在那个大学里用的一个，今天早上因为没电了就换了过来。我很豪爽的把手机给她，我是个不太喜欢留照片的人。所以里面的照片要是没记错应该没几张，还不是关于楼忆的，关于楼忆的激情照全部留在那个手机里了。 “死性不改！” “怎么啦啊？你要这么说。萧漩别忘记了我可是你的邻居你这么损我你有什么好处吗？” “这些女的是谁？” “这些？？” 我探过头去，萧漩翻着我的相册，里面有当时郑婕走的时候传给我的薛思雨的照片，还有几张王媛的自拍照，还有几张郑婕的照片……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没说什么？萧漩突然一只手勾住我的脖子拉过去，一时间我们两个人的脸贴在了一起。她摆了个动作。 卡擦…… 她放开我，看着照片说：“哟，像素还蛮好的呀。你看。” 她把手机给我看，我看了也觉得还可以。萧漩还蛮上镜的。她又把手机拿过去，说：“程勰，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两个其实蛮配的。” 我气短了一下，说：“你不是喜欢楼忆吗？大小姐。” “说真的，你们两当中的一个我都不介意。” “好吧，我们两结婚吧。” 我们都明摆这是开玩笑的。因为要是萧漩真的觉得不介意的话她也不会花这么大的力气来讨好楼忆的妈妈。我妈本来就很中意她，她根本不用讨好就可以做我的老婆。所以就算我们是青梅竹马，就算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是建立在好感之上的。但是我和萧漩的感情还没到那种地步。彼此呆在一起太久，知根知底，反而不是那种感情。 她把手机还给我，其实刚刚她把手机又拿回去的时候我是出了把冷汗的。要是她翻通话记录的话，我真的就没话说了。楼忆的电话次数已经三位数了。一直没舍得删。很庆幸。 “萧漩，你就那么喜欢楼忆吗？尽管他是个同性恋。” “你要相信，有人可以把一个直男掰弯，我为什么不可以把一个弯的掰直啊。这种事情都是事在人为。” 我忽然有点汗颜，这是什么理论？心理学的最新理论吗？像我这种还有可能回头，但是像楼忆那种我估计是完全回不了头了。 我不想打击萧漩，只好转移话题，一路损回家。到了萧漩的家门口，正好遇见萧漩的妈妈下班回家，很礼貌的笑笑，说：“阿姨您回家啊，您好好说说萧漩，一张嘴损得很。” 她妈妈笑着说：“你们两个我还不知道啊。冤家来的呢。” 我又说了几句就回家了，萧漩的妈妈是个医生，所以很有气质。记得小时候特别喜欢她妈妈，我叫她美女来这，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她妈妈也乐得和我这个毛头小子开玩笑。 49.事实3 回家才开门看见我妈坐在沙发上打电话，我笑嘻嘻的叫：“妈，今天可真稀奇啊。难得遇见你在家里。” 她连忙挂了电话，这个举动让我稍微不悦了一把，就像仓惶的躲着我一样。不过也没放在心上。我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她也望着我。 “妈，我怎么感觉你变年轻了？” “当然啊，儿子有出息肯定要变年轻啊。” 我马上转过头去，想起自己早已不在学校的事情，有点惭愧。其实觉得她变年轻是我从心底出来的感觉。看起来气色很好，就像那种沐浴在幸福中的女人一样。我突然想到了恋爱。 问：“是不是爸上调了还是怎么啦？” “为什么这么问？” “以我的经验来看，你这个样子就像那种热恋中的女人。”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仓惶。我知道我说错话了。她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就回房了。留下我在客厅里不知所以。我妈很年轻，她很早就跟着我爸了，只有十九岁就生了我。 以前我喜欢问她，为什么那么早就跟着我爸？ 她的回答永远都是年少不懂事。 我不知道要怎么来理解这句话，是后悔还是单纯的在慨叹青春。像我爸这种政府官员，并且还不低，妈在家里觉得寂寞也是应该的吧。 我准备去敲门的时候听见她在里面打电话，像是给爸爸打的。大人的事情我一向不过问，所以他们的感情好不好我到底也是不清楚的。我只得回自己的房里，上上网，什么的。其实没有楼忆的日子很无聊。 晚上我们出去吃饭，有说有笑的，但是妈就是没有提到我爸。是个人都应该感觉到他们之间肯定有问题，但是五年之痛、七年之痒。所以有点问题也是可以理解。不是人人都可以像我和楼忆一样如胶似漆。 第二天像往常一样，我妈她很早就出门了。一直到这么大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但是这是过年的前一天。我真的很难想象这还是一个家。 我难得拿起电话给我爸电话，电话接通后，不像以前那么嘈杂，而是很安静，就像是在家里一样。 “程勰，打电话有事吗？” “爸，你……今年不会回来过年吧。” “恩，工作很忙。” “你每次都是这么说，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妈的感受。别人家里过年都是热热闹闹，结果我们家确实看见自己的爸爸都像是一种恩惠一样。” 我平静的抱怨着。用着最平和的语气说着抱怨一样的话。爸他是个严肃的人，说一不一，这是给我的印象，当然每个父亲在自己的孩子面前都是极力做到完美的。 “程勰，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平静的接受。” “什么？” “你妈要和我离婚。” “原因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在事情没有成定局之前我会竭力维持这个完整的家。” “为了我吗？” 我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比我想象中要平静很多，毕竟我也是个二十几岁的人了，在加上这么多年我差不多也习惯了单亲，所以我没有什么惊讶。只是在听见他那个像是为了我的理由的时候我有点窝火。天底下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无私的，特别是我爸爸这种，他从政，所以为人处事更加的圆滑，也更加的爱面子。他们这种人忌讳的就是家庭问题，必然会带出很多很多的丑闻。丑闻必会毁了他们。 他那边很安静，一时间竟然让我怀疑他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程勰，我是为了我们一家。” “你说你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还有你那根本就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那腐败的官场生活。” “你明白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怎么不明白？你现在在情人家里吧，我就知道，我还在纳闷我这一身的花花肠子哪里遗传来的呢。现在终于知道出处了。以前别人就隐隐在我耳边说起这事，可是我一直相信你呢。你呢？这就是你一个做父亲给儿子的教育？” 说完我就后悔了，其实我自己没资格说他，自己不也一样吗？都是男人，自然能理解那些拈花惹草的心情，每个男人都一样，只是有的表现出来了，有的没有而已。 50.家庭 我一直是这样的观点，两个人就算结了婚，如果后期相处不来，还是应该很洒脱的离婚的，不应该拖泥带水，耽误别人的年华。 所以对于我父母离婚我并没有太多的不接受，其实也是个定局，像他们这样一年没几天在一起，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怎么交谈，这种生活能撑到现在应该是极限了。 还有对于我爸在外面有人这件事，我也没有太多的接受不了，一是他是男人，喜欢个两三个我还是能理解。二是他这么做对我妈好像并没有什么伤害。反而我妈气色好很多。三是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最腐败莫过于官场。 所以在一边是我爸，一边是官场的情况下，我依旧讨厌着那些做官的人，尽管我这么多年的吃穿住行全部来自于这个地方。 “程勰，如果你要知道原因，你应该去问你妈。” 然后他就挂了电话，看来是生气了。我无力瘫在沙发上，闭着眼。手机响了，我看也没看就拿起来，是我妈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婉，因为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他们俩个的事情。我已经这么大了，也没必要再瞒着我了。 “儿子，出来吃饭吗？” “好。” “那在门口等你。” 我正好有事情要说，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挂了电话就出门了。我在院子门口站着，她还没来，也许是不知道我会这么早。等了大概五分钟，一辆黑色的雪铁龙开过来，然后她从车里下来，她在看见我的那一刹那脸上是藏不住的惊慌。我清楚的看见那里面是个男人。就在车子转弯的时候，我猛的冲过去。 “程勰！” 我妈站在那里大声的叫我。我心里一片空白，往车子前面冲去，正是转弯的时候，没有多大的速度，但是我还是被撞出去了两三米远，只是屁股有点疼。车停在那里。我妈跑过来扶我，我推开他自己站起来，说：“妈，怎么回事？你和爸要离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这个时候是伤心的，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很心疼我妈，不希望她受伤害。 “儿子，妈不想你在毕业的时候分心。还有……你爸他没有同意离婚。” “我没有在！” 我及时的闭上了嘴，差点就说出我没有在学校的事实。当这件事情从我妈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和从我爸嘴里说出来感觉不同。我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车里的男人下车，是个看上去很斯文的男人，我知道他，甚至见过他很多次，甚至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他，我妈叫我喊她王叔叔。 “爸说离婚的原因在你这里。是因为他吗？” 我抬起右手指向站在车边的人。我妈转过脸，没有说话。 “是不是？只要你告诉我就可以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有明天就是春节。你就当新年礼物算了。” “儿子，我认识你王叔叔比认识你爸爸要早……当时是因为一些原因才跟着你爸的。” “那我是谁的？” 在我问出这一句的时候我妈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我，吼道：“程勰，你在说什么呢！” 那个男人走过来，看着我说：“你是程正锋的儿子。不是我的。” “……我知道了。” 我突然一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突然一个完整的家就这样多了两个人。爸爸有人，妈妈有人，那么我又有什么？我是不是就要这么一个人了？ 不对我还有楼忆，但是连骨肉至亲都这样，更何况是楼忆。但是他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我低着头，看着地面，头脑中很复杂。为什么在爸面前就可以无所谓，但是在妈面前就像是在宣判我的刑罚一样难受。 “儿子，你能劝劝你爸吗？” 我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耳中更是发炸。我怔怔的看着她，她脸上满是失意。我点点头，就抬起艰难的步子往屋里走，我妈追过来拉我，我甩开她，说：“你让我想想。给我时间让我接受。” 我在这一刻好像能体会到陈阳那天的心情。原来是这么的沉重，喘不过气。 不管我妈在后面怎么叫我，我也不回头，不是不想回，是脖子觉得无比的僵硬。 我一进门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脑中乱七八糟的。前所未有的孤单。这么大的房子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以前还有等待，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手机响了很久我才接，是楼忆。听见他的声音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崩溃了。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楼忆应该是听出了什么，急切的问：“程勰，你在哭？出什么事情了？” “……楼忆……我想回家。” “你现在在哪里？” “家没了……真的……本来我以为我无所谓的。结果……还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接受。” “你回来。我等你。” “恩。” 在听见你回来的时候我心里好过了许多。我拿了手机带了点钱，走出去。看见我妈进来。我头也不抬的走，她拉住我，语气中很惊慌。 “儿子，你去哪里？” “回家。” “这里是你的家，你哪里还有家。” “不是，没了你，就不是家了。” “我从来没想过要丢下你。儿子。” “我回到我可能的家里去。” 我大步往外走。我妈在后面追着，：“程勰，你回来。你交了女朋友吗？回来。儿子，你回来。” 我拦了一辆车，走了。我的眼泪在我妈说没有丢下我的时候就已经决堤了。但是我需要想一想。 事以至此，剩下的是只要接受就好。 51.狼狈 我买了票，上了火车。我一路上都很麻木，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 由于是春节，出行的人很少。空的座位很多。我以前每次都差不多是挤过来的，有想过要坐飞机，但是楼忆说完全没必要。这一次我坐在位子上，突然有点不习惯。那么空旷。让我的心情更加的悲凉。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妈一直打着我的电话，到后来我就调成了静音。 第二天上午才到，一夜没睡，再加上在抽烟室呆了很久，出了车站望见天空的时候，特别的刺眼。不由得眯起了眼。自己从未这么狼狈过。就算是那次被害或者离开学校也没有这般样子。头发也油了，身上满是烟味，自己都不想去看现在的是什么样子。 我差点忘记了，今天是春节，本来是中国象征团圆的日子，而我就在这天家散了。我拿出手机，上面的未接来电显示，明显打电话的人是一夜没睡。楼忆早上也打过电话，我也没有接，我不知道。 我摸了摸口袋，钥匙还在。我直接打了车过去，一夜没睡结果还是没什么睡意。我想楼忆应该一个人在家里，我的到来不知道算不算惊喜。我在门外吸了几口气，甩甩头，不能让楼忆看见我这个如丧考妣的样子。我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打开门，然后一切都凝固了。 楼忆坐在沙发上，萧漩紧挨着他坐着，手还拉在一起。我知道这只是误会，楼忆不可能会这样。我都明白，但是还是受不了，因为我从心底就明白我可能是争不过萧漩的，但是我只是希望一切不要来得那么早。 楼忆惊慌的站起来，说：“程勰。” 我看见萧漩那无限变化的脸，她有些惊讶的说：“程勰，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很尴尬，抬起脚进门，关上门说：“我现在没有家了，只剩下这里了。” 然后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只是一直昏昏沉沉的，感觉有人在我身上抚摸。我就是睁不开眼睛。我突然很想笑，很无力的笑。还乱七八糟的做着梦，梦里看见楼忆和萧漩手挽着手站在远处，对着我笑。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迈不开步子。 我听见楼忆的声音，我清晰的听到的时候，我才睁开眼睛。已经是正月初一的下午了。就算是冬天，这个中国的大城市也不会下雪，它好像根本就不需要白色来装点它。 楼忆坐在床边，我看见满目白色的时候就知道这是医院了。萧漩在另外一边。看见我醒过来，楼忆很高兴的抚摸着我的脸说：“你终于醒了。吓到我了，你知道吗？” 我无力的点点头，萧漩看了我半天没有说话，现在我也说不了那么多，也想不了那么多。 楼忆出去给我买吃的东西，萧漩死活都要跟着去，我知道这种情况她应该也猜得个八、九不离十了。我也没有说什么，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吃了东西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楼忆伸手来帮我换衣服，我轻轻的阻止他。他笑笑说：“医生说你这是血糖低，再加上很累。休息下就没事了。” 我只是恩了一声。萧漩一直在旁边看着，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她绝对不会像陈阳一样的，这是我唯一可以肯定的。 我们打了车回家，回去了之后气氛一直很不好，这种两男一女的微妙关系还真是…… 还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是情敌。这真的是很微妙。 我不敢看萧漩，我也没有看楼忆。我一直看着自己的鞋子。我们三个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楼忆率先打破了沉静，问：“程勰，那天接电话你是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家散了……”然后便说不出话，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楼忆靠过来，把我搂进怀里，我觉得我现在只有这个了，什么都没了。便缩了进去。 “你们两个把我当什么？”萧漩突然小声的吼了出来。应该是忍了很久了。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所以我干脆没有动。楼忆也没有放开我。 52.破裂 萧漩指着我们说：“楼忆，你什么意思？你还不放开他吗？” “放开？”楼忆有些疑惑。 “你不是一直担心程勰的未来吗？你这样只会让他没有未来。” “萧漩，你难道没有听见他说吗？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里了。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放下他。” “你简直就是疯了……难道你就一直对我的努力视而不见吗？” “萧漩，在这个社会不是每个人的努力都会有人珍惜的。你难道不懂吗？” 萧漩一直在劝着楼忆，没有劝我。也许她是觉得是楼忆是主动的那一方。可是事实上我才是纠缠的那一方。 我那个时候把萧漩的痛苦想得太轻了点，我只是拿我的经历来想了萧漩的感受。实际上这远远不够，算起来，萧漩是从高二就对楼忆有好感，那也有六年之久了。还不算楼忆的时间，萧漩高二，那意思是楼忆已经大一了。那么在这个地域相隔的时候萧漩还喜欢楼忆那说明不止六年。 萧漩算是比较理智的那种类型，在她知道真相时候的发言就知道，并不是那种胡闹型的。 “程勰，你呢？你怎么想的？你觉得这样对你自己有好处吗？” “萧漩，你难道还不明白感情不能勉强吗？” 说话的是楼忆，我感觉到走自己的手都在颤抖，毕竟问这句话不是别人，是萧漩。是我的青梅竹马，应该说是一个我真的很珍视的女人。 “我只是知道事在人为，还有我要的东西我一定要得到。” “萧漩……” “是你们先欺骗我的，看这个样子你们一定在一起很久了吧。居然一直没发现。我太相信程勰你了。我甚至要比相信楼忆更加的相信你。你……却……这么对我。” 萧漩说到这里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还是止不住的流，我比楼忆更加的伤她。萧漩打开门走出去，还是那种很慢的走。 我起身跟了出去，楼忆看着我，眼里的神色我一时没有看懂，我垂着眼睑不去看他，说：“等我。” 然后就出去了。我一直跟在她后面走着，走了一段路之后，她转过身，说：“你不用跟着我。我没用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萧漩，对不起……” “程勰，我知道，你现在除了这句话你没有别的什么说的了。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有很多事情不是道歉就可以解决的。” “萧漩，我知道。但是我不会离开楼忆的。你爱他，但是我也爱他，可能比你想象中更加爱他。” “我的想象？” “我的意思是我爱他，虽然我不知道可以走多远，但是即使只有一个月、一个星期、一天，就算只有一个小时我也会和他在一起。因为我和他能在一起并不是那么容易，如果就这么放手，对于我、对于楼忆那都是不值。” “程勰，我不想听你阐述你的感情观，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就是楼忆的软肋。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得到的。这么多年，你应该是了解我的。” 我看着她，我和她说话的语气并不像是在据理力争什么事情，也不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反倒像是在谈话。她的表情很认真，她说的都是实话。 这倒使我松了一口气。以前过着日子还害怕萧漩知道，现在知道了反倒像是什么负担都没有了。她没有继续说什么，我弯下腰，给她鞠了一个躬，她只是叹了口气，淡淡的说：“程勰，这算是我们的情谊走到了尽头。” 然后她就走了。我望着她的背影，双眼渐渐失去焦距，感觉很累，想睡觉。 萧漩，你是我珍视的女人。 楼忆，你是我爱的人。 如果两边有冲突的时候，注定只能得到一边，那么所有人都会选择能够配自己永远的人。就算不知道永远有多远…… 53.所有 开门的时候看见楼忆站在门边，看着我。我皱着眉头回望着他，心里竟然很清明。我关上门抱住他，轻轻的说：“楼忆，现在我真的……真的就只有你了。” 楼忆抱着我，一寸一寸的吻我的脸，说：“放心，只要你不离开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你比我生命中的任何人都重要。” “比你母亲……” “你比她更加的重要。” 楼忆一直没有问过我我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也许我们都知道，他心里有底，我心里却没底。我不知道当我父母知道的时候我会做出什么决定，我是个矛盾的人，这种性格直接导致我面对事情的时候会犹豫，思想会延伸得很远。 但是楼忆却是个可以为了我不顾一切的人，不会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和意见。对爱情的义无反顾，我有时候甚至都有了些微的愧疚感。楼忆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暗示着我、安慰着我。 就像萧漩他们所知道的，对于楼忆来说我更加的重要，凡是对我没有益处的事情他都会想办法去化解。这是出于爱我，也有一部分是出于责任。他认为对我有责任。特别是我的前途，他看得特别的重。其实我自己是无所谓，当初会选择油画这个专业，一是因为我所读的这个学校油画差不多是最好的专业，另外一个是有个当官的老爸，虽然不是那种炫富的富二代家庭，但是找个好点的工作其实再简单不过。其实从小对于画画就有天分，父母也随我。 那晚我在楼忆身上留恋着，我前所未有的疯狂，到最后楼忆有些招架不住，我才停下来。他微微睁着眼看我，说：“还伤心吗？或者还不够吗？” 我吻着他的脖子，听他的声音，说：“我是开心，楼忆，我现在终于可以撇下这个世界和你在一起。因为这个世界撇下了我。” “程勰，会这么说的人都是撇不下的人。” 我没有回答，在楼忆面前我永远都是赤、裸裸的，藏不住任何的思想。他总是看得很透彻。是的，我还是撇不下。楼忆叹了一口气，死死的抱住我。我问：“不累吗？” “累，但是我只是身体上的，你是精神上的。比我更加的累。程勰，别多想。我只是想和你过日子。” “我知道。我也一样，只是想和你过日子。” 后来一直连续很多天我一直情绪低沉，妈一直打着电话，我却一个都没有接，后来直接把手机关机了。那个手机里面有我和萧漩的照片，我记得她还说我们很般配来着。我不想勾起这种回忆。我那个手机忘在了家里，现在那种东西放在家里也没关系，以前还要担心爸妈会不会看见什么的，现在应该不会有人去注意到那个东西，家里也许根本就成了一幢空房。 楼忆正月初六就开始上班了。他很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里，一有之间就打电话回来或者直接回来了。我不知道原来我也可以有这么颓废的时候。 我的康复能力也是很好的。原定的是正月十二区上班，后来因为情绪还没有太稳定，就又请了三天假，正月十五才去上班。过了这么多天发现这些事情只是当时的时候对我影响很大，过了这么几天后，再去想也没那么严重。 我照常上班，和工作室里面的同时开开玩笑，他们都不知道我的事情，包括我住在哪里。只是知道一些必须知道的基本信息。 工作室一面女孩子居多，，这个工作室规模不算小，是个有更大后台的工作室，在这个工作室里面做得很好的人会被提上公司去。 在这里工作的大都是实习生，女孩子看见我还是挺上心的，有意无意的和我说话之类的。我会和她们一起吃吃饭，唱唱歌。但是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54.空旷 我在那几天，不是没有想过萧漩过得怎么样了。也问过楼忆该怎么做之类的。楼忆给我的回答每一次都是让我自己打电话或者直接去她那里确认一下。 萧漩确实很喜欢楼忆，看来她的爸妈也认可了萧漩的感情，要不然也不会让萧漩在春节的那天去楼忆那里。相比起来，我的感情就像只是楼忆一味的在付出。 我是个男人，不是女人。有时候男人比女人要放得下面子。我给萧漩打电话，发信息。虽然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复。但是这样做可以让我安心些。 我在工作室里面的表现很好，有很多东西我都给出了很好的建议。所以这一次有一个广告就交给了我，一开始我并不想做，我觉得自己并不在状态，不一定做得好。但是负责人还是很看好我，给了事件考虑。并要我带了要求回去琢磨琢磨。 那天很稀奇的让我走得很早，才下午三点就走了。回到家里的时候，又有了点恍惚的感觉。进门就基本上瘫在了沙发上。 楼忆六点中也回来了，他这几天没有加班，每天回来。他推我，我才知道我在沙发上躺着睡着了。我手里还拿着那个广告的要求。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了，很容易就可以睡着，并且以睡了就很沉，要叫很久才可以叫醒。其实我自己是被噩梦环绕着。 “还是很累吗？看你都没有什么精神。” “我没事……只是感觉头有点痛。” 楼忆坐下来，把我的头放在他腿上，然后开始为我按摩。我一直躺着睁着眼睛看着他，他很认真。我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他的脸，说：“楼忆，你说我们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你后悔了吗？现在来和我讨论对错。” 他皱起了眉头，表情有点焦虑。我抓住他的手，说：“你也不安吧。楼忆，我不后悔。能和你在一起我不后悔。要是没有你，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没有人陪着我一起……” 他舒展眉头看着我，说：“是，我不安。程勰，我害怕你这样消沉下去，害怕你会在这样的不安定下离开我。” 我拉下他的头，亲他。他微微的颤抖着。原来他这样的人也会有不安的时候。 吻了很久放开他，他看见我手中的东西，拿过去，看了下，说：“程勰，看来你的上司很看重你啊。” “是吗？只是让我做个广告而已。” “你那个工作室叫海融吧。” “恩。怎么？我上次说过啊。” “你那个工作室可是为那个大型的广告包装公司输送设计师的平台。公司也叫海融。我们公司有几个页面设计师就是从海融挖角过来的。你的上司能把工作给你做，这证明他很看重你。你做好了也许就可以到海融公司去了。” “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没那么简单。” “你先做试试。我可不想一直看你这样。以后我还指望你养我呢。” “既然你说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它这个广告要求什么的都写得很详细了。你做起来应该很简单。” “当然，这应该是属于那种很平常的那种广告了。” “那就好。