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键：明天晚上好不好？』
『有时有雨：好！』
约完时间地点，子于突然开始鄙视自己，另一边又在期待——不知道这丫头的身材有没有这么正点……
第五十一章：第一次约会
提前到了约好的地点，这丫头也真会挑地方，约在了城中绿地。除了城里大大小小的公园外，也就属这树多了。
昨天晚上跟丫头约好后，子于想干脆请个假的时候才发现，他们那个部门现在连个负责的人都没有，就算想请假都不知道跟谁请去。虽然在外面上班的经验很少，但是子于还是隐隐觉得，这种状况并不正常。吕彬也真敢，扔下四个没一点社会经验的毛头小子，一个人跑去开发新游戏。
所以子于只跟阿仔说了一声，免得那帮人以为他又被人绑架失踪了。
「小雨？」
一个带着寻问的女声传了过来，子于下意识的抬起头，一张清纯可人的脸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是吧？子于盯着那张脸，有种自已在作梦的感觉。网上最流行的一句话不就是「网路无美女，恐龙满地跑」吗？
一头飘逸的黑色长发，给人的感觉就是细细软软的。细长的眉，黑亮的眼，白皙的肤色，红润的香唇，绝对是属于祸水的那种长相，清纯得让人直想犯罪。修长的身材被罩在一件米色毛纺大衣中，敞开的衣襟内是浅粉色的薄毛衣，衬托出一副玲珑有致的身躯。下身一条深棕色的长裤，隔着长裤也能断定，这丫头肯定是属于美腿一族。
子于突然开始觉得奇怪，这么个美人胚子，为什么会围着自己打转呢？
「是不是小雨啊？」见子于只是盯着她看又不出声，小蕊不高兴的出声。
「啊，是我！」回过神，子于忙点头。
「真的是你啊……二愣和大少都说你是个帅哥，我本来还不信呢！」
这丫头是在夸他帅吧？子于突然觉得有点呼吸不顺，心跳加速……
「好啦，我们去吃饭吧！」可爱的笑了笑，小蕊提着自己的小包，迈步转身走。
「去哪吃？」
「湘菜馆啊，听说很好吃噢！」
子于只能一步一步的跟在她后面，反正吃饭本来就不是主要的。
小蕊似乎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拿着手上的一张小广告找找停停，终于在五分钟后找到了地方，一间不过转个弯几百公尺远的餐厅。
走进一家湘菜馆，里面的布置是一片酒红色的基调。点完菜，上来的果然是一片火辣辣的颜色，不过香气袭人。没吃几口，小蕊的脸上就红通通一片，不时的吐出舌头用手扇着。
那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子于自己也被辣得半死，看见小蕊的动作却一时傻了。艳红的唇，软软的丁香小舌，看上去实在太诱人了。
「嗯？小雨，你不吃在看什么啊？」扇到一半，大概是感受到某种很强烈的眼神，小蕊抬起头，就看子于傻傻的看着自己发呆。
「好像一只猫！」子于很老实的说。
「啊？那你喜欢猫吗？」
「嗯，很可爱。」子于突然有点庆幸今天吃的是湘菜，他的脸已经被辣得通红了，否则现在他的脸上就会浮现另一种红了。
「喜欢就好。」含义不明的回了句，小蕊继续低头吃了起来。
「丫头，你真的是骇客？」越跟她接触，子于就越觉得她不像。她的天真，她的单纯，她的可爱，都更像一个还在学校读书的学生。
「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相信啊？真的是啦！」丫头有点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只是那一眼怨胜于怒，撒娇发嗲的成分极多，瞪得子于浑身一麻。
「那你怎么会想到做骇客的？」
「唔……一开始是因为喜欢漫画，后面看多了就想自己画，画完后就想做成会动的GIF档，于是就开始学FLASH。FLASH里有许多东西都跟程式有关，然后就开始学程式，学了程式，毕业以后就跑去老大的公司上班，最后就被老大给带坏了。」
