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人——我不是卧底

 文案：

 向笙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逗趣着无害小白鼠一样惊慌失措看到他怕的遥信，他觉得很有成就感。 可是当有一天，向笙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遥信，遥信却不敢爱了。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遥信，向笙 ┃ 配角： ┃ 其它：虐恋情深，重逢捉弄，一往情深，弃而舍之 1、重逢1 遥信驮着背走在深夜的路上。冷风一直吹。 南城的冬季让人受不了，冷风一直吹还不算，还一直下雨。 被老板压榨了着一直不敢反抗的遥信，心底不知道多少次悲戚的想，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啊？不过想着什么年终奖啊，加班费啊，提成啊，也只能一直忍着，虽然忍着忍着老板一拖再拖。 本来就是很能忍的人。 本来就是很能忍的人，所以玩玩他没有关系。 遥信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这句话。多少次在梦里想起那个人的脸的时候，都会在脑海里面出现他说的这句话。 上了他，侮辱了他，就仗着他暗恋他很久了。 他说他蓄意已久，他索性就让他梦想成真。于是在高中毕业考的前一天，他上了他，让他无法考试，错过了高考，然后…… 遥信吸吸鼻子，冷风吹得他头晕，脸颊痛得很。 那是噩梦，虽然近两年来遗忘了不少，但是还是会想起。 最近加班让人疲累，还有好处。但是今夜……这是怎么了？？ 吱…… 深夜里面传来一声尖锐的摩擦声。 车灯打在黑暗的路上，射出一串弧度来，光让人睁不开眼睛。所以遥信只能把两手遮住那些光，狼狈的坐在地上，心还狂跳着。 差一点，自己就被撞出去了！！！ 遥信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眼神迷离着。看着逐步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 健硕的身躯，英俊的面容。似乎就是一场怪诞的巧遇，场景有些渗人。让遥信的心底凉飕飕的。 是他。 心脏扑通扑通的在跳，仿佛跳的这么快，不是因为一时的兴奋，而是濒临死亡的一种预兆。 遥信从来没有想过两个人会在这种场景下相遇。 看来伸出手来想要拉起他的男人也没有想到。因为他开口之前，有些不可置信的喊出他的名字。 “遥信。” 遥信的嘴巴忽然不能说话了。因为呼吸太急促，场面太尴尬，风太冷了。 这个男人，见到他怎么可以如此云淡风轻？ 这个男人，在伤害了他之后，面对再次相遇怎么可以一笑置之。 这个男人，他怎么可以如此淡定叫出自己的名字。 “遥信，遥信。我知道是你。” 遥信的心回到了高考前的状态了。 心灰意冷。他恨不得，从来没有遇见这个叫做向笙的人。 所以，他底下眸子，迅速的在冷风的吹拂下，颤抖的说：“不不不，你认错人了。” 然后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走。 “遥信，遥信。”向笙又开始说话了。但是没有追来。倒是在原地冲着他喊。 还好因为夜太黑了，风太冷了，没有多少人。 遥信没有回话，只是走着。他不想和这个叫他名字的人，再多说一句话。 他嘲讽自己想，曾经，他是多么想，一次次听他说话，叫他名字。 但是，那都是年幼无知，年少轻狂。 所以，毁了他一生。 “遥信，我还会找你的。我不知道你在这里。”那声音还在喊。 “遥信。我认得你，即使你变了那么多。” “遥信……” 遥信不想听，所以他慢慢的允许自己失态的掩上耳朵。 然后摇着头，不想在听。眼泪却扑嗽而下。泪湿了他的指缝，这场相逢，似乎在遥信的梦里面上演了无数次，在梦里，遥信就是这样，只会逃避只会哭。他醒来想要给自己一个巴掌，因为他在现实里面预定的，再见到向笙，一定要恶狠狠的给他一巴掌。 但是无论是现实还是在梦里，他都没有做到。 女人从车里面出来。对着在车灯前站定望着远处的人说话：“向笙。遇到熟人了吗？” 向笙回头，看着站在面前嫣然一笑问话的女人，说：“是啊，熟人了。” “那……他没事吧。不是被车子擦到了吗？”女人的视野里，隐隐的倒影着远处男人远走的背影，孤单荒凉，无依无靠可悲要命。 向笙似乎不愿意向女人多说什么，“没什么……可能是不高兴见到我吧。我改天亲自上门赔罪好了。太冷了，我们走吧。” 女人很识趣，跟着前面的男人上车。 她在上车之前，又转身看着刚才那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稍纵即逝。 “回庆，今天你回你父母身边吧。我很累了。”向笙拉着里内的领带说，发动了车子，然后向着黑夜驶去。 向笙说话，从来不是与你商量。只有两种，一种是告诉，一种是拒绝。 回庆是聪明人，她乖顺自然有她的道理。 大厦20楼内。公寓尽显气派而时尚。 里面灯光昏暗，依稀可以见到室内的情况。沙发，跑马灯，吧台，放在角落的各式各样的礼盒……还有，安装在天花板落地穿边灯光打下来的一个人影。 向笙已经混上了居家衣服，他的身材一向出色，很有风采。此时他摇动手中的红酒，酒红的液体随着高档的高脚杯运行，旋起一个弧度。 向笙看着外面逐渐冷淡下去的夜色。冷已经被隔绝了，室内的温度是常温。 他想起了那个身影。 似乎这个是个禁忌的内容。他被固步自封在自己的脑海里面，一旦想起，就全部涌现出来。现在的向笙，并不拒绝自己想起这件事情。至少，他对那个怕他，逃避着他，卑微的家伙还有点兴趣的。 他对那个全班都很厌恶的胆小鬼，小男人，娘娘腔众多称号的遥信，没有太多感觉，可有可无，可存可除。 但是有趣的是，他对遥信那嬴弱白皙的身体却有着迷恋。 至少，只要他一想起遥信来，首先是想起他的身体让他销魂！ 在所有的朋友里面，他是gay的事实，算是众所周知的了。 就因为这样，作为商业界有名的父亲也把自己逐出门外，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外流浪。 他的后母对他有些客气，于是他向她要了点钱，自己到国外生存下来。不但生存下来，而且小有成就。从小有成就到大有成就的爆发，现在业务做到国内，连他的父亲都刮目相看。 父子没有隔夜仇。尤其是对于一个如此优秀的儿子来说。除了爱男人之外，他父亲对他简直没有挑剔之处。 向笙向来高傲，脾气也阴沉冷漠，但是交际手腕却很高。是个聪睿的男人，男女都是手到擒来。性生活一直丰富，生活也很快意潇洒，工作更是张扬冷傲。他的能力和长相，让他在哪方面都轻而易举，仿佛他就是上帝的宠儿。 宠儿不宠儿的，向笙倒是从来没有这样认为。 只有一件事，让他介怀。 就是遥信喜欢他的事！ 2、重逢2 一回国就碰到了这个人，倒是让向笙有些惊异。摇动着手中的酒红色液体，向笙心底有些计划。 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作为一个上相的人，他这样的动作，会让很多男女都为之倾倒，更多的是，他有着迷倒人的本事。 也许，那个人，吃的就是这一套也说不一定。 但是在熟知他的人来说，这个笑容里面，成分很多的存在，是危险的征兆。 至于那个还不知道自己遇到征兆的人来说，只是蜷缩在被子里面拼命的打喷嚏。 脱离了市中心，在城市边缘难得存在的老旧房屋，电线杆随处而立，电线缠绕在半空，房屋拥挤破坏，巷弄狭窄。已经掉色的墙上到处粘贴着黄色广告或者是伪广告。连楼梯口都不会放过。 遥信住在这里，已经十年了。 他对这里，却是非常喜欢。宁静，狭窄的温暖，虽然生活艰苦不堪，但是有个小窝，他很心满意足。 把大衣脱掉的时候，看到大衣后面有些脏。 想到了那场差点成真的车祸，伴随而来的是哪个他想见却不敢见的男人。心底忽然漏了半拍。没来由的害怕还是惊喜，五味陈杂。 向笙。 这个名字，是梦魇。也是他生活中唯一的坚持。 被伤得那么深，却还是记着那个人。他觉得自己真的很犯贱。不仅仅是贱，简直是无可救药了。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自己怎么可能靠的近呢？ 简直是痴心妄想。 但是，却是那么深的渴望。他也只是喜欢而已，能有什么错么？ 是没有错，但是也不是对的。 一个男人喜欢一个男人，在怎么都是不对的。 但是遥信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只喜欢这个男人，觉得这样喜欢就好了。即使他不喜欢自己，还害了自己，让他被赶出家门，被别人超嘲笑，出来外面被人嫌弃，但是就是阻止不了自己喜欢他。 如今，他回来了。 自己，会变成怎么样呢，到底会沦陷成怎么样？或许就像是已经戒毒的人，忽然又重新吸毒一样，深入骨髓。 向笙是毒，遥信不止一次这样告诫自己，但是，他很失败。从来都是。 因为，他戒不了向笙这个毒。 晚上，遥信睡得都不安稳。一直在做梦。但是醒来之后，一个梦境都记不住。 一连几天。遥信都没有碰到向笙。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这个城市这么大，存活着这么多的人，说不定哪天是自己眼花也不一定，向笙压根还在国外，自己太想他的原因才会把别人当成他。 遥信放心了，却失望透了。 工作的时候因为这些事情隔着，犯了不该犯的错误，被经理骂了一顿。回到办公室，每个人都极尽讽笑的脸色看着他。 已经习惯了。因为“不求上进”“拖拉后退”之类的话都是他的标榜，并非真的做的不好，而是别人真的是在鸡蛋里面挑骨头。他只能笑着接受，然后尽量做好来。 他从小就是慢热的人，不能一下子接受一些事情情有可原，但是出入社会，没有人给你机会解释。 遥信拿着文件，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敲击着。 还是把向笙赶出自己的脑海吧。这样想着。不由得心情好多了些。 在工作的时间，似乎是给了自己压力，时间也不会太难熬了。等到遥信打好手中的文件，天色早就晚了许多。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 一个人的空间，借着一抹灯光，不知道为什么，却感到安心。 遥信笑了。一天的压力下来，这个时候可以释放出来。 匆忙的从大厦里面出来。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大概因为天冷，也没有人喜欢出来逛。看了看陪伴了自己六七年的表，算算时间，也只剩下最后一辆公交车了，于是在这样的催促步伐下，赶到了车站。 大风的冷，让他有些颤抖。身上的棉衣尽管有些破旧，但是穿着暖和。他从小体寒，要是感冒，没有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所以也祈求着公交车赶紧过来，这太冷了。 忽然想起那天冬天，向笙把他暖暖的抱在怀里，什么话也没有说，然后他的吻就向着他的嘴巴砸来。密不可分。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他在玩他，也许有那么一点念想，他是喜欢自己的。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卑微到尘埃里面去，却逼迫自己能看见那长出来的花朵。 向笙太高贵，他玷污不起。这个他从小以神的名义崇敬的人，他喜欢到骨子里面，却不得靠近，无法沾染。 卑贱得他上了他，让他以后的生活生不如死一样，背井离乡，他还是喜欢他。 他觉得上辈子自己一定是亏欠了向笙。 而在这些遐想里面，他却因为一束光，一个声音，恍惚如同在梦境之中。 向笙本来不想开这条路。他家的方向不在这边。 转过来转过去，他就转悠在这条路上，和家的方向相反了。 他今天喝多了，回来之后的一个个饭局，让他有些厌倦疲乏。那些人的嘴脸，他见不得，觉得恶心。晕乎乎的把车开在路上，脑子还有点点清醒，却在站牌下看到有人如此晚等着公交车。 不冷死啊，这天。 本来还想嘲笑这人傻，定眼一看，这人…… 不是遥信，是谁啊。 难怪他觉得路熟了，这不是上次他差点撞他的地儿么？他和这个叫做遥信的，可是真的有缘。 他年少的时候，遇到这个人，他羞涩卑微，老低着头，被人欺负了也不吭声，也不喜欢说话，别人瞧着他，捉弄他，辱骂他，折腾他。他都不会反驳别人，逆来顺受。 却该死的喜欢他。 他厌恶如他一般，懦弱的人，如同与他搭上关系，他就觉得被玷污了。一气之下，他上了他，玩弄了他。现在想想…… 他下车，似是他们在一所学校一个教室上课一样称呼他：“遥信。”然后接着问：“你怎么这么晚在这儿？” 然后他看到了那人，呆愣的样子，接着就是仓皇的，转身就想走。 他是豺狼还是虎豹啊？向笙郁卒。 “遥信，你给我站住！”大冷天的，他好心的下车叫他，他居然跑！本来就瘦弱无比，跑起来却真的不是盖的。向笙恼怒。他的高傲被压低，如同他的人格有问题。这让他不爽快。 “你跑什么跑！”向笙微微喘气，看着向笙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嚅嚅诺诺的样子，低着头说：“我不是什么遥信，你认错人了。” 向笙看了看他，抓着他穿着大棉袄的手臂蹙着眉，心底咯噔他怎么这么瘦！嘴上却说“别装了。你认为我瞎了？你遥信长什么样子我不知道？” 遥信听了之后颤抖了一下，企图挣扎，还不忘辨认：“真的，你认错了。真的。” 这叫掩耳盗铃呢这是。向笙忽然弯弯嘴角，也不去跟他辩解着什么，“你是遥信，我一看就知道。走，上车去。”他喝多了，冷风一吹，是有些醒酒，但是脑袋还晕乎乎的：“你赶紧的，我喝酒了，你开车。” 说完一把拖着遥信走向他敞开车门的车走去。一边走还不忘问：“你有驾照没？” 而遥信还要挣扎，他不敢反抗，也不想承认什么，不断的说：“你真认错人了，我在等车呢，你放开我。我没驾照。” 他不会骂他神经病，流氓，痞子……因为他知道他是向笙。他不会对向笙说这话。 他看了他一眼，对着他低着的头看了一眼，然后又是拖着他走，然后把他塞到副驾驶座，“没驾照好好坐着。别动。我头晕，我要快点回家去睡觉。你最好别给我搞什么幺蛾子，不然给交警抓住，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说完，遥信就安静。 3、重逢3 这简直很荒谬，可笑。 他们分离了那么多年的人，却如同相处了好几年却闹别扭的两人。在一个寒冷的深夜，路上无人，遥信与向笙第二次相遇，向笙强行把他塞进他的车内，他却无法多说一句，多说一句他都哆嗦，不是因为冷，是因为遇到了向笙。 向笙啊，他心底深埋的人，他暗恋了那么多年的人，狠狠的伤害了他的人…… 更奇特的是，他如同闹别扭的情人一样，被向笙带回他的家里。一切顺理成章，无可厚非。因为，向笙说他喝酒了，头晕，不舒服。要他陪着。 要是以往，他肯定心脏跳动到无法接近正常的地步。如今，他却有些后怕。 向笙也不知道，缘分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但是他居然有想法要遥信，他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看着战战兢兢站在玄关的遥信，向笙走过去，他的力气大，拉着遥信走进来。感觉这貌似很熟一样，完全不像是刚回来，彼此见到第二次面的样子。 “还记挂着我当初伤害你？”向笙开门见山，“遥信，抬起头来看着我，这么多年，你变了。” 遥信没抬头。他心底难受。向笙怎么可以这样，说的那么轻巧？他当初那……^把他按在床上，死死的压着，狠狠的干着。他喊疼他也没顾忌，反而更加肆无忌惮。高考了，他没考上，家里的人都不要他了，他哭得昏过去…… 向笙在这几天，同学一起聚聚，倒是有几个谈起遥信，算是了解了他的现状。他本想过几日过去，把这个男人弄过来 但，今晚遇到了，他就直截了当了。 “你怕我？还喜欢着我么？”向笙细不可闻的叹气，室内灯光昏黄，遥信低着头，后脖子白白的皮肤露出来，有些毛茸茸的感觉。 遥信心底难受。他想哭。他想说话。可是，遇到了向笙，听到了他说话，闻到他的气味，他就安心，贪恋。可是却害怕。他被伤害了一次，就怕了。那种感觉深入骨髓。 向笙向来生活富裕，他立足的地儿，恐怕也是高档之地。这样的向笙，他怎么靠的近？ 近了，更近了。 遥信感觉，向笙靠近了。他怕。 于是他低着头退后了一步。 “遥信？”向笙叫他。同时用指尖抬起他的下巴。让遥信看看他。 遥信的眼睛，不大但是很亮，他低头的时候，眼睛有个弧度，很魅惑人。他的鼻子不挺却好看，嘴巴唇形很美，笑起来的时候微微的翘起。他向来懦弱，也胆小。很多人不喜欢他。他从小是孤儿，东家养西家养，被抛来抛去。 遥信在灯光下看清了这个几年不见的人。 向笙。 没有人能不被他所吸引。他从一个男孩蜕变成一个男人。他的蜕变，让他始终卑微。 “叫我。”向笙说，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不然我就不让你走。”今天晚上也不会让你走。 遥信不想和向笙有挂钩，于是愣愣的叫了句：“向笙。” 他的声音依然如初，有些沙哑。向笙笑。 “再叫。” “向笙。”遥信叫。坐在沙发上，战战兢兢。却看到倒下来，头放在他膝盖上的向笙，更加瑟缩。他没有想到向笙会这样做。他以前很讨厌他的。 向笙的味道不断的向着他袭来。古龙水的味道，清爽剃须水的味道，还有他的味道。 “向笙……我要回家了。很晚了。你说过的我叫你的名字，便放我回家的。” “我喝酒了。头晕。”向笙回道。然后侧着身体，把头埋到遥信的腰腹上。“我要睡觉。你今晚就在这里。” 遥信还想说什么。但是听到他说头晕。就着他这样，不敢再动半分。 这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模式。遥信觉得，这可能是个梦，他有些困顿，觉得，如果睡一觉的话，梦就会醒来了。然后，向笙也不见了。 然后生活又步入了正轨。 可是闭上眼睛那一刹那，他想到了那年的夏天。 “你说你喜欢我？”向笙低着头，看着他。遥信被他堵在厕所的小角落，低着头颤颤兢兢。 “说话。”向笙低声叫道。“想和我上床吗？你喜欢我不就是这个吗？” 遥信的手紧紧抓着衣角。他的衣服脏的不像话，破破烂烂的，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向笙厌恶着退了一步，然后说，“真他妈的脏。恶心。” 遥信不敢抬头。“我喜欢你。”但是他依然勇敢的在向笙告白，却迎来向笙的一个巴掌。 遥信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向笙。眼前的人，是自己喜欢了很久的人，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的那种，从来都是不饶人的人。这个想法延伸到现在来看，还要问他这样的话，未免真的是太可恶了。 遥信只会手捂着脸，然后低着头。 向笙看着他，低着的眼脸，依然好看，奇怪的是，时间像在遥信这里停止了一样，若不是他穿着老旧款式的西装，他的年龄真的让人猜不出他已经是二十五岁的人了。 “你还喜欢我吗？”向笙忽然想对他温柔一点，这么个人，其实也不容易的。 听朋友说，他在他走后，没有考上大学，养他的人把他赶出去，后来就不知道了……从来都是没有什么安全感的人，后来有人说他一直也流落街头…… 向笙的气息流进了遥信的脖子。遥信开始动乱了意志。他有些紧蹙的说，“我，我不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他一直在害怕。这样仓促的面对着几年不见的向笙。 向笙继续深入：“真的不知道？” 遥信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屋内的灯光昏黄，打散下来，有些温暖。 向笙不说话了，而是抬起遥信的下巴，亲吻下去。 这个动作却让的遥信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身体在发抖，心也在恐惧。他第一反应，应该是想推开向笙。 嘴里面发出呜咽，貌似是不要不行不能之类的话语。 向笙早一步抓住了遥信的手，对于遥信，他是了解，不是透彻，但是抓住了要领。 他早一步拉住遥信的手，然后进攻着遥信的下身。 向笙这些年的性生活也没有中断过，男人女人自然不在话下。对于这样实诚的遥信，他很有自信。 于是亲吻就变成了缠绵无比，直到向笙放开了遥信，遥信才大口的喘息。 “真的是，怎么还像是以前一样？接吻要呼吸不知道么？”向笙笑，看着怀里喘气，眼眶似乎有温润的水汽。 等遥信觉得自己呼吸差不多顺畅起来，他抖动着嘴唇，然后手用力的推开向笙。假装镇定的说：“我，我要回家了。” 向笙蹙眉。心底想‘这人还真的是给脸不要脸！’ 遥信跌跌撞撞的走出去，然后以快速的离开了向笙的屋子。 其实应该给向笙一巴掌的，遥信眼眶带着泪水，狠命的擦掉嘴里不知道期待多少年的温润气息。 向笙是他的梦。即使他那样伤害他，他还是很宝贝他这个梦。 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太懦弱了，这个世界上万千的人，何必只是执着于一个人呢。 没有必要的事情。 这天晚上，遥信花掉了三十块钱打车回家。回到家里之后，他就躺在小床铺上。 一边睡一边哭。然后做梦，关于向笙的，关于那段岁月…… 4、重逢4 那是幻觉，因为那个叫他的人是，向笙而向笙这边，也没有多好过。 那个人，居然擦掉他与他的接吻，还那么厌恶的表情。 之前不是一直喜欢么，喜欢的还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现在这样个表态是什么意思！ 自己被人嫌弃了！ 他这样的人，多少人争着要呢。他之前就是那么喜欢他，现在又是怎么样呢！？ 狠狠的把酒杯放在吧台上，真的是，他像个神经病一样在家里生什么气！ 遥信，本来是想玩一次就好，没有想到这些年这个男人转性了！ 不行，他是他的囊中之物，除非他不要他了！ 怀着这样必得的心理，向笙倒是让自己有理由不这么生气了。 隔天遥信是带着熊猫眼去上班。昨晚在哭泣中不知不觉的睡下了。早上醒来是才看到自己这幅尊荣，还真的是被吓到了。 可是无论是什么样的尊荣，到最后也一定是要去上班的。 进去公司的时候，往常别人嘲笑的脸色今天变成别的，连之前一直喜欢捉弄他的刻薄同事也只是怪异的看着他。 遥信想起了昨晚，心底打突，惶惶不安。 是不是，昨晚，被人发现了？ 这样的想法以来，倒是让遥信头皮发麻。心底一再想着如果事实真的如此，自己该怎么办？ 硬着头皮走到自己的办公区域，却看到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这是谁的花啊……”遥信硬着头皮的问着旁边同事。 旁边同事他还熟络一点，但是就是不怎么爱说话，对遥信还可以。 “不知道，一大早就放那了。”不爱多管闲事的同事说，忽然难得暧昧的看着遥信：“听说送花过来的是个美女哦。你小子走运了。” “哎？”遥信纳闷。 这是谁啊。 女人，是他最不敢碰触的生物，他自认为，总从那件事情之后，无论男人女人，他都不感兴趣。 所以，这不会又是谁的恶作剧吧？ 遥信把大束玫瑰抱起来，刚想问是否真的是别人送错地方了，却看到花上有小卡片。 上面写的很清楚：遥信，收。 遥信无可奈何的收起来，然后把花放在脚下空余的地方。 同事们唧唧哇哇的小声说着什么，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向着遥信这地方看。 对碰上了，遥信尴尬的笑笑。 一天的工作很忙碌，遥信忙到了一大早上，因为鲜花引起的慌乱的感觉。也就忽略了同事们给予的那种嘲讽的眼神。 下班的时候，依然是自己一个人在家。 眼睛有些肿胀。 下楼的时候，走得有些不稳，差一点就栽倒了。 这样想一下，才知道，自己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坐着电梯，伸手摸摸自己空荡的胃部，然后决定，好好的犒劳自己。 岂料到楼下，就看到一辆车停在路边。 车边站着一个人。看到遥信下楼，一副生气的样子：“你是老板吗？怎么每天都那么晚下班？” 遥信不敢回答，他觉得不能在与向笙一起纠缠，否则，他会很惨。 于是他绕道而走。这样的行径让向笙火大。 “喂，我和你说话，你没有听到吗？耳朵聋了？”向笙向来高高在上，冷静自持，唯独在这个曾经自己不屑一顾的人载跟斗。 这样一说的话，引来路边的人注意。遥信害怕别人关注他。于是低低的回答了声：”哦。” 向笙向来厌恶太过软弱的人，于是他自大的性子出来：“哦什么哦，说话。” 遥信抬头，因为冷，鼻头被懂得红红。水润的眼睛不明饿看着向笙。 他们有交集吗？他想。 “我特意来等你的。不知道吗？” 遥信摇头。 “现在看到我在这里，就那么视而不见。很不礼貌知道吗？” “对不起。” “哼！对不起就跟我去吃饭吧。肚子饿死了！”得寸进尺。搞得遥信莫名其妙。 但是最后他还是和向笙走了。吃饭的时候还一直骂着自己怎么这么死脑经，怎么迷迷糊糊的又跟向笙一块了。 百联世茂上的骨头火锅在锅里冒烟气，肉的味道香气飘然。隔着一层雾气，向笙看着一脸懊恼的遥信。 “赶紧把肉吃了。”他不客气的把肉骨头放在遥信的盘子里。 遥信受宠若惊。觉得这样的向笙好陌生。 “看什么看！快点吃。” 但是脾性还是没有改。遥信心底笑着想。 向笙在人声鼎沸，昏黄的灯光下观察遥信的一举一动。 他吃饭的样子，依然如同过往一样秀气。 以前觉得好玩的恶心，现在倒是觉得还好。虽然是同性恋，但是说实话，遥信真的不是他喜欢的料。 他喜欢那种阳光一点的，坚强的。 但是遥信……替自己捞了一根骨头，然后放在盘子里，“话说，你交女朋友了没啊……”这样闹哄哄的背景下窜出来这么一句，让遥信没有了食欲。 女朋友什么的，他不是最清楚吗？自己根本就完完全全喜欢男人。遥信想。 因为有过以往伤害史，所以这么不其然窜出这么一句，是忌讳了。 “吃啊。你干嘛啊。”只能催促着他吃饭来赶走冷漠的尴尬。 遥信看了向笙一眼，“那个，我想回家了。”根本吃不下，面对这个人。 “赶快吃。吃完送你回家。”向笙动了筷子，不由得让遥信反抗。 遥信无奈，看着盘子满满的食物……他向来信奉食物不应该浪费的理念，于是低着头吃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想也没有想的冲口而出。 “花是你送的吧？”分开那么多年了，如果是别人的话，或许向笙的笔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但是如果是遥信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嗯？”朦胧的雾气中，这时看到的遥信，饱满的嘴唇吃了食物，油亮油亮的，真想让人亲一口，但是他的话却…… “只是想道歉。希望你给我机会。”虽然惊讶他看出来，向笙也不隐瞒的说，“之前是我对不起你。若不是我……” “不……不是的。”还想说什么，却被遥信打断了。“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早就忘了。” 有些牵强，但是彼此之间，却拉近了不少。 向笙低头，不在说话。 如果继续，他们会觉得，彼此在一起吃饭，其实是件很尴尬的事情。 拉近不少的距离让向笙有了偷袭遥信的机会。 因为多年之前错误而道歉，到彼此之间隔阂的漏洞产生，之间叫了几瓶酒，都进了遥信的肚子。 向笙明显不知道多年以后的遥信这么能喝。惊讶之余，却有些窃喜。 手里抚摸着遥信的身子，有些同别于年少的身体。打扮老气下掩饰的躯体，却是滑嫩无比。而且非常白皙。光看他露出来的颈子就知道。 把人搂在怀里。喝醉的遥信，特别的安静。 和他为人一样。 以为会大吵大闹，但是压根都没有。如果借着他醉酒能从他口中套出什么来，比如多年以来的怨恨啊，还有现在的态度，掩饰起来见到他的情感诸如此类。却也没有心想到是这种情况…… “遥信……遥信，你家住哪儿呢？”虽然去过一次，但是早就忘了。 因为天冷，遥信穿的少，向笙脱下了外套罩着他的头搂进怀里。 “嗯……家？”迷茫的睁大眼睛，却是迷迷糊糊的。 像是迷失方向的兔子。不知道身在何方。 笑的时候，有浅浅的酒窝。真的是……想让人扑上去。向笙蠢蠢欲动的想。 心底狠狠地骂了句该死。 就直接把人带到车子旁，回他家去。 这样，就轻易攻克了遥信，第二次！ 把人带到床上之后，向笙替遥信扯掉大衣，外套，鞋子，袜子。第一次替一个男人做这样的事情，却特别的顺手。 看着已经呼呼大睡的人，向笙不由得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好心了？ 难道看着到嘴的食物不吃了？但是趁人之危并不是他的作风。 坐在床头，看着遥信，低下头去，亲吻了他一下。 遥信一定在沉睡中感应到了，除了开始的反抗不适之外，并没有大的动作。 把人亲吻得服服帖帖了，向笙却停止了下一步。站起来看着自己的裤裆，想着还是不要一次把人就吃掉的好，但慢慢享用似乎更有征服感。 “遥信，遥信。” 有人在叫他。遥信的脑袋在回应，于是他试图睁开眼睛，但是太过吃力，只是支支吾吾的翻过身子，睡过去。 。 5、纠缠1 嗯。从多久之前喜欢向笙的呢。 高中时代，被大学的梦想禁锢，人也开始谋者一个方向去发展。 因为从小被领养又被赌气，形成了胆小懦弱，成绩一直不好的遥信，开始有了胆怯和难受的委屈。但是渐渐的，他发现了自己一个秘密。 喜欢男人。尤其喜欢向笙。 向笙家境好，长得让人崇敬和膜拜，而且成绩也好。向来高傲，也冷漠。但是他如同毒品一样，让遥信深陷其中。 暗恋，在滋长。但是单恋的情绪，让他有苦难言，只能默默吞进去。 然后不知道某一天，谁告诉了向笙，或者是向笙发现了什么。 他走过来，捏着遥信的下巴把他逼至无人的墙角：“你喜欢我？” 原本的暗恋变成了大白日里面秘密。遥信低着头，颤抖着，不敢回答。 “说”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遥信害怕。 如果说了，向笙会怎么样看他。 但是喜……喜欢一个人就该说出来，不是更好受么……于是点点头，说是的。 第一次这样表白的时候，被打了一巴掌，接下来他也不敢寄予向笙对他更好。 向笙粗暴的捏着他的下巴。在遥信以为他会给自己一巴掌的时候，他却低下头来亲吻了他。 外表柔弱，皮肤稚嫩的遥信，一直让人以为是女生。 但是他是不折不扣的男生，却被喜欢的同性男生亲吻了。很幸福。他如是想。 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是欢喜的。快乐的。幸福的。 但是灾难也随之而来。 高考的临近，伴随而来的压力。向笙似有似无的靠近离去，都让遥信烦恼。想到彼此在高考之后就可能没有办法见到面了，心底一阵难受。 难受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定，向着向笙表白。 “向笙，我喜欢你。” 漆黑的楼道里，没有人来往。遥信低着头对着向笙说。 怯懦的，心惊胆战的。拒绝，嘲讽，讨厌，他都做好了准备。 “好吧。” 但是却迎来了向笙轻松的‘好吧。’ 也许那个时候的向笙，已经在开始捉弄和嘲讽自己了，是自己喜滋滋的以为，他真的喜欢自己，才那样的说的。 屋外下着大雨。 遥信在头脑胀痛感中醒来。伸出被子的头，惺忪的眼睛看着窗外。 啊，天刚亮么？ 然后第二个知觉过来，发现了这根本就不是自己那个简陋，潮湿的房子。 大大的房间，暖气很足，开阔视野的落地窗…… 这哪是自己的地方，那个还窗户都没有的卧室？ “醒来了就出来吃饭。”在眼睛迷茫的巡视的时候，向笙突然站在卧室门口如此说。 啊，想起来了，不是昨晚说是吃饭，然后还喝酒了，那现在，他是在向笙的家里？？