为了庆祝你工作即将更上一层楼，所以晚上我们出去吃饭。” “好啊。” 说完，我起身，把担子放到卧室里，就和楼忆出去了。 这几天一直没有和他出来逛街。这个繁华的大城市还沉浸在过年的喜庆当中。到处张灯结彩，城市就是城市，就算包容了很多的人，只是包容了人们的身体，不会包容到所有的人的悲伤和哀愁。所以人的情绪都和它没有关系。 我和楼忆吃了饭就在街上溜达着。我牵起他的手。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我们看着夜景走回去。 “程勰，是不是出来看看心情就好点呢？” “肯定啊。空旷一点的地方，自然而然的心就空旷了。就能包容下更多的事情了。” “以后要经常出来走走。” “当然得要有你。要不然我不出来。” 楼忆笑着摇摇头，我凑过去，快速的亲了一下他的脸。他白了一眼我，只是笑着。 其实这样生活挺好的，这样什么都不用顾忌，什么都没有，只有对方就可以了的生活。 55.工作 我第二天去上班，给上司说了我愿意做这个广告，看得出他很是欣慰。 说道我的专业，我从小就有点艺术天分，还很能跑。所以直接送到特长学校去了。一直到初中，都是以体训为主，没有去刻意的画画。但是到了高中之后，老师和我的父母考虑到了我的升学问题，要知道中国的教育可是很严苛的。我的文化成绩一直很烂。 体训和艺术比起来，艺术更加好升学，在加上艺术方面也更加的好找工作。我开始不愿意，他们有点动摇的时候，我却在训练的时候和女同学比柔韧性下腰把腰给扭了，并且扭得很严重，还住了几天院，后来，妈怕有后遗症就强制性的送到艺术系去了。 后来在艺术系我的表现美什么变化，成绩也没什么变化，不过那个时候我很出名就是了。不光因为我的长相和身材，还有一个是我的专业成绩是全年级第一，但是文化成绩是全年级后十。 到了高三，在所有人都在迷茫的时候，我却突然想明白了，但是时间也只有一个月了。后来奋斗了一个月之后，在加上我的艺考成绩，就这样进了我的大学。学了油画专业。应该说就是冲着油画来的，这个学校的油画专业是全国文明的。我当初艺考的时候也只是考了这个学校。 我坐在电脑前面思考构思的时候，上司走过来说：“程勰，这个可是个机会。是公司给的。上次你帮忙做的那个创意设计公司的客户很满意，我说了是你帮忙的。所有这次总监指名要你做做看。” “但是……怎么看这个广告都是那种很简单的广告吧。” “没关系，你先做吧。其实这只能算是一个形式了。” “啊？” “你做完之前就不要回去了。” “为什么？” “诶，你做个工作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能不能敬业一点？啊，你！” “知道了。” 上司是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男人，我其实挺替他觉得悲剧的，意思就是一辈子只能在这里了，没有上调的可能了。可能他也比较容易满足，在这里也不亦乐乎。经常在我们面前说着他那个娇小的女朋友，说实话，我一点不喜欢娇小的女孩子，我喜欢稍微有点气场的女孩子。当初王媛是这样、郑婕更是这样。 到了晚上九点广告才做得差不多，工作室的人差不多全部走了，只剩下我还有上司在这里。我可没要他陪，看他在那里打游戏打得不亦乐乎，我走过去倒杯水，说：“上司，你走吧。我不怕的。” “你叫名字行不行啊？真是的。我不是陪你，是怕你跑。” “特务吗？难道我现在做的这个广告跟007一样？” “不是，是明早要交任务。” “知道了。我不会偷懒的。你走吧。我会交的。” 他还是打了几个小时的游戏，将近两点的时候才红着一双眼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停的念叨着：“人老了，人老了，通宵熬不住了。” 他走了，我才停下来。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的全部是楼忆的来电，竟然有十个。 我打了过去，只响了一下就接了。他的声音倒是很平静，问：“你在哪？” “偷人。” “真的？带回来给我看看。” “好的，明天就带回来。” “好吧，明天我不上班，早点回来。” “为什么不上班？请假吗？” “我上班本来就比别人早了些，所以这次特例给了我一次假。” “好，晚安。你这么晚还不睡。” “你不说你在哪里，我怎么敢睡觉。” “好吧。你现在可以睡觉了、明天我没回来之前你别起床。” “恩。挂了。” 然后就挂了电话。如果我们说的都是真的话，那该是怎么样的对话，在偷人的话也绝对不会这样说，再加上这是我们之间的信任。 我感觉一点睡意都没有，继续画着图，做着效果。到了将近五点的时候才做完。做完了才感觉到了头昏脑胀的意思。直接趴在键盘上睡着了，这让我想到了大学时候打游戏的日子。 也许是由于睡觉姿势或者环境的原因，我梦到了我的家人，还有萧漩。我记不清梦是什么内容了，但是确实是这几个人。这几天我妈已经没有打电话了，也许是给我个时间让我想清楚吧。 感觉到有人叫我，我才睁开眼。睁开眼是上司那张明显睡眠不足的脸，我自己比他好不了多少。 56.机会 上司叫范勇，是个本地人。我没看见他做过什么，我感觉他除了会打游戏什么都不会一样。他拿着一本车友志敲我的头，问：“醒了没有？” 我只露出一双眼，幽幽的说：“一直没怎么睡着。” “东西呢？” 我拿出打印好的东西，扔到他脸上，说：“以后我不干了。昨天五点才做完。” “以后还有的你干呢。” 他也不生气，拿起我的东西屁颠屁颠的走了。不一会，他笑着接了个电话，就过来我这里说：“给你个东西，你要慢慢考虑。很多人在作出选择之后都后悔了的。所有你要慎重啊。” 我有点不清醒，他给了我一个类似合同的东西。我实在是太累了，想也没想就揣在兜里了。 “唉！你回去吧。免得你暴毙在这里了我可付不起责任。” “范勇啊，我现在在想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老子是海融的股东。” “无限鄙视……” 说完我就走了，走出了门清醒了很多。我顺路买了早餐回去，看了手机也才九点多。我打开门，进屋，关门。一系列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怕吵醒了楼忆。 我把早餐放进厨房，然后洗了个澡，看见楼忆还睡着，一阵倦意冲上来，直接钻进被子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背上楼忆就贴了上来，搂着我的腰，在我耳边说：“睡吧。我抱着你。” “恩。” 然后我就可以用不省人事来形容了。楼忆什么时候起床的我更加不知道。一直到晚上七点我才听见点迷糊的声音起来，看见楼忆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我进卫生间洗脸刷牙，然后光着上身凑到楼忆身边说：“你看，我今天睡了这么久，今天晚上就不用睡觉了。” 楼忆盯着我看，说：“可以啊。随你。” 他那种眼神像盯着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我有点发毛，摸着自己脸问：“怎么啦？脸上有东西？” “不是，程勰，你有出息了。” “什么意思？” 他拿起桌子上的东西递给我，我望着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那个饭桶给我的东西吗？我还没看的。竟然楼忆这么说就一定是好东西啦。 看了才知道是个类似于计划什么的，是关于工作。 看完了吓了我一跳，简直不敢相信，以前读大学的时候都知道工作不好找，难道那是骗人的吗？ 是个说明书，也类似个调职的东西。 我被调到了海融公司做职员，如果不签深造合同的话，就是普通的职员。如果签了深造职员那就直接成为设计师。 很多人都会说肯定是直接签了合同，但是那个合同的内容就相当于十年的卖身契。签了合同，会公司出资，然后去意大利进修四年，这四年是包含在那十年当中的。 我看了就有点纳闷，问：“楼忆，你说这海融是不是很有钱？” “怎么？” “它出资进修四年，出国这价格可不少吧。会不会亏本？” “你傻吗？什么时候见过这种设计公司做过亏本生意，他的这种投资基本上就是成倍回报的。但是这个一般人应该也不会签，十年，这可不是很短的日子。” “我不会签的。出国，我从小到大就没想过，虽然父母是很想。但是那人生地不熟的还语言不通该是有多可怜。” “不行，你要考虑一下。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你还不明白啊，我不想离开你。” “我知道。但是你要想我人在这里不会走，但是这个机会可能就这么一次。” 楼忆拿起合同看了看，说：“没关系，你还有的是时间，是九月份的。” “怎么回事？” “这不是属于那种商业合同，这种东西应该随时都有效的。所以你仔细想想，反正我是不想你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的。” “楼忆，干脆……我们一起走吧。” “开玩笑。我会在这里等你。等你给我带来更加好的生活。” 我没有说话，直接去亲他，他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所以没亲到。说：“程勰，你睡了这么久，该饿了。我去做饭。” “我帮你。” 我和他进了厨房，他今天看起来心情特别的好，可能是我有了更好的平台。就像杜非宇和萧漩所说，他很关心我的未来。 也许在他的概念中没有未来就没有爱情。不过事实也是如此，没有未来、就没有面包、那便不会有爱情。 以前是要爱情不要面包，在时代的发展实践中才知道爱情是建立在面包之上的。没有面包的爱情不会长久。但是光有面包，它也是会变质的。 57.规矩 我再去工作室报道的时候，范勇搭着我的肩请我吃饭，我很纳闷，问：“这算不算翘班？会扣钱吗？” “切，你还管的上这点小钱吗？作为一个男人别这么抠门。否则找不到女朋友。” “你知道什么，钱泡出来的根本就不是爱你的人，是爱你的钱。我都有经验了。” 他爽朗的吃着菜，喝着酒，说：“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还没想好，不是要到九月份，这才二月吧。急什么？” “可以，只要你没有当机立断的拒绝就可以。” “就我一个人吗？” “不是。有几个。但是去的地方应该不同。” “原来如此啊。这怎么就能断定我进修之后就会有出息什么的呢？” “这你就不明白了。现在的人做的都是一个附加值，进修了好歹也挂了个留洋的名号，就算你作品不好，但是那上面有了附加值知道吧。” “这么黑。” “这就是社会。没办法。有这个机会你就抓住吧。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他喝了点酒，脸有点红。其实这个人很洒脱，很豪爽。我忽然不那么鄙视他了。我没有喝酒，这一大早上的我并不想喝酒。我只是吃着菜，这里的菜说起来还不错。 “程勰，你有没有女朋友啊？像你这种人应该有很多女的追着你跑吧。” “嘿嘿……这你就错了。并没有女的追着我跑呢。但是我有爱人。” “你结婚了？” “这可是个人秘密。” “千万别，你可别到处说。” “为什么？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吧。” “你在我面前说说没什么，你到了海融可就口风紧点。海融那份十年合同的条件可是只给未婚人士的。还有高调谈恋爱都不可以。” “这算什么？为中国的计划生育做贡献还是什么？” “设计师嘛。我不知道。反正这是海融历来的规定。” 我想这个公司还真是变态，难道是想霸占别人的十年青春吗？真是的。看着范勇有点惋惜的表情，我拿筷子敲他的头，说：“开玩笑的。我才23。把我想的太安定点。骗你的。” “兄弟，开玩笑不带你这样的。” “去去，要是刚刚不开这个玩笑，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条变态的规定呢。” “这只是开始，你进修回来就可以了，那个时候结婚都可以的。俗话说先苦后甜嘛。” “行，你让我想想。” “程勰，我看好你的。你明天就不用来工作室了。总监说了，要你去海融公司适应环境。” “现在就去打杂吗？” “你去试试，想做好谁不是从打杂开始的。去了对于你做要不要签那份合同应该会有帮助。” “这么肯定？”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见的东西不一样，决定自然会不一样。” “范上司，我发现我没用那么鄙视你了。” 我们吃过饭，就回工作室，我回去也算是回去搬东西，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搬，只是整理一下东西，把区域搬出来，方便下一个工作者。 我走的时候为了表达一下我的高素质，和同事们一一道别，有几个女同事明显的表现出了不舍，但是我没用做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 我回到家里，楼忆还没回，我回来的时候买了菜，我真的习惯了，一个大男人去菜市场买菜。 我开始做饭，今天心情很好，我准备晚上和楼忆商量一下。 饭还没做完，楼忆就回来了。站在厨房门边问：“今天心情这么好？还做上了。” “是啊，晚上还要和你做上呢。” 楼忆只是笑了一下就走了。看得出他心情也还不错。 吃饭的时候，说：“楼忆，我明天就要去海融公司上班了。” “不出国了？你自己放弃了？” “别激动嘛。不是，是提前去试试环境。那个出国的合同有个很变态的要求？” “变态。” “不能结婚，连谈恋爱都不行。” 楼忆一下忘了动筷子，望着我说：“然后呢？你想不想去？” “楼忆，你别乱想。我只是说说。” “程勰，我希望你去。” “你听我说。偷偷谈恋爱还是可以的。进修回来就可以结婚了。” “我很支持你去。这中机会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既然你支持，我就去。其实我也挺想去的。” 吃过饭，楼忆收拾碗筷，我坐在沙发上有点纠结，这种事情按理说是应该给父母一个通知的，但是我家里现在是这个状况，我真的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拿起手机，又放下。 楼忆从后面抱住我，说：“犹豫什么？这种事情应该说的。要不然，到了国外你会后悔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对你最无私的就是这两个人了。” 我最后还是只发了两条信息给他们，但是很意外的是没有得到回复，这让我有点心灰意冷。楼忆安慰似地拍我的头说：“别想太多，人都有忙的时候。” 58.丑闻 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得不乐观点想，忙就忙吧。我一见也不大，现在已经能坦然接受事实了，虽然不是很乐意。但是现实就是用来给别人接受的，没办法。 晚上和楼忆纠缠在一起，楼忆很高兴所以很尽兴。我觉得我其实损失没有多大，失去了一些得到了一些。 第二天和楼忆一起去上班，他不太喜欢挤公交车，所以几乎每天都是打的上班。我有些不可思议，说：“原来你一直这么奢侈来着。” “这有什么？这是公司报销的。” “难怪呢。要不然你一个月工资就让你打的打没了。” “去，我很快就可以升为拿年薪了。” “这么爽，你果然比我有出息啊。” 我到海融总公司和楼忆是顺路，我也是第一次可以看见楼忆上班的地方，是个很大的公司，怪不得养得起楼忆这样上班都坐的士的人。看了海融的地址才知道这简直不是顺路可以表达的，两个公司就占了这座写字楼的一半。海融在这座大楼的中层些，楼忆的公司在上面些，走出电梯的时候，我对楼忆说：“真好，就算以后我不出国，也可以和你一起上班了。” “算了，程勰，有点追求吧你。” “我的追求就是你，我花了这么大力气好不容易把你追求到了，所以我人生的追求基本已经成功了。” “滚你。走了。下班就发条信息。” 我转过去，吓了我一大跳，不远处站着一个气质很温和穿黑色职业装的女人，看上去年纪和我差不多，我看她一脸憋屈的表情，可能是刚刚说的话她全部听到了，一时我也不好说什么。我只好挠挠后脑，这可是我第一天上班，搞砸了就等于失业了。她漂移了几下眼神，说：“请问，您是程勰程先生吧？” “额……我是。” 第一次受到这等礼遇，还先生，果然大公司的人素质就是不同，不过像我这种人吧，还是习惯那种：“哟，二五仔。”这种打招呼的方式。 “我是人事部的主管周安。总监叫我负责接待你一下。” “哦，对了周小姐吧，是不是所以来这里上班第一天都有这种待遇？” “不是，只有像你这种有合同的人才有。” 暗暗感叹一句黑暗。然后就跟着她进去，我原本以为会得到注目礼待遇，记得高中上课的时候要是突然进来一般都会受到全班的注目礼待遇，结果是一路进去所有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我什么空间的意思。 其实第一天我完全没做什么，只是跟着周安到处转悠，给我介绍这个介绍那个。听她的意思是总监有事没有在公司，要不然我应该去见见总监的意思。所以第一天我只是熟悉流程。还带我参观了现在公司的几个设计师的独立工作室，简直就是人格分裂啊，各不相同的风格。 这个公司除了工作时间以外，其他的给了设计师很大的独立性，办公室都是按照设计师自己的喜好装修，看来这个公司的设计师都是很稳定的，要不然怎么会去装修办公室，要是才装修完就走了，又来了另外一个要装修成另外一个风格，那岂不是很麻烦。 还有一点这个总监似乎是很重要的人物，虽然总监这个职位很高了，但是我老感觉这里的人对于这个总监是很崇拜的那种，那么这个人应该是很厉害的。 下午七点下班，这算是很正常的。我在大门口等着楼忆，等了几十分钟楼忆才下来，说：“你以后可以先回去，我可能比你要忙些。耽误的时间要多些。” “没关系，好不容易可以和你一起回去，所以我会等你的。” “走吧。” 我和楼忆一起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去，正好六点多。楼忆去洗澡，我就坐在客厅里面看电视，这个时段每个台都差不多，不是天气预报就是新闻联播来的前兆，一些乱七八糟的报导什么的。这个时段我其实一般都不看电视的，我从小就不怎么喜欢新闻，虽然看新闻这是一种爱国的体现，但是我真的不愿去看。 今天只是真的闲着没事，就调了我家乡所在的那个省台看，报导的是关于我们省的一些琐事，其实我有时候会看这个台，如果我运气好可以得到一点关于我爸的消息，怎么说也算是个市级官员。 突然屏幕上跳出一串醒目的字眼：XX市曝光政府官员娱乐招妓丑闻隐射副市长程正锋。 我有几秒忘记了思考，接着出现这件事的详细的介绍：曝光以后扯出了程正锋包养情妇的丑闻…… 而最后一句话是：其妻称不知情要求赔偿和离婚。 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去思考这件事，遥控器掉到了地上，我瘫倒在沙发上，楼忆应该是看见了，赶紧过来关了电视，然后快步过来抱住我，他应该很慌乱的，因为他的头发都没擦，头发上的水滴到了我的脸上。 59.父、母 我抬起头，颤抖着问：“楼忆，我该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程勰，你应该回去一趟。” 我酝酿了半天才说出了一个恩字，楼忆搂着我去浴室洗澡，其实我自己还没伤心到那种什么都做不了的地步，那些都只是肥皂剧里面演出来的情节而已。但是我在此刻只是想依赖一下楼忆，我感觉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可以让我依赖了。 洗完澡我直接上床睡觉了，其实一直没怎么睡着，感觉头昏脑胀的。隐隐约约感觉楼忆很迟才上床睡觉，直到楼忆搂着我了我才真正的睡过去，早上很早楼忆就叫我起床，我看着他的脸，感觉昨天像是做梦一样，说：“楼忆，昨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你去车站吧。车票已经买好了。是返程的。不管事情成了什么样子，你都按时回来，你出国去，早点出国对你有好处。” 我没用说话，他那么认真的表情，让他的话带有了一定的威信，我不会反驳他，他永远站在我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他把包递给我，送我去了车站。上了车以后还感觉跟行尸走肉一样，晚上才到，到了我直接打车到了我家，我本来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家里是没人的，结果看见落地窗那里有灯的时候我一时有些无所适从，我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那栋房子，还有停在院子里的车。不知道站了多久，有人拍我的肩，我才回过神来，结果不去看哪个人还好，看了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火上浇油。萧漩站在我的背后，我看了她一眼赶紧移开了视线，就连她是什么表情我都没看清楚。 “程勰，不用逃避我了。” “萧漩，我……对不起你。” “你也不用道歉，感情这种事情怎么都是说不好的。还有这种事情都只能怪我没有喜欢对人。” “这个……不是楼忆的错。” “我知道，无论今后发展成什么局面，我们都没错。是吗？” “是。我们都没错。” 萧漩很无力的笑笑，果然无论一个人嘴上怎么说，表情还是会出卖她。她心里还是那么不甘心吧，换做谁都会不甘心。她再次伸手拍我的肩说：“别担心，你家里的事情总会有结果的。你也别怪你妈妈。” “什么意思？不怪我妈？关她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 “什么？” “关于叔叔的丑闻事件，也许和你妈妈有关系。不过我是外人，你还是自己去问问才好。” “萧漩……” “还有，要是有什么，你可以来我家，我妈他们不在家，就算在家你也可以来的。程勰，不论怎么样我们始终是青梅竹马。” 我点点头，其实后面她说什么我都没听清楚，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是想着我爸爸丑闻曝光和我妈妈的关系，也是这种事情应该都是大众都懂的事情，如果不是有别人在后面操纵怎么会这么简单就上了新闻，还有我妈妈也说过想我爸爸离婚，可是我爸不离的问题，这样不就变成了我爸不得不离的情景了吗？ 我走到门口，门没有锁。进去看见我爸很颓唐的坐在客厅里，眼神很呆滞，一时间我觉得他老了很多，以前的威严完全不在，现在只剩下沧桑和失意。 我像往常一样走过去，扔下包，坐在他旁边。陪他一起凝视着前方。 “儿子，你回来了啊。”他的声音毫无意外的带了沙哑。 我见到他之后有了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听见他的声音眼泪刷一下就滚了下来。我赶紧擦掉，说：“恩，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 “爸，你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 “是啊，爸爸老了，该休息了。” “爸，我已经决定出国了。去意大利。” “恩，你妈知道吗？” “爸，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有没有想过妈也有责任？你不怪她吗？” “是爸爸先对不起她。你还是告诉她一声吧。好歹把你养这么大，大部分都是她的功劳。” “我知道，我会去找她。” “恩。儿子以后我终于有时间尽一个父亲的职责了。”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所以以后你只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再那么劳累和复杂，这就是对于我来说你尽得最好的父亲的职责。” 我转过脸去看他的时候，他满脸是泪水。我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是多少年来的一个拥抱。然后我提着包就走了，他也没有说什么，我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院子门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要往那个方向走，我不想回去，这个家不再是以前的样子，我也不想再呆下去。 我想到了萧漩，虽然现在和她的关系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地步，但是有时候没办法的时候有些事还是很轻易的可以做出来的，但是我又实在是有点尴尬。 我拨通了我妈的电话，很快便接了，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那么温柔。 “儿子，现在还好吗？” “妈，我很好，我现在在家。但是只剩下了我爸和我。” “妈……妈对不起你。但是妈没有对不起你爸爸。就算事情是这个样子了我还是那样觉得。” “妈，我只是想听一下你的声音，我曾经觉得你对于我来说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儿子……” “还有，以后要记得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这样。” 然后我很快的挂了电话然后关机，然后去敲开了萧漩的门。萧漩看着我叹了口气，我注意看她觉得她好像变了不少，但是又说不出来。进门就低着头坐在她家的沙发上。 60.青梅竹马 她给了我一瓶酒，我抬头望着她，她笑着说：“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吗？” “哦，谢谢。” “事情怎么样了？我也是最近才回来的，事情只是听我妈他们说了一下还有新闻社上和报纸上的。” “没什么，只是以后不会在一起了，反正我也准备出国了。” 其实我很想忽略掉我说要出国的时候萧漩脸上那一闪即逝的喜色。也是，不管是谁总会这样，只要两个人之间隔了距离，那就只剩下了时间问题，我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楼忆的期望，我不想去辜负。 “出国？去哪个国家？” “意大利。为了工作，正好也可以让我缓冲一下我的思想。” “没想到啊，以前我们是什么样子？现在是什么样子？什么都变了。” “是啊，其实人生就是这样要感觉到变化那才叫人生啊，要不然怎么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呢。” 我抬起眼望着萧漩，她现在的那种对于人生的无奈是真的，她也直视着我，好像是传达着什么？其实眼神这种东西在微妙的环境下难得被理解为一个正确的意思，主要是人的思维太发散，并不是一个眼神能够控制的。萧漩端起杯子，说：“为了我们的过去。干杯。” 我直接拿起了瓶子，“干杯。” 也许是因为环境的原因，我一喝就停不下来，萧漩不知道给我拿了几瓶酒，我没想到啤酒也可以这么醉人，一会就觉得头有点晕乎，萧漩坐在我的对面，说：“程勰，我要是对不起你怎么办？” “恩~是我……先对不起你的吧。” 然后我隐隐约约看见她在哭，然后她走到我这边的沙发上，抓起我的手，放到她脸上，当手中有那种温热的细腻的触感的时候，我的酒突然醒了大半，看着她泪流满面，我一时不好把手给抽回来，她说：“感觉怎么样？” “……萧漩，我……” 我还没说出口的，她吻了我的嘴，这一下我彻底傻了，因为对方不是别人，是萧漩。我的青梅竹马，我一直珍视的女人啊。我慌神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竟然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那种柔软的感觉，让我有点心跳加速。 “程勰，其实你还是喜欢女人的吧。” 听她这么说，我突然就平静了下来，说：“萧漩，无论我是不是和楼忆在一起，但是这次出国是不能有爱人伴侣之类的。所以我带不走楼忆。” “但是……程勰，你带走了他的心。” 然后我沉默，因为她说的是实话，我带走了楼忆的心。应该说我们的心都已经彼此互溶在了一起。 萧漩起身去厨房给我端了一杯水，说：“喝了吧。喝了那么多酒。” 我想也没想就喝了下去，不一会头晕的感觉更加的浓烈，我用力的揉着额头。萧漩走过来，说：“程勰，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要是这么做都换不来楼忆的话，那我就放手。” “萧漩，你做什么？” 我看见她解开自己的衣服，我全身开始发热，我一惊，说：“萧漩，你对我用药。” “对不起。” “我又不是楼忆，你这么做伤害的是你自己，我完全没有损失的。” “你不明白吗？我只要怀了你的孩子就可以了。” “萧漩。” 我看着她在我面前赤、身、裸、体，然后贴过来解我的衣服。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吃过药是这种感觉。火就是一点就着。 我一开始忍者忍者，由于酒力和药力，我渐渐的就不知道了。理智崩溃。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萧漩还睡在我的身边，但是穿好了衣服，可能是察觉到我醒来，转过脸对我说：“恨我？” “不。