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不属于我的宅院(FZ)下——芊之小痕

作者:芊之小痕  录入:10-31

 第四十四章

 文凌的身体一天一天好起来,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恩,半个月过去了,我们不知道更堇过的比常人快了一点还是慢了一点,可是当谜底揭晓的时候,他和我们走的一样快,他还活着,带着破碎不堪的红眼石在地下室里全身冻伤。 中间里几次文凌问道南希,南希少不了和他发脾气,前天文凌第一天被恩准下床吃饭,就因为在饭桌上提起来,南希没有回答,文凌还是忍不住心急多问了几句,南希早上出去板着脸,回来到底是把文凌按在腿上狠狠地拿巴掌抽了一顿,南希的手劲自是不小,文凌虽然不至于打伤,忍不住,可到底是受了教训,不再多说话。 南希一天到晚的不离左右,就是出去,也是一群的人伺候着,文凌想要去后面的房子看一看都是不行的,要说文凌要走别人也看不住,这一病,大家都看得明白南希宠文凌的意思,可是文凌自知身体不好,武功差了很多,要是南希真的叫了外面的人来看着,自然是不好看,再说,自己要是出去了,南希那个脾气,不打死自己都枉费了。 可是心里自然是记挂着,有的时候晚上睡不着,就难受的透不过气来,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和更堇是有某种联系的,每一次更堇难受自己都感受得到,在他需要的时候一个微笑也好,那孩子都是感激的目光,明知道这份爱参杂了多少其他,他还是忍不住去奢求了,可是静静地夜里反思自己,对更堇真的只是因为南希吗?真的只是不希望他失望,不希望他后悔,是在南希面前的表现吗?文凌没有答案,那个答案太模糊,不然呢?可是如今一点感觉都没有,是更堇真的没事,还是实在是没有力气谈什么心电感应。 南希出去办公事,四个小男孩在自己身边伺候着,明显的谨言慎行,说实在的,有几年家里见不到这些孩子了,自己曾经也是和他们一样的,被送到南希身边伺候,不过是做些粗使,做的不好,晚上就要扒光了裤子,当着众人的面被管家连打带调戏,自己的确是没少经历,不过,归迟时而照顾着,总算是没受什么大的屈辱。这些年,大概事南希吩咐,不叫这些人过来伺候了,家里几个老妈妈,其他的事情都是自己在做。大概事南希不想再沾这些男孩的意思,也是怕自己看见了心里不好受。 可是如今自己病得厉害,一些老妈妈也不方便伺候,也不做粗使,只好叫了几个过来,陪着自己解闷。无非就是劝着自己吃药,到了饭口端了饭过来。说起来也真是枉费了这些孩子漂亮的天资。文凌自觉曾经也不是那个时候里孩子里最漂亮的,就别说如今自己都年过三十,早就比不得这些孩子了,要不是南希照应,自己哪里还有容身之处,早就不知道赏给了那个人做了玩物。 “文凌少爷,您的药。”男孩一张娃娃脸,美丽的眼睛真的会说话,一时文凌的心一颤抖,他真的不想要这些人在这里伺候,曾经多么爱南希呀,可是南希当着自己的面和那么多男孩子玩,狠狠地玩,对着自己笑,自己就在床边伺候,那些美艳的脸带着痛苦,怎么能忘记。 “文凌少爷,请您把药吃了,要是您不吃,男老爷回来了,我们少不得被管家老爷教训,您现在自然是……也请您体谅体谅我们。”男孩甚至要哭了,文凌不爱吃药,这是一层一层吩咐下来的,自己来伺候就是要文凌少爷好好吃药,要是做不好,管家老爷少不得让自己含着他的……暖着睡觉。 文凌心里一动,那种嫉妒和痛苦,似乎让他不再那么冷静,也或许文凌本来就不是一个天使,只不过他爱那些人爱的深沉。 他想知道更堇的去向,可是他出不去,但是他可以问呀,这些孩子未必知道那么多,自己小心地问出来就是了,可是不能让人抓出来是谁说破的,要不然那个孩子恐怕也是要受尽折磨的。 文凌看看屋子里的男孩,一共四个,都跪在地上,低着头。文凌心里倒是开始不好受,自己哪里是受得起这样的人,本都是一样的出身,文凌叹了口气,他甚至没有身份叫他们起来,不过文凌转念告诉自己,不要又一次陷入那样的自我折磨,南希是爱你的,只是你自己的分寸觉得不该逾越。 “你先把药放在这里,帮我把管家老爷叫来,就说文凌起身不便,麻烦他走一趟了。”文凌对着刚才说话的男孩吩咐,要是按文凌一个可爱的小心思来说他一定不会留着一个,因为他长得太漂亮了,可是看得出来他是最敢说的一个,留下他自然是对的,希望自己处理得好,不要给他弄上祸患。 男孩不敢违逆,甚至不敢和另外三个交换眼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伺候的不好,叫管家老爷来,要是文凌说一句自己死几百次都是不够的。 “文凌少爷叫我?”管家老爷还是那一个,南希没有因为文凌的关系换掉他,他的确是最称职的一个,文凌也从未因此觉得不好受过,不是想得开,只是没有必要,不论曾经如何那都是曾经了,不轮换了谁南希都有可能再一次把自己打入他手下,换言之,要是南希不想,谁在都是一样。管家管理的井井有条,再者说,文凌一般不会见他,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回忆想起来。 “是,”文凌起身,下床来。 “对不起,文凌的确是走过去有些困难,才要人请了您过来,不是自傲的意思,还请老爷别怪罪文凌。”文凌的语气充满了谦卑,可是也充满了自信,他是诚心道歉,可是也知道管家老爷已经为难不到他了,道歉是因为他明白谦卑在这个家里是行得通的,他文凌的出身就是一个男宠,就是管家老爷死死活活的教训出来的,就是受尽了羞辱出来的,不该忘本,不该用新的身份去面对。 “文凌少爷说哪里的话,之前你是和他们一样的身份,教训你是我的责任,我不能推卸,如今你是家里的少爷,我自然是为你服务的。”管家老爷不是一般出色的外交家,他告诉文凌原来的蹂躏不是我的错,现在的献媚也不是我的献媚,身份如此,表现如此。 “老爷,文凌叫您来,就是文凌做不了这个主,文凌什么样的出身,文凌自己知道,老爷您也知道,是南希老爷抬爱文凌才过的上这样的日子,本就是不该这么多人伺候的。”文凌停了一下。 管家老爷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三个男孩。 “文凌的确是身体欠佳,南希老爷又不放心,可是一个人伺候也足够了,这样跪一屋子文凌也是担当不起,可是自己也没有那个权力要他们回去,自然是请老爷您带了他们回去,南希老爷那里文凌自然说得清楚。” 管家老爷看看这屋子里的确是用不了这么多人,文凌也不过是需要一个人略伺候着就好,哪里像南希原来那样,纵欲无度,多少人伺候都嫌少。 “老爷,文凌看刚才叫您的那个孩子就凌伶俐的很,不如就留下他帮着文凌带着茶水,”文凌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四个人,不管是谁说了,回去其他三个都会说出来的,他们不说就是自己的受苦,哪有不说的道理,如今遣退了三个,只要这个不承认,别人也没办法,再说自己不过是想知道更堇怎么样了,也不会和南希去要人。 “那就这样吧,这三个人我带走了,文凌少爷,是我多嘴,你不觉得这孩子太漂亮了吗?”管家老爷打趣,可是也的确是提醒,南希曾经多么糜烂的生活,他是知道的,他未必看得起文凌,可是文凌在的这几年,南希的确不那么粗暴了,家里的佣人也好做起来,不用时时担心掉脑袋。 “师傅手下的孩子都很漂亮,文凌都不敢抬眼看的。”文凌略笑笑,不置可否。 “文凌少爷,我去把药热一下,已经凉了。”男孩低着头,不敢看文凌美艳的眸子。 “不用热了,留下你是要你受苦了。”文凌说得很真诚,留下你就算是我尽量保全到底是怕有万一。 “文凌少爷说的哪里的话,我们自然是羡慕少爷的,可是从没人说过你的不好,我们自知南希老爷不叫我们我们就难有出头之日,可是就算是叫了不过是玩一次,伤几天,自然是没有文凌少爷的好运的。”男孩的话提确实太多了。 “留下你来,我又不想吃药,倒底是你要受苦,怨我也是应该的。” 男孩带着惊恐的眼神,抬起头来,又低下。 “孩子,别害怕,留你下来说白了,是要问你句话,本想慢慢的套你说出来,可是到底也该让你知道,不如明说了,你说了,我吃了药,保证不会要人知道,你伺候完了今天,我就叫南希不再叫人伺候,自然不会有人想到这里,你回去也交得了差。”文凌笑笑,好像自己这么多年已经不想用那些心计,那些算计,说开了,有的时候双赢,又不会把人害的太惨。有一种人天神高贵,就算是和自己一样成长,他也高高在上就好像南希,可是有意中人天生了就卑贱,可是高度成就了气质。 男孩疑惑的偷看他。 “你知道曾经想要杀我的男孩吧?”文凌问。 男孩没有反应。 “南希老爷关了他,你知道他还活着吗?”其实文凌并不知道,可是他愿意这样说,要是直接的问男孩怕是不会回答,可是自己这样说,打开一个话题,不论是肯定还是否定都好说起来。 “文凌少爷,我说了,你可要吃药呀,”男孩皱着眉头。 “自然。” “文凌少爷,你恨他吗?你希望他还活着吗?” 文凌笑笑,但是心里却有不好的预感。 “文凌少爷,自从他给你送了毒药被老爷狠狠地打了一顿关起来之后,颗粒未进,”男孩没有说答案,只是说了一个事实。 送毒药?文凌的眼睛涣散了一下,是这样吗?南希不想我知道?可是更堇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吗?不会的,不会的,那个孩子充满了期望的眼睛怎么会骗人呢? 被打了,颗粒未进,不知道那红眼石还好不好用。 “放心吧,你去热了药来,自然没你的事,可要记住,今天这话你知我知,别人知道了,就算是南老爷知道,我不过是挨一顿打,你要知道你会不好过的。” “是,我知道了。” 第四十五章 “文凌少爷,我说了,你可要吃药呀,”男孩皱着眉头。 “自然。” “文凌少爷,你恨他吗?你希望他还活着吗?” 文凌笑笑,但是心里却有不好的预感。 “文凌少爷,自从他给你送了毒药被老爷狠狠地打了一顿关起来之后,颗粒未进,”男孩没有说答案,只是说了一个事实。 送毒药?文凌的眼睛涣散了一下,是这样吗?南希不想我知道?可是更堇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吗?不会的,不会的,那个孩子充满了期望的眼睛怎么会骗人呢? 被打了,颗粒未进,不知道那红眼石还好不好用。 “放心吧,你去热了药来,自然没你的事,可要记住,今天这话你知我知,别人知道了,就算是南老爷知道,我不过是挨一顿打,你要知道你会不好过的。” “是,我知道了。” “怎么样,觉得好些了吗?”南希一进门就来文凌房里,嘘寒问暖,可是语气不怎么好,不知道是故意板着脸让文凌说真话还是心里有什么心事。 男孩跪在身边,南希却像没有看见一样,不动声色,一点反应都没有。 “恩,好多了,累了吧。”文凌起身,轻咳了几声,给南希脱下袍子,解开腰带,从后面让南希脱得舒服。这已经不足以引起南希的注意,每一天都是如此,要是有一天不在了,或许就会体味的多一点吧,文凌生病的这几天,南希不眠不休,也没有脱衣服,更别提睡觉,文凌带着宠溺,笑给南希看。 “吃药了吗?”南希明显的心事重重。 “吃过了,真的好多了,医生也说了是些保养的药,就别叫家里煮了,满屋子的药味,也是不好。” 南希没回答他,反而低下头看跪在身边的奴儿,“吃了药吗?”似乎听文凌那么说南希不太放心。 “回南老爷,已经吃过了。” 南希打量了男孩一下,长的真的很漂亮,可是似乎南希想到的不是比文凌漂不漂亮,而是比南辰或者更堇,南希想自己或许老了吧,也或许文凌在自己心里已经无可代替。 “恩,我看你气色还不错,再吃几天吧。” 文凌一皱眉头,委屈的样子,“希,我都好了,都可以自己做了,不要他们伺候了吧。” 南希笑笑,文凌至于这么吃醋吗?不就是打量了一下吗? “随你吧。”南希笑。 “你回去吧,这些天不用回来伺候了,”南希没有回避不去看他,他心里明白文凌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可是也未深究。 文凌看看南希,到底是不敢提更堇的事情,等一等,现在说了,南希自然想得到,这个孩子就要吃苦了,可是那个孩子呢?所有的假设是向着虎毒不食子的权衡,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希,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地。”文凌没躺下,就侧坐在床边。 “没事。”南希打发了文凌,没有说下去。 南家主要的门派都已经在自己手里了,可是有一些鲜为人知,却极其重要的部分还在自己母亲手里,南希的童年的确不怎么快乐,对母亲也没有什么感情,南家的老妇人更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不知道多少次玩弄权术把南希算在其中,虽然都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可是到底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过几天是母亲六十岁的生日了,当然,南家的老妇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年轻的庄重美丽,平时文凌总是劝自己多回去看看,可是倒底是不情愿,如今不论是尽孝还是名声都没有不给母亲祝寿的道理,母亲叫了人来说更希望在这边祝贺,也不知道是哪个江湖道人说动了母亲那么个有心计的女人,当然,或许人的权利越大,他越迷信,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什么做错了。 文凌心里默默地算着家里的这些事,南希绝对是一个不会把公事这么明显地带回家的人,家里的事,更堇?不像是,那就是母亲?啊,生日要到了,可是至于这样愁眉苦脸吗?就算是不愿意相见,这几年没见见一次总是…… 文凌不说,只是静静的给南希捶着腿。 “你怎么突然这么小气,一个人过来伺候心里都难受,是不是惯得你,”南希突然觉得这样不和文凌说话不太好,找了一个更加不好的话题。 “可是那个男孩的却长得很漂亮呀。”文凌默认,要是南希真的可以这么认为,那说更堇的事就更快了。 “好了,别锤了,听你还有些咳嗽,别灌了冷风。”南希拿开了文凌的手,冰凉的,却在文凌的笑容里翻着春光。 “没事的,伺候老爷是我的本分嘛。”文凌说笑。 “真的别锤了,这些早就不该是你该做的了,要不是家里的仆人资质都太老,舍不得如此,那些孩子你见了又要伤心,你也不必受这个苦了。” “文凌很愿意呀。” 南希不再坚持,想着他的心事,母亲过来做寿也是正常,可是这次声势无比浩大,自己和母亲关系一直很紧张,不能出什么状况,又要把排场做得很大,去接母亲,自然不是几个仆人就可以的,自己去接又不和道理,文凌咳嗽的这样,大病初愈,自然是不行,就只有南辰了,可是外面这么乱,南辰出去了,凶多吉少,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算是他自保的可以,回来也是没有办法交代的,怎么可能那么顺利。 况且自己去接的路上出了事,母亲的那些元老级管事还不是要闹翻了天。 怎么办?这事情不能和文凌商量,说出来文凌肯定要说自己没事,可是看看脸色才好转些,绝对不行。 文凌心里想的却是什么时候说更堇的事,半个月了,那颗红眼石撑得住吗?更堇是必然撑不住的,那是真的吗?更堇真的要害自己吗?要帮他吗?已经是几次三番了,从初见,到上一次自己应该在家家里却出了事,不是只有南希怀疑,这个家里哪个不是摸爬滚打过来的人,多疑都成了不可避免的通病。到这一次投毒,可是是真的吗?为什么我的心告诉我另有隐情,别傻了,文凌,你早就过了那个天真的年龄,什么知觉,什么感情,你到底在想什么,要是归迟在,估计会狠狠地抽你一个大嘴巴。 可是……文凌多么的不安,那个孩子的一颦一笑那么美丽,那么可爱,那么惹人疼,他对于世事生疏的好像一个初学者,可是却带着最纯净的心期待,带着最复杂的计谋保护,真的要置我于死地吗?我是多么自私的一个人呀。 南希想来想去,似乎也不是绝路,要是更堇在,反正是将死之人,叫他多撑几日,去接了母亲回来,给他一个儿子的名分,也不算是亏待了他,可是儿子的名分?不能给,自己的儿子做出了这些谋杀下毒的蠢事,那是不能原谅的,那要什么身份呢?要不然就只母亲知道也算是尽了职责,旁人明白的自然明白?南希还是有些不情愿,可是总比让南辰去冒险好。 希望他还没有死,要是他路上被杀也是他学艺不精,要是出了事故,回来不过是和现在一样。南希想利用吧,反正不爱他,可是也似乎,他的心明白,关在下面更堇必死无疑,要是他这次可以安然无恙,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不管是置之死地还是后生,南希的心里出现了这样的一计,不管是好也好,坏也罢,南希决定对事情总是很难改变。 南希没有马上去吩咐,可是想到那个孩子还是无比的迫切,他以为那是怕他死了没有效力,可是会不会是突然想到就无法自拔,多么希望他没事,多么希望还有转机,他是他的父亲呀,那颗心再狠怎么会没有牵连。 “凌儿”南希很少这叫他,除非在他无比无助的时候,文凌不知道南希怎么了,可是却很惭愧于自己想着心事。 “怎么了,我的希……” 南希把文凌搂在怀里,文凌有点愧疚的想要躲开,因为自己冰冷的身体无法给南希一个温暖的保护。可是南希却抱的更紧,能够保护你给你温暖,那是一件很有安全感的事情,至少我知道我还拥有。 “睡吧。”南希抱着文凌,看着他美丽的睫毛,更堇呀不知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希望一切都好。 第四十六章 南希想来想去,似乎也不是绝路,要是更堇在,反正是将死之人,叫他多撑几日,去接了母亲回来,给他一个儿子的名分,也不算是亏待了他,可是儿子的名分?不能给,自己的儿子做出了这些谋杀下毒的蠢事,那是不能原谅的,那要什么身份呢?要不然就只母亲知道也算是尽了职责,旁人明白的自然明白?南希还是有些不情愿,可是总比让南辰去冒险好。 希望他还没有死,要是他路上被杀也是他学艺不精,要是出了事故,回来不过是和现在一样。南希想利用吧,反正不爱他,可是也似乎,他的心明白,关在下面更堇必死无疑,要是他这次可以安然无恙,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不管是置之死地还是后生,南希的心里出现了这样的一计,不管是好也好,坏也罢,南希决定对事情总是很难改变。 南希没有马上去吩咐,可是想到那个孩子还是无比的迫切,他以为那是怕他死了没有效力,可是会不会是突然想到就无法自拔,多么希望他没事,多么希望还有转机,他是他的父亲呀,那颗心再狠怎么会没有牵连。 “凌儿”南希很少这叫他,除非在他无比无助的时候,文凌不知道南希怎么了,可是却很惭愧于自己想着心事。 “怎么了,我的希……” 南希把文凌搂在怀里,文凌有点愧疚的想要躲开,因为自己冰冷的身体无法给南希一个温暖的保护。可是南希却抱的更紧,能够保护你给你温暖,那是一件很有安全感的事情,至少我知道我还拥有。 “睡吧。”南希抱着文凌,看着他美丽的睫毛,更堇呀不知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希望一切都好。 文凌一早就心神不宁的,桌子摆的还算看得过去,只是因为那已经是一个熟练工种了,南希也没去问,其实不需要询问,为了什么,他比文凌还清楚,那么快的支走了那个孩子,无非是从他那里得到了想得到的消息,问下去对谁都不好,更堇的消息让文凌不知道怎么办,他的心是多么的喜欢那个孩子呀,可是他的怀疑也慢慢浮现,南希除了透彻,没有多余的想法。他能统治南家考得不只是一个身份,一份粗暴,还有对于人性的洞察和能够平和地看待,所以他会喜欢文凌并不奇怪,文凌不是一个天使,可是他总是带着他都没意识到的善意对着每一个人。 所以当更堇被从那个阴冷的所在带出来的时候,满身的伤痕和泥垢,文凌的惊讶未能让南希有什么波澜,那份担忧和喜悦充满了文凌疑惑的眼睛。他知道文凌不会对自己的决议有任何的异议,可是真的可以原谅吗?一定可以的,似乎文凌没有什么不可原谅的,尤其是对我南希,连怨恨都没有,哪里来的了原谅,文凌,你是不是也明白,就算是我不放他出来他也不过是一死。 更堇看起来很不好,就是这样,除了一息尚存没有知觉,没有反应,南希叫了医生来,无非是要更堇醒过来,其实不需要医生,刑堂的老师傅就做得到,要是文凌愿意,也是行的,只不过那药伤身体伤得厉害,文凌也未必舍得,就算是他舍得,自己也不愿意给文凌添这份罪孽。 更堇被安置在地下室入口的那间没有太阳的屋子里,文凌虽然忍不住的担心,可是到底不敢豁然去看。 一间房子,不过是隔了一个门,一个没上锁的门,就从阶下囚变成了一个又利用价值的奴隶。 南希只是想要一个结果,醒来而已,而南辰却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把更堇弄得这么惨,可是事情就是这样发展了,文凌理解南希,可是未必了解南希,因为文凌总是把最美好的愿望赋予南希这个恶魔身上。 那是不理智的,很多时候那是没法推敲出最终的结果的,可是男辰是南希一手带大的,他太明白南希了,南希有多冰冷,可是又有多么重情谊,一个男人的粗犷和细心都在他身上体现。放更堇出来,谁都知道任务艰辛,可是是不是要给他一个机会呢? 饭桌上异常的安静,所有的心都被那个被仆人带出来给见了一面的更堇带走了,文凌甚至忘记了给南希加一次牛奶。 南希也并未质疑。 “老爷,送了五倍的药已经醒过来了,”医生如是说。 文凌的眼睛深深地一眯,所有的怜惜都装在里面,五倍的药,是呀,醒过来了,可是能撑多久呢?五倍的药,还要不要给那个孩子一个活着的机会,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有这么神奇的药水,那么邪恶的红眼石,给这个孩子无尽的折磨,要是就走了,要是就离开了,是不是会好一点,是不是还有一份去怀念。 “醒了就带他过来。”南希说的很平淡,可是那五倍的计量还是让他的心颤动了一下,就算是为了这个孩子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存活的惊奇也好。 更堇自己走过来,是的,药很神奇,药效之内没有痛苦,更堇知道,他也用过这样的药,去见过师傅,还走回来,可是多么不希望这次想见自己看起来是这么好,就好像没有受过伤害一样。 更堇皱着的眉头,告诉所有人他已经不再思考药的问题,不再思考出卖的问题,他虔诚的感谢醒来是痛苦的消失,至少还有这样的时间去做一个人,而不是疼痛的奴隶。 “更堇,放你出来,是有任务给你,你愿意做吗?”南希说 更堇抬头,没去看文凌,没去看南辰,这个屋子里似乎只有一个人在和他对话,他对不起文凌,不管什么自己送去了毒药,他对不起南辰,让南辰的心充满了矛盾和愧疚,可是他自觉对得起南希,对得起他父亲。 “什么样的任务?”明知道不会拒绝,可是他没有答应。 “去接我的母亲回来,庆祝生日,算是你作为孙子尽孝了吧。” 更堇的眼睛充满了一份惊喜和不可置信,然后他明白了,文凌南希舍不得,南辰南希舍不得,最后只有自己舍得的,不死白不死,出了事情不管是牺牲还是交差都方便得很,没关系,更堇还活着,更堇还害怕红眼石的痛苦,不敢抛开,那就是更堇的命,为你做让你为难的,是更堇的荣幸,是的,南希,我没觉得愧对于你,可是你知道吗,一个你都不愿承认人,我开不了口的父亲二字,足以让我不需要愧疚为你做。 更堇知道南希有多不情愿给自己这个名分,可是为了那些愿意保护的人,宁愿。没关系,更堇还是感激,感激。 “那是什么时候呢?” “中午时候就出发。”本来是想说明天,可是南希真的不想更堇在这个家里呆上一分一秒,他不想文凌和更堇纠缠在是否要取之性命的问题上。 自己还没有答应,南希就说得这么全面了,你也知道我没有理由拒绝。 “是,”更堇招牌的回答,不是答应,是接受。 “来去要几天呢?”更堇问。 那意思似乎期待着回来。可是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心疼或者认为自不量力里的时候,更堇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惊奇的话。 “七天吧。愿意摆排场,大概要走一些路,场面浩大些,经一些门派” “那请您吩咐给更堇备三十二份的药吧。”更堇说完就转身了,他也不知道向哪个方向走,三十二分。 文凌的心在计算,五分的药,七天,该是三十五分,更堇呀,你都没有打算回来是吗?你明知道回不来是吗?代着再也回不来的心,带着必死的心,你到底去做什么呀,三十二份的药,你转身离去的时候就没有一点留恋吗?还是你害怕转的慢了眼泪就流下来了。 南希不知道有没有算计,也不知道他到底吩咐了医生带了多少药,好像和这个孩子面对过很多次诀别,可是每一次都没觉得好过一些,更堇这个孩子就要这么离开了吗?回来了又如何呢?带着不白的冤屈让红眼石撑着要用五倍药来支撑的身体,真的还有必要吗? 更堇的眼泪没有流出来,他就没想过自己还会醒过来,已经是以外的生命了,不在乎再出一点意外,能够用着有限的时间做着让别人为难的事情,那是多么美妙呀,更何况那个人是南希,他要保护的人难道不是自己要保护的人吗? 孙子,足够了,我的确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叫人,可是在你心里真的把我当过一个儿子吗?除了南辰以外,你还允许别人动摇他的地位吗? 更堇找了一件旧袍子,单薄的只有薄薄一层,却很大方,优雅又不寒酸。 去的时候自然很快,交通很便利,回来的时候很多地方要靠走的,拜访很多地方,想来回来的路重终点早就不是家,而是死亡。 更堇没什么可怀念,真的,这儿家里没有属于他的任何东西,师傅,你好狠心呀,让我这样走一遭。 第四十七章 “七天吧。愿意摆排场,大概要走一些路,场面浩大些,经一些门派” “那请您吩咐给更堇备三十二份的药吧。”更堇说完就转身了,他也不知道向哪个方向走,三十二分。 文凌的心在计算,五分的药,七天,该是三十五分,更堇呀,你都没有打算回来是吗?你明知道回不来是吗?代着再也回不来的心,带着必死的心,你到底去做什么呀,三十二份的药,你转身离去的时候就没有一点留恋吗?还是你害怕转的慢了眼泪就流下来了。 南希不知道有没有算计,也不知道他到底吩咐了医生带了多少药,好像和这个孩子面对过很多次诀别,可是每一次都没觉得好过一些,更堇这个孩子就要这么离开了吗?回来了又如何呢?带着不白的冤屈让红眼石撑着要用五倍药来支撑的身体,真的还有必要吗? 更堇的眼泪没有流出来,他就没想过自己还会醒过来,已经是以外的生命了,不在乎再出一点意外,能够用着有限的时间做着让别人为难的事情,那是多么美妙呀,更何况那个人是南希,他要保护的人难道不是自己要保护的人吗? 孙子,足够了,我的确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叫人,可是在你心里真的把我当过一个儿子吗?除了南辰以外,你还允许别人动摇他的地位吗? 更堇找了一件旧袍子,单薄的只有薄薄一层,却很大方,优雅又不寒酸。 去的时候自然很快,交通很便利,回来的时候很多地方要靠走的,拜访很多地方,想来回来的路重终点早就不是家,而是死亡。 更堇没什么可怀念,真的,这儿家里没有属于他的任何东西,师傅,你好狠心呀,让我这样走一遭。 去的时候真的很快,快到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更堇还是吃了药,在飞机上昏昏欲睡,为什么对自己不好一点呢?既然都是要死,何必在乎什么伤不伤身体,活着的时候好受些就是了,要不是害怕离开了红眼石之后的折磨,早就可以解脱了。 要是对未来没有期待,是不是现在活的率性了许多, “怎么称呼您呢?”几个和更堇出来办事的人询问,几个人都是杀手不在伺候南希的范围之内,所以即便是规矩还不是很刻板和变态。询问称呼,似乎是更堇隐隐的痛,别人叫自己什么真的无所谓,可是自己就是不习惯给别人一个称呼。 “叫我十七号吧。”更堇随口说了一句,大概是这个数字比较顺口,曾经在教授那里,就被以编号称呼,希望成为下一个离开的人,挺好的,就这么称呼吧,知道一定会出局,似乎心里会好过一点。 “是。”跟随们很尊敬。 更堇却没有笑,没有温婉,他不需要树立一个什么样的形象,你们喜欢尊敬也好,喜欢看不起也白,只是七天而已,我没有将来,也不在乎它怎么来。你们给我的尊敬,不过是命换的浮名,你们对我的不敬也是理所当然。 更堇看着窗外,第一次坐飞机呀,第一次坐飞机,好像也没什么欣喜。只是窗外的天空好美,黑暗与蓝天之间是太阳的照耀,夜晚就要来了,这最后的光芒异常的刺眼,更堇的眼睛湿润了,是真的很刺眼。 南家的老夫人坐在上面,更堇一个人进去,其他人都已经安置了,老夫人不是一个变态,她有她会休闲的礼节,有他最规格的制度,不用她安排,就会有下人管理好来客,甚至根据他们的三六九等,分好房间,至于去跪拜她的路,重重守卫。 更堇也不明白这个老妇人怎么会听信了江湖术士的传言,大办六十大寿,还要走各个门派,只是加上自己十一个人保护,说是可以延年益寿,更堇走进去,跪在台阶下,那个女人悠闲地被一个男孩按摩着脚趾,那芋头般的脚美丽的好像一块璞玉。 六十大寿,未见得。 “更堇给夫人请安了。”更堇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老夫人提起眼神,因为她感受得到对面的人没有恐惧,没有奉承,没有看不起,只是看见了一个存在,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南希说这是他的孩子,看起来也未见得不是,那眉眼的确和南希有几份相似,只是多了几分媚气,可是却被隐藏在闲适的气质里,的确是一个好苗子,不过她无心经营,南希都不是自己带大的,更何况一个孙子,莫非还有人比自己的血统要好。 “是明天起身吗?”老夫人张口却不是咄咄逼人的,更堇明白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隐藏得多,越是难以预测。 “是,交代如此,不过要是您想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是可以的,各个门派自然是随时准备迎接。” 会说话的人不只是他一个,还算是得体,所有的好话说的没有奉承的时候,或者说没有任何目的的时候,总是很悦耳的。 “你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过来的吗?” 更堇顿时没有了对答,可是他要说,他不能把事办砸。 “呵呵。”老夫人笑一笑,没在问,也不知道自己如此薄情寡义的一个人怎么有了南希这样一个儿子,那个南辰倒底哪里好,就因为曾经错误的选择就要错下去吗?这孩子的资质好的出奇,竟然连一个名分都是没有的,不过让他来接我还真是有的算计。 更堇甚至有些感激的带着笑,他不敢想这是他的亲人。 “加上你来了多少人?” “十一个,按吩咐。” 这真是个奇怪的孩子,竟然没有称呼,是觉得自己不配,还是觉得别人不配,不管是自卑还是自傲,都让这个孩子有了一种很清高的孤单。 “十一个,很好呀,那就明天走吧,别延误了时候。” “是。” 更堇没得到吩咐,就一直跪着,陪着那个按摩的光着身子的男孩,那个男孩还在台上,而自己在台下,一时间更堇似乎觉得自己被剥离的所有衣服,也那样在谦卑的伺候。 更堇觉得很冷,不比那男孩好过多少,一件单衣,其实更堇觉得就足够了,有一点怀念那个温柔的笑容,有一点奢望那个冷峻的脸,想到再也回不去,原来是这样的心伤。 老夫人打量着更堇的出神,粗布的衣服灵动的人,南希的孩子,男希的孩子呀,南希是我的孩子呀,怎么要他受这样的苦。 刺杀,出卖,下毒,老夫人笑一笑,还真是有意思。 老夫人舒服了就带着男孩离开,再也不回头,他不知道更堇会离开还是跪下去,她和自己打了个小赌,无所谓输赢,无所谓希望,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第二天,人员整装待发,却不见更堇的影子。 老夫人笑笑,“泉儿,去昨天会客的方厅,把那个男孩叫过来,”那个按摩的男孩领了吩咐离去。 原来是这样,跪到现在吗?刺杀,出卖,下毒,我看他未必做得出这样的事情,不管吧,儿子都没管好,又干嘛劳心费力的去想这些。 “很抱歉。”更堇脸色差的厉害,该到吃药的时间了,药效就要过了,他不太希望老妇人看出来,叫一个将死之人来接他,南希如何交代的过去。 或者说南希明知道交代不过去,自己至少让他过不去的少一点。 “跟上吧,”老妇人坐上了下人抬得辇,上下浮动着走远了,走出去山高水长,回去的路还很远。要拜访的帮派多在于此,要走五天,最后一天搭飞机回去,更堇摸一摸袋子里的药,原来还有不到六天的时间,更堇好怕自己忍不住,想回去,想再见见那些让他无比失望的人。文凌的温柔,对南希的期待,原来还是这样强烈,好想回去,好像回去,可是回去了梦就碎了,文凌可能会躲避,因为自己像要害他,南希可能会打自己,要做的事情半途而废,不能回去,就在梦里吧。 山路不太好走,有的时候小溪,更堇还要俯下身跪在地上扶着老妇人过去,多少次河水淹没了脸,膝盖被石头划伤,下人们不过是跟随,那个泉儿和自己差不多,时而当当垫脚石。 