……然后……遥信想着，瞳孔忽然收缩，手快速的掀开被子…… 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还好…… “哼！以为我会上你吗？我才不是那样趁人之危的人呢！”许是被遥信这样的动作搞得发毛的向笙，讽刺的说。 “啊，不，不是这样的……”后知后觉的遥信知道了自己的举动，惹恼了向笙。 “我才不会在乎你怎么想，赶快出来吃饭！” 向笙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然后挣扎着下床，酒后的头有些疼，但是还是缓缓的好。 房间的暖气如此足，以至于穿一件白衬衣也不觉得冷。刚刚惹恼了向笙，现在也想着办法来弥补。 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自己也并不是那个意思不是吗？ 想着，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对依然喜欢的人，如果在接近，对方不喜欢他，那他不是在犯贱吗？ 走出了卧室，遥信已经穿好了衣服。也仅仅只是套上了一件毛衣而已。 他搓着手，对着背对着他坐在客厅的向笙不好意思的说：“那个……向笙，我赶着上班，先回去了……那个，昨晚对不起了，还有，不好意思了……” 向笙觉得自己忽然气愤起来。遥信变了。不是那个唯他是从的人。……居然敢！ 他服侍醉酒的他，然后还很君子的没有碰他，早上知道喝醉酒最是难受，做好了醒酒汤，因为下雨而没有叫醒他，还有，怕他肚子饿了，然后做好了餐点！ 现在这个人居然！……不好意思，对不起，赶着上班……道歉着，因为仓促想要离开！ 他的恼怒有点莫名其妙，似乎带着一点被捉弄的把控。 “哼！”向笙拍的放下筷子，转过身来看着那个战战兢兢的人。 许是向笙放筷子时候下重力了，遥信还被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向笙……是不是生气了。 “你过来！”向笙恶狠狠的说。是生气了。 遥信不太敢接近，他心中的向笙遥不可及，即使他就在自己的面前。他觉得，如果向笙不喜欢他，就不应该多与他接触。 “向笙，我想拿包，赶着上班呢……昨晚的醉酒，真的对不起了，麻烦你了。” 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句！无非就是想离开！妈的，向笙心底冒火的想，我还没有嫌弃你呢，你居然急着逃开！ “上班！？哼！我早就和你公司请假了，下这么大的雨，上什么班！”他向来少爷脾气，如此的遥信，刚开始多年后碰见的时候觉得捉弄他一番好玩，但是没有想到，他很棘手！ “啊？”遥信依然站在那里。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 室内温度太高的原因吧。衬得他的皮肤白里透红的。 虽然是没有什么特点的男人，此时却是这么好看。 向笙觉得自己心底某一处在荡漾了，他站起来，然后向着遥信走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要是不去上班我就没有全勤奖了，一百多块呢。”遥信忽然说，他有些难过，向笙这样子做，简直是恶狠狠的让他掉了一百块钱，也不尊重他。 向笙看着低着头控诉的遥信，“不就是一百块吗？今天我给你，不要去上班了。” “为什么啊？今天不去上班，也会扣掉了好几百的……” “谁说的，你们公司一天不上班扣好几百？”明明就是在说谎，又不是工资很高的人。 “不是啊……”遥信微微低着头说，感觉到向笙向着他的方向来，看着他的脚步停在他的面前，“我只是……”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向笙搂在怀里。 “呃……” 没有一刻不期待这个多年来思念眷恋着的人的拥抱，但是此时他把自己拥进怀里，他却感到害怕。因为怕是重蹈覆辙。 向笙只是喜欢和他游戏而已，就像是上一次一样。也是这样一拥抱就吧自己的心偷走了，然后玩弄之后，狠狠的踩了一脚。 “向笙？”遥信试图推开向笙。 “不要去上班好不好……”向笙忽然低声下气的说。这样的向笙让遥信觉得很陌生。 陌生不陌生的，也就不想了，他想逃离这个怀抱，他害怕的心惊肉跳。 “这个，向笙，我也要生活啊。” 借口吧，遥信想推开向笙：“我要去上班了哦。跟经理说一下，或许迟到几个钟头，也没有什么的……” “不要回去，我想你陪着我。下雨了。”向笙依然软弱说着。有点撒娇的趋势。刚才还是那样刻薄的话，现在…… “你可以找你女朋友啊，你，你该是有女朋友的对么？”遥信觉得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微微的针扎一样痛着。但是嘴角还是笑着说。 果然。 向笙猛地推开他。然后用着尖锐的眼神看着遥信。 遥信躲避着他的眼神，不知道死活的问：“那个我的包可以给我么……” “真的这么想回去上班？”向笙问。 遥信点头。 向笙转过身，然后走进衣帽间，拎着一个破旧的包出来。然后递过给遥信。 “拿着。你走吧。” 遥信低着头拿过包。然后慢慢的向着大门走去。 “你把你的电话号码留下。”向笙在遥信拉开门把的时候要求。 6、纠缠2 遥信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心底觉得不要再见的好，于是笑着说，“那个，我没有手机啊。” 骗子。昨天晚上早就看到了。 看到向笙眼神更尖锐了，“那个，我的手机有也是坏的。号码……” “我说留下就留下，不然不要想着去上班。” 遥信觉得，不上班以及在留电话号码的抉择中，还是随便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好了。于是他念道：“137XXXXXXXX” 向笙快速的在手机上按着。然后拨出去。 “那个……我先走了。”遥信没有想到他要拨打。 “等拨通了再走。”不知道为什么向笙如此倔扭，两人一起碰见之后，也没有什么交集才对，应该成为陌生人啊。 因为碰见，遥信对向笙恨不起来，也不敢爱，只是害怕。 “喂？哦……不好意思打错了……”向笙阴沉着脸色看着站在门口的遥信。 “你在恨我吗？”他忽然冒出这一句。 “啊？”遥信看着向笙，“那个，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别人的电话号码。你一刻都不想留在这儿，都想着走，昨天也是，要不是我拉着你去吃饭，你也不会去，是不是恨着我？” 遥信低着头。恨不恨的，其实早就没有了。何必要提起呢。 “我没有。” “你有。“向笙怒气更甚。 “那你说有就有吧。向笙再见。” 遥信依然坦荡。然后关了门。走出去。 啊，什么啊，想要他的号码做什么呢，不要再来联系他了。他害怕了那样的向笙，他怕自己会中病毒一样，喜欢上他……然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伤害，犯贱一样自虐着。 向笙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犯贱。他本来不是本着去捉弄人的心态去接近遥信吗？ 结果，弄得自己生气得要命。一大早上起来，就让自己的心情变得阴沉。 如同窗外的天气。 下雨天，他最不喜欢的天气。湿黏黏的，感觉如同散不去的阴霾。 遥信，在他离开的时候，怎么了，他怎么变成了那样。柔弱中带着冷意。 包裹起来，有时候也阴冷的要命。 说不认识自己，也不想和自己一起，然后也不想呆在自己的家里。到底……向笙狠狠地捏碎了手中的酒杯，他的傲气容不得遥信放肆。即使刚才软弱所表现出来的怒气，也是因为想要得到他耍的小手段而已。 只是遥信并不吃这一套而已。 没事。在难攻克的男人女人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更何况是遥信。 想到早上看到的遥信，面容里的白里透红，一看起来就是很可口的样子。若不是生气，说不定他留下，他真的会把他吃了。 等着吧。遥信。不管以前我怎么对待你，你受到什么伤害，我想要你的时候，你就逃不了。 向笙向来自信。 因为赶去上班而不断与老板同事道歉。幸好是解释清楚了，只是扣除了全勤奖，其实并没有大的损失。 在投入工作的时候还是觉得庆幸的。但是那个陌生低声下气的向笙在片刻休息中窜入脑海里。 啊，你真的是傻瓜啊。遥信这样对自己说。 为什么要想着他啊，向笙有向笙的生活而已啊。自己是自己，即使是遇见了，也不要喜欢上吧。 那个白衬衣自己印象中美好的少年，就一直伴随在自己的脑海就好了。 低下头，慢慢的算着工作上出现的数据问题，强制自己停止伤春悲秋的感怀。 因为来的时候，没有带伞，在向笙家里出来就一阵冷，低下头才知道才穿了一件衬衣和羊毛，大衣落在了向笙家里。琳了雨，借着公司的暖气虽然回暖了，但是却觉得难受。 公司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们临走的时候，把剩余的事情都交给好人遥信来做了。 因为眷恋公司充足的暖气，所以就全部接下了。 家里根本就没有空调，冬天的时候不能生炉子，冷得很。 晚上盖被子的时候，需要多一层。然后会很暖，可是……还是觉得冷。 远远没有空调的暖来得舒服。 所以在加一下班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回去也是自己一个啊。他们都是急着约会啊赶着朋友聚会什么的，自己一个人也无所谓啊…… 向笙把烟头狠狠地丢在地上。地上已经有几根烟头了。 真的是，脑子烧坏了，居然又来等他！向笙不由得暗骂自己，推掉了约会和客户，自己一个人到这里来吹冷风！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着遥信。 嗯，好像因为没有吃到嘴里，所以怎么也想着要弄到手。 其实心底并不是这样想的。遥信变了，小男人，娘娘腔的称号还是在他身上得到体现，但是他确实变了。 坚韧。 他似乎是看到了这个。于是想着如果再次把人把到手，然后再次丢弃，他会怎么样呢？ 会死？会活？ 其实也并非那样子做不可，只是想要惩罚一下他。遥信应该乖乖的听他的话，他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即使这样没错。 想着想着，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在黑暗中慢慢的移动。 “遥信。”靠！穿得那么少，虽然在毛衣衬托之后，他的身材美感很强。但是，这么冷的天想死啊。穿那么少！ 遥信晕着脑袋，抬起头。一看，又是向笙。他无声的苦笑。 啊，怎么就不放过他呢。 头有些沉重，有些感冒的趋势。 不对，应该是发烧。 “遥信。我叫你你怎么不回答我！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没礼貌。”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向笙站在遥信面前，像是要套一个说法。 嘲讽吧。刻薄吧。遥信想。他现在只想回家睡一觉！ “嗯。对不起啊向笙。”遥信绕过他，企图走人。 向笙怒气横生，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晚上就强了！ 他拉住遥信的手，遥信一个趋趔，差点摔倒。 向笙吓了一跳，他并没有用力。他皱着眉，“你怎么了。弱不禁风的。” “嗯。”遥信急着想摆脱他，“一直都是这样。” “……我们去吃饭吧。”他说话的时候，都冒着气。很冷的。看着瑟缩的遥信，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还没有套上，遥信就摇摇欲坠。 若不是向笙及时接住他，说不定就直接栽倒在地。 接触了遥信皮肤的向笙，这才知道，遥信在生病！ 那么烫的皮肤！如果今晚他不在这里，那他是不是连晕倒在地上，都没有人知道？？ 一想起这样，心底窜出了不知名的心疼和燥怒。 嗯。越是想摆脱，越是无法摆脱。 这是遥信醒过来之后唯一的念想。 “啊，你以为你要风度啊，穿那么少，还敢那么晚下班！” “出去的时候，你不会说外套没有拿啊，雨伞也没有拿啊，就那样冲着雨去上班，你以为你是神啊！” “若不是我到你公司去，你死在那里都不知道！” 确实是担心他的向笙，口不择言怒气着，他一边懊恼着自己失去往日的冷静一边又想把在被子里傻傻的看着他的遥信骂个通透。 “多大的人了啊！脑子还是这么不中用，你自己说说，烧成了四十度了自己都还不知道！你到底。……” “向笙……”被子里面被骂的一愣一愣的遥信打断了他的话，“谢谢你了。” 其实喜欢向笙这么久，自己还是有点了解向笙的。他一向要得到的就是要得到。想要的一定要要到。喜欢控制，喜欢占有，喜欢就缠着，不喜欢一脚踢开。向笙在哪一方面都很聪明，做事情或者做人都很有霸气，但是有时候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现在这样子暴怒的关心，其实很欢喜，但是，也只不过是一个手段而已。 其实他已经得到自己了啊，几年前不是么。 只是他捉弄着自己好玩儿，总之就是喜欢新鲜感的人。 所以，他这样做，不就是他对自己又有新鲜感了么？ 那么……看着因为自己打断而生气的说出’什么事’的向笙，遥信忽然笑笑，说：“如果向笙现在想要我，我也可以的。” 向笙被他的话楞了一下。刚才在生气的面容没有了，只剩下冷冷的尖锐：“你说什么！？想要你？什么意思！？” 其实什么意思，向笙很清楚。虽然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当他看到一脸无所谓的遥信这样说的时候，还是很震撼的。 “不是这样吗？就是想要我的身体。你想要的话，就拿去吧。” 虽然生病做那样的事情很难受，但是比起一直纠缠着，就忍忍吧。 7、纠缠3 “你说什么！”这次简直是咬牙切齿了的向笙脑海里面盘旋着遥信说的话，他这样的表情和样态，怎么看起来像是与很多人，很多人一起过的感觉。这是，那个看到他都会害羞的遥信么，这些年……他也拥有过男人吗？一想到遥信也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向笙觉得心底迅速窜起火苗，只是他脸上依然阴冷，“你不要自命清高了，就你那破身材，我才不稀罕！生病还想着做那样的事情，你是多想要男人啊！” 遥信被他这样一说，觉得自己真的犯贱的要命。虽然知道向笙不做那事。但是听他这样嫌弃自己，心底难受的要命。心底揪着的疼，不能出现在表面上，只能在被子下面，手抓着被单来缓解。 “那个。对不起啊。是我误会你了。”遥信忽然打破沉默。挣扎着要起床。“这样麻烦你。改天……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向笙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子，出了卧室。 是的，遥信生病了，他只是把他送回自己的家，然后请医生过来打了点滴。 在遥信昏睡期间，自己一直在生气，至于为什么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向笙自己说不出来。终于，在看到遥信醒来了，自己就不能克制的生气说话了。 但是，他不想弄成这个局面。 刚才，他也刻薄了。但是想到遥信居然可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生气的要命。 站在客厅里，听到卧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遥信就从里面出来。 向笙看着他，遥信扯起苍白的笑容，“那个，不好意思啊，衣服可能要穿着走了。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给你造成……” ‘麻烦’还没有说，向笙就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被毯披在遥信身上。 然后把他搂在怀里。 “这里是恶魔窟吗？每一次来都想走。” 人在生病的时候，其实很脆弱的。 向笙忽然缓和了口气，还有点淡淡的宠眷，却让遥信为刚才的伤害和委屈而鼻子发酸。 “我刚才是说重话了。但是你也不能每次这样子就说要离开……对，以前是我太过分了，但是我现在不是在改过？” 遥信想，“向笙啊，你就是毒药啊，留在你身边，我一直被引诱，然后我犯罪，然后我深陷，然后我被伤害，然后我就伤痕累累，最难过的是，我会一直想着不能让我拥有的你。那种难受，向笙啊，你能明白么？那种痛苦，向笙，你被宠着疼着如何能感受？” “不要走。你还生病，回家谁照顾你呢。”在怀里的人，颤抖着。向笙继续说话。 “不看在我们是旧情人的份上，我们之前也是朋友不是？你生病，朋友也可以照顾你啊。”向笙向来知道，怎么攻克人的心。 所以他才如此成功。 暖暖的两句话，遥信想，那就沉醉一回吧。只要不把心交出去，就不会被伤害，不会痛。所以……可以试一下吗？ “不要回去了。啊？乖啦。” 如果宠眷一只猫的口气。遥信想，被当成阿猫阿狗的，其实……也不错啊。至少也很暖的说。 “不要回去了。”向笙依然要求。 等到遥信在他的怀里点点头，他才放心下来。 遥信却哭了。无声窝在他的怀里，没有出声的哭，却全身颤抖。 屋外天气冷风飞窜，气象报告说明天可能要下雪了。会更冷。 遥信为图的一时温暖，暂时先放下防备，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与心底的疲惫，让他苦累了直接睡过去。 向笙看着哭得如同孩子一样在他怀里睡着的遥信。忽然有点像是大孩子的感觉。 虽然刚才被他气的不行，但是看着他沉睡了还不安的皱着眉，心内的一处冷莫名的被攻陷了。 暂时先这样吧。虽然他眷恋的是他的身体，并非廉价的感情。但是现在的遥信，并非这么容易攻克的。 慢慢来吧。 生病的日子，向笙妥当无比的照顾好遥信。因为一直烧不退，于是也不容许他去上班。 遥信是不会答应的。他没有答应过，向笙可以干涉他的事情。 “你还想生病更严重吗？啊？天天想着去上班。你不上班会饿死啊？” “不会死啊。但是会没有钱吃饭，到时候会很难受。”遥信拖带着病，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笑着说。对向笙话里的讽刺像是免疫了一样。 “这年头还有人会饿死的，真的是好笑。没钱吃饭我养着你啊。”向笙说，但是说出‘我养你啊’这么顺溜的话，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但是随即想想，其实养着没关系，他又不是养不起。 遥信的心咯噔一下，然后笑着说：“别开玩笑了，呵呵，我只是觉得不上班不好啊。” “没有什么不好的，生病请病假不是很人之常情的事情吗？”向笙把遥信的公事包放在一边，“你想我更累吗？啊，照顾着一个生病的人，对于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男人，是一件苦差事你知不知道？” “啊？”没有想到向笙会这么说，“那我该怎么办啊。那个……我发了工资请你吃饭？”低着头征求着人，然后手还摸索着被向笙拎着的包。 “切。吃个饭还要等到发工资的时候，那不饿死啊？”他把包放到衣帽间，出来之后说，“我打电话到你们公司请病假，如果非法扣除工资，我要告他们。” “还是不要了吧，我觉得我差不多了。昨天晚上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也觉得还好。所以……” 向笙觉得遥信真的非常倔扭，脸色阴沉的看着他，直到遥信被看到发毛了，低着头不敢看他的时候，他才说：“到床上躺着。我去煮点粥，有事等吃晚饭再说。” 他转过头，然后向着厨房走去。 若是以前，遥信一定会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一定心花怒放，心跳加速！一定会更爱更爱着向笙！一定会感动的要死！自己暗恋的人，喜欢自己了，任谁都开心！ 但是，他知道的向笙。不轻易爱人，不轻易被爱。他喜欢控制在掌心，新鲜感一过就丢弃。对于感情，他是这样处理的。 之前自己还没有表白的时候，看到他和他历届女友都是这样的。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 因为喜欢一个人，即使是缺点，也会容纳进去。盲目的喜欢，没有丝毫的定义。向笙本来就那么强大，是他自不量力而已。 向笙的能力，家世，相貌，才华都无是他无法企及的。在他身边站着，他什么都不是。 这样想着，自己又有些悲哀。 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办法配得上向笙吧。却是那么喜欢他。即使被伤害过。 倒贴给向笙，都不知道他要不要。 遥信想着想着，眼睛开始红了。卧室的灯光暖暖的，床很大，很舒服，很暖和。 遥信把头埋进被子里，昨天晚上，他和向笙共眠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却觉得很暖。 第一次，向笙不是为了做 爱，而和他在一张床上度过。 生病之后，遥信觉得向笙更加靠近自己了。 暗恋的情愫从来没有因为他的伤害而减少丝毫。恨是无法的了。遥信觉得只能是怪命吧。但是即使自己没有上好的大学，依然在公司里面做事。虽然薪水拿得不高，但是够用就好了。 就再试一下吧。遥信对自己说，给自己一次机会吧。能在向笙身边，简直就是荣幸了。自己为什么还要的把他推开。 但是这样做的前提只有一个：不要把心交出去。要记住，向笙不轻易爱人，也不轻易被爱。 什么事情顺着向笙就好了，他喜欢玩，就陪着他好了。等到他厌倦了，自己也就该走开。 要有自知之明，也要知道分寸。 暗恋终于成功，即使是以这样的方式呆在他身边，也好的。 有时候想想自己真的很贱啊。爱情让他迷失了双眼，却是唯一的支撑。 之前那么多年，若不是喜欢那么优秀的向笙支撑着自己，也许早就崩塌了吧。 家人的离逝，作为孤儿的自己被亲戚东养西养到最后踢出门，那样辛苦的存活着。但是比起很多人又好很多了，他还爱着一个优秀的人，好很多了啊…… 8、发脾气 “在想什么呢？” “啊？”遥信收回思绪看着眼前的向笙，微微的笑着：“没什么。” “明明就在不知道想什么，一脸要感怀的样子。”向笙把电视的音量关小了一点，“今天不要回去了吧。” 瞧着墙壁上的钟，已经九点多了，遥信赶紧从沙发上起来，“还是回去吧。老是打扰你也不好。” 总是拿这句来搪塞，向笙冷着脸色，这么久了，他到他上班的地方接他，然后回家一起做饭吃饭，之后看电视，虽然偶尔留下来住，但是两人并没有做什么。遥信还是这样。 一直想着，遥信可能是抗拒那件事情，所以他才不碰他。 这不符合向笙的作风。他应该把他吃掉才对。 因为看得到吃不到，夜里忍得很辛苦，还要起来自己到浴室解决。这还不算，还要不能被睡熟的遥信听到。 妈的，什么时候他这样过着操蛋的生活？ 但是一想到那天遥信惨白的面容，对着自己说：“其实你想要也是可以的……”事后想想，其实遥信这是在作践自己。无所谓的作践自己说出来的话，他就无法下手。 “还是回去吧，呵呵。现在还很早啊。还有最后一班车可以搭的。” “这么晚了，还下着雪呢。”向笙说。 “嗯，没事啊。我今天穿了靴子。” “……”向笙极度冷脸，？“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啦。外面那么冷。”遥信推辞。 “啰嗦！再啰嗦就不要走了！” 车里的暖气打得很足，但是气氛有点怪异。下着雪的路途并不是很好走。车子有时候还打滑。 但是还是很顺利的按着遥信指着的方向驶去。 隐秘在贫民窟的房子，在脏乱，破败的衬托下，显得那样孤寒。 从车子下来的向笙黑着一张脸，看着一直在搓手的遥信。之前他知道遥信生活还可以的。这是他第一次到遥信的住处。却从来不知道是。 他不由得疑问：“你不是和你家人住一块么？” 遥信听到这话停了搓着的手，空气静谧中，听到他细细的叹气。 “我都成年了，可以照顾好自己。”隐隐的是有些哀伤的话语。 向笙并不知道他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在说话，遥信的情绪不对，他能感应出来。他似乎不愿意多谈，到底是为什么。 向笙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碰他的柔弱。 “上去吧。”两人彼此沉默被向笙打破。 “嗯。”遥信向前走。“再见。” “再见？”向笙对着遥信笑，“难道你想把我抛下啊？” 很调戏的话语。却让遥信有些紧张，“不是啊，只是上面……” “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 “可是……” “难道金屋藏娇了啊，都不让我上去？” 明明就知道遥信的个性，但是还是不由得的调戏了一下。看到遥信摇头之后，他说：“好歹我也送你回来了不是，也该请我喝杯热水吧？” 遥信觉得不好意思，向笙是什么人啊，来到这个地方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到他的住处去，会很冷，到时候…… “走吧。” 遥信被向笙拖着走，思绪被打断。 黑暗的楼道，隐隐约约传来老鼠的唧唧声。垃圾随处扔，有些被腐蚀的臭味，两个人上楼梯，根本很窄，用手机打开来当做灯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 进了房间之后，向笙冷着脸色看着遥信。 不由得，他又开口大骂了。 “你猪啊？！这里这么冷。你不会安装个空调么，被子盖得这么薄！你！” 遥信看着他拎着自己的被子，”哪里啊会薄啊？晚上盖着也很暖和。向笙你不要这么大声，隔壁都有人的……” “你” 看着遥信一脸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啊的样子，这样的条件下？他…… 彼此沉默了良久。 其实向笙是有点借题发挥的。他压根就不想向笙回到他的住处。 所以？ “搬到我那边去吧。” “啊？”正捏着背角的遥信怔愣了下。“为什么啊？“ “我房子出租。租给你了。”向笙铿锵有力的说。 “可是，我在这边住的很好的。” 真想掐死他，向笙想。“我不管，你就租给你！你看着办！今晚就过去！我不收你租金，你每天给我做饭，洗衣抵过了！” 向笙决定的，从来都是没有办法反抗的。 所以，顺从吧。 也许也是贪恋他房子的温暖，挨过这个冬吧。 只是各取所需而已。难得向笙也这么大方。 这样说是骗自己了，其实他也很贪恋向笙的温柔的。虽然只是片刻，但是却是那么弥足可贵。 “你好了没有！慢死了。”向笙掌控不了自己的语气，有些恼怒的问着一直在房间里面收拾的人。破皮箱放进去的老旧的衣服。 遥信还在一旁很努力的往老旧的箱子里面塞东西，可以穿的毛衣，夏天时候可以穿的T恤，还有那些买的很廉价的裤子……但是旁边的向笙却是一脸不耐烦。 对于他来说，这些当成抹布都可能嫌弃了。 于是向笙拉起遥信的手。“走吧。” “？” 遥信莫名其妙，看着一旁的箱子，还老好的说：“还没有收好呢，要不，要不，你先回去？我收拾好了在一起过去？” 什么叫做我先回去？向笙黑着脸，但是还忍住发飙的口气说：“这些不要了吧。” “什么啊。很多衣服都是今年我刚买的呢。” 这样浪费掉东西，是什么好习惯啊？ “我要收完再走。” 也许遥信就是这种人，看似软弱，其实也很倔强。 遥信还没有上手，他还得忍忍。 “那你慢慢收吧。我饿了，你先煮碗面给我。”看着男人瘦小的肩膀，似乎还在为自己的胆大颤抖吧，刚窜上来的火气忽然扑哧的掉下来了。 倒是有些滑稽。 在遥信看来，向笙尊重自己，虽然是不情愿的态度尊重自己，都让他觉得心喜。 所以，他现在在厨房里。尽管在刚下班回来，劳累的要死，但是似乎劳累中带着一点欣喜。 向笙，是在喜欢自己吗？ 是有这样的错觉，越久之后，就越会崩跨自己心底饿那条防线。 面下好了之后，两个人挤在小桌子上吃。 明明就是自己讨厌的要死的番茄蛋面，但是看到眼前的男人珍宝似的滑溜溜吃一口，就觉得胃口像是打开了。心底还产生了，啊，其实也不会很难吃啊。 厨房里面的东西不多了。他的钱没有多少，之前一直要寄回到最后一个领养他的人家里，在大城市里面，交房租，买必需品，都随时让遥信感到口袋里的钱，很快就没有了。 到时候他要啃着馒头度日。其实那种日子是非常难受的。 偷偷的抬头，接着炽光灯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其实一碗番茄蛋面，真的很委屈了这个从小山珍海味的人了。“那个，等我发工资了 ，请你吃饭吧。” 不知不觉，像是要迷不一样，遥信说。 向笙抬起眼，放下的碗筷，“那你说的哦。”他回答得很轻巧，像是个孩子一样喜悦。 这不是他所熟知的向笙。 似乎在蜕变。即使不是因为自己，他都觉得，这样的向笙，更容易，让他崩塌。 9、诱惑1 收拾好碗筷，整理好东西出门之后，遥信没有跟房东说退房的事情。 这个地方，虽然住着不是很舒服，除了冬天会很冷之外，其他时候还是很好的。价格便宜，离上班的地方也不远。 至少，在被向笙赶出来之后，他还有地方住。 他虽然打算陷进去了，但是从来不敢向往能于向笙长久。向笙那样的人，其实对他，也只是玩玩而已吧。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因为是自己喜欢的人，所以不介意这样子。 其实也就是犯贱而已。就如同很早之前别人对着不清白身世的自己说：“嘿，那个就是小贱人。” 车子平稳的开在黑暗的路上，路灯冷冷打在无人的街道上。 窗外的景物很快就逝去，唯独自己的眼睛能看，如果要抓住什么，恐怕什么都抓不住。 车内很暖。向笙开车很稳。遥信借着眼角的余光，看着握着方向盘上的向笙的手。 骨节很明显，手指很长，很漂亮。从来，向笙都是引人注意的男人，单单看这双手，白净，有力就知道，养尊处优的向笙，有骄傲的资本。 一想到以后他会离开我吧，嗯，就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开，或者像球一样，一脚踢开？ 这样，虽然能预料的结果，想想，却那么难受。 车里唯一流动的是，向笙放着的爱尔兰音乐。钢琴曲，高低起伏，让遥信有些昏昏欲睡。 向笙看着脸贴着玻璃窗的遥信，因为靠着的原因，穿着有些短的老旧毛衣的遥信，微微的露出了腰，小节皮肤在车内灯的光亮下，白嫩嫩的。 单单是看到这个，似乎就像是看到了赤裸裸的遥信。向笙忽然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同时很鄙视自己的控制力。 他努力的压下窜起来的火苗，有些沙哑的对着有些不清明的遥信问：“困了么？” 车内的爱尔兰音乐依然起伏不断，向笙的声音，夹杂着这些声音，流淌着温柔。 “嗯。”遥信打起精神，给正在开车的向笙一个笑容。 “那就睡吧，到了叫你。”遥信毫无心计的笑容，成为了催化剂一样，或许因为冷，遥信的鼻头有些红红的，唇线很美，睡觉的时候，微微的开启，很可爱。 真想把他压在身下。向笙抓住方向盘，狠狠的想。 向笙懊恼的想，似乎，对眼前这个男人，放在他身上的精力也太多了吧。 些蠢蠢欲动的说啊。可是，无论怎么蠢蠢欲动，也要等时机开动啊。 天气骤然下降，冷了起来。因为疲惫，遥信睡得很熟。 等向笙下车绕道一边想要将他叫醒，但是看到他微微吐露出气息，睡得有些熟了。于是弯下腰，把他抱起来。 以为会把人弄醒，想着如果他被弄醒了之后跟他怎么说才好呢？但是怀里面的人，并没有被弄醒，反而很亲昵的往向笙的怀里面钻去。 很可爱的动作。 以至于把遥信放到床上的时候，狠狠的亲吻了他。 简直是无法餍足，向笙看着遥信的红唇，无法闭合，呼吸浅浅的从里面溢出来。 