汗……听上去好像我妈的姐姐的儿子的同学的阿姨的妹妹……好大的圈子。
「那你本来学的是……」
「包装设计，我可是艺术系毕业的噢！」小蕊很自豪的眨了眨眼。
子于念大学的时候，读的是经济管理，身边的男人好像都以能泡上艺术系的女孩子为荣。谁若是有个艺术系的女朋友，肯定会被同学狂殴一顿再要求资源分享……那时候子于就觉得奇怪，艺术系的女孩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把自己的疑惑告诉小蕊，没想到却听到小蕊银铃般的笑声。
「你们男生的怪毛病我哪知道，不过那时候我们也喜欢找艺术系的男生噢，都觉得学艺术的男生特别有气质。」
那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子于想了想，还是不好意思问出口，改问道：「那后来你怎么来打网路游戏了？」
「那是因为有段日子老大的电脑里总是有意无意的有神战的东西，有时候是网页，有时候是破解后的用户端，我觉得奇怪老大什么时候对网路游戏也有兴趣了，所以就想自己玩看看。」
「那你觉得神战怎么样？好玩吗？」这丫头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四个BOSS之一吧，虽然神战BOSS真人版的事已经公开了，但是他们这四个人的分身还是保密的，现在只有二愣、大少、从心，再加上红衣、心伤他们五个人知道他是伏羲，另外三个分身应该还没人知道。
「还行吧，一开始是觉得挺好玩的，不过时间长了，一直是练功练功的，有点无聊。」
这恐怕是很多玩网路游戏的人都会有的想法吧，一直是打怪练等，或者做任务，赚钱买装备打架。尤其是到了后期，升级变得很慢，没耐心的玩家就直接放弃，或者有钱的就直接买个帐号。他们这些职业玩家不也是因为这样而产生的吗？
如果一个游戏从头到尾都能让人觉得有趣，自然会让人一直玩下去而不会直接买个高级帐号。不过这也不能排除有些人是天生就懒，也有些人是没时间。
「那你觉得怎样好玩？」
「我也不知道，以前又没玩过网路游戏，是不是所有网路游戏都这样？」
「嗯……神战算是好的吧，别的游戏更无聊。」
「唉？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玩网路游戏？小雨你没骗我吧？你也觉得无聊？」
「是无聊，不过我不一样，我是靠这个吃饭的。至于别人，可能他们不觉得无聊吧。」就像阿仔和A+，不管什么时候看他们都是其乐无穷的样子，时时刻刻都像一个新人刚刚接触网路游戏的样子，子于就弄不明白他们怎么就不会觉得无聊呢？
「要不是只有那里能找到小雨，我早就不玩了。」
「找我？找我干嘛？」子于笑嘻嘻的问了句，这丫头真的对他有意思吧？
话刚出口，小蕊那张红扑扑的脸顿时更红了，轻哼了声低头继续吃鱼。
「好啦，不想玩就别玩了，要找我不是还有电话吗？」
「真的？打电话不能不接噢，简讯不能不回噢，叫你出来不准没空噢！」
默……这就是一时色迷了心窍的代价吗？简直有超越宝猪的势头……
吃完饭，小蕊双手背在后面提着包，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一步一步的慢慢走着。子于则是两手插口袋，一步一步的慢慢跟着。
照理说，吃完饭了，该回家了吧？但是小蕊没说想回去，子于也就没提回去的事了，随她往哪走，他一个大男人还能走输、走丢不成？
走了大概两分钟，小蕊突然回头，「小雨，要不要去我们公司看看？」
「你们公司？外人可以随便进吗？而且现在都这么晚了。」都晚上七点多了，虽然对他们那个办公室来说，工作时间才刚刚过了一半。
「有啊！那里其实是老大的家，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的，我们攻伺服器做软体的时候基本上都睡在那。本来外人是不可以进去的，但是老大有说过叫我带你去玩噢！」