更堇不知道用这些天思考了什么,春光很明媚,这边的天气要好很多,看到了花草树木,看到了锦绣河山,似乎就足够了,离开之前还看到了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每到一个帮派,自然是热烈的迎接,所有的下人都被安置,泉儿自然是跟着老妇人,陪酒,受罚,伺候的无微不至,老夫人绝对不会去打他骂他,可是他存在的气场就是那么卑微,是曾经经受的太多,还是早就无所期望,更堇告诉自己你想得太多了,在别人的故事里流自己的眼泪,那是流不完的。 老夫人总是有意或无意的忽略自己,有时一跪就是一个晚上,在门口听他们花天酒地,山呼万岁,只觉得河山空旷,再难寻觅。 第二天接着赶路,幸好,有药,睡不睡也没有关系,有的时候觉得太累,心脏向下坠,就告诉自己药效还没有过,别用懒惰宽恕自己,因为没有人会去宽恕你。 更堇躺在一个茅草棚子里,仰望着天空,再有一天就要回去了,日子过得太快,太舒服,好像都忘记了兜里只剩下七颗药丸,五颗明天,两颗送夫人上飞机,自己离去了药,大概也活不过夫人到家的时候了,太快了,以为准备好了,还是会留恋,尤其是在这么温暖又美丽的夜晚,没有疼痛,却想着死亡。 第四十八章 更堇躺在一个茅草棚子里,仰望着天空,再有一天就要回去了,日子过得太快,太舒服,好像都忘记了兜里只剩下七颗药丸,五颗明天,两颗送夫人上飞机,自己离去了药,大概也活不过夫人到家的时候了,太快了,以为准备好了,还是会留恋,尤其是在这么温暖又美丽的夜晚,没有疼痛,却想着死亡。 第二天,天色很好,老夫人起得很早,泉儿拿着行李在身后伺候,一副乖巧的可怜的样子,也不知道昨夜吃了什么苦,更堇没有悲天悯人,他本就不是那样的人,现在只有深深地恐惧对于死亡,和一种深深的怀念对于家里。可是想到那份怀念又知道只是自己构想的太美,什么都是没有的。 最后一天了,不要出事情,即便对于更堇来说出不出事情已经无所谓了,对于一个要死的人,没有什么好怕的,提前一天又如何呢? “今天已经没有要拜访的帮派了,只是走过去坐飞机还有一段路,就请您受累了。”更堇面无表情地说着客套话。 老夫人没有答应,泉儿赶紧跟上去,鞍前马后的伺候。 更堇就跟在后面,一步一步走着山路,越走下来天色看起来越是不好,愁云惨淡,更堇心里不禁还有是些害怕,虽然天象未必为他这种人设计,不过到底是天有不测风云,哪里知道是那一片云彩下面有雨。 更堇甚至希望那两片药可以撑过坐飞机,到家了也好,只要回去了就好,以为那里是一个过客,以为死于大好河山之中也好,可是时间飞逝,越走越近,竟然是那么的想要回去,做一个过可以好,至少去过。哪怕是回去已经是一具死尸,就现在活着的愿望来看,也是这的欣慰的。 要是让更堇说那天的情景,他一定会这样描述,这山路崎岖,哪里想到有一处平整的很,说白了也就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无非什么易守难攻,易攻难守,就是赤膊相见,一处平原,更谨真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五十个杀手,黑色的袍子是自己见过的,是自己穿过的,看得出来,师傅的弟子。 那是更堇见过的,师傅的弟子里学艺最精通的,不是他贬低自己,自己身体脆弱的限制没有成为师傅最得意的弟子他是知道的。 交战,根本称不上交战,解决的速度太快了,泉儿是第一个倒下的,然后是一个一个保镖,那些人平时看起来多么的质地精良,可是面对那些杀手的时候竟然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更堇的内心充满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当天,去杀南希,最后一个人竟然用了花瓶,师傅派去的人真的想至南希于死地吗? 更堇很想做点什么,可是他甚至不知道要做什么,没有人向他冲过来,那种无助感,就好像看到众多的死灵交战于此,你看得见,可是他们看不见你,伤不到你,更堇很想做点什么,可是那杀手的剑向着老夫人刺去的时候几乎是一剑穿心,更堇甚至不知道要怎么相容,不知道要怎么保护,一切都不是一个厮杀,完全是屠杀,师傅的手下这才是真实实力吧,可是更堇就是被留在了那里,看着一地的死尸,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夫人还活着,剑没有穿心,没有穿心,就意味着我还要带他回去,不是我自己等死于此就可以解决的,回去,回去,不管师傅你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我都感激你,感激你给我一个理由回去,即便我要面对的可能是一个迟来的死亡,一份无尽的唾骂,冰冷。 老夫人一息尚存,更堇走过的路无比顺畅,恩,想来也是,想来也是,靠着最后的两片药走回家,更堇的身体已经开始吃不消了,本来就是要不行的身体,拿药撑着,断了药,加上药的伤害,更堇几乎是带着最后一口气,把这个女人拖回家中的。 更堇最后的印象就是南希和文凌还有南辰好像正在兴高采烈的谈着什么,看见自己的出现,和这种状况,充满了疑惑或者是愤怒。 更堇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还以为再也醒不过来,家里一片混乱,几天里消息竟然没有任何的散步,没有人知道老夫人受了伤,没有人知道南希带的人全军覆没,没有人知道更堇带着老夫人如何走的这些路,可是就这么几分钟,似乎全世界都知道了,刚接受完拜访,准备起身来贺寿的各门派掌门已经整装待发,不出几个小时就会来到南希这里兴师问罪,更混乱的是,家里的医生外面请的医生,足有几十人里里外外出着方子,用着药,老夫人实在的虚弱极了,没有人敢把刀拔出。 自然那个晕倒在门口的孩子没有人理会。 文凌自然是知道厉害,看着南希已经准备好了应付所有人可是明明害怕极了的脸,不知道那张脸里面有没有不舍,有没有担心。 更堇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个时候自己没有理由去看他,要是南希装作忘了说不定还逃得过一劫,要是大家说起来,南希又不保全,那更堇的生死早就不在南希一人手里,多少天了,都是回报正常,心里还暗暗的庆幸,说不定更堇因此有了存在的位置,哪里知道竟出了这样的事,还两天没有任何人汇报。 已经十个小时过去了,南家已经被老夫人的那些忠实部下围得水泄不通,没有人害怕,可是也没有人能安定,老夫人喝了药还昏迷不醒,刀拔了出来,更是失血过多,医生们已经没了办法,只是谁也不想说那个救不回来的消息。 “来人,带更堇上来,不管是几倍的药,要他醒。”南希也需要一个解释,他要和哪些人去解释,他也需要一个模板,更堇的生死,南希十天前就交了出去,哪里还是他管得了的,十一个人剩了更堇一个毫发无损,不论是谁也没有办法解释,没有办法不怀疑。 更堇吃了几倍的药没有人汇报,可是明显已经用到了最大的份额,可是看起来还是没什么精神,脸上的痛苦告诉南希这个用量,已经不足以支撑了。 文凌心疼的看着,可是他明白自己不能求情,他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刺杀,背叛,下毒,这次又是还发无损的回来,文凌那颗喜爱的心已经不知道还能不能为他说情,是不是他真的是一个不该怜悯的人。 要是真的如此,那是不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求情才让南希陷入这样的境地。 更堇没有抬头,没有去张望,明知道回会来是什么的不是吗?你明知道回来会是什么不是吗?你明明可以把这个人抛在荒郊野外让她死去,自己就在她身边或者找一处清净的所在慢慢死去,费了多大的劲,不过是希望事情还有一丝转机,不过是希望这个人活着还给南希最基本的底线去辩护。 别怨谁了,都这样了,又何必呢? “啊。”南希一脚踢在更堇的胸口,好疼,你知道吗?那里有为你死过一次的伤口还在流血。 “我问你,来的是什么人,我问你你是如何出卖的消息,你全身而退回来你以为还有活路吗?” 更堇不说话,真是好没有逻辑。 有谁见过人杀了人还在边上给被杀的送了医院,等着逮捕的? 更堇还是没有说话,元老们站了一屋子,我不想辩护,真的,我辩护了,你就没有理由辩护了,最后大不了赐我一死,也不是你的狠心,本来就是我的命。 “滚。”这是南希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就从屋子里出去应付那些蓄势待发的元老们了,文凌没有看他,也跟着出去了,什么时候,文凌一定会在,一定会在南希身边。 好像还有一点慰藉,好像还有一点慰藉。 更堇提提嘴角,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留下了眼泪,双手近乎虔诚的拿下脖子上的红眼石,还不是死局,还不是,其实这场混战不是谁的错,看看这间屋子这个可怜的老人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躺着,外面的人为她争执,可是真的有一个人是为了她吗?未必见得。更堇拿了旁边的热水,亲手把那颗红眼石磨碎,一点一点,更堇感受着红眼石在自己身体里生根发芽的力量折磨着自己的痛苦,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一次轮回,一个月要有几天?要有几天生不如死的日子?可是我还是愿意,还是愿意。 我迟迟不敢抛弃它,甚至愿意慢慢的受着折磨,因为我知道那痛苦不是常人人受得了的,可是又必须忍受,从此以后每个月几天的痛苦,慢慢增加,满了一个月才能死去,更堇流泪了。 他是害怕的。 他是恐惧的。 在这个没有人的角落,南希,我还是愿意,给你一个回旋的筹码,让她醒过来吧,我不叫你父亲,因为你不想要,我也没想你感激,因为我心甘情愿,愿意为了那个我开不了口因为羞愧难当的称呼,愿意为你做这样的事。 更堇把红眼石磨在水中,水变成了血红色,扶起老夫人的身体,灌下去,那一瞬间更堇体会到了那种要开始很久的折磨,怎么会这么疼,全身的经络就宁在了一起,啊,救命,救我,救我,谁会救我呀。 第四十九章 更堇提提嘴角,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留下了眼泪,双手近乎虔诚的拿下脖子上的红眼石,还不是死局,还不是,其实这场混战不是谁的错,看看这间屋子这个可怜的老人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躺着,外面的人为她争执,可是真的有一个人是为了她吗?未必见得。更堇拿了旁边的热水,亲手把那颗红眼石磨碎,一点一点,更堇感受着红眼石在自己身体里生根发芽的力量折磨着自己的痛苦,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一次轮回,一个月要有几天?要有几天生不如死的日子?可是我还是愿意,还是愿意。 我迟迟不敢抛弃它,甚至愿意慢慢的受着折磨,因为我知道那痛苦不是常人人受得了的,可是又必须忍受,从此以后每个月几天的痛苦,慢慢增加,满了一个月才能死去,更堇流泪了。 他是害怕的。 他是恐惧的。 在这个没有人的角落,南希,我还是愿意,给你一个回旋的筹码,让她醒过来吧,我不叫你父亲,因为你不想要,我也没想你感激,因为我心甘情愿,愿意为了那个我开不了口因为羞愧难当的称呼,愿意为你做这样的事。 更堇把红眼石磨在水中,水变成了血红色,扶起老夫人的身体,灌下去,那一瞬间更堇体会到了那种要开始很久的折磨,怎么会这么疼,全身的经络就宁在了一起,啊,救命,救我,救我,谁会救我呀。 “南希,我和你说,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不走了,给老夫人祝寿祝不成,我们就血洗了南家,我知道你南希现在翅膀硬了,看不起我们这些老东西,大不了玉石俱焚,你死我活。”一个老头白了胡子还是振振有词地说着,玉石俱焚,大概是这些元老们多少次的想法了吧,南希这些年逼他们也逼得太紧了,不过是有时候碍于面子没有理由开战,如今老夫人病倒,绝好的机会。 “请大家少安毋躁,先等一等,说不定老夫人还醒的过来。”文凌见南希好久没说话,赶紧上前一步,暂时规劝。 “你给我闭嘴,一个男宠,专宠这么多年不说,就说这家里的事是你管的吗?南希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文凌抿抿嘴,不敢说话了。 南希看看文凌,那明明很委屈却努力告诉自己不要理他们的样子真的动人极了,南希没得好辩驳,一句滚,南希都没打算把那个孩子推到风口浪尖上,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可是那个时候,下意识的,不希望那个孩子去承受那么多,叫他出去是自己狠心,是自己想要是最后出了事情有人顶罪,可是那套理论在生死存亡的面前站不住脚了。 “你说话呀,夫人躺在里面,你给一个解释,明明是要后辈去请,你却找了那么个毛头小子,自己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你说要怎么解释。” “别想着置老妇人于死地,你就可以当南家的家主了。” “阴险,对自己母亲……” “没良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有人在面对讨伐的时候心情会真正的平静,城府不过是装的深不深,南希的心也很痛苦,他也觉得无法招架,可是他不能走,他要给这个家里的人撑起一处容身之所。 文凌的手向前伸伸又缩回去,他知道南希需要他,可是他真的不想自己的所作所为给南希带来麻烦,他不在乎别人骂自己,自己是卑贱,承认,可是不想南希因为宠爱自己被责罚,南希的心住着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在他的成熟里面是他缺失的童年。 “咳咳……”屋子里传来咳嗽声,顿时安静了下来,老夫人醒了,醒了,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南希基本上是冲进去,看着自己的母亲睁开了眼睛。 医生们简直有些无地自容,也感叹生命的奇迹,这些天,南家真是经历了两次神奇的医疗事故,文凌病无根由,却因为一副毒药有了转机,老妇人明明已经命不久矣,却还是睁开了眼睛。 “您没事吧,母亲。”南希带着一点恳切,却躲避的不去看她,据说对视代表了两个人相爱的程度,或许吧。 “没事的,咳咳,”老夫人这个时候显得有些苍老,手抚摸着南希的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泉儿呢?”老夫人这样问。 南希却不知如何作答,人,是一种有感情的动物,缺失了什么都是缺失,那泉儿在老夫人面前跟了也有十年,虽然没享过什么福,可是到底也不算悲惨至极,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一睁开眼睛就问的泉儿,已经死了呀。一瞬间,南希的脑海里想的是那个带着眼泪的孩子,更堇绝望的眼神历历在目,真的没有感情吗?南希不敢想下去,他拥有的实在太少了,他害怕自己的生活被打乱。 文凌没有走进去,就在房门口痴痴的看着,更堇的身体隐藏在屋子里的床的那边的角落,自己的角度才看得到,已经晕过去了?我们走了这一段时间,更堇一个人在屋子里,老妇人醒了,醒了?文凌的心一颤,莫非…… “妈,我再给你找一个吧,家里的孩子伶俐的让您挑。” 老夫人没有再说下去,她已经明白了答案,她惊异于南希这样叫他,其实不必的,不必为了我的失去来弥补我,南希,你怎么会是这样一个重情谊的孩子呢? 南希叫的有些别扭,他想到的还是那个不愿意叫他的孩子,当然,他知道,他从来没给过那个孩子一个机会。 “我没事了,也不用占着你们的房间,叫人把以往住的那间客房倒出来,我还过去住,叫几个普通的人过来伺候就好。” 几个普通的人,是不是那个离去了一时也并不想再要什么去补贴那个位置,可能不重要,可是我们从来没想过失去。 “是,我这就吩咐。” 文凌的心都要掉出来了,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希望只是一个奇迹,老妇人醒了,他的心迫切的希望老夫人赶紧离开,好去看看那个孩子,可是想看的到底是什么呢?要是那颗红眼石不在,更堇要受多少苦他大概是知道的,可是要是在呢?自己怀疑的心会消失吗?更堇还有活路吗?为什么所有的选择都转向那样一个可怕的方向,为什么没有一条例可以让他走得好一点。 “妈,我抱您过去吧,下人们去收拾房间了,我叫他们暖了被子,对了,我以后就这样叫您吧。” 南希不知道是从失去里想要抓住些什么,还是在这一瞬间,母亲和孩子让他对亲情有着一种没有办法抗拒的渴望,也或许是对那孩子存在的强烈的喜爱,可是又拼命排斥的痛苦的慰藉。只是很渴望,不需要什么理由,那个亲情的种子萌生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会生根发芽。 老夫人不置可否。 南希走过门口,没有抬头和文凌会意一下,她不希望母亲对于自己特别宠爱文凌的事为难文凌,自己和文凌的关系的确不合规矩,不要让文凌受苦才好。 老夫人也没说什么话,由他抱着走了。 元老们自然是失望,也纷纷安静了下去,喝一点茶水。 文凌赶紧进屋去,从那个视觉的死角里抬起更堇的身体,不停地摇晃。 “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你告诉我,红眼石呢?” 文凌看到那脖子上空空如也,那根绳子散落在地上。 文凌看见那苍白的脸带着泪珠。 更堇在抽搐。 “你告诉我红眼石呢,你醒醒呀,更堇,你告诉我红眼石呢。” 更堇似乎听得见,可是全身蜷缩在一起的抽搐已经让他没有力气去思考和应付,让他说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更堇,更堇,”文凌似乎都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不知道要表达点什么,对不起,对不起,我明明知道那么多,可是似乎我什么都做不知道,更堇,求求你,求求你?可是求你醒来吗?我知道会被折磨五七天就这样没日没夜的疼,你会醒过来,你会没事,为什么你的底线从来不是死亡,我说幸好,可是你是多么无辜。 我再也不要相信什么刺杀,出卖,下毒的鬼话,我再也不相信,更堇,怎么能让你不这么痛苦,更堇,我多么希望可是和你说,没事的,不要害怕,一个月不过几天,调理的好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满一个月的痛苦,也就不会死,是不是好残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第五十章 文凌看到那脖子上空空如也,那根绳子散落在地上。 文凌看见那苍白的脸带着泪珠。 更堇在抽搐。 “你告诉我红眼石呢,你醒醒呀,更堇,你告诉我红眼石呢。” 更堇似乎听得见,可是全身蜷缩在一起的抽搐已经让他没有力气去思考和应付,让他说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更堇,更堇,”文凌似乎都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不知道要表达点什么,对不起,对不起,我明明知道那么多,可是似乎我什么都做不知道,更堇,求求你,求求你?可是求你醒来吗?我知道会被折磨五七天就这样没日没夜的疼,你会醒过来,你会没事,为什么你的底线从来不是死亡,我说幸好,可是你是多么无辜。 我再也不要相信什么刺杀,出卖,下毒的鬼话,我再也不相信,更堇,怎么能让你不这么痛苦,更堇,我多么希望可是和你说,没事的,不要害怕,一个月不过几天,调理的好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满一个月的痛苦,也就不会死,是不是好残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南希安顿了老夫人,一个人去客厅里,没有回房,大多数元老已经去了客房,还有几个没有走,略说了几句,就有人出来禀报。 “老爷,一封您的信。” 南希乍一看那信封,只觉得无比熟悉,似乎在哪里看过,可是有些想不起来,翻开那字迹才缓缓的明白这是曾经写信告诉自己更堇身世的那封信,他的意思是说,信封和字迹没有差别。 信很简单,没有各人的情感,只是理论的描述。 十一月二日,更堇第一次出任务,面对自己的刺杀对象,那份和自己的相像使之失手被擒。 十一月二十三号,更堇和南辰一块去教授那里搞科研。 十一月二十九号,南辰丢失实验数据,更堇提供自己作为活体接受实验,一个是冰冻后热水浇上的实验,另一个是测试每一处受伤的痛苦程度的,并在南辰的帮助下完成了自己的实验部分,给教授提供一份一厘米厚的皮肉。 南希的心颤了一下,可是他还是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交易而已,不是南辰也帮了他吗?你情我愿,小事情。 十一月二十九日晚,更堇把论文写为南辰的字迹,走进老师办公室,匆匆的写下南辰的名字,拿走了南辰的论文,快速离开,怕自己会后悔。 十一月三十日,南辰用更堇的论文开庆功会,更堇重罚。 南希的心还是忍不住疼了一下,甚至不想看下去,到底要说什么,对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为什么,南希的心好痛,可是他还坚持得住。 十二月七日,更堇求止咳之药。 十二月七日晚,更堇偶然听到家里要行动的消息。 十二月八日,更堇离开南家,来求方子,严刑拷打未问出行动安排。 南希只觉得那张纸带着神奇的魔力,不想看下去,明知道看下去就会毁灭,可是心疼的不能不看下去,不能。 十二月十三日,南家调兵打战得胜,府中空虚,南希难敌重手,更堇挡过,后心被刺两刀,失去知觉。 南希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是真的吗?自己怎么不知道,不是南辰救了自己吗?其实很好验证,不是吗?看一看有没有伤口就知道了,可是南希没有马上跑进去,下面还有很多字,他一定要看下去。 十二月十三日晚,更堇重罚,被囚。 一月三日,文凌病重,更堇求药。 一月十日,更堇颗粒未进,尝药七天,愈。 一月十日,送药,文凌毒被解,更堇重罚,红眼石脱落一角。 红眼石?南希有所耳闻,却不太懂,莫非那孩子脖子上带的是红颜石?南希的手没有停止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他想不清楚,只是一份莫名的想哭的感觉充满了他的感情。 下面一页是一张和上次一样的化验报告,那上面的名字却是更堇和文凌,那结果和上次无异。 南希只觉得天昏地暗,怎么可能,上一次自己不是也叫人测了吗?不是结果一样吗? 最后一张纸,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老夫人有难,南希难辞其咎,红眼石冲服,方有奇效。” 南希已经不只是颤抖,他说不清楚那份强烈的冲破了脑袋的感情是什么,他只知道,她冲回屋子,他想找文凌,甚至不想找更堇,他怕验证,实在是太方便了。 推开门,文凌跪在地上抱着更堇流眼泪。 南希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文凌,你给我出来。” 文凌一抬眼,南希简直不在状态,文凌哪敢磨蹭,跟了他出来。 南希把手里的东西拿给文凌看,文凌和南希一样手不停地在颤抖,南希似乎慢慢平静下来,这个消息对于文凌来说大概是更大的惊讶吧,不能这样,这样到底要为难了文凌。 “希……” “好了,不该那么大声叫你出来,这件事情先放一放,这些人都在这里不适合兴师动众的,医生还在这里,把他叫下来做个化验,至少核实一下。” 文凌显得有得愁云惨淡的。 “别多想了,这是好事情不是吗?你不是很喜欢他吗?”南希笑的很真诚。 “希,对不起,我明知道教授那里论文的事,可是……我明知道红眼石的魔力,可是还是没有和你说。”文凌显得无助极了。 “没事的,我们谁不是明明知道呢,还是自欺欺人。” “希,更堇看起来看可怕,全身都在抽出,痛苦的不能自拔,可是我明知道他不会有事,你明白吗?你明白吗?南希,那有多残忍?” “我知道,我知道。”南希抱着文凌,自己的眼泪却有一些难以抑制,文凌好脆弱,自己也是,那个孩子也是,多久了,都没什么能让自己流出眼泪。 “希,去看看他好不好,你和他说说话,他说不定会好过些。” 南希没有答应,只怕是看了我要更难受的。 文凌也不强求,在楼梯口等了医生下来,暗暗吩咐了就回到自己房里。 更堇自然没被扔到那个地下室去,只能暂时睡在房里,南希坐在窗台边的椅子上,看着外面,看起来无助极了。 南希没有去检查伤口,他真的不想去看自己的伤害有多痛彻心扉,似乎在南希的印象里,他并不把责打当做伤害,可是他明白人心是最残忍的东西。 更堇,那么一小团,全身抽搐的狰狞极了,却可以做那么多,多到南希都不敢去回忆那信上的内容。 “希,快来睡吧,那些元老门还要你应付呢,你和更堇睡床上,我在椅子上睡一晚上就是了,” “你来睡吧,我睡不着,出去转转。” 更堇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只是蜷缩着,全身抽搐,谁也没有办法,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心疼。 “老爷,我可以进来吗?”是医生的声音。 “进来吧。”南希说了一句,停下了出去的脚步。 “老爷,这是您和更堇,还有文凌少爷和更堇的化验报告,还给你们两个做了一个化验报告。” 南希看了看,两次信里的内容都没有错误。 “医生,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老爷,这个不好说,不过听说有些庐山之术,可是让两个男人生孩子,不过因为生出来的孩子多是天生不足,生后命运坎坷,所以用的人很少,已经失传,说不定是如此,不过也是猜测,不敢妄下定论。” 第五十一章 “老爷,我可以进来吗?”是医生的声音。 “进来吧。”南希说了一句,停下了出去的脚步。 “老爷,这是您和更堇,还有文凌少爷和更堇的化验报告,还给你们两个做了一个化验报告。” 南希看了看,两次信里的内容都没有错误。 “医生,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老爷,这个不好说,不过听说有些庐山之术,可是让两个男人生孩子,不过因为生出来的孩子多是天生不足,生后命运坎坷,所以用的人很少,已经失传,说不定是如此,不过也是猜测,不敢妄下定论。” “希……你觉得呢?”文凌小心的问南希,他知道南希心里不好受极了,简直是惊慌失措,那个从来都是冷峻的脸已经有了动容,南希,你是多么喜欢那个孩子呀,从内心里和我一样对不对,可是你怕我不好受,怕南辰不好受,是的,你现在还是怕,可是那个孩子给了你一份不小的震惊。 “快睡吧,”南希没有回答,拉着文凌的手上床去。 更堇蜷缩在中间,南希俯身想要向旁边抱抱,更堇的眉头却皱的更加的难看,大概是觉得痛苦得很。 “就让他睡这里吧。”南希看起来自言自语,想给更堇拿了条被子,却发现衣柜里只有平时自己和文凌盖得一条,这个时候也不好再出去拿,家里住了这么多人,谁看见了都是不好,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张扬的好。 “没关系的,南希,三个人也是一样呀,被子足够大……”文凌探寻的看着南希的脸,就这样更堇全身痉挛的睡在中间,文凌感受得到一夜更堇都没睡,一直是痛苦的煎熬,而南希也似乎一直没有睡着,不知道是觉得更堇微弱的争吵,还是觉得那声音的谴责太强烈。 第二天一早,南希腾的起来,吓了文凌一跳,文凌正专心致志的在被里抚摸着更堇的手背,感觉得到每一次抚摸,更堇都会觉得好受一点,略略放松些。 南希没回头,自己穿了衣服离开。 文凌没有叫他,是连面对都觉得困难了吗? “更堇,天亮了,睁开眼睛看一看好不好。”更堇似乎听到了,可是没有睁开眼睛,更堇的脚心成一个弧度可怕的蜷缩,手指更是曲折的恐怖,文凌耐心的和他说这话,或许会好过一些。 “更堇,好受些了吗?你说早上吃点什么呢?” “更堇,听到外面鸟叫了吗?” 文凌很想脱开更堇的衣服一探究竟,知道到底有没有受伤,伤的多严重,可是文凌知道,这个谜还是南希去探寻的好,红眼石离去发作的日子里用任何的药只会加大痛苦,所以也未必着急。 “更堇,醒一醒,坚持一下,都已经第二天了,不会很久了。” “母亲,您好一点了吗。”南希带着黑眼圈,在老夫人面前跪下来,近乎虔诚的,第一次,好像他的内心里带着一种渴望,想要知道,到底可以做多少,也或许带着一份歉疚,以前怪母亲给的太少了,可是现在才知道是自己做的太不好了。 “南希,快起来,这是怎么了。”老夫人看起来还是有些憔悴。 “没什么,算是儿子提前给您贺寿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南希说得很平静。 可是到底是他的母亲呀,她懂得。 “南希,快起来,这是怎么了,那些老东西真是可恶,怎么逼的你如此,还是……”老夫人还是爱这个孩子的,是呀,利用了多少次,南希该恨她,可是哪一次,想要让他受到伤害了呢? “妈,”南希站起来,坐到床边。 “恩?”她知道南希犹豫,要说或者是不说。 “妈,那个孩子您看见了吧?” “是呀,很固执。” “恩,很固执。” 老夫人不再追问,想来是那个孩子出了什么问题。 “妈,你觉得他……” “南希,你早就过了那个靠直觉办事的年龄,这是我在你十三岁的时候告诉你的,所以更早你就不该靠着别人的直觉来办事了。” “是,对不起,母亲。” “南希,可是年龄大了,你发现直觉并不是直觉,那是你的阅历和经验告诉你的真相,要是有一个孩子可以你不吩咐就不起来,跪上一晚上又一晚上,我一点都不相信他做得出诸如背叛之类的事情。” 南希无言以对。 “而且,叫妈,听起来真的很不错。” 南希略有些不自在。 “叫那些老东西过来吧,南希,别担心,还有我呢,过去的那么多年我只告诉过你不要靠我,因为你要强大,可是看起来你已经再没什么发展,我看可以靠一靠妈妈了。”老夫人说笑,那慈爱里带着眼泪。 南希只觉得这一天过的腰酸背痛,回到房间里等着文凌给他按一按,文凌的手发的确很好,这也是最开始南希留下了他的原因。 这些年更是知道自己的习惯,伺候得越发好了。 不禁想到那个泉儿,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习惯呀,也难怪母亲似乎不比从前的冷峻和骄傲了,她没说,可是南希懂。 “南希,你回来了?”文凌起来迎接,声音沙哑的难听极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会不会是又要咳嗽?” 文凌低了头,不说话。 “或者是那就这样和他说了一天的话?” “南希,别这么大声,你看,他不那么抖了,或许睡着了,我和他说话他看起来舒服很多,才睡下了,可以缓解一会,南希,我一点都不觉得累,你看他……” 一个拥抱打断了文凌喋喋不休的解释。 “别说了,快歇一歇把。”南希扭了扭疲劳的膀子,并没有提要文凌按摩的事。 倒是文凌接过了衣服,沙哑着嗓子。“南希,累了吧?” “还好……” “我来给你按按好吗?” “不用了,休息一下吧,你也累坏了。” 南希偷偷地看床上略松开了些的更堇,苍白的脸已经没了血色,嘴唇已经不是白可以形容的,已经发青,母亲说有的时候直觉比理智更站的住脚,可是南辰怎么办呢?其实所有的事情不难想出来,可是南希不想去查,在他的心里,南辰就是一个孩子,可以犯错误,可以因为怕失宠做一点小手段,他承认那是不对的,可是那不影响作为一个父亲去爱一个孩子,可是更堇呢?那瘦小的身体实在是可怜极了,怎么能不心疼。 “文凌,检查过伤口了吗?” “还么有。” 南希抬起头,这不是文凌该粗心的,他探寻的想知道文凌是不是希望自己受到惩罚,可以看一看那伤口多严重。 文凌,你好狠心呀,不是文凌狠心,是我所做的太需要忏悔了。 五天后,更堇已经快要蜷成弧形的脚心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再有十天老夫人的寿辰就要到了,南希却和文凌一块惊心动魄的看着更堇身体变化的过程。 “是没事了吗”南希探寻的问,他心里是一点也没有底,不过是看着文凌还算淡然,心里才好过了些。 “应该是,可是大概太累了,还要睡一会。”文凌看更堇鼻息安稳了些,可是也不敢确定,这红眼石也是他未见过的。 南希点点头,不敢发出声音,更堇的脸恢复了平静,干枯的嘴唇还是没有生机。 “我去炖点汤过来,等下醒了喂一点进去。”文凌起身。 “我去吧。”只有三个字,南希就别别扭扭的起身了,是害怕更堇起来就只有自己和他相对吗? “我去吩咐厨房做一点南瓜羹,就回来。”文凌笑笑,不想让南希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第五十二章 五天后,更堇已经快要蜷成弧形的脚心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再有十天老夫人的寿辰就要到了,南希却和文凌一块惊心动魄的看着更堇身体变化的过程。 “是没事了吗”南希探寻的问,他心里是一点也没有底,不过是看着文凌还算淡然,心里才好过了些。 “应该是,可是大概太累了,还要睡一会。”文凌看更堇鼻息安稳了些,可是也不敢确定,这红眼石也是他未见过的。 南希点点头,不敢发出声音,更堇的脸恢复了平静,干枯的嘴唇还是没有生机。 “我去炖点汤过来,等下醒了喂一点进去。”文凌起身。 “我去吧。”只有三个字,南希就别别扭扭的起身了,是害怕更堇起来就只有自己和他相对吗? “我去吩咐厨房做一点南瓜羹,就回来。”文凌笑笑,不想让南希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两个小时。 更堇的眼睛缓缓睁开。 然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更堇,怎么了,是太刺眼了吗。”文凌赶紧下床给更堇拉上了窗帘,屋子顿时黑下去,更堇才试探的睁开眼睛。 “好一点了没有?还是不舒服吗?” 更堇一时有些错愕,想一想,事情发生到了哪里?不是死了吗?是在做梦吗?不对,自己回来了,给了红眼石,然后就一直很疼。 可是文凌,文凌多恨自己呀,自己给他的药竟然有毒,更堇顿时不去看文凌,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了,更堇,好受些了吗?我叫厨房做了南瓜羹,你不是喜欢凉的吗?我给你冷了一会才拿过来,可是不能多吃,好多天没进食,再说又不是很暖和,不过吃一点还是好的。” 更堇不说话,一种愧疚让他无地自容,文凌是忘了吗?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要是万一想起来了,那要怎么办?更堇惶恐的不能自拔,却突然难受起来,只觉得脚心又开始蜷缩。 “更堇,更堇,别紧张,放松,”文凌看出了异样,南希在一边也坐不住了,明显都好了,怎么又是这样。 “我和你说,更堇,等了好久才能看见你和你说谢谢,你的药很好使呀,医生都说了,你的药只是药效太强,正对我的症状,才那么快的好了。”其实文凌只是一时胡说,可是他知道更堇心里在介意什么。 更堇慢慢的缓缓神,脚心还是有些痛,可是在慢慢的缓解。 “我去拿粥来,”文凌看没事了,才起身。 这下子就只剩下南希和更堇,更堇倒是看得见他,可是低着头装作看不见,不知道要说什么,自己看起来似乎是在南希和文凌的房里,而且还是他们的床上,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南希会不会很生气,会不会责怪自己不懂事让他们都没睡好。 “更堇,你看,是不是很漂亮。”白色的浅茶碗,上面是尖上红色,其余绿色的枫叶,里面是磨得变成了糊的南瓜,看起来诱人极了,可是更堇的确没什么胃口。 文凌坐下,把一勺放入更堇口中,更堇也不好拒绝。 一口吃的急了,又是干呕起来。 “我来吧。”南希坐过来,接过文凌手里的碗,不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做了这个决定。 文凌惊讶了一下,还是笑了笑给南希了那个精致的瓷碗,略起身让开了。 更堇明显是完全的不知所措,也不敢叫住文凌,南希粗壮的胳膊在袖子里游走,勺子在碗里发出美丽的声响,更堇愣愣的,低下了头。 南希不怎么温柔的把手送到更堇口边。 “张嘴。” 更堇低着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是南希看见一滴泪珠掉落在被子上,美丽的碎掉了。 “好了,好了,更堇,快点张嘴,把东西吃了。”文凌躬下身子,安慰着默默流泪的更堇,南希直起腰,只觉得自己为什么原来没有发现文凌和更堇如此的相像。 “当当当。”门被敲响。 “进。”南希放下了碗给文凌,向门口走去。 “爸……”南辰进来,屋子里更堇靠在平时文凌睡的地方,看起来很不好。 南辰的心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或许也是很淡然的,该来的欧总是会来的,可能历尽了艰辛倒是更加的珍惜了。 “怎么了,南辰。”南希还是很和善,更堇在一旁低着头,文凌也起了身看着南辰。 “就是给奶奶办寿的事,来问一下宾客的事,要是你们忙我就等一下再过来。” “没事的,进来吧,外面不方便说话,”南希拉了南辰进来,在南希心里对两个孩子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一个是血脉亲情带着愧疚和感动,一个是相濡以沫带着愧疚和怜悯,没有谁不好,没有谁犯了错误不能原谅,他承认过去对更堇实在是……南希想不下去。 “父亲。”南辰打了声招呼,更堇就一直低着头。 南希的心实在是不好受,不向那边看,记得第一次看见那个孩子的时候,他是阶下囚,可是他的骄傲和自信充满了整个屋子。 可是如今,他是南家的孩子,可是那身上的落寞却数不清楚,他不再自信,因为他知道有一些东西不是努力就能拥有,有一些东西缺失了太久,自己补不回来。 他落寞,因为他知道没有人爱他,他付出再多连说出口都不愿意,因为没有人爱他,他没必要去争取谁的认可,因为他知道争取也争取不到。 “爸,你在听吗。”南辰提醒了一下,南希的心不在焉看得出来,文凌已经坐下了,给更堇喂着南瓜羹,更堇时而的干呕一下,难受的眼泪充满眼眶。 “南辰,你看着办吧,我信得到你。” “是,那我出去了。”南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是前几天所有人还在怀疑更堇毫发无伤的回来吗?不过也好,要是真的被怀疑,更堇岂不是真的没了活路。 “南辰,事情不急,还有十天呢?坐一坐吧,更堇身体难受的厉害,才好一些,你不过来看看嘛?” 南辰倒是挺自如,只是更堇的头低的太低了。 “还好吗?”南辰问得有些生硬。 更堇低着头,不说话,原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了,南辰,你快去安排事情吧,等更堇好一点你再来看,他可能没什么力气说话,从醒来还没开过口呢。”文凌赶紧给圆场。 “那你去安排吧。”南希接着说。 这一切都很不真实,更堇的心无比的害怕,从来没有人给过他这么顺其自然的回护,从来都没有人给她解围,从来都没有人在他缩得很紧的时候帮他抵挡。 从来没有。 “那我先去安排,晚些再过来看他。” “更堇,怎么不说话呢?南辰问你好不好干嘛低着头,南辰多尴尬呀。”文凌明白,南希不是一个会因为什么就不爱南辰的人,他明白,更堇要生存,和南辰的关系很重要,他文凌也很喜欢南辰,可是他比南希诚实,他知道有一种感觉叫做血脉相连。 “对……对不起……”更堇低着头,说的很生涩。 南希没有责怪,更堇不是一句安慰就可以拿出一个全新的状态来面对的,时间总可以治愈些什么,希望更堇的也可以。 “趴好了,脱了衣服,”南希冰冰冷冷的。 看得见更堇深深地一哆嗦,却还是无比顺从的照做了,只是身体实在是虚弱,起不来身,不过是解开了扣子。 南希的心疼了一下,很害怕吗? “没事,更堇,我们看看伤,给你配一点药过来。” 第五十三章 “更堇,怎么不说话呢?南辰问你好不好干嘛低着头,南辰多尴尬呀。”文凌明白,南希不是一个会因为什么就不爱南辰的人,他明白,更堇要生存,和南辰的关系很重要,他文凌也很喜欢南辰,可是他比南希诚实,他知道有一种感觉叫做血脉相连。 “对……对不起……”更堇低着头,说的很生涩。 南希没有责怪,更堇不是一句安慰就可以拿出一个全新的状态来面对的,时间总可以治愈些什么,希望更堇的也可以。 “趴好了,脱了衣服,”南希冰冰冷冷的。 看得见更堇深深地一哆嗦,却还是无比顺从的照做了,只是身体实在是虚弱,起不来身,不过是解开了扣子。 南希的心疼了一下,很害怕吗? “没事,更堇,我们看看伤,给你配一点药过来。” 更堇这才放松下来,随之又紧张了起来,看看伤,看看伤,那……自己后背上那伤要怎没交代。 更堇抬起头看了南希一眼,南希也在看他,他马上低了头,胡说就好,不然据实说了,南辰要怎么办。 可是会不会会不会是南希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 文凌给更堇脱着袍子,更堇不怎么自然地顺从着。 顺着文凌的手劲,更堇趴在了床上。 身体觉得有些冷,不自然的缩了缩身体。 南希的手抚摸到后心口处的伤,轻轻地不忍离去。 看到是比听说更加残忍的事情,后背上交错着各种伤痕,鞭子打的,板子打的,最可怕的莫过于这里,两个深深地窟窿,血肉模糊。 “怎么搞的?”南希这样问,不知道他是不是想验证什么,可能是更堇刚才转动的眼神告诉他他在想什么。 “什么?”更堇有些慌乱,可是他还是需要镇定,不能说,不能说,他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说,为了南辰,也为了自己的面子,可是南希好温柔,温柔的不能抗拒。 “这里的伤怎么搞的?”南希的手下的重了点,更堇疼的一哆嗦。 文凌也是心里一颤。 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问呢?明知道的不是吗? “这里……这里……就是……我……” “啊。”南希一巴掌打在屁股上,疼的更堇叫出了声,没了红眼石之后,更堇特别的怕疼,可能是因为伤口几乎不再痊愈,所以对于疼痛的反应更加的强烈。 “说实话,更堇,不然的话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南希明明是吓他。 更堇好久没有说话,他不忍心说出来什么奇怪的借口,让南希恨他,因为他实在是太贪恋了。 “是……是那天家里来人……我一出来就这样了……” 这是南希听过的最糟糕的理由,可是他没有质疑,有的时候不必把人逼的太紧,亲口说出来又能如何呢?如何叫一个都不敢期待的孩子去说,是我帮你挡了两刀。 “来人,”南希站起身来冲着门口喊,效力的人从来不缺。 文凌知道不会,可是知道不会是因为想过会,更堇还在懵懂里害怕着自己说错了话真的没有机会,会被吊起来打,会被管在地下室里,很冷,关节很疼,看不见南希,看不见更堇,只能从南辰那里知道些消息,明明门没锁,可是还是出不去。 “把家里出事那天的录像,就是在楼梯口那里的给我找出来。” 更堇的拳头攥在一起,他已经开始发抖,他不能说那是喜悦,只能说那超乎他的能力范围,录像,之后呢?南希要一个什么答案?从此要如何?更堇不知道,他从来不是一个预料者,在家庭的份上。 “文凌,上次不是有人给拿过来的伤药吗?就是我上次受伤送过来的那些,不是有一个说有什么神奇功效吗?放在哪里了?” “我找找吧,别人拿过的药你不都给了南辰吗?还剩些你又不要用。” “南辰不是只给了一些了,还剩一些不是放在那个抽屉里了吗?”南希一副怪文凌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样子,什么都给了南辰,南希又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细心起来,也就不再多想。 文凌抿着嘴笑笑,南希还敢说不喜欢这个孩子,都疼到心底里去了。 “我去找找看吧,顺便看看录像,你在屋子里要什么就吩咐别出来,那些元老们像是要吃人一样,别委屈了你。” 文凌笑笑。 南希还是看了一眼更堇受伤的身体,然后竟然又回来了。 “好好睡一觉,你的房间住进去了客人,你就先住在这里吧,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说,这段时间忙过去,家里人少些再处理。”南希安慰了几句。 “更堇,南辰刚才过来到底是问候,你一句话也不说实在是太不对了,知道吗?自己好好想一想。”南希明显是安慰了,告诉更堇会有一个交代,可是绝对不是要把南辰置之死地的。 更堇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好了,休息一会吧,”南希还算是温柔。 南希离开,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大概是觉得自己说的太不近人情了。 文凌笑笑。 “去哪里?家里住着这么多人要去哪里看录像?“文凌拉了南希回来,何必呢?自己看了又怎么样呢?两个别扭的人哪个是说的出口的。 “我去把录像拿过来,顺便找一找你说的神奇药水,不过我看还不如我配的药,更堇不是也说很好吗?就在床头,就拿来给他上上,一会就回来。” 南希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绝对的心之所向,他不想离开,不想让更堇带着丝毫的辛酸在这里一个人等待,总觉得更堇对于文凌的心情,那绝对是感激加上依靠,可是由文凌陪着等着南希,绝对是更加的孤单,南希说不清楚,可是他就是知道,那就好像是小老婆病重,大老婆陪着,是善良,是怜悯,是看在夫君的面子上,可是等的不过是那个男人,不来就是期盼,来了也未必是自己的。要是更堇知道文凌是他的父亲,他会不会不那么寂寞,可是真的要说吗?文凌没说过,可是也没有想说的意思,要是说了,更堇心里一定不好受,觉得因为这个才对他好。 南希坐在床边,打开抽屉,文凌典型的小瓷瓶,南希拿在手里,却感觉不同以往,那种感觉,那个身体竟然是自己的孩子,还是文凌的孩子,我总觉得一个男人会爱一个孩子那是因为他深爱他的女人,就好像南希,那是文凌的孩子,那是对他来说不一样的感受,那个小身体第一次让他如此怜惜,伤口刺眼的让他想要流泪,一时说不出一句话,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悄无来由的开始。 更堇清了清嗓子,提醒南希或者是觉得尴尬。 南希想了一大堆话,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出口,自己刚才的话已经说得没什么退路好走,也再没什么可陈述的了,第一次怨念自己的话干嘛那么言简意赅,就不能说的慢一点,墨迹一点,现在也有的说。 “疼吗?”南希的药从后腰伤的不深的地方开始,更堇打了个哆嗦,轻轻摇头,可使全身都戒备的缩了起来。 “忍一忍,忍一忍快一点好了。”南希专心的上着药,更堇咬着牙,时而坚持不住略动一下身体,到底是不敢用手去挡。 “别动,”南希按了一下。 更堇实在是守不住,向旁边躲了一下。 “给我回来。”南希把他抓回来。 更堇抬起头,南希面对那张脸,苍白,还是没有血色,泪水挂在脸上,眼睛通红,更堇委屈得开启嘴“不要上药了,不要上药了,不要折磨我了,好疼……摘了红眼石伤口不会痊愈了,一个月不过三天能有所好转,求求你不要折磨我了,让我快一点死了……”更堇几乎是嘶喊,可是声音并不大,抽搐着流着眼泪,眼里都是绝望,疼痛让他控制不了情绪,南希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更堇完全不在状态,根本来不及考虑南希知道什么,没有顾虑到要不要提红眼石,只是告诉他不会痊愈了,不要再折磨他了,不要再对他好,因为受不了冷漠,不要再折磨他,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第五十四章 “别动,”南希按了一下。 更堇实在是受不住,向旁边躲了一下。 “给我回来。”南希把他抓回来。 更堇抬起头,南希面对那张脸,苍白,还是没有血色,泪水挂在脸上,眼睛通红,更堇委屈得开启嘴“不要上药了,不要上药了,不要折磨我了,好疼……摘了红眼石伤口不会痊愈了,一个月不过三天能有所好转,求求你不要折磨我了,让我快一点死了……”更堇几乎是嘶喊,可是声音并不大,抽搐着流着眼泪,眼里都是绝望,疼痛让他控制不了情绪,南希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更堇完全不在状态,根本来不及考虑南希知道什么,没有顾虑到要不要提红眼石,只是告诉他不会痊愈了,不要再折磨他了,不要再对他好,因为受不了冷漠,不要再折磨他,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南希愣了一下,然后略提了提嘴角。“不会好了是吗?不是说还有三天的好转吗?是哪三天你知道吗?还是随机的,那总要做好准备随时都上好药,才能慢慢好起来。”南希没有生气,而是耐下了性子,给那个孩子一点安慰,不是没有信心会痊愈,只是没有信心有那个机会。 “呜呜……”更堇把脸埋在被里,顺从的没有反抗,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受不了,我会开始期待,我真的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了,我真的不值得了。 南希没有接着上药,要是觉得难受就休息一下,不是只有三天吗?哪就那么巧赶上了,还不如让他缓歇一下。 南希没再说话,拿着药瓶听着更堇低低的哭泣,怎么会这么心痛,怎么会这么无助,南希在说自己,也在描述看见的景象,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知道真相,为什么对他那么糟糕,喂什么从来都没打算去探究他的过去,是不是从来都没打算给他一个将来。 可是爱真的是需要理由的吗?文凌什么也不知道,可还是很喜欢他不是吗?我南希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爱他呢? 其实这是一个很无聊的问题,要是不是他的孩子他没有理由去爱,他的孩子他就是要爱,没有什么理由,因为你是,所以你从来不需要担心。 文凌拿了东西去找看了一眼南辰,说了几句,南辰忙得不亦乐乎,倒是苦了他了,本来就是一家人都会很忙的事,可是南希的心完全不在这个上,自己更是不方便出来。 “没事的,父亲,您快回去吧,爸该着急了。” 文凌也不推辞,却在门口站了好半天才进去,喜欢给他们一点时间,有些事情是需要面对面解决的。 “希……我没看到什么神奇的药水,只是找了些药材过来,一会问问更堇,我们一起配点药说不定更好使,至于录像在这个盘里,我调了好久,他们都要不耐烦了。”文凌笑笑,更堇赶紧收回了哭声,好像慢慢清醒了一点,听到文凌的声音,总会提醒他他是一个什么东西,哭什么,你凭什么哭,更堇,你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吗? “拿过来把,一起看看。” 南希搂了更堇的腰,另一只手从下面把他托起来,掉了个个,让他靠在床头的垫子上,文凌放了光盘,更堇却不去看,没什么好看的,没什么好看的,大概什么都没有,就算是有呢?只是感激吗? 南希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文凌已经看过了一遍,而且就算是他不看,他也想象得到那情景,黑暗的屋子南希在打斗,看得出来很多潜在的威胁被一一消灭,可是看不见上面更堇的身影,文凌没有去要,其实看得出来。后来,南希专心的打斗,一个人从后面竟然是先花瓶后匕首,看起来有一点奇怪,可是那个小身影从楼梯上掉下来,滚下来,却用足了全身的力气去挡那把刀,一下,第二下。 更堇没有去看,画面也没有配音,低着头,低着头,他不知道自己还想要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是可以要的。 很久,南希没有声音,文凌也没有声音。 “不是要配药吗?在做什么?”南希对文凌有些不耐烦,明显的是做贼心虚找不到话题,他不想说什么感激的话,那些话都太无力,更堇要的不是一份感激,或许他并不想要什么,他想要的他都不敢想。 “希……我刚才去看了看南辰,忙得厉害,你也去看一眼吧,再说母亲那里,我是说老夫人那里也要常去去,我是不便过去,” “我知道了,晚上叫上南辰一块在房里吃饭吧。” 南希的建议总是很古怪。 “我看还是缓一缓吧,南辰也很忙。”文凌没有答应,更堇暂时还没有一个位置,面对南辰更堇是多么矛盾,不能恨他,因为是自己心甘情愿,可是明明……还要心存愧疚觉得对不起他。 要是表现得不好,再被南希骂,就要委屈死了。 文凌送南希到门口,南希拉过来掐了他屁股一把,文凌不好意思的示意更堇还在。“就知道想着儿子,你怎么知道我会委屈了他。”南希笑笑。 “希,你回来了,你看看更堇有没有好些,我看气色比早上好多了呢。”文凌站过去给南希脱袍子,的确是好些了,嘴唇有了些血色。 “我看还是你上药好的比较快,气色大不一样了。”文凌继续说。 “是吗?收拾收拾睡吧,我也困得厉害。”南希的确有些疲惫。 “恩,好。” “那个……”更堇不知道要怎么说。 “怎么了?”南希没什么表情,自己收拾着,答应着更堇的话。 要是文凌接了,更堇还敢说,可是南希,哎,算了,也要说。“更堇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处置,要是……我是说……”更堇想说自己可以回地下室,也可以睡在地上,因为怕打扰了他们,可是这话怎么都觉得说出来很别扭。 “支支吾吾的说什么呢?”南希不打算搭理他。 “怎么了,更堇。”文凌抱了床被子过来,应该是叫人准备的。 “我是说,我在这里你们也休息不好,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我还是……”更堇还是觉得自己说的很不得体,什么地方都可以,是以为自己还有余地吗? “什么地方都可以?”南希同样询问这句话。 更堇更加的不好意思。 “我看你就睡在这里最好,晚上冰的像是什么一样,比文凌还要凉,一晚上像是睡了个冰块在旁边,我们的房间还算暖和,就先睡这里吧。”南希说的很霸道。 更堇低着头,不说话了。 “别动,更堇,你还睡这里,你和你爸睡一床被子,暖和些。”更堇更加的不知所措,也不敢推辞,可是怎么都觉得别扭。 南希收拾好坐在床上,笑呵呵的。“怎么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和我上床的人从来都是欢天喜地,怎么就你愁眉苦脸。” 文凌笑着轻拍了南希一下,说什么呢,怎么和儿子说这些。 更堇偷偷地看南希,安静地躺下了。 说实在的的确是好多了,可是身上的伤还在叫嚣的疼,尤其是晚上,更加的睡不着,也不敢去靠近南希,甚至不敢翻身。 孤单的夜里,连动都不能动,那是一种很痛苦和很痛苦的失眠,以为天地之间又剩下自己,那种孤单太强烈。甚至不想别人知道自己没睡,甚至不想别人知道自己存在,可是好希望大家都没有谁,还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孤单就会好过些,黑夜里的痛苦没人分担,多希望有一盏灯还开着。 许久,以为这个世界都睡着了。 “快睡吧,过来些,不冷吗、我这边暖和点。”南希小声的说,那感觉就在身边,更堇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期待了多么久,就是这种感觉吗?“搞得我都搂不到你父亲了,过来些,好好睡觉。” 更堇没有动,南希翻了个身,把更堇轻轻搂在怀里,更堇好喜欢这个温暖的怀抱,可是还是不敢靠近,就这样,感受着已经摸得着却很遥远的温暖。 第五十五章 说实在的的确是好多了,可是身上的伤还在叫嚣的疼,尤其是晚上,更加的睡不着,也不敢去靠近南希,甚至不敢翻身。 孤单的夜里,连动都不能动,那是一种很痛苦和很痛苦的失眠,以为天地之间又剩下自己,那种孤单太强烈。甚至不想别人知道自己没睡,甚至不想别人知道自己存在,可是好希望大家都没有谁,还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孤单就会好过些,黑夜里的痛苦没人分担,多希望有一盏灯还开着。 许久,以为这个世界都睡着了。 “快睡吧,过来些,不冷吗、我这边暖和点。”南希小声的说,那感觉就在身边,更堇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期待了多么久,就是这种感觉吗?“搞得我都搂不到你父亲了,过来些,好好睡觉。” 更堇没有动,南希翻了个身,把更堇轻轻搂在怀里,更堇好喜欢这个温暖的怀抱,可是还是不敢靠近,就这样,感受着已经摸得着却很遥远的温暖。 早上的时候,文凌起的很准时,五点钟,这个时候起来正还来得及给南希把一切都打点停当,做些早餐,不过是这些。 一转身,却看见更堇睡的很熟,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的随着呼吸,在南希的怀里睡的无比安稳。双手蜷在胸前手肘已经贴在了南希身上,双腿蜷缩着看得出来形态,不知道是不是在索取温暖。 文凌笑笑,这个孩子,南希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反应。 “当当当。”很轻的敲门声,要是不是醒了也听不到。 南希似乎是警觉的厉害,略睁开眼睛,看见文凌已经起了,示意他自己去看,可是还是略动了动,才发现自己怀里那个小身体,似乎失去了温暖,不满意的却小心翼翼的向这边蹭一蹭,南希微微一笑,给他盖好了被子。 自己也并未起来。 “父亲,你们醒了吗?奶奶昨天说要见你,我看爸完全没有应了的意思,”男辰向里面看看似乎南希还在睡觉。 “父亲,要不今天你和我一起上去吧,我总觉得爸没有把话带到奶奶应该不怎么开心,看起来也没什么恶意,你就过去一趟,让她老人家开心。” “恩,我知道了,今天事情还很多吗?别站在这了,进来坐坐。”文凌拉了南辰进来,南希才起身。 南辰也不知道南希是不是刚醒,可是更堇竟然就,就和南希睡在一起。 南辰是个男孩子,已经不小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起来,自己小的时候赖在父亲和南希这里不走,被打了多少顿。 “现在没有房间,先是住在这里,等事情过一过再作安排。”南希不希望南辰多想,甚至有些愧对。自己说过不会去偏爱的,可是明明就是那么明显,从心底里疼爱那个属于自己和文凌的孩子。 更堇倒是在南希起身的也醒了,正巧听到这样的解释,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受,是呀,自己只是一时没了地方安置,再说,南希知道自己为他受伤,也不好意思送自己回地下室,本来就是这样,更堇,你在想什么。可是,南希昨晚好温暖,被他搂着睡得好安稳。 更堇听过了,赶紧起身,还是不要装睡得好。 “你过来了?“更堇就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你很忙吗?都忙完了吗?辛苦你了?自己有那个资格? “是呀,早上睡醒了就过来看看,睡的还好吧?看起来比昨天好一些。” “是。”更堇典型的回答,好像一个温暖的夜晚足以让更堇回到那种不卑不亢的境地,可是心里的伤真的是一个夜晚就能满足的吗?文凌宁愿他还那样唯唯诺诺,那样至少还看得见伤心和伤害,可是如今,他又那样带着微笑站在阳光下,可折射出来的都是月光。 更堇从床上起来,穿好文凌给他准备的拖鞋,说实在的,那个癞皮狗实在是很不符合更堇的个性,不过这么冷淡的人添上一点童真总是能让无数的美女尖叫。 更堇没有多说话,似乎打过了招呼就可以了,自己就可以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即便自己还在。 南希甚至惊异于更堇在靠什么支撑,过去有红眼石,现在呢?顶着比别人痛好几倍的感受,可是还是起身,还是微笑,带着刀伤,在后心,就不说别的伤口,就这样,用着力气,叠着被子,时而的皱一下眉头,时而的一朵红色的花绽开在纯棉的睡衣上。 更堇越做越觉得没底,按理说别人应该聊得很好,自己就干自己的,可是房间里安静的可以听到呼吸的声音,更堇做不下去了,可是不敢扭头,只是默默的收拾着床铺。 “你到底在做什么,”南希一把拉过了更堇,更堇不敢抬头,然后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思想斗争,平和的抬起眼睛,那眼睛里又是什么都没有。 “今天南辰也在,家里四个人也算齐全了,本来打算晚一点再说,可是我实在是看不惯你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南希心里却是心疼这个孩子这样自我折磨,不是他折磨给谁看,谁也不曾看,只是这样他还能找到一个位置,自己来伤害,算是一个办法。 文凌看着南希,甚至有些期待。 南希却后悔了,根本还没想好怎么说,要不要说文凌是他父亲的事,也没和文凌商量,要是就这么豁然说了,是不是太不好。 “我是要和你说,这些活不需要你来干,平常是文凌来做,也不过是他要立这个规矩,要是他觉得辛苦大可不必,所以你也不用做这些,暂时安心住在这里,等事情忙完了,自然给你交代。”南希越说倒是有些上脾气。 “好了,好了,更堇,别愣着了,看看,昨天才好些的伤口倒是又出血了,你爸不是挺疼你的吗?怎么又怄上了。”文凌只能批评更堇,维护着南希的面子,也是消他的火。 更堇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快坐下来一家人说说话吧,都多久了,南辰忙得厉害,更堇身体又不好,”文凌安置了更堇,才走到南希身边,悄声的责怪。 “明明是为他好,干嘛那样说,给他交代,他也担当得起?” 南希知道,文凌的确是这个家里最好的润滑剂。 “爸,我早上来是和父亲说昨天奶奶提的事,我总觉得不去不太好。”南辰还是再和南希说了一声,他不想南希觉得自己来打小报告。 “我知道了,自会安排的,文凌,你也别冒然的去,我自会安排。” 文凌点点头,家里的事,他一向听南希的。 “更堇,你也是,你接奶奶过来了,自然是见到了,也不急着见,我一起安排。”南希想了想,却是转过身去对着南辰。 “以后叫更堇哥哥吧,虽然看起来他的确没什么叫人的天赋。”南希如是说。 “还不习惯,是不是,更堇?会好的。”文凌拉着更堇的手,这个孩子在颤抖,接奶奶回来?叫他哥哥吧? “好了,文凌,把衣服给我拿过来,我就和南辰一块出去了,”南希是有事请吩咐,也有话要说。 文凌拿过了袍子,给南希系好,才笑着送他出去。 更堇从床上下来,向前走了几步,却有些跟不上,跌跌撞撞的,没有人注意到他。 南希一回头,想和文林凌说一句再见,正撞上更堇直起身子,抬起的眼睛。 南希叹了口气,为难的越过文凌,打横把更堇抱起来,什么也没有说,在更堇的惊慌失措里,给他放到床上。 “和你父亲好好在房间里不要出去,我很快就回来。”南希说的很小声,似乎是属于他们的小秘密,南希是一个够自大的人,他觉得更堇会在期待。 更堇慌乱地躲开眼神,很明显他猜对了。 “爸,有事情吗?”南辰先开的口,他明知道南希有事和他说,不然也不会一起走,这样早,而且更堇似乎更需要陪伴。 “南辰,早上我说了叫他哥哥,你明白的我意思,我没什么意愿去追查你们之间的纠葛,他未必是为你,所以你也未必要内疚,可是有些事要是良心过不去怎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有什么说不开的去和他道一个歉,我想我要给他一个位置,可是南辰,我给过你的承诺没有变,你是我最骄傲的孩子,不管是原来,还是将来,我都会原谅你所有的过失,因为你是一个孩子,所以……给他一个容身之所好吗?”南希最后竟然是询问。 “爸,对不起……”南辰道歉。 “并不困难,不是吗?和他说一句,你会不会好过一点。” “爸……”好久没在南希怀里流泪。 第五十六章 “爸,有事情吗?”南辰先开的口,他明知道南希有事和他说,不然也不会一起走,这样早,而且更堇似乎更需要陪伴。 “南辰,早上我说了叫他哥哥,你明白的我意思,我没什么意愿去追查你们之间的纠葛,他未必是为你,所以你也未必要内疚,可是有些事要是良心过不去怎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有什么说不开的去和他道一个歉,我想我要给他一个位置,可是南辰,我给过你的承诺没有变,你是我最骄傲的孩子,不管是原来,还是将来,我都会原谅你所有的过失,因为你是一个孩子,所以……给他一个容身之所好吗?”南希最后竟然是询问。 “爸,对不起……”南辰道歉。 “并不困难,不是吗?和他说一句,你会不会好过一点。” “爸……”好久没在南希怀里流泪。 “希,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今天老夫人又过来请,我不过去是不是不合道理。”文凌略带着不安,给南希揉着太阳穴。南希忙碌了一天,累的什么也不顾就躺在床上,文凌早就习惯了,也没怎么交代更堇。 “没事,我和她说过了。”南希还是回答了文凌的问题,他知道这些事情文凌想来听他的,可是也要叫他心里安稳才好。文凌的事,更堇的事,或许还有南辰的是,在母亲那里是该有个交代了。 更堇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位置,这么多天了,还是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房间里到底拥有些什么。不过是暂住于此,却奢望着温暖,不过是人间过客,却渴望着停留,就算是自己不说,不是也要走的吗?这里那里是自己该住的地方,南希和文凌总不能总是中间睡一个自己。 “那个……”更堇呢还是要说自己出去住的意见,可是总觉得既然南希都说不要,说了没地方给自己住,自己还坚持实在是不好。可是要是不说,自己在这里总觉得是多余的。 “好了,”南希起身,不要文凌伺候。 更堇在一边欲言又止,其实南希很害怕更堇说出来什么可怕的事情,诸如离开,他真的不希望更堇提出来离开,因为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挽留,很希望他在,很希望他不要走,每天搂着这个小家伙睡觉,总是从他安稳的面容里得到满足,为什么一定要走呢,你不是也睡得很好吗? “我……身体真的好了,没关系了,住在这里,总是不好,要是您实在无处安置,更堇回到原来的那间房子或者地下室都是可以的。”更堇说的平淡极了,可是心里是多么希望不要出现这样的事,不要回去,不想被答应,我是多么贪恋,贪恋在这里的温暖。 “你这么想出去住吗?地下室也可是吧?”南希真的不知道这个孩子在想什么,那么平静的脸难道就没有一点眷恋? 更堇低着头,很久慎重的点了下头。 自己看得出来,南辰还是很介意的,每次来看到自己睡在南希床上,都会默默的低下眼睛,不知道在缅怀什么,南希总会有些不自在,文凌最近也忧心忡忡的。 自己何必在这里呢?哪里就是自己的归宿了? 南希气得火冒三丈,文凌赶紧过来劝着。 “哼。”南希一时脑热,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也觉得有些事还是赶紧处置了好,这样拖着,母亲的寿辰也要到了,可是还找不到一个好的场合,不如就这样开始吧,或许有些残忍。 “我南家要一间客房有的是,不缺你一个,你以为住不下?屈就了你?”南希说的一板一眼。 “更堇不敢。” “文凌,叫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拿出来吧,今天就用一用。”南希的心还是悬着的,一定不要过分了,更堇身体糟糕的厉害,什么好多了,都是骗人的,看起来完全没有痊愈的迹象。 文凌皱着眉头,不想做可是又不想反抗。 文凌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梨花木的板子,三指粗,一指厚,四十厘米长,外面的漆不很光亮,可是很光泽,美丽的像是一件工艺品。 更堇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这东西看起来不怎么好说,惩罚的工具?可是也太文艺了,看起来更趋近于欣赏。 文凌呈了过去,他有些排斥,可是他明知道这是一件好事。 “你给我过来,更堇。”南希坐在床上,板着脸示意他过来,更堇看那根板子拿在南希手里,却还是顺从的过去。 南希把更堇的腰反搂过去,身体就顺势趴在他身上,另一只手高高的抬起板子,啪的一声,更堇感受到一种彻骨的疼,他承认那东西打在皮肉上本不该是如此,可是自己身上全都是伤,有的地方都要见了骨头,哪里承受得住这种打。 文凌皱皱眉头,还忍得住。 “你的事情,不用那么着急,我自会给你安拍,在这个家里你最好没有意愿。”南希一板子,更堇来不及委屈,就感觉到一股彻骨的痛。 “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给你安排得很好,”这一次没有挨打。 “我没说你就别想着要求,”还是没有被打。 “在这个房间里莫非屈就了你?”一下子,可是更堇在南希怀里总觉得惩罚不再那么恐怖,疼,可是似乎明白总会被原谅,不同于原来的规律,而是一种感知。 “问你话呢。”南希又是一下子。 更堇还在愣神。 南希没有逼问,没有脱更堇的衣服,已经很薄了,也不用羞辱他。 “我说没说过自有安排,说了多少次,你还是提起来没完,是什么意思?“南希接连的狠狠打了十下,更堇疼的缩起身子,南希感觉得到更堇委屈的眼神。 疼,还要被打吗? 南希却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他也不再打算弄一个多么可怕的仪式,那个仪式一定南辰站着,更堇跪着,文凌看着,无需这样。 “最重要的是,这根板子你收着,我应该和你说,只要不犯大错,不会用它以外的东西惩罚你。”南希顿了顿,感受得到更堇一种异样的感情,惊喜,可是又带着担忧,是的,值得担忧,没有什么是不会发生的,在这个家里他充满了绝望,那种可能随时会发生,他随时会受到伤害。 “可是我承诺你,不管你做错什么,都不会用除了他之外的东西惩罚你。”南希抱更堇起来,更堇的眼睛慌乱的躲闪。 文凌假装自己不存在。 “老夫人贺寿那天,你就和南辰一起,记住你的身份,不管有没有人承认,都没有变。”南希第一次这样语重心长的和更堇说话。 更堇只觉得屁股上疼得厉害,南希的眼神却是那么好看,不想离开,怎么能告诉你我多不想离开,我多喜欢这个地方,每天看得到你,就好像做梦一样。 南希前几天问了文凌的意思,文凌也不想说自己是他父亲的事,说了更堇只怕是会心伤很久。 “家里的房间,喜欢哪一间?等事情过了,我叫人收拾出来,你再过去住。” “都好,全听您安排。” “我怕安排的不好,弄得我的小少爷不停地追问,不停地提出建议,一定要出去住,也不知道我们这里哪里不好。” 更堇低着头。 “早晚改一改你不叫人的毛病,”南希把板子放下,把更堇放在床上。 文凌知道,这一天,南希没叫更堇叫他爸叫自己父亲,是为了不尴尬,因为他没有把握,南希是一个很自大很自负的人,能叫他无能为力,能让他不敢触碰,更堇也的确是一个可爱的人呢。 “叫你父亲给你弄一点暖身子的汤,进去泡泡,”南希示意文凌去准备。 “身子冷的什么似的,你父亲总要和你一起睡,第二天早上起来也被你弄得冰块似的。” 更堇不好意思的下下头。 南希发现,那天更堇爆发后虽然顺从的上药,可是心里对治疗是很排斥的,大概过程太痛苦,受益太渺小,有一些人权衡了利弊,总是坚定的得到答案,可是为了一些什么,总是无法坚定自己的答案。 南希只能叫文凌在汤里放一些治愈的药,泡一泡总会好一点。 第五十七章 “早晚改一改你不叫人的毛病,”南希把板子放下,把更堇放在床上。 文凌知道,这一天,南希没叫更堇叫他爸叫自己父亲,是为了不尴尬,因为他没有把握,南希是一个很自大很自负的人,能叫他无能为力,能让他不敢触碰,更堇也的确是一个可爱的人呢。 “叫你父亲给你弄一点暖身子的汤,进去泡泡,”南希示意文凌去准备。 “身子冷的什么似的,你父亲总要和你一起睡,第二天早上起来也被你弄得冰块似的。” 更堇不好意思的下下头。 南希发现,那天更堇爆发后虽然顺从的上药,可是心里对治疗是很排斥的,大概过程太痛苦,受益太渺小,有一些人权了利弊,总是坚定的得到答案,可是为了一些什么,总是无法坚定自己的答案。 南希只能叫文凌在汤里放一些治愈的药,泡一泡总会好一点。 老夫人贺寿的那一天,自然是宾客如云,南希不知道作了多少工作,竟然没有人对于文凌的出席感到异议。文凌一身淡紫色的绣花袍子,倒不是他平常的风格,平日里他穿的和更堇一样的素气,不然,更堇也不会偏爱他的衣服。 只是今天总不好再那样,再说,南希也是有意展示自己,其实这些年南希要自己主持的事情也不在少数,可是今天这个场面这么多的元老在此还是第一次。 南希拉着文凌的手,文凌错后一步,跟随着一步一步走进喧闹的大厅,那种感觉灯光很晃眼,南希就牵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走进一个质疑,可是那个质疑早就被身边的男人平复在每一个人心里。 和南希的开始很模糊,谁也不知道可以走到什么地方停留,如今,好像全世界都在宣布一个开始而不是结果,这个开始里,他们有共同的孩子,有相互依赖的心,有离不开的曾经,有走不开的将来。 南辰早就到了,在老夫人身旁左右的伺候,老夫人又恢复那种神采奕奕的傲慢,可是眼睛里缺少了什么,谁也看不出来。 老夫人说实在的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孩子,他不是血缘的孙子,也没有过人的天资,甚至从小也未一同生活,不是老妇人狠心,只有没有一个理由。 “奶奶,还需要点什么吗?我再过去拿。”南辰小心的问着,可是明显的感受得到老妇人的不友好,或者说冷淡。 南希和文凌到了就不再一起,分头的应付着宾客,文凌秀美的面容自然是争得了所有人的目光,南希心里却是暗暗高兴,看吧,一会还有更好看的呢。 当然,他说的那个人是更堇无疑。 更堇迟迟没有出现,也没有人知道他会出现,甚至连文凌都没有丝毫的着急。 南希觉得这一天还是来得太快了,更堇身体还很不好,这些天总是时而的脸色苍白,看得出来难受的厉害,可是总是不说,有的时候缓一缓就过去了。 昨天和他说这些安排的时候,他简直是吃惊极了,南希没打算让他出来的太早,因为身体毕竟是不好。走起路来还是很费劲,就别说走得正常一点,或者说优雅,可是南希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他多么想给更堇一个位置。 一夜感受得到更堇睡得并不安稳。 一早上南希看他支支吾吾,就问起来,更堇才小心翼翼的问南希可不可以给一点药吃,就是可以让身体好一些的那种。 南希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又心疼得厉害,就是和南希还有文凌一起住,要是自己,说不定自己早上一上去就看见他烟雾缭绕的在配药了。 这个孩子什么时候能对自己好一点,能不这样折磨自己,怎么就要那么出色,怎么就要不给自己一点丢人,怎么就要以伤害自己身体为代价。 自己自然是没理他。 下午叫人给拿了袍子过去,吩咐了一定要穿,可是自己忙得厉害也没抽出空回去。 在人群的嘘声里,的确,那个美丽的孩子出现了,南希给他准备的深紫色的长袍,和文凌的相得益彰,那孩子太瘦小,以至于袍子显得有些凌弱,可是那温婉的什么都没有的眼神,还是足以撑起他的气场,从来没见过他穿这么显眼的眼色,真的很漂亮,可是可能是因为杀手的本性不愿表露,也或者是因为内心深处明白自己卑微的地位,所以从来不敢,不敢这么张扬的站在众人面前。 更堇没有低头,带着笑,却不是笑给谁看,那眼神看得见全场,那目光美丽的比文凌还要包容。 “这是谁呀?”私下里人们议论纷纷。 在旁人看来,今天的更堇和文凌太像了。 更堇从屋里走出来,走得很安稳,南希心里一紧,却没有多加追究,毕竟这个时候,事情已经这样了,无须说什么。可是一瞬间名正言顺给他一个地位的想法再一次冒出来,更堇是多么在意,更堇是多么不希望给自己丢脸,哪怕他根本不是主角。 南辰赶紧过来,带他过去。 宾客们的中央,更堇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的内心充满了自信,所以他才做得出来帮南辰的事情,做得出来替南辰去死,为文凌试药的事,他自信到不需要自信的地步,可是唯一,在亲情里面他充满了迷茫。 南希欣赏的看着更堇的背影,即使是心疼还是微微笑了。 更堇,真的是一个骄傲。 “祝您生日快乐。”这是更堇的贺词,简单的没有称呼,可是南希知道那不是简单,那是心里明明不敢认可自己。 可是更堇优雅的形态,得体的谈吐,反而让这句贺词听起来美丽极了,就好像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对于一个已经不再年轻可是灵魂已经越来越美丽的老女人欣赏,没有轻浮,可是绝对有向往。 “谢谢你了,这边坐吧。”老夫人不置可否,南希是和她打了招呼的,可是更堇还是没有称呼,不叫奶奶吗? “奶奶,更堇才进南家,您见谅。”南辰说着自己该说的话,南希更希望更堇的身世变成一个谜。 大家果然纷纷猜测,进了南家?是宠物还是养子?是南辰的爱人?或者是男宠?要不然为什么要南辰来介绍呢? 更堇的眼神果然的出现一次慌乱,寻找自己的位置从来不让他害怕,因为即使没有位置他也可以存在,但是在这个家里,他是那么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南希和自己说要好好表现,怎么可以从此奢望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 更堇所有的落寞都让南希看在眼里,迷?何必呢?没有什么可遮掩的,南希你在怕什么?怕保护不了?南希,原来的计划对他公平吗? “妈。”南希从远处走来,顺路牵上更堇的手。 “这是我的儿子,第一次带出来见你,是儿子不对,今天母亲寿辰,就赶着这个机会请您也图个多子多孙的彩头,就算南家收了他了。”南希说的很谦卑,这是意料之外的,可是不知道母亲怎么想,不知道母亲会不会觉得自己将了他一军。 “没什么,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孩子还算踏实,进不进南家也不是说说看的,你要是喜欢,多少男孩子不是养在家里,何苦和我说这一个。”老夫人端坐,明显的不快。 众人悄无声息,然后慢慢地恢复了舞会,再没有人去看那个光鲜亮丽的孩子,他不会有出头之日的,心知肚明。 南希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明明是回护,可是更堇明显有些错愕,所有的目光消失在他身上,落寞的又是月光。 文凌赶紧过来圆场,南希也太着急了些,再说怎么可以这么突然的决定。 南希反而不好意思,似乎自己办砸了更堇的事情。 南希转身走,心里都是不快,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更堇,甚至连一句抱歉都说不出口,又什么都没有了。 更堇站在那里错愕了一下,就悄悄地跟上南希,拉住了他的大手。 南希回头。 更堇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也松开了手,是说原谅吗?是说没关系吗?是说只要你在其他人认不认可都随便吗? 第五十八章 南希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明明是回护,可是更堇明显有些错愕,所有的目光消失在他身上,落寞的又是月光。 文凌赶紧过来圆场,南希也太着急了些,再说怎么可以这么突然的决定。 南希反而不好意思,似乎自己办砸了更堇的事情。 南希转身走,心里都是不快,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更堇,甚至连一句抱歉都说不出口,又什么都没有了。 更堇站在那里错愕了一下,就悄悄地跟上南希,拉住了他的大手。 南希回头。 更堇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也松开了手,是说原谅吗?是说没关系吗?是说只要你在其他人认不认可都随便吗? 直到夜里两点,宾客们才算散尽,文凌略有些喝醉,并不着急回房间去,南希看到自己这样又该不高兴了,还是缓一缓再回去,顺便看看南辰睡的怎么样。南希那个人,控制欲强的很,要是看见自己喝醉了,心里一定不舒服,再说自己本来就是不该的,南希给了自己一个身份,那里就该如此忘本的?可是有一些实在是推脱不了。又不能大家难看,南希也看见了,多少人不过是把自己当做一做得志的宠物。 南希是径直回了房间,推开门,关着灯,却听得到缓缓的呻吟。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得到里面的情景,干嘛不开灯呀,黑暗里不是更难熬吗?不想因为你开一个灯,还是觉得那个灯不值得为你开。 更堇小小的身影缩在椅子上,椅子上,是怕弄脏了床铺,可是地上又怕弄脏了衣服吗?那张椅子那么小,舒服吗? 南希缓缓地开了灯,更堇皱着眉头,想要下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南希没有说什么,把那个小孩子从椅子上抱起来。更堇不去看南希,南希心里却很难形容,愧疚,心疼,生气,所有的感情都在一瞬间爆发,更堇就是那个带着气定神闲的表情埋藏所有感情的人。 他没有责怪他乱吃了药,才会疼的这么难过,事情都发生了,生气是生气,领情是领情,可是如今还是照顾一点的好。 “别动,穿着躺一会怎么了?”南希按住不安分的更堇。“等一会再收拾你,先歇歇吧,你告诉我会不会很严重?” 南希心里没底,谁知道没了那红眼石更堇吃了药会不会有问题,文凌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真是急死人了。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更堇说的有些急迫,因为很痛苦,全身的伤口都在撕裂一般的疼着,心口只觉得难以忍受。 南希听到说没事,也觉得自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叫文凌过来,文凌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还不回来。 “你忍一忍,我去看看你父亲,叫他过来看看有没有办法。” 更堇却拉了南希一把,想来文凌不在这里,只能在南辰那里,要是现在叫了来,怎么都不好,再说也是的确没有什么办法的,无非是疼着,没了红眼石,几乎什么药都没了效果,用不好还会更疼。 南希有些不解其中的意思,看起来又不像是挽留,一时也没了主意。 正巧文凌进门,红扑扑的脸低着头,南希心里只觉得这个世道真是气死人了,文凌显然被多少人灌了酒,自然是推脱不过,可是还是很生气,天天是这个不敢那个不敢,到底是弄成这样。 “过来,看看更堇,别低着头,一会一起收拾你们两个。” 文凌的脸一下子更红了,南希才意识到这不是和南辰,即便是同是父子,可是南辰和文凌基本上一起挨着打过来的,是父子也是兄弟,平时罚文凌要南辰看见了也不打紧,文凌不过是害羞一会,自己也想得开,可是要是更堇,那文凌还不得怄死。 文凌也没多纠缠,看起来更堇的确不太好,脸色难看的厉害,算一算不过半个月,哪里就这么快,还是出了什么状况。 文凌询问的看着南希。 “你的好儿子比你主意还正,不知道哪里拿了药,吃了一颗,药效过了就这样了。” 文凌一时觉得自己粗心,以为安慰几句说几句没事更堇就不会那么在乎自己是不是走起路来有点蹒跚。 “没事的,过一会就好了,更堇不敢说出去住的事,那就请你们早点睡吧,不要理更堇了,也不至于这么愧疚。”更堇说的很艰难,南希哪里睡得着,有一些宾客已经开始离开了,还有一些要住几天,更堇的身份被母亲拒绝了,本来也未必是拒绝,沉默而已,可是被自己办砸了,这宾客一离开也就算是成了定局,可是也没有忤逆母亲的想法,再说承认无非是一个名头,要是自己说自己非让他进南家,母亲大概都觉得可笑,进不进南家不是还是养在家里,母亲认不认可无非是一句话而已。 “来。”南希把更堇抱在怀里。 “更堇,今天我不说抱歉,因为我也想事情向着一个更好的方面发展,是我欠考虑了。可是在这个家里不会亏待你的。” 更堇瑟缩了一下。 “我叫下人给你准备了东西,你喜欢哪一间房间还没有和我说,叫人布置一下就可以住了,” “原来的就好……” “原来的?”南希疑问。 “不行。”这是答案。 更堇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的意思是说那间房间太小了,再说又不见阳光,住起来恐怕是不舒服,我看你挺喜欢晒太阳的,干嘛挑那么间屋子。” 更堇不说话,选哪一间不过是觉得自己努力一下似乎还配得上,毕竟原来就打算给我的。 “好了,我给你看吧,你就听我的就好了。” 更堇靠在南希身上,默默地点头。要搬出去了吗?要好多天都看不见你了吗?要每一天晚上都自己一个人吗?原来好像也很好,可是如今很贪恋,很想就在你身边,就算是很远也好,感受得到你的温度,感受得到你把我搂在怀里,说我冰冷的难以愈合,说我搂起来很没有质感,说我耽误了你和文凌亲热。 更堇似乎分散了一点注意力,也可能已经难受了几个小时,反正看起来好了一些。 “觉得好些了吗?”南希问。 “已经没事了。” “已经没事了就把板子给我拿出来。” 更堇离开了南希,一哆嗦,咬着嘴唇没有动。 “快一点,别以为能免了你。” 更堇不好意思的下床,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板子来,文凌看的心惊肉跳,这更堇那哪里是那么快就能好了的,如今打上去又要吃苦了。 更堇跪在南希面前,擎了板子,南希一把把他拉起来。“干嘛跪地上,你父亲就落下了这么个毛病,你别也开始。” 南希还是上一次的姿势搂着更堇的腰,要他的屁股呈现在自己面前,更堇还是有些害怕,双腿轻轻地颤抖。 南希到底狠下了心,拉开了他的袍子,怎么这么瘦,怎么这么多伤痕。 文凌很想说什么,可是到底闭了嘴,南希就是这么个脾气,自己就是现在也常挨他的打,不过是几下,疼一会,似乎阻止了多事,可是更堇身体对痛苦已经敏感的不行,再说再有半个月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折磨了,身上的伤自然是越少疼的越好些。 “啊。”更堇随着一声响亮的拍打声呜的哭了出来,好疼,好疼,每一次挨打都觉得好疼,自从没了红眼石自己就好害怕疼痛,南希打得好疼。 啊,啊,啊,更堇知道错了。更堇实在是承受不住这样连续的击打和疼痛。 “啊,啊,啊”更堇在南希的沉默里也悄声的交换,救救我,啊,疼,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啊,别打了。 南希憋足了劲狠狠地抽下去,更堇只疼的一哆嗦,却是一点都不敢躲,自己硬挺着挨折腾。 更堇的肩胛骨缩到了一起,一点喘息也好,不要这样,啊,求您,不要这样,真的好疼,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自己胡乱吃药,不该,啊。 更堇却闭上了嘴静悄悄的忍着。 南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上下得更厉害了,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倔,说一句错了那么难吗?还是誓死抵抗? 啊,啊,啊,疼,疼死我了,啊,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了,啊,不要,更堇只觉得屁股流血了,是真的,本来就全是伤的屁股那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打。 “希……”还是文凌忍不住。 南希叹了口气,“你最好在一边站好了,别让我给你难堪。” 第五十九章 南希到底狠下了心,拉开了他的袍子,怎么这么瘦,怎么这么多伤痕。 文凌很想说什么,可是到底闭了嘴,南希就是这么个脾气,自己就是现在也常挨他的打,不过是几下,疼一会,似乎阻止了多事,可是更堇身体对痛苦已经敏感的不行,再说再有半个月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折磨了,身上的伤自然是越少疼的越好些。 “啊。”更堇随着一声响亮的拍打声呜的哭了出来,好疼,好疼,每一次挨打都觉得好疼,自从没了红眼石自己就好害怕疼痛,南希打得好疼。 啊,啊,啊,更堇知道错了。更堇实在是承受不住这样连续的击打和疼痛。 “啊,啊,啊”更堇在南希的沉默里也悄声的交换,救救我,啊,疼,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啊,别打了。 南希憋足了劲狠狠地抽下去,更堇只疼的一哆嗦,却是一点都不敢躲,自己硬挺着挨折腾。 更堇的肩胛骨缩到了一起,一点喘息也好,不要这样,啊,求您,不要这样,真的好疼,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自己胡乱吃药,不该,啊。 更堇却闭上了嘴静悄悄的忍着。 南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上下得更厉害了,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倔,说一句错了那么难吗?还是誓死抵抗? 啊,啊,啊,疼,疼死我了,啊,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了,啊,不要,更堇只觉得屁股流血了,是真的,本来就全是伤的屁股那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打。 “希……”还是文凌忍不住。 南希叹了口气,“你最好在一边站好了,别让我给你难堪。” 文凌虽然是怕南希,可是到底是舍不得这个孩子受这个苦,本来这板子倒是不怎么伤人,可是更堇这身体实在是扛不住的。 拍打的声音响彻在耳边,想说些什么,倒是觉得有些不合适,原来那是南希的孩子,自己护着就护着了,可是现在自己护着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更堇的腿已经开始颤抖,轻声的吸气已经听得见,大概是疼坏了吧。 南希的手也有些下不去了,屁股上已经挂了一层血珠。 “知道错了没有。”南希到底是先开口了,是的,自己输了,自己挺不到那个孩子自己说出口,真的害怕他就一直沉默下去。 更堇一时没缓过来,等到缓过来,却是什么都不想说了。 南希没有失去理智的惩罚他,本来就是气他不爱惜自己,自己说了没有那个必要,还知道请示,请示了没通过就自己来,这都是什么行径。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 本来就是打几下教训,哪里想这个孩子怄人的不说话,倒是打起来没完,伤得厉害了起来。 “知道为什么打你?”南希还是问。 那语气明显少有的温柔,绝没有生气。 更堇说不出话来,因为嗓子里被泪水的气体充满,就这样饶了我嘛?可是……我不知好歹的还是说不出口。 “说话。”南希的板子可不是吓唬他的,啪啪啪三下,更堇一缩脖子。 “哼。”南希把板子一扔,自己出去了,到底是要怎样,我舍不得可以了吧,南希头也不回地走的,更堇一时气急,一口气提不上来,跟着就闭上了眼睛。 文凌才要去叫南希,却看见更堇倒下去,忙的不亦乐乎。 “希,快回来。”文凌叫了一声,就回来看更堇,指尖按在人中,几次还是没有效果。 南希也焦急起来,这是怎么了,才打了几下,怎么就这样,折回来,皱着眉头看文凌折腾,才心急如焚的喊了下人叫医生来。 “没事的,南希,可能是一时着急晕过去了,”可是文凌的脸上明显的都是担心。 “老爷,他的病……”医生预欲言又止。 “叫他更堇少爷吧。”南希叹了口气,恨不得杀了自己,和他怄什么?带着那么重的伤,自己又不是没看见,他不说你就早一点问他呀,再说也是好意,说几句就算了,何必动手,最后还一赌气走了。 话说回来,自己一走他竟然急的昏厥过去,自然是身体糟糕,可是是不是他还是很在乎? “更堇少爷身体虚弱得很,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一股气支撑着他,可是明显不是护着他,倒像是折磨,老奴见识浅薄,不知道老爷是否知道其中原因。” 红眼石都没了,说出来也是不碍事的。 于是南希简单地说了经过,文凌坐在一边焦急的抚摸着更堇的额头,怎么烫的这么厉害,南希,你又是何苦呢? “如此说来倒是通,我对这红眼石也只是听说没有碰到过,既然是曾经佩戴,恐怕是要受制于此,就我看的医书来说,大概是离开之后身体很难愈合,所有曾经的伤痛都会慢慢表露出来,一个月不过三两天痊愈的机会,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要是吃上药,恐怕是每天都要受折磨,” “受折磨?” “是,这红眼石离开了,灵魂却留在里面,更堇少爷毁了红眼石,红眼石已经无力重生,只能报复,用的所有药都会给身体带来很大的痛苦,红眼石不想他痊愈。” 文凌低着头,不说话,其实他也是略知一二,对于这种神奇的石头,那里是谁都知道的。 “那就这样病着?”南希都要崩溃了。 “如今这样,请示您是不是用药叫他醒过来。” “什么醒不醒过来,你看看他烧的,至少要退烧呀。” 文凌还是从伤神中缓过来,走过来拉拉南希,示意他不要着急。 “南家的病痛一直都是你在做,现在养的这么多医生里多少都是你的学生,我自是觉得名师出高徒,没什么异议,”南希已经把这话说出来了。 “要是我明白医术,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请示我?那要你做什么。”南希有些蛮不讲理,可是医生也的确是气人,明显就是说你拿主意,治死了也不是我的事。 “咳咳……”更堇发出了一点声音。 文凌赶紧转身回去,南希也焦急的站了起来。 更堇不负众望的睁开眼睛,却又痛苦的皱起眉头。 “好了吗?更堇?还决定疼吗?”文凌焦急地问,其实答案并不隐晦。 更堇摇摇头,不知道是没有好,还是不疼了。 南希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叫走医生,只是自己看没事了就拉了医生一起出来,研究一下病情,自己躲避一下。 更堇越过文凌的身体,看到南希走出去,心里还是疼了一下,就这样走了吗?晕过去的时候你要走,醒来你就走了,都不来看看我吗? “更堇,告诉我是不是很难受?可不可以上药?会怎么样?” 更堇没有回答,眼圈却红了。 “医生,说一说病情吧,现在人也没事了,你也不用推卸责任,我也不用生你的气,也是生我自己的气。”南希好像很无力。 “老爷,恐怕是不好,可是也算是好,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会活活疼死,看那孩子也的确身体亏空的太厉害了,就算是没有这层关系都很难活命,何况是现在这样。” 南希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心口的伤痕,画面里那个小身影挡在自己后面的情形,为什么要打他呀?板子不重可是就不会伤到他吗?没看见都出血了吗?为什么还要打? 南希自责的坐在客厅里,就是这样很久很久。 文凌出来的时候,南希在黑暗里伴着一个小亮点,在抽烟呀。 南希都多久不抽烟了,自己咳嗽他就戒了,如今这是怎么了,一个在屋里掉眼泪,一个在外面抽烟。明明没有埋怨,干嘛逃的这么远呢? 给他一个安慰不好吗? “希,快回去吧,那孩子自你走了就在流眼泪,问什么也不说。”文凌还是有些挫败的,固然自己对他好,可是他还是记挂着他的父亲,自己不先告诉他自己是他父亲的事,是怕他伤心,可是伤心这种东西也是非你即我的吗?为什么心里觉得这么不好受。 第六十章 “医生,说一说病情吧,现在人也没事了,你也不用推卸责任,我也不用生你的气,也是生我自己的气。”南希好像很无力。 “老爷,恐怕是不好,可是也算是好,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会活活疼死,看那孩子也的确身体亏空的太厉害了,就算是没有这层关系都很难活命,何况是现在这样。” 南希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心口的伤痕,画面里那个小身影挡在自己后面的情形,为什么要打他呀?板子不重可是就不会伤到他吗?没看见都出血了吗?为什么还要打? 南希自责的坐在客厅里,就是这样很久很久。 文凌出来的时候,南希在黑暗里伴着一个小亮点,在抽烟呀。 南希都多久不抽烟了,自己咳嗽他就戒了,如今这是怎么了,一个在屋里掉眼泪,一个在外面抽烟。明明没有埋怨,干嘛逃的这么远呢? 给他一个安慰不好吗? “希,快回去吧,那孩子自你走了就在流眼泪,问什么也不说。”文凌还是有些挫败的,固然自己对他好,可是他还是记挂着他的父亲,自己不先告诉他自己是他父亲的事,是怕他伤心,可是伤心这种东西也是非你即我的吗?为什么心里觉得这么不好受。 南希掐了烟,起身。文凌已经做好了跟着他回去的打算,却没有意料,南希走过身边,一句深深地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南希,你太懂我了。 文凌快走几步,死死地抱住了南希的后背,多久,我从来不敢这样去拥抱你,把你抱在怀里,感受到的不是你的反抗,而是你深深的依赖。 “走吧,快回去吧,你不是说他哭得厉害吗?” 文凌这才松了手,讪讪的跟着南希,自己喝了酒也早都醒了,南希还是不冷不热的,自己投怀送抱还这么冷淡,不知道是有心事还是懒得理自己。 “更堇,”文凌进屋,看见更堇红眼眼睛却是闭着,忽闪着大眼毛,却因为眼睛肿看起来怪怪的。 更堇睁开眼睛,却看见南希,一时不好意思起来。 “好点了没有?医生说要你好好调理,我看你不是挺会弄药的吗?要不就明天开始你给你父亲弄点药养身体,你跟着吃一点,”南希知道要是说给更堇做,还不够那孩子诚惶诚恐的呢,要是说给文凌,自然是尽心尽力,又不会觉得不好,再说文凌也的确该吃点药。 更堇红着眼睛,看着南希,就好像从来没有审视过这个人,心里想了多少抱歉的话可是怎么都说不出口,面对南希,好像一切都变得很神圣,说不出口,不好意思,可是要怎么说他才能明白。 “我刚才已经叫人收拾了二楼的房间给你,就在南辰旁边,屋子比原来的大些,我这些天过去看了看,就属那间屋子太阳最好,你先住着试试吧。” 更堇去失落的低下了头。 