长长的睫毛，安静的伏在眼脸下。毛衣下面，是细长的身体，瘦而苍白。却很有美感。 把他吃掉好了，向笙想。这样委屈自己到什么时候呢？ 但是在他不甘心情愿的时候，把他吃掉，这样的话，感觉起来很不好。 被强迫的，总感觉有点强人所难。那自己岂不是倒贴还让人讨厌了？ “暂时放过你。哼……”向笙从床上起来，气哼哼的走进洗手间。 不过想到今晚能抱着遥信一起睡，不，是往后的日子都能抱着遥信一起睡，就觉得好爽。 嗯，这离他吃掉他，应该不久了吧。 其实同居的日子也并没有什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依然是偶尔的亲昵和亲吻，并没有进一步。向笙很规矩。 遥信这样想，庆幸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很复杂的情绪。不过彼此之间倒是变得默契了不少。 “啊，遥信，把我的衣服给我。” “哦，你怎么知道我要看财经新闻啊？” “遥信……” 话语间透露出来的，似乎有着小夫妻一样趋势。很美好。 但是也有不好的时候。 比如洗澡的时候，向笙会挤进来一起，帮他搓澡什么的，虽然都是男人，但是对于同性恋来说，那就危险了。 但是每次都没有擦枪走火的事情。当然，向笙好几次都硬起来了，但是都没有说要他之类的话。 看着他把自己赶出洗澡间，然后自己在里面自己解决，其实也有时候觉得很对不起，自己这样住他的，喝他的，吃他的，其实付出一点？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即使，是，是用自己的付出。 两个人在床上，偶尔也亲吻，向笙气息依然霸道，把遥信亲的差点无法呼吸才放开。 然后会抚摸遥信的身体，当然也亲吻。 遥信一直在等待。等待向笙厌倦他的日子。或许得到他的身体之后他就会厌倦。那个时候，他无论多爱多疼，都终究会被赶走的。 向笙一直舍不得动他。倒是让遥信觉得愧疚。隐忍着身体的欲望，其实对每个男人都不好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向笙也不必要这样辛苦的。不就是想要玩弄么，自己这样好像也没有错吧？那就让他做吧。 不然，让他找别人也可以的。 这样想着，在剥洋葱的时候，不由得落泪了。 今天是周末，两个人在家里没有外出，向笙接了一个电话就又睡下了，遥信赶忙出去买了菜回来。 晚餐向笙想吃洋葱炒肉。 可是遥信却不喜欢吃洋葱。或许是因为剥皮的时候，会让自己难受的原因吧。 “怎么搞得？”向笙蹙眉看着站在厨房猛擦脸的遥信说，走进一看，他是在擦眼泪。 而旁边的餐台上放着剥得零散的洋葱。 “啊。没什么的，洋葱都是这样，眼睛被弄到了。” 被向笙握住手，眼睛根本就酸涩得想掉泪，也没有看清楚向笙的表情。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向笙一定会觉得他很没用吧。 “剥了洋葱的手去擦眼睛，你有没有常识啊？”虽然话里不饶人，但是还是急忙的找来毛经帮他擦脸，顺便把手擦了。 “啊，我也没有想到啊。” 这细节性的话，让向笙一愣：“你之前都不吃洋葱啊？” “嗯……”遥信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也不是吧不吃。” 看着眼睛红红的遥信，大大的，充满水汽，心底不由得柔软，低下头，他亲吻上了遥信的眼睛。 遥信似乎没有想到向笙会偷袭，呆愣在一旁，张大着眼睛，眼皮在感觉到柔软的触感的时候，心跳邹然加速起来。 脑子浑浑噩噩。 只是心跳越来越大。 嘴唇上的温暖袭击而来。 其实已经作过很多次的事情了，却还是学不会。在被向笙触动着的皮肤，滚烫起来。向笙的嘴唇像是有魔力一样，不断的向下，脖子，锁骨，胸口，小腹…… 热气不断窜上来。身体有些疲软。吸附着自己皮肤的嘴唇，让遥信情动起来。 “别……”初次如此，遥信无力抗拒着。 “乖，我们今晚做吧。”向笙充满喘息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上，让遥信不由得颤抖。 我们今晚做吧。 微乎其微的，却如同石块抛进了水中。遥信瞬间清醒起来。 做吧？啊……对了，做吧。 情动的身体，心的加速，似乎不断在减小。 但是这幅身体，逃不过，手法纯熟的向笙。 10、诱惑2 向笙认真的亲吻着怀里的人。手抚摸过的每个地方，触感都奇特的好。 女人也不过如此。果然，遥信向来适合如此。 趁着男人愣神的时候，把他的衣服扒掉，然后亲吻他的锁骨，狠狠的吸附，打上自己的烙印，啃食得变为青紫为止，然后一直是胸口，颤抖着的身体下的皮肤，胸口周围变得奇特的敏感，小肉粒被向笙吸进嘴里。 啃食，舔吻，直到它们充血。 “不要！疼……”怀里的男人开始小声的抗拒，想要推开他。 欲拒还迎。 “乖。”他低沉着声音说。然后抬起头来，亲吻着男人的嘴唇。 让他的呻吟，在他的口中融化。 手指却一刻没有闲着。 胸口的肉粒被拉拔，按压，然后是转扭。 无论是哪一个动作，都让怀里面的人，娇喘不已。 向笙看着遥信的反应，心底非常高兴，高兴的同时，却有些看轻。 看吧，这个男人，其实也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已经改变的想法。 手一直往下。 男人已经被吻到了不知道东西南北。抱起他的时候，他还张开着迷茫的眼睛看着他，昏暗的灯光下，发红的脸颊，让向笙心荡神怡。 有厨房到卧室，不远却也不近。向笙却觉得非常隐忍。 等到把人放在床上之后，他就毫不顾惜身下人的身体，粗鲁的扒开他的裤子，然后把黑色的小内裤一起扒掉，握起中间那个微微抬头的东西。 怀里的人，娇喘更甚了。 没有一个男人能把持得了这样的挑逗。 遥信觉得自己浑身着了火一样，紧绷着。还试图以夹着双腿来抵抗男人手上的动作。 “向，向笙……不要……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向笙看着遥信快要哭的样子，一脸脆弱，眼睛雾气朦胧，如同小白兔一样，手上的动作更加快速了，“乖，很快就好。不难受的。” 帮遥信自慰。向笙之前是没有这个打算的。 从来只有他服侍别人的份。 但是当他看到遥信一脸沉溺的样子时，就想着，其实这样也不错。 等遥信出来的时候，他也可以很理所当然的说：“啊，当然不能你自己舒服了，我还难受吧。” 遥信从来没有别人上床。这点向笙很坚信。 从遥信的反应就可以看出，他还是个处子。 “不，不行了……”遥信一脸想哭。他觉得身体的某个部位被人握住，火窜浑身，却找不到宣泄口。“不要……”他弓起身子，企图得到解放。 搁浅的鱼，或许也这样，张开嘴巴，想要呼吸。 却被向笙狠狠的稳住。 紧接着…… 遥信只是觉得，紧绷的身体，开始疲软的倒下，却被身上的男人紧紧的握在怀里。 脑子还很混沌的时候听到：“啊，遥信的很多呢，嗯，也很浓……” 晴天霹雳摸过如此。遥信光着身子，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太羞人了。 身上的男人还不断的说：“乖，其实也没有什么，遥信很可爱呢。” 遥信在一连串的亲吻中，渐渐的缓过神来。 迷茫混着雾气的眼睛，渐渐的清明。 男人看着他，眼色阴郁，声音低沉的说：“遥信……”然后用他的身体蹭着自己早已经被扒光的身体。 遥信身体一震。 “你要给我。”男人说。 说完，还拉着他的说，去触碰那鼓起的一块。 比他，大的多了多…… 天！“向，向笙，我……” 即使结结巴巴也逃不过了。遥信想，“我用手帮你吧。” 向笙看了看他，最后点点头。 向笙可是不会这么好。他让遥信帮他用手解决了之后，还迷惑了遥信。 “我要做。”他低沉着嗓音，把已经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遥信按在床上，“我要做。” 遥信觉得自己大脑已经又开始当机了。于是点点头。向笙只是告诉他要。不会恳求他。 “乖。” 向笙做的很好。先是润滑，再来就是扩张。 但是再怎么润滑再怎么扩张。那么小的地方，都容不下向笙的巨物。 向笙第一根手指进入他的体内时，他就疼得龇牙咧齿了。第二根的时候，胸口饿喘气，能看的出他的疼痛。 接下来，向笙毫无预兆的冲进来时，遥信如同死鱼一样从床上弹起来，之后疼得倒下去。 遥信的紧张，让向笙也不好受。 他一边说：“宝贝，放松一点。乖。”一边亲吻着遥信的脖子。 等到遥信真正的放松下来时，向笙开始攻城略地。一点都不手软。 前前后后，总共做了五次。直到天亮才放过，已经几度昏厥的遥信。 遥信在坠入黑暗的时候还想：啊，终于做了。那就可以算时间，什么时候离开了。 既心痛又难受。熬着。 结果，他发烧了。四十度。 向笙并不知道。因为第二天一早，向笙就离开了。 遥信环视着周围。静悄悄的。如同他还在他的租的老房子里面。 没有向笙的气息。 浑身难受的同时，连脑袋都很笨重。 艰难的从床上起来，隐隐觉得下体有什么东西流出来。 一想到是昨晚向笙留在里面的东西…… 遥信红了脸，然后无力却心急的起来，这个时候，他没有纠结向笙为什么现在不在。 或许，他要走，说不定就在这两天呢。 没在也好，省的无法面对。头重脚轻带来的是晕眩，遥信浑身难受的因为身体虚弱摔在地上多次。最后，他无可奈何赤裸着身体爬到浴室门口。 地板很冷。 他很难受。 他似乎能感受到疼的开始了。果然是自作自受了，贪恋那一点点温存，却如此痛苦，到底，为什么呢？ 看着玻璃窗上的自己，身体上无一处完好。青青紫紫。 苦笑一声。然后试着自己将里面难受的东西挖出来。 坐在浴缸里面昏昏欲睡。 啊，真的很想睡着。睡着。 因为很累啊。遥信想。感觉到身体的烫热，应该是发烧了，睡是不行的，他无力的从浴缸爬出来。然后穿上浴袍。 之后在晕眩中找到了床的方位，借着满床的狼藉。沉沉睡去。 早就知道就遭到这样的对待了。无所谓的。 向笙阴沉着脸色回家。 早上接到父亲的电话，那个人，其实一点都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不必理会也可以的。 他说带着辛岩过来的。 如果是别人，向笙都会不屑一顾的。 但是若是辛岩。那就另当别论了。他对辛岩，从小的喜欢。但是辛岩，他不是同性恋。 这点很遗憾，但是向笙却没有觉得因此失去什么。 辛岩这次难得回来，他肯定要去看看。之后和他们吃完饭回来。 虽然期间也回想起遥信，但是想到那个男人的一切表现，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 辛岩好奇地问了几次他笑容里面的内容。 向笙当然不会说。随便敷衍了辛岩，然后各自吃饭了。 最后，辛岩抛出了巨型炸弹。 他要结婚了。喜欢的人，无害的对你说，我要结婚了。 谁都会脑袋当机，然后本来心情很好，一下子dowm到谷底。 向笙苦涩的笑着说：啊，那恭喜你了。” 然后看向一旁附和的父亲，猜测着这老东西，到底是想干什么…… 昏暗的房间，并没有人的气息。 如果说遥信会不打招呼离开他，那倒是不可能的。虽然遇到辛岩很开心，但是貌似被他那句我要结婚了，被打得全部抖落。 其实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再怎么喜欢都没有用。 倒是遥信让自己感到餍足。老头子买什么关子，他都不奉陪了。 “遥信？” 没有人回应。向笙走进卧室。果然在卧室看到被子鼓起来，向着里侧睡着的遥信。 他走过去。 “啊，这么会睡呢，不会一整天都没有起来吧。” 没有人回应。 向笙想要抱怀里的人。却触碰到滚烫的皮肤。 他心底打了个突。昨天晚上做了都没有帮他清理，今天一被老头子说道的辛岩，脑袋当机了早早离开，听说男人那个之后特别脆弱，而且…… 遥信已经是一身是汗水。这零度的天，他却流汗不止。 而且已经昏厥多时。 气息微弱。 向笙忽然紧张起来，心底柔软饿被触碰，还带着心疼与愧疚，手快的帮遥信换上衣服，然后用被子裹着遥信急速关上门之后出去，他都忘记自己才穿了一件羊毛。 11、折磨 “在晚半个钟头送来，你就等着帮他收尸吧你！” 面对好友林君的恶狠狠，向笙还没有从心底那一片未停歇的柔情晃过神来。 “少废话，他到底怎么样了！” 说不担心是假的。昨天还温热的身体，忽然气息微弱，而且身子温度下降，任谁都很害怕。 “还能怎么样，把人那样了，是不是又丢弃在一边”林君帮着向大少爷处理这麻烦不少过。这次是他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紧张。 “嗯。” “你啊，我怎么说你好？对别人就不能温柔一点吗？你知不知道。……” “别说了，我要进去见他。” 说是玩。向笙越来越觉得，自己怎么好像陷进去了似的。 玩的游戏规则不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的向笙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想进去看看，那个让他整整抽掉了一包烟的男人。 四十度的烧，如果再是慢了那么半小时，也许就会死的男人，懦弱的，瘦小的…… 推开门，因为办的是VIP病房，安静的室内，连呼吸都很小。 睡在白色病床上的男人，浅浅的呼吸着，很弱。打着点滴的手，很瘦小苍白。他一只手能握得住。如同年少一样的瘦削的肩膀，还隐隐能看到那年，他嘲讽着他之后看到他的颤抖。 其实也是没有什么安全感的人。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吧他当做游戏来玩呢。明明是经不起玩弄的人。 握住男人的手，在他的鼻尖上亲亲的一个吻，“我好像喜欢你了呢？” 这样的表白，虽然是很深情，但他听不到。 扯动着唇角，“可是只是个游戏而已啊。这样陷进去，也太深了，如果到时候不爱你了，那你怎么办啊？” 脱掉了鞋子，然后上床，也很冷，他怕怕冷的他，冷了。他想去温暖他。抱着他，把他打着点滴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腰上。 “啊，你生病的样子，其实一点都不好看呢。” “今天早上，对不起。” “你生病了，我都觉得好无聊的。” 梦里太沉重。遥信似乎头重脚轻。 他虽然身体瘦弱，但是生病却很少。一旦生病，就不简单好。 但是在混沌的脑海中，隐隐约约传来谁的生意，“喜欢你了。”“生病样子的样子其实一点都不好看呢。”“好无聊呢，你生病呢。” 向笙喜欢自己才有鬼呢，他怎么可能喜欢自己。 就当做幻觉其实也不错，被上了，其实也不是总是吃亏的。 至少还可以听听他骗自己的话。很温暖的，这样。就允许自己开心一下吧。 还记得以前吗，自己说喜欢他呢，然后他就鄙视了自己，然后转过头恶狠狠的骂自己‘娘娘腔’。 他会碰自己，并不会很温柔。被喜欢的人，有骄傲的本事。即使做了那样的事，但是却还不会厌恨他。 他说，遥信，我要罚你。罚你喜欢我。罚你很烦。罚你娘娘腔。 那个时候虽然会很害怕，但是心底还是会期待。看啊看啊，那是贱人的儿子，喜欢被男人上呢。 不知道场景如何切换，在离校的时候，别人这样如刀割一样的话语。 就如同是死刑犯被囚在牢笼里面被人扔鸡蛋那样。 哦，夹起尾巴做人也可以形容的恐惧生活。 那个时候的向笙，早就已经坐上飞机，不知赶往何方了。独留下他，自己在这里受尽别人的嘲讽，白眼。 多年后重遇，还是如此。遥信都不自觉的想要鄙视自己了。 爱一个人，是有多难呢。 你就等着被抛弃，看吧，他以上了你，就被抛弃了，真可怜。那个时候是这样想的。 遥信的眼睛有些酸胀，哽咽得有些难受。 他哭了。 在沉重的梦里。 那天的心情非常的糟糕。在昏睡中的人会哭，所以心情很糟糕。从他的溢出的话语拼凑出来，才知道，其实遥信恨他恨得要死。 之前一直说无所谓，那个时候只是想玩玩。现在心动了，如果还要说玩玩，就有些过了。 把销好的苹果递给在发呆的男人：“诺，拿去。” 男人唯恐的眼神，然后拿过来的战战兢兢，“谢谢啊。” 就这么怕自己。其实说什么喜欢，是骗人的吧。 “哎，干什么这么客气。我们又不是生人。”其实很熟络，也不必客气啦。 遥信笑笑，然后搭腔：“是，是啊……呵呵。” 尽管身上的伤口恢复差不多了，但是遥信还是很虚弱。三番两次想要出院的人，在向笙凌厉的眼神下妥协到现在。 遥信看着他的样子，微弱的病态中藏着的委屈。忽然心底有些柔软，但是想到他生病了也不会自己去处理，“遥信，你还是小孩子么？如果我没有回去，你……” “我，我不是故意的。”故意惹麻烦。 其实醒来的时候，心底还是有些害怕的。向笙不是个喜欢别人惹麻烦的人。 向笙闭上嘴，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他是想说：遥信啊，对不起，我回去晚了，还有对不起，我那样对你。 谁知道一出口就是这样子。搞得气氛很尴尬。 向笙说不出道歉的话。他没有与人道歉的经历。 遥信出现那样的事情，他是心疼关心却造就了怒气。 “那个，你肚子饿不饿。” 遥信摇摇头。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苹果。 “想不想出去外面晒晒太阳……”话一出口，觉得自己非常白痴，外面雪停了，那才更冷吧。 “那个……”说点什么啊。向笙简直是词穷了。转转想想：“后面还痛吗？我帮你上药。” 遥信听了话，难以启齿的地方，总是让人觉得尴尬。 “待会，待会我自己来吧。”拿着苹果，因为空气的原因，苹果都变色了。 “哦。”两人静默物语。这不是他们平时相处的方式。 遥信内心咯噔了一下，向笙，是想赶走自己了么？这样无趣的自己，他又怎么会喜欢？ “啊。遥信，你看起来精神好多了。”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是进来查巡的林君。 遥信抬头，对着这位尽心尽责的主治医生点点头，“是啊。” “今天有没有好好吃东西？”林君说话，看着向笙。 “他说肚子不饿。”向笙却是看着遥信回答。 “不好好吃饭，病好的慢呢。”林君的语气颇像对着小孩子说。 林君是温暖的，温暖的陌生人。 于是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林医生，我只是还不饿。” “那就好，向笙，好好照顾人家小遥。” 向笙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是点点头。 为什么，遥信对着林君，露出那样的笑容，放心的，友好的。对着他的时候，只有讨好的，害怕的。 林君走了之后，向笙看着还微微一笑的遥信，脸色阴沉。 “哼！你不会喜欢上他吧？”虽然知道，他的第一次是给了自己，身体是得到了，心还没有得到，算什么？ “啊？”向笙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喜欢，喜欢林君吗？“没有的事。人家那么厉害，即使是喜欢，也看不上我啊。”有些自嘲，就不由自主说出这样的话了。 果然，向笙听了，脸色更加阴沉的看着他，“哼！” 遥信看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向笙，一脸嫌弃的样子，还不待他说出一句话，向笙已经走出房门。 这是？他又说错话了么？ 只是自嘲自己而已啊，也没有说是他的错，怎么……又招惹他生气了呢。 遥信看着手中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苹果。说不定这次他生气了之后，就再不理自己呢。 向笙走出了病房之后就开始后悔了。 但是心底还是他妈的真不舒服。遥信曾几何时那样子笑过。还好林君不是gay，如果是，林君也会喜欢上他的。 想到遥信可能归属于别人，可能移情别恋，心底就冒火。 自己待他那么好，彼此之间还发生了关系，就不应该像是恋人那样，彼此没有什么匿藏的么 他总觉得遥信什么都不跟他说，好像是不想。也没有必要的样子。 遥信啊遥信，早就不是之前的遥信了。也有自己倔扭的脾气，而且还不把他当回事。 顺从是顺从，依然喜欢。但是好像很多东西都变了。 啊，好像是，无所期待的那样，有也好，没有也好。 总是不值得期待的。 想起他对自己说的：“期待能有什么呢，越期待，失望越大，像我这种人，其实就不应该有期待的。” 真的是让人气的遥信。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玩着玩着，把自己都陷进去了。 向笙的高傲可是不容许这样。先晾着遥信几天好了，毕竟这么多天的照顾，他对于遥信是知道的，他还是喜欢自己。 那么多年过去了，即使自己伤害了他，他也没有恨过自己，而且还一直喜欢自己。 说不定，遥信也是会害怕的。比如自己离开他，比如自己不理他，比如自己出去外面找别的男人…… 关于刚刚问他是不是喜欢林君的话，其实是一时不小心打翻了醋坛子。自己没事找事做。 12、逃走 遥信躲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看着门外，外面拖拖踏踏的脚步声，却没有一个是往这个房间来的。自从那天向笙出去之后，他就没有再回来过，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是厌烦了吧。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是五脏六腑却有些痛。 明明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在知道真相的时候，还会这么痛呢，就像是一根根针一样扎进自己的血肉里。 其实内心还是有些企盼的不是么？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痛？ 那现在自己还在做什么呢，像个可怜的人一样，惨兮兮的等到那个给予自己暖，融化自己心灵的人回来？ 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遥信觉得自己都服了自己了。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窝囊了。心底以为向笙指不定是会给自己一点希望的，至少现在大家都很成熟了，不会像是年少一样莽撞和幼稚。 但是事实证明，其实幼稚和莽撞的一直都是自己。 对于没有正确答案无所期待的事情，却还是一脚陷进去了。真的是活该。 即使现在心会痛，那也是活该的，不能被原谅的。 但是现在如果要抽离了那份感情的话，却又会像是死了一样难受。眼睛有些酸涩，心脏一缩一缩的疼。有点像是脚抽筋了，萎缩着骨头，拧成一团。 颤抖着肩膀，遥信翻了个身，直直的躺在床上，冬天还很冷，流出来的眼泪，浸湿了枕套，遥信弯着嘴角苦涩的想，啊，真庆幸，自己原先的屋子没有退租，现在还可以搬过去。 即使向笙不让他走，他知道，看在过去的份上，向笙还是不会为难自己的。住是肯定给住的。但是他有那个脸吗？看着向笙的脸色做事？ 就因为想要和他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即使自己不在乎，有天向笙也会觉得自己恶心的。 所以，还是自己走吧。 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伤到一定的程度，也就会无知觉了，到那个时候，自己就安安定定的过日子吧。找人什么的，就不再需要了吧。 浑浑噩噩的想着，哭得累了，就又沉沉的睡过去。 一夜无梦。 向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手里搂着的男人女人，似乎都没有感觉了。 只要一和别人做，就会想起遥信的脸。 隐忍的，呻吟时的美妙声音，高朝时候的脸和身子……或者，在拥吻的时候，还不会换气，只要一摸他，他就会颤抖着身子，全身粉色……眼睛微微眯着，有些投入的诱惑美。 他能确定一件事就是，现在自己的脑子里都是遥信。 那个软弱的，自己说玩玩的遥信。 明明说，先放着他，他就会寻死寻活的找自己。 但是却搞得自己心神不宁。几年前遥信被自己那样对待，都没有寻死寻活的找自己，几年后会？或许遥信说喜欢自己，迷恋自己，也是玩玩的而已。 一想到他有可能是玩玩而已，对自己无所期待，有可有，无可无，内心就开始焦灼。 啊，他是向笙啊，在任何事情，任何人面前都无往不利的向笙啊。 但是即使他再怎么觉得自己是无往不利或者非常厉害的，恐怕都要在那个叫做遥信的男人那里溃不成军。 完全陷进去的是自己呢。 如果遥信真的在乎自己，自己这么多天都没有电话过去，他怎么就不会着急，怎么就不给自己打电话呢？ 没有去探望遥信的日子，打电话过去与林君问，林君说，就是那样啊，吃吃睡睡，其实好很多呢。以为你们是恋人，其实真的是朋友啊？ 啊，你怎么可能对朋友这么好之类的话都说了。 向笙挂掉电话，就拼命的抽烟。想到遥信可能不爱他，他就心底慌。 一开始的目标和目的都混乱了。最后搞得他才是最失败的那个。 不是潇洒的走一回那样子，对着玩玩的游戏爱情，做出的终结者的状态，然后对着对方说：其实我们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你也知道的，以这样的开场再去伤害一个伤害过的那人，向笙胆怯了。 站在大厦边，看着窗外的世界。 却想起了和遥信的一起生活的状态。 可以被随意欺负的男人，会顾家，关心他的身体关注他的健康，做家务的时候从来认真不马虎，睡觉的时候也不打呼噜，乖乖巧巧的，要亲的话亲得到，要上床也很配合。从来不跟他要东西，反而是自己在发了微薄的工资之后，大方的请客。做的菜很好吃，偶尔也会有很多小惊喜。 这样的男人，在这一刻，自己非常眷恋着。 但是高傲的自尊在作祟。心底想着，就看看遥信吧，在等两天看看。 辛岩的再次来访，让向笙措手不及。 辛岩和遥信，完全是不同等的两个男人。天南地北，差异很大。 “向笙，对不起，没有告知你就过来了。” 无论何人，对于自己内心眷恋已久的初恋情人，即使是时过境迁，即使是自己没有拥有，但是却怎么也挥之不去流淌在内心的那份初恋懵懂的感觉。 向笙还在迷恋的是，那份感觉，所以，他温和着眼神对着眼前这个俊雅的男人说：“你能来，我很高兴。” 辛岩如同好友一样坐下来。 之后彼此说话。辛岩说明了来意。 在市区边缘有一块地，想买下来作为商业大楼。因为周边变化的很多，交通也很便利，所以有了这样的想法。 但是住在里面都是一些居民，辛岩刚回来，对于这片地区很多地方不熟络，需要他的帮忙。 向笙说了，买地最怕那些钉子户。人在一个地方住久了，会产生感情，要他们转移，其实真的很难。 他劝辛岩再想办法，他不想插入这样的事件。 并不是不想帮忙，只是不喜欢这样的事情。 有时候，向笙觉得，自己应该也没有多爱辛岩。不然这样的忙怎能都不可帮？ 自己怕麻烦吗？怕麻烦的话，就不会把如同爱情麻烦一样的遥信带回家，现在懊恼着猜测着他的感觉。 辛岩笑笑，虽然向笙不是直白说出，但是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看来这趟过来，徒劳无功。 辛岩很早就知道向笙性向，其实今天过来也是碰碰运气，看他是否还喜欢自己，如果因为喜欢自己的而帮了这个忙，自己也需要巨大的人情来还。但是如果…… 他不是gay，却对向笙很有好感。 向笙这样的男人，恐怕谁见了，都想和他沾点关系吧。 这趟虽然白来，但是却看出了向笙的立场，虽然想着结果也有这个，到时候就直接用向笙的喜欢来为自己达到这样的状态，但是那样未免太小人了。 这不是他辛岩能做的事。 彼此之间静默。辛岩这次白来了。 向笙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却没有标明太大的遗憾。在静默中，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静。 向笙回神，对辛岩说了句不好意思之后接起电话。 电话是林君打来的。只是林君说了那些话之后，向笙就急忙忙的说抱歉就往门外赶。 独独留了辛岩一人坐在办公室。 一是安静。辛岩看着宽敞洁净，干劲有力的办公室，歪着头想：这是他所认识的，沉稳睿智冷静漠然的向笙么？ 赶到医院的时候，高级的vip病房，已经人去楼空了。向笙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脸色有些不好。怒气一下子飙涨。 妈的。居然跑了！ 转过身来看林君。林君被向笙的怒气吓了一跳，虽然好友多年，但是向笙不至于这样把控不住自己的感情。 “他说去了哪里？”向笙低沉着嗓音，冷冷的问。 “没有说啊，我都说了要等你来啊。之前他一直好好的。”林君说道，他有隐瞒，其实他是在发现了遥信不告而别之后的打电话给向笙的。 之前一直摇摆着猜测两个人的朋友关系，这下看来是没有那么简单。 遥信那是纯粹的离家出走，而这位是在听到离家出走的人之后，暴走了……那就是恋人的关系吧。 “你之前怎么没有跟我说，他说要走。” “他没有说啊，我怎么知道？”林君受不了眼前这位的阴沉，稳着脸色说道，然后想起什么似的：“你好意思说啊，你说说你几天没有来看他了！恋人是你这样当的！” 被“恋人”二字刺激到的向笙不干了。死鸭子嘴硬的说：“谁说我和他是恋人！” 林君从来么有看到如此暴走的向笙，心底啧啧称奇，果然世界无奇不有，没有人一尘不变。 “好吧，即使不是恋人，你也不告诉他你到底因为什么事情没有来，你都不知道，有天他哭了，很厉害。我次日的时候，去看他，眼睛都肿了。我问他眼睛怎么了，他还笑着说是因为睡不着引起的，他真的很不会骗人啊，根本就是哭才会那样的。” 话还没有说完，向笙就风一样走开了。 “哎，我还没有说完呢……”林君对着远去的背影大声喊。医院本来要保持安静的，被林君这样一喊，众人齐刷刷的看着他，唯独向笙，早就出了医院门。 林君从口袋里面拿出东西，“好像林君写的是信来着。我又得送过去给他，果然两个人闹别扭了说啊。” 13、生气 向笙真的很生气。在他的认知里面，遥信是不会做出背离他的事情。 但是这次，他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好遥信躲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看着门外，外面拖拖踏踏的脚步声，却没有一个是往这个房间来的。自从那天向笙出去之后，他就没有再回来过，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是厌烦了吧。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是五脏六腑却有些痛。 明明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在知道真相的时候，还会这么痛呢，就像是一根根针一样扎进自己的血肉里。 其实内心还是有些企盼的不是么？不然的话怎么会这么痛？ 那现在自己还在做什么呢，像个可怜的人一样，惨兮兮的等到那个给予自己暖，融化自己心灵的人回来？ 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遥信觉得自己都服了自己了。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窝囊了。心底以为向笙指不定是会给自己一点希望的，至少现在大家都很成熟了，不会像是年少一样莽撞和幼稚。 但是事实证明，其实幼稚和莽撞的一直都是自己。 对于没有正确答案无所期待的事情，却还是一脚陷进去了。真的是活该。 即使现在心会痛，那也是活该的，不能被原谅的。 但是现在如果要抽离了那份感情的话，却又会像是死了一样难受。眼睛有些酸涩，心脏一缩一缩的疼。有点像是脚抽筋了，萎缩着骨头，拧成一团。 颤抖着肩膀，遥信翻了个身，直直的躺在床上，冬天还很冷，流出来的眼泪，浸湿了枕套，遥信弯着嘴角苦涩的想，啊，真庆幸，自己原先的屋子没有退租，现在还可以搬过去。 即使向笙不让他走，他知道，看在过去的份上，向笙还是不会为难自己的。