肖南干嘛对他这么关心？回想上次他去办公室，也说过叫他去看丫头，那根竹竿不会对这丫头也有意思吧？
「对了，这两天你家老大也在噢！我想应该还没回去。」
「老大也在？」
「是啊，跟我老大两个人天天围着台电脑不知道在弄什么。本来我还奇怪了，老大除了电脑，别的人或东西从来不放在心上，怎么这么关心你家老大，原来是因为你家老大也是骇客高手啊！那小雨，你是不是骇客？你老大有多厉害？」
有多厉害嘛……子于想了想，说：「还记得你有次说一个伺服器你们攻了两天都没攻下来吗？」
「那就是你们老大做的？」
「嗯！」
「哇，果然很厉害！我跟了老大两年了，还没见过哪个伺服器让老大郁闷了两天的。那是什么地方的伺服器？我查了半天伺服器的地址，竟然是普通公司，不会是什么国家机构的秘密伺服器吧？」
普通公司？不知道是吕彬耍了手段还是怎么回事，反正子于是没见过伺服器。「就是神战的伺服器啦！」
「啊？」小蕊睁大眼，当场傻掉。
就跟当初他知道她是骇客时的表情差不多，子于突然觉得很有趣。
「怪不得当初我们攻伺服器，后来神战就停机了……原来不是巧合啊！」
这丫头都不会联想的吗？还是做程式的人都是逻辑思维强过想像力，所以联想力都很差？
「那小雨你呢？你是不是也是做程式的？」
「我？神战里四个BOSS，我就是其中之一。」反正这丫头傻乎乎的，也没什么好瞒的。
「天哪！那宝猪姐还写那种文章？」
「她写的时候不知道。」
「你们四个人都在一个办公室上班？」
「是啊，就跟你那个公司差不多，基本上我们也就回家睡觉，其他时间都在那。」
「能不能带我过去玩？」两只眼睛顿时闪闪发亮。
「这个……」办公室里还没这个先例，就算现在吕彬不在，没人管他们，不过办公室里有女朋友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个个都往那带，那就变菜市场了。
「不方便吗？那就算了吧！」看他脸上有点为难的神色，小蕊就不坚持了，话头一转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这丫头不会是生气了吧？
「放心啦，我没有不高兴。」看懂了子于的担心，小蕊笑眯眯的说着，确实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好吧！我送你去车站。」
一直到把她送上车，这丫头还一直很高兴的样子，子于还在心里夸她大方体谅人，一点也没有漂亮女孩子那种任性不讲理的习惯。不过事后子于才知道，这天他的评价错得简直让他想自杀。
「兄弟，约会怎么样？」
第二天一进办公室，阿仔就一脸暧昧的凑过来问。
「不是约会，只不过吃了顿饭而已。」而且两个人的关系到现在也还没确定。
「吃了顿饭『而已』？那你还想干嘛，啊？」
看阿仔一脸银荡猥琐的嘴脸，子于决定还是无视他。
「对了，昨天我跟海藻头说好了，以后每个星期二例行PK，记得到时候准时十点到。」
「终于定下来啦？是要改改了，现在越来越觉得无聊了。」再加上昨天让空白键一提，现在更有种提不起劲来的感觉。
「无聊就自己找乐子啊！我已经决定了，等我赢了海藻头，就叫他在神战里加套打麻将的游戏。」
「阿仔，脱衣麻将！脱衣麻将！」A+在后面应声开始嗷嗷直叫。
「麻将？你说真的假的？」子于有点无法想像，网路游戏里面打麻将，那是什么样子？
「当然真的，天天练功PK，累都累死了，总要找点什么娱乐吧！」
……
子于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他，反正怎么听这话都觉得别扭。甚至他开始有点同情以后的技术部，这帮脑袋想像力过度发达的家伙。
说是说以后，也不知道是多久的以后。子于看阿仔真的开始闭关修练，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打赢海藻头。
时间刚过两点，办公室的门开了，众人抬头望去，立刻开始喧腾起来。
