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微红的双颊估计现在是红透了,尼玛,更不敢以真面目见人了,该不会这男人是故意的吧?“等等,急个屁,劳资睡袍还穿着呢。”
白树自然不知道江玉内心的小人想法,认真的点点头,温柔的说道:“嗯,你先脱了吧。”
“罗嗦!”话音一落,江玉把整个脑袋都钻进了被子里,床上顿时隆起了一团,“衣服给我。”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白树听话的把内衣交到了从棉被里伸出的那只手上,看着床上那一坨动来动去的物体,会心一笑。
“呼~憋死我了。”江玉顶着红扑扑的双颊终于从棉被里解放了出来,欲盖弥彰的又补充了一句,“被子里真是热啊,脸都闷红了。”
“噗~”白树一个没绷住,笑了。
“我,我操啊,你笑屁啊,劳资说的真的,真是闷红的,不是那个什么变红的,你笑毛线啊。”江玉羞怒,直接扑上去掐住男人的脖子,居然敢笑自己。
“咳,咳,那个你,你的衣服,咳,反了,穿反了。”
“……”
好吧,被子里其实除了热以外,还很黑。
“哦。”江玉很淡定的松开无理取闹的双手,很淡定的重新钻进棉被,很淡定的拱来拱去躲着把衣服又重新穿了一次,很淡定的掀开被子重新见人,就好像刚才的事跟他无关似的,相当沉着稳重。
白树知道他要面子,也没再继续挤兑他,表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其实心里都快笑翻了。
这次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江玉心里是翻江倒海的闹腾,装模作样的自己,脸都僵了。
瞄了一眼似笑非笑,憋得快内伤的某大树,江玉怒了,“MD,你要笑就笑,劳资一点儿都不、介、意!”最后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噗~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白树还真就笑了出来,但绝对不是嘲笑,而是高兴的欢笑。
“尼玛,给你阳光还真的灿烂了啊,咬死你。”江玉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拽了男人一把,直接把他压到床上,恼羞成怒的一口咬了上去。
“哈哈,咳,轻点,轻点~”其实没有多疼的,毕竟两人现在关系不一样了,江玉肯定是不会再下重嘴了,但装还是要装出很痛的,不然怎么能吃到豆腐呢?
江玉嘴里咬着肉,白树一边喊疼一边就在轻舔送到嘴边漂亮脖子,双手环抱着江玉的小蛮腰,让彼此贴的更紧密。
“笨蛋,疼死你活该!”江玉当然看穿了傻大树的想法,低声轻骂了一句,扣住男人的脑袋,主动献上了双唇。
激情的碰撞,两人都亲吻的格外认真,互不相让。
江玉的舌头不断想探入对方的口中,可惜已经失了先机,现在只能勉强承受男人的吮吸。
果然是野蛮人,吻的那么用力,一点儿都不温柔,舌头都快被他舔麻了,混蛋。
白树的吻真的很霸道,像要把江玉吞进去似的,舌头不断扫荡口腔,勾着四处躲闪的巧舌不断的磨蹭。
这次的激吻跟以往都有些不同,两人都睁着眼睛深情的看着彼此,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啪”
又摔坏了一个杯子,尖锐的碰撞声在密闭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黑衣男子气得浑身发抖,眼睛瞪着屏幕上的画面,脸色发青,“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不惜任何代价!现在就去准备!”
“是的,先生。”
关掉监控仪,男子一边整理衣服一边不断吸气调整情绪,当脸上再次露出和蔼的笑容后,从容的拉开了房门。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吻的酣畅的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啾的一声,又亲了江玉一口,白树才一个翻身下了床,“哪位?”
“是我,吴延,你们起了么?”
“起了,我们马上就下来。”
江玉一边穿衣服一边往柜子走去,“先吃药吧。”
“好。”白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你都准备好了么?”
江玉扬起漂亮的微笑,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整个人非常娇艳动人,“嗯!”
几十年后有一天白树告诉江玉,一直很喜欢看他的笑,无论看多少次都不腻,反而越看越觉得幸福,但只有那一天的笑,白树说,他看的想哭。
80.睹物思人
“抱歉,打扰你们休息了。”吴延微笑,彬彬有礼,穿的还是黑色长袍,胸前的十字架光亮惹眼。
“不会,我们都醒了的。”
“先吃饭吧,然后我们去楼上的书房。”
“嗯,麻烦你了。”
早餐很丰盛,连水饺这样的中餐都有,白树和江玉两人都吃的赞不绝口,绝对是出自大厨的手艺,一连添了好几碗。
看他们吃的满足,吴延自己也笑的开怀,气氛很似融洽。
等大家都吃好后,江玉终于踏进了二楼的书房,其实房间不大,大约四十个平方米,书桌,书架,台灯等等这些简单的东西一个都没少。
但重点是在墙上。
梁美,江玉母亲的照片,密密麻麻贴满了两个墙面。
江玉脸色一变,扑了上去,震惊道:“这些,这些是怎么来的?”