住是肯定给住的。但是他有那个脸吗？看着向笙的脸色做事？ 就因为想要和他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即使自己不在乎，有天向笙也会觉得自己恶心的。 所以，还是自己走吧。 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伤到一定的程度，也就会无知觉了，到那个时候，自己就安安定定的过日子吧。找人什么的，就不再需要了吧。 浑浑噩噩的想着，哭得累了，就又沉沉的睡过去。 一夜无梦。 向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手里搂着的男人女人，似乎都没有感觉了。 只要一和别人做，就会想起遥信的脸。 隐忍的，呻吟时的美妙声音，高朝时候的脸和身子……或者，在拥吻的时候，还不会换气，只要一摸他，他就会颤抖着身子，全身粉色……眼睛微微眯着，有些投入的诱惑美。 他能确定一件事就是，现在自己的脑子里都是遥信。 那个软弱的，自己说玩玩的遥信。 明明说，先放着他，他就会寻死寻活的找自己。 但是却搞得自己心神不宁。几年前遥信被自己那样对待，都没有寻死寻活的找自己，几年后会？或许遥信说喜欢自己，迷恋自己，也是玩玩的而已。 一想到他有可能是玩玩而已，对自己无所期待，有可有，无可无，内心就开始焦灼。 啊，他是向笙啊，在任何事情，任何人面前都无往不利的向笙啊。 但是即使他再怎么觉得自己是无往不利或者非常厉害的，恐怕都要在那个叫做遥信的男人那里溃不成军。 完全陷进去的是自己呢。 如果遥信真的在乎自己，自己这么多天都没有电话过去，他怎么就不会着急，怎么就不给自己打电话呢？ 没有去探望遥信的日子，打电话过去与林君问，林君说，就是那样啊，吃吃睡睡，其实好很多呢。以为你们是恋人，其实真的是朋友啊？ 啊，你怎么可能对朋友这么好之类的话都说了。 向笙挂掉电话，就拼命的抽烟。想到遥信可能不爱他，他就心底慌。 一开始的目标和目的都混乱了。最后搞得他才是最失败的那个。 不是潇洒的走一回那样子，对着玩玩的游戏爱情，做出的终结者的状态，然后对着对方说：其实我们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你也知道的，以这样的开场再去伤害一个伤害过的那人，向笙胆怯了。 站在大厦边，看着窗外的世界。 却想起了和遥信的一起生活的状态。 可以被随意欺负的男人，会顾家，关心他的身体关注他的健康，做家务的时候从来认真不马虎，睡觉的时候也不打呼噜，乖乖巧巧的，要亲的话亲得到，要上床也很配合。从来不跟他要东西，反而是自己在发了微薄的工资之后，大方的请客。做的菜很好吃，偶尔也会有很多小惊喜。 这样的男人，在这一刻，自己非常眷恋着。 但是高傲的自尊在作祟。心底想着，就看看遥信吧，在等两天看看。 辛岩的再次来访，让向笙措手不及。 辛岩和遥信，完全是不同等的两个男人。天南地北，差异很大。 “向笙，对不起，没有告知你就过来了。” 无论何人，对于自己内心眷恋已久的初恋情人，即使是时过境迁，即使是自己没有拥有，但是却怎么也挥之不去流淌在内心的那份初恋懵懂的感觉。 向笙还在迷恋的是，那份感觉，所以，他温和着眼神对着眼前这个俊雅的男人说：“你能来，我很高兴。” 辛岩如同好友一样坐下来。 之后彼此说话。辛岩说明了来意。 在市区边缘有一块地，想买下来作为商业大楼。因为周边变化的很多，交通也很便利，所以有了这样的想法。 但是住在里面都是一些居民，辛岩刚回来，对于这片地区很多地方不熟络，需要他的帮忙。 向笙说了，买地最怕那些钉子户。人在一个地方住久了，会产生感情，要他们转移，其实真的很难。 他劝辛岩再想办法，他不想插入这样的事件。 并不是不想帮忙，只是不喜欢这样的事情。 有时候，向笙觉得，自己应该也没有多爱辛岩。不然这样的忙怎能都不可帮？ 自己怕麻烦吗？怕麻烦的话，就不会把如同爱情麻烦一样的遥信带回家，现在懊恼着猜测着他的感觉。 辛岩笑笑，虽然向笙不是直白说出，但是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看来这趟过来，徒劳无功。 辛岩很早就知道向笙性向，其实今天过来也是碰碰运气，看他是否还喜欢自己，如果因为喜欢自己的而帮了这个忙，自己也需要巨大的人情来还。但是如果…… 他不是gay，却对向笙很有好感。 向笙这样的男人，恐怕谁见了，都想和他沾点关系吧。 这趟虽然白来，但是却看出了向笙的立场，虽然想着结果也有这个，到时候就直接用向笙的喜欢来为自己达到这样的状态，但是那样未免太小人了。 这不是他辛岩能做的事。 14、游戏 林君的话，是没有错。 是一个游戏衍生出来的情感，维持不会很长的。但是他厌恶被遥信这样的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的高傲不容许在卑微的遥信面前受挫。 关于喜欢之类的，他不会告诉他的。这样一个人！凭什么！居然还带着女人回家，这样给他几个拳头，似乎已经是便宜他了！ 向笙这样怒气的想道。年少的时候喜欢自己到骨子里面的人，不就是这个吗？一年说着喜欢一面与女人在一起，这样的他多少爱多少喜欢可信！ 向笙没有安全感，也许是因为幼年丧母，父亲疏于管教，一人长大，承载万千孤寂，被当做大哥备胎的庶出，总是被搁置在一旁，受到人的排挤。于是他向后母要了点钱，保证不会回家继承父业。 大学毕业之后，他没有到父亲的公司上班，自己开了一家公司，越做越好越做越大之后，自己才被父亲认可。可是他压根就不稀罕。 他一直觉得寂寞。 但是遥信出现之后，就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或许是因为年少之时，自己被遥信的喜欢填满，他当他做神来崇拜敬仰，在他面前卑微如同尘埃的花朵。 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有归属。是的，因为觉得有归属，所以才会和毫不起眼的小白鼠遥信上床做爱。 “所以从那个时候，是你来招惹我的，现在却要说和女人在一起。你恶不恶心啊？”向笙对着还在昏睡的遥信说道：“所以不要喜欢女人吧，你醒来，我会试着好好对你的。” 遥信醒来之后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他身体不好，那次高烧延续之下，后面发炎，高烧不断。到现在，被向笙下手太重，弄得哪里都是伤口。 醒来之后看到向笙沉默不言的坐在一边，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叫他。只是忽略了他，当他是陌生人。 “你喝口粥吧，喝完我就走。”不知道是几次了。向笙如此说话。 遥信还是不去看他，也不端过他送过来的碗里馨香的食物，反而好几次重复道：“这样有什么意思呢，向笙。放我走吧。” 向笙听到这话，再一次把碗仍在地上，怒气冲冲的走出门。 循环往复三次之后，向笙没有在出现。 而遥信眼眶微红的看着地上那些摔碎的碗，瓷器四散，地上还有粥的香味。扑腾着的热。醒来之后，遥信就不想见到向笙了。 那样一个人，自己放在心底就好。不能说出去。不然受到的就是每一次的嘲讽和看低，这次带着女人回家，和他打架。其实他也不想。但是向笙真的太欺负人了。 他只是想要摆脱他，过自己的日子。 即使贫穷也没有关系，只要过得安然宁静就好了，也许可以不找人，就这样孤独终老也不错。有一份简单的工作，早出晚归……但是为什么呢，向笙明明不喜欢他，却又不放开他。 也许啊，他的恶性根完全还没有退散下去，欺负和折腾他就是一件很好玩儿的事情。他就像是玩具一样，因为主人还喜欢，就死也不会丢弃。 还好心没有交出去，但是为什么还是会如此疼？疼的四肢百骸的颤抖，疼的眼眶发热，心脏如针尖插入一样。 他拔掉吊针针口，掀开被子下床，穿上鞋子。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弄完一切之后，却看见的手在冒血滴，是被针尖打入的那只手，他举着手发愣。 那些血。像是不是自己身体一样，从细小的针口内冒出来。滴滴答答的汇集成为一小滴血，重重的砸在地上。 “连血都讨厌在我身体里面呢。”他自言自语道，然后打开房门，再也不顾手上的伤口。走出去的时候，觉得自己还需要跟林医生说一下，上次他不辞而别，给他造成困扰，但是这次……也该礼貌一点不是么？ 当向笙赶到林医生的休息室的时候，遥信正跪在地上求着林君让他离开。 像是疯了一样磕头着，林医生都无法阻止。 “遥信！”向笙生气极了。他生着病，还做这样的事情！“遥信，你到底怎么了？”他走过去把遥信大力的按在自己的怀里，“遥信，你到底怎么了？” 而遥信则是听不见他任何话一样，在他怀里剧烈挣扎。 “赶快，把他抱去来，他的情绪有些失控，手还在冒血！”林君在后面说道。 向笙把人抱起来，尽全力安抚起来：“遥信，别怕。别怕……” 也许是他的声音此时太过颤抖温柔，怀中失控的遥信居然慢慢的安静下来，向笙继续道：“乖，乖……” “我想离开，”遥信居然哭着说，一边哭着说要离开。“放我走好不好。” 向笙瞬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扪心自问，是否可以放他离开？现在吗？他舍不得了，现在放开的话……“不，遥信，你也要等到病好了才能离开。” 听到向笙这样说，向笙抬起头认真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向笙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等我病好了，你就放过我，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在见面了……这样的话，可能对你我才好的。向笙，你说对吗？” 遥信说这样的话就像是要诀别了一样，向笙怒气横生，但是现在他不敢乱发脾气，在遥信期待的眼神之后，许久之后才点点头。“是的。” 遥信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终于解脱的笑容。 向笙差一点都觉得，刚才遥信那样是不是演戏。那样子疯狂的动作，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演戏来的…… 但是遥信，要放开你，不是你说放就放的。不要把人当成傻瓜吧。 其实遥信也不是那么懦弱的人，他也是在觉得错的时候会反驳。大抵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天性。 自从那天之后，看见不说话的向笙也一如既往的照顾他，脸色就如两人不是很熟的人一样，就像是回到了两个人多年再次见面一样。 但是遥信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有点痛，是啊，是自己说要让他放自己走的。说不定向笙也很希冀他这样做不是吗？ 是他先要退出，而不是用他来说，这样子自己不是帮助他很多了么？他已经厌倦自己了吧。一个人跪在医生面前哭，喜欢男人还带着女人回家，生病一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穿衣打扮什么都不会…… 这样的人能有什么让向笙喜欢的呢？向笙之前之所以对他那么好说不定就是只是想要上他而已。 如今做到了，也就在没有兴趣了。 遥信如此想开了之后，次日主动与向笙讲话，毕竟将要成为陌生人，那么毫无顾忌的说话才更像陌生人不是吗？ 向笙正准备把粥一口口的由自己喂给遥信喝，遥信摇摇头，说：“向笙，你工作那么忙，这样让你来照顾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少罗嗦！”向笙本来想好好说话，但是看到遥信一副陌生人对待他的样子就生气。他的高傲不容许他低姿态，“只是我让你这样子的，照顾你是应该的。” 这样说的话，那么等他好了，彼此，彼此，就没有关系了对么？ 遥信想到这里，不由得低头，喜欢这么多年的人，一下子就说彼此是陌生人，遥信是做不到的。他忘不掉向笙，这是本能。 但是竟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只能是忍痛了，“我没事了。你也不必如此照顾我，毕竟大家都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说是同学……其实也只不过是一小段时候，你，恐怕连我那个时候，长什么样子都，都不是很记得了吧。” 他说完这些，室内一阵沉默。 15、辛岩 彼此之间静默。辛岩这次白来了。 向笙虽然不好意思，但是却没有标明太大的遗憾。在静默中，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静。 向笙回神，对辛岩说了句不好意思之后接起电话。 电话是林君打来的。只是林君说了那些话之后，向笙就急忙忙的说抱歉就往门外赶。 独独留了辛岩一人坐在办公室。 一是安静。辛岩看着宽敞洁净，干劲有力的办公室，歪着头想：这是他所认识的，沉稳睿智冷静漠然的向笙么？ 赶到医院的时候，高级的vip病房，已经人去楼空了。向笙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脸色有些不好。怒气一下子飙涨。 妈的。居然跑了！ 转过身来看林君。林君被向笙的怒气吓了一跳，虽然好友多年，但是向笙不至于这样把控不住自己的感情。 “他说去了哪里？”向笙低沉着嗓音，冷冷的问。 “没有说啊，我都说了要等你来啊。之前他一直好好的。”林君说道，他有隐瞒，其实他是在发现了遥信不告而别之后的打电话给向笙的。 之前一直摇摆着猜测两个人的朋友关系，这下看来是没有那么简单。 遥信那是纯粹的离家出走，而这位是在听到离家出走的人之后，暴走了……那就是恋人的关系吧。 “你之前怎么没有跟我说，他说要走。” “他没有说啊，我怎么知道？”林君受不了眼前这位的阴沉，稳着脸色说道，然后想起什么似的：“你好意思说啊，你说说你几天没有来看他了！恋人是你这样当的！” 被“恋人”二字刺激到的向笙不干了。死鸭子嘴硬的说：“谁说我和他是恋人！” 林君从来么有看到如此暴走的向笙，心底啧啧称奇，果然世界无奇不有，没有人一尘不变。 “好吧，即使不是恋人，你也不告诉他你到底因为什么事情没有来，你都不知道，有天他哭了，很厉害。我次日的时候，去看他，眼睛都肿了。我问他眼睛怎么了，他还笑着说是因为睡不着引起的，他真的很不会骗人啊，根本就是哭才会那样的。” 话还没有说完，向笙就风一样走开了。 “哎，我还没有说完呢……”林君对着远去的背影大声喊。医院本来要保持安静的，被林君这样一喊，众人齐刷刷的看着他，唯独向笙，早就出了医院门。 林君从口袋里面拿出东西，“好像林君写的是信来着。我又得送过去给他，果然两个人闹别扭了说啊。” 好的陪着他就生气了。怎么可以这样？ 真的是让人感到生气的家伙。向笙把烟屁股狠狠的插在烟灰缸里面，脸色有些不好。 他去了遥信之前租房的地方，在哪里围堵，但是没有看到人。然后到了他公司里面，却被公司的人员告知没有去上班，还说如果不马上回去的话，可能会被辞退之类的。想着他生病的躯体还未康复，有可能到医院去了，却得到林君的一封信。 那是遥信的亲笔信，上面很简单的一句话： 不要找我了，向笙。 遥信，笔 他狠狠的把那封信的纸张捏成一团，然后狠狠的丢弃在垃圾箱里。在向笙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他想要却得不到的。高傲自负，从来都是他的本能，也是他的专属。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些人，有傲慢的资本。向笙，就是其中一个。 遥信，我会得到你，并且让你全心全意！向笙想，然后他跨着步伐，再次到遥信的住房蹲点。他似乎是有感知，遥信一定是在哪里的！ 这天，向笙还是在这里蹲点，这里是当地人的贫民区，像是向笙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来这里的。所以，接连着几天看到向笙的人，不由得郁闷了，这样的一个帅小伙，怎么老是在这边？看相貌也不像是混嘿的啊。 向笙并没有理会人群的目光，早上两个小时，中午两个小时，晚上两个小时的蹲点工作，持续了一周。 工作压力甚大，此次为了安抚那位，他算是筋疲力尽了。但是让他郁闷的是，还堵不到人！气的他半死！ 所以，向笙准备了，如果今天再堵不到他，他就准备请私家侦探了！看看是他躲得好，还是他找的好！等找到他，不干到他下不了床，他就跟他姓了。 恶狠狠的如是想的向笙，在今晚驱车准备走人时，在上车的时候，却看到远处的巷子有个熟悉的身影，附带着，旁边有个陌生的身影，向笙觉得自己单下脑门气冲，然后握紧拳头直接下车，因为生气而大力关着车门，使得车门都震动了一下。 这样一声响，倒是让巷子口亲吻的两人瞬间分开了。 向笙的脸色更是阴沉。握紧的拳头，有种直接砸人的冲动。 心里叫嚣着的是：方遥信，你等着，你这个贱人！ 其实遥信在向笙第一天在他家蹲点的时候，就知道了。当时他怕了，有股冲动是想逃。但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逃不了的。 他的下面的伤口因为发烧而没有妥善处理，居然发炎，而发烧一直都不见好，使得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糟。 他不敢打电话回公司，也不敢请假，他知道，若是向笙找到公司里面，他就会知道一切。 在这个当头，遥信知道，自己不会愿意见到向笙。 他总不能老是让着向笙，让他来践踏自己，如同草坪，无所在意，可以随意侮辱践踏。他好歹是人，需要点颜面。 那天在医院里，他等了很久，想了很多。其实与向笙同居的样子，很美好。但是这些美好藏着毒。他一边痛，一边快乐，终究不能长久。 遥信知道，他是要狠下心来放弃那个叫做向笙的人。即使看到他日日在哪里等，自己内心还是有感动，但是他还是决定那样做了。 向笙的个性他很清楚，虽然不喜欢自己，但是还是想玩玩的。一旦自己没有尽兴，忽然玩具就忽然消失掉，是谁都不高兴！ 这样的情况下，有些人选择代替，有些人选择换新，有些人就会一直寻找！ 他就如同那个玩具，因为让主人没有玩的尽兴而消失，就会受到主人的寻找，疯狂的。那种不是太爱仅仅只是因为还没有玩够就消失损害了主人的威严和掌控。 向笙一直很喜欢掌控别人。 如果，他选择了别人，在他面前，与别人亲热，让他知道，自己归属别人，按照向笙的游戏规则，就会退让的。 他傲慢的心向来高，自己的玩具被人夺去，那就是玷污了。他就不会想要。 所以，遥信下了决定，他决定为自己找个女友。这样的话，就有能力说服。至于之前说的“你不是知道我的性向吗？”这样的话，随时都是有逆转的可能。 所以，当他看着向笙在黑暗中向着他走来的时候，有些颤抖的搂着怀里的女人，然后尽量以稳定自若的姿态向着向笙打招呼。 “是，是向笙啊。”他笑着，有些别扭，不，是害怕吧。 向笙在遥信面前停住，然后看着他怀里娇小的女人。 “你是谁？”他直直的盯着人家看。然后毫不客气的问。 遥信不知道事情会这样逆转，他的猜测……“这位是我新结交的女友，叫女亚。”他说完，低头对着怀里的女人温柔的笑，“女亚，这是我的朋友，向笙。” 向笙觉得，如果不是自己把控得好，或许握着的拳头就马上砸上了遥信。天给了他胆子了！反了他！居然敢交女朋友，还毫不吝啬的介绍给自己！ 女亚是个娇小的女孩子，也很害羞，她并没有发觉两个男人散发出诡异的气氛，在看着眼前帅气的男人阴沉的脸色下瑟缩的打招呼：“你好……”然后赶紧低下头。 一阵安静。 谁也没有说话。诡异的气氛开始飙涨。 向笙要说的很多话已经随之而来的怒气而蒸发掉。只是用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遥信。遥信有些害怕，但是还是先开口打破了静默：“那个，向笙，我要回家了。你……你要上来坐坐吗？” “你带着个女人回家？”向笙嘲讽的笑了一下，看着遥信忽然震惊的眼神，下一句是：“你能硬的起来吗？！” 女亚抬起头，良久才消化这句话。只是在前面，遥信已经口不择言的反驳：“向笙，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带喜欢的人回家，关你什么事！我硬不硬的起来，也不需要你来理……” 向笙并没有因为遥信的反驳而生气，只是眉宇间忽然变得得意起来：“听听，女亚，这样的男人，你还要吗？”向笙嘲讽依旧对着已经目瞪口呆的女亚道“他对女人硬不起来……” 女亚想说什么，却被向笙下一句话，彻底石化了：“因为，他只对我，才硬的起来！” 而说完这句话，接下来女亚看到的是，遥信很快给了向笙一个拳头！ 而后是，两个人厮打在一起。场面不至于混乱，却让旁边的女亚觉得无法消化。 遥信瘦弱且力气不大，但是他就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与向笙对抗。向笙被遥信这样以刺激，心情不好暴力渐长。心底盘旋脑海反复的都是遥信出轨，遥信背叛！ 遥信被向笙砸下一个拳头之后，便不省人事。吓得向笙要死，他抱起遥信，对着那个还呆愣站在一旁的女人叫嚣着让她滚！然后把人抱在车上，急速奔驰到了医院。 夜色沉迷，向笙的脸上也有好几个地方被遥信揍到，乌青得要死，英俊的面孔马上变成了草包一个。 他不介意这些，当主治医生林君这样嘲笑他的时候。 “闭嘴！他到底怎么了？” 林君向来知道这个好友的脾气，多年不见，臭脾气还是有增无减，“还能怎么样啊，你到底是不是暴力分子啊，几天前把人做到到医院，今天把人揍到受伤进医院……” 向笙抿着嘴不回答，就像是和谁闹脾气一样。看着床上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向笙，他心底其实不好受。 林君看到这样的向笙，也不好多责怪，“你啊，已经到这样的年纪了，脾气应该收敛一点。我看他是个难得的好人，你也别老是糟蹋人家。如果爱他就好好的，如果不爱，你就放手吧……” 16、暴躁 林君的话，是没有错。 是一个游戏衍生出来的情感，维持不会很长的。但是他厌恶被遥信这样的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的高傲不容许在卑微的遥信面前受挫。 关于喜欢之类的，他不会告诉他的。这样一个人！凭什么！居然还带着女人回家，这样给他几个拳头，似乎已经是便宜他了！ 向笙这样怒气的想道。年少的时候喜欢自己到骨子里面的人，不就是这个吗？一年说着喜欢一面与女人在一起，这样的他多少爱多少喜欢可信！ 向笙没有安全感，也许是因为幼年丧母，父亲疏于管教，一人长大，承载万千孤寂，被当做大哥备胎的庶出，总是被搁置在一旁，受到人的排挤。于是他向后母要了点钱，保证不会回家继承父业。 大学毕业之后，他没有到父亲的公司上班，自己开了一家公司，越做越好越做越大之后，自己才被父亲认可。可是他压根就不稀罕。 他一直觉得寂寞。 但是遥信出现之后，就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或许是因为年少之时，自己被遥信的喜欢填满，他当他做神来崇拜敬仰，在他面前卑微如同尘埃的花朵。 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有归属。是的，因为觉得有归属，所以才会和毫不起眼的小白鼠遥信上床做 爱。 “所以从那个时候，是你来招惹我的，现在却要说和女人在一起。你恶不恶心啊？”向笙对着还在昏睡的遥信说道：“所以不要喜欢女人吧，你醒来，我会试着好好对你的。” 遥信醒来之后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他身体不好，那次高烧延续之下，后面发炎，高烧不断。到现在，被向笙下手太重，弄得哪里都是伤口。 醒来之后看到向笙沉默不言的坐在一边，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叫他。只是忽略了他，当他是陌生人。 “你喝口粥吧，喝完我就走。”不知道是几次了。向笙如此说话。 遥信还是不去看他，也不端过他送过来的碗里馨香的食物，反而好几次重复道：“这样有什么意思呢，向笙。放我走吧。” 向笙听到这话，再一次把碗仍在地上，怒气冲冲的走出门。 循环往复三次之后，向笙没有在出现。 而遥信眼眶微红的看着地上那些摔碎的碗，瓷器四散，地上还有粥的香味。扑腾着的热。醒来之后，遥信就不想见到向笙了。 那样一个人，自己放在心底就好。不能说出去。不然受到的就是每一次的嘲讽和看低，这次带着女人回家，和他打架。其实他也不想。但是向笙真的太欺负人了。 他只是想要摆脱他，过自己的日子。 即使贫穷也没有关系，只要过得安然宁静就好了，也许可以不找人，就这样孤独终老也不错。有一份简单的工作，早出晚归……但是为什么呢，向笙明明不喜欢他，却又不放开他。 也许啊，他的恶性根完全还没有退散下去，欺负和折腾他就是一件很好玩儿的事情。他就像是玩具一样，因为主人还喜欢，就死也不会丢弃。 还好心没有交出去，但是为什么还是会如此疼？疼的四肢百骸的颤抖，疼的眼眶发热，心脏如针尖插入一样。 他拔掉吊针针口，掀开被子下床，穿上鞋子。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弄完一切之后，却看见的手在冒血滴，是被针尖打入的那只手，他举着手发愣。 那些血。像是不是自己身体一样，从细小的针口内冒出来。滴滴答答的汇集成为一小滴血，重重的砸在地上。 “连血都讨厌在我身体里面呢。”他自言自语道，然后打开房门，再也不顾手上的伤口。走出去的时候，觉得自己还需要跟林医生说一下，上次他不辞而别，给他造成困扰，但是这次……也该礼貌一点不是么？ 当向笙赶到林医生的休息室的时候，遥信正跪在地上求着林君让他离开。 像是疯了一样磕头着，林医生都无法阻止。 “遥信！”向笙生气极了。他生着病，还做这样的事情！“遥信，你到底怎么了？”他走过去把遥信大力的按在自己的怀里，“遥信，你到底怎么了？” 而遥信则是听不见他任何话一样，在他怀里剧烈挣扎。 “赶快，把他抱去来，他的情绪有些失控，手还在冒血！”林君在后面说道。 向笙把人抱起来，尽全力安抚起来：“遥信，别怕。别怕……” 也许是他的声音此时太过颤抖温柔，怀中失控的遥信居然慢慢的安静下来，向笙继续道：“乖，乖……” “我想离开，”遥信居然哭着说，一边哭着说要离开。“放我走好不好。” 向笙瞬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扪心自问，是否可以放他离开？现在吗？他舍不得了，现在放开的话……“不，遥信，你也要等到病好了才能离开。” 听到向笙这样说，向笙抬起头认真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向笙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等我病好了，你就放过我，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在见面了……这样的话，可能对你我才好的。向笙，你说对吗？” 遥信说这样的话就像是要诀别了一样，向笙怒气横生，但是现在他不敢乱发脾气，在遥信期待的眼神之后，许久之后才点点头。“是的。” 遥信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终于解脱的笑容。 向笙差一点都觉得，刚才遥信那样是不是演戏。那样子疯狂的动作，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演戏来的…… 但是遥信，要放开你，不是你说放就放的。不要把人当成傻瓜吧。 其实遥信也不是那么懦弱的人，他也是在觉得错的时候会反驳。大抵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天性。 自从那天之后，看见不说话的向笙也一如既往的照顾他，脸色就如两人不是很熟的人一样，就像是回到了两个人多年再次见面一样。 但是遥信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有点痛，是啊，是自己说要让他放自己走的。说不定向笙也很希冀他这样做不是吗？ 是他先要退出，而不是用他来说，这样子自己不是帮助他很多了么？他已经厌倦自己了吧。一个人跪在医生面前哭，喜欢男人还带着女人回家，生病一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穿衣打扮什么都不会…… 这样的人能有什么让向笙喜欢的呢？向笙之前之所以对他那么好说不定就是只是想要上他而已。 如今做到了，也就在没有兴趣了。 遥信如此想开了之后，次日主动与向笙讲话，毕竟将要成为陌生人，那么毫无顾忌的说话才更像陌生人不是吗？ 向笙正准备把粥一口口的由自己喂给遥信喝，遥信摇摇头，说：“向笙，你工作那么忙，这样让你来照顾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少罗嗦！”向笙本来想好好说话，但是看到遥信一副陌生人对待他的样子就生气。他的高傲不容许他低姿态，“只是我让你这样子的，照顾你是应该的。” 这样说的话，那么等他好了，彼此，彼此，就没有关系了对么？ 遥信想到这里，不由得低头，喜欢这么多年的人，一下子就说彼此是陌生人，遥信是做不到的。他忘不掉向笙，这是本能。 但是竟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只能是忍痛了，“我没事了。你也不必如此照顾我，毕竟大家都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说是同学……其实也只不过是一小段时候，你，恐怕连我那个时候，长什么样子都，都不是很记得了吧。” 他说完这些，室内一阵沉默。 17、德性 遥信不知道为什么，像是一下子把事情说清楚一样：“你在学校离开之后，欺负我的人每天都有，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看起来就是很好欺负的人吧。” “这样熬过了大概两三个星期，不知道有一天谁说我是同性恋，”想起那个场景，遥信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锤子锤了一下疼的全身颤抖，“他们骂我打我，当然我也习惯了，贱人什么的，不都是一直的标称吗？似是无所谓了。但是他们却说我与你上床，只是为了得到钱，说我是男妓，一个不要脸的兔子……” 听到这里，向笙忽然怔愣了一下。看到这样有些失控的遥信，他想出手安抚，但是，他最后没有这样做，如果出手安抚的话，遥信就会停止话题，那么那些隐藏的话，就不能如愿以偿了。 遥信眼眶微红，想到那些灰暗的场景，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说这件事情，但是还是说出了口，“你不会和别人欺负我，但是到最后……”他停了停，“这些骂名都无所谓，快要高考的时候，你再次上了我……”那是他错过了人生最佳的期望，那是他可以重新选择更好做人的一步。 “发着高烧，被校长叫到办公室，然后说因为自己是个同性恋，而且还有证据证明，学校不能在留我，怕影响所有考生的情绪……” 接下来的话，遥信无论如何都不想说出来了。对于他来说，他不希望再次想起那些场景，那个禁忌，他会带到坟墓里面去的。 而眼前这个人，听到他说这些话，抱着他说抱歉，说对不起。 以前的向笙，怎么会这样做。