只是我想问你能够担保我一次就能让你怀孕。” “能，为了这天我可是准备了很久。” “我不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会和楼忆扯上什么关系，但是就算你这样得到了楼忆，你觉得你会快乐吗？” “……” 萧漩转过头去，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萧漩是占有欲大于她对楼忆的爱，完全是出于不甘心而已。 我起床穿衣，开门，走到门边又转过来对萧漩说：“谢谢你在我最软弱的时候给我这样的安慰。但是萧漩就像你所说我们的友谊就到这里了。还有我不会原谅你。算了，你们女人肯定是不能理解我们男人的这种小肚鸡肠的。再见，以后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一直到我走，萧漩都没有任何动作，但是我自己说的不会再见，结果却见得那么快，连我自己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61.安排 按照楼忆给我买的票的日期，我只能在这边呆一个星期，想想其实一个星期很多了。 我从萧漩家出来的时候在门边正好遇见了萧漩的妈妈，她妈妈看见我很温和的笑着，我就想：她是不是也和萧漩一样那么的虚假，那么的工于心计。 “程勰你回来了啊。” “恩，阿姨。昨天晚上还是住在你们家的呢。” “你父母的事情你也别想太多，毕竟大人的事情做子女的说不了什么。” “没事。我只是回来看看他们。我并不想插手他们的事。反正还有很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看开就好。你吃了早餐没？我买了早餐，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早餐，我摇摇头，发生了这种事情要是还能和萧漩一起吃早餐，那才真的叫感情，以后两个人就算见面了一难免会尴尬，或者萧漩真的怀孕了，然后把这个事情告诉我父母和她父母，借此来威胁我，我也不会在别人认为理所应当的情况下去娶她，我会把一切说出来。再说她的目标是楼忆，也不会要求我做什么。 我回去。我爸就这样落魄的躺在沙发上，一夜就这样在沙发上度过了。我难得的进房找了一条毯子，我找毯子的时候，想起了我放在家里的那个手机。我打开抽屉，结果抽屉里面没有。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我明确的记得是在抽屉里的，如果没在的话那就只能是别人动过了，在这个屋里可以动我的东西的只有我爸妈，在加上我的手机由于我自己怕麻烦没有设置什么密码之类的东西。这个结论让我想出了一身冷汗。 我随便在我床上抱起了一床毯子，手机掉了出来。看来是真的有人动过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扔在床上。 有时候我一直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我无疑是很坦荡荡的，房门从来不上锁，也不要钥匙。所以我什么东西什么点爱好我妈他们全部知道，不过也由于我是男的，他们也给与了很大空间的理解。 我出去，把毯子盖到我爸身上，我爸就醒了。他看着我说：“儿子，你回来了。” 其实我应该觉得很难得，这么大应该是从来没听他说过这句话，我也盼望着他能有一天说这句话，可是没想到盼到了，结果却是在这样荒凉的情况下。 我坐下来，说：“爸，你去旅行吧。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爸点点头。我突然想到了我的手机，问：“爸，你有动我房间里的手机吗？” “什么手机？” “哦，没事。” 我爸坐起来，揉揉太阳穴。我去房间里翻出一本书，那是关于一些旅行的地点，那是我几年前买来准备计划和楼忆去旅行的，结果是后来一直没用得上，没想到这里却派上了用场。 我出去买了早餐，吃了。然后和爸研究了一上午的旅行指南。后来决定让他去云南，那里适合散心。他也同意了。 晚上他收拾东西，我在门外给楼忆打电话，楼忆帮我上交了请假的信件，所以才一直没有催促我去上班，我发现很多事没了楼忆我真的一时处理不过来。说了一些大概事情就挂了，我没有告诉他我和萧漩的事情，我现在自己还没有想好怎么去和他说。 那天我在家住，其实我很想去看看陈阳，但是现在时日不同了，现在别人有自己的生活，我还是少去打扰为好。 第二天上午去买了机票，下午就出发。我问过我爸要不要跟个团什么的，他觉得自己一个人那才叫散心。下午送他上了飞机，我才有时间去思考我妈的事情。 我不想给她打电话，连她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我给她发信息，她也很快就回了，其实也想得到她在所谓的王叔叔那里，没等我发信息过去，她就打电话过来。 “妈，我爸他去旅行了。他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也该休息了。” “儿子，你现在在哪里？” “我还能在哪，在家里啊。” “你什么时候去学校？” 其实她说起学校的时候我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现在已经习惯了没有学校的日子。 “我过几天就去，唉，你……你有没有动过我的手机？就是我房里的那个手机。” “我看过。儿子，你……” “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里面你没看见什么吗？” “好像手机出了什么问题，没看见什么。” “哦，没事。你现在过得好就可以。” 然后挂了电话，我才感觉到其实离异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那么一瞬间改变了你的习惯，等到习惯了就可以了。完全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回去，头一次把家里收拾了一下，然后锁了门，在门口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就该了签早点回到了楼忆那里。 62.总监 到楼忆那里的时候，是早上，我直接去了海融，对于我的到来这次却是受到了注目礼一样的待遇，可能都知道我才上班就家里出事了，这种事虽然很多，但是确实因为丑闻应该是很少的，尽管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离开学校这么多年了，有时候想了一下，以前学校的那些小道消息不知道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并且传播速度异常的快。 我进去坐到分配给我的一点地方，突然又不知道要做什么？因为还没给我分配任务的。我正准备去找周安，结果却是她先来找我，说：“程先生，总监叫你过去和你商量一下工作的事情。” “恩。” 然后我就跟着她走，走到人少的地方，她问：“你家里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呢？” “没事就好。我只是感觉你现在状态不太好。” “诶……我可以问个题外话吗？” “什么？” “你们怎么知道是我的家里出了问题？是有谁说了吗？” “这个我还没注意呢。我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偶然听见的。怎么啦？” “没事，没事。” 也是，来风的都是空穴嘛。走到走廊尽头的一个办公室门前，她说：“到了，你自己敲门进去吧。” “恩。谢谢。” “不用。这是应该的。” 她转身就走，我赶忙叫住她，她疑惑的转过头说：“怎么？还有事吗？” “就是以后叫我名字吧。我不习惯先生什么的称号。” “哦。那你以后也别叫我小姐这么有内涵的称呼了。叫我周安。” “哈哈……原来你也介意这个啊。” 她也笑了两声就走了。我深呼吸一下，然后拍拍脸，一个从来没有正式见过高层的人忽然见高层要是不紧张，不是奇葩就是傻子。我又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我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很自信的，然后敲门。敲了两下，里面就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请进。” 然后我推门进去，和我想象中差不多，只是年轻些，往往就是有那么一些人很年轻就坐上了同龄人无法企及的位置。那么我眼前的这位应该就是了。 穿着黑色的西装，长相端正，还有一些斯文的意思，和楼忆是差不多的类型。 也许是和楼忆相处久了再加上我男女都喜欢的缘故，我对这一类型的男人还是蛮有好感的。我站在门边，他抬起头温和的笑，说：“你坐啊。不需要紧张。我们年龄差不了多远的。” “看得出来。” 我看见他笑得那一刹那我的紧张感就没了，很自然的走过去坐到沙发上。他好像在写着什么，过了几分钟他放下笔，坐到我的对面说：“你算半个官二代啊。”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呵呵……难得啊，你这种人会从基层做起很难得啊。” “我只是讨厌那些幕后操作而已。这没什么。” “这就更加难得了。” “那你呢？这么年轻就总监了。” “别这样，我是正宗的自己努力来的。我在法国呆了八年可是。” “这样啊。” “你考虑得怎样了？出国的事。” “我现在已经不用考虑了。家里成这样了我也没必要呆在这里了。” “也是。一般人都会选择逃避。还有那天帮你递请假信的是谁？” “想不到你也八卦？” “我只是好奇，我总感觉你们两不是那么回事吧。” 我抬起眼看着他的表情，那种认真的表情有点让我发慌，说：“什么不是那么回事？” “我看见你们两个一起出大门，还有说有笑的。” “什么时候？” “第一天你下班的时候我那个时候正好回来。我在电梯里，正好在一楼停了一下。” 他又笑眯眯的看着我，这个人当总监是应该的，那么细心的一个人，那么敏感的一个人。 “那总监你是怎么想的？” “哈哈……” “直接给你说吧，他是我的爱人。” 说了，我原本还想看看他吃瘪的表情的，结果他却没什么变化，只是在那里笑着。 “你难道不吃惊？” “我吃惊什么？我们是一样的人。” 结果这次是换我一口气没缓过来，果然这个人很与众不同。 “我和楼忆可是认识的，要不然你以为别人带的请假信我会准吗？” “怎么认识的？” “你的话可是在发酸。我们没什么别的关系，我们是在同性恋酒吧认识的。还经常听他提起你，今天见到了，也算是明白为什么楼忆愿意为你付出了。” “是……是吗？” “哦，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的。我叫王硕。我知道你，程勰。不错的名字。” “我该是谢谢你。” “还有你明天不用来了，既然决定出国了，就去把签证之类的办好，这个虽然以往都是公司负责的，但是公司负责的话你就要上班。看你现在正好在那种需要调节的节骨眼上，所以你自己去准备签证什么的，就放你假。但是没工资，这几个月让楼忆养着你吧。” “特例？” “是。” 我站在门口等楼忆，楼忆下来看见我的时候，看得出他情绪很激动，搞得像很久很久么见到一样。前几年几个月没见还没见他这样。 63.光线 和楼忆一起走着回去，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远的，只是两个人说着走着也就变得不知不觉了。 “程勰，你家里怎么样了？” “他们两个分开了。只是我没想到我妈为了离婚能做到这个地步，我真的是有点……有点看不透人了。特别是女人，就连萧！” 我差点就顺带着说了出来，我马上闭上了嘴，楼忆转过头看着我，问：“你是想说萧漩吧？萧漩怎么啦？”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萧漩？” “和你有关系的这么多年，能让你一直挂在嘴边也只有萧漩啊。你当我傻啊。” “也是。” “萧漩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这次回去看见她了。” “真的？” “真的。” 楼忆笑着拍拍我的后脑，其实我的心跳得很快，生怕会出什么岔子，楼忆是男人，不是不能原谅我身体上的出轨，只是对方是萧漩，我和她搞在一起，我自己也说不过去，楼忆可能会原谅我，但是我自己怎么办？ 我和楼忆在外面吃饭，然后回家，一进门我就抱着他的腰不放，说：“你知道，我回去的这几天超级想你。我感觉我根本离不开你了。干脆你也和我一起出国去吧。” 楼忆扔下包，搂着我的脖子吻我的唇，说：“你就扯吧，发情了就直接说，就算你表达委婉也改变不了你是个情种的事实。” “好吧，我发情了。” 然后一边疯狂的吻着他，一边脱他的裤子和衣服。然后就纠缠在一起，从客厅一直到浴室，直到两个人都没力气了才停下来。 我每次和楼忆都是那么疯狂，他的皮肤很光滑，只是没有女人的那么有弹性，我以前看了他的身体之后还跟他开玩笑说你是个同性恋的胚子，腿毛什么的根本就和男人不能比。 第二天楼忆去上班，我瘫在家里，准备签证的事情。中午的时候正准备回老家，办签证需要回去，妈却破天荒的打了电话过来，她的声音有点低沉，说：“程勰，你到底在哪里？” 她直接叫了我的名字，我就知道应该没什么好事了，我皱了皱眉，说：“学校啊。怎么啦？” “你还骗我，我正在你们学校呢，怎么没你人啊。去了你学习的那个专业，你根本很早就没在学校了。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老子没出息儿子也跟着没出息吗？” “你什么意思？我再没出息也是你生的。” 我有点窝火，女人就是这样，一生气就口不择言，我宁愿喜欢动手的也不愿意喜欢动嘴的。 本来很在乎我妈，自从知道了她为了和我爸离婚把我爸的事情捅出去，我对她的思想有点改观。不管怎么样这么多年的夫妻，不管我爸以前做过什么，这么做就显得那么的无情。其实人都明白现在最腐败的莫过于官场，谁没有那么几个情人，只是看提供消息的人是谁了。 “程勰，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已经这么大了，你能不能不管我？” “不能，就算你100岁了也还是我的儿子，只要我在一天就不能不管你。” “你为什么会去我的学校？” “我只是想看看你，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理解一下我的苦心？啊？” 电话那边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我可以想想她现在一个人站在校门口哭泣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说：“妈，好了，这件事情太长了，电话里面也说不完，我今天会回去，你也回去吧。到时候见面了说。” “儿子，妈不是管闲事，我听你同学说起了你和一个男人的事，是怎么回事？” “……” “你说啊？你是不是和那个男人搞在一起？我上次听萧漩隐隐约约的说起，我还不相信，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所以你才离开学校？？” “妈，你先别激动好不好？” “那你跟妈说明白啊？” “我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 “……你……有脸？我的脸……往哪？” “这是我的性向，和你们没关系。” “……你还真不愧是程正锋的儿子啊？” “我不也是你生的吗？” “是啊……儿子，我早该想到了。这种变态一样的是不是会遗传？” “你……说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是在那边低低的哭又像是在笑，我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程勰，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然后她就挂了电话，这种事情迟早是要来的，我也很坦然的可以接受。 只是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来让她接受，我和楼忆一直像那种地下恋情一样，这样强烈的光线照进来，却一下变得明朗了很多，结果却是光线太强，刺着我的眼，让我看不见前方。 64.话 接过电话我还是回老家，这已经不是想回去或者不想回去的问题了，就算没有签证的问题我也要回去，因为要是我不回去，我妈估计会找到这边来，要是让她知道是楼忆那还不指定怎么对楼忆呢。 我也想好了这次回去以后办了签证，和妈谈谈，谈得通当然最好，要是谈不通我等签证下来了就把出国的日期提前，早点离开，让她找不到我。有些东西在看不到的情况下会淡然许多。 下午没有到老家的火车，我只好等到晚上。其实很多人都会考虑坐飞机回去，由于我的体质问题，我先天性的宁愿走不愿意挤公车，宁愿坐火车不愿意坐飞机，我对它没安全感。记得又一次和妈一起去北京玩，我都是算好了时间提前一天启程坐火车。 晚上在候车室的时候楼忆打电话给我，我跟他说了我妈的情况，他沉默了很久之后只说了随缘两个字。我想不到这两个字里面是什么样的含义？我也不愿意去细想，一般说了随缘两个字的人都感觉是放弃了。 挂了电话收到他的信息： 程勰，这次是面对你一直认为很重要的母亲，所以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不会怪你，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的感情，由于我们是社会不承认的恋情所以比任何人都要用心去爱，所以发这样一条信息是要多么大的勇气。我马上回拨了过去，接通电话就听见楼怡有点沙哑的声音，说：“你哭了？” “恩。” “为什么？感到不安？” “程勰，这一次你会怎么做？” “楼忆，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吗？你比什么都重要。我说过只允许你先离开我，我不会先离开你的。” “……” “你记住就可以了。等我回来，我出国了你也要等我回来。” “我等你回来。” 我仍然不放心的挂了电话，我不会离开他，他把我看得那么重要我怎么能辜负他呢，更何况我是那么那么爱他。 我到了老家，就直接回家，因为签证比较麻烦，要户口本，所以我这次回老家也是拿户口本来的。就像我所想的，到了家里就看见我妈在客厅里，看见我进门说：“你还知道回来？” “我前几天还回来了。应该我说你，你还知道回来啊。” 结果就在我换鞋的时候，我妈站起来，走过来直接给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很用力，我感觉到脸火辣辣的疼，我没有抬起头看她，这也许是最简单的反应，任何一个父母在知道的自己的子女是同性恋的时候换成谁都不会很爽快，我妈的这种反应简直就是最直接的，最斯文的。还有一些应该会更加暴力或者冷清和失望或者绝望才对。我平静的把鞋子换好，我妈又回到沙发那里，我跟过去。 “儿子……你真的和一个男的在一起吗？” “是的，妈。我爱一个男人。我希望你能……” “能怎么样？是不是自己也想不到那么一个词来说？” “接受。” “你爸知道吗？” 我摇头，她冷冷的笑了起来，我有点不知所措，这么大的人了在妈的面前竟然还会不知所措。 “要是程正锋知道了真不知道他是会感到自豪还是悲哀？”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以为程正锋对不起我是哪里对不起啊？他和你一样深深的爱着一个男人，并且背着我和那个男人一直在一起。我当初嫁给他只是因为父母之命，根本没办法。我原本以为他可以有所改变，没想到他一直爱着的是一个男人。你明白我的绝望吗？没想到现在唯一的儿子和他一样，你要我以后拿什么活下去？” 我听见这个我并不觉得是多么惊讶，我前几天就想到了这种情况没想到是真的。我普通一声跪在了我妈面前，她大声的哭着捶着我的身体，每一下我都感觉到了疼，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疼了。 她累了，就闭着眼不看我，我在她面前给她磕头，她也视而不见，我说：“妈，我准备出国。我这次回来时拿户口本。” 我说完就站起来进房找户口本，我抽走了属于我的那一页，出去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动静，我看着她已经不再年轻的容颜，我突然在想我是不是错了，但是又想到楼忆，我咬咬牙关上门，才关上门就隔着门听见了里面嚎啕大哭的声音，我抹了一下眼泪就走了。 没办法，这是我的选择。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就算路上满是荆棘。 65.父母 现在知道了有时候人忙一点日子会好过许多。最好是忙得找不到北，那样有很多事情想想都想不起来，这种方法可比那种动不动就远走他乡好多了。 我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再回去，一个是不想回去，另一个也是因为没有时间，我以前听起同学说出国的时候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说走就走了，特别是郑婕，她被接回家以后，再联系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日本了，原来是如此的迅速，我也没有计算过当中的时间。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都在走办签证的流程，也许在以前我爸出面会给我带来很多的便利，但是现在他已经不能再为我做什么了。等我忙完了签证的事情，再瘫在家里等待着签证下来的时候，就又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觉得不可思议，可以和父母做到这种地步，我爸自从去旅行了之后就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只是天天都会发信息告诉我现在在做什么。我妈可能是因为伤透了心，两个星期里什么信息都没有，我也没有打电话过去，毕竟现在我和楼忆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是个打击，我这也算是给她实践性想想，现在要我离开楼忆不可能，除非是楼忆先离开我。 真的是越长大越多烦恼，我除了要想我爸妈的事情，还要担心萧漩，她那么大的把握，我真的怕有天会带着孩子来到楼忆面前说是我的，那个时候我就算再会说话也只会越描越黑。 楼忆在我忙的时候也很忙，回来得很少，现在我闲下来了，他好像也闲下来了，有时候想着我自己真的就是人渣，楼忆这么好的人我根本消受不起。他在厨房忙着，边问我：“程勰，你的申请日期是什么时候？” “是八月的。” “现在才四月，那不还有四个月。” “是啊，怎么啦？我真的不想离开你。这对于恋人来说都是一个可能过不去的坎。” “是吗？那我问你，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呢？” “这个和相信有关系吗？我看很多都相信着啊，到最后不都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这你就错了，这个社会坏的比好的传递速度更加的快，并且更加的被人津津乐道。所以那些你知道的都是失败的例子。中国这么多人，每年出国的不计其数，这当中大多数应该都是情侣，你怎么不看看那些成功的例子的。” 楼忆每次说的话都是那么有道理，让我不得不同意，我走过去搂着他的腰，他只是一直忙着他的菜。 “程勰诶，你爸妈怎么样了？你一直没和我提。” “我把我们的事和我妈说了，还有我爸也是和我一样的，所以我妈才觉得是我爸一直对不起她。” 楼忆的动作停在了那里，说：“程勰，你……你妈是怎么回答你的，还有你爸怎么会……？” “不用去管我妈，她经过爸爸的事你也可以想想得到她对于同性恋的态度。” “不行，父母不管怎么样都是要管的。要让他们接受我们。这样就算其他的人全部反对，那我们也有我们的世界，父母不都是我们背后的世界吗？” 我皱起了眉头，问：“楼忆，那你的世界呢？” “她知道，她从我小时候她就知道。她虽然现在这个样子，她其实很明白，她也不会勉强我什么。并且上次我打电话给了说了你的名字，她还记得你。觉得你还不错。” “那上次我去看你妈妈的时候她可是很喜欢萧漩啊，还说要你娶萧漩什么的。”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上了年纪特别是像她那种情况更加的是那个样子。” “楼忆，我估计说服我妈那基本上不可能。她的性格太扭了。” 就在楼忆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放开他到客厅去接电话，是我妈，我看见这个来电显示的时候我还愣了半天，楼忆探出头问：“接电话啊，怎么啦？” “是我妈。” “接吧，不能这样逃避着。” 我深呼吸一下，然后准备按接听键的时候电话却挂了，我撇撇嘴，说：“我接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就算是这样你也要接，怎么说也是你妈。” “唉？将来要是她同意了，过门了不也是你妈嘛。” “去你的。“ 楼忆骂了我一句又进了厨房，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66.父母2 果然没等多久，我妈就再次打了电话过来，我按下接听键，她的声音还是以前那个样子，我听不出来有什么变化。她开始还沉默了几秒钟没有说话，然后淡淡的说：“儿子，你还认我这个妈吗？”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如果是让我放弃我现在的生活我宁愿不认你。” “我知道的，我知道要你放弃你现在的生活你是不愿意的，我只是想问问而已。” 听见她这么说，我的心软了一下，也是没有哪个父母是能对自己的子女彻底绝情的。我放低了声音说：“你也别这样，这样的局面都是我的错吧，所以应该是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儿子而不是我认不认你这个妈。” “儿子……既然这样……你让我见见你的……那一位，可以吗？” “妈，我可以告诉你，他是我的爱人，你以后可以这么称呼他。还有他你一定见过的。” “难道你带回去过吗？” “是啊，就是楼忆。” “楼……楼忆？那不是小漩喜欢的人吗？” “你知道？” “前几天萧漩还在家里闹了一下，好像就是因为要给她安排相亲。楼忆我对他的印像还是很好的，长得也好，人也还懂事。” 我虽然在她的语气中听不出一点舒心的感觉，但是听见她这么说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感动。 “妈，你这是……” “儿子，妈不想失去你。” 我听见她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小小的辛酸了一下，她这是需要多大的决心才可以做到这个地步，怪不得很多人都说女人是一种不能小看的动物，她们这个群体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坚强很多，我妈在忍受了爸喜欢男人的时候，终于解脱了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一直当成精神寄托的儿子又是这个样子，这对于她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 所以在我的意思中，她只要做到不想办法拆散我们我就觉得很开心了。看来我这个儿子真的是占了她的所有，要不然也不会做到这个份上。 “你要是想开了，就过来看看吧，我现在生活得很好，楼忆对我很好，比你想象中的要好。我告诉你地址。” “恩。我会的。” 然后就挂了电话，我把地址用信息发了过去，然后还附加了一句：不管结局怎样，你是我妈这个事实是怎样都改不了的。 这样让我自己心里有底，也让她心里有底。 楼忆端着菜出来，看我瘫在沙发上，说：“怎么啦？交涉失败？” “楼忆，我妈说要见见你，还有她对你印象很不错。说你长得也好，人也懂事。” “真的假的？怎么突然变开明了。” “她说不想失去我。” “行啊，什么时候来？” “这个还不知道的，我要她想好了再来。免得到时候不愉快散场。” “可以啊。最好是提前告诉我，我可以准备一下。” “楼忆，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站起来走过去，搂住他的腰，顺势把他压在桌子上，他双手撑着我的双肩笑着。 “就是我们两个一直都是互相称呼著名字啊，像别人都有个昵称什么的。” “别，我不习惯那种东西。” “好吧。” “起来，我腰受不了了，还有啊我要去端菜。” “好啊，亲我一下。” 说着，他凑上来给了我一个深吻。吻得我是有点意乱情迷。然后推开我，自顾自的去了厨房，只留下我，我趴在桌子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想入非非。 楼忆盛饭的时候，拿我的手机敲我的头，说：“敲你那个死样子，你手机刚刚震动了。” 