“全部都是我和你母亲认识期间的留影,从她在意大利的那段时间开始。”吴延轻触墙上的照片,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看到这张了么?当时你母亲还不会滑雪,就连穿滑板都很笨拙,一个人很无助的一边扯身上的防寒衣一边偷瞄别人是怎么穿的。还有这张,非要抱着第一次撞到的那棵大树照相,还说是她的救命恩人。这张也是,明明就被教练数落了,她还笑得那么开心……”
吴延说的滔滔不绝,就好像完全没察觉江玉和白树的存在似的,把以往和梁美相处的点点滴滴描述的绘声绘色,仿佛一切都近在眼前,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江玉看着眼前的照片心里发酸,年轻时候的母亲,他完全不知道。
二十岁左右,一头漂亮的黑发,眼睛明亮动人,如月的凤眉,巴掌大的面容甚似美艳,吹弹可破的肌肤如霜如雪,身姿纤细,微微一笑倾国倾城。
原来母亲年轻时候是这般青春迷人。
墙上的照片记录了梁美和吴延的点点滴滴,从他们在意大利相识的那几天,再到一起读书,但大多都是梁美的独照,少有两人的合照,尤其是在临近毕业,两人相距在一起就只有大合照而已。
“你跟伯母在毕业后没见过面了吗?”
“除了那场婚礼以外,就没见过了。”吴延的回忆被白树打断,微微皱了皱眉,马上就笑脸相迎的说道:“但电话是有联系的,毕竟那个时候我身份特殊。”
“我母亲后来会滑雪了吗?”江玉看到一张照片,梁美跌倒在地,摔的很惨,但脸上始终带着笑,江玉还是心疼了。那么高的地方冲下来,磕着了怎么办?
“嗯,会了,怎么劝都劝不住,膝盖都蹭红了还要逞能,哎,倔强的很。”
摸了摸那张照片,江玉勾起嘴角会心一笑,果然是遗传呢。
“这个孩子是谁?”照片里的金发小孩抱着梁美不撒手,旁边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女人一脸尴尬的朝梁美无奈的笑,反而是梁美和那个孩子笑的很开心,一人手里还拿着一个仙贝。
“当时一起学习滑雪的队员,那个孩子当时只有四岁,非常的勇敢,一直很粘阿美,哦不,我是你说母亲,我以前都这么叫她的,不好意思。”吴延尴尬的挠了挠头发,另一只手握着胸前的十字架,很诚意的解释。
“没事,你跟我母亲是朋友,这样叫很正常。”江玉无所谓的笑了笑,他现在的心思都在那些照片上,有太多母亲的过去是他所不知道的。
那个孩子笑的那么甜,一定很喜欢自己的母亲吧,自己小时候被母亲这样抱着,是不是也一脸的幸福呢?
“嗯,其实话又说回来,你长的真像阿美,眼睛像,五官也很像,一看就知道是母子。”吴延很高兴的不断来来回回看着江玉和照片上的梁美,把两人比了个透彻。
“我是随母。”无论性子还是长相。其他三兄弟都只是遗传了性子,总之就是一个比一个倔。
想到这里江玉勾起了好看的嘴角,吴延一怔。
白树皱了皱眉,轻咳一声插嘴问道:“吴先生,你知道伯母是什么时候跟江伯父认识的么?”已经看了好几遍,果然没有那个人。
吴延一僵,脸上笑容有些勉强,“毕业前,在阿美实习的时候认识的。”
“没有三人合照吗?”
“呵呵,因为那时我已经差不多在意大利那边准备接手父亲的事情了,再说了,一个是黑道老大一个是黑手党成员,好像也不太适合一起照相。”吴延轻笑出声,胸前的十字架被他不断的来回抚摸,就像在安抚自己的情绪一样。
“吴先生,这张照片是在哪儿照的呢?”
“哦,这张啊,是夏天的时候,我们在学校后山野营,阿美说想抓蛐蛐,然后啊……当时这个同学被足球大小的马蜂窝吓坏了,阿美抱着装蛐蛐的盒子在旁边笑得前排后仰的……呵呵,她胆子很大的呢。”
敢跟黑道老大谈恋爱,胆子能不大么?