也许人成长之后就会变得。向笙也是一样，只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可以放开，“向笙，”遥信如同安慰一直说对不起的向笙一样，“没有关系的。我不恨你的，真的。毕竟那个时候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即使我错过了很多，那个时候因为喜欢你，有着你的支撑所以才能活过来。”遥信说道这里，语气哽咽非常：“我们以后在也没有关系了，这样说给你听，并非让你内疚，也许……我也只是想放开这一切，然后重新做人而已……” “对不起……”向笙紧紧抱住已经哭得无法遏制的遥信，明明如此哭泣，声音却丝毫听不出感情，如同濒死之人离开之前的交代嘱咐，记挂和念想。 他离开之后，遥信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离开之后，除了他所说的这些事，还有没有别的？ 向笙第一次想要重新了解怀中这个人的时候，他已经不再给自己机会，拒绝与他交朋友，立誓要与他成为陌生人。 病好之后，路人相对。 从此再无瓜葛。 向笙知道自己必须要有所考量。遥信这人心肠软，但是也很脆弱，如果自己不按照他所说的话放开他，也许到时候真的会像是逼死他一样难受。 他决定先放开一下。只是一下。他说服自己。 在遥信住院的日子，他找到了那个女人的家里，给了她一笔钱，以后不要与遥信来往。 现在这个世道，真的见钱眼开的人很多，所以女人拿了钱，便点头答应说不在往来。 钱真的是好东西，能解决所有的事情。 那天他在门口看见遥信背对着他打电话，因为听到他低声下气的语气，由他的语气可以听出可能是和那个女人通话。 “啊，这样吗？真的很不好意思，造成你的困扰。” “……并不是有意的期满……希望你也别生气，当初要是知道带你到门口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也就是……是我对不起你。” 他听了他们的通话，才知道那天遥信带回来的女人，只是为了刺激他放开他。 想要离开他的地步，得用到女人这一步，遥信，到底是多么想要逃离他身边呢？ 他也没有做错什么不是？之前也一直对着他好，大家都相处都可以，为什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了呢？ 游戏规则早就变了轨迹。 他懊恼改变了轨迹的游戏，又不想这样早让“游戏”结束。情绪很纠结。所以因为纠结的情绪，他也开始上火导致牙龈肿痛。 遥信出院那日，他电话联系向笙不必过来接他了，说是自己能做捷运回去。 这些日子在这里，多亏他的照顾。 向笙听到他说这话，当然答应着。但是自己开车已经在路上了，说是要掉转头，然后回去，那说不过去。今天牙龈肿痛，其实他也想借此，来尝试着让遥信心软。 虽然疼的他真的想摔东西和揍人。 但是，也许苦肉计…… 向笙到达的时候，遥信正在等车，遥信一向节俭，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打车的。 遥信明明看到他的，但是看到他却自己转过头假装没有看到。 向笙哪里曾被人如此“无视”过，一个生气，咬着牙却弄到牙龈，痛的他真的是七窍生烟。他一边向着遥信走过去，一边抚着自己嘴角。 他要装，自己也装。 “遥信？”向笙与遥信打招呼，说话不太利索，“你还没有走啊？” 遥信有那么一刻觉得有些尴尬，本来……本来，他以为向笙，向笙是来接他的，虽然说了不需要的，但是看到他那刹那，心底居然是高兴的。 如今被向笙这样一问，心底有着满满的失望，他有些魂不守舍的道：“我，我在等车。” “哦。”等车，谁不知道你等车啊！ “你，你怎么来了？” 看着遥信小心翼翼地抬头问他，这时向笙马上装的难受起来，“嗯，牙疼的要死……” “咦？”这回遥信听到他的声音有些不同了，“怎么回事啊？” “上火了，牙龈肿，都有些天没有吃东西了……” “啊，那你还是赶快进去看下医生吧。那个，要多检查一下哦……”遥信说道。虽然内心听到他说好几天没有吃东西，马上就有些溃不成军了，但是彼此之间已经表态如此明显，已经是不能越界的了，除了说这样的话，还有更好的表达吗？ 听到这话，向笙有些生气，遥信一点都不关心他！但是他只能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那，那我先走了……”终于有计程车拦截到了，遥信打开车门，然后对向笙友好的道。 “……”真的是，要变成了陌生人吗？向笙看着遥信那副着急离开的样子想到，他心底有些难受的点点头，“嗯，注意安全。” “你也是……”遥信上车，还在车内与向笙挥手。 就好像是他牙龈肿痛不是很小的伤口，也不值得他留下看顾。他最终错估了自己苦肉计的程度。要是以前，知道自己生一点病，遥信就恨不得病生在他身上一样。 以前不觉得这些东西珍贵，但是一旦在乎起来，往日一幕幕的景象加以重叠，才发现，原来，那样的遥信，那么美好。 看着车子驶开，直到再也不见踪影。 他懊恼的走进医院。找到了林君，竟然来了医院，就看一次牙科吧。 18、嘲讽 林君嘱托着向笙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的时候，向笙却发呆着。 看到这位老友近期来这里来的殷勤，林君算是知道他直人之外的同性世界，自从遥信第一次被送进来，他就看的有些真切。 “你啊，把那位给甩了？”林君之所以会这样问，大抵也是因为向笙的秉性是这样的。他虽然脾气高傲，但是倒是因为长得英俊，不知道多少男女都一心一意为他侵倒。 所以他没有猜测到也许向笙是被别人甩了。 向笙没打算与林君多说，于是那好药物就与林君说再见。 向笙的脾气总是这样，不想说或者是生气的时候，总是不想特别废话。他与他做过同学，回来之后小聚了几次，算是了然了他这位老同学。 “你啊，有什么话说出来不就行了吗？藏着掖着，大家都难受。” 走到门口的向笙算是听进这句话了，然后他关上门。 走出来的时候在想，笑话，对着遥信那样的说，说自己居然有些喜欢他了。他做不到。 但是胡啊说不出口，不代表向笙不会一动作来作为弥补。 他和遥信依然很少见面，现在离遥信离开他已经三个月了。三个月里，他当然也风花雪月，为了证明自己非遥信不可。 实际上身体得到满足，但是看到身下形形色色陌生的人，却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与情人的关系总是维持不长久，用一些钱打发掉就好。有时候做好了就让别人回去，不留别人住宿，独自一个人抽烟面对空旷的房间。 总是觉得寂寞。 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遥信来。胆小如鼠，总是颤颤兢兢的遥信，不敢大笑，说话也不敢大声，驼着的背特别没有自信。哭的时候就像是兔子一样，眼眶红红的，但是眼睛却非常明亮。 这些都是一个平凡人的显照，没有错。 但是这些日子，他越来越想念遥信了。 平时嗤之以鼻，等到离开之后有觉得珍贵无比。向笙熄灭掉手中的香烟，忽然想打电话给的遥信。空气都变得有些静，能听见所有的孤寂袭拥而来。 他打开联系人，找到了遥信的电话号码。 电话一直再响。没有出现“你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你拨打的是空号”“您拨打的电话已经转接到语音信箱”这些冰冷的提示。 万幸。向笙心底忽然好受了一点。在他忽然松一口气之时，那边的电话已经被接起来。 话筒里面传来困顿沙哑的声音，依然温润小声：“你好……” 向笙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心底暖暖的。那种暖，是觉得自己心中安宁了不少。 但是接下来他却不知道怎么说了。他居然在紧张！ 遥信迷迷糊糊的听到手机响起，他晚上睡觉没有关手机的习惯，更何况他找了一份调度工作，晚上也会出现客户打来的电话，但是极少。 他睡得迷糊，接起来以为是客户。所以一下子就这样礼貌称呼。起床看了一下电脑，没有显示新来故障，而电话那边的人没有回答，于是遥信再次说了句你好。 那边依然静悄悄的，过来一会儿才传来话音。 遥信这时已经冷的有些清醒起来了。听到电话那边的话音，不知道为什么紧张了一下。那是向笙的声音，他知道。 对于遥信，他从来就是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的，于是道：“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吗？” 那边传来低低的沙哑声：“吵醒你了吗？” “……没有……”或许是因为黑夜的声音，向笙的声音低沉沙哑，却温柔了不少。“你，你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事情吗？” 那边一直没有说话。 遥信也没有挂掉电话…… 他在离开向笙的日子，其实也过的不好，毕竟是自己此生唯一的爱恋，向笙不会这么容易在他心中消散，遥信从很久就知道，看来他是逃不开向笙的了。 这些年，因为有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才有活下去的欲望，因为有了寄托，所以才知道很多事情自己都要努力。 虽然知道向笙不会看上卑微的自己，之前见面的时候也知道最终的结果，仍然要飞蛾扑火饿原因也无非就是因为能和向笙短暂的在一起…… 所以觉得无所谓，但是到真正发生了向笙那样讽刺和伤害，或者说如同多年一样毫无眷顾的时候，知道结果的遥信还是会疼的。 疼的死去活来，就告诉自己要收敛。 他在家里足足十五天没有出门。再次出门眼睛肿的很难看，人也暴瘦。 而这期间，向笙没有来见过他。 因为找到了新工作，还得培训，培训完上岗之后就开始不断的忙碌起来。因为是旺季的原因忙的天昏地暗。 后来回到家就扑在床上就睡着了。渐渐的，在偶尔想起向笙的日子里，向笙才会被念想起。如今，向笙打来了这通电话……遥信以为自己已经，已经能够淡然去面对了，却发现，一旦听到向笙的声音，心脏剧烈跳动，不由得说话会紧张结巴，心底簇起小火苗，不知名的…… 许久没有听到向笙说话，遥信看了看天色，道：“你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工作吧。不要太累了……我，我也，我也要睡觉了。” 那边这下次倒是说话挺快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下一刻却剧烈咳嗽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清楚。电话里面只剩下那边拉风箱一样的咳嗽声。 遥信听到这里，不由得紧张问道：“你怎么啦，怎么咳得这么厉害……吃药了吗？是不是生病了。” 那边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稳住了声音，因为咳嗽声音有些变形道：“没事…就是，最近太忙了。抽太多烟了。” 遥信想到向笙那样高傲的人，又不会照顾自己。他住在一起的日子，就隐约发现向笙的生活习惯有些不好。咖啡当水喝，晚睡早起，熬夜的时候猛烈的抽烟。 但是，他现在没有权利过分关心这个人，于是只能担心的说：“以后早点谁吧，钱赚不完，身体搞垮了可不好。” 那边低声的传来了一句“嗯。” 之后又是长长的沉默。 “……那，我要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遥信对着电话说道，要是再不说，他可能会把台词改成“我明天去看看你吧。”之类的，那到时候就显得有些…… 那边还是一句淡淡的“嗯。” 挂上电话之后，遥信却无法睡着。 向笙这通电话，确实扰乱了他的心思。他有些隐隐担心向笙的身体。挑食的人，又高傲的脾气，不喜欢别人靠近，有洁癖，不知不觉中，遥信已经知道很多向笙的事情，并且会为了他这些脾气不断地讨好着。 随着他的喜好了。 那样一个人，一个人住着大房子，生病的时候，连医院都不想去，医生更是不想叫。上次他去医院，应该，是很疼很痛了吧…… 翻来覆去，遥信无奈的叹气，就这样睁眼到天亮。 次日醒来，遥信顶着两只熊猫眼到公司上班，还被同时说笑了一阵。 “遥信啊，虽然说男人精力好是一回事，但是也要节制啊……”公司的阿秦向来外露，黄色段子说起来可是不带个黄字。 未成婚的女同事不好意思的退了回去，部门最大的老大姐站出来说道：“阿秦你可别教坏人家小姑娘啊。人家遥信都不知道有没有结婚呢。” 说完她那张血盆大口列出来对遥信笑了笑。遥信则是瑟缩了一下。 同事们都知道老女人对遥信的意图。一个45岁还没有嫁出去的老女人，因为资历丰富而留在这个部门，对第一天来到这里上班的遥信，就诸多兴趣。 之前已经好几任同事因为受不了这人的骚扰，直接辞职了。 只有遥信后知后觉行动迟缓，以为老大姐是在帮他。 但是当老大姐摸着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就越感到毛骨悚然。 于是在被同时当做调节剂和开玩笑的对象，老女人的骚扰对象，遥信胆颤心惊的过完了一天。 他做好工作下班，与同事一起出去走出大门。 19、醉酒 日子距离向笙那天打电话来又过去了半个月。时间真的过的很快。从那次开始，向笙在也没有打电话给他。倒是老是发信息给他。 起初的时候是一条，过几日就早中晚都发。 近几日就变成了一天至少十条。就是发些“吃饭了吗？上班忙吗？下班去哪里呢？要不要出来吃饭……”之类很生活的信息。 遥信不知道向笙为什么这样做，但是他显然变得开心起来了。因为他离开之后还能和向笙有联系，无论如何，遥信是稀罕的。他舍不得与向笙切断联系，之前彼此之间失去联系，他就一直以年少的一张照片纪念他作为自己加油的目标。 而今日因为要摆脱老大姐的骚扰而想快快下班的遥信，收拾东西和几个同事下班。 却稀奇的听到有人叫他。开始以为是幻听，但是后来越来越真确。 “遥信！” 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遥信身体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后定然不动的，直到身边的同事叫他，“哎，你朋友啊？” 遥信觉得在朋友面前不好做出太僵直，于是点点头，然后微微尴尬的转过头看叫他的人。 倚在奔驰车旁的向笙，微笑的向着他走来。 只听见旁边男女同时不由得发言起来：“哇哦，好英俊的男人！” “哇靠，他旁边的那辆车是最近刚上市的吧，说是好几百万的呢……” “好有气质，简直就明星一样的气质。看看，他的眼睛……” “哎哎，遥信，我们怎么不知道你有一个这样有钱的朋友啊……好好哦。” 遥信僵笑着点点头。脑袋嗡嗡嗡的作响。看到向笙越走越近，不由得心跳欲速。 看起来有点瘦了，人变得有些黑了……但是，仍然是那么英俊的样子。 遥信心底想着，向笙已经走到他的面前，竟自对着他旁边依然有些花痴的同事道：“不好意思，我们有事先走了。” 说完便拉着遥信走向停车的地方。遥信怔愣着由他带走。只是觉得虽然隔着那么厚重的衣服，却依然能体会到向笙炽热的指尖。 坐在车上的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向笙安静的开车，他偶尔看到向笙修长好看的手指敲打着方向盘。但是他不敢看他的脸。 总觉得自己这样瞄着他看到的举动，其实向笙是知道的，一旦抬起脸来怕撞见向笙的眼神。 到那个时候自己一定是漏洞百出。他是怕被向笙看出了他其实还担忧关心着他的意图。 不过，现在最严重的问题是，他莫名被向笙带到车上，车子赶往哪里的地点不明。向笙怎么知道他在这里工作呢。离开之后他也没有告诉别人在这里。 不过想想，向笙想要知道一个人在哪里，他自己不会想办法吗？ 向笙可是很厉害的人呢。 上车前向笙只是说想去吃饭。 遥信本来是要拒绝的。想起吃饭，其实也就像是朋友关系一样的，又没有什么，向笙让他不要紧张，而且在外面吃饭，他也不会胡来。 经过上次那件事情之后，向笙确实是改变了很多。 车厢没有人讲话，两人长久没见，如今见面就是这种场景，很奇怪。 因为这种奇怪的氛围，遥信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来缓解。他觉得自己就是……就是太心软了，从听到向笙第一通打电话来他，到见到向笙就很心软的。 他说什么，自己就是听了。 没办法，谁叫他是自己的本命呢。 向笙看着头偏向车窗的遥信，头抵着车窗，侧着脸，他以为他睡着了。 好久不见了，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知道遥信工作的地方。不过，他要找到一个人，其实是简单的。 但是让他很纳闷的是，遥信见到他居然没有震惊，至少也要惊喜一下不是 好像是被猜测，他一定会来找他似的！ 想到这里就有点愤怒不平了。自己这样子是不是被遥信看出来，自己喜欢了他，先向着他低头了！才不是！ 想到这里有点郁结。被人看穿的感觉真不好。 几个月不见的遥信，哼，居然变聪明了。但是他看起来还是暴瘦啊，而且刚才看到他和他的同事们在一起，一个个，哼，看起来就很讨厌！ 想到这里，郁结更甚。 向笙又开始高傲的生闷气了。莫名其妙。因为车内氛围太闷了，向笙想起这里最终的目的就是来请遥信回去，那么无论如何都要做的好一点对不对？ “遥信，最近过的好吗？”纠结了许久，憋出这句话来，向笙想，这可一点都不像是自己，倒像是傻X。 跟遥信一起他的智商果然会变低！哼！真讨厌！ “还好。”没有想到向笙会与他问好，低着车窗的遥信有些紧张回过头来，样子就好像是等待着向笙先开口似的。 向笙又不说话了，脸色阴沉沉的，看起来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刚才还好好的……遥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惹着他了。 “那个，我们去哪里呢？”他搓搓手，笑得不大自然的问道。 你应该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真没有礼貌。向笙想道，不过这样子真的很幼稚，遥信像是根本就不关心他最近好不好，倒是很关心最近的处境！明明在信息里面探测他其实和自己相谈甚欢的那种。 真的是讨厌的男人…… “我们去吃饭啊，不是刚才和你说了吗？” 这种语气怎么有些像是生闷气的样子啊，“哦，这样啊。吃的还是一般就好了，也不用太远。” “待会会送你回来的。怕什么？”向笙忽然语气不好的说。他这人平时德行可是好的很，但是碰到遥信就失控到底。 长得也不怎么样，什么都不好。自己怎么就会玩着玩着就把自己玩进去还出不来！哼！都是身边这个男人的错！现在去吃个饭他都还要唧唧哇哇。 要是放在以前，早就感恩戴德了吧！ “不，不是啊…去那么远，又是你要送回来，得多麻烦……” 就知道嫌麻烦，与我吃饭也是麻烦不成！ “不会麻烦。只是那家东西特别好吃。想吃了。” “哦……那还真，真的很荣幸啊。”遥信说着，心底悲哀的想，只是他想吃了，所以拉着他。但是随即又想想，他是把自己当成朋友了吗？ 当成朋友对待了么？ 与向笙在一起之后，遥信觉得女人的心思难猜，其实向笙的心思更加难猜才对吧…… 吃饭的地方不大。但是地处偏僻，环境优雅。 向笙要了一个包间。遥信说两个人要包间，很浪费的。 向笙也不看他直接把他带进去。遥信见向笙不说话也不好说了。但是心底还在盘算着什么，“这么久不见了，这顿饭我请你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还有点忧虑的色彩。 向笙看到他这样子，觉得寒碜，小家子气的男人，真的看着都想生气，“等你挣到钱再说吧。” “我现在，有点钱了。” 有点钱都不知道能不能付这顿的钱，向笙想道，“算了吧，好久没见你了，朋友之间吃一顿饭有什么，你赏脸就好了。” 向笙第一次如此，如此真挚，倒是让遥信不好意思起来，“什么啊，就像你说的啊，我们是朋友呢。” 这样的向笙真的让遥信毫无抵抗力。虽然在几个月之前说要离开不在见面，但是那怎么可能。他永远是个见到向笙，什么都可以放开的人。 他就是永远逃不开向笙的人。他有些嘲讽的想道。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好像是回到了同居的那段时间。向笙发现离开之后的遥信变得成熟些了。不像是以前那样小白鼠一样。 他已经在进步了，自己倒是在倒退了。 吃饭期间，向笙觉得气氛还不错，于是点了一些清酒。起初遥信还有些抗拒，但是后来倒是被向笙说着就不得不喝了。 但是酒真的是个好东西，但是到了遥信这里就奇怪了。即使是不怎么含酒精的酒，遥信也能喝的醉一样。 向笙本想今晚一定是不欢而散，而自己又是寂寞的回家的。但是他没有想到清酒也能喝醉的遥信，心底有些欢喜的同时，又不由得懊恼着。 这次可是千万不能吓到了遥信了。不过，看着从脸上到脖子上都透着粉色的男人，不知觉感到喉间饥渴起来，身体的某处也热了起来，真的是！ 遥信越来越像是催情剂了。 真想把他的扑到，然后狠狠压在身下，蹂躏起来。进入那窄小的地方，火热，紧致，能让他失控！ “嘿嘿，向笙，你怎么了？脸好红啊……” 醉酒的遥信大胆了起来，说话也失去了清醒时的胆怯，倒是变得大胆起来，看着向笙，“你可不知道，离开你之后……” 向笙听到这话，抬起头来看了下遥信。 等待着下文，样子很认真。 却见遥信忽然倒在桌子上，向笙叫着遥信，绕到遥信坐的那桌子旁边，把人扶起来看，遥信却睡着了。 “真的是……令人讨厌的家伙！说话居然说道一半！” 不过，遥信的酒品一直很好。喝醉了也只是安安静静的睡着。就像是一只小猫一样。 20、伺候 没有想到两人分开这么久就这么快同床了。开着车看着侧着头在副驾驶座上睡着的男人，明明不是那么好看，但是就是这样，一步步的陷进去。 温水煮蛙，自己就是那只青蛙才对吧。 向笙不由得想，而那个放入温水站在锅边看着自己的不就是睡得没心没肺的男人吗？ 哼！简直是岂有此理。 把车停在旁边然后因为自己不满而小心翼翼偷袭的人最无节糙了。向笙想，可是他对着遥信没节操那又怎么样？ 于是吻起来就很不客气了。身边有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但是有了遥信之后就会觉得那些人就像是平时的粗茶淡饭，遥信却被成了奢侈名贵的鲍鱼鱼翅。 吻起来更狠了。但是嘴唇是不敢吻的。他怕忘情了，会毫不犹豫在车上就要了遥信。 但是吻着他就感觉浑身火热起来。把人按在车上，脱下他的裤子，对着他的柔软之处，然后插进去！ 真的是妖物！向笙吻了又吻遥信的脖子，红着眼睛喘着粗气看着被他睡得死死的男人想。 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了，向笙渐渐压抑住自己想要吃掉他的气息，看到男人瑟缩了一下，马上加大了车内的空调，然后把座椅渐渐放下来，让男人睡得好一点。 天气明明还是好好的，天气预告说今天夜间是阴天，不会有雨。 但是也紧紧只是预告而已，回到家刚下车，天就开始下雨了，而且冷风刷刷刷的吹过，很冷。向笙抱着怀里的男人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两个人的家，一回来就感到暖意，把醉倒的男人放在床上，脱掉他的大衣和中衣，裤子和鞋袜。把人放好了躺平。 做好了这些，向笙皱着眉头，开始嫌弃自己了。 为什么要伺候这个讨厌的男人啊？自己还生他的气不是…… 说离开就离开了，也没有联系，若不是自己去找他，他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是要跟自己绝交了一样。 才不要这样，他从来没有给人权利让别人甩掉他！尤其是眼前这个男人，更没有权利了！ 懊恼的坐在床沿上，看着男人瘦弱的身体蜷缩在被子里面，缩成一团。不知道为什么又感觉到心疼。 这几个月他怎么过来的呢？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又变得更瘦了。搬走了那个地方，难道之后找了个更差的地方住了么？冷的天也没有空调的地方，吃着剩饭吗…… 脱掉衣服之后才知道，手上的人，瘦的只是剩下了骨头。 “真的是，你是多久没有吃饭了啊！” 想到晚上他也是闷头吃饭的样子，就像是很普通的人与自己讲话一样，也不紧张也不脸红了，那样子……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 如果自己喜欢上这个人了，他却不喜欢自己了，那得有多悲哀啊…… 向笙高傲的脾性一定是受不了的，到时候说不定威胁着也要让他呆在自己的身边。 向笙此时了无睡意，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遥信睡着。 这几个月来，他都睡得不安稳。但是看到遥信在自己身边，倦意越来越浓。 不过，如果明日他醒来看到自己在他身边，他一定会推开自己或者着急着离开自己什么的，到时候得多难看啊。 向笙委屈的看着睡得一脸安宁餍足的遥信，只能在他脸上偷吻了一下，然后关上门到隔壁的客房。 慢慢来，不着急。 反正他找到遥信了，就不怕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大不了不见了，自己在找就好了。 但是这样想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到伤心。 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你原谅我吧我们重新一起过吧这样的话，但是看到遥信这样子又不免觉得失落。 真的是越来越奇怪的自己。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遥信不太好意思的吃着豆浆油条。 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向笙的卧室里面，他当然紧张，随即想到昨晚喝醉酒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他向来沾酒必醉，但是向笙说的话，他一点都不愿意去拂逆，喝了一点也就醉的糟糕。 身体毫无疼痛之感，看来昨晚没有做出格的事情，而且衣服还是完好的，庆幸。不然的话自己昨天晚上极力表现出的的云淡风轻不就是功亏一篑吗？ 下定决心要戒掉的毒，但是见到毒在自己的身边，就会放弃所有…… 真的是……这样想的话，脑子也疼起来的让他伸手按住太阳穴。 突然门被打开。向笙推门进来，看到向笙的遥信紧张起来。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向笙，想要窝回床上假装睡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是这样子面对向笙太尴尬了。 但是在怎么尴尬也要面对的，因为向笙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伸出手来先是霸道的探着他的额头，遥信还被吓一跳。 “昨晚睡得还可以吧。”向笙问道，然后坐在床沿上与他对视。 遥信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现在的向笙明显比以前温柔多了，而且还在乎别人的感受，只是他忽然坐下来，遥信又觉得有些紧张：“是，睡得很好……” “我昨晚可是睡得不好，客房的床原来睡得都不舒服……”他这样说的时候，还扭扭身子，有些委屈。 明明昨天还像是个男人一样的人，忽然变脸就像是小孩子一样抱怨，无论如何，遥信都觉得这与之前自己所认识的向笙真的差了好多。 但是什么样的向笙，都是一样有魅力的。 想到他昨天体贴他，居然自己去睡了卧室，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啊，如果没有喝醉的话……” “是啊，真的是，你不会喝酒也不说。”抱怨完毕站起来，然后问道：“我肚子饿了……好饿。我出去买早餐吧，你想吃什么？” 遥信听到他的不好意思起来，“你去吃饭吧，我到上班的路上买点东西吃就好了。”遥信抬头真挚的说道，打扰了他一晚自己也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还是不要添麻烦的好。 没想到他这样一说，向笙忽然看着他不说话了。 遥信本来掀被子要下场，但是被他这样一看，不知该如何动作了，眼底如同小孩子忽然委屈起来的人，他是眼睛出错了吗？ 这不该是高傲的向笙才有的表情。 “好吧，你起来，我也要去上班了。” “啊？”遥信前一秒还感觉向笙是委屈的，下一秒就是冷起来的人，说话的样子都是目不斜视的，果然是自己错觉了。“好的，对不起啊。” 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遥信慌慌张张的起床，向笙已经出去了。遥信穿好衣服之后却见到屋内空空的，遥信试图叫向笙，但是屋里没有人回应。 想着向笙可能是真的去上班了吧。说是去上班，一下子就去了？ 空旷的屋子，叫声都有点回应，遥信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向笙自己在这屋里一定会感觉到很寂寞吧。随即摇摇头说自己的自作多情，向笙有那么好，一定有很多情人。 或者爱人，喜欢的人。 想到这里，遥信不知道为何，感到有些难受。 其实他很怀念这里，并不是屋子，而是这里是向笙生活的地方，有向笙的气息。 他坐在沙发上一会儿，许久之后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资格权利住在这里，多想也是妄想的。 关上门，然后慢慢走出屋子。 因为宿醉头疼，再次想着下次不能喝酒，以这样的意念来赶走自己没有见到向笙的失落。 乘着电梯也心不在焉的。 遥信摇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妄念不要太多。 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就见到向笙在自己的眼前。眉眼有些冷淡，拎着豆浆油条的样子，让遥信有些措手不及。 向笙道举着手上的早餐道：“我不小心买多了一份，你要吃吗？” 遥信本来想要摇头最后却不知道为什么点头了。跟随着向笙上电梯站在他背后，还暗暗的唾弃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听到他说的不小心，感觉都是那么刻意。 密闭的电梯空间里，楼层数不断的再跳，遥信忽然道：“向笙，你有带钥匙吗？” 向笙听到他的惊呼转过头来看他，摇了摇头道：“我以为你会等我回来。没带。” 遥信这次话里抓不住重点了，道：“我把门给锁了怎么办啊？”果然喝酒误事啊，钥匙因此向笙不得进门，那就要找人来开锁，那么接下来都是反复的程序。 早餐看来别想吃了。 他这样担忧着，向笙却勾起唇角道：“放心啊，我门口的邮箱里面有一把备用钥匙。” 看到遥信会为自己的事情担心，早上的闷气渐渐消去，刚才去买早餐等待时间的郁卒也渐渐没有了。 21、向笙 早餐在默默吃中度过，等到吃完遥信才想起上班的事情来。看了看手上老旧的表，哎呀一声道：“糟糕，要迟到了。” 也准备好要出门的向笙看了他慌张的表情，听着他说，我要走了哦，向笙谢谢你的话就准备飞奔出门的人，速度太快了。 心底不由得嫌弃道：他是白痴吗？吃饱了跑那么快肚子会撞气！他一点常识都没有。 随即抬手也看了看腕表，慢悠悠的那种公文包出门，到车库去取车，开车的时候还想着，早餐吃的真好。果然还是两个人吃饭会更加舒服一点。 虽然今天用的是委曲求全的样子，但是一点都没有完败。 