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的恋爱情结——嘻薙薙

作者:嘻薙薙  录入:09-12

文案:

偏日系

初来乍到城市的主角事事不顺心,而且居然还被邻居强上了,那之后的两人渐渐越走越近,莫名的感情在彼此心中发酵,曲折的恋情即将展开……

01、

破败的巷口,杂乱的过道,乌黑的墙壁,放置不规则的垃圾,三层高的旧住宅楼……也就只有这样的公寓,自己才能租得起,TIA无奈地掏出钥匙,打开公寓的大门。夕阳在自己的身后,把他颓废的影子投射在门后的公寓地板上,似乎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距离自己被炒鱿鱼已经二十六天又十九个小时,今天的面试依然一无所获。得知自己被解雇的时候就当机立断从较贵的公寓搬了出来,但因为还没有满足一个月的退押金期限,TIA要在四天后才能从原来房东那里领回自己原住房子押金。

新搬来的这间公寓虽然不用大笔的押金,不过需要提前支付前三个月的房租,正因为这样,现在TIA在付清租金后已经囊中羞涩了。不过为了长远打算,他相信搬来这里绝对是明智之举。可是毕竟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手里的积蓄将要所剩无几,如果让自己问乡下的父母要钱什么的,自己绝对说不出口。

想想当初天真的自己,硬是拒绝父母要自己留下来继承水产鳝鱼的请求,只身一人兴奋地来到大城市,那时候自己胸怀大志,觉得无论怎样的困难自己都可以迎头克服,就像电视剧里面的主人公,可以热血地去战胜一切困难,却没想到,往往事与愿违。

因为没有太高的文凭与特殊技能,连续多次求职都被拒绝了,最后还依靠这边亲戚的熟人介绍了快递员的配送工作,但是又由于自己没办法记住那些复杂的街道名字,而且加上压力太大,没有双休日,导致自己TIA不足,上班精力不佳。于是在连续被顾客投诉了三次后,部门管理人员果断地把自己辞退了。后来他有去餐馆面试,可是面对那些冗长的菜单,自己却老是记不下去,所以当场被拒。接着他将目标瞄准在一些小公司的职位上,但是他对电脑操作既不熟悉,也不善于交际应酬,种种致命的弱点导致TIA至今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断断续续的回忆开始让TIA觉得头痛起来

——而且,肚子好饿……

现在即使是吃晚餐也觉得好困难,因为没有钱。

钱,真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最初怀揣梦想拿着父母辛辛苦苦积蓄的几千元来到这个硕大的城市,就马上感受到了人群之间的冷漠。每个人都是一张扑克脸孔,即使出现展露笑颜的时候,却都是公式化的客套。好像所有的人已经忘记了真正的笑容究竟是什么。每当在人潮汹涌的地铁里面穿行,TIA就忍不住内心在呐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城市和在电视里看的并不一样。

TIA每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没有才华,没有学历,没有背景。自己在这样陌生又庞大的城市中,仿佛就是空中摇摆的一根蚕丝,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幻灭。那种强烈感受到自己意识的存在,却没有办法在现实生活中得到肯定的种种矛盾,给TIA心灵上带来的剧烈冲击压得他喘不过气,他觉得每天都好累好累……

今天的晚餐,真的不知道该吃什么,除了没有钱,他也没有力气去想。TIA一个人倒在不足十平方的房间中,这里没有隔间,一进门的玄关就是流理台,上方是一面有着至上而下明显裂痕的半身镜子,破旧的程度让人觉得即使它突然碎掉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流理台对面是墙壁衣柜,但是很脏,大概是上一任的住客没有认真打扫,而房东也没有负责检查的原因吧,当然,对清理不上心的TIA也没有太过在意。

紧靠衣柜留出来的位置本来应该放置冰箱,但由于房东考虑到电费是房客自行负担,这种耗电的设备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添置,所以房东并不提供冰箱。于是空出来的位置现在正躺着TIA,明明床单就铺在不远处,他也懒得多移动一步。

他好想就这样一觉睡过去,把一切都忘了,不过他也知道,这样子起来的时候会更加痛苦,更何况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主人的这种行为。

“咚咚”没有门铃的大门被某个粗壮的手不规则地拍响——好烦人,谁啊?会在这种时候。TIA不情愿地支起身体,缓慢走到门口,而敲门的声音更加急促了。

转动钥匙后,TIA一把拉开大门,眼前的男人高出了自己一个头,露天的走廊上,他背对着夕阳,强烈的背光差点让自己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而他几乎全黑的穿着,加重了这高大的身材给人带来的压迫感。

“您好!打扰了,我是住在隔壁的ELO”

他的声音低沉但不失起伏,尾音沙哑,又略带野性。

逐渐适应了这个光线的TIA终于清晰看清了对方的脸庞,那是一张端正并且写满诚意的笑容,而硬朗较为瘦削的脸型配上细碎的斜刘海显得清爽帅气。

“我前两天才回来,所以现在才知道邻居换人了,现在过来打个招呼!”