「老大，你怎么来了？」
看吕彬来了，子于也很高兴，不过这种高兴在看到吕彬身后跟着的两个女人后，突然变成一种无力感。其中一个就是昨天晚上才刚刚见过的小蕊，至于另一个，看小蕊指了指自己，然后两个女孩子偷笑的样子，子于觉得不知从哪吹来一阵冷风，让他背后发冷。
「过来看看你们，前两天的PK我听说了，继续加油吧！」
听到那场PK，阿仔脖子一缩，祈祷他别连那件T恤的事都听说了。
「至于那件T恤，创意挺不错，毛球他们现在已经把你们改叫四个包子了，管这部门叫包子铺，呵呵！」吕彬一边说一边笑，显然他也很欣赏海藻头给他们起的外号。
……
众BOSS无语……
「老大，那两个美女是谁？」
吕彬一指子于没见过的那个女的，「这个是《游网》的宝猪。」
果然！果然他背脊发冷是有原因的。
宝猪果然就跟传闻的一样，看上去才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衣服很中性化的全是黑灰色系，只有那张娃娃脸上，嘴角扬着坏笑的弧度。
接着吕彬又指着小蕊，「这是我找来做兼职网管的，以后电脑网路有什么问题直接打电话给她，有空她也会过来看看。」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以权谋私？不用想，那丫头从进门就开始对他做鬼脸，背后还有宝猪对着他阴笑，摆明了就是让吕彬来给丫头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进进出出的身份。
原本还对两位美眉有着无限兴趣的众人一听，一个是未来的老大夫人，一个一直冲着子于做鬼脸，明显早就认识，看来是没他们的份了。
可怜的子于就这样在众人充满妒忌的眼神下如坐针毡。
更不幸的是，介绍完后，吕彬有模有样的开起了座谈会，好像压根就没看见子于被两个女人奸笑着叫出了办公室。
「宝猪姐，我没说错吧，小雨长得挺帅的。」一出门，小蕊就现宝似的把子于推到了两人中间。
「还真的挺帅！」宝猪一边看着一边点头，那眼神就像屠夫在看今天要宰哪只猪，看得子于的冷汗，那是哗啦哗啦的流。
「嘿嘿，小雨，这回你没话说了吧！你家老大亲自带我们来的，谁还敢说话？」
「宝猪，是你给丫头出的主意吧！」子于很肯定的说，凭这丫头的脑袋，是想不出这么奸诈的主意的。
「丫头？小雨叫得好亲噢！」宝猪直接跳过了他的问话怪笑了起来。
这只猪……
「表情别这么可怕嘛！我可是好心帮小蕊想主意噢，还是说，你昨天晚上并不是为难，而是不想让小蕊来？」
闻言，小蕊脸色立刻就变了，开始不安的等着子于的回答。
看小蕊担心的表情，子于本来想顶宝猪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认命的解释，「不是不想她来，你们也看见了，这一屋子全是男人，丫头一个女孩子过来总是不方便，而且其他人的女朋友都不能来，只有丫头能来，时间长了总会有人有意见。」
「这样啊，那我让阿彬让他们都把女朋友带过来不就行了？」宝猪得意的开始在心底盘算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寒……难道老大对她已经迁就成这样了？
「那小雨，以后我在楼下等你好不好？」听了子于的解释，小蕊才放下心。
为什么宝猪这么坏，丫头又这么乖呢？看着丫头那一脸乖巧的样子，是男人的都会扪心自问：神啊！我能说不好吗？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吕彬才开门出来，看见子于也是一脸暖昧的笑。
「可以走了？」一见吕彬出来，宝猪立刻贴了上去。
「嗯，走吧！」临走前，吕彬还拍拍子于的肩，说了声，「保重啊！」
还以为他指的是宝猪和小蕊，但是送走他们后，子于进了办公室才明白过来——整屋子兽血沸腾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