开车出去的时候，猜测那个白痴一定会在公交站等车，于是不是同一条路也把车开过去，果然在离住的地方不远处那个探头探脑的人正在一边焦急的等车一边看腕表。 紧张兮兮的。 他把车开到他面前，摇下车窗，对人群里面的遥信喊到：“遥信，上车吧。” 他开的是宾利，识货的人一眼就认出来，什么样的人开什么样的车，很快就能猜测此人的社会地位。 但是这样的人对着被众人淹没毫不起眼的平凡男人说上车吧，那意味着什么。如果是对着女人还能解释。是男人的话顶多是可能是好朋友之类的吧。 人群中还是有人把探测的眼神忘向了遥信。 周围的眼神实在太炽烈了，让想要说“不用了，我可以坐车”之类的话都淹没在嘴里。他不想在众人疑惑中被猜测，也不想向笙被猜测，于是只是乖巧的上车。 车内又是一阵沉默。 早高峰对于这个城市的最佳现象就是堵车。 几分钟走一次，简直是有够让人感到难受的。 向笙开启了广播。但是还是掩饰不了车内莫名的尴尬和安静。 遥信胃里还是暖暖的，于是想着朋友说该说的话，“早上的早餐，谢谢你了。”他转过头去，对向笙讨好的说。 向笙本来是目测前方的，听到他的话也望向他，“没什么的，你喜欢就好。” “真的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早餐了。” “嗯，你都不吃早餐吗？早上的时候。”不对，以前他们还同居一起的时候，遥信早早起床，会弄早餐的。他还说过早餐不吃一顿都会难受，还劝着不吃早餐的他说人是铁饭是钢，怎么也要三顿补齐。 那么，他说的好久没有吃过，是在离开他以后吗 “是啊，太忙了，也时候也忘了。”遥信就像是谈家常一样，害羞的说：“也是因为能省则省一点啊……现在的早餐都好贵的，公司又不包吃什么的……” 听到这里，遥信的絮絮叨叨拉家常出来的那些内容，向笙那点好心情又被殆尽了，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还说要省钱，能成仙啊，早餐不吃省钱！难怪暴瘦成为那样子！真的想把他按在怀里大屁股！ “你省那么多钱干嘛！又不娶老婆又不生孩子。” 话一出口，遥信霎时脸色苍白了起来。 向笙看到忽然变色的遥信，忽然痛斥自己为什么说话这么冲动！这样刻薄，明明两人的关系，现在有点如履薄冰的感觉，这不是在火上浇油吗？他的本意不是这样子的。 明明知道，遥信不可能娶老婆孩子的。 他想解释什么，遥信便惨白着脸低着头轻声说，“是啊，这辈子也就这样过了。”他说话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很悲伤，向笙心底一抽一抽的，想说对不起，遥信又说话了，他抬起头来，忽然给向笙一个灿烂的微笑，“是啦，我知道作为朋友的你为我好。” 不知道为何，那个灿烂的微笑，向笙觉得他是在强忍着悲伤，明明是自己刻薄了，他却安抚了自己。向笙忽然真的想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说话太刻薄。本来想的对不起哦到嘴边就变成了：“你知道就好，所以要好好照顾自己。” 心口不一不是这样子的，只能是说遥信的自尊更为珍贵。 向笙一路上担心着自己失误的话，沉浸在自己如何挽救弥补中，却被遥信的叫喊忽然打断：“哎哎，向笙，公司到了，过了一点点…” 向笙顺着遥信伸出的手指着的方向，把车倒退了一个方向。遥信打开车门，然后俯身对向笙说谢谢。招招手就离开了。 好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向笙毫不介意。只是自己还在纠结着那样的情绪罢了。 真的是，向笙大掌覆面，看着遥信离开的方向，真的是毫不介意的样子呢。或许说是一点都不在乎。 但是向笙要的不是这样的遥信。 他忽然有点懊恼。 因此到公司去的时候，心情也很郁卒，底下员工看到老板如此表情，做事都是认真小心的。开会的时候，因为底下的经理做错了一张制图而把人骂的七零八落的，丝毫不客气。 底下的人更是战战兢兢。 一整天在会议视察等工作中下来，中午饭于是匆忙解决，肚子里面裹腹的恐怕只有早上吃的那餐踏实。等到完全不忙碌的时候，办公室外面已经霓虹灯初上，夜色已经覆盖大地，逐渐变得暗沉起来。 走出办公室，秘书还尽职尽责没有离开。向笙示意她辛苦了，然后放她下班。自己则是走回办公室里，做手头余下的工作。 不想回家。那里没有气息。 自己一个人觉得有些寂寞的感觉。 他很想一个人，但是他不会说出来的。 遥信回家做了一些简便的晚餐，一碗白饭一碗豆腐汤和一盘炒青菜。 日子过的清汤寡水，对现在食肉动物来说，他这样清贫的吃法，可以到达贫穷时期。 他在离公司不远处租了一间房子，没有窗户，洗浴厨房共用，而自己的屋内，放着一张硬床板和一个破旧的电视，再无其他。 遥信并没有感到过的不好。至少的这样子自己可以存点钱，等公司不要自己的时候，可以缓解情急。 想着早上的那顿早餐，嘴角不由得笑笑，与向笙在一起的记忆，无论是多么不好多么难受，其实也不会觉得难受的。 向笙是他最美好的念想，也许就只能是这样了吧。遥信想，这辈子，也就靠着这个念想活下去，其实也不是不好的对不对？ 把餐桌上所有的食物一扫而光，然后收拾碗筷到厨房去洗。这样忙碌之后，也没有事情可以做。他饭后也没有什么娱乐，就是坐在床上发呆。 电话响起的时候，遥信还是在发呆，今天不用加班，笔记本电脑给别的需要加班的同时使用。电话响起了很多声他才接起来。 他的手机坏了很久，因为勉强可以使用于是就不想买个，手机也很贵，能省则省，更何况现在手机能用着。 没有来电显示的手机，接起来就是客客气气的：“你好。” 很官方的腔调。 却意外不已。 打来的人是向笙，第一句就是劈头盖脸的责问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然后不得他回答就是问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你还没有吃吗？”这样回话过去，那边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生气起来道：“加班到现在，都还没有吃！没胃口死了。” 遥信永远把情绪放在对方过得好不好的问题上，听到向笙这样晚了还没有吃饭他只会干着急，说着你快点去吃吧，饿着了怎么办？ 对方说什么都是没有胃口，工作压力太大，要做的事情成千上万，忙得不可开交。 听到这里遥信就耳根子据开始软了，最后干脆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了送过去吧。 听到这话之后对方才说想吃什么什么，报备了一遍要送到的地址。然后才挂了电话。 保温盒里面是一份蛋炒饭和鸡汤。都快八点多了，吃多了油腻的东西不是很好，但是向笙就说想吃这些，他劝都是没有用的。 为了给向笙做好吃的，专门到大超市去找了新鲜的鸡和挑最好的菜色，给向笙吃他买的任何一点食物从来都是毫不马虎的。想着饭汤都要新鲜，索性就买了个保温盒。 保温盒的价格是菜的全部价格，一来一去，因为遥信的随口答应，他花掉了可以作为半个月的中午饭钱。大出血让他觉得有些难受，但是想到是为向笙所做的一切，又觉得无所谓。 金钱不能衡量向笙在他心底的价值。他是无价的。 盛满的心意，虽然在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却觉得因为是给向笙这位朋友做的，所以觉得是珍贵的。 22、控制欲 到达大厦的时候，因为手机没有带，进去的时候，与门口的保安说了一下人的名字。 “你确定你找的是向先生？”保安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眼神还带着狐疑的口吻问道。 遥信即使有些愚笨，但是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的猜疑，他今天穿了一件老旧的衬衣和一件背心，下面是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一双拖鞋，在保安注视的眼中，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这栋大厦位于本市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最高档的大厦，进出里面的都是精英与国外人士，想想，应该是自己着装出现了问题吧，他尴尬道：“我，我真的是向先生的朋友。” 这样有些无信心的与保安再次发誓，“您就放我进去吧，要是饭菜不和胃口了，他会说的。” 保安听到这话，更加严肃的打量着遥信，忽然眼神变得奇怪起来。 不似刚才的狐疑，倒像是有些暧昧。 遥信被保安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他不知道这顿饭需要走过这样的关卡，要是知道…当然，他也责备自己慌慌张张出门，居然手机忘了带。 思绪之际，保安却意外的打电话了。 电话接通之后，那边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保安听了都有些后怕，“向先生，这里有位先生说给您送餐，不知道……” 那边一声怒气打断了保安有些低声下气的声音：“赶快让他上来！” 保安小二脸一样的马上卑躬屈膝道，是的是的。放下电话对遥信的态度简直是180度大转弯。遥信当然受宠若惊，觉得人真的是奇怪，权威大果然能震慑人。 这个社会狗眼看人低的多了个去。但是遥信没有想那么多，能上去就好了。 他唯独担心的是饿着肚子的向笙。而他被人嘲讽狐疑嘲笑，都无所谓的。 这点也许他是知道的，却自动隐藏起来。 吃着饭的男人，还在微微的生气，即使是搅动着饭，说话的样子，却还是那么优雅。 “你是猪吗？居然连手机都没有带？”害的他还以为自己要被遥信给骗了，他不接自己的电话是不是讨厌着自己这样的委屈心态。 但是接到保安那个电话说道眼前这个男人的电话心底是得到安抚的。大起大落的心让他觉得自己被遥信控制了，见到男人吃着饭，还好意思的对着对方说辞。 一点都不客气的样子。 男人的反应如同以往很多时候一模一样。除去之前的淡漠，现在的遥信看起来是和之前没错。 “对不起啊，我只是太匆忙出来了。”遥信不好意思的说道，或许也不希望对方在吃饭的时候生气，转移了个话题道：“饭好吃吗？” 样子有些拘谨。 但是却让向笙不由得高兴起来。“当然啊，你的手艺嘛。” 这样一说果然博得遥信的笑意，“你吃得惯就好了。” “嗯。”向笙却忽然想到什么，“你都不知道，你离开了之后，我吃饭都没有太大的感觉。” “啊？”或许没有想到向笙会有这样低微的情绪，不由得愣了一下。高傲如同孔雀一般的男人，除了骄傲逼人和气势非凡，说出来的话从来都是指导着的，只有别人的错他总是对的。 控制欲很强大的男人，对自己想要的事物总是通过努力去争取。 这便是向笙。 但是如今男人带着情绪低落的语气与自己说这样的话，遥信居然有些觉得心疼。这是他的小时候甚至是跨越了少年青年，还一直放在心底的偶像爱人。如今他却…… 分开之后，向笙真的改变了很多。 让遥信那颗不打破底线的心，如今开始松动。 他唯有低头沉默，才能忍住自己说出：“要不我来照顾你吧。”这样的话。 祈求着的爱，卑微到尘埃的爱情，他一直都在经历。 他可以卑微，却无法让向笙骄傲被折损。 但他更害怕伤害，说他是懦夫胆小鬼都好。他就是这样。 肚子已经七分饱了，鸡汤也喝掉了大半。看到灯光下男人忽然低垂的眉眼，微微抿着的嘴唇，他诱哄道：“遥信，我们还在一起吧。我会对你好的。” 这样卑微的话一说出来，在长久的冷战时期，谁赢谁输一目了然。 尽管遥信并没有当做两人是在冷战。 但是遥信没有回答同居。只是答应了可以给他定时做饭。他说自己有房子，可以居住，如果他忙碌，自己可以给他做饭之后才走。 向笙希冀的不是这样，但是最终还是勉强的回答。 至少今天是成功的。遥信还是如同过去一样心软。 但是向笙猜错了，遥信只是对着喜欢的人心软。 他老实是老实，并非对每个人都是有求必应。 最近遥信感到有些乏力。部门的大姐对他骚扰至极，面对她的抚摸遥信总是觉得头皮发麻。但是她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情，遥信怕部门的人说是什么，于是选择沉默不语。 但是长久不是办法。 被女人碰触真的感到有种要吐的感觉。 坐在车上依然感到不舒服。即使下班了，自己身边是向笙。 心情似乎还是停在了上班时期的困扰。 向笙开着车，明显感受到了遥信这几天不同的情绪。考虑到遥信的情绪，向笙也跟着不安起来，这种被无形的控制让向笙暴躁起来：“你到底怎么啦？” 看着车窗外愁容不展的遥信听到这话，转过头来看了看专心开车的朋友，道：“没什么啊，你就别担心啦。” ……都不想和他说实话。向笙在心底狠狠想！“你有什么要说出来，那副愁容，就像是装了大便了一样，难看死了。” “额……”初次如此听到向笙的粗鲁的形容，遥信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但是想到骄傲的向笙也会这样的粗鲁，不由得觉得好笑，愁容算是消散了一点。 他越来越觉得向笙是在变相的尊重他。 “真的没有什么了啊。”遥信笑。 车内又恢复了安静。车窗阻隔了外面的一切纷扰。上班有些累，又因为那样的事情，脑子已经发胀的疼。遥信靠着车窗，疲惫的打起盹来。 然而他却不小心睡着了。 天气渐渐冷了，遥信的房间没有暖气，能够驱寒的东西都没有，前几天他买了个暖水袋，但是因为充电又耗费了电，为了省电于是只能把以前的厚重的棉被拿出来。 但是依然冷。睡得也不是很踏实。 因为睡得不好，上班时期还老是大呵欠，做事的事情走神导致事情做不好被挨骂，接着就是被同事们取笑…… 接踵而来的坏事情，让遥信负面情绪滋长。 向笙小心的抱起副驾驶座上睡着的人。触及他消瘦的身体，向笙蹙眉。 虽然遥信比他矮半个头，但是也不应该是这样轻微的体重，如果是女人还可以了解，但是遥信可是男人。 抱着人上楼。走路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暖的原因，怀里的人还如同猫咪一样蹭着他的脖子，柔软的发丝被他弄得有些微痒。 低头看着熟睡的男人，明明是已经成年了，却感觉出来还是高中生一样。完全没有跨越成年一样。心底不由得有些异样，一股暖意充斥心尖。 他觉得遥信是有心事的。但是因为以前的事情他还没有原谅他，向笙也不好紧逼着问他。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办法。 之前用餐的时候，遥信就有说过，公司里面有人骚扰，就觉得不是很适应，想着要不要换新的工作。那个时候向笙还没有多在意，等他在意的时候，遥信就什么都不说了。 低头看着在床上睡熟的人，也许是真的有人骚扰他。遥信长得其实不难看，而且性格也好，他又不会拒绝别人，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怎么还手。 一想到遥信被欺负，向笙就恼怒了。 他的人，除了他能欺负，别人能吗？ 他拿了电话走到阳台打电话给一个人。过了大概半个钟头之后就又从卧室进来。 无奈的看着床上已经蜷缩成一团的人，如同对猫咪一样宠溺刮着他的鼻子道：“你啊，我不在你身边，你是不是被人欺负到老死啊。” 23、撒娇 把人小心的抱在怀里的时候，向笙一阵满足。但是满足之后又感到生气。自己这样算什么呢，卑微的只能在他睡着的时候才能碰触到。 他向笙是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死皮赖脸的纠缠着这个毫无是处的男人。 但是，自己渐渐的发现，除了这个人，自己对别人再也难以提起兴趣。 也不知道这算是之前自己对他做的过分的惩罚还是咎由自取。 “如果我说喜欢你，你会信吗？”向笙小声对着怀里的人说道。遥信没有回答。当然不可能回答。若不是因为沉睡，遥信可能都不会让他这样抱着。 觉得自己委屈的向笙，不由得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些。好像是一放开手，他就会走了一样。 “真的是，跟着我有什么不好。还是在计较以前的那些事情？” “……”没有人回答他。 “你也不想想，那也不是我的错，我这么高傲，怎么可能……” “……” “其实你也该原谅我的不是吗？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生气了这么久，居然还在生气，你是有多大权利。” “我告诉你哦，醒来之后吃了我做给你饭，就当做你答应原谅我了。” “……” “不回答当你接受这项提议了。” 向笙站在厨房里面捣弄着什么。碗筷碰撞声音清脆，厨房被弄得乱七八糟。他一边气氛的咒骂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在砧板上切肉。 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忽然需要做到这种程度，若是遥信还是拒绝的话，是真的要他好看了。 向笙如此想道。 虽然在留学时期自己也曾经入过厨房，但是那只是做番茄蛋面一锅熟的，是个人恐怕都会的事情。但是他现在要做的可是家常菜，不是一锅熟。 肉切得大块小块的，一点都不好看，完美强迫症登时出来，他懊恼的看着肉，想着这是做回锅肉啊？还是五花肉？还是…… 一个项目无论多难，向笙从来都有办法征服，但是轮到在厨房上做事情，他就宁愿出去外面餐厅吃。 麻烦。 但是和遥信在一起之后，就越发觉得家常菜吃的好吃。 这样想着，旁边的锅响起了，火往着外面冒出。 向笙着急的去掀锅盖，却不其然被烫了。 水蒸气构筑下的锅盖，温度没有60也有50，向笙细皮嫩肉，当下就是甩掉了锅盖，然后狰狞着眉宇握住手，咬牙切齿的盯着锅盖。 还有冒着烟气的锅。 心底一百八十度生气。 于是他恶狠狠的踩着那锅盖，是二十几岁年轻有为的人这个动作看起来，怎么都很幼稚。 但是闻声赶来的遥信看到他这样却心疼极了。 遥信是被一身尖锐的声音吵醒的。 醒来的时候，他还呆愣了三秒。明显这个温暖的房间与房子的架构不是现在他所处的地方。然而这个空间他也并非不熟，因为不久之前，他是住过这里的。 心底黯然。遥信坐在床上愣着。 说不难受是假的。虽然那个时候觉得欺骗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一旦无法再欺骗下去了，那种大刺刺的真想都会让人难受得要死。 几百次都告诉自己已经真的结束了。 但是只要一见到向笙就全破了。 生命中，总有一个人，能轻易的攻防他。 那个唤作向笙的人，恐怕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劫了。 情绪低落无比，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什么声音。遥信收拾起心情来，穿着床下的棉拖鞋下床，他刚睡醒，血压低，头晕乎乎的。 扶着墙边休息了一下，然后下楼。 劈劈拍拍的声音从厨房里面传来。他想也没有想的到厨房那边去。 结果就是他见到饿那副景象。 男人不是应该站在厨房里的，里面还是非常狼狈的景象。 他应该是习惯被人伺候着的。不用经历过厨房的油腻和那些繁复的做事。 但是此时他拿着刀子，因为汤而甩开了锅。第一次见到男人入厨，即使不知道他原因为何，却觉得有些心生喜悦。 不知道为何。 “向笙，你没事吧？”遥信把他的手拿起来看了一下，被烫到的指上出现了红红的。 他拿到嘴边吹了吹。然后把疼的说不出话来的向笙牵出来。如同温驯绵羊一样的向笙，很少见。 但是遥信现在没有心情去想这个画面产生的比喻。 向笙被安置在沙发上，眼神带着无辜，看着遥信一边帮他上药一边委委屈屈。 “锅那么汤不可以去碰的。”遥信说，然后鼓着嘴巴往他上了药的手吹了吹。 看到遥信鼓着的双唇，还有那样担心的情态，心底觉得暖暖的。 但是更多的是想亲吻遥信。但是现在他不好下手，时机不成熟。要是吓走了遥信，要追回来，苦肉计已经不会起用了。 向笙哼哼唧唧。 遥信抬头看了向笙一眼，不由得觉得他有些可怜。若是自己么有来给他做饭之类的，可能也要吃着外面的餐食。 即使自己做的没有外面的那么好吃，但是遥信喜欢就足够了。 听着他说不喜欢外面的餐食那种厌恶的样子，遥信就觉得自己有“义务”要承担向笙的胃。老好人就是这样子。 好像很多年都不会变了。 “你今天怎么想要下厨了？” ……总不能说是为了你下厨的吧。向笙的心高气傲没有妥协，于是道：“我肚子饿了。” 本来来这里是为了向笙做饭的，但是最后还是自己睡过去了，于是觉得不好意思，他道歉道：“对不起啊……” 向笙蹙眉看着他。 “因为我睡着了……其实，你可以叫醒我的啊……” “才不要。”向笙别扭道：“我也可以做好的啊。” 遥信笑了叹气，看了卡双手这双手，怎么看也不像是洗手作羹汤的人啊。 别人伺候他的命啊。 “所以自己才去了厨房吗？” “我煮了汤，你去盛碗喝喝。”避免回答问题，向笙转移了话题。“是鸡汤。” “……哇哦，”遥信激动了一下，然后起身到厨房关掉火，看到锅里面的一只鸡，白花花的汤。他用勺子盛了一点喝了一口。 什么料都没有放。只有鸡汤味。 但是遥信还是笑了笑。很开心。 他或许知道些什么。也许向笙是变着法子改善他们的关系。虽然他没有说，他懂得就好。 遥信就是这样轻易被虏获的人。 一锅还未成为正品的鸡汤而已。 两人吃完了一锅鸡汤，和小炒的饭菜之后，向笙手受伤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遥信洗完碗在把手上的水抹在裤子里，“我回家了哦，”他整理了一下衣装。“那个我把厨房整理好了，明天过来我买菜填补了。”说着就要到玄关去。 向笙按下了电视台，“哦。”他淡淡的回答，然后站起来跟在遥信后面。 “就不能不回去吗？”向笙问。“你答应你已经原谅我了。”睁眼说瞎话向笙不是对谁都这样，只有遥信。 厚脸皮也只能是对着遥信厚而已。 “啊？”遥信不懂。 “我说过你吃了我做的东西就表示原谅我的。”很正气道。 “我……” “你别说你没说过，哼，你在睡觉的时候答应我的算不算！” “我……”遥信不知道向笙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虽然才不清楚向笙表达的意思，最后他还是不好意思道：“那个，抱歉啊，我说过什么了吗？” “你答应吃过我做的菜就原谅我的啊。” “原谅？原谅你什么呢？抱歉，我真的不是，不太明白？”他所想的是和向笙想的一样吗？ 向笙不然不说话了，只是低着身子，然后靠近遥信，他们的嘴唇与嘴唇的距离几乎是要贴上去，遥信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向笙抱住了身体。 然后，他的唇印上他的唇。支支吾吾穿来向笙委屈道：“你明明就答应过的。”别扭耍赖。 遥信听到这里……就被攻城略地。 向笙永远是感情的老练者，他想要什么，就必得到什么。但是这次不一样，他想要感情，感情属于两个人。两方情愿才有看头。 他可不想一个人在演独角戏。哪的多难看。 所以牺牲点什么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 24、恼羞 遥信经不住向笙的纠缠，还是向笙同居了。但是向笙感觉遥信变了。 遥信住进来的时候要求自己一个房间。他说话的时候微微低着头，也不敢大声，手上拎着一个布袋，里面是他全部的家当。 那个布袋是个牛仔色的布袋或许因为时间长久了有点泛白。一看就是低档货。向笙看见的时候蹙蹙眉宇，心想里面家当应该也不怎么样。但是他表面上不敢表现出不满来。同时也不甘心的带着遥信进自己卧室隔壁的客房。 遥信低低拘谨的点点头。转身把袋子放在角落上，低着头看着地儿。没有说话。 气氛特别别扭。向笙看了他一眼，瞧见他的袜子破了，脚趾头都有些露出来。他当天穿了一件洗的发白的衣服，一条黄色的裤子，看起来衣服都有些大，他太廋了，腰上的廉价皮带能看出他细小的腰。 向笙与他说了一句就退出去了。他心底对遥信还防着他感到不开心。但是人能留下来就算是不错了。只能叹气的如此心不甘情不愿的想。 而遥信进了房间没有出来过。 向笙晚上在房间的柔软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打开灯光看着天花板。脑子就是睡不着。脑子里面一遍遍的闪着遥信那副穷酸样。想了想，最后还是下床了。 客厅的灯关掉了，留了落地的暗灯。不至于黑麻麻的一片。向笙一人在家的时候，客厅的灯光时常都是开着的。他不喜欢黑暗的感觉，但是他没有告诉遥信，遥信说那样的话太浪费了，他也只能顺从着。 他到遥信的房间门口，手上拧着门把。 自从遥信上次离开之后，他不能确定现在这样防着他的遥信会不锁门。 一想到这里就生气。但是又不能对着遥信生气，只能自己生闷气。 有时候想到这里就吐血。自己为什么就是喜欢这样一个人。他向笙要什么样的人没有！自虐啊这是。 门把很轻松的被拧开了。 向笙还带着不可置信。随即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进门。 他穿着遥信在他生病那几天买回来的棉拖鞋，起初的时候还挑挑拣拣，让遥信买了去换买了去换。只是因为他嫌不好看，而遥信担心他冷天赤脚踩地上不好。虽然有毛毯。 拖鞋在地板上走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即使是这样安静的氛围，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向笙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然后做贼一样摸索到遥信的床边。 他不敢靠的太近，怕遥信醒过来，他可就是难堪了。 遥信躺在床上规矩的睡觉，被子盖到自己的胸口上，张开嘴巴呼吸。微弱的月光从外面照设进来，打在遥信那张白皙的脸上，闭上的眼睛弧度很美，睫毛就像是扇子一样，因为呼吸，鼻翼轻松的颤动，纯色虽然苍白了些但是因为唇的弧度很美，没有收到一点阻碍。 向笙觉得遥信越来越好看了。 不由自主走进床边伸出手来摸摸他的脸颊。他虽然长得真的不怎么样，但是皮肤却极好。脸毛细孔都没有。 他和自己一样的年岁，却与学生时期没有一点变化。 微微张开的唇，就像是要索要亲吻一样。 向笙想也不想，直接贴上去。 但是，是很小心的。 这种看得到吃不到得到一点如同隔靴搔痒让向笙感到气闷。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机，至少向笙是这样想的。“很快就会吃掉你的。”向笙从床上起来之前还要在遥信唇上印上一个吻。 然后开始搜寻自己今天要来做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遥信放在墙角的那个袋子。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里面的东西。一套老旧的衣服和一件外套，两双破旧的袜子。围巾还算是好的。裤子都是旧的而且有点大。 里面居然还带着牙膏牙酸牙杯么！和一条毛巾！ 向笙看了之后血全部往脑子上面涌，心底一阵纠疼。简直就是想把那个睡得香甜的人从床上挖起来！ 狠狠的问他：我向笙难道穷得不能给他一套新的牙膏牙酸牙杯么！ 很久之后才缓过来，然后站起来，看了看床上的人一眼。床上的人穿着的睡意恐怕也是从旧衣服里面淘汰出来的！好一个节省！他也是有工资的也是赚钱的，感情那些钱都花到逛窑子啦！那么寒酸！ 早餐的时候两人一起吃早餐。遥信起得很早。因为要上班的地方离这儿还是挺远的。做好了煎蛋之后看到向笙打着呵欠从卧室出来。 他穿着一身精致的睡袍，脸上还有完全没有醒来的慵懒。 遥信许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向笙了，不由得被捕捉，随即赶忙撇开眼不敢再看。向笙是他无法戒掉的毒。 哎。 “大清早的叹什么气啊。”这细微的感慨被向笙听到了。他走进厨房，看锅里的煎蛋。扑哧的香。外焦内嫩。 遥信煎蛋是有一手的。向笙的嘴巴都被养叼了。出去外面吃西餐有煎蛋，就觉得不好吃。 “去洗刷吧，等会儿就可以吃了。”遥信说，他有点儿紧张，但是还是想表现出镇定来。 “哦。” 等洗刷完毕出来吃早餐，遥信都准备要走人了。向笙看了蹙眉。感情这是让他一人吃早餐啊。 “你吃了么？”向笙问道。 “我带着点儿东西就可以了……”他看了一下表，“我要先走啦，不然会迟到的。” 向笙蹙眉更深了。大清早就这样，完全没食欲了！“我待会可以送你过去啊。赶快过来吃早餐。” 他现在说话不敢太生硬了。怕吓跑了人家以后得往哪儿去找呢。 遥信却摇摇头，到玄关要换鞋子。 “陪我吃吧。不然我也不想吃了，一个人吃饭没胃口。”向笙起身到玄关，拉了一下遥信，说得真挚：“真的。” 遥信对向笙这样的示弱简直越来越美辙了。“但是，我会迟到的。也不能总是坐你的车。不方便。” 向笙脸上刹那的就黑了，随即压抑住：“有什么不方便的啊，你过来吃饭，不要耽误时间了。”说完扯着人就往屋子里面走。被向笙抓住的地方，手心透过衣服传递的暖意，忽然让遥信红了红脸。他低下头，掩饰这种低廉的反应。 吃饭的时候，遥信不说话的。 因为遥信不说话，向笙也不说话。只是嘴张开闭上吃东西。 但是良久这样向笙就无法憋住了，随意挑出了一个话题问道：“你那边的公司，大家都对你好么？” 其他的都是很好，但是就是被人骚扰很不好。遥信想道，但是他没有跟向笙说这些，只是敷衍道：“还行。”想想最后还是添一句话：“到哪儿都是这样的。” 向笙听出遥信是在敷衍。心底有些不高兴，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变成这样拘谨。但是他有不能说人家什么，只能低着头吃饭。 遥信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向笙不说话，他也不敢说话。等到吃完了看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碗筷什么的只能是等到晚上下班回来洗了。 车上的两个人同样没有说话。遥信一直绞着自己的手指，目光无神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向笙两三次看向他，心底有气本来想说话，但是又拉不下脸来。只能告诉自己慢慢来。 到达的时候依然是在离他们公司很远的地方下车。向笙心底不满，但是自从上次自己说了那些话，看到遥信的反应，现在打死他都不敢那样说了。 向笙一边开车到自己的公司一边很唾弃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为了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完全都快要丢失了自己的自尊。 同时也很恼怒遥信的不懂，自己这样一个人，喜欢他难道他不该偷笑吗？还说以往是暗恋的喜欢着自己，根本就是说说而已，不然也只是一中向往和迷恋而已。不然的话怎么这么不能经历挫折。 况且自己也没有伤害他对不对！之前虽然想着是玩玩而已，到最后陷进去的是自己，说什么都很没有面子。 他开着车，绿灯停了很久，脾气不好的他按着喇叭，惹来众多前面停车的人不满。 向笙非常懊恼。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解决。 今天公司开完会后，向笙在休息室里面休息。秘书细心的泡好他喜欢的咖啡。然后叮嘱道他的上司要注意身体之类的。 这个迷人的上司，她能成为他的秘书简直是荣幸之至。这是多少公司女同事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她注定不能越界。说实话，他们上司最近不喜欢和女人靠的太近了。 向笙点点头，他对这个秘书的尽心尽责非常满意，否则以她那种炽热的眼光，他都可以炒掉她无数次了。 