又是很有精神的一句问候。

原来是这样,是这种无聊的理由啊……TIA抬起头,有气无力缓缓吐出一句“知道了”,就准备要关上门。他不想为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浪费自己的已经显示负值的精力。

“啊!请等一下!”

ELO抓住还没有来得及合上的门边,“呃,那个~我做了乌冬面,因为做多了,不嫌弃的话请问您可以收下吗?”

“咦?”

一听到有好吃的晚餐,而且还是免费提供的,管它是乌冬面还是东乌面什么的,TIA顿时来了精神,瞳孔不自觉地放大,关上门的手也放松了力道。

“不知道您吃过了没有,虽然乌冬面是可以放在冰箱过一个晚上的啦,所以明天再吃也是可以的,但是新鲜的毕竟对身体比较好哦!可惜我的碗筷都只有一对,所以没有多余的餐具带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如果您有意愿的话,可以带着碗筷过来吗?”

冰箱什么的,TIA根本就没有,一开始这个房子就没有配任何家具,TIA都是从上一个租客那里买下来的。

而这个看似无理的要求,却完全正中TIA的红心,没有吃晚餐,因为没有钱吃,所以送到嘴边的大餐不管是什么,自己绝对也要收下的。

于是TIA马上答应了这个陌生男人的邀请,脱下热死人的外套后,他换上家居鞋就自然而然地和这个名为ELO的男性一起走了。

对了,是谁说过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话来着?还是说,这其实是个常识呢?但不管怎么样,TIA很快就领悟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现在两人已经肩并肩坐在正中央的玻璃茶几一侧,茶几的下方铺着一块触感相当柔顺的白色地毯,他们对面则是迷你冰箱,上面摆着二十寸左右的液晶电视,正在播着晚间新闻。这间房间的构造和TIA那边基本一致,就是左右颠倒了一下,当然,最大的不同还是这里很有人生活的气味。

十平米不到的房间被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床铺也不是像TIA那样直接垫在地上,而是特别购买了高低床来增加可利用的空间,下铺可以容纳两个人,上铺整齐堆放了几个瓦楞箱子,链接上下铺的楼梯同时也是抽屉,侧面则摆着小书桌,一台全新的台式电脑就放在那上面。

TIA第一次来到别人房间,因为这里收拾得太过整齐,让自己有点紧张。而芳香四溢的一大锅乌冬面也正摆在茶几的正中央——真是无比诱人,好想马上一口吞下。于是紧张与兴奋引领着内心两端的感情,让TIA有点不知所措。

但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因为是客人,所以要拘谨一些,他不好意思先动筷子,可是右身旁的ELO似乎也没有动筷子的欲望。

偷偷地用眼角打量这个应该面对着电视的高大男人,可是对方居然偏着头微笑着看向自己,他的笑容包含热诚,对待自己态度彬彬有礼,应该来说是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社会人士,即使是住在这样寒酸的地方。

“对了,那个我叫TIA。”

差点忘了做自我介绍呢!尽管是这句话是在对ELO说的,但TIA双眼还是无法离开乌冬面诱惑。

“知道了哦!”

对方依然微笑。

“诶?”

“楼下的信箱贴着你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自己倒是没有注意过周围邻居的姓名。不过,无所谓啦,可不可以开动了呢?好担心饿扁的肚子会发出任何奇怪的声音。

“TIA先生,想吃了么?”——废话嘛!——是想这么回他,但是TIA决定沉住气。

“你先请吧!”

TIA假装恭敬地接话。

ELO的笑容变得有点怪异,(看着你垂涎欲滴的表情,挺好玩的)。

“咦?你刚才说了什么?”

他好像听到对方轻语了一句。

“没有,让我们开动吧!”

ELO拿起TIA的碗筷先把他盛了一碗。

“你太客气了。”

表面上这么说的TIA在接过碗后,开始不顾形象的从细嚼慢咽迅速转变到狼吞虎咽。

这碗出自大男人手下的乌冬面,面料丝滑可口,粗细与长度都适当,还点缀着鸡肉切丝和韭菜,再加上鲜美不腻的高汤,可真人间美味呢这么一对比,整天吃快餐的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厨艺,按理来说TIA应该觉得惭愧,不过没有关系,他打算在未来找一个持家有道的妻子,做菜什么的,完全不重要。

虽然吃着热气腾腾的乌冬面,但是TIA却一滴汗也没有流,然后他才发现,原来这间房装有空调,不得不感叹这里可真是个设备齐全的公寓啊~!不过确实很奇怪,他到底是住了多久才装备上这些设施呢?还说以前房客就有买这些设备呢?一对比自己的房间,还真是简陋到不行。

想着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TIA完全没有听进新闻报道员悦耳的声音。他一个劲猛扒碗里的面,即使是似乎有碎屑之类挂在了牙齿上,自己也毫不在意,吃相狼狈什么的,他才不管呢,又不是在自己恋人面前。

不消一会儿,一大份的乌冬面就被他们两人解决了。口齿留香之间的TIA此刻觉得心满意足,终于露出了回到公寓以来第一个真心的微笑。有时候想想,人可真是简单呐,只是填饱了饥肠辘辘的肚子,就会产生此生足矣的念头。

盯着吃剩的两副碗筷,他思忖着也该告别了,白吃别人的晚餐这点羞耻心自己还是有的,但是一想到对方是无意中做多了,反正也没人吃,自己的行为也算是帮了对方一个忙,于是TIA又觉得心安理得起来,所以帮对方洗碗或者清理桌面这种礼仪他都完全没有考虑。

“吃饱了吗?”