我接过，猜到了应该是信息，我爸今天还没有例行发信息过来。我打开看了，内容倒是一下让我不再想入非非。 程勰，我旅行在昨天就结束了，我现在回家了，你妈说你告诉了她地址，要求我和她一起过来。现在你妈已经彻底的搬出去了。不要任何的财产。你的事你妈也说了，我的事我相信她已经告诉你了，所以我不会反对你和楼忆在一起，但是毕竟在这个社会上，我也不会做出支持的举动。所以你和楼忆都要好自为之。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楼忆，楼忆看了，没有说什么，我只是回了一个恩字就扔了手机，我现在不想想这些，无论外界怎么样，就算是驱逐我出国，我也会带着楼忆在国外生存下去，这就是我的决心，所以不论什么样的外力都不会让我有放弃楼忆的想法。除非是楼忆自己说出来的。 67.谈话 话是说到了，可是很久，我的签证都下来了，我爸妈他们两并没有来过，而这期间的电话和信息也没有提及这件事，我没有问他们便没有提。不过意大利的签证也没有耗多少时间，只有四个星期就下来了。 但是我和楼忆几乎天天都做着他们来的准备，神经一直紧绷着，到底不比媳妇见公婆，我们这种感情见家长还真是个很大的挑战。 一直到五月初，我都闷在家里快长霉了才接到楼忆的电话说我妈已经到了，我根本就没有时间问楼忆为什么他会在我前面知道。 我去车站接我妈，她和我爸站在出站口，我看见他们，就走过去叫了声爸妈。看他们两个站在那里的样子根本想象不出来这是一对离了婚的人。我妈拉着我的手左看右看，我笑着说：“妈，你看什么呢？” “看你瘦了没。” “我说了楼忆对我很好，瘦的应该是他。还有你怎么会先告诉楼忆你们来了？” “不是我们，是小漩说的。” “她？管她什么事情？” “她昨天要和我们一起来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没来了，看她这几天脸色不太好，好像生病了。” “是吗？哦。先去我们住的那里，楼忆可能会请假。” 我妈的脸上有一丝犹豫闪过，我爸一直在一旁不说话，我叹了口气，拿出一根烟。抽着烟，我也不看他们。现在这个地步连直视都需要勇气。 我带他们打车到了我和楼忆住的那里，进去之后他们两个就显得有点局促，我给他们倒茶，我妈起身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说：“你这里条件还不错，是买的房子吗？” “不是，是楼忆他们单位分配的住房。这是一等房。” “楼忆是做什么的？” “现在是经理，所以几年前开始就是他养我了。” “程勰，你给妈说实话，你和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一我就喜欢他了。” 我妈听见这句话脸色稍微变了变，说：“是你先喜欢的别个？” “是的，我先喜欢的他。并且我追了他那么久。” 我妈撇过头去擦了一下眼泪。我没有说什么，我爸在旁边深深的皱着眉头。气氛一下子冷了下去。 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楼忆进来，换好鞋子走过来，笑着对我的爸妈打招呼：“伯父，伯母好。” 我爸妈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我妈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抬起来，我就知道这场在家里的见面会肯定会以悲剧结尾。他们的这种气氛让楼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勉强的笑着。我爸喝了一口茶，说：“真不好意思，耽误你工作了吧。” “没有，我本来也不算很忙，这点时间是应该抽出来的。” “程勰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没有，应该说是我给他添麻烦了。”我爸难得的笑了一下，楼忆站起来说：“坐车幸苦了吧，我去做饭。” 我妈抬起红红的双眼，说：“不用了，楼忆，我们不吃东西，你坐下来我们聊聊。” “……好吧。” 楼忆坐到我的旁边，我妈看着我们坐在一起，只是一个劲的叹气，我也不去看他们。 “你们在一起考虑过前途吗？”我妈看着我们认真的问。我皱了下眉说：“不是和你说了吗，怎么还问这个。” 楼忆拍了一下我的手，我下意识的住了嘴，楼忆淡淡的说：“伯母，我们想了很多才决定在一起的。我比你们想象中更加的在意他的前途，我以前也想过我会害他没有前途，可是分开后才知道并不是那个样子。这一点请您放心，我会好好对他，我爱他，所以我同样希望他有个好的前途。” “妈，你要知道这次出国全是楼忆的功劳。” 我妈又叹了口气，站起来，准备走，说：“我只是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儿子。你们其实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不容忍你们这种人的社会。所以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说完就走了，我爸也跟了出去，楼忆说：“伯父、伯母，你们这就走吗？可以吃过饭再走吗？” “不用了。你们也不用送了。” 说完就走了。没关上门楼忆就搂着我说：“程勰，这算什么？算承认我们了吗？” “不知道。我现在比任何时间都要迷茫。” 68.信息 楼忆这么问起我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这算不算承认了我们，但是我妈说的要怪只能怪这个不承认我的这种恋情的世界，这种话说出来了怎么也不会让我想到是承认我们了。 我回抱着楼忆，说：“楼忆，我不需要其他人的承认，我只需要你。只要你就够了。” 他抬起头搂着我的脖子吻我，我抱着他到沙发上让他坐在我的腿上，说：“你是请假的吧，你等下是要回去上班吧？” “不了，心情不好，不想回去上班。” “惩罚是什么？” “扣工资啊，像我这种级别的扣得多一点，一个小时五十块，算算，从现在到下班应该是六个小时，三百块。” “这么多，怎么没听说你的工资有一个小时五十块那么多。” “那你见过各种罚款的有返还的吗？” “是是，你最能说。” “程勰，我们去房里吧。恩？” “勾，引还是祈求？” “随你怎么想。” “好。” 我站起来，一边脱着我自己的衣服一边搂着楼忆往房间里走去。这么多年了，我对他的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迷恋，现在他身体的每个角落我都很熟悉，相对的，我的身体他也熟悉。每次看着他意乱情迷的样子，我会感觉到前虽未有的快感，但是事后我会想很多，有时候想得恨不得抓着他问问看，但是没有勇气。 他一个男人，看得出还是那种比较有自尊心的男人，他这么多年都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体下面呻吟，获得快感。如果换成是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想，也许问他的答案他会说：因为你是程勰。所以我愿意。 这样想着会感觉到他的爱是多大的决心，我也想好好的爱他，但是似乎我一直都是在嘴上说着，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爱他。他现在似乎很满足，很幸福，但是我希望他能更加的幸福，更加的看见我的爱。所以每次只要是他的要求，尽管每次都是小的要求，但是我都会尽力的去满足他。 他背对着我睡着，我裸着坐在床边抽了一根烟，就掀开被子躺进去，天已经黑了，但是还没有全黑，我贴着他，搂着他，他突然转过身来说：“程勰，出去，穿上内裤再进来。” “啊？我喜欢裸睡。” “有你这么裸睡的吗？快点，小心我踢你。” 我没办法，只好穿好内裤再进来，他笑着亲了我一下，又背过去，我慢慢的亲他的背，他淡淡的说：“睡觉，我累了。” “恩。” 然后我搂着他睡去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我只记得我这一夜真的做了梦，具体内容第二天我在家里想了很久没有想起来，只是依稀记得梦到了萧漩。 第二天我给楼忆说的时候楼忆还打趣说我八成是想她了。 有时候本来不迷信的人，一旦在担心什么事情的时候，然后有时候不可避免的会有那么一点迷信的神经兮兮。所以我一上午都在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毕竟我和萧漩现在不是以前那种单纯的感情，而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她还说得那么肯定会怀孕，过了这么几个月了，要怀孕应该是已经怀了，昨天又听我妈说她好像生病，脸色不太好，难不成是是真的怀孕了？ 我躺在沙发上想着，要是真的怀孕了我该怎么跟楼忆说？更重要的是萧漩一定是不会保密的，应该会强迫我娶她。不对她的目标是楼忆，应该会拿这个孩子来威胁楼忆吗？ 越想越不好，这条路不管怎么走，除非她不怀孕，要不然她一定会达到她的目标的。 越想越头疼，我的签证是八月份的，现在已经到了五月份了。没有多少时间了，也许我应该开始准备一下了。说实话我什么都不会，英文勉强过得去，现在去的是意大利，虽然可能在进修的学校可以用英文，但是出了学校，能保证每个意大利人民都会英文吗？ 真的是，现在突然觉得怎么会一下子事情那么多？ 我揉揉太阳穴，叹了口气。 难道这就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吗？ 69.信息2 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在楼忆的叫声中睁开眼，只是觉得脖子很痛，坐起来说：“哎呀，什么时候睡着了？我的脖子痛死了。” “你这样睡在沙发上肯定会脖子痛啊。” “话说你今天下班得很早啊。” “恩，算是吧。有点事。” “什么事？” 我看楼忆的眼神有点闪躲，他这个样子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盯着他，他尴尬的笑笑说：“干嘛？这么多年还没看够吗？” 我皱了皱眉，抱住他，说：“今天真的不正常啊，怎么突然说出这句话来了，看你无论我怎么看都看不够。” “程勰，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脑中一炸，想起了萧漩，我松开他，说：“为什么这么问？” “程勰，我突然感觉我会失去你一样，心中很不安，我害怕哪天我回来你就不在这里等我了，刚刚进门的时候没有听见你的声音，我的背都冒冷汗了。想不到，现在我自己也会变得这样的神经质一样的。” “楼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我看见他的眼睛里有血丝，看起来很疲劳。他别过头，说：“程勰，你能不能提前出国？” “提前？为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早点去熟悉一下环境，这样学习开始后容易进入状态。” “你就说谎吧你，这样牵强的理由什么时候是你楼忆说的了。你告诉我，是不是萧漩跟你说了什么？” “程勰，你果然是有事情瞒着我吗？” 我丧气一样的扭过头，这是在试探我吗？我一时有点方寸大乱，我坐在沙发上抓着自己的头发，楼忆什么也没继续问的坐到了我的对面，我突然感觉好遥远，我心里有点发慌，不知道该怎么说，楼忆却坐在那里不懂不说，像是在等待着我开口。我好不容易抬起头，望着他，小声的说：“楼忆，请你原谅我。只要你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程勰，你说吧。” “我和……萧漩上过床，可能……可能她是不是怀孕了。” 我说完就像接受审判一样闭起眼睛，不想看见楼忆的表情，可是我还是听见楼忆吸气的声音，没过多久，我感觉他抱住了我，我睁开眼，说：“你不生气？” “不是你自愿的吧，以你的为人就算再怎么饥渴应该也不会向萧漩出手吧。” 我没有说话，是真的不是自愿的，但是我不愿意把责任推到萧漩身上，我对于萧漩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我自己开始迷茫，是不是因为肌肤之亲而使我的心迷茫，但是我也不忍心伤害楼忆，说到底，最没用的人是我，最应该受伤害的人是我才对。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是不愿意告诉我还是什么？” “我害怕你知道了会生气。” “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四年的感情可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放弃？” 我惊恐的看着他的脸，我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干嘛这种表情，我只是说说。萧漩没有给我说什么，我是看你一直心事重重，时不时的眉毛都拧到一起去了。所以忍不住问问。” 楼忆说着很牵强的笑着，我心里忽然刀绞一样，我是不是要把这种理解为不在乎，如果他大发一场脾气也好。 “楼忆，你为什么不生气？你发脾气也好啊。要不然……我会理解为不在乎的。” 我死死的盯着他一直闪躲的眼睛，他垂着眼睑说着，完全不看我。 “程勰，我下午帮你提交了商务签证的申请。” “商务？” 他答非所问，我惊讶的问。他松开我，开始弄茶几上的几个杯子。 “意大利的，应该会慢一点，签证到期的日子刚好接上你的留学签证的日期。” “什么意思？” “你早点出国去吧，那样你可以早点回来。” “可以早回来一个月？你就为了这一个月就没有问我的意见就提交了申请？” 楼忆没有回答我，还是摸着杯子的周围。 “楼忆，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啦？还是你为了这件事情要抛弃我？你刚刚不是说不会的吗？” 楼忆的手抖了一下，弄翻了杯子。 “程勰，你不相信我？” 楼忆突然扑过来把我吓了一跳，然后他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神很坚定。我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他用力的捶了一下我的肩，我感觉到一阵痛意。 “还是不相信我。比起你现在无所事事的样子我更加想看见你学成归来的样子？”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稍微的放下来一点，失笑说：“你确定我会学成归来？而不是什么都没学到就回来了？” 他推开我，眼睛斜着我说：“要是那样你就直接把我忘了吧。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其实不怎么喜欢废物。” 我有点不安的笑笑，楼忆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上我。” 我看着他，他偏着头半睁着眼睛看着我。我把他压在沙发上说：“你调情的技术越来越好了，现在这么直接来了。” 我和楼忆疯狂的吻着，他这次有点不同，在我身上又抓又咬的，好几次都疼得我差点“站”不起来。他还反复的说着：“我会等你。等你回来，带着你的前程回来。” 完事以后，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我在旁边坐着抽烟，一边看着我满身的真真实实的伤，说：“你今天又这么难受吗？你看我身上成这个样子了都。” “这是对你不忠的惩罚。” 我听见他这么说我只好别过头去抽烟，不过心里也稍微好过了一点。这次睡觉他破天荒的没有背对着我睡觉，而是强迫我别对着他，他把头埋在我的背上，我耸耸肩问：“你小心憋死。” “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喂，你怎么啦？说出这种话来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随你。” “可不能这样，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父母都有种不要我的趋势。连你也不要我了那我真的就只有去死这条路了。” “你难道就不知道坚强一点活下去吗？这么没用？” “没了你，我绝对不会苟且偷生的。” “去死吧你，人迟早是会分开的。” 我听见他这么说，本来是想转过去的，他死死的抓着我不让我动，我感觉到了那双手的颤抖。我淡淡的说：“我累了，睡觉了。” 他没有出声，我闭上眼，小心捕捉着背后这个人的一点声响，我听见了很小声的啜泣。我的心也跟着掉了起来，果然他这么反常不是没有原因的。我也没有说什么，我知道他现在需要自己的空间。 无论怎么样亲密无间的人，都需要放别人一点自由空间，要不然迟早挨得太近会因为滋生别的东西而想要分开一点点。 70.隐忍 后来是怎么睡着的我忘记了，可能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可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楼忆早就已经走了。早餐放在桌子上，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程勰： 记得吃早餐 晚上等我回来 楼忆 什么时候会这一套了，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吃早餐的时候想起了他昨天晚上那低声的啜泣，不禁有点揪心，现在我坦白，换成了他有事情在瞒着我。 正在我有一下没一下吃着早餐的时候，电话响了，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我害怕是萧漩或者是萧漩的家人，是萧漩还好一点，要是是他的家人那我在他们心目中会马上从比较听话的人一下变成猪狗不如的畜生。显示的是总监，我马上松了口气，犹如救世主一样接起电话，说：“早上好啊，王总监。” “怎么听着这么没诚意啊？” “早上好，sir。”我立马声音一百度增大。 “你有时间来公司一趟，出国的一些事情还要和你谈谈。” “什么时候可以来？” “上午我有时间。” “那你别走啊，我吃完早餐就来。” 挂了电话，换好衣服。直奔公司而去，但是才进门，往另一边电梯走去，我站在那里等着电梯，到处看着。突然我看见楼忆从楼梯上下来，然后他后面跟着三个人，是萧漩和她的父母。我心一沉，把身体往大型盆栽后面挪了挪，天知道我那是有多么的猥琐。 萧漩的脸色不太好，穿着拖鞋。穿着宽松的衣服，也许是很久没看见她的缘故，感觉她发福了。萧漩的妈妈一直在说着什么，我隔得有点远，什么都听不见。看起来很急的样子，深深皱着眉头，手还时不时舞动着。楼忆则一直沉着脸走在前面，面色也不怎么好。 他们往外面走去，我看见楼忆很恭敬的为他们打开计程车的车门，然后自己坐到前面。但是在这一过程中他一直没有看萧漩和她的父母。 我涌出一种想冲出去的冲动，是个人都知道萧漩那个样子是怀孕了，果然是想这样子来威胁楼忆。“叮。”电梯门打开，我只好进去。等到楼忆愿意告诉我的时候，我再去想好了。 在电梯里还是不由得苦笑了出来，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窝囊？这点责任没胆量去承担，萧漩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是我的不是吗？ “程勰，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在总监的办公室里，还是一直在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所以这都不知道是王硕第几次提醒我了。连带着他说的一些什么我一样没听进去。 “总监，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王硕翘着二郎腿坐在我的对面。 “你有没有恋人或者是爱人？” “我？没有。” “为什么？” “我现在还不想找，以前有一个在一起五年，可是却因为他父母的原因我们不得不分开，你要明白，舆，论和其他的压力都可以很轻易的使我们这样的感情轻易的破碎。” “那有没有想过本身的原因？” “本身？” “自己不够坚定之类的。” “当然有想过，他当时也下了很大的决心要抛弃所有，但是后来是我放手了。让他单方面的做出牺牲不公平。就算以后我们过得有多么的幸福，我对他有多么的好，两个人之间还是多了隔阂。我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我向后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那么现在算不算是楼忆在单方面的牺牲，我是不是该放手，但是这件事最大的错误确实在我，这么做岂不是让楼忆什么都没有了吗？王硕敲了敲茶几，我低下头看着他，他问：“你怎么啦？和楼忆出了问题？” “应该说是我的问题，现在想想整件事下来我真的是猪狗不如。” “什么大事，让你发出这么大的感叹？不妨你说说。” “我……我让一个女的怀孕了，那个女的一直都是喜欢楼忆的，所以现在应该是背着我在威胁着楼忆或者是什么其他的。楼忆也没有和我说。” “你怎么知道是背着你？” “我刚刚上来的时候看见那个女人和她的家人和楼忆一起不知道去哪里了。” “说道这件事，这几天来找楼忆还真是有不少人。” “不少？你怎么知道。” “我这几天一直在公司，遇见楼忆很多次了，都是和不同的人出去，脸色都不太好。都是中年的人。” “他一点没和我说。” “程勰，你知道楼忆在我面前是怎么说你的吗？他说他觉得有点对不起你，你抛弃那么好的前程和他在一起，他一直很在意。所以他争取很多的机会可以让你有更加光明的前途，现在看来他不告诉你你也要理解他。如果你是真的爱他的话就不要浪费他的苦心。” 我听着他的这些话，还是那些来找他的人让我比较在意。想了很久才勉勉强强挤出一句“谢谢。” 王硕坐在那边叹气，然后说：“关于出国的事情，周安会陪你去，在你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她是你的翻译。” “谢谢。”然后王硕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我就失魂落魄的回去了。开门的时候，我看着安安静静的家里感觉到一阵空虚。已经反复想了无数遍了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责任全部在我，就算以后成了什么样子也是我自食恶果，我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想起了我爸，他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和我妈结婚。 又想起很久没给他打电话了，就打了电话给他，他的声音还是以前那样，听起来就让人感觉他是个很严肃的人。我问：“爸，你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和妈结婚的？” “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 “儿子，我是怀着希望的。因为有人能理解我，并且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和我在一起。” “是吗？” “是你和楼忆出了问题吗？我看得出来楼忆他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他可能会为了你背叛了所有也说不定。” “真不像你会说出的话。” “你妈前几天去了你那里，你可能不知道。我是想告诉你她可能是去找楼忆了。你要多关心关心楼忆啊。” 我心里一阵发紧，“她找楼忆？” “其他的我不知道。你自己问问她。” “挂了电话直接打给了我妈，我妈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声音听得出来很欣喜。我直接问了一句“你找楼忆做什么？”之后，她的音调立马高了五度。 “你怎么知道我找他？” “自然会有人告诉我，你找他做什么？”我说得有点冲，看楼忆这几天的表现一点也不会像是好事的表现。 “程勰，你还要执迷不悟吗？是啊，我找他，我找他求他离开你。”我妈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愣了一下，淡淡的问：“求楼忆离开我？” “是！我是你妈，我不会让你这样下去。” “算了吧，你应该求我离开他而不是他离开我。是我一直抓着他不放你，你难道一直看不明白还是一直不愿意承认？” “程勰，你这个不孝子。” “那你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好了。”吼完我就挂了电话，有的时候也不是我们不理解父母，是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理解我们。我坐在沙发上哭，扯着衣领大声的哭，反正没有人听见。楼忆为了我一个人承受这么多的压力，我什么都不能做，我望着自己的双手，以前还以为能靠这双手给楼忆幸福，现在这双手是显得多么的无力。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 71.苍白 我就这样呆呆坐在客厅里，一直等楼忆回来。晚上七点多楼忆才回来，他回来看见我坐在沙发上笑着说：“怎么，在等我回来。” 我无声的点点头，然后抬起头看他憔悴的脸，但是那脸上的笑容却是真的，看不出是勉强笑出来的。他看见我肿着的眼睛一下慌了神，摸着我的脸说：“你怎么了？眼睛肿成这样，什么事能让你哭成这样。” “楼忆，我对不起你。” 我把他扯到我怀里，我的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他也没动。淡淡的说：“程勰，你要是四年后还是原样回来你就真的是对不起我。” “恩，不会的。你会一直等我吗？” “会。” “真的？” “程勰，为了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我闭着眼睛，感觉到一阵酸涩，忍住要流出来的眼泪。楼忆抬起头吻了我说：“今天我们在家里吃饭，我们出去买东西。” 我到浴室洗了脸，但是眼睛肿的怎么都会洗不消，还有点不好意思出去，毕竟一个男人哭成这样那还真不是一般的少有。和楼忆一起买东西，楼忆一路都显得很开心，我却一路都在内心挣扎。 吃了东西，我们靠在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然后缠绵，然后睡觉。他又是搂着我睡，挨得紧紧的，幸好这房间里有空调，要不然会有点热。 后来的几个月，我们都这样比以前还要幸福的过着，天知道我们两个的心里是多么的疼。但是想留给彼此的都是心照不宣的幸福。 七月份的时候签证下来了，当天楼忆一起递给我的还有第二天的机票，我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来想象和做好心理准备迎接这一时刻的到来，但是当这一时刻真的到来的时候我还是看着那张机票发了很久很久的懵。楼忆抱着我的腰说：“程勰，我会等你的。” 以听见他这句话我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因为不知道是听多了麻木了还是本身的不安全感，我不敢去相信这句话，我打心眼里觉得这句话是用来安慰我的。 晚上，我压着楼忆说：“楼忆，你会不会骗我？”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然后摇头，我用力的冲撞着他，看他一会白一会红的脸色，他用力的缠着我的腰，也始终没有说他已经受不了了这种话。 第二天他帮我收好一切东西，他到机场送我。看见王硕也提着行李站在机场入口，王硕说：“楼忆知道你会不习惯，所以在周安到意大利之前这一个月我会在那边陪你。” 我勉强笑着对楼忆说：“那你呢？你不习惯谁来陪你？” 楼忆一下别过脸去不看我，王硕拍拍我的背，说：“走吧。” 我望着楼忆，生怕再也见不到他。王硕推着我往前走。楼忆转过脸的时候早已内流满面，咬着唇对我摆摆手，大声喊：“程勰，我会等你的。”然后后面的唇形是“对不起。” 我低着头始终还是跟着王硕上了飞机，王硕看着窗外说：“他说了会等你，就一定会等你的。” 我没有说话，王硕又接着说：“看来你这几个月是过的相当的不安，眼睛里没什么神采，以前楼忆还夸过你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呢。还瘦了。” “天天和他面对面，看到的是他对着我温柔的笑的脸，但是想着他藏起来的压力和悲伤都是我造成的，你叫我怎么能好得起来，那简直就是折磨。” “我想楼忆他很满足了。所以你就好好学，为了楼忆，顺便为了海融。” 我戴上眼罩睡觉，只有我知道我没有睡着。但是在黑暗中也让我迷失了时间，几个小时候到达意大利，走出机场那种浓厚的异国气息让我有点恍若梦中的感觉。