放下咖啡，揉揉神。最近公司业务繁重，可能要去开会。 脑子一停下来就想着遥信那个笨蛋。昨晚看到他袋子里面的东西简直是想吐血。 今天下午早点去超市，干脆把东西也买了吧。 25、攻略 遥信在快要下班的时候，收到了一跳短信。他拿起来看了一会儿。 然后回过去：“我知道了。”发出去后却看着短信发呆。 旁边的同事小张看到他拿着手机居然夸张不已的喊道：“哇塞，遥信你发财了？” 遥信迷茫的抬眼看小张，只见小张指着自己的手机：“这款手机可是最近刚上市的，多功能的啊，售价是五千多耶！你平时不是只带着那个199元的诺基亚吗？” 在旁人看来，其实遥信是很省很寒酸的人。比如吃饭只是吃自己带来的东西，穿的衣服也不怎么样，手机都不能用了也不想换，那个布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忽然听到别人说他换了一个最近刚上市的新款手机，不由得全部围起来：“唉唉唉，真的吗真的吗？借给我看看啊。” “哇靠，是真的耶。里面的功能很多的。” “遥信你中彩票了？” 遥信怔愣了很久，手机被同事们拿过去如同国宝一样研究瞻仰着。遥信并不关注这些高科技的电子产品，只是觉得能用就行了，前几天向笙买了一款手机不想要。问他要不要。 遥信想也没想说不想要。他已经有手机用了，要那么多也不能当饭吃。 于是向笙就说那我丢了吧。 向笙财大气粗，遥信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那样做。于是微红的点头说，“行吧，你不要就给我吧。我可以给钱你，不然的话丢了多可惜啊。” 这句话说了向笙有黑脸了。遥信不明所以，看着向笙将手机塞进他的手里，转过身说：“我才不稀罕你那点臭钱。你留着。想用就用，不想用帮我丢了吧。”说完就关上了房间的门。 遥信感觉向笙在生气，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了，不由得苦笑。 向笙总是这样，想要的就要，不想要就直接丢掉。他看着手里的东西，其实很新，喜新厌旧得很快啊。对物如此，对人也应该是这样吧。 遥信看着手机直叹气。 晚饭的时候还问向笙拿手机是不是很多钱啊，看起来里面功能很多呢。 向笙没好气的说也就几百块钱。 遥信说怎么可能。 向笙撇了他一眼，说你爱信不信。只是市场的试用机子。朋友给的。行了吧。 遥信隐隐约约觉得向笙不喜欢谈手机。于是也不说了。 那手机你就用着吧。 同事听到遥信这样说，不由得说：“你那朋友肯定是骗你的。现在这种机子即使是有钱的人，都很难买得到的。” “对啊对啊。这可是限量版的！” 接下来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办公室一下子闹哄哄的。遥信脑袋哄了一下，如果同事们说的没有错，那么向笙为什么骗自己呢。 想到这里，他脑袋还是有稍微的迟钝。 怎么也梳理不清。 忽然手机的铃声响起。同事念着那手机显示的名字。 “唉唉唉，还你。向笙的电话。” 遥信紧张的接过来，然后走出部门到休息室接听起来。 因为一个手机，他心底有些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乱的同时却觉得心脏跳动激烈。甚至是有种难言的喜悦。 电话接起来，那边的人口气不是很好：“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一开口就是兴师问罪。 遥信早就习惯这样向笙，即使他现在有所改变，但是很多习惯无法一下子改变的。不想让向笙知道他避着人到休息室接电话的，于是他道：“我去洗手间回来才听到电话的。” 那边的人僵硬的“嗯”了一声。 “那个，我今晚要晚点回去。不用等我吃饭了。嫌难做饭的话自己到外面去吃点。” “哦。”遥信回答，“家里面昨天还买了很多菜呢，我可以回去做饭吃。” “……随便你。”那边的人说。“我可能也不会很晚，你也不用等门看，困了先去睡。” 遥信听到这里，心底忽然有些暖，他点点头，小声的说了一句“哦。”听起来有些羞涩的感觉。 “……”那边有车声划过，“那就这样吧。我现在在开车呢。”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是要对方说“你小心点”吧的撒娇。遥信向来也担心向笙，“嗯，路上小心。”想了想，“早点回家。” 挂掉电话之后，向笙的脸上还洋溢着微笑的表情，让司机好歹高兴了一把。 自从这位上任自己偶尔担任他的司机，除了他那一脸冷酷的表情，还真的很少见到他这样笑过。 向笙今天觉得好满足，感觉遥信像是之前听话的遥信了。 所以到了商场之后都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在挑选了内裤的时候，看了比较适合的是遥信穿的尺寸的。毕竟两人滚床单也有好几次，尺寸什么的当然是知道的了。 女售货员红着脸看着这位气质出众的客人，问是否要一样多几条。遥信回答他再看看。而女人拿过的内裤放了回去。被女人拿过的贴身的东西，况且还是要给遥信的，他可不喜欢这样子。 黑色的带着骷髅的，不然就是带着英文字母的，棉质的带着透气而有弹性的。这些会想给遥信买。 内裤逛完之后，衬衣，居家服，裤子，西装，袜子，鞋子。从里到外都要买新的，都是给遥信的尺寸。 看着自己手上提着的东西，感觉是给自己女人买东西的样子。很奇怪。但是并不是反感。倒是因为要给遥信买东西了倒是有些紧张，怕他不接受。 “我就是想给你买。不收下的话，我可是会很不开心。” “哼！要是不收下，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 一路上奇怪想法的向笙，买完给遥信的从里到外，还给遥信购置了日常用品。 司机提前被自己打发回去，向笙逛饿了，自己去餐厅找吃的。 自己提着一大堆物品进入高级餐厅其实有些落寞还有些奇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购物狂呢。真的是… 但是想着遥信若是穿上这些衣服，自己也必定很开心。一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笑。 26、懦弱 遥信在接完电话回来之后，同事们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哪里奇怪。倒是那个大姐开完会回来坐在一边，整个办公室都是低气压。 遥信不敢说话沉默坐在一边开始工作。 大姐走过来，肥胖的手搭在遥信的肩膀上，倾着身子在遥信面前拿手机，整个肥胖的身体带着胸部完全碰触了他的身体。 遥信感到一阵厌恶。忽然想吐。 他确实不喜欢女人搭在自己的身上。大姐拿起他的手机，然后挤眉弄眼的道：“遥信，你自己买的？”她的嘴角一抹艳红的口红，说起话来来像是血盆大口张开。 遥信沉默的点点头。 “真有钱。看不出来啊。”女人又说话了，怪里怪气的。 “不，不是，只是朋友送的。”遥信不想让别人碰触向笙送自己的东西，刚才同事自主拿去然后一个个传看的时候，他就很不喜欢。现在又是被人握在手里，感觉被玷污了一样。遥信站起身来，拿过女人受伤的手机。 然后做下去。 女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遥信。这样的遥信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强势，一副不喜欢别人拿他的东西的样子。刚才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这让女人的自尊心受到不小心的冲击。 一个寒碜得要死的男人，从来都是被人嘲笑欺负的对象，忽然有天反抗起来，就让人感到奇特。果然，女人开始不屑起来：“呵，遥信，我看你是傍上大款了吧。凭你着那寒碜样儿，八成是有钱的朋友给奢侈的吧。” 遥信做着自己的事情，说实话他一直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避着人就好。他不想惹是生非，不想自己的生活因为一点儿事儿就开始变得奇奇怪怪。所以他息事宁人带来就是别人的欺人太甚。 “哼！穷酸样！有个限量版手机就开始得意了是吗？别以为我之前一直撑着你，但是我要踹走你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女人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说话特别狠。 也是，一个四十几岁因为肥胖而遭受许多男人拒绝的女人，即使是在事业上有那么一点点成就，也会因为她的趾高气昂而觉得厌恶。对于男人的渴望是没话说，但是那个正常的男人会被一个老女人玩弄？ 她这样一说完，旁边有人笑出声来。 也不知道是嘲笑女人还是嘲笑遥信。 遥信觉得自己还想要这份工作，至少不是很累，工资也还可以。出去外面在找的话，以他这种资历，应该会很难，他一旦失业，就会没饭吃。 虽然现在有向笙，但是他绝对不会让向笙可怜自己。 不过，这让他感到很失落，其实向笙也一直在可怜自己而已吧。 下班的时候，向笙想去洗手间一趟。结果听到临近下班在洗手间抽烟同部门的小张和同事们聊天。 “哎，你知道我们部门那个叫遥信的吧。哈哈，那个老女人喜欢他喜欢的流口水！” “那个老女人啊，脾气很差，又那么丑，之前来的那些男的不都是被她老是骚扰而走人的吗？” “恶心巴拉的。干嘛公司还要这样的人啊。” “听说她在公司里面有亲戚啦，所以怎么样都无所谓。”小张说，“哈哈哈，我今天看到遥信那穷酸居然拿着一个限量版的手机。哇靠。会不会他个那个女人包养啦哈哈哈哈……” “啊！真恶心啊。” “只是猜测啦。平时那个老女人靠近他的时候他也没有说什么啊，有时候还是会笑一下。今天我看到那女人简直把整个身体都压倒遥信那小身板身上啦……哈哈哈” 话语到此位置开始越来越恶劣：“哇靠，那小身板能在床上顶得住那女的吧……” 遥信在外面听得脸色发红，因为愤怒的原因。手里握着个拳头，胸腔剧烈起伏。他走进去。然后脸色发黑的看着他们。 小张他们马上就装作无事人一样哈哈说啊下班了，都走吧。 那些人或许是猜测了或许这个进来的人听到了他们的嘲讽和谈话。马上也一同走出去。 遥信面对空荡荡的洗手间，忽然想哭。 懦弱的自己，卑微的自己。让人恶心嘲讽的自己。 一路走回去。因为被人看低和侮辱觉得很难受。 即使今天天气预报上可能会下雪。但是遥信还是坚持走回去。他心底难受，却无法诉说。他一直因为自己需要息事宁人来保全自己的安宁。但是却不知道成为别人取笑侮辱的把柄。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遥信心底对自己唾弃无比。 他衣着单薄，出来的时候没有下雪，倒是下起雨来。冬日的雨居然也能如同夏日一样来的有急又快。遥信根本无法躲避就被淋湿。 寒冷的水渗入单薄的躯体，遥信有些难受。现在坐公交车是不可能的了，因为离公交站牌很远。他也不想打车。想着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身体难受能让他失去另外一种痛苦。 走到家里的时候，向笙还没有回来。 浑身都很黏腻，却一点都不想动。脑袋有些沉重，只是想着睡觉。 肚子很饿，也是想着其实睡一觉之后也许会更好的情绪。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 想到自己的懦弱，除了生气自己能做什么呢，此时他坐在沙发上呆呆的，若是平时他早就不允许这样狼狈。但是这次他真的感到很累。一身湿也不想去换，就这样沉沉睡去。睡着睡着却哭了。 呜咽着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猫，蜷缩起来保护自己安全的样子，有些委屈难受。 他不管不顾了。遥信想，他今天真的很难受。也恨极了自己哭哭啼啼像个女人。 27、卑微 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体温暖，但是脑袋却难受得就像是要炸开一样。 遥信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看不清楚。那人影似乎见到他张开眼睛，就开始说话。 但是到底是说什么，遥信到最后也没有听清楚。只是觉得安全，一下子栽倒人的怀里吭哧的哭起来。 也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男人并没有那种嗜好。遥信的哭泣永远都是带着卑微的颤抖。这次他也是难过至极，哭得毫无章法。 鼻涕眼泪什么的都粘到怀里人的衬衣上，他也不敢不顾。 他只是非常难受，难受到一定程度上，会觉得生活没有多大的活路。 他也并非是太过矫情，只是长期太过压抑。此时的爆发，只是一个致命的前奏。他是找到了暂时可以得到疏解的港口，隐隐觉得安全才释放这些积攒的难受。 难得的是，抱着他的人，也不说什么，只是抱着他。 平日里的那些高傲和坏脾气现在能够暂时没有泄露出来，真的让遥信非常感谢。 手拍打着他的背部，温柔如同回到幼儿时期母亲的怀中。 遥信哭了很久。以至于直接在向笙的怀中睡着。 向笙一回到家，一房子黑麻麻的。他以为自己回来是晚了，但是抬起表来看也就只有九点钟。 不是很晚。 平常这个时候，他们是吃晚饭在看电视的时间。但是也许遥信一个人的时候会有所差别。 于是他放下手中的所有购物品，转身小心翼翼的往遥信卧室的方向走。 月光清澈的映射出房间的轮廓，那张床上，并没有人。 于是他转身到浴室，浴室也让他扑空。向笙火气正在一点点的积攒。心底百思不得其解。遥信会晚归，他实在是想不到。 晚归的内容里面包括什么，向笙可以自行加诸想象。但是绝对是往那些不好的方面想。 比如背着自己出去外面鬼混，和女人出去，或者……更多的是其他方面的。向笙拿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 但是一身呜咽声让他轻巧的听到了。 是哭声。细微的。 随小渐大的声音，向笙抬起脚把灯打开，打开之后才看到地上的水迹，从客厅一直往厨房的方向。 他几乎是不多加思索的往厨房走去。 然后他看到双手环膝头埋在膝盖上全身湿透颤抖的遥信。 无助难过就像是一只被欺辱之后遗弃的猫一样。 一身都是可怜。 遥信几乎想都不想的上前把人抱在怀里，身体沾染着一身冷也无所谓了。他想要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子，是不是受到了委屈，是不是在难过，他只想让他好受一点。 结果，他一抱着人，怀里的人就开始哭了。 向笙小心的把人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然后给人换了浴袍。 本来是让人起来洗澡，但是想想还是作罢，脸上因为哭泣泪痕交叉还在，不得不拿纸巾给他擦擦，擦完再用毛巾过一遍，洗澡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是抱着人换了衣服然后到床上打开暖气盖上被子。 他向来是少爷命，这下子能这样心平气和伺候好遥信，实属不易了。 看着睡梦中的遥信还不踏实，拉着他的手抱在他的怀里。向笙看着他哭得红肿的眼睛觉得好笑之余，又心疼。 今天闹这一出，绝对不是矫情。 肯定是被什么人给欺负了！ 想到有人欺负遥信成这样，向笙一张脸就阴沉得吓人。 把遥信抱起来在自己的怀里躺着。向笙伸过手去拿手机。 拨打了一个电话。一边讲话一边拍打着怀里人的背部让他睡得踏实。 “你说什么！”向笙忽然拔高声音问道，“我派你去那边，你就让人把我的人整成这样！” 那边颤颤兢兢的解释着什么，向笙没有了耐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搞砸了你就回家自己吃自己。”说完他挂掉了电话。 蹙着眉宇许久。 然后低头看怀里睡得不是很安稳的人，随即又打了一个电话。 在大概十分钟的电话里，遥信不知道，他自己的职业开始改变。环境也随之改变。 向笙对着电话里面寒暄了一下之后，然后双方各自问好挂掉电话。 遥信在向笙的怀里蹭了蹭，似乎是做了好梦，嘴角弯了一下。 向笙欢喜，低着头就给了他一个吻。黏腻的，深情的。 “放心好了，下次不会有人欺负你的。”向笙小声的对着怀里的人说话，“我向笙的人怎么这么没有用呢，真的是，居然被一个老女人骚扰了还欺负了。” 他概叹着，隐忍着怒气要爆发。 但是肯定不是对着怀里的人。 遥信做了一个梦。 小时候他看着同学吃烤地瓜，馋得流口水，但是他家里没有多余的钱，他也不敢向父母要，于是只能站在一边闻着香气。 同学欺负他，说他是穷鬼，看人吃东西，恶心。 他没有看人吃东西，顶多只是闻香气。 但是同学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意思呆着。只能低着头走回家。 有一次他妈妈忘了给他做便当，中午实在饿得不行。学校旁边的烤地瓜大叔还在，有零花钱的同学在那边啃地瓜，遥信蹲在旁边，不敢看他们。 他实在是饿得慌又馋得很。在等机会。 因为他们都不会吃完了走人，一般都会丢一半在地上。地瓜有皮，他捡起来然后把皮剥掉，还是可以吃的。 等同学走了，他马上跑过去捡地瓜，却…… “哈哈哈哈，看这个乞丐，在捡人吃剩的东西吃呢，哈哈哈。”遥信抬眼一看，原来是之前走掉的同学，又折回来看他的笑话。 他的一只手还被人踩在地上，周围都是人嘲笑声和鄙夷的眼神。 遥信忽然觉得想哭。 心底难受。如果说贫穷是种罪恶，不幸是一种折磨，可是人不能保持尊严，那人生还有什么可以期许的呢。 嘲讽，取消和被看低，夹缝生存的同时也在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是陷入了深渊之中。 没有遇到向笙之前是这样的。遇到了向笙之后也是，向笙离开了也是，向笙回来还是…… 遥信的心扭曲了一下，几乎是被痛醒的的。 28、柔情 周围一切看起来是陌生的熟悉。 视网膜里面跳跃的灯光，晕黄的朦胧美，周围的黑暗被打掉，剩下一个轮廓。 遥信的心没有来由的感到安心。等到自己想要张开嘴巴说话了，却发现喉咙嘶哑不已，而且完全无法发音。脑袋从醒来之后的厚重感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后来察觉眼睛也很酸涩，因为肿胀而视野模糊，许久不能清晰。 他想要从床上起来。 房里开着暖气，但是被子滑下来的瞬间还是感到厚重的冷。 遥信的关于在昏睡之前的记忆开始复苏。 脑子开始播放着所有能够记得清楚的记忆，从开始到结束，遥信想起来，脸都开始觉得烫热，白皙的皮肤上面尽是不争气的泛红。 因为脆弱和难受导致的一瞬间无所顾忌，连尊严都可以抛弃的痛苦和现出来的无助，在另外一个人面前得到展现，而那个人，居然是喜欢的人面前…… 遥信为此想要把自己闷死在被子里面才好，虽然在那样之后自己的心明好受了一点，而且对于刚才的梦境，也因为记忆清晰起来而渐渐淡忘掉。 他滑进被子里面，将自己整个人闷起来。 空气都不能泄露进来。 完全是一种蜗牛缩壳的做法。 一想到那个人是向笙，遥信就无法遏制的害怕向笙的嫌弃。 即使在之前一直构筑的仅止于两人是朋友的想法，现在似乎也在一点点的坍塌，明显有想回到过去的趋势。 他惊喜的同时也害怕着。 那种活在希冀之中，然后又被告知已经绝望的感觉，他是无法再去经历一回了。 “把人闷在被子里面，不缺氧吗？” 遥信张开耳朵，不敢置信被子外面人发出的声音和带着的语气。 那种似是宠溺的玩笑话，眷顾着对方的心情的话语，带着温暖。 不是那种像是以往那样高傲的斥责和不屑一顾的谩骂。这样想着，自己放下了攻防，被子已经被人掀开了一角。露出了他毛茸茸的头发。 有些乱。 “我现在……”遥信想要拒绝现在看到向笙，因为他现在看到他会很尴尬。 一个大男人在另外一个男人怀里哭泣，理由是自己因为被欺负的难受。这样的作为，让遥信感到尴尬。可能作为每个男人，都会尴尬。 “你现在该起来吃饭了。” 即使向笙的语气听起来异常和蔼平易近人，但是遥信却想要任性一回。 他现在真的想独处。 以来缓解尴尬以及再次面对向笙的勇气。 “我不饿。”遥信说。然后试图拉上被子，却没有想到被人抢先一步。猛的一拉，被子就被掀开，遥信的上半身就显露出来。 向笙看着床上的人。昨天给他床上的睡衣纽扣开了两颗，露出了肚子的皮肤，瓷白瓷白的让人想要咬一口，往上看就是领口的锁骨处，因为瘦而显得骨形特别的美，嘴唇昨晚被自己的吻的，红肿依旧……不过，让向笙难以气消的是，他那红肿的眼睛就让他想到他被人欺负的事情。 一想到他被欺负就想到他昨晚哭，他哭了他就想揍那欺负他的人。这样一来，向笙脾气也开始渐长了。 “快点吃饭。”他说这话，遥信还没有说话，就被他大手捞过去，稳实的倒在他的怀里。 “……我真的不饿……”遥信背对着他道。向笙也没有听进去，他说他的，他做他的，捞过碗来就要喂食。 “张口。”滑溜溜的鸡丝粥，香气扑鼻。 遥信闻着饿了，但是不知道是否因为察觉的向笙此时好说话，居然任性的没有张口。 “我告诉你哈，这两天你这样累的够呛的，赶紧给我吃饭，不要给我折腾出什么幺蛾子。都饿了一夜了，再不吃你成神啊你。”说完就赶紧催促着人张嘴。还硬生生的威胁着：“不张嘴我就嘴对嘴的喂了。” 遥信最后还是缴械投降。 至少他贪恋这个时刻的温存。 向笙不轻易对人好。让他做到这样子，他已经够是受宠若惊的了。 吃的过程中，遥信第一次感激遥信没有问东问西。他其实想要事情就这样过去。 最好他是不要问。 而向笙像是懂得他一样，也真的一个字都没有提。 吃晚饭看了看天色，有了力气然后就问向笙现在几点。工作的事情也不提了，本来那样子了，自己也觉得没有必要再待下去。 “现在什么都不要多想，知道不？我稍后还有工作，在书房里，你有事情就叫我。如果不想睡了就起来做些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老是躺着也不是办法。”说完他把人放回被窝里，看遥信缩在被窝里露出的一双眼睛。“要不我给你平板电脑？” 遥信觉得向笙忽然变得太多，以至于他到现在还不能缓解过来。 震惊已经超出了尴尬。 大哭一场之后醒来发现以前自己眷恋的人变成了如此状态，真的……有些不可置信。人是会变的，但是向笙一下子也变得太多了。 向笙拿着空碗，见遥信光顾着发愣也没有回他话。他的三分钟温柔很快就要消失殆尽。“你发什么愣啊，赶紧回答我。” 遥信觉得这才是向笙。 眼角高傲的自信说话的时候也是让人听从的命令般，即使如此，也有很多人争相喜欢，拼命赶到他的面前，一睹他的风采。 遥信乖巧的点点头。觉得他所熟悉的向笙回来了，这才是安全感。 并非他自虐甘心情愿让向笙不好对待他。而是向笙如果太过温柔，他怕自己陷入之后就无法自拔。 那会比死更为恐怖，即使现在已经跟死相媲美。 “真的是……我不大声跟你说话你还真的不习惯……”然后摇着头走出去，仔细关好了门。 遥信看着向笙出去，眼睛就一直盯着门看。 29、动情 其实向笙懊恼的要死。 遥信那样是什么意思！明显就是防备性十足的样子。也不看下他自己刚才那样态！ 对他好完全不敢置信！还像是自己要欺骗他一样。明明自己已经表现是有点喜欢他了。为什么他就是不信呢。 向笙忽然间感到难受，难受他就想要发脾气。 但是如果发脾气的话，遥信也会被吓跑吧。 遥信看着门外，以便眼睛早点适应，一直睡着头晕。他已经不去管工作的事情了，自己这样子，看来昨天是一天旷工了，说不定明天就能收到退辞的信息了。 多想也无济于事，但是还剩余的工资还是要据理力争的。不然的话他接下来的生活都不知道如何负担。 总是要向笙去负担自己的生活一些花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他愿意，自己也不会愿意的。自己已经是成年人了同居是两个人的事情没有错但是一想到自己也不是向笙的谁，所以向笙没有必要对自己负责。 还是保持原样的关系才好。 他是害怕了伤害，还是保持在自己的安全壳里面才好。 遥信叹息，自己似乎真的也就没有什么期许了。一辈子该是多么的倒霉啊。等到他自怨自艾完毕之后房门又被打开。 晕黄的灯光是向笙高大的身躯，俊美的脸庞和高傲的气质，他往那里一站到哪里都是蓬荜生辉，他就是带着光芒的人。 遥信总是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信仰。对的，对待向笙如同神一样的信仰着。 “你……吃完饭了吗？”遥信刚出声，就觉得自己的嗓子干瘪难听，说完涨红的脸看了看向笙，非常不好意思。 向笙却是没有多余的表情，手上拿着笔电，还有一些文件。 遥信看了赶忙说，“你去书房吧，我自己呆着就好了。” “嗓子哑了就别说话，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然后把笔电放在床头柜山，玩下身子把遥信塞到被子上，“我就在这里，你不要啰嗦叨扰到我，安静睡觉。” 然后变戏法一样，转身就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喏，拿去，自己玩。” 他说这话如同对待一个孩子一样。但是语气高傲至极。 遥信笑了笑，“向笙，你变得越来越好了。真的。”遥信低着头说道。 “那我以前就很坏了？”向笙玩笑话的反问，然后自己做到床上去，把电脑搁在自己的腿上开始敲敲打打。 遥信不敢再上前叨扰。只是抱着平板电脑看着向笙。 这么一个人，自己是不敢妄想的了。但是能这样看着这样一个人，自己内心其实已经是非常满足的了。 不知不觉又开始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眼睛已经好很多了。至少看东西的时候也很清晰。卧室的窗帘已经被拉开了，硕大的阳光从外面蹦进来，光打在屋内，在光柱上都能看到隐隐漂浮的尘埃。 世间万物都在繁忙自己的事情，一颗尘埃也是。遥信觉得自己谁的骨头都有些松动了，在床上来回动了一下，才发觉床上其实还有人。 他朦胧的醒来，并没有多加观察房内还有人，因为以往这个时候，向笙早就去上班了，根本就没有在。 现如今，向笙似是疲惫至极，他这样大的动作都还未醒来，光影之下，男人细长的睫毛扑打在脸上形成阴影，眼睛的线条成为一个弧度，太好看。鼻子翘挺，嘴巴微微抿着，睡觉都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都是让人喜欢的表象。如果是女人的话，也会油然的迷恋。 遥信忍不住想要过去亲吻他。 到底也是这样做了。 “啊！”亲吻了之后马上被人扑在床上。遥信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带着笑意的人。前一秒看到那样熟睡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骗人的一样，好像就是为了等待他的一个亲吻。 “你……”他不由得尴尬。 但是已经尴尬多天，这些已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我就是等着你来吻醒的。”向笙居然好脾气的打哈哈。但是强势把人压在下面，身体迅速开始变化。 遥信张开嘴巴，因为过于不敢置信又害羞的样态，看起来都那么可口。 多日的禁欲，让向笙已经感到有些压抑不住，如果无法发泄，肯定会难受至极。 向笙现在不敢轻举妄动。当一个人在内心占据充足的分量，那么就要开始取舍衡量它的价值。遥信现在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重要的人。 但是他不会告诉他。 在没有得到遥信的认知之前。 如果自己这样说出去，感觉就会像是傻瓜一样。那样的话就会显得自己掉价了。 “要接吻吗？”向笙看了遥信许久，等待遥信主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遥信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急剧的张开嘴巴。 看起来像是惊讶，但是怎么看起来就像是想要接吻？ 向笙低下头去，然后一亲芳泽。 灵活的舌头在遥信的口腔作祟，扫过许多地方，如同一把刷子。 但是却带来浓烈安抚和情欲的味道。扩散很大，传至四肢百骸。 遥信被吻得有些缺氧。却不知道为何自己的手却爬上了向笙的肩膀。就像是已经认同了向笙的作为。 在之前的岁月里面，在暗处看上这人一眼就会觉得心满意足。重新相遇之后也是这样觉得这个人高不可攀。经历了被伤害之后自己也开始看淡了一些。 爱不是占有。 “在想什么呢？”向笙放开遥信的唇，带着微微的喘息问道，“你不专心……” 遥信低着头没有回答。 向笙把人抱紧在怀里，叹着气也没有说话。 这是一道他们现在还不能跨越的鸿沟。总会能够有跨越过去的时候。 30、喜欢 次日遥信去上班。 具体来说是去辞职。刚要出门就被向笙拉到一旁。 “外面天冷你也要注意一下你自己。衣服穿上。”然后不由分说把衣服套在他身上，让遥信措手不及。只能羞红了脸站在一旁。‘ 好不容易穿好了之后，遥信迫不及待的，“我去上班了。” 他几乎不能算是走，应该说是逃出去的。 向笙站在玄关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之后自己才装备完全的出门了。 已经旷工两天的遥信再次上班，待遇与之前完全是不一样的。 他刚到门口就被人拦截了。对方友好的请他到办公室喝茶，而且还是经理级别的。 “这个…经理，您别这样……”对方对待他就像是对待一个高级客户一样。弄得遥信浑身不对劲儿。 “小遥啊，我之前是不知道啊，原来向先生是您的好友啊。”经理人长吁短叹道出自己有眼无珠一样。“对于之前你在这边受到的骚……咳，委屈，是我在选拔人方面没有看好，小遥，你可千万不要计较啊。”‘ “咦？”遥信不知道什么意思。“经理，这个……”怎么关向笙的事啊。 “这里是家小公司，实在是不敢得罪向笙这样的人啊。” 他时看都看不到眼里的遥信，没有想到却是向先生的至交好友。如果知道的话也不会让这个大资源流失掉才对的啊。 那天打电话来指责他的不对，向笙的声音可是让他焦虑。 因为对待他朋友的不周到，而要取消合作，那不就等于让他们公司喝西北风吗？ 于是满足了向笙的条件之后炒掉了一些人，现在遥信在他看来就像是一个保命的摇钱树一样。 而遥信似乎隐隐约约知道些什么。他先是与经理说了抱歉之后，然后打电话给向笙。 虽然向笙会帮着他他非常开心，但是怎么说也是他的事情。 而且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连累了其他人，怎么说也是过意不去的。 打电话的时候手心冒汗心跳加速，到时候这样说这样请求的话，或许向笙还是会生气的。 同居人容易生气，而且火气很大，他一直希望他开开心心的也不希望过的得不好。 “喂……” 向笙的声音，在听到的那一刻，永远都是让遥信颤抖的。 “向笙，你好，是我。” “哦，遥信，什么事情啊。” “那个……”遥信看着坐在一旁期期艾艾的经理的眼神，硬着头皮说，“我们公司之前是和你合作的是么，那个，可不可以请求你，不要不跟我们公司合作？” “……” “……” 那边许久没有声音。 安静无比。 遥信等了许久，都快以为对方是否已经挂掉电话了，那边才慢悠悠的开口。 声音有些冷冽。 “你马上辞职。” 说完就挂掉了。 面对嘟嘟嘟的手机，遥信抱歉的看着经理。 “真的……不好意思，这个我……” 经理人似乎也很无奈，他在现场也听到了，要遥信帮忙这件事情，看来是没戏了。 也只能是这样了，然后耷拉着头走人。 “经理……”他走过去，“承蒙这些日子你们的照顾，”他从包里拿出东西，“但是我因为个人原因辞职，还请经理批准。” 经理看了一下，做出挽留，“你可以在这边继续呆着，那些人不会在骚扰你欺负你的，你放心好了。” 遥信心意已决，只能说抱歉，“之前一直没有请假旷工，非常抱歉，因为身体不舒服，公司同事其实都很好，是我个人问题而已。” 