南希笑笑,有的时候明明是自己不对,可是对方还是很真心的觉得抱歉,那种感觉很奇妙,尤其是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 “先好好住在这里,等你伤好了再搬出去。”南希补充了一下,心里的确舍不得这个孩子。 “来。”南希从床边拿了板子起来,更堇警惕的看着他,好疼,到现在还要很疼,自己刚才也太不争气了,本来就没什么事情,还是晕了过去,也太娇气了。 “把板子给你收起来,最近不用了。”南希把板子收到柜子里,更堇的眼睛漂亮极了,文凌也有些累了,却带着笑。 “别怄气了,快睡觉吧,看把你父亲困得,今天就饶了他了,算是看在你需要休息的面子上。”南希笑笑,更堇没说话。 文凌倒也没怎么不好意思,只是怕更堇睡不着,又要难过了。 “更堇,听你爸的话,咱们睡吧,在和你说说安排的事情,关了灯对眼睛好一点,你要是困了就睡。” 南希自然是明白,更堇忍着,有人的时候还好,要是没了人,大家都睡着了,恐怕是难受的厉害,有的时候早上看那个孩子还没睡,满眼的痛苦和落寞,真的很不忍心。 南希上了床,自然是文凌去关灯,今天更堇还是睡在中间,三个人挤在一床被子里,虽然南希把文凌那边放了一床备用,可是到底是希望三个人亲密一下。 “更堇,困吗?困就睡吧。”文凌还是先说了一句。 更堇紧张的好像溺水的人看不见一棵稻草。 不是说说说话吗?放松的心紧张起啦。 “好了,睡不着就让你父亲好好睡,你过来一点”南希怕文凌困了,叫了小东西过来和自己睡,文凌倒是摇摇头说不用。 “更堇,不管有没有人承认,至少今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南希的儿子。”南希竟然这样开口。 “文凌也是多少年才能和我一起走出来,你也不必有什么怨言。” 文凌的心一痛,却感受到南希温暖的大手握住他的玉指。 “以后好好在家里,不会为难你,你也快一点改改自己的毛病,不然以后有得你吃苦。”南希说的并不客气,更堇是一个太聪明太用心的孩子,可是太不世俗了。 不食人间烟火,真的可以吗? “是。”这是南希最不想听到的回答。 “和南辰别总奇奇怪怪的,关系处好了,不然你这个做哥哥的少不得被我收拾。”南希说着,心里却无比的痛楚,明明不是更堇的错不是吗?原来是因为排斥,现在却是因为爱意,什么时候才能堂堂正正的去爱他?南希又觉得自己很奇怪,男孩子捶打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要是喜欢挑几个男孩子去伺候,南辰房里不是也有几个吗?” 更堇慌乱地摇头,自己可用不得那些。 文凌静悄悄的,心里有些苦楚,转念又觉得也是南希的孩子,何必和自己对比来对比去得,没什么说服力。 “咳咳。”更堇咳嗽之后就是一阵干呕,然后就没了声音。 南希一下坐起来,文凌赶紧去开灯,只看那孩子捂着嘴的手充满了鲜红,明显黑暗里被口中的血腥和受伤的温热震惊,更堇的眉头恐惧的皱起来。 南希一把把更堇搂在怀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更堇还是请您早一点要更堇搬出去吧,这哪里有个尽头,总不能就这样扰的你们睡不好,被单……”更堇泣不成声,建议的确是发自肺腑,可是要是从此离开,自己的心该有多痛呀。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话了,看你好一点和你说些话倒是弄得你这样。” “不是的,不是的。”更堇的在南希怀里挣扎,是宽慰也是诉说,眼泪大颗大颗的的掉下来“不是的,不是的,不会好了,就是这样,啊啊。” 南希搂着她,心里有多责怪,为什么这样对他,他有多怕痛,最脆弱的时候才看得到,逼得他红眼石都拿了出来,逼得他?未必,心甘情愿,是的,没有什么比这更痛苦。 “不会好了,不会好了,不到半个月又会开始,啊啊啊啊啊,不要,我真的不想,”所有的不舍所有的离别在更堇的情绪里泛着泡沫,破灭又增长,源源不断,不生不息。 想过多少次死亡,就算是在自己的观念里那么不耻,可是痛苦里还是承受不住,可是想到离开,想到离开南希一个温暖的眼神,要我怎么舍得的?要怎么离开文凌温暖的手,诉说着美丽动听的旋律。 南希无言以对。 “别哭了,快来给你洗一洗,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文凌一摸更堇的脑袋竟然还烫得出奇,可是也不敢用药,不是说用得不对,会疼的很厉害吗?可是也不能…… 南希看出了门道,一摸,好烫。 “吃点药吧,这么烧着也不是回事。” “更堇,你告诉我用些什么药会好一些?”文凌问。 更堇不说话。 “要是你不说也是要用的,用得不好了,到时候会更疼,告诉我好不好。”文凌很严肃。 更堇的眼泪却没有止住。 好久。“什么都是一样的,要是一定要用什么都可以。” 南希环着他的手臂不知道是不是酸疼,这个夜晚过得很漫长,三个人开着灯,很困,可是都没有睡意,呆呆的不知道拿定着什么主意,似乎都想再等等要是自己好些就不用药,到时候就不会那么疼, 一直到早上五点,更堇烧的再一次晕过去,南希好久没这么憔悴,文凌好久没这么绝望。 第六十一章 想过多少次死亡,就算是在自己的观念里那么不耻,可是痛苦里还是承受不住,可是想到离开,想到离开南希一个温暖的眼神,要我怎么舍得的?要怎么离开文凌温暖的手,诉说着美丽动听的旋律。 南希无言以对。 “别哭了,快来给你洗一洗,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文凌一摸更堇的脑袋竟然还烫得出奇,可是也不敢用药,不是说用得不对,会疼的很厉害吗?可是也不能…… 南希看出了门道,一摸,好烫。 “吃点药吧,这么烧着也不是回事。” “更堇,你告诉我用些什么药会好一些?”文凌问。 更堇不说话。 “要是你不说也是要用的,用得不好了,到时候会更疼,告诉我好不好。”文凌很严肃。 更堇的眼泪却没有止住。 好久。“什么都是一样的,要是一定要用什么都可以。” 南希环着他的手臂不知道是不是酸疼,这个夜晚过得很漫长,三个人开着灯,很困,可是都没有睡意,呆呆的不知道拿定着什么主意,似乎都想再等等要是自己好些就不用药,到时候就不会那么疼, 一直到早上五点,更堇烧的再一次晕过去,南希好久没这么憔悴,文凌好久没这么绝望。 老夫人还在家里,南希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治疗,再说本也不重,明知道不会死,可是那个底线已经接受不了。 两个医生在屋里忙活,其实就是闲着,南希不发话用药,谁也不敢用,这红眼石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确没人见过,南希都没让文凌用,没有医生敢用。 “希,你还是说一句吧,拿个主意。”文凌也的确是知道医生们的难处,南希不发话就是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呀。 南希没说话,推开门出去了。 无力,真的很无力。 想找母亲聊聊,却不知道聊什么。 “南希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老夫人又恢复了神采奕奕,几个男孩子简单的伺候着,旁人看来却和原来没有两样,可是南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辛酸的原因,总觉得什么和原来不一样了,那个距离,那个眼神,和泉儿差了很久。 “你们都下去吧。”老夫人没等南希开口就先吩咐。 “怎么了?” “南希有点觉得很无力,所以想上来问问您,有的时候面对我有没有很无力的感觉?真的很想保护,可是已经伤害的太多了,而且伤害变成了一种习惯,他似乎也没有摆对位置。” 老夫人笑笑。 “昨天是故意的嘛?”老夫人问的明显知道答案,已经准备好了后文,只是一个引子,用一个问题。 “不是。”南希很真诚。 “南希,更堇的事你是和我说过的,你的意思是默认,我也的确默认了,可是你说认可,我拒绝了,不是我拒绝了你,不是我以为是故意的算计我,只是认可不是一句话的事,要是他被认可却走不进来,那是南家多大的丑事,要是一定可以走进来,那他又要承受多少的压力,去完美一个不完美的自己,你还要伤害他多少次,让他为了你改变,你觉得公平吗?” 南希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番话,似乎透彻了很多,也似乎更加的朦胧,对待母亲,好像有了些不同的想法,可是过去根深蒂固。 是不是更堇也是这样,感受得到温暖,可是再也不敢站出来。 “南希呀,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南希不懂。 “父亲,爸在吗?”南辰敲门,文凌一脸的惨淡。 “没有,有事情吗?我猜他可能去老夫人那里了,要不你进来坐坐。”文凌没有去叫南辰找他,因为南希需要一个答案。 再说交流总是好的。 “更堇怎么了吗?”南辰问的很虔诚,或者说问得很小心,最近他的压力太大了,幸好南希把一切都交给他处理,不管是信任还是麻木,至少让他没那么难熬,可是每次进这个屋子,总是觉得心里难过得很。 “你进来坐坐,他看起来不太好,一直发着烧,晚上呕了一口血,早上又昏过去了。”文凌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父亲,对不起。”南辰不知道为什么道歉。 “好了,好了,说什么对不起,别内疚了,再说你爸也说过更堇了,的确是他不该别别扭扭的,让你也不好做。”文凌自然是安慰南辰,就好像总是说自己的孩子不好。 “这次是因为这个吗?” “不是,你爸是气他不好好爱惜自己身体,昨天竟然吃了药挺着,哪想还是打重了,更堇的性子你也知道,什么都自己挺着,倒是这样。” 南希推门进来。 “爸,我来找你的。” “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宾客们有些要走,安排一下离开的事物。” 南希有些愧疚,南辰看起来比前些天瘦了许多,这才多久,这么多事都压在他身上,再想到那个孩子做了那么多甚至都没人看见,心里更是一团乱麻。 “文凌,怎么办?”南希竟然是这样的开口,诚实的有些奇怪。 “恩?” “我很着急,他晕过去了,我很想他醒来,我很想确认他没事,你知道吗?醒过来总是代表是好的,可是醒过来用了药又会伤身体,你知道吗?我都不知道什么是对她好,我都不知道什么是在害他。” 文凌搂住激动地南希,原来你也这么难,我们都以为你一开口什么都会解决,没有人会为此付出惨烈的代价,可是没有想到,每一次,责任全都被你背负了,对不起,南希,这么久,我以为是谦卑,其实是我推卸责任。 “还是少用些药吧,你说的也是,醒过来总是比晕着好。”文凌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答案,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正确的方向,还是自己给一次答案,就算是错了,南希也有一个依靠,去指责自己的不对,而不是默默地自责,还要装作很强大。 要是文凌自己来说,可能他会说再看看,可是明显,南希已经按耐不住了,南希的心希望他醒过来,文凌承认,爱南希,那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 苦苦的汤汁喂下去,又顺着嘴流出来一些,南希忍着叹气,却还是被南辰发现。 “爸,没事的,别担心,看起来是凶险极了,可是到底不是还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吗?南辰不会说话,是宽慰您的意思。” 南希只觉得更累了,不想伤害的,到底是伤害了。 “没事的,南辰,宾客的事我交代了下面去做,你在这里休息一会,也去床上再睡一会,起得这么早。” 南辰哪有这种道理,一家人忙得不亦乐乎,自己在一边睡大觉,不过心里还是好受了一点,南希还是很宠自己的。 “咳咳。”更堇醒的够快,睁开了眼睛。 南希倒是有些不悦,这么快,这药大概是很难接受,不是要用些温和的吗? “啊。”更堇醒过来就开始痛苦的呻吟,南希上前几步,靠在他旁边,和他一般高。心里都不知道是应该靠近还是远离,心里的渴望可造成的后果让他进退两难南,顺从着新,却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伤害。 “好点了没有?”南希问。 更堇看看被自己弄脏的床单,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好了,好了,”南希握住更堇的手,几个月前自己生生拔下的指甲还没有长全,难看的被更堇时常的藏起来,如今大概是没有力气。 “好些了吗?”南辰走过来问候。 更堇看到了他,慢慢的抬起头,脑海里想的是南希说给自己的话,和南辰处好关系,要不然要你好看,是这样说的吗?大概是。不要委屈了南辰,不要南辰和你说话你装作没听到,的确是你的不对。 更堇的眼泪一颗掉下来。 却是噙噙嘴角,带着笑。“好多了,劳您费心了。”更堇的话要是没有带着哭腔似乎听起来好过一点,南希有些不悦的看着更堇,这话说得怎么都是赌气的意思。 更堇感受到南希的不悦,却是收起了眼泪,要是你的态度是这样,我也没的委屈,我也没的赌气。 再提一提嘴角,面对着南辰,其实和他并没有什么仇恨不是吗?自己的修养还是足以应付的?是的,动用自己的修养,早就该明白依附于人是不靠谱的。 “的确是好多了,更堇大概又耽误了事情,要你挂心了,在这里耽误,谢谢你了。”带着微笑,可是心口怎么这么疼,在这个家里活下去需要的是修养不是偏爱,是做自己不冷不淡。 南希似乎很满意,更堇敏敏嘴唇,伤痛不再,因为有一个时候不痛,那种时候叫做失望。 第六十二章 “好些了吗?”南辰走过来问候。 更堇看到了他,慢慢的抬起头,脑海里想的是南希说给自己的话,和南辰处好关系,要不然要你好看,是这样说的吗?大概是。不要委屈了南辰,不要南辰和你说话你装作没听到,的确是你的不对。 更堇的眼泪一颗掉下来。 却是噙噙嘴角,带着笑。“好多了,劳您费心了。”更堇的话要是没有带着哭腔似乎听起来好过一点,南希有些不悦的看着更堇,这话说得怎么都是赌气的意思。 更堇感受到南希的不悦,却是收起了眼泪,要是你的态度是这样,我也没的委屈,我也没的赌气。 再提一提嘴角,面对着南辰,其实和他并没有什么仇恨不是吗?自己的修养还是足以应付的?是的,动用自己的修养,早就该明白依附于人是不靠谱的。 “的确是好多了,更堇大概又耽误了事情,要你挂心了,在这里耽误,谢谢你了。”带着微笑,可是心口怎么这么疼,在这个家里活下去需要的是修养不是偏爱,是做自己不冷不淡。 南希似乎很满意,更堇敏敏嘴唇,伤痛不再,因为有一个时候不痛,那种时候叫做失望。 更堇没在南希这里多住几天,身体略好了,就坚持着搬出去住了,新的房间不算太大,可是很典雅,明显不是一间客房,阳光的确好得不得了,靠在摇椅上,一天下来总能晒到太阳。南希准备了了很多书一个大大的书柜,偶尔过来看一眼,也很难呆太久。 更堇总是没什么话说,南希最近也似乎很忙碌,文凌倒是经常过来,不过是说说家常,没什么要紧的事。 更堇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太不真实,就好像原来一样,却还不是,原来总有什么充满了时间,自己总是被什么事情充满了生活,劳心劳力,可是如今似乎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要求,没有进取,自己也不觉得需要改变什么,也没觉得自己能改变什么。 这个月的五天来的刚刚好,痛苦的不敢去回忆,南希过来看过几次,文凌过来过几次,其实都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只是觉得如此。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不知道还在奢求什么,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父亲和配偶,才缓过来睁开眼睛,却看到日历上五点的时刻和周末的表示,该下楼去得,这个时候帮文凌弄些总是好的,更堇从痛苦里缓过来还没来得及睡一觉就穿了衣服起了身。 脚步有些摇晃,真的很疼,那种心有余悸和五天没有进食,痛苦的折磨让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有些冷,也却不想加一件衣服。 跌跌撞撞的下楼,幸好拖鞋声音不太大。 全身的精力都在脚下,不要出问题,不要滚下去。 最后的台阶了。 “更堇。”南希一声大吼,更堇一下没站住,直跌了下去,南希向前一步,提起了那个满脸苍白没什么精神的孩子,才要上去看看是不是好些了,紧缩的手脚是不是松开了,哪里想他倒是好得快,都下来了。 “对不起。”更堇赶紧起身,可是有一点难度。 “你就这样下来了?”南希让他站好,打量着他。 更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南希拉了他起来,“跟我上楼去。” 文凌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南希拉着更堇上去,火气不小的样子,心里也没底,可是又不敢跟上去,到了楼梯口,默默地看着楼上,希望一切没事。 “你给我过来。”南希拉着更堇,或者说拖着,更堇惊恐的被拉着,身体还没完全缓过来,这一吓更是觉得累极了。 南希打开了更堇的衣柜,不客气的翻找。 更堇紧张的想着各种情形,翻出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是什么呢?信件?或者是什么呢?自己会怎么样呢? 自己进了这个房间只是打开过一次看了看就关起来了,应该好好检查一下才对,到底有什么?自己还会被折磨吗?要是真的如此,可不可以求他给自己一个痛快,既然你都不要了,既然离开你都不再遗憾了,就别折磨我了,我也就不用舍不得了。 南希一件一件的看着袍子,这都是什么东西?倒不是东西不好,南辰也穿这样的东西,可是这大红大绿的,更堇怎么会穿。 还有这个,至于这么花哨吗? 还有这个,哪里是男孩子穿的。 更堇小心地站在后面,看着里面的情况。 就这个吧,还算是好,虽然是碎花可是到底浅紫色为主清淡一些。 “过来,把这个换上。”南希一转头,更堇赶快收回自己好奇的目光,站得老老实实的。 “你都没看过这个柜子吗?” “看过了,只是看过一次。”更堇如实回答。 “换好了再下去,别磨蹭,我在门口等你,早点吃了东西上来休息。” 更堇没有问他干嘛在门口等自己,自己也找得到路,可是还是专心的换了,这衣服实在是太扎眼了,不过南希不觉得有问题,自己也没什么拒绝的道理。 脱下自己单薄的土棕色单衣,穿上臃肿的袍子,好暖和呀,可是胳膊都抬不起来,好累,好难过,不想再这样了,没有整理只是穿好就推开门出去。 南希看看,还是很好看的吗。不过还是多用点心给他做几件自己喜欢的衣服才是,这样光鲜艳丽的文凌不是也很少穿吗?原来都是这些样子,都是近几年了,文凌才和自己说不太喜欢,问可不可以不要让做浪费了。 “挺好看的。”南希说着打横抱起来更堇,这个孩子,要是说不要他去,一定坚持不肯,他遗憾自己也遗憾,可是真的很累了是吗?脚都软了吧?我抱你下去,应该会好一点。 更堇有些不知所措,双手直挺挺的用着力气。 “放松点。”南希好好的抱着。 “以后记得不许穿那么少的衣服,不知道冷吗?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不能吃药吗?” 更堇不说话。 “再被我看到可不是叫你换上,今天是看在你才缓过来就不罚你,要是还有下次就用那根板子……” 南希看更堇。 “你说打多少好呢?” “您说多少就是多少。” “我说换成藤条打。”南希试探的看更堇的表情。 更堇看起来眼里什么都没有,这个时候最可怕,更堇的失望不是极心尽力的呐喊,而是沉默不语的深沉。 “至于这么赌气吗?还赌气赌的这么文艺?”南希笑笑。“说过的话不会变,下次再被我看到让你知道板子也够你受的。” 更堇像是一个被看穿了心事的孩子,不好意的有些脸红。 “没事吧?”文凌的问希把南溪问乐了,至于这样吗?没事吧?会有什么事?看你那副焦急的嘴脸,以为我会怎么样他还是…… “没事,教训了他多穿点。” 文凌这才看过来,换了新袍子呀,的确很好看,可是更堇大概穿的不舒服吧。 文凌还想着要怎么和南希说。 “我看袍子颜色都太新鲜了,你过几天给他做几身,看起来他挺喜欢你的旧袍子的,你就照着你的喜好来就行了。” “爸,我回来了。”南辰带着凉意进了房间,更堇想略咳嗽一声,却突然举得不好,忍下了。 文凌是一样的感受,可是生生被更堇的忍下触痛了。路还很长,走进这个家里哪是几天就可以做到了?南辰是这个家里的一分子,可是更堇不是,他还摸不清南希的脾气,还处处担惊受怕,要是没有留下他,是不是他会过得好一点。 可是这样委屈自己的人,到了哪里不是受委屈呢? 第六十三章 “没事吧?”文凌的问希把南希问乐了,至于这样吗?没事吧?会有什么事?看你那副焦急的嘴脸,以为我会怎么样他还是…… “没事,教训了他多穿点。” 文凌这才看过来,换了新袍子呀,的确很好看,可是更堇大概穿的不舒服吧。 文凌还想着要怎么和南希说。 “我看袍子颜色都太新鲜了,你过几天给他做几身,看起来他挺喜欢你的旧袍子的,你就照着你的喜好来就行了。” “爸,我回来了。”南辰带着凉意进了房间,更堇想略咳嗽一声,却突然觉得不好,忍下了。 文凌是一样的感受,可是生生被更堇的忍下触痛了。路还很长,走进这个家里哪是几天就可以做到了?南辰是这个家里的一分子,可是更堇不是,他还摸不清南希的脾气,还处处担惊受怕,要是没有留下他,是不是他会过得好一点。 可是这样委屈自己的人,到了哪里不是受委屈呢?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更堇还是一点好转的样子都没有,每次要开始折磨的时候似乎上一次还没有好,还没有缓过来,这一次就又来了。 更堇每次都笑着说没关系,可是每一次都带着残忍的眼泪,他是多么怕疼呀,越来越恐惧,有的时候会看见他自己在太阳下面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文凌越来越不敢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要是可以给更堇一个选择,是不是早一点结束会好一些,可是自己会是什么感受,南希会是什么感受,更堇想得太明白了,就算是三百六十五个日子,自己只被想起六天,可是要是不在了又会有些伤感,为此都愿意坚持,苦涩的存在。 南希每天基本上都会上来看看,不过是说几句,不冷不淡的,其实心里比谁都着急,更堇看起来一天比一天不好,有的时候明明就是很疼,却自己忍着怎么也不说,弄得似乎什么都没有,那是他的老把戏了。 上个月的这个时候,有一天就在厨房里找到了昏睡的更堇,手里的杯子摔得粉碎。 南希觉得好无力,医生,不需要请,清了也没有用,可是不请?就这样?就这样?没有关怀没有举措? 南希今天回来的还算早,文凌还没等到他,更堇就先见到了他,更堇靠在床上,本来已经疼得深深发抖,却听见南希回来,起了身,苍白的脸,干枯的嘴唇,好像一朵妖媚的玫瑰开的要败的模样。 “好点了吗?”南希没有开灯,更堇似乎不怎么喜欢晚上开灯,可是南希不知道,不喜欢的原因是因为怕南希看见自己惨白的面孔。 “好多了。”更堇尽量不要自己的声音颤抖。 “我过来看看,看起来你又要开始难过了,怕你开始,过来陪你一会。” “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何必那么劳心劳力,就是陪了也是如此,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更堇可以的。”更堇的话说的冷淡,因为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再相处下去就要露馅了。 大概是明天吧,就应该开始了,今天全身都较劲的疼,文凌拿过来一碗汤圆,自己也没有吃下去,喝了一口汤,还算是暖和。 更堇真的不想说,自己今天收到了一封信,还是飞鸽,多久都没有这样的信件。看到的时候多么的恐惧,不想去看,不想去看,知道那信件意味着折磨,可是不看怎么去保护这个家,每次自己是受了伤害,可是至少没有人有事。 哪里想到信里说的是今晚博罗山上有红眼石现世,只是说到这个,更堇承认,自己是想要的,要是有了红眼石,自己会不会好过一点,就算是被牵制,也比如今好多一些。 其实只要知道消息,更堇足可以让南希帮他,可是这话说不出口,别说这消息的来源,必被追查,就算是来路不错,也开不了这个口,和南希提条件。 自己的身体又的确是不行了,走几步路都难过的厉害。 “外面下雨了吗?”更堇问。 “是呀,下得很大,怎么?想出去?”南希警惕地问。 “没有,就是听来有些动静,” “你要是想出去和我说,我自然带你,不要自己出去乱跑,明白吗?” 南希没有去印证过所有的误会,他感受得到自己被装在一个圈套里,走不出去,进不来,去探查还不如无为。只是如此对更堇是不是不公平,是不是还是有怀疑? 南希第一次去正视这个问题,原来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更堇那么无害,可是现在,南希在内心自责于被更堇看起来很好的假象蒙蔽,可是又被蒙蔽的顺其自然的考虑下去威胁。 “早点睡吧。”南希最后这样说。 下着雨呀,可要怎么出去呀,啊,好疼,明天就要开始那种承受不了的疼痛,不可以,要出去,被误会也要出去,真的承受不住了,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更堇起了身,自然是找不到神奇的药来吃,再说明天就到了日子,自己吃了药还不是要活活疼死,的确是不敢,于是只好撑着身体,明知道那个消息未必准确,可能去了什么也没有,回来还会被南希误会,可是真的忍不住,你不知那有多疼,你不知道全身的经脉都蜷缩逆转有多苦痛,你不知道那几天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大雨马上淋湿了衣服,还是有些冷的,博罗山也不算远,怎么就这么巧在这里出现,不过还是要是去看看,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好疼,脚下已经发软,咧咧跄跄,向前走,大雨让喘息变得困难,更堇没有用过雨伞,就算是给他他也不会用,那不是他该娇气的。 博罗山呀,很近,山上好大,走进去还出的来吗?山路一点光芒都没有,抬不起的脚步被绊倒,感受到手下的湿,开始的时候还能爬起来,后来就是趴着前进,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么大的山,哪里找得到?如今的力气那里还回得去? 在那里?那个亮光?还好远,可是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会有光亮呢? 站不起来,爬过去,爬不动,泥的感觉好冷。 不甘心在此,又甘心在哪里呢? 在家里?那么痛苦的等待来临?还不如如此,在荒山之中,要怎么有一个尽头? 红眼石?有了又如何呢?谁能指望不发生下一次悲剧,当自己没有了红眼石是不是心里更安宁,因为真的没什么可以给的了。 知道了痛苦,可是再来一次还会是那样的选择。 交出去,不为了什么,只是那个时候会做同样的事情,那不是一种权衡,那是一种本能,交出去,自己别无选择。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啊,天呀,怎么会真的有?红眼石? 和自己的那一块不太像,可是真的很美丽,就可以解脱疼痛了,就可以不这么受折磨了,就算是以后还会失去,也不耽误现在拥有。 可是另一只手伸了过来,从他手里紧紧地握住了红眼石。 对面是一个看不太清的男孩,大概只有五六岁,五六岁。 要是自己和他抢绝对是有胜算的。 “哥哥,给我好不好?爸爸要死了,爸爸要死了,爸爸死了我就没有亲人了,”男孩子说得有些不清不楚。可是那眼神还是清晰可见的,这个夜晚没有月亮,甚至看不清容貌,可是这个理由,更堇松开了手。再也不想去争执,他承认这个理由太有说服力,大雨的声音让男孩的声音变得模糊。更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意念消失了,自己放弃的,就不再恋恋不舍,认命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孩子需要它,他需要一个父亲,自己呢?生死不过是如此,在与不在,不过是自己想的太重要,那个父亲早就不敢奢求,生生死死看的早就能开些。 雨好大,好疼,这么快就开始了吗?男孩子什么时候离开,男孩子去了哪里?自己在什么地方,雨是什么时候停的。 更堇在山里痛苦的缩紧了身体,何必呢?该放下的总是放不下,就算是真的有此物又哪里是自己的得到的? 越来越冷,越来越没有知觉,睡在水里,随着雨的停歇下降到泥土中,或许这才是该有的归宿,本来就无情无欲,又何苦走进那事事匆忙。 南希被一个闪电惊醒,还是放心不下,上了楼去,更堇却不在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给了多少人恐惧和猜疑,明天阳光升起的时候是不是一切安好,南希什么也没有说,回去睡了,似乎这是一个梦更能接受。 第六十四章 更堇睁开眼睛,一切都很陌生,是怎么回事?自己出来找红眼石?之后呢?找到了?放弃了?之后呢?不记得了?是师傅带走了自己吗? 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更堇面前,他确定那是陌生的。 “好点了吗?小东西?”男人看起来精神抖擞,小东西?更堇不怎么喜欢这个称呼,可是也没有排斥。 “别害怕,先要谢谢你把红眼石给了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为了自己要那个东西,因为你看起来还不至于死去,要了那个东西未必好过,可是还是谢谢你给我了生命,那个孩子是我儿子。” 更堇似乎明白了什么,却没有说话,他要回去,回家去,不是为了你才救你,是为了那个孩子的一句父亲,或者说因为自己心里却失的东西。 不用感谢我,真的,我没那么善良,要是那一天那个孩子说去救一个男人,我未必会那么轻易的松开手。 “你的家在哪里?” 更堇不说话。 “你会说话吗?” 更堇更加没了声音。 好奇怪,这个孩子和文凌长的好像,尤其是睡觉的时候,那种相似更加的明显,可是睁开了眼睛反而有些不像了,男孩眼睛里是时而的自信时而的卑微,不像文凌那样带着无时无刻的温柔。 “你好好休息着吧,好些了你愿意说了我送你回去就是了。”男人笑笑,这个孩子的确不怎么讨人喜欢。 更堇看男人出了屋子,起身,要走出去,不能在这里,要走出去,不能留在这里,回去了要怎么交代。 推开家门,更堇趔趄的向里走,不告而别没有使他有丝毫的歉疚,要是真的要感激就算是这个吧,原谅我不告而别,因为我真的想回家,可是谁知道你是什么来路,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更堇。”南希站在门口,一家人都严肃的站着,似乎在等他回来。 更堇低下头,双膝跪地。 “不用在这里跪着,你又没做错什么。”南希明显的气急了,不告而别,不告而别,我说没说过要是想出去就和我说,你到底去做了什么?你怎么能不要我怀疑?失踪?你倒是有能耐,都两天了,你还知道回来。 “你给我进来,我好好的问问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安生,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疼。” 文凌满脸的担忧,南希明明就担心的厉害,可是现在正是担心变为生气的最佳时期,更堇倒是回来得正好。 “你给我说说。”南希把更堇向地上一耸,更堇倒是觉得奇怪,也是,为什么时间推迟了呢?按理说是不是这个时候该是痛苦着呢?就是触摸了就有这么大的奇效吗? 更堇不说话,他不能说自己出去找了红眼石,因为消息的来源不能说,再说,自己冒着大雨出去找红眼石,南希要怎么想,自己不是很好吗?自己那么害怕和苦痛的心怎么能给他看?他要多伤心。 南希才坐下又站起来,心里压着火,知道不要给他打伤了。 板子早就准备在一边,毫不留情的打下去,更堇缩着肩膀不敢躲。 闷闷的声响,一下一下打在更堇的背上。 “你最好给我说明白,要不然别怪我狠狠地罚你。”南希已经没什么耐心,你出去这么多天,一个交代都没有,还敢死扛。 “文凌,你去把鞭子给我拿来,我今天就不信问不出来,更堇,每一次都是你赢,这一次未必。” 更堇有些怕疼,板子已经够他受的,再说不是说过不会用别的东西打我吗?可是我不怨恨,因为我知道我做的很过分,我做好了很疼的准备,因为我还不打算说。 “啪啪。”南希也不问,就是狠狠地抽在身上,单薄的袍子破了,血很快就流出来,南希的心一疼,可是说出去的话哪里收得回来,要是就这么心软了,自己以后还管得了管不了他的。 可是想想那后心的伤,怎么下的去手。 “啪啪啪“南希狠狠的打,咬紧了嘴唇,因为不想认输,可是却增大了力气。 