看我呆呆的看着街上，王硕拍我一下说：“到了还发呆，我还以为你第一件事是换张电话卡给楼忆打电话呢。” “没有，我只是有点不习惯。” “这可不行，这是你要呆四年的地方。慢慢来，会习惯的。” 我申请的那所学校就在这个城市，王硕没有带我去酒店，而是直接到了一处民居，比较大的房子，环境也很好。王硕放下东西说：“你以后就住这里，海融已经付清了四年的租钱。其他的东西也很齐全。剩下的我可以带你去熟悉熟悉路线和其他的风俗。” 拿起屋子里的电话打电话，王硕说：“别忘记加区号，要不然打不出去的。” 还顺便告诉我区号。我打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接，我还没说话，那边就欣喜的说：“到了，意大利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是我？心有灵犀？”我笑着说，但是想起他在机场的表情我的心还是有点隐痛。 “这是国际长途，我肯定知道是你啊。除了你没别人了。习惯吗？” “才到也说不上习惯。这边很漂亮，我会留很多照片或者视频回来和你一起看。等我。”那边沉默了许久，说：“好，我等你。” 我才注意到他那边似乎有隐隐的音乐和很多人说话的声音。我也没有多问，就挂了电话。出去和王朔逛了一圈，还带我看了学校，和中国的大学差别太大。很漂亮很古老。连走在街上很多的商店前面都有放着很有创造性的画的橱窗。 “真是个艺术气息很浓的国家。” “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和这所国际著名的大学很近，所以周围的艺术气息很浓厚，很难想象这么漂亮的城市一样会有不为人知的腐烂的一角吧。但这是事实，只有这种腐烂才会让这个城市看起来更加的完整。” “你怎么到了这个地方你整个人都变文艺了。是不是我呆了四年也会和你一样这样半死不活的。” “说道半死不活，还是比你好一点吧。” “神经病。” 王硕又带着我去吃饭，果然才刚来有点不适应这边的食物或者是人的热情。光是下午走在街上已经有三次被摸屁股的经历，还都是女孩子。西方的女孩子果然是比东方要开放得多，她们脸上洋溢的自信的笑容，让她们更容易吸引别人。 王硕笑着说：“在这边你可把持住啊，这边美女太多，意大利的男人也很热情的。” 我只好勉强笑笑，忍不住想楼忆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会想我。 72.想念 和楼忆商量了一下，决定每个星期一个电话。这样到底是国际长途，在加上次数多了楼忆又要说我没有学习，老是在打电话了。 我还给陈阳打了个电话，但是大了两三次他才接电话，接电话的时候还用上了“hello”。我差点就笑喷了，许久没听见他的声音，偶然之间听见我甚至开始有点怀恋过去的时光。他听出是我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妈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国际诈骗之类的，但是又响了几次，后来在我女朋友的催促下才接的，怕打扰了我女儿睡觉。” “真好啊，女儿都有了。” “这是什么话，当初还怀疑过是不是你的。话说哥们儿你是最有出息的了，现在都混到意大利去了。” “工作需要，没办法。谁叫你那么早就自掘坟墓。” “问句话，你和楼忆怎么样？你把他一个人扔在中国啊？” “我想过带他走，他不干。那我不是没办法了。” “那你不会偷人吧？”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不说楼忆会不会偷人？” “切，他我还不了解啊。别人倒贴他还不一定会要。但是你就不同，你不倒贴别人就不错了。” “王八蛋。”本来还想多说，结果从电话里传出婴儿的哭声，我只好说了句“为人父就是不容易”然后就挂了。 王硕在一边听着好笑，说：“你不考虑时差啊？” “没关系，都是闲人。” 我突然想起了郑婕，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和薛思雨是不是有个好的结局。但是也没办法，自从那之后，和郑婕就没了联系。 和王硕在这边一直都是到处看看、逛逛，熟悉环境。学校还没到学习的日子。和王硕到一家酒吧，我问：“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问的啊，这是这里很著名的同性恋酒吧。” “你打算让我出轨吗？” “我只是怕你以后无聊嘛。” “以后不是会有周安吗？她还可以解解闷。” “但是有时候有需求的时候可以来这里。” 我只是无奈的笑笑。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的人有很多的外国人，不光是意大利人。吧台边坐着一个黑头发的黄种人，虽然不知道是中国人还是韩国人或者是日本人。我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那边的人，王硕说：“怎么啦？刚刚说不出轨的人这么快就看见心仪的了？” “你难道是没心没肺吗？那个人可能是个中国人。你不知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吗？” “你行。你看着。” 王硕端了杯酒过去，不知道和那个人说了什么，那个人就侧过头看着王硕笑了。很斯文，和楼忆一个型的。不一会就跟着王硕往这边走来，我抽抽嘴角，王硕这个人…… “你好，我叫郑酉。” “我叫程勰。” “恩，刚刚听王先生说过了。你过来学习。” “是啊，这程勰可是未来我海融的台柱。”王硕在一边打趣。郑酉推了推眼镜说：“学设计的吧，海融这么出名的设计公司。我有意思开家酒吧，到时候可以请海融设计一下啊。” 王硕立马拿出名片递给他，说：“乐意效劳。”还很谄媚的笑了。我看郑酉的样子，已经不像是学生了。问：“郑先生你是过来做生意？” “不，是来旅游的。” “一个人？” 郑酉忽然面露难色，指了指正在一个小舞台上大跳性感热舞的女人说：“陪我妹妹来的。” 王硕立马吹了声口哨说：“性感尤物。” 郑酉用手握拳轻咳了一声说：“她喜欢女人。”我和王硕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所以才到这间酒吧来。 不一会，音乐停了一下，女人走过来，说：“哥，这是你新交的朋友？” “是。程勰和王硕。” “你们好啊，我叫郑凡，是他的妹妹。” 我和王硕只是看着她点点头，一说话两个人的区别就出来了。然后郑凡就说了声有事就先走了。我也半拉半扯的把王硕扯出酒吧，王硕看着我一脸愁容，说：“怎么啦？转性了？” “我只是想到楼忆也带我去过酒吧。” “有必要吗？你的楼忆在中国，有社会主义的庇护，他不会怎么样的。” 我只是笑，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幽默细胞的啊。” “哪里哪里。” 和王硕回到住处，虽然是一样的人，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感觉。看来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我躺在床上看楼忆的照片，虽然看过去看过来也就那么几张，看得我差点就忍不住给他打电话了。 但是说好了只能遵守，一定要对得起他受的委屈，我给妈、爸抱平安的时候，他们的态度显然比以前好多了，难道是因为距离大了，所以态度也有所转变什么的吗？在他们面前提起楼忆的时候我妈也由以前的绝对不听，转变到现在的能安静的听听，时不时的还叹口气。 现在上街比开始来好些了，听不见中文，听着满大街奇怪发音的语言和满大街奇怪文字的商标或者名字，开始来的时候真的是像在地狱，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过了几天渐渐的好了，听着那些日常用语，会问王硕一些。在街上买东西的时候可以用一些简单的英文。 果然会英文可以走遍大半个世界。这是真理。现在打电话给楼忆除了说想他，然后说几句让我忍不住自慰的情话外，在再就是说着这些有的没的见闻什么的。 他也在那边很耐心很配合的听着。我真的害怕他什么时候失去了耐心，那我该怎么办？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每次问起楼忆他那边的情况的时候，他只是说一些不重要的，其实我最想听的是萧漩她们的事。从我上次看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在想萧漩怎么会让我们过几天安生日子？还有上次萧漩为什么会在那里？我是想听他说这些。但是他绝口不提萧漩。 我也不怎么好开口问。 一个月之后王硕走的时候还拍着我的肩说：“我会帮你好好照顾楼忆的。” 我还给了他一个拳头的。周安搬进来之后，果然是女人，这个屋子里也不会显得那么寂静。周安就像没把我当男人，没那么多的顾忌，真不知道海融是给了她多少钱，让她牺牲宝贵的青春来这边陪我。我问她的时候，他的表情简直就是在鄙视我的情商，她说：“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来呢，一个是可以出国，在一个要是不小心遇见一个浪漫多情的意大利男人，然后顺其自然和他结婚，然后顺其自然的可以拿到绿卡。这有什么不好？” 我只得乖乖闭了嘴，祝她早日实现那个顺其自然。 73.现实 去了学校才知道和我一起上学的有很多留学生，并且在这里都是用英文交流。很快认识了一个阿拉伯人，一个韩国人。并且他们很开放，知道我是同性恋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简直就像是在说我是中国人一样平淡无奇的话。韩国人是个女人叫朴莲英，电视上看那些韩国明星，无论男女都必定有着光鲜亮丽的外表，但是她没有，单眼皮，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生。她还告诉我分辨整容和没整容的区别，区别就是整过的地方不会随着那一部分皮肉的运动而运动。其实也不会有人跑到谁的面前说：“小姐，能动一下你的鼻子吗？” 周安每天下学会在校门口等我，我和她一起走回去，问：“其实也没什么地方可以用得上你。你还真是轻松。” “程先生，你这就不对了吧。直接跟你说我就相当于海融给你派的以保姆，就是在日常起居上照顾你一些知道吧。” “哦，还真像老母带儿子上学。” “差不多，叫老母吧。” “母鸡还差不多。” 不过也真是这样，每天做饭什么的周安都能做，顺便指导一下我的意大利语，理由是以便她更早的回国。 慢慢的我觉得有这么个人还真不错，周安是个很轻松相处的女人，什么都可以和她说，包括我学习上的一些事情，甚至楼忆也可以和她说，她开始听的时候的还瞪着一双眼说：“你真的是同性恋啊。” “是啊。看，这是我爱人。” 我把手机给她看了照片，从此以后她更加没了忌惮，甚至几次遇见她穿着内裤再次厨房做早餐。她知道我是艺术专业的，还买了很多画笔和纸回来，没事的时候就缠着我教她画画，基本上我都是画楼忆来着，她看着看着就没了兴趣。 王硕有时候会打电话来问我学习的事情，要是没有陈阳的电话，我还真没把学习当一回事。 那天是刚从学校回来，和周安坐着吃饭，那是十一月份的事情，我已经在这边习惯得好好的，和楼忆也联系得好好的。那天开始时我爸打了电话过来，只是问了我一些情绪上的问题和要我好好努力之类的话。 我本来还在稀奇他们很少主动给我电话什么的，然后是我妈打电话过来，她的声音奇奇怪怪的，像是很高兴又像是很担心的，问我：“感觉怎么样呢？” “没什么，就这样。” “妈说了，没什么好结局的，现在我总算放心了。” “什么好结局，你不是在问我学习吗？” “哦……没什么。” “哦，没什么我挂了啊，我吃饭呢。” 挂了电话，我就有点不好的预感，接着就是陈阳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背景很安静，说：“哥们儿，你和楼忆怎么了？” “没怎么啊，昨天还通过电话啊，出事了？” “你还不知道吧，我估计楼忆也不会告诉你。” 一股不安涌上我的心头，联系刚刚我妈和我爸，那肯定是出事了。我妈还说我放心了，那肯定是出大事了还。 “阳子，楼忆怎么啦？” “哥们儿，千万淡定。今天是楼忆和萧漩结婚的日子，萧漩还挺着一个大肚子，我刚刚问了，楼忆说预产期是明年一月份。” 我喉咙像卡着什么东西一样，显然周安也听见了，一口饭吃得差点噎死。她看我脸色煞白的样子，管不了自己连忙给我顺气。 “哥们儿，怎么回事？” 我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整理了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半天才卡出一句：“萧漩肚子里的是我的。” “畜生，怎么回事？”陈阳的声音有点激动，我一时更加觉得我是畜生。 “不是我愿意的，那个时候是萧漩对我用了药。但是楼忆却一点没告诉我他会和萧漩结婚的事情。” “程勰，她肚子里不是楼忆的种没几个人知道吧。” “应该只有我还有她自己和楼忆知道，要不然叔叔阿姨肯定会强迫我娶她而不是楼忆。” 说着说着我就已经泣不成声。电话都拿不稳，周安帮我掐了电话，搂着我，我话都说不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其实应该早就想到了，萧漩会这么做，会用我来威胁楼忆。会用我的前途来威胁楼忆。就是因为我出国的条件不能有妻子更不用说是子嗣了，所以萧漩才抓准了这一点。 周安摸着我的头说：“想哭就哭吧。” 我坐起来，抹了把眼泪说：“我要回去。”周安连忙按住我的肩说：“你要是现在回去了，你不光输给了那个女人更加浪费了楼忆对你的苦心。我刚刚听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楼忆代替你去结了婚，他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有朝一日你能成为海融最好的设计师，或者是中国最好的设计师吗？你这样回去干什么？逼着他离婚，还是你去告诉别人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那我……就算学成回去，楼忆也没有了。” “不一定，你以前和我说的时候楼忆不是一直在和你说他会等你吗？他可能是真的在等你。不过到时候可能有事一场闹剧，会伤害很多人。但是听你这么说楼忆是绝对做的出来的，他为了你那么不顾一切。” 我听着周安这么说，只好低下头，想着楼忆以前说过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在为今天做伏笔一样。我拿了几次电话手都抖得拿不住，周安摸摸我的头，拿走了我的电话。我那晚抱着枕头睁着眼望着天花板望着一整夜。第二天亮的时候，我望着外面的天说：“要努力了。” “开窍了，不错不错。一朵祖国的花朵即将绽放。” 周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站在门边，过来把昨天她拿走的手机放到桌子上，看着我浮肿绷着血丝的眼睛说：“虽然开窍了，但是今天你还是休息吧。” “不用了。” 我把手机关机放进了抽屉然后抱着书去学校。周安站在门口说：“晕倒了记得打电话求救。” 要是换在平时我一定会还嘴的话，但是现在我真的什么都不想说。走在街上，虽然花了很久才习惯的街，一下又感觉陌生了。周围的一切都陌生了。 这件事应该是我给楼忆一个交代，而不是楼忆给我一个解释。 74.日子 后来一连几个星期我的手机都没有开机，周安在一次吃饭的时候说：“你真的不开机，你这样让楼忆怎么办？他做这么多可都是为了你。” “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而已。” “好歹你只要吱一声，他应该都能安心。” 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拿出手机。开机就收到很多楼忆发的信息，我不敢去看内容是什么。就直接删除了。发了条信息过去： 楼忆，对不起。 等我回来。 等了没几分钟，就得到了回信，只有一个“恩”字。 周安在那边敲着筷子说：“看我多么的适合当一个心理医生。” “那个女人是心理医生。” “啊……哦……不好意思。” 幸好周安在，要不然要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这边的话，那天说不定我就回去了。有时候想象我在一个刀叉的国度用着筷子，这真是一件很没品味的回忆。 后来陈阳告诉我萧漩生了个女儿，楼忆给起的名字叫楼念。陈阳还说：“楼忆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萧漩的脸都白了。但是那么多人在没办法。明白人都知道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那是自然。” “哥们儿，现在伤疤都好了吧，看你回来怎么收拾烂摊子。” 我在学习上选择了室内设计，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专业。所以我辅修了建筑设计。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心扑在了学习上，国外学习和国内不同，学校很舍得钱让你来实践，但是也不会让我去修一座大楼。会让我做一些其他的实践活动，经费都是来自学校。 在第二年的时候我的意大利语可以说得很流利，虽然根本写不出来。所以在第二年周安就回国了。走的时候还用就义的眼神看我。我送她到机场，结果到走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实现她的然后。 在周安走后的第一个星期，我去了王硕带我来的酒吧，遇见了Maksin，我坐在那里喝酒的时候他过来打招呼，金发碧眼的帅哥，他说中文和我打招呼。 “你好。我叫Maksin。” “你好，程勰。” “我喜欢中国男人，很内敛。” “你是意大利人？” “不是，是俄罗斯人。” …… 然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我带他回家过夜，那也是我第一次带人回家过夜，更加可笑的是我在下面，我感觉到的是撕心裂肺的疼，差点疼得我第二天去不了学校。我终于体会到了楼忆的感觉，但是也许不全是这种感觉。这样想着楼忆就为我牺牲了更多的东西。 Maksin从那以后对我很殷勤，时不时来我住的地方。但是后来我给他说了我楼忆的事情之后，就明文表示和我做朋友，这种朋友距离近不得，时不时还是对我毛手毛脚的。他是在这边做生意，有时候还指导一些我设计上的问题。我也觉得没什么。 在这个学校待得久了，越是感觉到国内外的差别，国内的勾心斗角很严重，很有可能因为什么一点关系的就有奖什么的，但是在这里只是看到大家的努力，然后你的努力应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这种环境让人更加的踏实，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 我差不多这些日子都是在爱掐着算日子，还有多久可以回国。每次在房间里画图画到第二天的时候，就想起那个时候做第一份广告到早上五点就觉得受不了，原来那个时候是没有什么动力。不过那个时候和楼忆没有分开，中间没有萧漩。 王硕来看我，我坐在他对面，他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我说：“变了。” “哪里变了？” “外貌吧更加成熟了。还有感觉比以前成熟多了。” “谢谢。” “还变得有礼貌了。是不是楼忆结婚对你的打击太大了。” “是给了我动力。我会把他抢回来的。” “学习怎么样了？” “一般。” “怎么是一般啊？你可是我很看好的未来设计师。” “那真的承蒙你抬爱了。” “算了，说不过你。你后来和楼忆有联系吗？” “没有。” “我看见他瘦了，应该是过得不怎么好。经常看见他老婆抱着个孩子在公司门口接他。不过，那个孩子那双眼睛让我一看就想到你。我是不是想你想疯了？” 我只是笑，是我的，肯定像我。但是这件事还不能说，可以作为我抢回楼忆的筹码。虽然很对不起楼念，但是面对楼忆为我做的那么多牺牲，不可能会放弃他，更何况他说出了还在等我。 王硕在这边呆了三天就走了，看着我很努力在学习，他是脸上堆着笑走的。和父母的通话我再也没有提到过楼忆，这样可以让他们放心，也省得他们唠叨。 不知不觉楼忆的画像也积了厚厚的一摞，每次想他的时候我就会画他的样子。素描、速写、水彩、水粉都有。有时候想听他的声音想到肠痉，挛，一疼就是两个小时。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相思病什么时候这么严重了，不知道楼忆会不会想我？这是我很多次想问的问题。 终于熬着日子到了第四年，这一年越是离回国的日子越近，我反而没了以前的那种激动，显得更加的平静。第四年有一个建筑设计大赛，我在准备一年之后拿了大奖，王硕还特地到意大利为我庆祝，来了很多的媒体，有一个中国的杂志采访，我特别的关注了这个杂志，我确定是商业杂志之后，接受了访问。因为楼忆有时候会看商业杂志，有一点希望他会看见我都不会放过。 我得到了很好的反响，学校还甚至考虑到了我的留校，但是没办法，要是没有那份合同说不定我还真的会留校。这次比赛历时一个月才出结果。离我四年到期还有两个月，但是我有点迫不及待，晚上就和王硕商量早点回国，王硕也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我拿着机票在屋子里大喊大叫，王硕捂着耳朵说：“什么成熟了，简直就是进一步幼稚了。真是瞎了我的眼。” 我没有理会他，我是真的激动得有点受不了。四年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很短的时光，但是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耗尽了我的精力，一边承受着学习的压力一边还要忍受着自己的想象力想象楼忆抱着别人的样子。 我没有多少东西，只是楼忆的画像很是占地方，外加我四年来画的各种图，满满的一箱子。当我站在当初离开时的机场的时候，我再一次呆了。果然到一个新环境像做梦，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地方的时候还是像做梦。王硕看着我的样子好笑，说：“喂，你不会傻了吧。” “没有，只是四年想念的地方，现在回来了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要不要给你时间去休息。你反正这两个月基本上是空出来的。” “不了，还是回公司上班吧。以前有人养我，现在没有了。” 我垂着眼睑苦笑。王硕只是吸了吸鼻子，坐上海融的专车回公司。先给我安排好了住宿和办公室，办公室就在王硕的旁边，但是和王硕的面积相比就小了些，装修什么的我也不介意，那个大大的落地窗我确实很满意，可以看见楼下的情景，我还心想着可以看见楼忆就好了。 我坐在电脑前发呆，王硕走进来，说：“不要这么萎靡啊喂，公司忙得要死，你却在这里萎靡。明天开始就给你分配事情。还有，每天这个时候楼忆的老婆会来接他，你要不要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恶意。” “你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恶意了。” 但是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我要以怎样的眼光去看？我是告诉他还是？我要去向萧漩示威吗？还是无奈的笑笑，那样我岂不是显得多么的没有男人气概，反倒像个怨妇一样。 75.注视 “要不要一起去吃饭？XX在你不在的四年可是发展了很多，很多新开的好地方你不知道，我带你去试试，怎么样？就算是是上司犒劳员工，我请客。” “好啊。” 我和王硕一起下去，听着他说这个城市他所看见的发展，我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心里完全是他刚刚说的萧漩会来接楼忆的事情。有人要在一楼下，所以电梯在一楼开了，我免不了要看一眼外面，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就看见楼忆从前面走过，但是他完全没有往这里面看，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明明是想叫他，但是却发不出声音。看侧面他还是以前的样子，果然对于男人来说三十岁和二十几岁是没有什么区别的。王硕也没有说什么，到了车库，开车。我坐在副座上望着窗外，不想说现在肚子是有多疼。刚刚看见楼忆之后就开始肠痉，挛，看来楼忆还真是深入我的五脏六腑了。 王硕叫我说：“你没事吧，脸色这么苍白，连嘴唇都是白的。至于吗？只不过看见个侧面，要是看见正面那你是不是立马休克啊。” 我一张嘴嘴唇就颤抖，咽了好几次唾液，才说：“肠痉，挛。” 王硕啊了一声，把车停下来，看我说：“这么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我终于忍不住按住肚子，看着王硕摇头。 “我送你回去休息。” 王硕把车开到药店前面买了止痛片，然后才送我回家，说道家不再是和楼忆度过了几年时光的地方，而是离王硕住的地方不远的一套小公寓，我租了下来，本来海融有宿舍可以住，但是我并不想住，所以就拜托王硕找了房子。 回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王硕把我扶到床上，端了水，我吃了止痛片才好些。我靠在床边看着王硕说：“你这么体贴，你的那一位把你扔了还真是蠢。” “是吗？” “是啊，你这样的人难找。” “要不，你不要楼忆了跟我吧，反正他也结婚了不是吗？” “你觉得我放得下吗？在意大利的时候就这样了，只要想楼忆想得太多就肠痉，挛。那个时候我不也一个人过来了吗？” 王硕笑得很随意，我也跟着笑了，说：“总监，今天这顿饭你先欠着。” “行，什么时候等您身体好了就支会一声。” 王硕坐了一会就回去了。一个人本来已经早就习惯了才对，但是一想到这是个有楼忆的城市，我就睡不着。望着旁边的枕头，想象着楼忆睡在旁边对着我笑，我就忍不住贴着床单摩擦起来，在意大利的时候，除了和Maksin有过一次以外，其他的时候我都是想着楼忆或者看着他的画像自慰，那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想恋楼忆的体温想到虚脱。 我下床到厕所自己解决，心里却反复想着楼忆就在这个城市，身体就越发的燥热，我对着镜子笑，自己什么时候饥渴到这种地步了。 我出门，往以前我和楼忆住的地方去，隔得不算太远，走的话也就几十分钟的事情。我站在小区的入口，望着三楼的那间没有灯的房。她们是不是早就睡觉了？我望得出神，眼泪什么时候出来的我都没有注意到。 “先生，你是住户吗？” 保安走过来问我。我别过头抹了把眼泪，说：“不好意思，不是。我是来看望一下朋友。” “哦，这个时段大部分人应该睡了。你的朋友是谁？我明天可以转告一下。” “楼忆。” “啊，楼忆啊，她们一家可是我们这个小区最让人羡慕的，特别是他女儿，特讨人喜欢，看见我了还叫叔叔呢。” “是吗？真好，这么幸福的家庭。” “对了，你叫什么？要不然明天我不好转告他。” “不用了。我以后自己来找他。” 保安仔细打量了我说：“这位先生，我好像以前加过你。” “没有，我刚从意大利回来，以前没来过这里。” 说完我就走了，怎么可能没见过，我都还记得，我才来的时候也会和楼念一样叫大叔的。明明我都记得，是不是连楼忆也这样？也是不是会忘了我？我慢慢的往回走，想着刚刚保安说的楼念多么多么可爱，楼忆和萧漩是多么多么恩爱，我是不是都想错了？我该不该去破坏他们的生活。 我打开门躺在床上，天还是有点热。我摆摆头，说：“想什么呢，明明就是萧漩破坏我们的生活。我自责毛线啊。” 洗了澡，睡觉。不管怎样就像自己说的以前有楼忆养，现在没了。就算天塌下来还是要工作自己养活自己。还要抽时间回去看看爸，还要去看妈。我上次出国也没有告诉他们日子，我也不想告诉他们。比起他们，我更希望楼忆送我走。所以我宁愿当了不孝子。 可能是由于时差，这一觉睡得很沉，像死了一样。上班去的时候也有点精神不好，在楼下遇见周安，周安拍我肩膀说：“哇塞，不错啊。没想到没了我你居然还捧了个大奖。” “托你的福。” “啊……几年不见变礼貌了啊。” “几年不见，变漂亮了啊。” “当然，我快结婚了，开玩笑。昨天就准备去找你的，结果去了你的办公室毛都没有。” “什么时候结婚？我得准备一份厚礼。我的意大利语可是你手把手交了不少的。” “下下个月一号。” “可以啊，这个月工资全砸给你算了。” 周安只是笑，看得出是真的很幸福。进了办公室，王硕就进来了，说：“还记得上次那个郑酉吧？” “恩，怎么啦？你好上了？” 王硕啧啧了两声，把一张纸扔给我说：“他说的开酒吧的，设计的事情由你来做。具体的你自己和他谈。” “可以啊。” 王硕交代完事情就走了。一上班就真的很忙。打了电话过去，郑酉说是要面谈。所以下午他就出现在了我面前，当他说是同性恋酒吧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郑先生你是同性恋？” 