两人就墙上的照片聊起梁美的过去,江玉时不时就会轻笑一下,眼睛很明亮。
81.准备战斗
“这些柜子里的东西都是伯母生前用过的吗?”白树指了指身后的壁柜。
吴延走到壁柜前,拿出里面的滑雪板、雪杖和盔形帽,高兴的给江玉介绍:“江玉,这个就是你妈妈曾经用过的滑雪器材哦。”
“保养的很好呢。”摸了摸器材,江玉的表情有些怪异。
“是啊,要不要去试试?翻过后面那个山头,就是滑雪场。”
白树一看情况不对,马上制止道:“等等,那个吴先生,我们是打算今天就回A城的。”
吴延一愣,表情很失望,“这样啊,那真是可惜呢,本来想带你们去当年阿美学滑雪的地方看看的。”
“谢谢,下次吧。”
“可以啊。”
白树和江玉的声音同时响起,两人对望了一眼,一个表情很焦急,一个表情很淡定,似笑非笑的样子。
“阿玉,不是说拿了东西就回去的么?”白树皱了皱眉,这个吴延太诡异,行为实在不合情理,再呆下去怕是要出问题的。
“来都来了,我当然要去看看,那么急着回去干嘛?有小妞在等你?”江玉白了他一眼,表情胜似嘲弄。
白树叹了一口气,转头对吴延说道:“抱歉吴先生,我有些话要跟阿玉私下谈谈。”
“哦,好,好,你们聊,我先出去。”吴延了然的点点头,转身往门口走去,但很快就被江玉制止了。
“为什么要私下谈?有话就说呗,难道真的有女人在等你?所以见不得人?切。”摸着手上的防风镜,江玉语气很不好。
“你明知道不是的。”男人很无奈,当着吴延的面要怎么说啊。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三番五次的想让我回去,究竟怎么了?”江玉小心的把器材放进柜子里,转身面对白树,表情很正经。
见白树一直不说话,吴延也插嘴问道:“是啊,白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我们都来想办法。”
我的问题就是你!白树想扶额,当着当事人的面要他怎么说?明明都故意把人支开了,一点儿默契都没有,怎么老是跟他对着干呢?“其实也没多大点儿事,只是之前我们在A城的时候,托朋友联系了一个医生,现在都这么久了一直没联系对方,我是怕他们一直担心。”
“抱歉,我之前就想问了,但又怕太冒昧。”吴延说的很小心。
“没事,吴先生有话就说,不要紧的。”白树礼貌的笑了笑。
“你的病很严重吗?上次拿的药我看了一下,有两三种都是活血祛瘀神经性的药物。”
“不用担心,他早就好了,只是失忆了而已。”江玉插嘴。
吴延同情的看了白树一眼,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双手重合嘴里念念有词:“愿天主保佑。”
“真是的,还要别人担心你,你没跟那个医生联系过么?”江玉微微扬眉,一脸的郁卒。
“这个,哈哈,你忘了么,我们出国前把手机号码都换了的,我不记得那个医生的电话。”白树指出事实,笑得很无辜。
江玉老脸一红,他想起来了,那天两人从江家逃出来后就直奔机场,他让白树去买机票,自己去买的新手机卡,为了不被兄长抓回去,他还特意买了帽子和眼镜等等乔装的工具,两人才鬼鬼祟祟登上了去意大利的航班。结果江启和江亮压根儿就没派人来抓他们,江玉都快把这事忘了。
“笑屁啊,把之前那个手机卡翻出来插上,不就能查到电话号码了?猪脑子啊你。”江玉气结,这个男人还能再蠢点儿么?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呃……这个嘛,那个什么。”
白树支支吾吾,低着头直挠头发,连旁观者都替他心急,“白先生,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
“你扭扭捏捏个毛线啊。”江玉恨不得拿起滑雪板砸他。
“不见了!”白树算是豁出去了,三个字说的斩钉截铁。
江玉嘴角抽搐,安分了几天的脾气已经临近爆发边缘,“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就是那次,我们在酒店打,哦不,是切磋,然后你丢,咳,拿行李包的时候,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掉出来的。”白树一边说一边观察江玉的表情,已经做好了闪身的准备。
吸气,吸气,深呼吸,江玉死劲儿捏着拳头,心里不断劝自己冷静下来,咬着牙对某人低吼:“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现在跟家里失去联系了?”
“呃,也不全是,如果你记得他们的电话号码也是可以的。”白树咽了咽口水,幸好有旁人在,不然江玉的拳头已经落在自己身上了。
“记个毛线啊!”尼玛,江玉气极了,虽然江家三兄弟的电话号码他都记得,但绝对不可能蠢到主动打电话联系他们的,现在他是逃家,不是出来旅游的,晕了,“现在该怎么办?”
手机卡又小又薄,掉了很不好找的,何况还时隔那么久了,这男人才说!
“所以啊,我才说嘛,今天就要赶回去,不然我的治疗时间就耽搁了,毕竟已经这么久没做过检查了。反正我们在这边也呆不了多久,那边的电话号码也没用,所以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你还说!”江玉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好不容易可以去母亲当年滑雪的地方看看了,这个男人就出来搅合。
吴延眼神一暗,原来那次去酒店抓人,不是被发现的,而且他们突然离开的,看着两人现在若无旁人欢快斗嘴的样子,吴延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心里的怒火都快把自己烧焦了。
机会就在眼前,既然现在老天爷都在帮自己,那就怨不得别人了,吴延心里恶毒的计划开始酝酿,“那个,我说,其实你们不用着急,办法还是有的。”
“什么办法?”白树和江玉两人异口同声。
吴延微微一笑,徐徐道来:“昨天我带你们去的那个私人诊所是我一个朋友开的,虽然是小了一些但五脏俱全,里面的医疗设备在道罗迈特斯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医生也非常优秀,毕竟这边靠近滑雪场,病人还是蛮多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话,白先生就可以先去那个诊所做个临时检查,我先带江玉去滑雪场看看,这样就两不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