足有百十来下,更堇看起来已经快不行了,身子已经趴在地上,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文凌不敢说话,皱着眉头,南辰看不出来什么意思。 “老爷。”一个下人打破了宁静。 “老爷,外面来了客见您。看起来大概是归迟老爷。” 归迟?南希的手一松,归迟?归迟来做什么?自从输了文凌不是就很少往来了吗?不是一直你我都保持着曾经的友谊可是就只是保持了吗?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呢? 南希看向文凌。 文凌赶紧装作心虚的低下头。 不知道是不是和更堇有关,要是自己能扛的扛了就是,再打下去,那孩子真要没命了,自己受些苦也没什么。 “叫他进来,”南希吩咐。 更堇略有的意识,去思考归迟是一个什么人物,南家不是一个随意就可以通报的地方,南希为他停了手。 归迟一身的西装,笔挺的让人无法抗拒,南希有些不认可他这种前卫的打扮,倒是没有什么不快。多年没有交集,他还是一个英姿煞爽的男子,纵然听说有了孩子,却还是一点没有老的迹象。 “呦,拎着鞭子做什么呢?又有什么小奴TJ不了,要你亲自动手。”归迟还是一副玩世不恭。 那声音好熟悉,更堇模模糊糊的觉得。 “看看,我的文凌,还是很漂亮呀,南希,文凌这么好的人陪着你倒是还搞这些事情。” “你别胡说八道。”南希在归迟面前似乎还能做一个同龄人。 “我可没胡说八道,你看看,啧啧,鞭子上还带着血,看看那小身体看起来就够受的。”南希也没听懂是够谁受的。 “你来做什么?” “没事,没事,不用管我,你继续,我来观摩一下,看看南家的技术有没有高超一点,怎么说也是我做了好多年的老本行。” 南希气不打一处来。 “当然了,我做的还不错,谁都要承认文凌是南家出来的最好的姿色了。” “啪。”一声鞭子抽在更堇身上,更堇随着鞭子抖了一下,就再没有声音了。 “你给我起来,说话,”南希把气发在了更堇身上,似乎挫败感从归迟的话语中增加了不少。 “我看你就别费那个劲了,我最近闲着也是闲着,帮你一下,半年给你送回来,保证还是可以用的,要说比得上文凌我可不敢说。”归迟自己坐了,悠闲地看着南希。 “更堇,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有没有什么好说的。” 更堇要是晕过去也好,却赶劲的摇了摇头。 归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南希是面子没有地方放了。 “半年?”南希抬头。 “是呀,就半年。” “带走。”南希只有两个字。 文凌的心却颤抖了一下,归迟对自己算是好的,可是对别人,当然,还算一视同仁,不会受什么大委屈,可是绝对比别人管的还要狠,打得还要疼,更堇的身体还撑得住吗? 归迟笑笑,小东西,不管你什么身份,我也救了你一命,虽然你不知道好歹的不辞而别,可是你那张和文凌一样的脸就足以让我来帮你,更何况,一路跟过来,竟然是南家,那个传的沸沸扬扬的儿子不会就是你吧? 第六十五章 “我看你就别费那个劲了,我最近闲着也是闲着,帮你一下,半年给你送回来,保证还是可以用的,要说比得上文凌我可不敢说。”归迟自己坐了,悠闲地看着南希。 “更堇,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有没有什么好说的。” 更堇要是晕过去也好,却赶劲的摇了摇头。 归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南希是面子没有地方放了。 “半年?”南希抬头。 “是呀,就半年。” “带走。”南希只有两个字。 文凌的心却颤抖了一下,归迟对自己算是好的,可是对别人,当然,还算一视同仁,不会受什么大委屈,可是绝对比别人管的还要狠,打得还要疼,更堇的身体还撑得住吗? 归迟笑笑,小东西,不管你什么身份,我也救了你一命,虽然你不知道好歹的不辞而别,可是你那张和文凌一样的脸就足以让我来帮你,更何况,一路跟过来,竟然是南家,那个传的沸沸扬扬的儿子不会就是你吧? 文凌心里自然是有些不好受,才算是正大光明进了家门的儿子,就要走了,跟了归迟,少不了棍棒之苦,南希怎么就一狠心放了他走,归迟怎么就过来,看起来明显是为了这个孩子来的。 “起来。”归迟拉着更堇的头发,更堇的眼睛和他对视,早上见到的那个男人?自己放弃了红眼石救的那个男人? 归迟笑笑,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孩子,早上的时候你是我的恩人,现在你却成了一个被TJ的奴隶,就这样跟在南希身边不吃苦才怪,放心吧,会把你变好的,算是我对你的报答。归迟的确和南希有着相同的思维。 更堇显然疼的有些没有意识,归迟拉着头发提起身子,纵然这么痛,还是难以自己站起来。南希明显的有些心疼,可是皱皱眉头,装作没有看见。 “跟我走吧。”归迟一点也不客气。 “迟大哥,文凌有几句话,也叫那孩子休息一下,毕竟你要知道南希想要什么不是。”文凌已经开始采取拖延战术,不想让那个孩子走,归迟要是真的带走了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南希也真是太过分了,半年就这么说出去了。 更堇那孩子都多么难过了,好不容易心里安稳些,却又这样。 “也是,虽然不是受雇于人,至少看看你需要什么。”归迟一松手,更堇一声砸在了地板上,文凌心疼的皱起眉头,更堇却好像没有知觉一样,没有什么反应和一个苹果掉在地上差不多。 “还好吗?”南希没有跟过来,没有必要,于是归迟很正经的面对着文凌,问着安好,还好吗?答案总是还好,多少岁月,多少委屈不过是一句还好。 “文凌很好,听说你收养了一个孩子,还没见过,应该很聪明吧?”文凌还是很温婉,还像原来一样没有棱角,可能是生活的安逸让他多了一些气定神闲,更加的显得气质卓然,美不胜收。 “恩,是呀,很聪明,而且不自讨苦吃。” 归迟这么说,文凌倒是放心了一些。 “迟大哥,那孩子的确生性隐忍了一些,也是后天受的委屈太多了,文凌知道没这个立场说这个话,更别提吩咐,只是求你万般照应。” “孩子长得很想你。”归迟没有答应,只是说别的。 “文凌,他变得受南希喜欢才是一个突破,总是宠着问题没有解解决。” 文凌承认。 可是,更堇现在无非是一个等死的人,又何必那么苛求呢?更堇为了那么多人活着,为什么那么多人不能包容一点。 归迟离开,拉着更堇出了家门。 南希看不出什么情绪,满脸镇定的进了房间。 “跪好了。”还是早上的那间房间,归迟看着更堇浑身的伤痕却没有怜惜。归迟早就不是一个感情泛滥的人,除了用了些心教一个孩子,的确不再付出什么感情,生活麻木的好像没有走一样。来来去去,不过是那些算计,不过是那些心计,看得都烦了,真是没有新意。 归迟会成为南希的朋友,那绝对是一个碰撞的必然,两个人要多自信有多自信,归迟带走了更堇,却没有问任何,很快他就会都知道。 外面对这个孩子的存在的确是说的很多,可是具体的情况,南希一直没有透露,无所谓了,教训一个孩子而已。 “在这里,教我归迟吧,也别称呼什么老爷,我也没有那么老。”归迟的第一句就注定了更堇不好过。 “叫一声听听。”这是一个礼节,倒不是归迟知道什么,以前文凌叫他主人,年少的时候,总是太轻狂了,这些年终于明白,没有谁是谁的附庸,不论多么低下,他都足以离开你生或死。 更堇不说话。 归迟没有吩咐第二句。 “你不要以为我是南希,你做的再怎么过分他也是你父亲,舍不得,” 更堇还是不说话。 “嗖。”归迟从身边拿过来常用的鞭子,教训儿子的时候倒是常用,不过多是三下,那个小孩子就疼得闭了嘴,好久都不赶和他乱说话。 不过更堇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才在南希那里挨了一顿打,红眼石发作以推迟不了几天了,如今那个男人拎着看起来就够受的鞭子,明显是牟足了劲头。 “啪。”疼,疼,久久不散的疼,更堇的眼泪忍不住充满眼眶,自己就这么开始另外一段生活了吗? “啊,”更堇忍不住,是真的很疼,很久没挨这么重的辫子了,啊,救救我,更堇知道没人会救他。 更堇的意识在一点点模糊,大概几百下的时候已经喘不过起来,只觉得浑身都裂开了,男人没有一点累了的迹象,更堇忍着,忍着,好像只要忍过去总会结束的。 归迟的心里暗暗地算计,很能忍,倔强,和文凌还真是很像呀。 管教是一场心灵的较量,要是真的没有感情,管教不过是一个痛苦的外力,可是我们跑的太用力,生怕被什么束缚,一场没有安全感的游戏,又能较量到什么呢?赢的无非是一场虚无,而不是顺从。 身上带着伤,很明显,不脱衣服也知道,没有必要第一天就羞辱他,而且以后也不需要,隔着衣服也够疼的了。 真是忍得住。 更堇很疼,是真的,一下一下打在后背,有的时候打在心口,那种疼,真的无法形容。 “嗖,啪。”男人真的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没有疲劳,没有心疼。 更堇昏过去,又醒过来,天都黑了,可是竟然还在挨打,疼,疼,啊。 “孩子,叫一句我的名字有那么苦难那么?我都快要累了,第一天就让我失去耐心可不是一件好事,要是我叫人轮流打上一周,我看不那么舒服。” 更堇不说话,甚至都没有徘徊要不要叫。 南希和文凌都没叫出口,没有什么人值得自己去破例,或者说归迟要求的和他太远了。 归迟松了手,叫了声来人,一周的鞭子不许停。 更堇似乎也没有害怕,面对疼痛似乎有一种心灰意冷的绝望。 归迟吩咐了下去,也没有任何的空虚感,男孩偷偷地从门口走进来。来去似乎对归迟来说那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他不着急,没什么可急的,只要强硬下去就会妥协。 “爸爸,你是打了那个漂亮哥哥吗?”男孩瞪着大眼睛,充满了好奇,那个哥哥好漂亮,爸爸好狠心。 “你怎么在?”南希带着笑。 “爸爸,那个漂亮哥哥一定很疼,你每次打恬儿三下都好疼,晚上都要趴着睡,哥哥怎么受得了。” “管好你自己,你的功课做好了吗?教你的枪法练好了吗?” “恩......”男孩低下了头。 “撒谎怎么罚?” 男孩一哆嗦,归迟平常的确很宠自己,可是做的不好的时候真的很疼,说谎,会被那木板子抽耳光,被打过一次脸肿了好多天。 “爸爸,你前几天出去受了伤,人家很着急,都在担心,今天才看到你吃了药好多了,所以.....” 归迟暗暗地笑笑,恬儿害怕的低着头,不敢抬起头来看自己。 “过几天检查你的,要是还是这个样子就连你说谎的一块罚,快回去睡吧,” “爸爸不过去讲故事吗?” “今天休息。” 恬儿抬起头,有些不满。 “爸爸身体才好需要休息。”归迟借着恬儿的话说着。 恬儿却是不敢再说,生怕归迟反悔,被抽了嘴巴。 第六十六章 归迟吩咐了下去,也没有任何的空虚感,男孩偷偷地从门口走进来。来去似乎对归迟来说那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他不着急,没什么可急的,只要强硬下去就会妥协。 “爸爸,你是打了那个漂亮哥哥吗?”男孩瞪着大眼睛,充满了好奇,那个哥哥好漂亮,爸爸好狠心。 “你怎么在?”南希带着笑。 “爸爸,那个漂亮哥哥一定很疼,你每次打恬儿三下都好疼,晚上都要趴着睡,哥哥怎么受得了。” “管好你自己,你的功课做好了吗?教你的枪法练好了吗?” “恩......”男孩低下了头。 “撒谎怎么罚?” 男孩一哆嗦,归迟平常的确很宠自己,可是做的不好的时候真的很疼,说谎,会被那木板子抽耳光,被打过一次脸肿了好多天。 “爸爸,你前几天出去受了伤,人家很着急,都在担心,今天才看到你吃了药好多了,所以.....” 归迟暗暗地笑笑,恬儿害怕的低着头,不敢抬起头来看自己。 “过几天检查你的,要是还是这个样子就连你说谎的一块罚,快回去睡吧,” “爸爸不过去讲故事吗?” “今天休息。” 恬儿抬起头,有些不满。 “爸爸身体才好需要休息。”归迟借着恬儿的话说着。 恬儿却是不敢再说,生怕归迟反悔,被抽了嘴巴。 归迟心里琢磨着更堇的事情,七天之后看你还嘴硬不嘴硬不过是让你对我有一个称呼,就这样反抗,看来我们还有的玩。 南希靠了,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陪恬儿复习了一下功课,日子过得很快,晚上去看看那个孩子已经被打的浑身是血,流到了地上。 第三天一早,就有人过来汇报。 “老爷,那孩子不知怎的,全身抽搐,眼睛睁得大大的,全是红色,我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不对,还请你去看看。” 归迟带着一点好奇,看见的却是很恐怖,更堇红着眼镜,张着嘴,浑身缩在一起,抽搐的厉害,怎么会这样? 那天他去找红眼石不会是为了自己吧? 难道南家老夫人起死回生是因为他更堇交出了自己的红眼石?交出去?不就是没有尽头的折磨吗?他竟然交出去了?为了什么?众人对南希的逼迫? 那么说来他就是那个护送回来只活了一个的孩子了? 自己没有办法交代,南希没有办法交代,就把红眼石拿出来?归迟一时被什么震惊了,好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也要有二十年了吧,都没有这种感觉,对面的人似乎纯净的让人难以捉摸。 命运的轮回总是很奇妙的,归迟笑笑,抱了那个痛苦的受着折磨可是似乎已经意识不醒的孩子出来,身上的血还湿淋淋的,要是把故事早一点串起来,或许我会选另外一种方式去教导你,要是我没那么自大,问清楚,你也少可是受些苦。 看来文凌的嘱托未必是溺爱,受了很多委屈?都有什么呢? 要是红眼石,这些天的折磨加起来恐怕是要持续十天,不回去看看吗?不去南希那里问一下吗? 自己真是神经病,干嘛这么尽心尽力。 “南希,你怎么了?”文凌靠在床上,看着南希在地上来回地走来走去,心里自然知道因为什么,也觉得好笑,南希真是一个压不住火气的人。 “希,快回来睡觉吧,不困吗。”文凌没有下床,南希和自己本来已经准备好了睡觉,哪里想南希下了床,自己赶紧开了灯配合。 “不困。”南希心不在焉的回答。 “南希,放心吧,归迟虽然手段狠了点,可是不会让他受什么委屈的,”文凌心里其实也很不放心,可是似乎又觉得一切都有转机,归迟会跟过来,那意味着什么呢?归迟会带走那个孩子?又说明了什么, 南希开始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么。 “你要什么,南希?我给你找。”文凌略起身,南希却自己找了一会,大概是没什么成果才闲下来。 “那封信呢?” “哪封?” “就是说了更堇身世的那一封。” “身世?”文凌装傻。 “你要是再不紧不慢的坐在那里看我,小心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着急。” 文凌抿了抿嘴唇,赶紧下床来,脚才一着地就疼得就起了眉头,上一次被南希打断了腿,好的倒是快,可是这一换季就疼得厉害。 “在这里呢,不是说放在床头了吗?”文凌忍着不表现出来,到了位置拿了出来。 “你还好吗?”南希明显看出了文凌的隐忍,文凌他的确是太了解了。 “没事的。” “我看看。“南希坚持。 “真的没事的。” 南希的计划明显被打乱。 “希,真的没事,不过是坐久了有些麻。” “文凌,你要是觉得可以就找时间把这信送过去。”南希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自己狠心送出了,又送这种东西过去求怜悯,让归迟别教训得太狠,似乎有点没面子。 “送过去?”文凌也不敢装傻“给归迟吗?” 南希没回答,和衣睡了。 文凌拿着信不知道要不要出去,南希的意思肯定是这样,信送过去真的有用吗?归迟会怜悯他吗?再说信送过去,南希要多没有面子呀。可是更堇会不会少受些苦。 “凌儿。”归迟的声音下了文凌一跳。 “你怎么进来了?” “南家还难得倒我吗?叫人通报真是烦死人了,我看南希也不在,过来问问你。” “问我?” “是呀,那孩子看起来不好的厉害,全身抽搐,可能因为挨了打的原因都三天了还是没有好转,这样不吃不喝能行吗?” “你打了他吗?打得厉害吗?他怎么样了,还撑得住吗?”文凌焦急的皱起了眉头。 “打了他,回去就打了他,本来没想,只是叫他称呼我,哪里想他倒是硬气。” “是我没和你说清楚,那孩子就是不会叫人,可能是成长的地方就没什么人,在家里到现在对我和南希都是没有称呼的,叫他进门的那一天,南希连叫他都没提,恐怕是觉得会闹得不愉快,” 归迟不说话了。 “还有就是,他什么也不说,疼的急了也不说,自己忍着,需要什么更是不说,好像什么都要自己做才不会麻烦了别人,没有要求,只有把自己都给空了。” “他原来带红眼石?” “是呀,老夫人出事的时候他就拿了出来,谁都没和商量,我们看见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行了。” “那他前两天出去就是为了这个?” “为了这个?” “就是他出去的那几天。” “去找红眼石了吗。” 归迟没有回答,还真是什么都不说的孩子,那么大的雨,伤口那么深,看起来后心还有刀伤,竟然自己出去找红眼石。 找到了竟然还拱手相让,素昧平生就如此? 真是奇怪,这孩子真的没有一点世俗的尘染吗? “迟大哥,那孩子从进了家门,南希就以为是他一个人的孩子,本来就是心里觉得亏欠,对那孩子排斥的很,那孩子也是,第一次出去和南辰做科研,就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倒是让南辰的事办的漂亮,后来大概是被原来的养育人设了圈套,去为我求药,哪想被南希误会出卖了消息,自己替南希挡了两刀不说,还被南希误会狠狠地罚了,南希不在我也不敢多说,只是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那孩子的确是怕了,所以文凌才求你,不管是什么时候顾念那孩子身世可怜,受了多少委屈,红眼石没了,每个月都要受折磨,要是我想来早就不想活了,不过是为了这么几个人坚持着,他舍不得,更怕别人舍不得。” 归迟叹了口气,自己打的是不是太重了,要是挨打能解决的问题,南希应该做的不差 第六十七章 “那他前两天出去就是为了这个?” “为了这个?” “就是他出去的那几天。” “去找红眼石了吗。” 归迟没有回答,还真是什么都不说的孩子,那么大的雨,伤口那么深,看起来后心还有刀伤,竟然自己出去找红眼石。 找到了竟然还拱手相让,素昧平生就如此? 真是奇怪,这孩子真的没有一点世俗的尘染吗? “迟大哥,那孩子从进了家门,南希就以为是他一个人的孩子,本来就是心里觉得亏欠,对那孩子排斥的很,那孩子也是,第一次出去和南辰做科研,就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倒是让南辰的事办的漂亮,后来大概是被原来的养育人设了圈套,去为我求药,哪想被南希误会出卖了消息,自己替南希挡了两刀不说,还被南希误会狠狠地罚了,南希不在我也不敢多说,只是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那孩子的确是怕了,所以文凌才求你,不管是什么时候顾念那孩子身世可怜,受了多少委屈,红眼石没了,每个月都要受折磨,要是我想来早就不想活了,不过是为了这么几个人坚持着,他舍不得,更怕别人舍不得。” 归迟叹了口气,自己打的是不是太重了,要是挨打能解决的问题,南希应该做的不差。 归迟回到家中,恬儿等在门口,可怜巴巴的眼看就要哭了。外面狂风大作,就要下雨了,站在这个风口做什么。 归迟一心的心事也不敢再想,赶紧抱起了儿子,亲了又亲。 “怎么了?这么大的风站在这里做什么,眼看就要下雨了。” “爸爸,你有看到漂亮哥哥吗?” 归迟心里一颤,不见了吗?怎么会这样,还不到痊愈的时间,文凌说平常总是尽量灌点水进去,倒还维持的过去,五天还不算长。 “爸爸,我今天去找你看见漂亮哥哥样子好可怕,我叫他他也没有反应。” 归迟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去找爸爸做什么呀?” “恩……一天都没见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功夫练好了吗?” “练了,练了好多遍,可是还是有地方不太会。” “一会再给你看看。走,跟我去看看那孩子,”归迟放下了恬儿,向屋里走去。 “爸爸,漂亮哥哥叫什么呀?” “你就叫他漂亮哥哥好了,看起来他也不太在乎别人叫他什么。” “爸爸,以后他和我们一起住吗?” “是呀,和我们一起住,会有一段时间。” “他没有家吗?不回去吗?怎么要住在这里?他爸爸不难过吗?” 归迟一时没法回答,他要的答案太沉重了,细细想来自己到底为什么么跟了回去,为什么带他回来?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感激吗?要是按照自己的风格,他没有拱手相让,自己会不会抢来,都是有可能的,自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说什么感激真是奇怪。 转眼,都十天过去了,更堇却是还没有缓过来。 “文凌,你想不想见归迟?”南希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见归迟?有什么好见得? “是呀,见归迟,叙叙旧,我们一起去。” 忍不住想儿子了?大概是这样的,要不然南希这么坐立不安的是为了什么,自己也担心了好几天了,那天南希要给归迟送信,归迟来了,文凌自然是不敢说,只说把信送了去,其实心里听说了更堇不好,都几天没有睡好了。 信藏在了书里,这种东西还是留着好,可是也不能要南希看出端倪来,不然就交代不清了,自己受些苦还没什么,不要连累了更堇才好。 “恩,好呀。”文凌答应。 更堇睁开眼睛,美丽的睫毛忽闪了一下,却没有从痛苦中缓过来,那种筋骨错乱的疼痛之后就是伤口的剧痛,眼泪模糊,眉头紧皱。 归迟只觉得自己很没意思,恨不得马上退货,明明是成竹在胸,如今可好,没了主意,明明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工作,如今却要走得很艰难。 “好点了吗?” 更堇恐惧的瞪大了眼睛,不说话,不答应。 “你醒了我就要和你交代一下,这样的日子你怕是逃不开了,半年,很长,要是这次伤拖下去连上下次,恐怕你就要没命了,所以我给你准备了疗伤的药,吃下去,固然到时候痛得厉害些时间总是可以缩短的。” 更堇一时有些错愕,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以前的每一次都是自己成竹在胸,看着别人的无知,却势善良的伤害着自己,可是这一次,说不清是不是保护,可是更堇的心似乎不再那么累,因为对方全都知道,自己无需隐瞒。 “所以,好好的做事,要是做错了,我可不会看在你身体不好的份上迁就你,大不了打了再吃药,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你。 归迟听得有人来了,没有任何交代的出去了,更堇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真的很累很疼,需要休息。 “你们怎么来了?”归迟明显的拒客的意思,没有什么欢迎的表情。 “你来我们家来的那么自如,我们来自然是礼尚往来。” 归迟却以为南希那天知道了自己偷偷去的事情,不知道南希说的是那天带走更堇的事情,竟然一时出卖了文凌。 “怎么?我看着你走了你都知道,看着文凌也不用如此。” 南希明显觉得话题不对,看过去文凌,文凌低头。 归迟也觉得说的不对,却也无法挽回,只是这个样子,文凌恐怕是回去要吃苦了吧,看向文凌,又想到那个孩子,两个人的影子错愕在一起,分辨不清。 “来看看他吗?”归迟还是先开了口,没有必要不让看,那孩子的确是需要安慰比惩罚多一些。 南希默认。 打开房门,更堇睡的正好,两只小手交错的胸前,可怜的像是一只祈求的羚羊,小蹄子小心地露出来,带着泪痕。 “要叫他起来吗?” “不用了。”南希说着,走进去看了,小心的掀开被子就看见伤痕累累的身体光着瑟缩着,心里被什么挖空了,为什么要给归迟半年,在自己那里怎么就不好,可是怎么能要回去,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看你这个父亲做的也不怎么合格,那天下着大雨一个人出来找红眼石,南家那么多人吩咐一下不就好了。” “红眼石?”南希明显还不知道。 “对不起,南希。”文凌低着头,小心的道歉,自己没说一方面是因为归迟的关系没法交代,另一方面文凌不太想说,每一次都会被误会,每一次都会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是不是南希需要在那一刻就是相信,而不是一个动人的了解。 南希没有理他,看着那个受伤的小身体。 “归迟,算我出尔反尔,我带回去可以吗?”南希抬起头,眼睛里的苛求让归迟难以抗拒,可是想到这个小东西就这么离开,为什么如此的不甘心? 第六十八章 “来看看他吗?”归迟还是先开了口,没有必要不让看,那孩子的确是需要安慰比惩罚多一些。 南希默认。 打开房门,更堇睡的正好,两只小手交错的胸前,可怜的像是一只祈求的羚羊,小蹄子小心地露出来,带着泪痕。 “要叫他起来吗?” “不用了。”南希说着,走进去看了,小心的掀开被子就看见伤痕累累的身体光着瑟缩着,心里被什么挖空了,为什么要给归迟半年,在自己那里怎么就不好,可是怎么能要回去,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看你这个父亲做的也不怎么合格,那天下着大雨一个人出来找红眼石,南家那么多人吩咐一下不就好了。” “红眼石?”南希明显还不知道。 “对不起,南希。”文凌低着头,小心的道歉,自己没说一方面是因为归迟的关系没法交代,另一方面文凌不太想说,每一次都会被误会,每一次都会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是不是南希需要在那一刻就是相信,而不是一个动人的了解。 南希没有理他,看着那个受伤的小身体。 “归迟,算我出尔反尔,我带回去可以吗?”南希抬起头,眼睛里的苛求让归迟难以抗拒,可是想到这个小东西就这么离开,为什么如此的不甘心? 归迟示意南希出来说,可是不甘心,为什么不甘心?归迟就是不想要他回去。 “你要带走他,我没的说,你是他父亲,可是你做的称职吗?当然,你不称职你也比我更有理由带走他,可是带走了呢?你就不会打他了吗?你明白红眼石的力量吗?” 南希看着归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归迟不是什么英雄,你也明白,我从来不承诺什么,因为不是一诺千金,可是我今天和你说,以后不会了,我会帮你教导好他,半年他会很好的回去,适应的回去。” 归迟心里觉得自己真是没事找事,明明已经不能使用暴力,哪还有多少胜算呢?要用多少心血才能补救那颗确实的心,那些缺失的岁月。 可是不想让他走,归迟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就为了那张和文凌一样的脸吗?还是自己太寂寞了?不是文凌都已经放下了吗?面对本人的时候不是都很平静了吗? 南希似乎在思考。 “希。”文凌和南希很快就回了家,文凌一进家门,就跪好了,冰冷的地板上,完全是自我惩罚,不敢造次,自己是不是做的太不好了。 “进屋来,一会南辰回来了,看见像什么样子?”南希叫了文凌,文凌起身,跟着进了屋,好像原来的所有考虑都不值得推敲,明明就是隐瞒了,让南希一直误会,还说什么为了他们好,怎么可以这样。 “对不起。”文凌一进门就跪下,低着头不敢抬起。这几天腿一直疼,想到了不禁害怕,又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没担当起来。做错了,打一顿,你还想什么呢?不是已经很好了吗?还知道会被原谅,很好了已经。 “文凌,我不懂,归迟来了见了你都不能说吗?” 归迟是自己进来的,本来就是来路不明,再说,归迟的势力前几天才被重创,我知道这些理由现在看起来很滑稽,可是当时,我就是那么觉得不该和你说,甚至觉得应该就这样默默的平息你们两个之间的任何冲突,你知道吗?我有多有罪恶感?那是你的至交呀,就因为我朋友做不成,值得吗? “解释,文凌,你要是这样不说话,我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南希平静的苛刻。 “对不起。”文凌只能说这个。 “信呢?”南希问。 “放起来的。”文凌回答。 “文凌,一定要撮一撮我的骄傲,才对得起你的迟大哥吗?”南希有些伤感。 文凌的确没有想过这些,心里是不是有一点希望南希不要那么骄傲,服个软,其实不是对归迟,是对更堇,不是挺好的吗? 可是如今想来,是不是隐瞒了归迟的低头,却放大了南希的,虽然自己藏好了东西,没和归迟提及,但是不是南希骄傲的心更加的敏感。 “希……对不起……”文凌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错了就是错了,就算是没错,南希也永远是对的。 “不用你和我道歉,文凌,我需要解释。” 文凌想自己的确做得太过分了,南希要一个解释,因为他自己心里无法开解。 南希看文凌不说话,心里更是生气,可是要是就说送去了刑堂打一顿,自己心里是如何都不愿意,自己心里却很懒惰,更不想动手。 “你起来吧。” 文凌惊恐的试探,怎么会是起来了? “或者我也该把人想的善良点,不是你隐瞒了我就不该知道真相,我该看看自己的心,看看更堇的为人,你想告诉我这个是吗?” 文凌一滴眼泪掉下来,他的确很少哭,因为没有人怜惜,可是南希,你这么懂我,你竟然原谅我,那种感觉好奇怪。 “南希,对不起,我真的没想那么多,你要明白,归迟现在是很弱势的,我也承认,那是对我很重要的一个人,我没有把你要给他信看的事告诉他,所以……” “好了,别说了,我明白。”南希抱着文凌,心里却是的确难过,自己的成长注定了自己是如此的一个人,现在却那么怨恨,给了多少伤害,可是明天走出去的时候还会带着一如既往的心。 “小东西,起来了,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归迟一脸的笑,更堇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面对他的印象除了被打了一顿再无其他。 男人的手里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更堇看不出端倪,上面是很漂亮的一个风景画。 “爸爸,爸爸。”恬儿冲进来。 “怎么了?”归迟抱起他,细心地看着。 恬儿却被归迟手中的东西吸引了。 “爸爸,买给恬儿的吗?”恬儿真的很天真,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失望,看来归迟对他还是不错的。 “不是,是卖给哥哥的。”归迟看向更堇 “哦。”恬儿不说话了。 “恬儿,要是哥哥同意,你们可以一起玩呀。”归迟似乎就是这么安排的。 “真的吗?” “你问哥哥?” “漂亮哥哥,恬儿好久就想要了,爸爸都不买给我,我们可以一起玩吗?恬儿跟着你玩就好。”恬儿渴望的睁大了眼睛。 更堇不知道要做什么。 “更堇,恬儿问你呢。”归迟把拼图放在更堇手里,恬儿眼巴巴的看着。 “是。”更堇的回答。虽然听起来不怎么符合逻辑,不过沉默过后,只有这个。 恬儿也不懂是不是同意了。 “看来更堇哥哥不怎么想和你分享呢。”归迟遗憾地说,完全没有任何的挑衅,而是干干静静的说出一个事实。 更堇的脑海里都是恬儿说要不然自己就没有爸爸了的话,怎么忍心拒绝,拒绝那个自己都不敢渴望的童年。 可是自己能说什么呢?自己什么时候有过意愿,不过是别人喜欢就施舍一点,别人不喜欢就拿走所有。 “没关系,哥哥,恬儿不玩就是了,你好好养病吧。”恬儿有些失望,可是良好的家教还是让他并没有讨厌。 “对不起。”这个更堇会说的最有人情味的一句话了。 可是听起来就是很不好,似乎很歉疚,可是你明明就可以不用迁歉疚的。 归迟看起来事情没那么简单,抱起了恬儿。 “再问问哥哥。” 恬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可以吗?” 更堇真是无地自容,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就不是拒绝为什么弄得大家都这么不好受,为什么让一个孩子那么天真的小心起来。 第六十九章 “是。”更堇的回答。虽然听起来不怎么符合逻辑,不过沉默过后,只有这个。 恬儿也不懂是不是同意了。 “看来更堇哥哥不怎么想和你分享呢。”归迟遗憾地说,完全没有任何的挑衅,而是干干静静的说出一个事实。 更堇的脑海里都是恬儿说要不然自己就没有爸爸了的话,怎么忍心拒绝,拒绝那个自己都不敢渴望的童年。 可是自己能说什么呢?自己什么时候有过意愿,不过是别人喜欢就施舍一点,别人不喜欢就拿走所有。 “没关系,哥哥,恬儿不玩就是了,你好好养病吧。”恬儿有些失望,可是良好的家教还是让他并没有讨厌。 “对不起。”这个更堇会说的最有人情味的一句话了。 可是听起来就是很不好,似乎很歉疚,可是你明明就可以不用迁歉疚的。 