郑酉有点尴尬的推了推眼镜说：“不是，只是另外的两个合伙人是。我不是最大的股东，所以我是按照他们的想法来的。反正都是酒吧，我倒没什么意见。” 具体谈了一些细节之后，希望我可以一个星期交成品。之后为了表达谢意，他提议去吃午饭，我和他下去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他忍不住问：“程先生，你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哦……没有。” 一直到走出大门都没有楼忆的影子，我反而松了口气，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躲他什么，明明那么期待着和他重逢的场面。 下午回到公司就开始画图，按照郑酉说的要求去画，然后加上自己的建议和一些创意。这个酒吧规模很大，预期的投资也是大数目。这可以算是自己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份工作。 等我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周安叫我下班的时候了。我叫周安先走，没想到一个下午出来大致模型都没有出来。我站在窗边，下面既没有看见楼忆也没有看见萧漩。 我自己都在想是不是再这样下去我会成神经病或者变成什么什么癖什么什么狂…… 王硕突然进来看了一下我的工作进度说：“程勰，你是不是暴漏了？楼忆今天中午来找我了。正好你出去了。他问我你是不是回来了，我说的没有啊。你别马上就出去，坏了我们之间的友情。” “真的？” “这么激动干嘛，你们两还真是天生一对，他来找我的时候那表情简直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 “当然，我想见他都想得疯了。” “你悠着点吧。这是你的自由，你愿意什么时候见他就什么时候见他啊。这不随你。” “也是。” 说完我望着电脑继续画图，王朔说了句早点休息就走了。我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关了电脑走人。只是画好了一个大概模型，其他细节还没开始构思的。想着就有点头疼。这比我当时学习有压力多了。 回去的时候故意绕了路，从楼忆那个小区路过，站在门口看着那个房，今天正巧有灯。保安又看见我说：“先生，你又来了啊。今天我还只是看见萧漩回去了。楼忆好像还没回来的。” “是吗？”我突然有点欣喜，心里却像是在偷情一样。 “你要是不嫌弃，你到这里面来坐坐。” 我进到保安室里面，对他说：“等下他回来了，就叫我一声，但是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我看看就好了。” 保安仔细的打量着我，我微微歪过头，无奈的说：“你放心，我绝对不是歹徒，要是的话，我就在这里，你可以报警的。” 说完还认真的点头，保安才没用那种不信任的眼光看我。不一会，保安说：“回来了。” 我站起来，走到门边，门挡住了我的身子，我又正好可以看见外面。楼忆走过来，对着保安打招呼说：“晚上好。” “诶，晚上好。” 楼忆还温婉的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往楼里面走去。保安对着我说：“可以了，人都走了。这楼忆啊，当初公司的楼换地方的时候，他怎么也不搬走，还花钱把这房子买了下来。现在也不知道后悔没有，这个校区连个停车场都没有，楼忆每天都去前面的露天停车场停车然后再回来，也够麻烦的。” “公司的大楼换地方了？” “是啊，换到更好的地方去了。” 我歪了歪嘴，后来聊了几句别的就回去了。回去了之后还在想我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我为什么要躲？但是以想到出现在他面前我就有点提不起勇气。到底他为我做得太多了。 76.遇，见 后来我天天去那里默默的看着楼忆，也不是每次都会看见，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也许是我每天都在赶郑酉的图，都去得很晚，一次也没有见过楼念，有时候还不禁想楼念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一个星期后，郑酉下午来取设计图，我们到很近的一家餐厅里吃饭，我和他也不是没话说，可能是因为不太熟的关系，都是在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我们坐在离门不远的卡座。我有点心不在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反正大脑一片空白。郑酉咳了一声说：“程先生，你有事？” “不好意思，最近因为一点私事有点走神。” “如果你信得过我你可以说说，也许我可以提供一些对策也说不定。”说着还挑挑眉。我看着他那个表情一下笑了出来，说：“怎么说呢，我喜欢的人结婚了，然后我和他又余情未了。怎么办？” 郑酉一下皱起了眉头说：“这种女人不好呀。” “是我和他先认识的，由于我出国了，就有人趁这个间隙和他结婚了？” “这中间应该有事吧，要不然按照一般的来说她应该会等你回国才对。” “是啊，和他结婚的人怀了我的孩子，海融的规定你还不知道把，出国的条件就是不能有除了血亲以外的家属，所以别人用孩子威胁他，然后他就结婚了。” 郑酉的脸色变了又变，然后恢复正常说：“原来你是……” “对。” “既然这样，这没什么好忧心的吧，你可以去把他抢回来，说不定顺带的连孩子都有了。” “但是结婚的对象又是我的青梅竹马，我很珍视的女人。” “你很矛盾啊，也很复杂，这个还真不好打算。” “算了，不说我的事了。你呢？你的那个妹妹我可是记忆深刻。” “你就别损我了，她在意大利几天，就带了个种回来了，还不知道爹是谁，还死活不做掉，说是自己喜欢的人喜欢混血孩子，现在爸妈一气之下把她赶出去了。我也昏了头，我从小很疼她，还在爸妈面前说赶出去了就我来养她，搞得这几天我和父母的关系也有点紧张。” 郑酉说着的时候面色有点难看，看来这个妹妹真的让他很头疼。我喝了一口饮料，说：“记得你说你妹妹喜欢女人的吧？” “就是这样才被赶出去。” 我不由得叹息一声，想起我的父母，虽然还没将我赶出去，不过我妈那时候差不多已经到了想大义灭亲的地步。郑酉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时气氛有些冷了。我抬起头望一下四周，突然我觉得就算我走在马路上遇见蔡依林也是有可能的事情。楼忆端着盘子站在往我们这边来的走廊上，我们眼神交汇的时候我有点心跳跟不上的感觉，楼忆瞪着眼睛，然后说不出是种什么表情，他走过来，把盘子放在我的桌子上，直接坐到我旁边，说：“真的是你，这几天在楼下的人都是你吧，为什么回来不告诉我？” 我正准备伸手去做点什么的时候，郑酉在对面尴尬的动了一下，楼忆脸一红说：“不好意思。我可能等得太久了。”说话的声音竟然还有些颤抖。郑酉没什么表情，说：“没事，我能理解。” 忽然一个小女孩爬上椅子，有点艰难，郑酉顺手帮了她一把，她眨巴着大眼睛说：“谢谢叔叔。”然后转过来看着楼忆崛起嘴巴说：“爸爸，你突然就不见了。你要是把我弄丢了妈妈会骂你的。” 我愣愣的盯着那个孩子，然后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给我带了喜悦，因为想到是身上流着我的血的孩子。但是也是她带走了我很重要的东西。郑酉好像一下明白了，摸了一下楼念的头说：“程先生，眼睛长得很像你。长大了一定是个美女。” 楼念看着郑酉说：“因为我爸爸、妈妈都是很好看的人。” 楼忆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楼念，双眼看着别的地方。我在桌子底下握住楼忆的手，他才回过神来。我说：“这是郑酉郑先生，我的客户。这是我说过的，我的……楼忆。” 楼念溜下椅子跑到楼忆面前，说：“爸爸，你怎么哭了？” “念念，其实爸爸不是你的！” “郑先生，你该回去了吧。这个酒吧装修出来的效果应该是很好的，还有预算也在你们的投资以内。” 楼忆惊讶的望着我，我没有看他。我心跳很快。我知道他刚刚想说什么，这要是说出来对于楼念是什么样的一件事，我还是知道一点点的。郑酉也很明白，说了一些其他的就走了。我对着楼念说：“你叫楼念是吗？叔叔抱可以吗？” 楼念看了一下楼忆，楼忆点点头。楼念才慢慢的走过来。我抱起她，一路上她一直都搂着我的脖子，认真的看着我，突然她抱紧我说：“叔叔，你好亲切。我喜欢你。” 楼忆和我都一致的停下了脚步，只是个小孩子，她也不知道她的一句话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动摇。我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要是再笑我估计我就该哭出来了，这难道就是血浓于水改不掉的亲情吗？楼忆皱了眉头看着我说：“念念，该回学校了。” 说着接过楼念，往停车场走去，我也跟着去。楼忆也没有说什么。让我跟着。楼念坐在前座，我坐在后面。我看见楼念那双眼睛一直从后视镜不停的瞄我。我也一直微笑着回应着她，她会马上把视线移开。一路上楼忆都沉默着，专心开车。 路程比较远，过了三十分钟才到，送到幼儿园门口让楼念进去。我做到副座上，看着楼忆忧郁的脸说：“这么小就上学了？” “四岁了，可以了。” 楼忆掉转车，往回开。有些问题再怎么也是避免不开的，楼忆淡淡的问：“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那种语气就像是在问楼念的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一样？ “楼忆，我对不起你，要是没有我，你就不会这样了。我听陈阳说你好像过得不好。我真的……觉得没脸见你。所以……” “那是不是我没有发现你就准备一直不见我。” “不是，我是想再过些日子再。” 车子猛然停住，我由于惯性往前倾了一下，转过头看楼忆，楼忆却是满脸的泪水，我有点手足无措，我不是他，不知道这四年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伸手抱住他，他却推开我说：“程勰，你是真不懂还是在顾忌什么？我这四年等你等得心都快凉了。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能忍道什么时候。天天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还是破坏了我的生活的人，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你一点都不懂，你不懂难道就不能想一想吗？萧漩还天天对我冷嘲热讽，她根本就变了一个人你知道吗？你却还在慢慢的剿灭我最后的希望，你是不是想楼念是你的亲生骨肉，所以你于心不忍？那我呢？我怎么办？” 我强制性抱住他，他始终在挣扎，我听着他的那些话，我才知道他的日子过得有多么的艰难。摸着他的背说：“对不起，楼忆，给我点时间。” “时间？再一个四年？” 我没有说话，我是这件事中间最应该受害的人，结果却变成了最没有受害的人。楼忆用力的推开我，用冷冷的眼神看着我说：“程勰，到底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还是我们的感情根本就没有我们想像中的那么强韧？” 我急了，说：“这不是变不变化的问题，楼忆，我。” 我还没说完，他身子探过来，打开我这边的车门，说：“下车，你走吧。程勰，我真的累了。” “楼忆……” “下车。” 他那么强硬的说辞，我只好下车，我站在那里看着他把车子开远，没有一丝犹豫，我不知道那些电视里面走的人会掉头回来是发生在什么样的条件下的？ 我打车回公司，然后捂着肚子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我还在做梦楼忆是不是会回头？王硕正好进来，看见我这个样子，说：“看见楼忆了？” “算是吧，还被他扔在半路了。” “是你说了什么吧，像楼忆那样的人会做出这么绝情的事，看来程勰你这次是真的伤害到他了。” 我忍着痛把事情大概给他说了，我现在这个关头是真的很需要一个人来告诉我怎么办？王硕沉默了几分钟，说：“要是把我换成楼忆，我会直接把你推到马路上被车撞死。” “……” “像你这样犹犹豫豫，矛盾。迟早会失去楼忆的。你太不会珍惜他了。哦，不对，应该说你太不会用对方式去珍惜他了。” “可是……” “我只是说句我的想法，要是我是你我会连孩子连楼忆一起抢过来的。从法律上讲也是可以的。因为法律并没有明文规定不可以同性恋。” “那样会不会对萧漩……” “这就是那个女人吧。但是她有没有想过这样对你是不是不好或者说太残忍呢？” “……” “程勰，楼忆这样的人你没什么福气消受，那个女人这些年一直对楼忆冷嘲热讽，这说明她已经不爱楼忆了。谁受了那么大的刺激还爱那真是神经病。她做这些就是为了自尊心。” “是吗？谢谢。你这么说我好过多了。” “我是看在我和楼忆是朋友，和你也是朋友，我才这么说的。别人我还懒得说呢。” 我只是痴痴地笑着。王硕问：“没事了？” “你出去吧，今天下午请下假，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都已经习惯了。” 王硕点头算答应了，就走了。我一下午都在办公室里坐着发呆，看着窗外面的迷迷蒙蒙的天空。城市的天空总是不清明。 77.嫉妒和愤怒 我一边看着时间一边看着楼下，算着楼忆什么时候下班。看见萧漩抱着楼念出现的时候，我赶忙下楼去，希望电梯能起点作用，不要让我等那么久。 我运气很好的正好遇见电梯下来。我急忙跑到大门口的时候，楼忆正准备上车，萧漩已经上了车。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楼念，她从车窗探出头，喊：“程叔叔。” 我大声的叫：“楼忆，先别走。” 楼忆没有任何表情的转过头看着我说：“程勰，你在说什么呢。” 我心一冷，明白楼忆是完全失望了。也是，在满心期待了四年的感情，回来的时候却是面对我犹豫不决的态度，是个人也许都会像王硕那样做。 楼忆没有继续理会我，我看不见车里的萧漩。楼忆上车，开车。车子缓缓的开过公司的车道，然后准备上路，我心一横，冲过去，挡着楼忆的车前面，车子刚开动加速，马上刹车还是不可避免的往前了一截路。直接把我撞倒在地上，我苦笑一下，我已经不止一次自己往车上撞了，上一次还是为了挽留我妈，结果还是走了。 楼忆也不出来看我，车里的萧漩更是没有任何动静，下班的职员走过的时候都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坐在地上的我。我也不起来，这真的不像一个27岁的大男人的作风，但是我知道我一起来，楼忆就一定会把车开走。我叫：“楼忆，先别走。” 楼忆开始倒车，是想从另一边开走，我赶紧站起来，追上去。但是这次车子开得很快。刚开始我可以追得上，拍着玻璃说：“楼忆，你听我说。我想好了。” 还不等我说后文，楼忆一踩油门直接走了。在这过程中他眼睛都没斜一下。我愣愣站在原地，周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大门口，我闷闷的走过去，她叹了口气说：“为难你了。你可以去他家找。” “照这个形式他是不会开门的。” 周安再次叹气。我只是心酸的想哭，但是又碍于面子。一个女职员走过来说：“程先生，你刚刚做什么呢？” 我一时词穷，周安一拍我的肩膀说：“老，毛病了，四年前的经济纠纷。那可是巨款。还款的人现在有钱了，说是可以还钱了，但是收款的人却不要了。” 女职员听得直皱眉。然后就走开了。是啊，我想还了，楼忆却不要了。旁人比谁都看得透彻。我打车回去，在出租车上眼泪就滴了下来，还把出租车司机吓坏了，可能见过上车的时候哭的女人，可能还没见过这么一大男人一上车就开始哭的。一路车开得很快，追魂一样的到了。我扔了一张钱没等找就飞奔着跑了，我听见司机在后面叫我。要是楼忆在后面叫我我肯定回头，肯定不要命的冲过去。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哭。 当陈阳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都没有发现，他打了几下我的头，我才抬起颓败的脸望着他说：“看来做梦了，连你都来了。” 陈阳结结实实甩了我一巴掌，我烟从嘴巴里掉下来，掉到地上，才回过神来，看着陈阳那成熟了不少的脸，眼泪立马又涌了出来，说：“只有你还记得我了。” 陈阳在我对面坐下来，看着我的样子说：“妈的，本来还以为从国外回来的人是多洋气，原来是你这么个衰样。你连门都没关，怎么啦？这幅样子？” “楼忆不要我了。” “啊？？？不会吧。他明明等了四年。是你又怎么了吧。”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问题出在我身上，看来我真是没药救了。干脆死了算了。我抹了眼泪，看着陈阳说：“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里？” “我到你公司去了，是你公司的总监告诉我的。我还以为你直接升总监了，所以冲着总监办公室就去了。你公司没什么人了都，结果进去了还真有人在，不过不是你。他就告诉我了。” 我看着陈阳那认真的脸我笑了，感觉好多了。 “哪有那么快总监？你以为是开玩笑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过来办点事，你上次说你回来了，就顺便来看下你。本来准备去看楼忆的，想了一下还是算了。那个气氛，只要楼念一不在场，立马像掉进了冰窟。” “……” “你也要理解楼忆，要是那种环境，老子一天都不会呆。现在的萧漩和以前的萧漩可是两个人。你还是自己见见才知道楼忆是多么的不容易。萧漩可是连楼念都不怎么正眼看。” 我听见这句话咯噔一下，问：“为什么？再怎么说楼念可是她生的。” “这你就不明白吧，楼忆基本把对你的爱给了楼念，在加上楼念那双眼睛长得极像你，连萧漩的妈都说过一次。你是没看见萧漩那脸绿的啊。难看死了。所以你明白了。” 原来那小区的人看见都是表面现象，根本不是什么恩爱，而是互相讨厌着还在过日子。和陈阳出去喝酒，聊着这些年的生活，他过得很好，有个贤惠的老婆，一个可爱的女儿。说得我还有点羡慕。我也有女儿。我也有爱人。不过他们现在统统不属于我。 喝了几个小时，陈阳就走了，说要做凌晨的火车回去。现在不会像以前那样一起在外面游荡，大了都有了各种各样束缚着各自的东西。 回去到头就睡，梦里稀里糊涂的还梦到了楼忆站在远处，不管我怎么摸就是摸不到…… 等到担心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六点多，这梦还真长，摸着楼忆就摸了一夜。没什么事做就去上班，有充足的时间我就走着去，还是忍不住走了楼忆的那条路，楼忆没遇到，遇到萧漩。她沧桑了许多，比这个实际年龄要看起来更加的沧桑，看来她真的是快要崩溃了，我说：“好久不见。” 她怔怔的看着我，说：“永远不见才好。”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说：“何必呢？以前我就说过你得到楼忆你快乐吗？” “我以前也说过你带走了他的心，到头来我得不到心，我也要你得不到人。” “你认真的？” “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我能当游戏吗？” “那为什么对楼念不好？你是做医生的，你不知道孩子是无辜的吗？” “看见她我就想到你，你让我怎么办？” “怎么办？是恨我还是愧我？” 我这么说，也许是说到萧漩的心里去了。狠狠瞪了我一眼就走了。谁又会想到当初可以再一个碗里吃饭的人会变成这样？谁又会想到当初的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让你预料到的话那就不叫生活了。 我站在小区门口等着，等了快一个小时才看见楼忆牵着楼念出来，楼忆看见我冷了脸，但是我还是看见他眼睛里的闪躲。楼念欢快的叫：“程叔叔，和爸爸一起上班吗？” “是啊，可是你爸爸不和我一起去。” 说着我眼睛却瞟着楼忆，楼忆没什么表示。楼念拉着楼忆的衣角说：“爸爸，带上程叔叔吧。” 楼忆皱眉看了楼念一眼，点头算是允许了。我依旧坐在后面，楼念也一直从后视镜里瞄我，连我自己都感觉她的眼睛和我一样。一路上我都在找话说，结果每次都是楼念不知所云的回答我然后就冷场了。 知道楼念进了幼儿园的门，楼忆才看着我又做到副座上，问：“程勰，你到底要怎么样？你不忍心，所以我没有让你为难，你还要怎么样？” “你不会又把我扔在半路上吧。上次回去我可是肠痉，挛了一下午。” 我的眼睛仍然没有消肿，我看着楼忆，楼忆看着我的眼睛有一丝的心疼。但是马上又别过头去，开车。看来是不会把我扔在路上了。 我看着前方说：“楼忆，和我在一起吧。我回来了。你带着楼念我们一起生活。或者你不愿意带着楼念也可以……其实只要有你就够了。” 楼忆一直没有回答我，也没有什么表示。到了公司我也是跟在在他身后，他也不看我，也不让我看见他的表情。 结果一天的工作我都做得有点心不在焉。王硕看着我画得图说：“程勰，有失水准啊。你这样海融迟早会垮了。” “不好意思，我重画。” “算了，我要别人去画。你好好处理一下你自己的事。要不然就算你重画一百遍也会是一样的烂作品。” 我只能点点头，王硕已经算是很大的后门了，因为他从来不会把自己的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自然对其他人也会严厉点，但是这次对我真是仁至义尽了。 78.共处 中午我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上了楼忆的公司，站在电梯门口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去找楼忆。几个职员走过来，好像正要下去，我笑着问：“小姐，请问一下，你知道楼忆在哪里吗？” “哦，你是说总经理啊，他的办公室在上面楼层的这个房间。”他指了一下离电梯门不远的一扇门。我说了谢谢，等了电梯上去。找到门，但是站在门外徘徊，进去了会不会尴尬。我已经注意到很多的职员已经注意到我了，昨天拦车的事看来已经传得很广泛了，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一段佳话。 我鼓起勇气敲了一下门，就听见里面说请进。我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楼忆正低着头看文件，并不知道是我，说：“文件就放桌子上吧。” 我只是站在那里，因为我并没有他所说的文件。他也可能是察觉到这一点，抬起头，看见是我，眉毛瞬间皱了起来，我苦笑：“你何必一看到我就这样呢。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你的表情那么回事吧。” “你什么意思？” “楼忆，你还是喜欢我的吧。不对，应该说你还是爱我的吧。” 我走近一步，双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俯视着他，他抬起头与我对视着。 “程勰，是你说给你时间，不让你为难的。你这么说好像原因都出在我身上？” “对不起，我错了。因为一时看见楼念所以没忍住。现在不会了，只有你才是我最重要的。” 楼忆的眉头宁得更紧了，说：“你现在的样子，有点变态的偏执，知道吗？也许你根本就不爱我了。你现在和萧漩一样也许是不知道除了我还可以做什么。” 我微微张了张嘴，反驳：“你什么都能说就是不能说我不爱你了。我要是不爱你了会一想到你就忍不住要自慰吗？我要是不爱你我会像个神经病一样画着你的画像？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你明白吗？” “是吗？” 他的语气的平静超出了我的想象，根本就是无所谓一样，只是脸色有点微微发红。其实四年却是足够改变一个人了，楼忆也从我走得时候的管理升到了总经理，萧漩也从一个开朗的女生变成了一个刻薄的女人。但是我还是原来那个样子，遇见这种事情就犹豫不决，明明心里想得很好就是不知道怎么做。 我抬起右手按住楼忆的后脑勺，然后就贴上去，我撬开他的嘴，追逐他的舌头，吮，吸他的唇。楼忆没有挣扎也么有回应我，我还是努力的吻着他，像一发不可收拾，这个我思念了四年的人，终于可以吻到他柔软的唇。我的手用力的想把他拉得更近，但是我们中间却是隔着一张办公桌。 “啪”的一声，楼忆甩了我一个耳刮子，我有点懵了。愣愣的站在那里，我感觉到楼忆没有用力，但是还是免不了烧起来。然后楼忆站起来，抹了嘴，就开门出去了。我站在那里足足有五分钟，然后才挫败的下楼。午餐也没心思吃，就在直接进了办公室，画着画砸了的图，一遍又一遍，有那么几个小时我忘了这件事。下了班，我看着楼忆开走了车我才下去，免得看见了尴尬，今天的楼忆走得似乎很早。 我挤公交车回去，想着我是有多久没挤过公车或者我长这么大做过几次公车，盘算着是不是该买辆车了，上次那个大奖的奖金还在我户口存折，够买一辆好车了。不行，是不是应该找处房子，以后和楼忆住在一起。我自己进一步确定，我已经快疯了。 回到家里，开电脑，看着这个城市的房子预售的情况。没想到才四年，社会进步了，房价也跟着进步了。但是幸好还在我可以接受范围内，要是真没办法我可以去找王硕借钱…… 我叹了口气，是不是想得有点好了，今天楼忆那一巴掌可是真的，在怎么说也是生气了吧。我往后瘫在椅子上，深深呼吸着，看着天花板，这是门铃响了，我边盘算着边开门，打开门我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楼忆提着菜另一只手牵着楼念站在外面，看见我惊愕的脸然后忘记了任何动作就这样站在门边，楼忆推了推我，楼念说：“程叔叔，爸爸说今天在这里不回去了。” 我双眼一热，马上打开门让他们进来，楼忆笑着看着我说：“怎么啦？今天说的话要反悔？” “不是，我以为你生气了。在办公室……” 楼忆脸一红说：“在公司那样不好，更何况随时都有人会进来送文件或者其他，所以有点急。” 我的心终于像个千斤顶一样落了下来，砸了一个大坑，然后稳稳不懂，楼忆都这样我还有什么可以顾虑的。楼忆把菜提到厨房去，探出头说：“你没有吃饭吧？” “没有，刚刚没什么胃口，现在你来了就有了。” 楼忆进厨房忙着做饭，我感觉就像回到了四年前。只是现在多了……楼念扯着我的衣角说：“叔叔，你和爸爸很早就认识？” “是啊，只是比你妈妈认识得迟点。” 楼念看着我，我把她抱起来说：“以后叔叔会对你很好，好到你不想回到你妈妈那里去。” “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 “妈妈老是很凶的样子，也不怎么和我说话。” “那就别回去了。” “但是妈妈会不会孤单？” “你们要是走了叔叔也很孤单。” 楼念现在还不能理解，我对楼忆说了一声，就带着楼念出去买零食，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感觉很微妙，带着叫着自己叔叔的自己的女儿买东西确实很微妙…… 我们坐在桌子上吃饭，我简直就是一直笑着吃完的，其实我也想不笑，但是我的嘴角一直忍不住上扬，吃饭都快不能正常进行了。楼忆一直不停的给楼念夹菜，搞得我都有点嫉妒，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只要周围有了一个小孩子，所有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都会被吸引过去。 吃了饭，收拾东西的时候，只有我和楼忆两个人在厨房，楼念在客厅看电视。我在门口看了一下确定楼念在看电视，然后搂着楼忆的腰，把头贴在他脖子上，说：“你看，现在我们两像不像偷情？” “是啊，不能这么小就给她灌输不好的思想。” “这没什么，那个很有名的作家不也说了那是人的自由吗？在说了我们这是真正的爱情。” 楼忆笑着把最后一个盘子放在架子上，他笑得时候感觉到他肩膀的颤抖。我亲他的脖子，手也在他的腰上不安分起来。楼忆用力的抓着我的手，转过来，我看见他迷蒙的双眼和染满红晕的脸，他慢慢的说：“去房间里。在这里怕楼念看见。” 我点点头，我急切的拉着楼忆去房间里，楼念一直在沙发上看电视，还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关上门，我急不可耐的去脱楼忆的衣服，两个人倒在床上，我舔着他的身子，说：“我想你，在意大利想了四年。” “我也是。光听你的声音就受不了的想你。” 楼忆发出难耐的鼻息声，我摸着他说：“我受不了的时候都是自己解决的，没有出轨。” 显然我把Maksin的事给忘记了。楼忆突然推开我的肩膀说：“自己解决一次我看看。” 我挑挑眉，哼了一声说：“你认真的？” 他推开我，坐到床的另外一边，说：“恩。让我看看。” 楼忆双手撑在床上，眯着眼看我，衣衫不整的样子分外的诱惑。我深呼吸一下，靠着床板，脱下自己的裤子，然后开始自己弄，楼忆始终在那边看着，嘴边还挂着不明所以的笑。这真是一件很挑战羞耻心的事，但是对方不是别人，是楼忆。就算他要我跳脱衣舞给他看我也不会拒绝。我一只手抓着床单一只手套弄着，一会变解放。