再三说明之下，经理也气的不想说话，竟然留不住了，也就只能让人走了。 他现在已经是够烦的了。 还指望遥信，看起来是不可能的了。 遥信走出大厦，已经是晌午时分。 阳光剧烈灼热，但是在寒冷的天气里面，也体会不到如同夏日那种锐利。 他呼吸一口气，本来还想和同事问好的，结果人家全然不冷，冷冰冰的样子。 而且带着鄙夷的眼神。表面上不说什么，只是等到他转身，就开始讽刺。 “哎哎，看到没有，有些人就喜欢装可怜。” “啊，还好我没有在洗手间说人家坏话，不然的话也可能被game over了。” “原来还有靠山啊，而且还是男性朋友……” 遥信觉得芒刺在背。加紧着步伐走出公司大门。 “啊！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之后听出来细微的声音。弄得遥信面红耳赤，他微微转过身看着公司那些人，然后迅速转过头来。 那种讨厌至极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毒蛇猛兽一样。 遥信忽然觉得心生失败。 用手抹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漫无目的的走着，在过马路的时候还是会留意红绿灯。 等待红绿灯的时候是无聊的，尤其是这样冷的天气，以往公司若是下班，遥信都会看红绿灯，若是人群还未走完，他就快步上去，若是人还在等，他就慢悠悠的走在后面，他不喜欢等这个。 但是有些场所需要秩序，就像是人要有原则一样。 遥信眼神空洞的抬头，脑子乱哄哄的全都是向笙与公司的关系。 一抬头就看到了人。 对面停着车背对着他的人，不是向笙是谁。 遥信告诉自己不是的，因为是背对的。但是他又不是近视眼盲，喜欢那么久的人连他的背影都不熟悉，那可真的是…… 可是，他现在恨不得就是眼盲。 因为对面的向笙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两个男人。亲密无间有说有笑的样子，让遥信的心底拉出的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疼倒是不太疼，但是那也是疼。 是啦，遥信告诉自己，向笙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 一无是处的人，自卑懦弱。 向笙在挂掉遥信的电话时，就翘班了。 即使他在午后还有一场会议要开。秘书都着急着叫着上司。但是他全然不理。说会议延后。然后出去。 没有想到遥信过去那个公司的经理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本意是让他们照看好遥信，结果他们到最后当遥信成一个利用的对象。 遥信在怎么想要在那边工作，他都要劝服他辞职。 除了在那边被人欺负，还能得到什么。他的人不能给人随意这样践踏，连他都舍不得，别人凭什么！ 却没有想到出去碰到了辛岩。 已经快要结果的辛岩，容光焕发，越比以前好看了。 是个帅气的美男子。但是随即想想，在喜欢他的岁月里，辛岩扮演可能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以至于现在来说自己已经是有移情的对象，但是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什么事情都无法拒绝的。 毕竟是自己喜欢那么久的人。 辛岩提出出去吃饭。 向笙本能的想要拒绝。但是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看看表，是能有吃饭的时间的。 “到林长路吧。到那边吃，我知道有一家比较好的餐厅。” 辛岩微笑答应。 想着在离的遥信近一点的地方吃，等到他出来了自己或许能看到人，到时候让人一起过来吃饭。 却没有想到弄巧成拙。 他没有看到遥信。 连在吃饭的时候，辛岩也非常好奇向笙为什么会看着窗口，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问。 他觉得向笙变了。 对自己好像也不怎么在意了，“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辛岩吃着可口的咖哩鸡饭，问道。 向笙索然无味的吃了自己碗里的肉酱饭，点点头。 “那你一定要来这边吃饭，其实是为了等他吧。”辛岩笑着问道，没有想到啊，“对方一定是个大美女吧，之前看到那么多人追求你你都没有答应，现在却……” “辛岩，你知道的，我只喜欢男的。” 向笙打断了他，然后看了他一眼之后看了一下表。“抱歉，我还有点事情，要先走了。” 辛岩本来还要出口阻拦，但是向笙走得仓促。看着他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底很失落。 明明是很喜欢自己的人。现在却…… 喜欢男人啊……那么是找到了喜欢的人了吗？比之前更为喜欢自己？ 对于到了那家公司被告知遥信已经走了的消息，向笙觉得很郁闷。 拿出手机打给遥信，却听到对方已经关机。 向笙觉得非常懊恼。 自己抛下了以前喜欢的人，来追现在喜欢的人，结果，把两个人都给弄丢了。 过了一会儿感到手机震动，他马上拿出来看了下，是辛岩打来的。 那边人说吃了饭，回去了。 “嗯，要不你等下我送你回去？” “拜托，我已经搭上车了。” “行，那下次你有时间我们在一起吃饭？” “嗯。行的。” “那个……不好意思啊。” 那边人笑了笑，说什么时候这样客气。 向笙无奈。 如果当不成恋人，其实做朋友也挺不错的不是吗 但是要让他想到和遥信只是单单做朋友的话，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他觉得自己现在非常非常喜欢遥信，以前他敢肯定遥信与自己是一样的，但是现在完全是不敢确定了。 但是没有关系，怎么说他还是喜欢自己的，只要自己努力一点不久可以了吗？ 31、陌生人 向笙带着一身脾气回家。到家里了更是不能安生，不能看到遥信不说，屋子里面空荡荡的他就觉得难受。 心底想着遥信可能去的地方，一一找遍了也不见人的踪影，若是二十四小时他还不回来，他就准备报警了。 脾气压抑的为自己倒一杯水。倚在沙发上揉眉心。 向笙拿着要遥控器一直在换台，却也看不进去。 眼睛一边望着依然紧闭的大门，火气大的要死，“到底是去干嘛去！现在也不会打个电话回来！” 明明早上出去还是好好的，现在就闹成这样子，到底是那样一副德行。 向笙拿起手机打电话，那边响了两下就接听起来了。 “呦呵，怎么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是个女人的声音。 “回庆，你过来。”他说完给了她一个地址。 “寂寞啦。你的小男人呢？” “再废话的话你可以不用过来了。” “那我就不过去罗。”说完回庆就挂掉电话。向笙拿着嘟嘟快要无音的电话看了一下，火气更大，这些个人都活得不耐烦了！连女人都敢对他造次！ 向笙站起来，与其在家里这样不舒服的过，还不如出去外面转转，但是这么冷的天他都不愿意动。 心底骂着遥信又想着他怎么还不回来的事情，越发焦躁，最后还是拿起钥匙钱包和手机，穿着外套想要出去。 再怎么说都是要把人找到才行。 遥信回到家门口，却停留在门口许久。 外面的风很大，天气很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太想打开这扇门。打开之后面对一室的寂寞或者是向笙与别的男人之间的亲热。 虽然自己已经算是得到，但是见到他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心底还是会难过。 就这样站在门口吹着冷风，总比伤心难过的好。他就是不太像进去。 不久之后，门被打开。 遥信看到向笙一脸生气，站在门口看着他，眼神尽是暴怒的情绪。 “你作死啊，这么冷的天，到底去哪里了！”向笙破口大骂。然后把人拉进来。大力的关上门。 “手机都不开机，你是翅膀硬了还是怎么样！辞个职你都能到这么晚回来，要晚回来你不会给我打个电话吗！” 说话气急败坏。完全没有一句好话。但是却是透着浓烈的担心。 遥信没有搭腔。 说道最后，向笙自己停下来，手不停帮遥信搓手。 一时间了两人静默无语，遥信被向笙握住的手想要抽出来，他还不大习惯向笙对他的好。 向笙见状，把人的手握得更紧，“不是我说你，你今天吃错药了？手机怎么不开机？” 遥信叹气，眼神带着哀伤，“我手机没电了。” “那你辞职完毕去哪里了？我去找你都没有看到你。” 遥信听到这话，就更加确认几天早上看到那人就是向笙了。去找了自己？为什么找自己呢？明明是和别的男人约会呢。“我只是出去走走。” 他情绪低落，以为是自己失去工作的原因，不像是平时的遥信，语气放软了一些，“不是我不让你在那个公司，但是你在那个公司工作都会被人欺负。你放心好了，工作的事情我也会帮你留意看下的。不用太灰心。” 遥信心不在焉的点头。 低头看被向笙握住的手，自己的手和他的手在一起握住，就像是真的在一起了一样。 但是怎么可能。 遥信心生悲哀。不知道为什么感到难过。 他已经是二十几岁的人了，人生还是失败且过得一塌糊涂。他这样努力的拼命，这样辛苦想在这座城市里站一个自己的位置，这样都无法做到，不由得觉得，这样子过着，似乎要把日子过得越来越艰难。 关于自己喜欢的向笙，他只能在心底喜欢。 不能说出来。 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自己现在只是死皮赖脸，哪一天向笙若是觉得他不好了，被赶出去，那些空欢喜一场，会让自己更加难受的不是吗？ 日子相安无事过了几天。 向笙说帮遥信留意工作，让遥信在家好好休息几天。有消息了会告诉他的。 但是遥信闲得慌，坐不住，自己一个人拿着简历就又到人才市场。 一日日下来，都没有合心意的工作。 其实不是遥信的眼光高，只是觉得工作也要做的开心才好。他脾气和善，为人端正，却在那样一个大市场都无法找到工作，垂头丧气的回到家，却在玄关处看到有陌生人的鞋子。 他以为是向笙。 但不是，那是一双女鞋。 来人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向笙不在家里。那么咖啡就是她自己泡的。而能如此熟悉这个屋子的人，能会是向笙的什么人呢？女友家人？ 遥信木讷的站在一边，“请问，你是……” 女人本来在看电视看得哈哈大笑，见到他，竟然危险的眯着眼睛问道：“你是谁？” 遥信被怔然了一下，“那个，我是向笙的朋友，我……”他不太好意思，“我是来这里借住的。” 他说完，发现女人正在认真的打量着他，遥信发现女人很美，那种没是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从未被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打量，遥信觉得自己现在的脸上一定是红色的。 番茄红。 “你就是遥信？” 许久之后那女人开口。 遥信点点头。 “那你好，我是向笙的姐姐，我叫向婕。” 32、懊恼 遥信惊恐抬头。向婕已经走到他的前面来。 “听回庆说向笙喜欢上个男人，不会就是你吧？”向婕带着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倒是显得平易近人。 见遥信不回答，“我那个脾气跟恐龙一样火爆的弟弟，能跟个人在一起还真的是不容易啊……”她再次打量着遥信，“但是你也太平凡了吧。” 遥信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有那么一刹那的经啊，听到喜欢二字。心底隐隐有甜味。但是又要把它压抑下来。 就那样小学生罚站一样站在哪里听她说话。 “哎，你过来做啊，站着干嘛啊。” 遥信摇摇头，说，“不了。我待会还要出去的。” “出去干嘛啊，我已经打电话给向笙了，等他回来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遥信不知道向婕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是他怕向笙生气，于是拒绝道，“还是不要了，我……” 他话未说完门被打开了。遥信转身看，是向笙。 此时的他面无表情，看了一眼之后到沙发那边坐下，对着他姐姐道，“你跑过来干嘛？” “死家伙，我过来看下你风流够了没不行啊。”他们姐弟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只是之前在国外相处随性惯了，大小之分也不见外。 “你没事不要来捣蛋。”他说完，起身拉着遥信到沙发边坐下，“你可不要吓到他，他胆子很小的。” “你护着小情人这样的姿态啊。”向婕打哈哈。 “你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向笙说完，拉着遥信就要上楼。 遥信从来不知道向笙对着家人说话也是这样子的。他没有插嘴，只是乖乖的任向笙摆布。 “你说话客气一点哈。”话说的是有些不客气，但是样子就好像一点都无所谓。 “对你好像不需要。喝完咖啡杯子记得洗，水果盘也是。” “啧啧啧，向笙，你变得真的越来越坏了。” 向笙懒得理她。从来两姐弟就是水火不容，见到面就像打架，长大了之后虽然不能打架，但是也要吵嘴和伴架。没有停过，但是若是离开，就又会打电话一个一个劲儿想着想念。 血缘是奇怪的东西。 人也是。 向婕看两个人上楼梯，自己解决了水果盘里面的东西。 拿出手机打电话，“妈啊，我告诉你哦，向笙跟了个男人，这次可是有点无坚不摧啊。” 那边传来怒气的暴吼：“赶紧让他给我分了，和男人在一起，成何体统！” “妈呀，这话可不能你说了算耶。”在家里，向笙是老大，接下来是老爸，接下来才轮到他们母女……可怜的旧社会体制啊…… “那我就叫你爸来。” “跟男人在一起有什么关系，我看那男的啊，给向笙吃的死死的呢。” “男人又不能给我抱孙子，你说有什么关系？” 向婕有点后悔打电话给他妈了。现在把向笙的事情捅出去，到时候向笙要是脾气了……吃不完兜着走的可是她啊。 怎么就这样冲动呢？ 还是赶紧溜走吧！！！ 向婕就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闯完货就开始溜走。 她其实还挺喜欢遥信那人的，跟他弟在一起也挺适合的，一个火爆一个柔和，天生是一对啊。 不过让他惊奇的是，向笙这样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她忽然想到了辛岩。之前向笙若不是喜欢辛岩，也不会回国。但是现在是怎么回事，这么快就喜欢上别人了。 啧啧啧，男人就是下半身考虑的动物。 她无聊得想到国内玩几天，在向笙这边是不行的了，于是她电话给回庆。让她来收留自己。 “你吃饭了没有？” “没有。”遥信坐在床上看向笙换衣服。 向笙的身材很好，肌肉刚劲，线条流畅。 最近几天遥信有点不对劲儿啊，向笙一边换衣服一边想，安安静静的。也格外的心不在焉。 “我姐他欺负你了？”他拿出一套休闲服来，让遥信去换。 “换完了我们出去吃饭。那个家伙，看来一时半刻也不会这么快走。” “她欺负你跟我说。看我怎么治她。” 他都把自己说的自己就像是骑士一样，但遥信还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啦。工作找不到你也不要这样灰心丧气。我都帮你留意着呢。” 遥信抬头看向笙，“我们还是在家里吃吧，我来做？” “你不想出去么？” “嗯。就是有点累。” “你这几天都忙些什么啦？”问完他伸出手在遥信的额头上试探了一下，人没有生病，温度是刚好的。 “就是出去外面找工作。”一直也没有找到合心意的，情绪低落，心情焦躁。不知道如何去弥补这样的缺失。 “不是告诉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吗？今天一整天出去难道都没有吃饭？” “在家里也坐不住，还是找点事情做才好。有吃饭的。” 遥信觉得若是向笙对他越好，他就越不知所措。 如果一旦形成依赖和习惯，那么到时候离开了，就会痛彻心扉。 向婕听别人说他喜欢自己。这话听了让人高兴，但是也只能是高兴而已。他不敢相信，高傲的向笙会喜欢自己。只有自己卑微到里面去的，才喜欢他的才对吧。 向笙看了他一眼，“我们出去吃饭吧。” 下楼没有看到向婕，这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 倒是让遥信惊讶不少。 “可能是回去了。本来就不是安定的货。啧啧，果然杯子和果盘都没洗，看她回来我怎么收拾她！” 向笙说的咬牙切齿，倒是遥信觉得好笑。 “你笑什么啊？” “没有啊……” “切。” 33、离别 遥信心不在焉的吃饭，搞得向笙也没有什么胃口。 两人回到家里，又是一阵沉默。 气氛不知道何时会变成这样子，总之两人的相处关系就是变得奇奇怪怪的。 “遥信，你的心事不要憋在心底，那样会很难受的。”向笙试着缓解气氛。 遥信低头绞着手指，嘴上云淡风轻，“我没有什么心事啊，就是有点累。” “那不就是有心事才累吗？”说完他到冰箱拿了两听啤酒，“你喝吗？” 遥信是很少沾烟酒，但是他心中确实是有事，索性让自己一醉方休也好。接下来居然一瓶自吹。 向笙看傻眼了。遥信喝的很急，啤酒有些顺着嘴角往下流，经过他白皙的脖子和闯开的衣领，也许会流向他的那两抹茶色的ru头，经过小腹，然后…… 向笙觉得全身就像是着火了一样，盯着他喝，忘了干自己的。 他努力的下咽着口水。 真的很可爱啊，恨不得马上扑到他！！！ 向笙这样想的前一秒，后一秒就这样做了。 他被情欲冲昏了头脑，却没有发现今天的遥信有点不对劲儿。 遥信居然没有反抗。 是了，向笙知道，遥信喝醉酒之后，会变得异常的乖巧。 这次他居然还问他，“向笙，你是要做吗？” 他的眼睛带着湿气，嘴唇嫣红，看起来异常的迷人，明明也不是什么漂亮的男人，向笙却觉得他比女人还要蛊惑。 见他不回答，遥信笑了笑，然后将嘴唇印在了向笙的嘴唇上，之后迅速的离开。 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话。 他心底特别苦，以前不想说，现在挨不过。他清醒了不能和谁说，怕被嘲笑，现在脑袋混沌了醉酒了，想要泄气。 “向笙，你都不知道，我心底难受。” 向笙原本全身炽热，听到他这样说话，却知道其意思，欲望也稍微减弱了些。 不该为了性而接近他的，这样原本是懦弱的自卑的一个男人。 “你没有尊重我过，或许你觉得我现在与你同居，已经是尊重以及对我好了，但是你却没有想过我的思量，谁说先喜欢就注定是要先痛苦的，是啊，我喜欢你那么久甚至付出了极大的代价。遭到退学父母不要，被周围的人看不起欺负和辱骂。自己还要在这个城市生存，因为你走了，我还得留下来再见你一次。” “你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一直想要再见到你这样的念想在支撑，或许我也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现在向我这样肮脏的活着有什么意思呢。高中的时候，我被人QJ过，你一定不知道吧，我也是不敢让你知道的，不然也怕你不要我……” 向笙听到他说到高中那件事情，“QJ”二字进入他的耳膜，让他一下子就像是失聪一样。 他推开怀里的人，“你被人QJ过！” 遥信见向笙推开自己，还这样问自己，知道是要被嫌弃了。心底自暴自弃，也没有什么了，向笙也不会要他这样一个肮脏的人，不过和他有过这么一段如此长时间的相处，自己说总比他去查的好。伤心之处竟然笑出来说，“是啊，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的非常抱歉，原谅我的自私……” 向笙心底一阵愤怒，看遥信笑着，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向笙，我不该有所期待的。” “像我这样的人……” 他话未说完，就被向笙堵个瓷实。他现在有些怕这样的遥信。隐隐的就像是透着诀别的意味。 向笙心底愤怒无法遏制，一想到遥信之前的遭遇，他就特别后悔。之前这个人是这样爱着自己，因为自己年少轻狂年少无知，而给他带来这样大的伤害。 今天的遥信有点反常。 他是意识到了。 他吻的急促而浓烈，怀里的遥信眼泪却不停的流。 遥信心底想，最后一次了，向笙也有向笙的生活，自己理应不该阻挡他的前进，强行进入他的世界。 他特别害怕以后向笙反悔，长痛不如短痛。 吻密密麻麻的砸下来，遥信哀伤的思绪全部被急促的喘息给占领。 向笙今天如同烈火，特别炽热。 遥信想着，给自己留一点美好的回忆也可行，毕竟分离在即。 于是他今日不知道是醉酒还是因为想到日后不可能再有这样的场景，于是领取了主动权。他骑在向笙的身上，身体不断上上下下。 在自己的体内包裹着他旺盛而强大的肉体，借做，爱来得到最后的回忆。炽热的，浓烈的，不可被忘记的，无法被代替的。 往后年年岁岁，他都会记得。 这是他的初恋情人给予公平的恩赐。 要感谢他。 向笙觉察到遥信今日不对劲，但也是没有去细想。 欲望来袭，已经冲散了一切。这一刻，他想吧遥信吃进肚子里。 一改之前羞涩的样态，今天的遥信特别迷人。白皙的身体在密密麻麻的吻痕里面显得暧昧银靡，身体和脸蛋都呈现粉色的状态，眼睛水雾更深，鲜艳欲滴的嘴唇被咬住。 但是呻吟声从里面透出来。 让他看的自己里面的东西胀的更大。完完全全想要把他做的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遥信，你今天真美！”他不由得赞叹，然后翻身把遥信压在身下，自己的孽根在他的后茓里面进进出出，水声扑哧。 遥信张大嘴巴吸气，如同上岸渴望水的鱼。 向笙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魅力四射，越发俊美，气势逼人，他低下头来稳住遥信的唇。后面的动作更大。 床被弄得摇摇晃晃的。 一路从床到沙发到浴室到客厅又回到卧室的床上。 向笙想，他是喜欢上这个人了。 真的喜欢上了。 他确定了。 所以他今后要戒掉那些不好的习惯，要好好对他。遥信知道的吧，他知道了之后一定会很高兴吧。 现在他不需要单恋暗恋，他们算是两情相悦了。 真的。 遥信后来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向笙是怜惜了他，但是并没有放过他。 他需要更深的抚慰，这个曾经让自己伤害过的男人。让他知道此时自己需要着他爱着他想要深深容纳到他身体，甚至灵魂！ 等到遥信快昏过去的时候，他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赶忙附在他的耳边说话。 只是可惜，他慢了一步。 遥信没有听到。 虽然这句话大可以留到遥信清醒的时候说，但是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今天不说，就会不安心。 到最后他还是说了。 天亮的时候才结束这场性事。 向笙就像是餍足的野兽。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他为遥信和自己洗好身子，然后拥着他沉沉睡去。 遥信醒来的时候，向笙还在昏昏欲睡。 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他揉揉身子，心底想到，看来今天是走不成了。身体无力出去外面若是生病了，还要花费一大笔钱。 他现在资金也算紧张，总要为以后留一条后路。 向笙敏感醒来，看到遥信张开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就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眼角，“多睡会，你太累了。” 遥信听到他的沙哑的声音，转过头来看他。 向笙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 简直就像是幻觉。但是遥信居然有些不舍的他。生命中比过自己性命的人，在自己人生中占据重要地位的人，他不是简简单单的活在自己的身边，而是已经入住了身体和灵魂了。 离开就等于在心尖上剜下一刀，是人都会疼的。 但是他终究不属于自己。向笙不是普通人，他终究要走的越来越远，越来越好，终究还是要成家立业，子孙满堂，爱妻娇拥。 那才是他的人生。现在向笙这样对自己只是好玩而已，他们这样的世家出生的人，几个人不爱玩的？还真的是少。 遥信闭上眼睛，本来他以为他会睡不着，但是他闭上眼睛没多久之后，便沉沉睡去。 下午三点的阳光，有些静谧。 卧室里面只有呼吸的声音在流动。 向笙眯着眼睛，享受这一刻的静谧。他与遥信在一起，一切享受着。 他心底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想要保护他却又不知道自己能维持多久，他向来随性自由，不喜欢被爱被婚姻拘束。他心疼着遥信这是没错，但是他现在能许诺他能照顾他，便是会有很长的时间。 可能不是一辈子，但是时间确实会很长。 他抚摸着遥信的头发，男人细软的发丝，比女人还要漂亮许多。 他如同一只疲累的猫，安静的发出呼吸，躺在他的臂弯，由他来庇护。 他受伤过，谁让他受伤过，欺负他伤害过他的人，向笙知道，他不会放过那些人。他会一个个找出来，让他们也不会安生。 但是他似乎也忘记，自己是伤他最重的一个人。 34、就此别过 对于年轻有为的向笙要回母校来演讲。老校长笑得合不拢嘴。 当初他也不知道这个世家公子会入他们这样一个名不经传的学校。知道之后人早就走了。向家人保密工作做的很足，虽然向笙的确是在学校风云天下。 学弟学妹们紧张不已。他们从未见过向笙。 但是从学校第一天接收到他要回来演讲的时候，众人已经上网查询，搞得学校一阵紧张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 搜寻过去，去发现了不得。 家世，之后的名牌大学，出来之后实习的地方，做过的事情，以及现在的社会地位。 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世家子弟出来之后创造的奇迹。 重要是人年轻有为就算了，人长得媲美偶像明星，气场十足，让人不由得心生期待。 高中时期的少年少女，总喜欢思慕怀春。 青春来得仓促，放下了一个期限之后就开始发酵。 人们活出各样，百态众人，千种结果，万种风情，数不胜数，各样精彩。 而向笙，来这所学校，只是为了查出当初谁伤害了遥信。 虽然这件事情可以聘用私人侦探，但是他想自己了解事件的全过程。 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豹子胆懂他的人！ “遥信，我要出差几天，你要和我一起吗？”向笙问正在发呆的遥信问道。 遥信前几天刚找到工作，在图书馆里面打工，工作很轻松，也很早能回到家，“你出差我去能帮到什么吗？”却不知道为什么，遥信变得越来越喜欢发呆。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发呆的出神。 他从来不向向笙说些什么。心底话从来就是藏在心底。 只要在向笙面前，他都会笑。 向笙有些生气，遥信变得好说话了，他傲娇的脾性又出来了，“真的是，让你去就给个回答就好了。唧唧哇哇的真不干脆。” “可是我也要上班的啊……”遥信低着头说。 向笙很懊恼，他现在很怕气氛变得僵硬，“那行吧，你在家里，下班就回家，哪里都不要去。” 后又说，“我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你手机记得要开机。” “哦。” 遥信总觉得向笙变了，他以前不会拘束他这么多的。 向笙过去摸摸他的头发，“你觉得太无聊了，书房可以上网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说完他如愿以偿的看到遥信不敢置信的样子。 “是你的生日。知道了吗？”他再次重复。 看到遥信还没有缓解过来，张开嘴巴瞪大眼睛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忍不住低下头来亲吻。“真的是，很惊讶吗？” 遥信点点头。 “切，有什么好惊讶的，难道不行吗？” 遥信赶紧摇头说，“不是的，只是觉得很荣幸。”他舔舔嘴唇，“你记得我的生日。” 他嘴角张扬的笑了笑，“废话，你身份证上面有啊。” 遥信笑了一下。这是真心实意的。 却让向笙心情大好。 他抬头看窗外，这几天外面尽是阴霾，这日太阳破云照射，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啊…… 临行前，向笙和遥信又做了一次。 餍足之后在遥信还在昏睡中上了飞机。他给了他一个早安吻，声音沙哑着说还早，睡多会。 情人之间呢喃一样，显得温情让人眷恋。 可是有些事情是不能久留，只能被锁紧记忆里面，然后细细品味。 遥信在向笙起床之后，自己也起床，尽管全身都很不舒服，但是他也应该开始打算离开了。 之前那么久说要走但是没有走，那是因为自己还在眷顾。他爱着向笙，一想到要离开他，自己就难受到要命。 他收拾行李，一件件。 其实他的东西本来就很少，多起来的东西，都是向笙不要或者是购置给他的。 他收拾了整整一箱子的行李，然后又拿出来。向笙给予他的，他就带走一件就好。 就当做是拿来念想。 他最后收到的是，就一个袋子。 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遥信很瘦，那样子开起来有种孤独无依的感觉，让人心疼。 他留恋的看着屋子的每个角落。 这间屋子，是他和向笙在一起存留着最美好的最难过的记忆。 无论是什么，好的坏的，他都接受都要把它藏在记忆里。 因为以后，年年岁岁，也许，他在也没有机会再见向笙一眼了，那么这些，看的真确，在那些寂寥而想念他的日子里，撑着他活下去。 他站在门口许久，许久。 久到遥信觉得自己不想走。他转身进入屋子，打开卧室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相片。 那是一次，他和向笙出去玩，拍的照片。 仅此一张。 上面有着遥信羞涩的笑容和向笙不乐意的表情。 即使是不乐意的表情，却依旧看起来那么帅气美好。 遥信珍贵的抚摸着向笙，笑了，心底苦成什么样子，眼睛酸涩。但是他没有逗留太久，出了门，把门关上，上锁。把钥匙放在邮箱里。 就此别过吧。 向笙，再见。 35、最终章 向渣渣的幸福生活就此结束？嗯，也是有可能的。 反正要遥信回来，可能会有点难？（啊，真的吗？） 反正不会是假的。 除非向渣渣努力勤快一点。洗衣做饭XXX变成居家好男人。 水煮鱼还在煮。 豆还没有烂。 想要这样BE，没门啊…… （向渣渣严谨控诉，条款都打出来了。不平等条约什么的，只要能HE，都没有问题啊~~~） 于是…… 想要HE的话，也要看看官们肯不肯啊。 （窝在被子里面啃鸡蛋。知道什么叫做水煮白菜的日子咩？） 反正，完结了。要HE~~~ 人生总是起伏不定的嘛，会有机会的 （嘤嘤~~啰嗦了。） 拜拜啦~~~ （向渣渣：（拉着我的衣角，眼角湿漉漉）不要走~~不要BE~~ 那个，向渣渣是大美人。他这样子好为难啊。 至于他的请求，就请期待下一部吧 ~~~ （向渣渣：下一部什么时候出来，我可不要孵蛋太久。我要吃遥信煮的关东煮，还要蜜汁叉烧，流沙包~~~~） 喂。你个吃货。 （向渣渣：当然，最重要的是——想吃遥信。吃进肚子里面，让他永远都逃不掉~~）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