归迟看起来事情没那么简单,抱起了恬儿。 “再问问哥哥。” 恬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可以吗?” 更堇真是无地自容,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就不是拒绝为什么弄得大家都这么不好受,为什么让一个孩子那么天真的小心起来。 更堇抬起头去看归迟,似乎可以找到一点帮助。 “你怎么想的?更堇,告诉我。” “我……” “把你的意愿说出来,恬儿就不会失望了,你和他一起玩不好吗?看恬儿那么感兴趣的样子,应该很好玩吧。” 归迟没打算就这样攻破一个壁垒,这只是一个开端,让更堇有一个印象。 “好了,恬儿,你把小桌子拿来,哥哥说想要一起玩了,是吗?更堇。” 更堇默默地点点头。 恬儿开心的走远,去拿小桌子。 “更堇,你可要想好了,还记得挨打什么滋味吧?”归迟板下脸,吓唬着更堇。 “再说,你也该知道受了苦吃了药,到时候发作起来是要命的,想清楚了,该说的该做的,我会给你时间,可是要是你就混下去,免不了吃苦。” 更堇低头。 “你也知道文凌,当时不也是打得死去活来的过来的,我可没有心疼的人,”归迟的心里却没有什么底气。没有心疼的人?为什么不采取自己一贯的作风,一直强硬下去,没有问不出来的供,没有打不出来的人,可是为什么选择了另一种方法。 更堇低着头。 “哥哥,我来了。”恬儿小小的身体扳着桌子,可爱极了,更堇起身,接过来,那动作顺其自然,低下身体,带着笑容,或许真的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吧,只是隐藏了太久,都忘了自己还有感情。 归迟痴痴地看着更堇的脸,好像呀,好美丽,可是那气质却是完全的不同,说不出来谁更胜一筹,可是归迟不敢承认,有一种感情叫作一见钟情,当然,不是大街上看到的,而是那个人似乎磕磕绊绊来到你身边,有多少故事,和他有关或者无关,感动了你,动容了你,第一次看见就心潮澎湃。 “哥哥,这里吗?”更堇看着恬儿弄,自己也不伸手。 “哥哥,你不玩吗?”恬儿的确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 更堇看看归迟,归迟坐下来,手里拿了一块,却不知道放在那里。 “你说要怎么开始呢?” 更堇想着归迟的话,自己也要努力的不是吗?哪有人和自己过不去。 “想来拼好了边再往里面添会好一点吧,边都是平的,也很好找。”更堇说完就低下头。 “恩,不错,更堇很聪明呢。” 更堇腾地红了脸,什么?好聪明?这种评价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似乎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成就都是理所当然,好聪明呀?心里为什么是这种感觉。 “愣着做什么,看看这个放在哪里?” 更堇伸出手,接过来,认真地端详着,不敢轻易尝试。 “试一试怎么了,”归迟被那认真的目光吸引,这样的事都不能错吗?那你的生活有多累?把生活安排在自己的生活里,那是多么繁重的工作。 更堇还是不敢下手,恬儿试了很多都不成功。 “哥哥,哥哥,你看,连上了。”恬儿笑的很无邪。 “恬儿,叫他更堇哥哥吧,以后在这个家里不许对他无礼。”归迟突然加了一句,更堇的头低的更低了。 不许对他无礼?这是更堇听过的最奇怪的话,今天的事情好乱呀,这个男人要做什么,不是该打自己吗?不是该教自己规矩吗? “不是那里啦,爸,你看更堇哥哥放在那里应该对呀。” “更堇,你手的那块,这里。”南希点点空缺,更堇伸出手,伸出手这样动作好遥远。正好,就是那里。 更堇却突然觉得身体一阵痉挛,好疼,好疼,忍着,不要扫兴。 更堇的汗流出来,嘴唇变得苍白。 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爸爸,漂亮哥哥怎么了?”归迟喂着药,心事重重的,本是不该这样的,是不是自己打的太狠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呢?还是伤口太疼,说了教训他,不过还是没有急功近利的上药,好一些就伤害,没有这样的道理。 “没事的,可能是累了,你带着拼图回去玩吧,不要忘了功课,”归迟笑笑。 “可以吗?更堇哥哥会同意吗?” “恩,会的,他的心告诉我了。” 恬儿有些不懂。 但是还是很开心有了拼图。 “那……恬儿晚上再来看哥哥,爸爸不要欺负哥哥。” 更堇昏迷了两天,还是没醒过来,归迟已经有些乱了阵脚。 晚上的时候,开了一瓶龙舌兰,一个人在黑暗里不停地灌酒,藏酒倒是多年不算爱好的习惯,可是自从领养的孩子就很少喝了,这样打开一瓶,皱着眉头往里灌,还真是有些年不见了。 心里很烦,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更堇病重不是该通知家里吗?可是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不说?怕他被领走? 为什么怕他离开,为什么想到他离开心里这么痛。 为什么? 归迟不能忍这种没有大脑的爱情,才见几面就说爱情,那到底有多肤浅,可是为什么感觉相识了那么多年,为什么感觉了解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那角落里每一处都是善良,可是因为常年的阴雨,长满了青苔,冰冷的痛。 怎么没有酒了,还没有想明白,想到哪里了? 一伸手,再开一瓶。 趁着酒劲,向更堇的房间走,也是自己的房间。或许他没意识到自己在走向什么,或许是心里的向往。 更堇却似乎醒了。 归迟觉得自己还是很清醒了,可是既然喝醉了,还是最一点喝醉了会做的事情吧,不然就那么遥远,好像再也得不到了,想哭。 “醒了?” 更堇点头。 归迟走近,身子压在他身上,更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冷冷的看着这个英气的男人,醉醺醺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啊,不要。”当更堇知道了归迟要做什么,已经晚了,没有一点放抗的余地,没有一点力气,晕过去几天,没有吃饭,哪里弄得过喝醉了的归迟。 更堇闭上嘴巴,感受着归迟默默地在自己身体上掠夺,每一寸肌肤,每一次颤抖,真的好疼,啊,更堇皱着眉头,忍着痛,想到了南希和文凌,眼泪就掉下来。 为什么不来看看我,为什么把我交给了这个男人,啊,轻一点,啊…… 第七十章 怎么没有酒了,还没有想明白,想到哪里了? 一伸手,再开一瓶。 趁着酒劲,向更堇的房间走,也是自己的房间。或许他没意识到自己在走向什么,或许是心里的向往。 更堇却似乎醒了。 归迟觉得自己还是很清醒了,可是既然喝醉了,还是最一点喝醉了会做的事情吧,不然就那么遥远,好像再也得不到了,想哭。 “醒了?” 更堇点头。 归迟走近,身子压在他身上,更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冷冷的看着这个英气的男人,醉醺醺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啊,不要。”当更堇知道了归迟要做什么,已经晚了,没有一点放抗的余地,没有一点力气,晕过去几天,没有吃饭,哪里弄得过喝醉了的归迟。 更堇闭上嘴巴,感受着归迟默默地在自己身体上掠夺,每一寸肌肤,每一次颤抖,真的好疼,啊,更堇皱着眉头,忍着痛,想到了南希和文凌,眼泪就掉下来。 为什么不来看看我,为什么把我交给了这个男人,啊,轻一点,啊…… 归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好像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是看见更堇背过去的身姿,点点的血迹,委屈的哭泣,只觉得自己真是禽兽不如。 他父亲是谁呀?那是更堇和南希,那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和最爱的人,可是就这样,把他们的儿子……要怎么交代呢? 对于这个孩子,多少的苦楚,多少的委屈,不是要感动他吗?不是要教会他吗?你就是这样做的?你到底爱不爱他呀。归迟,你到底喜欢他什么?那张和文凌酷似的脸?你明知道他们那么不相同。 手边的电话响起来,竟然是文凌打来的。 “迟大哥,起床了吗?”文凌的声音还是带着笑。 “恩。” “更堇在吗?都好久不见了,可以听一听他的声音吗?”文凌还是笑得灿烂。 “好。”归迟轻轻拍了拍更堇,更堇大概听见了电话那边的话语,顺从的结果电话。却不去看归迟。 归迟的简单言语完全的说明了他的心虚,或者说他并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南希会多么生气?到底为了这个孩子可以做到多少?甚至有一瞬间想到要是真的自己出事,恬儿要怎么办。 “更堇很好,不用惦记了。” “是真的很好,恩……对我很好……” “恩,好的……”归迟听到那边说南希要来听电话,他心里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更堇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是……” “没有……”南希欠揍的问更堇归迟有没有欺负他,有没有打他,归迟心里不屑,我怎么会虐待他,可是,好像就是发生了。 “再见,请问还要把电话还回去吗?”更堇问的小心翼翼。 “恩,请您先挂吧。” 更堇低着头把电话递回来,归迟接了。 到底爱他什么呀?到底为什么会把持不住呀,很乱,不明白,可能要是更堇不是文凌的孩子,归迟还想得清楚什么善良,什么吸引,可是面对那张酷似的脸,一切都变得不清楚,是不是代替,是不是自己还爱着文凌,是不是就委委屈屈的让他承受了。 好像不是?可是那是什么呢? “爸爸,爸爸。”恬儿平平的端着桌子过来,那桌子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可是小小的身体,张开双臂,一早上就好像带着露珠的蒲公英,平实而美丽。 “哦。”恬儿看到里面的情形就不再往里走了,对于他来说还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也无心猜测里面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是看起来和平常不太一样,恬儿想的是是不是该敲敲门,是不是这样闯进来很不好。 “不知道进来要敲门吗。”归迟态度不怎么好。 “对不起。”恬儿退了出去,站在门口。 归迟第一次坏心的觉得有一个孩子真是麻烦,明明这个时候该把话说开的,可是却来了个孩子,可绝对不是怨恨,不是讨厌,而让归迟想起的竟是南希家里那个诡异的格局,文凌和南辰没差多少,文凌几乎是跟着南辰一起被打长大的,可是南辰叫他父亲,南希两个都很爱。就好像一个需要安慰的早上被一个孩子的笑容打碎,可是一切还是很美好。 或许自己真的想安定了吧,或许更堇真的是和文凌相似的脸吸引了自己,可是,更是那份不会要求,安静的让你支配的感觉吸引了你,安静,美好,有归迟一个老男人所想要的所有安定。 只要不是酒后乱性,什么样的理由都好。 “进来吧,”归迟没什么好脾气。 “爸爸,爸爸。”恬儿可是一点都不怕他,把小桌子向更堇手里一递,自己撑着上了床,两只小胳膊一使劲。两只小腿向上一蹬,就跑到了归迟怀里。 “你看,我把边都拼好了,更堇哥哥好厉害呀,的确很好拼。” “那怎么就拼了这么一点点。” “是更堇哥哥的东西呀,是恬儿求更堇哥哥一起玩的,要是恬儿都弄好了,更堇哥哥岂不是会不开心。” “也是。”归迟闭了嘴,挑挑眉毛,带着笑,看着无比惶恐的更堇,和恬儿天真地分析。 “更堇哥哥,我们一起来玩吧,你好聪明呀,而且爸爸都不要求你做功课,很清闲,我把拼图拿来了,你慢慢玩吧,可以给我留一些吗?我坐好了功课就来找你。” 更堇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你的更堇哥哥有点不善于表达,你要对他有耐心呀,他会等你的,多给你留一些。” 恬儿对着更堇笑笑,开心地跑了。 归迟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为什么不和你爸说我昨天对你做了什么。” 更堇不说话。 “不说吗?也不是你的错,不想离开这里吗?你说了就可以走了,看得出来你不怎么喜欢这里,不怎么喜欢我这个人,相对于来说你更盼望半年之后的回去。” “可是那毕竟是半年之后了。” “你希望得到什么?” 更堇沉默了一会。 “没有希望,只有顺流。” “那事情发展到这里,不该顺流的告诉南希吗?” 更堇有些不解。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更堇抬起头对视,他是有这种资本,有这种能力的,似乎他明白做的再谦卑不过是谦卑,只有站起来才能胜利,更堇,你已经不是那么以前的你了,带着痛和骄傲。 归迟皱着眉头。 “所以呢?” “你想好对策了吗?”更堇的语气淡淡的。 归迟不明白更堇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什么对策。 “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要是你想好,我也不介意说还是不说。” 归迟笑笑,他不太明白。 “据说出身越高贵的人越是能理性的处理问题,狠心决绝,好像你,好像南希老爷……越是出身低贱的人越是感情用事,好像更堇……” 更堇没再说下去。 “大概更堇就是一个卑贱的命吧,文凌少爷都选择了隐瞒,更堇又何必执着呢?况且,也绝对是你比更堇更需要保护,才会有这样的结果,更堇又是何必强求呢。” “更堇,你就算是躺在这里也是运筹帷幄是吗你不累吗?”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怎么能什么都知道,你怎么能说出我比你需要保护,你怎么看的这么开。 归迟真的不怎么会爱,唯一的爱给了文凌,可是回头来看,那是爱吗?是占有也说不定,那对于这个孩子呢?那份才相见就放不开的情愫到底是什么。 第七十一章 归迟皱着眉头。 “所以呢?” “你想好对策了吗?”更堇的语气淡淡的。 归迟不明白更堇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什么对策。 “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要是你想好,我也不介意说还是不说。” 归迟笑笑,他不太明白。 “据说出身越高贵的人越是能理性的处理问题,狠心决绝,好像你,好像南希老爷……越是出身低贱的人越是感情用事,好像更堇……” 更堇没再说下去。 “大概更堇就是一个卑贱的命吧,文凌少爷都选择了隐瞒,更堇又何必执着呢?况且,也绝对是你比更堇更需要保护,才会有这样的结果,更堇又是何必强求呢。” “更堇,你就算是躺在这里也是运筹帷幄是吗你不累吗?”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怎么能什么都知道,你怎么能说出我比你需要保护,你怎么看的这么开。 归迟真的不怎么会爱,唯一的爱给了文凌,可是回头来看,那是爱吗?是占有也说不定,那对于这个孩子呢?那份才相见就放不开的情愫到底是什么。 归迟无比狼狈的给更堇处理了一下伤口,更堇绝度是一个好病人,无比的配合,疼了也不说,只管归迟折腾,忍不住的就随着身体抖动一下,归迟就停了手,让更堇休息一会,归迟的心无比的怨恨自己。 归迟不是一个什么守身如玉的男人,最近多年更是睡过各式各样的男人女人,可是都是你情我愿,这样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发生,怎么伤的这么厉害。 更堇不理归迟,痛苦的感受着撕裂的痛。 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昨天的夜里好可怕,自己醒来,来没反应过来,归迟就进来了,带着酒味,狠狠地索取着自己的身体。 不知道是很么情绪,有点怨恨?怨恨南希把自己交给了他,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自己该怀有这样的心吗? 更堇只觉得自己的心无法平静,全身的痛,多么希望一个了结,在这个没有南希的地方,觉得自己生存也没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活着?更堇看过有人说为了活着而活着,可是更堇固执的觉得因为被需要而活着,要是不被需要,架空与万物之间,又是何必呢? 何况归迟还说,自己要是做不好就会挨打,还会给上药,到时候更疼的受不了,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呢?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的,每一次都告诉自己再忍忍,可是要到什么时候呢? 还有什么可以期待的?南希不是已经对自己很好了吗?很好了……文凌一直对自己就很好,恬儿很可爱,师傅狠狠地耍了自己,自己还甘之若素,归迟……南辰……这是他这辈子认识的所有人了,哪一个就需要他不能离去呢? “啊。”想得太入神。一时叫出了声。 归迟这才听出来了哭腔,却不敢安慰。 夜黑了下来,内心里一阵空虚,那个孩子呢?都在床上躺了多久了?要多么难受呀,晚上又要来了,痛苦加上白天睡了觉,再加上恐惧,还要受折磨。 “好了,翻过来吧。”更堇顺从的翻过来。 “你该知道这是我的房间,可是既然你行动不便,就住在这里吧。” “更堇不敢。” “没什么,放心吧,你不喜欢,我不会在这里过夜的。” 更堇觉得这话说得很奇怪,明显,归迟没有在这里和自己的过夜的任何理由,可是这是他的房间,是呀,他的房间,好像很多人都拥有很多东西,自己倒是来去自如。 归迟把水倒了,就回了房间。 更堇想他大概是想陪自己一会,就赶紧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 “要睡的这么快吗?我离开了你会安心吗?”归迟的语气不怎么好。 更堇也不再装下去,睁开眼睛。 “安心睡吧,我在旁边坐坐,你睡着了我再回去,不用害怕,可以关了灯吗?对眼睛不好。”归迟说的没什么语气。 更堇似乎没什么理由拒绝,可是身体上的疼痛让他有一点失去修养。 “还是请您回去吧,要是不方便,随便把更堇安置就好,我会尽量配合你,我会尽量让你,让我,给南希老爷一个惊喜,可是不要对我好,你补救不了我的任何缺失,再说,人生如此,谈不上缺失。” 更堇似乎觉得应该说了,在这里半年,就回去,就是这样,更堇经不起任何期待,因为他比谁都明白,任何的一点关于感情的恩惠,他都会放的很大,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可是真的害怕了,不希望给谁,也不希望被给予。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 听不出来是真心话,还是吵架的狡辩,反正话语里绝不是滥情戏里的温柔。 “求您,给不了一条生命就不要给一口水。”更堇的眼泪流下来,他告诉自己哭的已经够多了。 归迟没有说自己给的了一条生命,可是至少,还有一直给下去一口水的打算,可是他没有说,那个孩子大概不怎么相信诺言。 归迟选择了一条不好走的路,坚持一个行动,一辈子,的确很伟大。不一定是爱情不是吗?要是有一天发现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再收一个孩子也是可以的。 “睡吧,你可以拒绝,可是我不接受。” 更堇无言。 “我答应你父亲照顾你的。” 更堇闭起了眼睛。 是真的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真的不是考验他,真的想快一点入睡,不要他做这么多,让自己感激。 时钟一点一点流逝,归迟靠在床边,端着的书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页,更堇还是没睡着,不要出声,不要动眼皮,自己睡着了,他也累了,就算是知道自己没有睡着,也该装作不知道,回去睡了,好像人都是这样的。 “不要屏住呼吸,你到底要做什么。”归迟说出了更堇的异样,就算是装睡至少要呼吸自如吧,怎么连喘气都没了。 可能更堇的身体也的确是不好,自己查过,更堇身体不好可是技艺精通,要是身体好一些,恐怕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如今连呼吸都难以控制,有的时候也是倍觉伤感。 更堇装作没听到。 “快点呼吸,你会憋死了。”归迟真是拿他没办法。 更堇才抿抿嘴唇,还是装睡。 归迟没有再说安心,因为那真的不是一句话,一夜不行,还有第二夜,总有一天他习惯了自己的存在,他会安静的睡去,他会相信自己还在,他会知道自己没有欺骗。 安静,伴随着翻书,更堇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过去的,可是黑夜变得没那么恐怖,有书声,有喘息声,有一个人陪着自己,就算是痛苦不能感同身受,至少告诉自己他还在。 早就说过,不要对我好,我会很感激,更堇怎么能做出这么有违伦理的事情,你不该让更堇痛苦。 谁说我不喜欢这个地方,现在我似乎更加愿意停留,就为了一夜的安心,害怕那个半年的期限,梦里的思索我看不见,醒来的时候,烟消云散,可是那颗心没有变,你还在那里,默默地带着伤害和让我期待。 第七十二章 更堇在归迟这里住了也有半个月了,眼看着下一次的痛苦又要来了,归迟虽说要给自己吃药,可是看得出来还是斟酌再三的,不过是喂一点简单的药,都不强。 自己也没有什么工作,有的时候看恬儿做做功课,有的时候和恬儿游戏一下,归迟总是笑,从来不苛求,更堇倒是觉得怪怪的,可是也不说,就默默的过着别人给他的日子。 归迟每晚都在这里陪着入睡,开始没觉得,后来就算是疼的再厉害也是可以睡上一阵子,每天归迟看起来都还好,虽然有些黑眼圈,精神还不错,更堇有些内疚,可是他承认,他有一点贪恋,有一点害怕自己做错什么,让一切都消失掉,可是会失去的总是会失去的,早晚而已,又何必在乎是什么时候。 “更堇,”归迟抱了蹭在自己身边睡熟的恬儿,送回房间去,就回来看这个孩子。 “是。” “看来还是没有起色。”归迟有些失望。 更堇不解。 “更堇,是我敲打的太少了吗?你来的第一天我就提醒过你,你的任务是什么,半年?你以为很长吗?已经过了六分之一了。” 是呀。 “我门已经很熟了吧,”归迟步步为营。 更堇不回答。 “可以上我们的第一课,叫我归迟了吗?”归迟看着更堇,没有笑。 更堇知道的确是应该,可是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来。 “你跪好了。” 更堇的膝盖砸到地上。 归迟的心一疼,甚至有些怪自己干嘛说的那么急。 “手伸出来。”更堇伸出手,那只手的指甲长的有些难看,是受了教训的那只。 归迟的尺子不太厚,一只手抓着更堇的手指尖,另一只手拎起的板子。 “每一下我会给你空闲,叫我,似乎你更喜欢这种方式。” “啪。”更堇的眉头一皱,没有躲,叫他呀,归迟,不是很简单吗? “啪。”叫呀,更堇,你在别扭什么。 “啪”叫呀,就是一个名字,一个称呼,也不存在你是否期待的问题,不是你的父亲,不是你的爸爸,为什么这么别扭。 “啪。”更堇眼看着自己的手肿了起来,血红血红的,才几下就烦泛了血点,对不起,我真的很糟糕,我真的做不到,不要逼我了,我不该期待,我不该对你期待,我不该以为你会一直对我好下去,你会耐心的教我,就算是为了完成那个半年的期限,啊,别打了,我错了,别再惩罚我了。 好像所有的安全感都在一瞬间崩塌,在遇到痛苦的一瞬间,更堇彻底失望了,从小到大挨了太多打,可是真的很害怕,是真的,尤其是面对那种绝望,你再也不会来我房间陪我睡觉,你会惩罚我,你会失去耐心,变成打骂我。 归迟没有再打下去。 “这是教训,也是提醒,心里有个数,今天不逼你了,自己想一想,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 更堇的眼睛充满了惶恐,躲避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归迟知道打得并不重,更堇会害怕的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或许这样的方法真的不该用了吧,他那么排斥。 “起来吧,”归迟站起身,抱了更堇起来,把他放到小床上,就拿起了刚才送恬儿回去端过来的土豆片。 更堇当时还很好奇这是做什么,可是被归迟的眼里态度吓到了,就没再想,如今看归迟拿起来,心里有些不知所措,是不是自己想得太美好,土豆片消炎止痛,消肿祛瘀都很有效,自己又不能上药,这个倒是最好不过了。 你在想什么,更堇,你在想什么,好疼,好疼,不要挨打,更堇闭上眼睛,一切都痛苦的不能自拔。 归迟抓住更堇的手,拿出被窝,土豆片那种冰凉又温和的感觉席卷了更堇的全身。 “恬儿都比你能挨,才打了几下就难过成这样子。”归迟有些无奈却充满了事后的心疼,后悔,和怜爱。 之前你就准备好了?那又说明什么呢?想不清楚,你还在,你没有转身离开,因为我做的很不好,你没想要伤害我,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糟糕,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还要你伺候我。 “对不起。”更堇低声地说。 “没什么,我该做的。” 是呀,该做的,替你父亲照顾你,他是这么说的,更堇,你不要再期待了,你到底在想什么,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他是人中龙凤,你是身为下贱。 “对不起,”归迟这么说。 更堇一时失神。 “我应该说,我愿意做的。”归迟似乎越来越明白,对这个孩子,不是一份责任那么简单,除了应该做的,还有多少是自己愿意做的,这是自己该知道的,这个男孩充满了对自己的不确定性,自己需要给他。 “睡吧,守着你,”归迟细语。 更堇闭上眼睛,眼泪悄悄滑落,这就足够了,你给我的已经足够了,挨打之前准备好要用的东西,挨打的时候不会很重,打完了不会生气一走了之,可是我真的很害怕疼痛,无比的,对不起,我想要的太多了。 更堇的手放在归迟的手心,土豆片慢慢地变热,不时的,归迟换一片,那开的时候细细的看着手心的变化。 “爸爸。”恬儿明明是睡着了,怎么又过来了。 “嘘……”归迟示意。“怎么了,”归迟把更堇的手放到床上,把土豆片放在上面,张开双臂,迎接他的宝贝儿子。 “爸爸,你好久都没有读故事了,给我读故事好不好?” “恩,好。”归迟看看更堇,却是舍不得离开,忽闪的睫毛,闪着泪光,害怕我走吗?对不起。 对不起?别害怕,不是要走,只是不该让你如此痛苦。 “更堇哥哥也需要爸爸呀,你看这样可以吗?更堇哥哥还没有睡,我问问他愿不愿意给你读故事听,他要是觉得还好就让他给你读,读完了我抱你回去,要是他觉得累就问他要不要一起听故事,我在这里给你们一起读。” 恬儿点头。 “更堇,听到了吗?愿意给恬儿读一个故事吗?” 更堇睁开眼睛,不怎么想拒绝,可是真的不太明白要怎么做。 “很简单的,你看,很少的字,你边读边讲,让他看得到画面就可以了。” 更堇点头。 归迟开了灯。把恬儿放到更堇的被窝里。 “更堇哥哥的被窝好冷呀,才进来吗。” 归迟倒是觉得自己粗心了,这么多天怎么也没看看更堇冷不冷。 “我把暖壶拿过来吧,来,更堇,靠这里,你给他读,我去把暖炉拿过来,会暖和一点。” 更堇不知所措的看着归迟离开,然后又自信的端起书。 书里的画面很漂亮。 “从前,有一个家庭,里面有四个女儿,原来他们很富有,可是因为突发的原因变得很贫穷” “有一天,父亲发现了一份以往的财产,就要去拿,于是问他的女儿们要些什么” “大女儿说……二女儿说要美丽的衣服……只有小女儿说什么也不要,只要你平安回来。” “要是一定要些什么,就要一支玫瑰花吧” 归迟把暖壶放进去。 更堇的确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他会很不自信,因为从未被认可,可是在一个人的时候他又会做得很好。 “父亲去摘那朵玫瑰花,花开的真好的,这时,却出现了一个野兽……” 第七十三章 “我把暖壶拿过来吧,来,更堇,靠这里,你给他读,我去把暖炉拿过来,会暖和一点。” 更堇不知所措的看着归迟离开,然后又自信的端起书。 书里的画面很漂亮。 “从前,有一个家庭,里面有四个女儿,原来他们很富有,可是因为突发的原因变得很贫穷” “有一天,父亲发现了一份以往的财产,就要去拿,于是问他的女儿们要些什么” “大女儿说……二女儿说要美丽的衣服……只有小女儿说什么也不要,只要你平安回来。” “要是一定要些什么,就要一支玫瑰花吧” 归迟把暖壶放进去。 更堇的确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他会很不自信,因为从未被认可,可是在一个人的时候他又会做得很好。 “父亲去摘那朵玫瑰花,花开的真好的,这时,却出现了一个野兽……” 恬儿没一会就睡着了,归迟抱着他回去。 再回来的时候,更堇迷迷糊糊的似乎睡了,也没叫他,继续给他敷了土豆片,靠在床边,却听得外面有人来了。 更堇的身体的确是糟糕的厉害,也不用心,自然是听不到的。 归迟放下了手,出门去。 归迟和文凌站在客厅里,悠闲地看着室内的装潢。 “不知道走门吗?你鸡鸣狗盗也就算了,还带着文凌翻墙。”归迟一点也不客气。 “要是我没记错,文凌的技巧可是你逼着学出来的。”南希更是不饶人。 “你们来做什么,快点说,说完了我好睡觉。” “我们来当然不是来看你的,更堇怎么样了?”南希和归迟的吵架简直没有水平。 “更堇好得很,在你家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上心。” “我不上心。”南希简直要吃人。 文凌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 “迟大哥,我和南希都睡不着,就过来看看。对不起,竟然是这么进来的,其实只是想看看孩子。” “就是,你来我们家一个人这么进来,现在买一送一,多划算。” 归迟不理他们。 “不是我不让你看,可是更堇才睡着,你也知道那孩子觉轻,你们来了,他肯定精神,闹不好一晚上又睡不着,难受的厉害。” 南希想想倒也是。 “我起来了,没事的。”更堇推开门,一件单薄的长衫,衣带散落,美丽的眸子带着睡意。 “你怎么起来的,快回去,这么冷的天?”南希倒是有些担心,更堇看起来更瘦了。 “走吧,一起进屋去。”归迟也没有尴尬,只是觉得这个孩子为什么还是学不会对自己好一点。 自然是更堇站在一边,一切人都进去了,自己才敢进,说实在的,更堇不是哥没有家教的孩子,只是他的规矩太大了。 南希和文凌站着,更堇自然是不敢坐,更别说上床了,归迟白了南希一眼,“就坐在床边就好了,我一会会换床单。” 南希倒是没什么心情吵架,床边是好多散落的土豆片。 “这是什么?生的吃?归迟,你这个变态。” “什么生的吃,你以为是你呢?野蛮人。”归迟抽走了土豆片,南希的想象力还真是一流。 “怎么,更堇不听话了吗?”倒是文凌比较明白,自己跟着归迟的时候自然是没有这种待遇,因为伤的很重,这种东西不起什么用。 “没有,敲打一下而已。” “更堇,你过来,”南希板着脸。 更堇哪里敢不动,心里害怕的不是挨打,而是南希说要带自己离开,更堇,你真是忘恩负义,竟然不想离开。 “告诉我,归迟怎么欺负你了。” 更堇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搞的?”南希一把抓起了更堇不怎么自然地手,抬起头来狠狠地看归迟。 “别一副那种样子,小教训而已,要是再没长进,有他受的。” “跟我回去好不好?咱们不在这里受苦了。”南希上一次说要更堇回去,归迟的道理自然是,况且自己说过的话也不好多加辩护,可是要是更堇说要回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更堇不说,可是眼泪已经在打转,想到离开,想到晚上一个人的黑夜,想到那个家里冷漠的气份,真的不想走,可是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南希,你怎么如此出尔反尔,我又没打死他,我带他走的那天你打成什么样,我抽几下手板你就忍不住了。” 南希的确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可是在家里是多么忍不住,是想了多少次,才来到这里,却看到这样。 南希沉默,那还要担心多少天,每一天晚上想起来那个小身子在自己怀里的感觉,都觉得好难过。 “南希,我问你,你回去有没有为难文凌?”