喘息着说：“怎么样？” 楼忆过来，然后趴在我张开的双腿间，用嘴帮我。我一时间想哭，这是我想了多久的事情。他的技术很好，我抓着他的头发，他忽然停下来，抬起头说：“你抓疼我了。” 我知道口交并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我看见他眼角的泪。我抓住他的肩说：“算了，我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把他放到在床上，我帮他做。他难耐的扭着腰，嘴里说着：“够了……够了……程勰。” 在他解放后，我看着自己，抬起他的腿，小心的帮他润滑然后进入，可能是很久没做的原因，开始很难进入，试了几次楼忆都喊疼。最后我忍得受不了了，一下没控制好进去了。楼忆搂着我的脖子大口大口喘着气，我摸着他的背慢慢的动。 后来用不同的姿势做了四次才停下来。我搂着他去洗澡，他腿还是很软，我让他坐在我的腿上，他靠在我身上说：“等下去看看楼念，刚刚忘记她了。” “恩，我会去的。” 让楼忆睡觉了，我才穿着浴袍到客厅。楼念拿着手机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小心的拿下手机，把他抱进客房，看了她一眼，正准备走，听见她说：“叔叔，刚刚妈妈打电话来了。我叫了你们，没有人应我。我也没有接。妈妈会生气。” “没关系，明天叔叔会去说的。” 我摸着她的头，楼念才又闭上眼睛。 我关上房门，会房间，搂着楼忆睡觉，楼忆转过身与我面对面说：“睡了？” “恩。刚刚萧漩打电话来了。但是没接。” “没关系，明天回去说一下就可以。但是她肯定会大吵大闹。” “我明天陪你去吧。” “好。” 79.僵硬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楼忆挣扎一会来起来，他站在厨房门边看我弄早餐边说：“人老了，不像以前了，身体承受不住了。腰酸得很厉害。屁股也有点不舒服。” “哪有，习惯就好了。多做就行了。” 楼忆进来扇了一下我的头说：“想得倒好。我可是还要工作的。” 吃了早餐，送楼念去学校然后再去上班，是我开车，看着楼忆太辛苦了。楼念还问：“爸爸，你怎么啦？” “没事，只是腰有点不舒服。” 楼忆坐在车上也是扭过去坐一会，扭过来坐一会。看来是真的很不舒服。楼念走了，我纠结了很久才说：“楼忆，要是真的很不舒服的话以后你来上我吧。” “说什么呢你。我想上的时候我会提出来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撇撇嘴。楼忆伸手摸摸的头发，说：“还学会不好意思了。” 到了公司意外的精神很好。准备在工作上超水平发挥，还没走到办公室呢，周安拦着我说：“成了？” “成了。” “哟，还真厉害。听说昨天你可是带着勋章从楼上下来的啊？” “什么勋章？” “就忘了，是挨了巴掌吧。很多人都看到了。” 我诶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周安拍拍我的肩说：“没关系，反正是设计师，这种事情很正常。重要的是人家的老婆你怎么解决？” “准备今天去谈判。” “好样的，我支持你。” 我进办公室看着桌子上成堆的任务，这钱还真是不好赚啊。忙得我几乎抬不起头来。中午都是楼忆帮我打包东西上来的，看着我桌子上的纸张说：“还真是辛苦，成了知名的设计师工作就不知不觉的变多了啊。” “其实啊，工作多代表的薪水越高，我要为我们的未来做打算。我准备换所房子，然后再换辆车。怎么样？” “我的奔驰对不起你？” “不是，不是。新生活嘛。你觉得雷克萨斯怎么样？” “可以。” 正在说房子的事，王硕就进来了，说：“上午的图画得不错，会给你加奖金的。” 他做到楼忆旁边说：“和好了？” 楼忆点头。王硕拍了一下他的肩说：“早该如此了，你们两个也真是不容易。” 楼忆红了脸，然后说自己有事就先走了。王硕望着他背影消失，对我说：“程勰，你行啊，楼忆今天走路都有点问题了。” “是啊，禁欲太久，没忍住。” “以后别纵欲过度上不了班啊。” “去你的。” 下午又画了一下午的图，做效果，算预算。都做好了之后，才和楼忆一起回以前我们住过的家，尽管现在不是我的。楼念走在我们中间，说着今天在幼儿园的事情。我其实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来的。开门的时候不光是我，连楼忆都吓了一跳，是萧漩的妈妈。楼忆说：“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昨天就来了。还叫小漩打了电话给你，你可能在忙什么没接。” “哦，昨天在程勰家。” “奶奶。我好像想你。”楼念扑过去。萧妈把她抱起来，亲了几下。我坐下来，笑着说：“阿姨，好久不见。” “是啊，程勰，真的四年多没见过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没一个月呢。” “你回去看过你父母了吗？” “还没呢，准备什么时候有假就回去。” “你真是出息了，听说还拿了大奖。你父母肯定会高兴的连我都这么高兴。” 我只是迎合着点头，她妈妈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楼忆在厨房忙着，我和萧妈聊着天，说道我父母的时候还忍不住叹息，我连忙说：“其实不管怎么样，他们两分开对双方都好。我也没怎么介意，毕竟我都这么大了。” 萧漩这个时候回来了，她在门口惊愕了那么几秒钟，然后马上不动神色的过来，还和我打了招呼，就像我们以前那样的招呼方式。其实我们都明白这是在敷衍她妈，原来楼忆一直就是这么和萧漩演戏过来的。演了这么久也应该累了。 吃饭的时候气氛异常的好，特别是萧漩并不是像陈阳说的那样，楼忆也意外的聊得很开。萧妈也很高兴，一直抱着楼念又是唱歌又是讲故事的，话题也会围绕在我这边来，也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外人。 萧漩突然问：“妈，你这次准备呆多久？” “不知道，还没决定的。这次过来帮你们带几天孩子，让你们轻松点还不行吗？” “我是没关系。” 萧漩嘟囔了一句，楼念抬起头说：“我明天体检，要有人陪我。” “哟，我明天要去医院办点事，奶奶没时间陪你啊。” 萧妈皱着眉说了一句，萧漩也没有说话，楼念望着我，我笑了下说：“我明天有时间，叔叔陪你好不好？” “恩。” “那叔叔早上来接你。” “好。” 楼忆笑着看着我，我偷偷看了一眼萧漩，隐约看见她额头上的细细的汗珠。萧妈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程勰诶，真是麻烦你了。” “没关系，应该的。” 吃了饭，楼忆送我到停车场那边，我看他还是舍不得回去，便说：“回去吧，今天萧漩的妈妈在你可不能不在啊。” “知道。” 我贴上去，搂住楼忆来了个热吻，然后放开他，他急忙望了一下四周，然后飞快的走了。然后我回去，睡在楼忆昨天睡过的地方。想着怎么样劝萧漩和楼忆离婚，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很不合时宜的想起来，因为我刚刚想到个头绪。一看是我妈，我就知道，回来这么久没回去，她肯定会念叨。 “儿子，你近期不会回来吧？” “怎么啦？你别急，我现在要养活自己，你们虽然不用我管，但是我还是要工作啊。如果有假期我就回来。要是没有假等到不那么忙了我就请假回来看你。” “妈过来看你吧，正好你王叔叔有事情过来。我和他一起过来。” “好吧，到时候打电话给我。” “好。” 现在我都已经习惯了王叔叔的存在，虽然还没有见过我爸的另一位，不过我爸好像也有意思不让我见。倒在床上继续想，妈的，忘记想到哪里了…… 第二天说好去接楼念，还特地向王硕请了假，虽然王硕是千般不愿意万般不乐意，我答应把工作晚上补回来他才同意。 体检其实很简单，就是走个过程，我看这么多项目里面起个作用的就是采血。那个护士看着我望了好久红着脸说：“这是你女儿？” “不是。是我朋友的女儿。” “怎么和你那么像？” “相貌可是说不好的事情。” 拿着体检单带着楼念吃了午饭，然后又带她回了学校，我才回公司，下午忙得要死，差点从楼上跳下去，王硕还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忙。结果就是忙到连体检单都忘记给楼忆了。 应该是萧漩的妈妈一直没有回去，楼忆一个星期都没有来我这里。体检单看了几遍，原来楼念和我是一样的血型。都是O型。以前我一直期望我自己是AB型，因为要是有个万一救急很方便。现实是我的血型正好可以救别人急。 萧漩看见我的时候还是会表现得不自然多一点，我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在公司休息时间有时候会遇见楼忆，我会抓紧时间趁没人的时间在他身上掐一把摸一把，有时候还会来个热吻。反正我工作的这个部门都已经知道我是同性恋，倒是没什么改变，就好像所有的艺术家在他们看来都应该是变态一样，而我这个拿过大奖的设计师理所应当是个同性恋。 80.无奈 一个星期之后，萧妈回去了。回去之前还特地要萧漩给我打电话要我去吃了饭，我听萧漩的声音那是很不爽快的。但是我还是去了，这个时候不去才有鬼呢。 萧妈回去之后楼忆就带着楼念在我这边来了，来了自然免不了亲热，楼忆还是以前那样，花样多，还是个勾死人的人。楼念也从不打扰我们，真是不知道她是明白还是不明白还是巧合…… 楼忆这样光明正大的不管萧漩怎么想，我想用不了几天她就会受不了，特别是像她自尊心这么强的人。后来我就觉得我低估她了，她什么都没做，就像没这回事一样。可能是由于楼忆隔几天会回去的原因吧。 一个月后，我的工作还是那么忙，用王硕的话说就是越忙的设计师才是好设计师。 我问：“那你呢？” “我不是设计师，我是设计师总监。”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他还洋洋得意的。不过也真羡慕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分配分配工作，然后见见客户，做做考察，发掘发掘可以利用的人才…… 有天画图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个月就是周安结婚，我还没想好送什么礼物呢……王硕进来看着我冥思苦想的样子，说：“怎么啦？感情有告急了？” “总监，你什么时候能说句好话呢。周安结婚你准备了什么？” “钱啊，还准备什么？” “钱很庸俗。” “我觉得吧我还真是不适合送别的，要是送别的万一她老公觉得我这个上司不怎么安好心，所以我只能送钱。” “我不想送钱，我得想想。” “你想啊，别耽误工作。海融里面的设计师就只有你需要我天天光临看看你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没理会他，我看是因为我们的办公室离得很近。晚上，楼忆躺在我旁边，我看着天花板想问题，他看着我说：“想什么呢？” “我有个同事下个月结婚，我在想送什么东西。” “只是同事需要这么用心吗？” “她啊应该算是朋友，在意大利她照顾了我两年，连我的意大利语一大部分是她教上来的。还有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也是她陪着我。” “女的？” “恩。现在想起来没爱上她，我还真是自制力惊人。” 楼忆在被子里面踢了我一脚，背过去，不理我。我笑了，手环过他的腰轻轻画着圈圈，他扭了扭腰，闷闷的说：“你那段最需要别人的时间我没在你身边……” 我知道他又多想了，把他掰过来，他垂着眼睑不看我，我往下缩，一直缩到他的胸口位置才可以看见他的眼珠，说：“要是你在我相信我一定没有这么好的成绩，因为我肯定一天想着今天和楼忆做什么做什么？晚上又玩什么花样？” 说着在他的胸口舔了几下，楼忆闭了一下眼，说：“满脑子不想正事。” 然后又顺理成章的做了……每次都是我忍不住，刚刚还惊叹自己自制力惊人来着。 第二天楼忆说：“你可以送她一对情侣对表。” “我有那么多钱吗？” “不一定那么贵，你两个月工资够了。”当初是说一个月工资砸她身上，现在却砸了两个月，更何况两个月还没到呢…… 第三天晚上和楼忆去挑了表，我还问楼忆：“她老公不会误会吧？” “你说清楚了就不会误会。” “你跟着我去了就不会误会。” 楼忆白了我一眼，现在已经不用那么偷偷摸摸，社会一天一个样，所以四年前是人人唾弃，四年后很多人可以做到包容了。路过公园的时候，我指着湖边说：“我们过去坐坐。” “楼念一个人在家呢？” “没关系，坐几分钟。” 楼忆没办法，只得和我坐在那人多的地方，灯光很昏暗，根本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子。我深呼吸一下，拉起楼忆的左手，慢慢的把东西套在他的手指上。 楼忆问：“什么东西？” “戒指！”我说得大义凌然。楼忆在黑暗看不清什么表情。 “什么时候买的？” “刚刚你看表的时候我一直在看戒指。” “钱呢？” “王硕那里借的。” 这一切我都说得无比自豪，楼忆突然打我的头说：“这个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干嘛浪费钱，还从上司那里借钱，长劲了啊。程勰。” 我痴痴的笑，把另一个圆环放在他的手心，然后把我自己的手伸过去，我咬着唇不看他。过了几分钟，楼忆才小心翼翼的把戒指套在我手上。我刚刚心跳得很快，要是他不给我套我也准备自己套。反正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不要脸的嘛。 他在黑暗中凑过来和我接吻，我吻到了咸涩的液体，我更加的加深了这个吻。我们手牵手走在路上，我看着前方说：“现在我们结婚了。只是还欠你一个像样的婚礼。” “程勰，这样就够了。这儿社会给我们的结局已经够好了。” “这不是社会给的，是我们自己拼命得来的。” 回到家的时候，楼念已经自己上床睡觉了。都说现在的孩子很早熟，还真是有点不可思议，难道社会进步，连着孩子的情商也跟着进步了？我仔细一想，只要不要脸一点，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吗？看来是随着我转了。 第二天起来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和楼忆手上的，我心里才安心一点，上班的路上我开玩笑似的问：“楼忆，我们这算不算犯了重婚罪？” “是吗？民政局又没有承认我们。所以不算。” “开玩笑，这么严肃干嘛？” 楼忆咧开嘴笑笑，笑得我一阵发寒。没事别开这样的玩笑最好。像我们这种关系确实是很尴尬的存在…… 中午接到我妈的电话说到了这边，晚上再到我那边，我想正好把楼忆带回去。我爸是完全没问题，问题的关键在于我妈。下了班，接了楼念，就直接回了家，给楼忆说了我妈晚上会来，楼忆非但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表情，还很殷勤的去超市买了很多的菜回来，听说是我妈要来，楼念老在门边徘徊着问我：“叔叔，你的妈妈我应该叫什么？” “叫奶奶。反正都是年纪大的人。” 和我妈一起来的还有王叔叔，看得出和我妈感情很好。我妈看见楼忆在厨房忙的时候，就在客厅问我：“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啊。我要和他在一起。”然后把手给她看，我妈看见手指上的戒指的时候直接把手里昂贵的包扔了过来，我也没躲，直接砸我脸上，还真疼。楼忆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我妈歉意的朝他笑笑，楼忆就进厨房去了。 王叔叔按着我妈的肩说：“你看程勰他们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你何必呢。” “可是楼忆现在是萧漩的老公，程勰，你想你妈一辈子抬不起头吗？” 我听见这句话心里怎么说还是有点不舒服，一扬眉拔高音调说：“该抬不起头的是萧漩。你以为楼忆和她结婚时自愿的吗？完全是他们家逼的。趁着我出国夺人所爱，所以该抬不起头的是他们。” 也许是听见了客厅的声音，楼念打开门跑出来，站在沙发边打量着我妈，然后笑嘻嘻的叫：“奶奶，爷爷。” 我妈一下愣了神，看了楼念半天，脸色铁青的说：“程勰，这是你的？” “你说什么呢，是楼念，楼忆和萧漩的女儿。”我虽然也很想说是我的，但是我怕她跑到厨房去拿菜刀，再加上楼忆又在厨房。这搞不好是几条命的事情。我妈打量着着周围可能是想扔东西，我把包还给她，说：“你扔吧。” 我妈真的接过去就直接扔过来，我估计再砸几下我就该流鼻血了。我妈脸色稍微好点说：“你这个孽子，别人的孩子怎么都看着像你。” 我没出声，看得出比起四年前我妈在我和楼忆的态度上软化了不少，看着楼念呆呆的站在那里，我摸摸她的头说：“去厨房，帮你爸爸。” 她蹦着走了。我妈说：“你这是爱屋及乌吗？连着喜欢别人的孩子。” “当然，我准备当后爹。我要把楼忆和楼念一起抢回来。” 我妈一听，站起来走过来揉着我打，一边打还一边骂：“你这个不孝子，让我没孙子就算了。你还准备破坏别人的家庭，那也算了，你还把别人的孩子都带走。你小时候我好像没教你这样，在学校不学好，跟着别人学坏。” 她打一会打累了，坐在沙发上喘气，我咧着嘴角说：“说了是萧漩先破坏我的。再说楼念又不是整个是萧漩的。” 我妈拿起烟灰缸，王叔叔赶忙制止说：“拿这个就把程勰打坏了。用这个。”王叔叔把他厚重的大衣递给我妈，我妈直接揉着一团然后砸过来，说：“你还敢顶嘴。” 我妈长舒一口气说：“程勰，你有必要吗？” “当然，当初不是为了我楼忆会和萧漩结婚吗？他等了我四年，我也想他想了四年，你说我会甘心吗？萧漩在中间做了什么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那是萧漩做的。” 幸好我妈也没问，一问就要说出楼念是我的，那我妈肯定直接用烟灰缸砸我。是不是人上了年纪都会这样拿东西砸人，我记得我妈从来没这个习惯。王叔叔冷不丁的问：“你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劝萧漩和楼忆离婚。”我妈眼睛一瞪，我立刻缩了脖子：“本来就是她先对不起我就算以后过得不好，那也不能怪别人，这都是她自己找的。我过得不好，我怪她，完全是因为楼忆是她从我这里夺走的，而不是我找上去把楼忆送给她的。” “儿子，你……真的非楼忆不可吗？你真的觉得你们到老了还在一起？”我妈说得很轻，但是端菜出来的楼忆还是听见了。 看着楼忆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我有点生气，把她的包往茶几上一扔说：“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如果以后没了楼忆，你也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好了。我会去死的你放心。” 我妈瞪着一双眼看着我，楼忆则继续往桌子上端菜。我妈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算了，其实楼忆也不错，除了性别……唉，既然儿子喜欢，我也没办法。我当初劝楼忆离开你的时候就看出楼忆他是真的很爱你，所以当时劝完我就后悔了。可是后来你一声不吭的出了国，楼忆又和萧漩结了婚。我还以为你要恨我一辈子的。没事……以后就当楼念是我孙子算了。” 我惊讶看着我妈，嘴张得老大，我妈又瞪了我一眼说：“我都说了，你不用担心我以后还会来阻碍你。” “不是，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有相通的一天。” 我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王叔叔，然后我就明白了，他们明白被拆散的感觉。所以要谅解一件事，必须要先感同身受。 吃饭的时候，我真想感叹多么一派和谐的家庭景象。我妈还要楼念坐她旁边，两个人关系处得很好，楼念还一个劲的叫奶奶。我妈看的出也挺开心的。 吃了一半的时候我妈拿出她的包不知道在翻什么，翻了半天翻出一个盒子，很精致的礼品盒。我妈推给楼忆，楼忆疑惑的望着我妈，我妈笑着说：“你也别嫌弃，这是我妈给我的嫁妆，前几天拿到店里美容了一下，也算是传家宝，虽然不值什么钱。本来这是为儿媳妇准备的，你也别介意我把你当儿媳妇，你就收下。在以后楼念结婚的时候给楼念吧。” 楼忆一听明白就被饭噎了个半死，我忙给他拍背。他咳得满脸通红，说：“谢谢。我……” “老婆，你就收下吧。我妈都承认了你还说什么呢，你以前说过父母是世界吧，现在我的世界都承认我们了。” 楼忆把盒子拿过来放到房里，我妈就趁这个间隙说：“你要对别人好。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我知道，我肯定对他好啊。” 吃了饭，也算是皆大欢喜，我妈就和王叔叔回去了，嫌我这个地方太小。 晚上楼忆趴在我身上说：“程勰，让我上你。” “额……” “谁叫你叫我老婆来着。以后不能这么叫，要叫名字。” 我没说什么，然后背对着他，让楼忆上。这是我上次问他的，所以我不能有什么怨言，不过是真的很辛苦。 完了以后，楼忆给我揉着腰，我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突然想起那个盒子，说：“看看那个盒子里是什么？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东西呢。” 楼忆拿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很精美的红玉的镯子，我有点忍不住笑，说：“戴上我看看。” 楼忆把枕头扔我头上说：“程勰，干脆以后都让我上你吧。” “别啊……” “戴上也轮不到你看，应该给你妈看才对。” “你别忘了她以前对你的。” “你也别忘记了她是你妈。” 我撇撇嘴扭过头去睡觉，楼忆躺下来给我揉腰。我迷糊着就睡着了。似乎一切都变好了。当然这是在排除萧漩的前提下。 81.暴发 我这几天上班老是可以看见王硕神经兮兮的，还老是跑到我这边来转悠，打扰我工作，没有按时交出图样来他又会冷嘲热讽说我工作这样那样的…… 今天一上午起码就来了三回，对于这个一直没怎么在公司的人来说，这样的频率见总监的话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望着正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王朔说：“你怎么啦？像个神经病一样。” “我就等你问这句话了，我想问你关于感情的事情。” “感情？要是咨询你可真是找错人了。我自己还没搞定呢。” “不是，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而已。” “恩。”我继续盯着电脑画图。 “几年没有见面的人，一见面就说喜欢我之类的话，能信吗？” “你老情人？” “不是，是以前我花力气追过的人，但是他反正死活不答应我的那种。还说过喜欢谁都不可能喜欢男人之类的话，现在却主动贴上来说喜欢我什么的。搞得我三心二意的。” “你以前没钱吧，所以别人才不甩你。” “但是现在他也不会比我穷。” “那看来是真喜欢你，说不定是想明白了。所以就来找你了。” “是吗？” “不过你要是又受骗了可别赖我。” 王硕大义凌然的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一副英雄准备就义的样子。我无奈的继续工作，我发现我的工作老是成堆积状态，怎样都做不完。本来看着很少的量，突然又会来一桩。虽然这样工资会和工作量成正比，但是有时候烦到想摔电脑。 下午果然没有再看见王硕，一时还有点不习惯。下午看着手机上用楼忆的半裸照做的壁纸，才想起来萧漩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她已经快忍了一个月了，一个人再怎么沉得住气，有可能坐到这样吗？连我这个等她下战书的人都等得心虚了。 楼忆也不和我提起这件事，淡的好像没有这件事，我们是一直在一起一样的。只有有时候楼念会无意间念起妈妈，我才会担心一下。 就给萧漩发了条信息： 晚上有时间出来吃饭。 信息马上就回了过来。是一个单单的好字。这个字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恶意，看不出有什么过节，就像是普通的朋友相约一样和谐。当然这只是表面。 下班的时候告诉楼忆说我还有工作要做，要他和楼念先回去，做好饭等我。楼忆同意了就走了。我和萧漩约在了比较远的地方，这样既不怕遇见熟人也不怕短时间内事情传到熟人耳朵里。萧漩比我早到，虽然变了不少，但是还是个美女这是个无法否认的事实。点了菜，都没有说话，我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种死寂样的沉默，要是直接就开口要她和楼忆离婚，肯定是不会肯的。我和她是平等的人，所以我没有任何权利要求她去做什么。 我有意无意的瞟着外面。萧漩可能也是注意到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她咬着吸管说：“你是要和我说楼忆的事情吧？” “是。” “希望我们离婚？” “是。” “你觉得我会吗？你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过日子的吗？连楼念都不愿意念着回来了。看来还真是你的种。” “萧漩，这样拖着我们几个都不好过不是吗？” 萧漩冷笑了一下说：“是啊，要是不拖着，不好过的就只有我一个了。你们三个去过你们的神仙日子。” “我只是希望你开始新生活，我和楼忆反正不会有正当的婚礼，这样在一起也习惯了。所以这都是为了你好。” “是吗？那我是不是还要反过来谢谢你呢？” “你就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吗？这种不愉快的生活不是你自己要的吗？” “自然。但是就算我后悔我还能做什么。当初撒谎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楼忆的，骗我妈相信。后来又拿你来威胁楼忆，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其实当初他要是说出来了不就没这件事了。我妈肯定会让我把孩子打了，再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还默默无闻的做这个孩子的父亲。所以这件事情我有错是真的，但是楼忆就真的一点责任没有吗？” 萧漩可能是顾虑到这里的人很多，所以这些话本该是大吼大叫说出来的，她却是低着头轻声说出来的，但是声音虽然轻，语气中的恨意一点没减少。我皱了皱眉，说：“因为就算是你生出来的，楼念也是我的孩子。所以楼忆愿意。我和他不管怎样相爱是不可能有孩子的，也不可能去领养。但是楼念是不同的，不管怎样身体里有我一半的血是真的。” “那我呢？我怎么办？从走了第一步就回不了头了。你现在要是说出去，我会失去什么？什么都没了，我就。” “那你当初威胁楼忆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吗？你就没有想过我还有什么吗？我和楼忆的爱情已经让我什么都没了。你却还来插一脚。” “程勰！” 萧漩腾地站起来，瞪着一双大眼。终于是忍不住了吗？我歪着头喝着饮料。萧漩这下很容易的吸引到了餐厅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有个服务员过来，礼貌的说：“先生，小姐，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朝他歉意的笑笑，说：“没事，你忙去。这是家事。” 他欠了一下身走了。萧漩瞪着我，我摆摆手，示意她坐下来，她才冷静一下坐下来。我嘲讽的笑了一下说：“怎么啦？害怕了？我还没说。很多人都说楼念像我。连你妈不是也说过吗？” “你以为你说说他们就会信吗？当初楼忆可是在他们面前承认了的。” “我忘了告诉你了。上次陪楼念做了体检的体检单还在我那里。我只要把楼念的体检单和楼忆的血型告诉你妈妈，你妈是医生，应该一下就明白了。” “你这是报复我吗？” “报复？我和你们这些小心眼的女人不同，我只是从你这里拿回来你拿走的。没有丝毫报复的意思。” 萧漩的脸因为生气而发红，咬着嘴唇恨恨的看着我。我想应该是我恨恨的看着她才对，怎么现在搞得像是我横刀夺爱一样。我们就这样对峙着。显然我真是把萧漩想得太纯良了，我原以为解释清楚并表示我不会怪她，她就会软下态度来。没想到到了这个份上了她还是不愿意让步。 “咦，程勰。” 我和萧漩一起抬头，周安正向我这边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那应该就是她的结婚对象了。我笑着打招呼说：“啊，周安。后面是你男朋友吧？” “是啊，我的婚礼这个酒店办，所以来看看，试吃菜什么的。” “哦。” “这是？” “是……是楼忆的老婆。” “啊？就是那个小三？” 萧漩气得脸都绿了。周安就是这样，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是庆幸还是觉得悲哀。