ELO递过手中的纸巾。

“恩,是的,很好吃,谢谢款待!”

TIA抽出纸巾大力拭了一下嘴角,应该没有留下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刚才的吃相还真的挺夸张的。他抬起头,终于将视线移开桌面看向ELO。

气氛开始变得有点微妙的不同,对方右手支在茶几上,撑着下巴,双眼紧紧勾着TIA。紧接着,对方吐出了一句让TIA难以置信的话。

“有一句话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应该听过吧?”

ELO现在用奇怪眼神打量着TIA,嘴角挂着笑意,满脸写着——“你懂的”。

本来以为对方是个温柔的好人,这句话却突如其来地冲击TIA的大脑,让他花了一分钟时间才消化。TIA虽然只是中等专业学校毕业的,但是这句话的意思自己还是听得懂的,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明显地暗示他要付出一点报酬,可是TIA早就想直接回家,突然被对方这样要求,简直是莫名其妙,果然城里人都不可能有好心肠!于是他决定装一下糊涂好了。

强行闭上刚才因为吃惊而张开的嘴巴,转为从唇间毫无感情地吐出:“是啊,我当然听过,这是为了表达城市里面的午餐都是要付钱的意思,也就是说,早餐和晚餐可以免费。”多么完美的解释!TIA心中一阵暗爽。

“哦呀?”

对方发出无意义的语气词后,ELO转过了头,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

这个动作让TIA心里感觉不大妙,连告别的话也不想说,他赶忙拿起自己的碗筷,起身准备离开,鞋子还在门口,只要穿上去就可以马上离开这个奇怪的男人。

“别这么着急着走啦!”

不理会身后不急不慢的声音,TIA毫不犹豫的来到门口,本来想先打开门再穿鞋,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为什么对方可以这么淡然的原因。

“没……没有……”

门口上本应该插着钥匙的地方却空无一物,这里公寓的门锁设计是无论是开门还是关门都必须使用钥匙,也就是说,从里面出去的时候,也是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把门打开!”

TIA真的开始生气了,同时更多的是害怕,他不知道这个男的接下来想怎么样。

“哟,这么没礼貌啊?刚见面的时候你的态度好像也不是很好哦!”

起身的衣服摩擦声音从茶几处传来。

“请……把门打开……”

TIA决定将态度软化下来,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都处于不利局面。

“偏不打”

依然是镇定自若。

“你这个……无赖!”

TIA脱口而出。

“无赖是你吧……吃了别人的晚餐,还拍拍屁股就走了,这不是无赖才有的行为吗?”

混蛋城里人,才不是呢!是你邀请我过来的好不好?!

很想像刚才那样鼓起勇气骂对方一句,但是TIA马上就后悔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背后传来对方轻微的脚步声,即使只是穿着袜子踩在实木地板上,但是每一步都在清晰地不断提醒着自己——他来了。

TIA的心跳开始加快,血液开始沸腾。

“啪”对方一只手拍上了自己左上方的位置,明明是结实的大门却产生了微微震动。另一只手则搭上了自己的肩膀,并且渐渐有加大力度的趋势。

TIA心生畏怯,双肩开始瑟瑟发抖。该不该转身呢?他此刻很犹豫。

“你对着门口发什么呆?不是想要钥匙吗?”

伴随着对方的调侃,TIA努力按压下莫名恐惧的情绪,慢慢扭过身体,迎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睛。

“给我!”

“什么?”

明知故问!

“钥匙!”

“不行呢你还没有回报我呢~”

原来对方打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让自己离开的意思。

“回报什么的……”

还没落下话音,ELO就抢过自己手中的碗筷,稳稳地放在流理台上。

TIA想趁机挣脱ELO的钳制,哪怕这里没有其他可逃的地方。

于是他侧身从ELO旁边钻出,接下来是踉跄的步伐,狼狈地跑向茶几。

“嘿,想逃?”

ELO快速地一个转身,再加上敏捷地一个跨步,就轻易地抓住了自己,接着转瞬之间,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哼一声,TIA就被对方压倒在地上。

对方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天花板的橙黄色吊灯,ELO再次以背光的形式出现在自己眼前,但是这回的压迫感显然更加强烈,那当然是因为自己双手被他反转于身后,下半身也被他压制着,动弹不能的原因。

喂!我说,你想干嘛啊!

“我没有钱啊!”

没错!我可是很穷的~!没办法报答你!

“我又没说要你的钱!”ELO挑高眉毛。

“那你想干什么!”

“想做什么呀……”

居然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推书 20234-09-11 :为你重来 上——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