周安的声音显然有点大了，有几个人已经摆出了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周安也不管那么多，一拍桌子时说：“程勰，你这次再懦弱那你就是孬种了。你忘记了你在意大利是怎么过来的了？死去活来的那段时间要不是老娘你早就不能坐在这里了。” 周安说着还瞪了一眼萧漩。萧漩站起来，推开周安就跑了出去，周安大声说：“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啊。” 我说了几句不好意思就追了出去。没想到是萧漩自己开车来的。她发车的时候，我敲她的玻璃，她一点没反应，然后加油门走了。看来首次谈判真是失败了。 我打了车回去，颓败感挥之不去。开门的是楼忆，：“你干什么去了？楼念都已经睡了。” 我大张着手搂住他，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中，我叹了口气说：“我去见萧漩了。” “我知道。” “诶？” “我打电话给王硕说你早走了，所以我是想到了。” “但是谈判是失败了。” “意料之中，现在的萧漩和你以前认识的萧漩差得太远了。” 我吸吸鼻子，抱紧了楼忆。楼忆也没有说什么。不管怎么说萧漩是我的青梅竹马这一点不会改变，以前我很珍视她也不会改变。甚至说一直到现在我仍然是希望她可以好过，而不是和我们纠缠不清。她是女人，女人和男人比起来更加输不起时间。时间会提前带走女人的青春，而在男人身上则可能会推迟。 楼忆轻轻推着我说：“吃饭吧，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所以就算你想的再多也没有用。” 我和楼忆坐在桌子上吃饭，我忽然有点忍不住问：“楼忆，问一句话你别打我，你结婚了以后和萧漩同过房没？” “没有。”回答得很快，几乎没有犹豫。我差点噎到。明明是喜欢的男人在眼前，却想着别人，这也就算了，还碰都不愿意碰自己，终于知道萧漩这么恨我的原因了。要是换做是我，我早就拖刀子砍人了。 我心里也暗暗的高兴这算不算是为了我守身如玉呢？楼忆拿筷子敲我的头，说：“想什么呢？笑那么银荡。” “没什么。诶，楼忆，抽个时间我们去买房子怎么样？还买辆雷克萨斯。” “你有那么多钱吗？” “我上次那个奖金有不少呢，那可是国际大奖。后来海融也给了不少奖金。” “我这里也有。可以给你。” “不，你的钱你拿着，我是你的，我的是你的，但是你的还是你的。” “去死你。” 楼忆冲着我翻白眼。我笑呵呵的闭上嘴吃饭。 82.婚礼 在见过萧漩后的四天就是周安的婚礼，我由于萧漩的原因也去过一次了。所以到那里不用找。婚礼定在1和2号两天。我觉得作为压轴，我应该2号再去。因为1号我要花很多的时间来说服楼忆和我一起去。 中午我就和楼忆一起去吃饭，吃饭的时候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发现我的表达能力真的存在很大的问题，老是在关键时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楼忆看我支支吾吾的样子笑着说：“你怎么啦？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楼忆，我给你说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楼忆瞬间冷了脸色，我知道他肯定又是想到别处去了。我连忙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怎么知道我想哪样？” “总之事件好事。” “好事你还这样遮遮掩掩，要别人不想歪都不可能吧。” “好啦，说不过你。是上次给你说过的那个同事的婚礼。你陪我去啊。” “为什么？” “要不然那个表我要怎么送啊？她男朋友我看见过，那个样子动起手来我肯定占不了便宜的。” 楼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无奈摇摇头说：“你用得着这样吗？你直接说不就好了。” “我不是怕你不愿意吗？” “要是我不愿意，就算别人拿着刀追你我也不会去的。” “大哥，我知道你最好了。”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两个现在已经习惯了在公共场合做一些比较亲昵的举动，但是周围依然有很多人用用色眼光看我们，我也已经学会怎样去忽略这些眼神。因为这些的人存不存在完全和我没关系，那么他们怎样看我我也完全没有关系。 “诶，那楼念怎么办？要带楼念去吗？”我突然想起来还有楼念这个的存在，真的是生活中多了这么一个孩子有时候还真是哭笑不得。比如有时候在门边我搂着楼忆接吻的时候，她会不小心蹦出来。有时候在除了房间的地点调情的时候，楼念会不小心出来。现在想和楼忆两个人去参加婚礼，结果却还有个楼念。 “没关系，时间不长，我可以要王硕帮我带下。” “总监？他会吗？” “这个你放心。他以前帮我带过。” “是吗？” 我还是有点半信半疑，说那个王硕会带孩子谁会相信啊。楼忆为了打消我的疑虑，吃完饭和我一起回去找王硕。当我和楼忆进去的时候，王硕正皱着眉坐在老板椅上，而沙发上坐着一个存在感很强的人。那个人穿得很随意，黑色的T恤加蓝色牛仔裤。头发染成了褐色还有点卷。双眼皮的大眼睛，小嘴巴。更加惹人注意的是他的双眼皮上画着黑色的眼线，让人看起来又可爱又妖冶。要是不注意以为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但是他那无袖的衣服下露出来的结实的肌肉线条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每个人，这是个男人。并且还是个很有力量的男人。王硕站起来说：“这是占临，我的……怎么说呢，以前的同学。” 楼忆可能是理解成了同学，但是我秒懂。也瞬间看不起王硕，便肆无忌惮的向他投去鄙视的眼光：原来你是这种人，你是贪念别人的美色吧。 王硕看着我翻了翻白眼，对着沙发上的男人说：“占临，你该回去了吧。别没事就来我公司。这样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我去学设计你就让我来吧？” “不用了，你回去吧。” 占临做了一个抽搐的表情，还大小眼的看了一眼楼忆和我。才不情不愿的出去。我叹了口气说：“这还是个童心未泯的男人啊。王硕。你眼光不错啊。刚刚看见我还以为是那个韩国明星来了呢。都这副德行。” “程勰，你嘴巴别这么损可以不？他是舞蹈生出来的。楼忆都来了，是有事吧？” 我撇了下嘴，坐到沙发上。楼忆温和的笑了笑说：“麻烦你过几天帮我带下楼念。” “好啊。什么时候？” 我突然想起来他也要去参加的。连忙说：“楼忆，算了。他也要去参加那个婚礼，没时间。” “婚礼？你们说的周安的婚礼吧？你们要是第二天去的话我是有时间的。我第一天会去。” “那正好，我和程勰计划第二天去。” “好啊，你到时候联系我就可以了。省得占临到时候缠着我。” 我一听心里一阵警报，连忙说：“总监，你别把楼念给弄丢了哦。” “知道了。以前又不是没带过。” 楼忆说了谢谢就上楼去了。王硕赶我去工作，我想起刚刚那个美好的男人，笑嘻嘻的问：“喂，那就是你以前追的那个人吧？” “是啊，所以我现在很苦恼。他现在简直就像是个变态一样，跟踪狂，还会大半夜来敲门。” “额……辛苦你了。” “我也觉得很辛苦的。他攻势太猛了。我现在都没胆量一个人开车回去。说不定他会冲出来撞在我车上也说不定。” “这么疯狂？世界上有这种人吗？” “怎么不会有，今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看见他的行李一大堆全部堆在我家的阳台上。” “哇，你家不是在五楼吗？” “是啊，我还在想是不是有一天他人会从天而降？” 我打心眼里觉得那是个神奇的人，难怪看王朔这几天精神好像不太好，搞了半天是被占临给吓的。真是看不出长得那么乖巧的人会做出这种简直变态的事。 我拍了拍王朔的肩，顺便叫他小心为上就回了办公室。真是人不可貌相，一整个下午我都是想到占临做的那些事情我就觉得好笑，有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周安的婚礼是双休日，说道双休日，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是没有双休日的。一直都很忙，可以忙到猝死。开玩笑……第二天把楼念送到王朔家里的时候，楼念很开心的抱着王朔的腿摇摇晃晃。但是王朔精神似乎比前几天更加不好了。楼忆好像也发现了问：“你生病了？没关系吧。” “没事，没事。你们去吧。” 楼忆担忧似地点点头，走了。我等楼忆走了之后，就着门缝往屋里面瞧，问：“你没事吧？怎么啦？难不成入侵成功了？” 王朔悲哀似的叹了口气，把门打开一些，操，宽大的沙发上积满了红色的热烈的玫瑰花。我捂着嘴笑说：“王硕，别人是把你当女人弄了。” “他本来就是喜欢女人。你以为我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人不要啊。” 我真是替王硕悲哀，这种境地可能是真的快被逼疯了。被一个喜欢女人的男人猛烈的追，这对于一个同性恋来说是很痛苦的。 我打开车门，楼忆问：“说了什么呢，还特意等我走了再说。” “那天在王硕办公室看见的那个男人还记得吧。” “怎么啦？” “他就像个变态一样猛烈的追着王硕……” 然后我把我知道的占临的事迹告诉了楼忆，连楼忆都有点忍俊不禁。可见这个占临功力还真不是盖的…… 到了酒店，远远就看见周安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和老公挨桌的敬酒。我和楼忆坐在远处伺机送礼物。正在烦恼该什么时候送的时候，有个服务员样的人过来在周安的耳边说了什么，周安又在他老公的耳边说了什么。两个人就往走廊那边去了。楼忆扯扯我的衣角，我和他也往那边去了。走廊还算是很安静的。转了几个弯，就看见周安站在那里，还有他老公。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人，居然是占临。他今天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裤子，打扮算是正式的。但是那衬衣就扣了中间一粒扣子。他是看见了我们，招手说：“诶，王硕的下属，你们也来了啊。” “我擦。” 我随即蹦出这么一句话。这个人还真是没话说。我们走过去。我把礼物拿出来，打开说：“周安，这是我的心意。还有啊，这是情侣的，你和你老公一人一个。” “哎哟，程勰，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心了？是楼忆的主意吧。” 我挑挑眉点头。看了一眼占临说：“他是你什么？” “这是我老公的表弟。叫占临。是不是很帅？虽然没做什么工作，但是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哟。” 占临今天没有画眼线，但是衣服的原因实在是不认为他很乖。占临拍拍周安的肩，拿出一条镶钻的手链说：“姐姐，我哥算是托付给你了。这是送给你的。” “谢谢啊。这么有心。” “当然这是由条件的，就是你得把你的那个上司王硕帮我弄到手。” 周安的老公立马踢了他一脚，说：“狗东西，不学好。学着喜欢同性。妈的，小心我揍死你。” 占临扯了扯嘴，气呼呼的走了。周安则安抚着她的老公。刚刚听他这么说怎么说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喜欢同性恋的。 我看了一眼楼忆说：“周安，我们先走了。楼念还在别人家。” 周安还准备说些什么，听见后句话就没说了。点头说了再见。我和楼忆就走了。到了停车场的时候，看见占临倚着柱子在那里揉腿，看来刚刚那一脚真的踢得很用力。我忍不住打趣说：“喂，你没事吧？” “切，小意思。都习惯了。没想到居然在大喜的日子还动手。妈妈的，疼死我了。喂，王硕家里那个拖油瓶是你的吧，看着就想到了你。要是没她我早就把王硕扑到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扑过男人呢。” “你要是新鲜感就别害王硕了，他很脆弱的。”我呵呵的笑。楼忆站在旁边不说话。占临一瘸一拐的走向一辆黑色加长林肯开车走了。楼忆看着那辆豪华的车说：“这个人是不是神经啊，一个人开加长林肯？” “应该是吧。” 83.境地和社会现实 楼忆开车，我坐在副座。我其实也很想开，我也是有驾照的人。由于大学里面驾照算了学分，我在大一的时候就考完了。我当时觉得这个学分是最好也是最容易拿到的。 我看着窗外那些逆行的车辆，他们的灯显得特别的刺眼。 楼忆突然问我：“程勰，你和萧漩是怎么说的？” 我苦笑一下转过头，说：“希望你和楼忆离婚，这样对你对我对楼忆都不好。” “就这样？” “差不多。在讨论了一些你本来的归属问题，还有你再回来我身边她会失去什么，我除了你还有什么之类的。当然结果是我们双方都不希望失去你。” “这样啊。” “我当初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你从杜非宇那里抢过来。没想到萧漩才是那个真正厉害的角色。” “我觉得呢……” “恩？？” “我觉得呢萧漩应该也是累了。她也觉得应该放弃了。” “那为什么她的态度那么的坚决，还生那么大的气。还说出了我是报复她的话。” “你和她一起那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她吗？要是她态度很坚决的话那天她就不会去。她去了开始能和你心平气和的说那么多，这证明她也觉得累了，想放弃了。只是她的自尊心太强了，只能是她自己开口提出来的她才可以接受。更何况你还和她说了我的归属问题，你这样打击到了她，所以她的态度才会那么坚决。” “你怎么知道，搞得你好像很了解一样。”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有时候女人比男人更加喜欢面子。” “你是说萧漩在维护自己的面子。” “是啊。她不是那种人吗？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不是和她交往过吗？发现我是同性恋的是她，当然提出分手的是她。在她想要赢的科目上她绝对不能容忍别人超过她。你是她邻居，你难道就一点没发现吗？” “是哦，也对。但是现在成了这个样子，真不知道她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修复好自尊心。以你的意思我是不能主动去提了，越提事情只会越糟糕。” “等吧。反正四年都等过来了。” 楼忆这句话是笑着说的，但是就像是针扎在我的心上，只会增加我的愧疚感。到底不是一个人，无论怎样的爱着对方，有很多的事情即使是和你分享，但是还是不能感同身受。毕竟那种感觉从一个人传到另一个人的时候变化了很多，不知道是表达能力的问题还是空气的阻力…… 我们先到王硕家里去接楼念，我坐在王硕客厅的沙发上的时候我还想到了今天看见的玫瑰，还扫了几眼屋子，完全没有那种东西的影子，看来王硕还真是处理得很快啊。 楼念趴在楼忆的胸口，楼忆摸着她的头发说：“今天好不好玩？” “恩，好玩。还有另外一个大哥哥他带我去了海洋馆。” “恩，有没有谢谢别人呢？” “大哥哥很好。我当然有谢谢他。” 我望着王硕，王硕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是占临，刚刚才送回来的。他来敲门，楼念开了门，然后等我回过神来已经不见了人。” “啊！你也不怕是别人带走了啊。” “当然怕啊，幸好占临有打电话，要不然我可是要报警的。” 我再一次刷新对占临的看法，在停车场遇见的时候我们可是差不多时间出发的，虽然车是不同，但是都是会堵车的类型，我真不想想象他是把那辆加长林肯做什么车开了。在路上我和楼忆遇见了堵车，但是无论再怎么快那辆加长林肯也不可能从天上飞过去或者从那人只能勉强通过的夹缝中挤过吧。 真是奇葩！除了这个想法没有别的。 从王硕家里回去后，带着楼念去超市买东西。买完东西出来，走到超市的出口，这个时段有很多的人逛超市，应该算是一天的小高峰期，很多人下班。我正和楼忆说说笑笑，但是看见萧漩站在超市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楼念跑过去，拉着萧漩的衣角，叫：“妈妈。” 其实一般的情景应该是楼念奔过去，萧漩把她抱起来才对。但是萧漩非但没有抱她，连应都没有应她。楼念也不继续做什么，只是抬着头望着她。楼忆小声的说：“萧漩，楼念叫你呢。” “我知道。我是来带楼念走的。” 本来看见她来我是不准备说什么或者做什么的，但是她对着楼念这么冷淡的态度，是人应该都不会允许她把楼念带回去。我赶忙说：“萧漩你明明不喜欢她，你何必把她带在身边，你一个人不是更好的开始新的生活吗？” “哼，你这话说得好像楼念是你们俩生的。我真的想说我是她的妈妈我怎么对她，我是不是要带她走也不要你管。” 我们站的距离其实不是很近，其实说话声音再大一点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现在的音量还是别人潮声和城市所有的噪音所掩盖。楼念放开萧漩跑过来抱住楼忆，说：“爸爸，我不要跟妈妈走。妈妈都不和我说话。” 萧漩也许是听见我和楼念都在说着她的不是，有点激动，直接怒气冲冲的过来扯楼念，楼忆连忙抱着楼念，但是萧漩好像还是不愿意放手，在楼忆的手上抢着楼念。有时候女人比男人爱面子，有时候，女人可以不要面子。当然那是把她们逼急了的时候。也许是萧漩的火积压的太多了，所有这一次发泄出来特别的猛烈。 周围的人开始聚拢过来看热闹，当然只是抢着孩子，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是什么样的。楼念到底是小孩子，马上就被吓哭了。我拉住萧漩的手，说：“你这是干什么？疯了吗？” 萧漩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的苍老，她甩开我的手，大吼道：“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你抢走了我的老公，现在连我的孩子都要抢走，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你到底要我失去多少东西你才甘心。” 我和楼忆同时瞪大了眼睛，周围的人应该都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已经有人露出那种嫌恶的表情。我是真的不明白，社会明明都已经进不了，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歧视着同性恋。有个站在前面的人对着后面的人说：“真是可惜啊这么年轻居然做出这种事情，这不是比那些小三还可恶吗？还是个男人呢。” “长成他那样不是这种人想必也是个小白脸。” …… 这些看热闹的人的特点就是特别会说出一些中伤别人的话，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对我是这种看法。萧漩在这时却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求求你，你就放过我吧。把我的孩子和老公还给我吧。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做老公的怎么这样？” “这个女人当初怎么会和这种人结婚？” …… 我正想说什么，楼忆把大哭的楼念放下来，推到我身边，然后走过去，结结实实打了萧漩一巴掌，狠狠的说：“萧漩，我看不起现在的你。难道你要我在这里把你做的事情一件一件讲给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听？还是要我告诉他们楼念是你和抢走我的人生的。” 后一句话为了避免让楼念听见，楼忆是悄悄说的。萧漩捂着脸，瞪着他，没有继续哭。然后楼忆对着那些看热闹的人说：“你们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说三道四。我真是为国家感到伤心，养了你们这么一群只看表面的没有任何内涵的人。” 说完就抱起楼忆然后另一只手拉着我走了。我走过萧漩身边的时候说：“萧漩，我真是看错你了。” 人群也在我们坐进车子里散去。没有去看萧漩的状况如何。尽管是男人，但是萧漩那种方式是真的很伤人。 楼念回到家以后哭哭啼啼了一会就累了睡着了。这种情况下最无辜的就是孩子。让她这么小就跟着承受这一切。 楼忆歪着头靠在我的肩膀说：“程勰，那些人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我笑着吻他的额头说：“你在说什么呢，我早就习惯了。你刚刚的表现很英勇。我的英雄。” “我不喜欢听见别人说你。再说刚刚萧漩那个样子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说真的，这个社会也让我失望。同在一个地球上，差异太大。” 楼忆没有说话。我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微微叹了口气。楼忆搂着我的脖子说：“没关系，我们的世界不是承认我们了吗？这就够了。” 他说着解着我的衣服，我靠在沙发上。他起身骑在我身上。伏在我的身上亲着我的胸膛。我看他的样子，搂着他的腰把他抱高，他小声的惊呼了一声。他低着头和我接吻，我从上到下一寸不落的舔着他的上半身，手抚慰着他的下半身。楼忆仰着脖子喘得厉害。轻轻的说：“够了，够了。你进来。” “这在客厅，不怕楼念吗？” “没事，她睡觉了。” 他微微张着嘴呼吸，难耐的扭着腰。我扶着他的腰让他往下坐。然后上上下下的动，一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后脑勺和他接吻。 我们从客厅做到床上，我们的衣服就这样散在客厅。等楼忆睡了之后，我才到客厅收拾衣服。 其实真的是这样，只要有对方就够了。不管什么人要让每个人对他没有偏见也是不可能。所以我早已接受其他人的指责，只要楼忆在就可以了。对于我来说他就是我的全部。 84.我所渴望的美好结局 第二天我和楼忆去上班，先送楼念去了学校。 我坐在办公势里做着已经差不多要厌烦的事情，一直在画着图。不过约好了明天去看房买车的。所以心情还是有点提前激动的意思。正在心不在焉的幻想着明天的景象，王硕进来把一份新的工作给我，我叹了口气望着他说：“别的设计师干嘛去了？我快死了。” “这个你放心，你差不多是海融里面除了我以外工作量最少的设计师。” 然后我闭嘴。连总监都这么说了，那我真的没话说了。但是我突然又想起了占临。笑嘻嘻的说：“总监，今天怎么精神还好啊。” “习惯成自然。” “哇……这种事也可以习惯，真有你的啊。” “废话，那你要我怎么样，自杀还是杀了他啊？” 我只是呵呵的笑不说话。王硕说得也是，这种事情习惯就好了。那我是不是也要学着习惯萧漩以后可能上演的戏码。自从昨天她那么做了一下之后，接下来她会杀人我也不会有半点怀疑。 王硕又叮嘱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然后就走了。我正在看着下一份图的细节要求，手机响了，是个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人：郑酉。 “郑先生好啊。” “叫什么郑先生。程勰，这酒吧的装修开始不久了。我的两个合伙人说看着就觉得不错，要请你吃饭谢谢你。” “其实这没关系，你们也是付了报酬的。” “不说这些，你要是有时间就出来。” “什么时候？” “后天我们过来。下午吧。到时候海融门口见。” “好。” “顺便带上你的情人。大家都是朋友，以后还要继续往来的，所以认识认识。” “那我还要问问他，看他愿不愿意。” “好吧。” 挂了电话，想了一会儿，这还真是个不错的客户呢。 晚上回去的时候在门口见到了萧漩，她的眼睛还是肿的。我和楼忆都有点惊愕，楼念把头埋在楼忆的脖子里。萧漩不自然的四处看看，嘴唇颤抖着。楼忆用手肘蹭蹭我说：“开门。” 我打开门说：“萧漩进来坐吧。” 萧漩跟在后面坐下，速出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我坐在她的对面，楼忆送楼念进房去，免得等下有什么影响到楼念。 楼忆出来后，萧漩也没有任何要爆发的举动，在包里翻了几下，拿出一沓纸说：“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其实早就准备好了，也签了。昨天真是对不起了。” 萧漩的声音很轻，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楼忆拿过来，看了看，说：“我把财产都给你。” 萧漩马上抬头打断他说：“不用了，结婚前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我们这种关系以后也不可能会有联系了。还是断的干干净净为好。” 她说得很坚定但是忍不住眼圈又红了。我赶忙抽了几张纸给她。萧漩接过看了我一眼。楼忆拿起笔签字，然后说：“也好。就按你说的。” “楼念也跟着你吧。反正是双方同意的。” “恩。” 萧漩擦了擦眼泪。还是很不甘心吧。之前那么多的努力还是白费了。萧漩握紧了手说：“程勰，那楼念的事……请你不要说出去。行吗？” “知道。我不会说的。” “谢谢。我已经辞职了。不会再有意无意的出现在你们的面前。我会定期来看楼念。” “你随时可以来。”我朝她笑。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然后从包里拿出钥匙放到桌子上走了。我和楼忆送她，她一直没有回头。我在后面大声的说：“萧漩，祝你有新的生活。” 她听见这句话后，加快了步子，到后面直接用跑的消失在小区的出口。 楼忆叹了口气说：“人到了这个时候都显得特别的可怜。” “没办法。要是她不这样，那可怜的就是我了。” 楼忆撇了一下嘴，进门。我跟在他身后，说：“我上次的那个客户郑酉，后天过来请我们吃饭。” “我们？” “是啊，别人指明要我带着你去呢。他人还算可以吧。” “可以啊。后天下午正好我休假。” 我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最好的结局。 第二天去和楼忆看房子，是之前就联系好了的，所以没多久就决定买了。一次性就付清了所有的钱。楼忆回到原先的住处办了手续，把那出地方卖掉，我开始是不愿意的，毕竟我和楼忆住了那么多年，有那么多回忆。但是后来一想这也是楼忆和萧漩住过四年的地方，对楼忆来说还是很痛苦的回忆，所以我最后还是答应卖了。 本来还决定去买车的，但是想到房子还要整体装修再加上楼忆也有车。也不需要那么多的车。就没有买。其实我也蛮遗憾的，本来还想买一辆雷克萨斯的跑车开开的。 第三天下午我像王硕请了假，请假的时候王硕还往死里送着白眼，像我这种工作不怎么积极的人自然不会讨领导喜欢，但是和王硕应该算是朋友了。我是海融里面拿奖最高的设计师，同时也是海融里面工资最少的设计师。但是我也不介意，反正钱这种东西也赚不完。 郑酉从那辆路虎里面出来，打开车门我和楼忆坐进去。看了一下五个人还不算挤。开车的是一个穿紫红色衬衣的男人，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们，所以没看见长什么样子。副座上的人倒是和活跃，穿着连帽的短袖，头发染成了黄色，是个很青春很有活力的男人。他老是转过来和我们说话。后来郑酉才告诉我他是合伙人之一叫贺宇墨。 另外开车的是欧弋卓。后来一说才发现郑酉是我们当中最年轻的，再就是贺宇墨。真是不服老不行了啊。虽然我还没有三十岁。 这次去是他们定的餐厅，很豪华的包间。进去之后我特意看了一下欧弋卓，刚刚对他的映象是不苟言笑，现在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是个挺温柔的人。 我注意到他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郑酉，然后我差不多就明白了。真是可惜啊，那时候我听郑酉自己说过他喜欢女人的。要是一个同性恋喜欢上一个异性恋那还真是一个比较悲惨的事情，因为掰弯一个直男那是很花时间的，有时候花了时间还不一定能成功，但是我看欧弋卓并没有做什么实际的行动，所以明白欧弋卓基本上是放弃了。 我们聊的话题我才发现一直围绕在我和楼忆身上，特别是楼忆，他们好像对楼忆特别的感兴趣，特别是贺宇墨。搞得我有点担心。对于他们自己的事情一点没提起。 楼忆也是个很健谈的人，和他们聊得很欢乐。 后来回去的时候我拉着楼忆说：“真是，我刚刚还担心贺宇墨把你拐走，看你们聊得那么欢乐。” “这么多年你还没看出来吗？除了你我不会跟别人的。” “也是。” 我咧开嘴笑着。 是啊，我还担心什么呢？这么多年，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向对方证明：我除了楼忆不会要别的。而楼忆除了我不会跟别人。 正文完隐晦——隐晦的人
作者：隐晦的人 录入：09-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