归迟自然是担心,可是也是为了转移话题,要是他知道这一问在更堇心里深深慢下了芥蒂,却永远不会这么说。 更堇似乎明白,归迟是爱文凌的,每次面对文凌都表现出很大的关心和耐心,那夜乱情,今朝的一切好感不过是源于自己和文凌的相似,可是能维持多久呢?自己不过是一个替身,一个自己连怨恨都不能有的替身。 “用不着你管,文凌怎么样管你什么事,文凌的一切都只因为我。” 归迟笑。 “你就抱着回忆,说这是我的文凌,你就慢慢想,慢慢惦记。” 归迟还是笑。 更堇去仰望那张脸,总觉得笑的意味深长,归迟是在说,不是的,现在我有了一个替身,玩的很好,你们都不知道。 替身?更堇不再去想,好像南希和文凌来的经历不怎么愉快。 南希和文凌走了。 “更堇,怎么了,在想什么。”归迟体会得到,更堇心事重重,不再那么单纯,不再那么自然,面对自己好像充满了徘徊和矛盾。 更堇的脸开始扭曲,更堇的身体开始痉挛,到了日子了是吗? “更堇,不要怕,我会守在你身边的,你疼得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你听我说话,我和你说话。” 更堇的眼睛闭了起来,谁都不知道之后的时间更堇还会不会有意识。 “更堇,我和你说,昨天看到报纸,上面说……” “更堇,给你出一个谜语,是这样的,你在听吗?我可要说了。” “更堇,你觉得文凌那件袍子怎么样,是不是他穿起来很漂亮。” “更堇,恬儿今天功课做得很糟糕,你说我要不要打他呢?要是你说出来饶恕他的理由,我就考虑一下,你要是说不出来,想一想,你想到了再说。” 一句一句,一声一声,没有回应的的话多么难说。 可是说了好久,就因为不像你觉得孤单,不像你觉得难过,不像你觉得无助,我不能帮你疼,可是我能告诉你我在,希望我在对于你来说很重要。 更堇睁开眼镜的时候,是五天之后,归迟的嗓子已经很难听了,可是还在滔滔不拘的说着报纸上,一切的事物。 更堇的眼睛湿润了,我真的没有全部听到,可是在我痛得海还有意识的,最难熬的时候,我总听得见你在和我说话,我说不出有多感激。 更堇只觉得很累,做一个替身,没什么的。 “归迟……” 归迟停下来,想要答应,却惊喜的提提嘴角。 “你叫我什么?” 更堇低下头,其实他已经很累了。 归迟没有再说什么,更堇倦倦的好像睡着了,他听得到是吗?那句呼唤是那么自然,发自内心的声音吗?可是归迟觉得,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感化而去做那么简单,希望他体会得到,那必须是真心,自己的真心,真的交付了吧。 归迟没有离开,就在床边靠了一下。 和更堇一起睡了一个很长的觉。 第七十四章 更堇睁开眼镜的时候,是五天之后,归迟的嗓子已经很难听了,可是还在滔滔不拘的说着报纸上,一切的事物。 更堇的眼睛湿润了,我真的没有全部听到,可是在我痛得海还有意识的,最难熬的时候,我总听得见你在和我说话,我说不出有多感激。 更堇只觉得很累,做一个替身,没什么的。 “归迟……” 归迟停下来,想要答应,却惊喜的提提嘴角。 “你叫我什么?” 更堇低下头,其实他已经很累了。 归迟没有再说什么,更堇倦倦的好像睡着了,他听得到是吗?那句呼唤是那么自然,发自内心的声音吗?可是归迟觉得,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感化而去做那么简单,希望他体会得到,那必须是真心,自己的真心,真的交付了吧。 归迟没有离开,就在床边靠了一下。 和更堇一起睡了一个很长的觉。 更堇靠在床上,归迟放了暖炉进去,更堇觉得舒服的不得了。 归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开始翻他的书,他要等更堇睡着了,他才能离开,不为什么,只是愿意。 “你……我是说……”更堇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要是觉得累上来一起睡吧。”更堇说完了赶紧解释。“我是说,我们,一起睡,” 好像解释的更糟糕了。 “我是说……” “不要说了,我们一起睡,我明白了。”归迟笑的很邪恶。 更堇低头。 “好了,好好睡吧,没关系的,不觉得累,要是有一天你真的邀请我‘一起睡’我倒是很乐意。”归迟说的很正经。 更堇装作没听懂。 介怀吗?更堇知道自己就是个下贱的东西,竟然没有怨恨,没有说出来,而是像现在这样,在他身边。 算什么呢? “哥哥,哥哥。”恬儿在归迟出了门之后来找更堇,更堇正难受的厉害,可是还是带着笑,起了身。 对待恬儿,更堇似乎觉得自己要耐心一些,有疼爱,有真心,有忍不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恬儿还小,一切都还可以从头开始,恬儿还不懂得看不起,自己还抬得起头来,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哥哥,爸爸让我练功夫,可是总是练不好,你教教我好不好,要不然会挨打。”恬儿说的一板正经。 “恩,好呀,什么样的功夫,只怕是我不会。”更堇说的很谦逊。 “不会呀,就是父亲前几天教我的那套。” “就是在这里教的那套。” “恩,我知道了,你做一次我给你看看。” 恬儿做的相当认真,更堇细细的看着,小孩子,基本功不稳也是很正常的,归迟自然也明白,也不是自己一句话说的好的。 “恬儿,你做的时候完全就是在记动作,要明白这是面对敌人的时候的技巧,明白每一个动作是什么意思,怎么去使。” “这样吧,我和你比划比划,你找一找感觉。”更堇撑着身体起来,浑身都在疼。 “恩,好呀。”显然恬儿对这种教学模式相当满意。 更堇应付恬儿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动作却做得特别大,每一次进攻都夸大动作,要恬儿明白,而每一次恬儿反击自己也会被他破解,要他明白如何制敌。 后心在手臂向后的瞬间一疼,伤口似乎撕裂的。 恬儿却是一用力气,把更堇推了个跟头。 血流了下来。 “哥哥。”恬儿慌了神。 “没事的。”更堇赶紧安慰恬儿,“恬儿很厉害呀,更堇不是对手。” “我去等爸爸回来。”恬儿有些失落的准备去找归迟挨罚了,更堇哥哥好脾气,不会和自己计较。 “啊,出血了。” “没事的,恬儿,不是你的错,可是你想补救更堇哥哥吗?” 恬儿点头。 “那就不要和你父亲说,好不好?” 恬儿没有答应,怎么可以这样,更堇哥哥明显是为了自己好,还说是补偿,根本就是被自己占了便宜。 恬儿一溜烟的跑出去,更堇却没偶去追,实在是太疼了,而且好伤心,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这了这个状况,一个孩子都打的败,以后还拿什么安身立命。 “爸爸。”恬儿低着头。 “怎么了?闯祸了?”恬儿的脸告诉归迟他做了什么错事,而且相当愧疚,已经不知如何是好,需要安慰,一个孩子的安慰。 “爸爸,我把更堇哥哥弄伤了。”恬儿都带着哭腔。 “弄伤了?” “我叫更堇哥哥教我功夫,更堇哥哥教的很认真,可是我没想到一用力气,他就摔倒了,而且出了好多血,更堇哥哥还不要恬儿说,我想是怕恬儿挨罚,可是恬儿觉得好对不起更堇哥哥。” “好了,先回房间去,我去看看他,没事的,既然是更堇哥哥答应了教你,不是你的错,可是也该有所度量不知道吗?一会去看看更堇哥哥,” “我知道。” 归迟自然是安慰了恬儿,真的不是他的错,都是更堇那孩子撑什么强。 心里不知道怎么样了,出了很多血,怎么会这样。 “更堇。”归迟进屋,更堇的啜泣声还听得见,听见自己进来,就摸了摸眼泪。 委屈了?还是觉得自己无能了? “更堇,我是来和你说,” 更堇没起身,不想归迟看到自己带着泪痕的脸。 “起来,我们现在上第二课。” 更堇不敢不起身了,却是有些起不来。 “好了,你就躺着上课吧。” “我现在告诉你,只有养好了自己的身体你才能想别的,所以,不要自讨苦吃,找打,疼的时候不知道吗?” 更堇点头。 “起来吧,别委屈了,身上带着伤,是恬儿没轻没重的,你也是,干嘛和他比划,带着伤,你以为小孩子是那么好教的?” “别打他……” “意愿表达的不错。”归迟笑。 第七十五章 归迟自然是安慰了恬儿,真的不是他的错,都是更堇那孩子撑什么强。 心里不知道怎么样了,出了很多血,怎么会这样。 “更堇。”归迟进屋,更堇的啜泣声还听得见,听见自己进来,就摸了摸眼泪。 委屈了?还是觉得自己无能了? “更堇,我是来和你说,” 更堇没起身,不想归迟看到自己带着泪痕的脸。 “起来,我们现在上第二课。” 更堇不敢不起身了,却是有些起不来。 “好了,你就躺着上课吧。” “我现在告诉你,只有养好了自己的身体你才能想别的,所以,不要自讨苦吃,找打,疼的时候不知道吗?” 更堇点头。 “起来吧,别委屈了,身上带着伤,是恬儿没轻没重的,你也是,干嘛和他比划,带着伤,你以为小孩子是那么好教的?” “别打他……” “意愿表达的不错。”归迟笑。 “明天恬儿说要去郊游,一起去好吗?”归迟看更堇最近还好,才敢答应恬儿这个建议,更堇靠在床边晒着太阳,闲适的身姿美丽的脱着影子。 归迟好像是第一次这样去权衡,每一个人的意愿,没一个人的思考,每一个人都不要伤害,每一个都希望他们安好。 “郊游?”更堇起身,坐的很规矩。 “是呀,郊游,天气不错,今天才下了雨,明早应该是个晴朗天,我答应了恬儿,你也一起去吧,恬儿都迫不及待的要准备东西了,你也看看,帮帮忙,准备些要拿的东西。” “要拿的东西?” “是呀,要用的东西。” “郊游?” 好像更堇还没理解到底要做什么,什么是郊游?要准备什么? “恩……就是家人去野外走一走,吃一点东西之类的。”归迟似乎明白了更堇的困惑,试探的解释着。 “一家人……” “恩,你和我,还有恬儿……” “恩……” “走吧,你父亲的便当做的很漂亮,你见过吗?要不要动手准备一下,恬儿很期待呀。” “更堇手笨,做不来那样精细的东西,文凌少爷不是谁都能比的。”客气话,真话,可是有没有一点含酸。 归迟有些奇怪,可是没有经心,他想不到更堇带着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 “来试一试吧,我和你一起做,好吗?” 更堇没有拒绝。 “爸爸,爸爸,快起来了,”恬儿还是来这里找他,归迟又是一夜没睡,理由很简单,更堇睡的太晚了,更堇很抱歉的看着归迟,想说些什么,又打住了。 “爸爸,没有睡好吗?” “没有,睡得很好,你还好吧,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更堇哥哥一起去吗?” 恬儿的话暴露了归迟答应恬儿的时候,更堇哥哥是再说的,是尊重吗?我愿意这样理解,你不想帮我决定什么,可是你希望我在你的决定里。 “当然了,你的小包准备好了吗?我看看,就这个?这是什么,你喜欢的变形金刚?带着这个?这个呢?童话书?” 归迟没有反对,孩子嘛,总是很懵懂于什么时候要做什么。 “你在这里坐一坐,让更堇哥哥刷刷牙,” “我自己来吧,可以的。” “别动,我来,”归迟端着盆,给更堇洗漱,更堇有些不好意思。 “我来吧,爸爸。”恬儿接过盆,更堇更是慌乱,赶紧接过来。 “怕什么,要他伺候伺候你。”归迟的心里想的似乎是也不错,说不定以后就是这样的父慈子孝,还真是不错。 “给我吧,恬儿,你更堇哥哥喜欢我伺候。”归迟笑的很邪恶。 夏天,草地,更堇简单的穿着短袖,干净的一块餐布,恬儿在一旁跑来跑去,对于文凌做的小熊便当表示很满意。 “靠过来点。”归迟看得出来更堇已经累了,强打着精神,坐在那里,显然力不从心,喘着粗气。 “来,靠我身上。”归迟觉得还好。 “不了……” “没事的,靠过来,不累吗?” “没事……” 归迟不再坚持,向更堇那边靠了靠,把那个小身体靠在自己身上,搂着他的胳膊。冰凉的感觉,舒适的像是一块温婉的玉。 更堇很累,没一会就靠在身边睡着了。 明媚的阳光下,带着孩子的笑,归迟觉得心里无比的安宁,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那么早的要了他,要是可以慢慢的,去爱他,去体会他,不是很好吗?不过也好,要了他或许之后都可以顺其自然一点。 “归迟……”更堇喃喃的细语。 “怎么了?” “恩……”更堇好像只是需要呼唤。 “恩……” 这样的交流很温暖,不需要思考,你说你在,你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就在你身边。 “爸爸,更堇哥哥睡着了吗?” “恩,是呀,有些累了。” “爸爸,哥哥会一直和我们住下去吗?” “可能不会太久了。” 更堇睁开眼睛,带着泪光。 “没事,我会要你一直住下去的。”归迟带着笑,笑里是无比的肯定。 “没事的,放心,会一直住下去的。” 更堇的眼泪流下来,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爱我吗?”归迟的眼睛带着侵占,带着盲目,带着坚定。 更堇低下头,深深的睡去了,太累了,回答不了你。 一生一次,岁月不假。 每一个月,归迟都说到嗓子发炎,更堇在痛苦里感受着牵着自己的手,感受着语言带给他的安慰,就这样,就这样,宁愿沦陷。 替身又怎样,有你在就好,替身又怎样比我任何时候过的都要好。 四个月过去,就是很快,快的都来不及想到别离。 归迟每晚都陪在这里,更堇睡的越来越安稳,有的时候身体不好,睡不着,南希就陪着,一夜一夜。 没有什么承诺,没有什么进展,可是那颗心已经紧紧地跟随你了,再也离不开,再也不敢去不期待。 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样好,陪着我,陪着我,我要的只是如此。 师傅的冷漠,南希的冷漠,文凌的冷漠,各不相同,可是这种温暖很相同,你给过,还在给,我不期待再有别人给,只要你,就足够了。 第七十六章 一生一次,岁月不假。 每一个月,归迟都说到嗓子发炎,更堇在痛苦里感受着牵着自己的手,感受着语言带给他的安慰,就这样,就这样,宁愿沦陷。 替身又怎样,有你在就好,替身又怎样比我任何时候过的都要好。 四个月过去,就是很快,快的都来不及想到别离。 归迟每晚都陪在这里,更堇睡的越来越安稳,有的时候身体不好,睡不着,南希就陪着,一夜一夜。 没有什么承诺,没有什么进展,可是那颗心已经紧紧地跟随你了,再也离不开,再也不敢去不期待。 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样好,陪着我,陪着我,我要的只是如此。 师傅的冷漠,南希的冷漠,文凌的冷漠,各不相同,可是这种温暖很相同,你给过,还在给,我不期待再有别人给,只要你,就足够了。 “更堇,你说你爸今天会做什么?”归迟的确很能说一些闲话,对更堇,可是现在不是,引导。 “恩……更堇不知道。”似乎这样的话题本身就没有什么意义,更堇的确比归迟要惜字如金,可是更堇不会表现出不耐烦,修养,况且,他喜欢他归迟谈话。 “你猜猜。”归迟显然饶有兴趣。 “我想南希老爷应该……” “更堇,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叫爸爸,叫爸爸,怎么还是改不过来,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你要我怎么交差。”归迟这个人可不是心思细腻,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是,自己交差,更堇也要交差不是,要是更堇有了进展,自己还可以继续说要更堇住在这里,要是一点成就都没有,要怎么说还是个未知数,不想他离开,更堇不是也不想离开吗?为什么没有打算,不知道筹划吗? “对不起。” “我前天看到你父亲了,你爸派他去处理一点事情,他穿了一件浅绿色纱袍,那身姿,走起路来全场的人都随着走,一开口那更是天籁一般。” 更堇不说话。 “你父亲的性情真是好得不得了,说实在的出身一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显得那么温婉,做的那么得体。” 更堇不说话。 “我TJ了那么多人,无疑,那是我做成功的作品。” 归迟说的很投入。 “你在做什么?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归迟对于更堇的态度很不满意,他刚才是在说他的进度问题,怎么这个态度,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你说话呀,装什么哑巴,让你交个人就这么困难,文凌什么时候这么难教过,你怎么这么奇怪。” “更堇,” “是呀,文凌,很厉害,我知道,我一直就知道,你不用再说了。”更堇言辞有些激烈。 归迟更不是受人的主,腾的站了起来。 “你也知道,我告诉你,你就是比不上你父亲。”归迟在吼。 更堇的眼泪掉下来,推开门,眼泪夺眶而出,再也不要回来,再也不要看到他,再也不要,再也不要,更堇,你在做什么,你在吃醋?你竟然对文凌,他对你那么好,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对得起谁? 更堇跑的不慢无目的。 归迟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该如此。此去,还能见面吗?更堇有什么地方可去?回家吗?他是绝对不会的,什么苦都藏在心里,就算是回家,也是带着笑,说是自己给他的奖励,说很想念。 向前走,走向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地方很朦胧,南希曾经带着自己去过,带着自己离开,再也没有什么方式可以救赎自己的灵魂,再也没有什么方式,能说自己有多歉疚,怎么可以和归迟大小声,怎么可以和文凌争什么。 “老师傅,更堇犯了错误,南希老爷让更堇来领教训。” 刑堂的老师傅有些困惑,这不合道理,可是应该没有人找打。 “打多少。” “您看着大逆不道的力度教训就是。” “大逆不道?” “是。” “来人,梨花板子打一千。”老师傅没有亲自动手,一方面的确自己很少动手了,另一方面,真的出了什么事,理说得清,可是至少不要自己当了替罪羊。 更堇顺从的趴着,很疼,每一下都很疼,啊,很久没挨这么重的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对不起你们,更堇下贱,更堇不知好歹,文凌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却吃他的醋,当一个替身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争这个,不是很好吗? “啊。”一百下的时候,更堇意识开始模糊,啊,疼死我了,这棍子的感觉真不是随便说说的,好疼,那种厚重的感觉,太可怕了,还有几百,还撑得住吗?要是晕在这里就不好交代了,可是要是离开,又能去哪里呢? 师傅,最后的地方,觉得这里才是一个归宿,可是师父,你怎么能那么对我,你怎么能把我害得这么惨。 “啊,救救我。”归迟痛苦的掉着眼泪。 “好了,停一下,这边有事情要你做。”老师傅过来,叫了他们回去,这事情越想越不对,还是和南希说一声的好。 “老爷,能打扰你一下吗?” “什么事。” “更堇少爷过来刑堂说是你的旨意要挨打。” “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更堇迷迷糊糊的挨了四百多下,已经疼得没了意识,躺在刑堂上,带着汗。 “更堇。”文凌的声音,为什么是文凌,啊,我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呀,可是好想在你怀里哭一场,你是明白我的心的呀。 “小兔崽子,自己来找打。”南希气不打一处来。 “更堇,快起来,我看看,这是怎么了,归迟欺负你了?怎么想不开来这里讨打,”文凌也有些着急。 更堇低着头。 “走,我去问问归迟,到底怎么教的你,假传我的意思,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南希明显是要去找归迟算账。 更堇拉住南希,眼泪流了下来,疼,不要去找他,我说不清楚,我解释不清出,我怎么面对文凌,我怎么能喜欢他喜欢过,或者说喜欢着他的人,我怎么能吃醋,怎么能觉得归迟拿文凌来和自己比那么伤心。 “求你,不要,更堇错了。” “不要,不要,走。”南希一拉。 “啊。”更堇从上面掉下来,痛苦的掉着眼泪。 “好了,南希,我来问问。” 第一次更堇的眼光是躲避的。和我有关吗?归迟怎么了?说到了我的什么吗?那你为什么这么难受,为什么带着泪光? 归迟对你太好了吗? 更堇,要我怎么安慰你,我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可是那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来为难自己。 眼看着归迟的家就到了,更堇靠在后排座位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在这里陪他,我去问问归迟到底在想什么。”南希火气不是一般的大。 “我来吧。”文凌示意,解铃还须系铃人,南希去问了,要是自己回来也没法解释,这事情哪里说得清楚。 “走,更堇,和我们进去,归迟欺负不了你。” 更堇不要,执拗着身子。 南希的火气那里挡得住,抱了更堇出来,不顾他哭的泪流成河。 “归迟,你给我出来。”南希可是一点也没有好脾气。 归迟和更堇相见,叹了口气,自己是不是说得太重了,这是怎么了,更堇苍白的几乎都要没有了。 归迟想要上前抱过来,却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立场。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想要更堇的一切,可是你却忍受不了,忍受不了他的吃醋,忍受不了他的细心,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给我说明白,你为什么要更堇到刑堂挨打,你说,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为难他吗?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去刑堂?这孩子也真是讨打,怎么样了,刑堂可是没有轻了的刑,怎么都闭上了眼睛,怎么这么难受吗?发作的时期就要到了,我何苦和你怄气。 “归迟,我是来告诉你,更堇我带走了,你再别想见他,我错了,我就不该相信了你,什么对他不会亏待。” 更堇在唯一的意识里流下眼泪,再也不回来了吗? “希……你先出去,我问问归迟。” “五分钟,你给我出来,晚了自己跑回去。”南希一点好气都没有,对于和归迟要有任何交集的任何人都是。 文凌笑。 “迟大哥,我看更堇那孩子躲避我躲避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迟大哥……” “文凌,别说了,你快回去吧,不过我告诉你,我归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就算是以前是,现在要和你说的不是,你先回去,几千个对不起,我对更堇说不出口,这几天我会过去的,看他,陪他,带他回来,我想要他,不是因为他是你儿子,不是因为他和你很像,而是因为我的生活里需要他。” 文凌诧异。 “别这样看我,不要伤心,我移情别恋,你不是有南希的吗?”归迟开着玩笑。 第七十七章 南希把更堇小心地抱下车,那孩子已经透明的要化了,自讨苦吃,真是个呕人的孩子,为什么自己要送他去归迟那里?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归迟什么手段自己不知道吗?文凌挨得下来,吃了多少苦,现在身体多么不好,更堇就是一个小孩子,什么还不好,何必和他怄气,不过是养着身体,除此之外还要求他什么呢?命都给了你南希,你还挑挑拣拣。 南希抱着更堇就要进自己的屋子,文凌还没和南希说这些,也没和更堇说归迟说过的话,何必让他期待呢?要是归迟真的来了,幸福希望在前方,要是真的没来,失望一次就够了,再带着希望太残忍了。 “更堇还是会房间去吧。” 南希没理他。 “请您……” “没人要留你,看看你的伤然后你就滚回去。”南希一肚子的气,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更堇住了嘴,淡淡的眉头带着愁容。 “好了,南希,你和我来,把药拿过来。” 南希明白是文凌有话要说,也没拒绝,可是有点不放心这个孩子自己在这,更堇看起来糟糕极了,惨白的脸,带着血的袍子,失落的眼神。 南希回头看了好几次,连关门的时候都是又回头看了一眼,似乎目光留在里面,身体跟着文凌出来。 “南希,我和你说,你不要惊讶,我看这事情恐怕是……”到了真要说的时候文凌却不知道怎么说了。 更堇爱上了归迟?归迟爱上了更堇?更堇闹别扭?归迟不解风情?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就是很奇怪,可是一定要说清楚,别哪天归迟来了,更堇恐怕是期待万千,南希倒是搞不懂状况,辜负了更堇的心。 “我看更堇对我躲避的厉害,心里猜想,去问归迟,归迟说他要更堇。”文凌选择了一个客观的表示方法。 “你是说?” “希,别说那个孩子了,本也不是他的错,可能归迟怎么说到了我,让更堇难过了,又觉得对不起我,才去自己领了罚,希,爱情是一个很自私的东西,不要再折磨他了好不好?本来就没有亏欠,本来就不是他的错,本来我和归迟早就没了什么,就不要再难为他了。” “你的意思是说,更堇也很……” 文凌示意。 “更堇也不讨厌他?”南希似乎对这一件事情感受到一种冲击,归迟是他的朋友,更堇跟了归迟,自己想的是师傅,是叔叔,可是怎么会想到。 可是事情这样发生了,其实也好,从人情的角度来说,更堇和归迟都需要一个归宿了,真的合适吗?归迟真的喜欢他吗?文凌和更堇那么像,会不会只是一时寂寞,更堇会不会得到的太少,他明白什么是爱情吗? 算了,不要想了,顺其自然吧,不过,归迟,你想从我手里带我儿子走,没那么容易,他都被你欺负成这样了,我才不会放她走。 你要是真的对他好,自然持之以恒,你要是就是玩玩,我看就算了,更堇禁不起那个折腾,在我这里就算是不怎么好,至少没那么期待,是不是,呵呵,这都变成了一个优点,有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没法奢求什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淡然。 “快去看看他吧,你的事情,你自己看怎么解释,更堇怕是很介怀。” “恩,我知道,南希,你说我要说吗?说破了更堇会不会更不好意思》” “我觉得没什么比现在更尴尬了。” 文凌点头。 “那我去把你的药箱拿来,你先进去吧。” “更堇。”文凌叫他。 更进不回头,好疼,没什么意识,没有排斥,只是昏迷,好像有人在呼唤,是不是发作的日子又要来了,是不是又要提前,是不是时间又要变长,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底生命还能有多久。 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真的没什么可以期待的。家里不过是如此,南希,文凌,闭上眼睛不过是那么淡然的一个存在,自己去留,不过如此,南辰应该也会有些欢欣鼓舞。归迟,啊,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了,好疼。 “更堇,你还好吗?怎么了?不是还没有到日子吗?” 更堇的身体开始痉挛,距离上一次提前了三天,按理说还会推后三天,上一次就是十天,这一次就是十六天,已经超了半个月,这样下去,哪里还有活路。 更堇的意识慢慢模糊,疼痛席卷他的全身。 第二天,文凌给喂一些水,后来,就没有什么了。 心里好期待,心里好怀念,那个男人和自己说着最近的见闻,说着自己的过去,那些话语在耳边回响,精神却很难集中,文凌看到一颗眼泪滴落,怎么会这样,归迟不是说要来吗?十六天,更堇还是有意识的是吗?十六天,自己是不是做得很糟糕,甚至都不是日日夜夜夜陪在身边。 第五天的时候,文凌起来,更堇的嘴角床头上一滩血,第一次这样,还能坚持的住吗? “归迟,你给我滚出去,走门,走门,你是飞贼吗?”南希一开门看见不速之客,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我可是有通报。” 下人吓得直哆嗦,默默点头,南希瞪了他一眼,继续和归迟斗争。 “没时间和你吵,我去接水。”南希没有一点好脾气。 “接水?你们家是劳动改造吗?” 南希不理他,自己走了。 归迟眼看要进卧室。“里面是妻儿,请你注意一点不要进去。”南希一阵言辞。 “怎么了?不会是更堇出什么事了吧?” “还能出什么事,也不过就是有提前了三天发作,今天早上吐了一滩血在床头,我看也没什么大事,不就是挨了一顿打吗?不就是受了委屈吗?不就是十六天吗?不是还有半个月吗?”南希冷嘲热讽,一点也不客气。 归迟一推门,南希也没有打算拦他,里面的情景还是很可怕的,文凌穿了一件很白的衬衣,软软的,柔柔的,长长地,看不出里面穿没穿东西,更堇的头发看起来不那么光亮,脸色已经不是惨白可以形容的,身躯抽搐的狰狞,文凌抱着他,他却像是一块木头,没有话语,没有感觉,只有痛苦。 “归迟,你来了。”文凌话里带着话,好像是一个约定的承诺,兑现,就这样,你来了,你看到了,你知道了,你明白了,你到底要做些什么呢? “更堇。”归迟坐过去,抱过那个孩子,旁若无人的,提起嘴角,开始说话。 “对不起,来晚了,恩,是我有点别扭,也是准备了一些东西和你说,你知道吗?恬儿说我的故事讲的不好,从来都是没有过的,恐怕是有了对比,才发现了问题,也可能是我不太专心,全都想着你,总的来说,就是家里缺了一个你,我很不习惯,恬儿也很不习惯。” “恬儿的功夫没什么长进,说是思念过度,我看是不假,我的精神也很不好,也是思念过度。” 更堇没什么反应,可是好像思想平静了一点。 “我来接你回去,我的对不起,不该和你说那种话,我是一着急就口不择言,可是谁想你那么在乎,我很生气,觉得你小题大做,可是我想明白了,是你的小题大做告诉我我可以拥有你,因为你愿意。” “之前对你做的,我很对不起,你的原谅,你的宽容,我都很感谢。” “更堇,和我回去好吗?我慢慢教你,细心教你,不会对你发脾气,不会让你为难,让你学会怎么对自己好一点。” 第七十八章 更堇睁开眼睛是十天之后的事了,那样子瘦的难看极了,就好像一只只剩了骨头的生物,带着死亡的气息,扬起嘴角,别说有多诡异了。 文凌温婉的眼睛已经充满了疲惫,南希靠在一边直直的看着前方,归迟在说什么,可是那嗓音已经听不出来是什么。 更堇撑了一下坐不起来,倒是大家恍惚的发现了什么,全都聚过来。 更堇提提嘴角。 “对不起,更堇让你们受累了。”一句话说的无比艰辛,好像全部的力气都用在了其中。 所有的人都比更堇笑的苦涩,不是难过,不是觉得受苦,只是更堇的笑容太绝望,好像还带着希望,好像快了,就要解脱了。 归迟没有说带他回去的事情,他不舍得,离开了,说不定就再也没有机会和家人团聚了,自己留下来,陪着他,哎,南家的上门女婿也不是好当的,南希那里要怎么说。 “南希,我可以住下来吗?”归迟说的很客气。 “随便你吧,你最好养养你的嗓子,真不知道你到底说了什么,十天十夜你也真够厉害的。”南希明显的没有消气,他的更堇这个样子都是因为归迟的错,当然,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明白更堇需要一个改变,好像一切都停步不前,不好一切都要无可挽回。 一场浩劫过后,南希似乎更平静,没有赶走归迟,因为更堇需要他,因为归迟的坚持自己做不到。 “快,别说了,你们别围着他,都被你们呼光了空气,更堇,你看我做了海鲜汤,喜欢吗?虾丸,鱿鱼,更堇。” 更堇睁着眼睛,可是看不出来在不在听,不好说那是一种什么恐惧,好像一切都要碎掉了。 “累了?睡一会。”文凌在两个这个时候倒是没了主意的男人面前说了一大堆的话。 更堇听话的闭上眼睛,好像马上就进入了梦乡,十六天,再睡上几天,人生就这样过,真的值得吗?我们到底想要他什么? “归迟,南希,你们都去睡一会吧,我守着,没问题的。”文凌笑笑。 “好,归迟,你就去旁边的客房睡吧,我休息一会就来替文凌。” “没事,你们都去吧,我就在这里靠一会,不会耽误了事情的,他要是起来的我就把汤喂给他。” 更堇又睁开眼睛,眼睛里都是惊恐,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所有的人惊恐。 可是所有的人也明白,更堇要经受的远比远比他们知道得多。 “来,我来喂你。” 更堇很顺从,一口一口,可是总是喝下了汤,剩下了海鲜,文凌为难的示意他喝下去,更堇却是总是小心的避开。 “还是少吃一点,我都剁碎了,消化以来还好。” “不是更堇该的。” 一句话又是安静,所有的心里都觉更堇不喜欢吃,或者说吃不下,想的不是更堇觉得自己不配,原来我们想了那么多,想的还少很多,你的心把自己看的多卑贱,我们曾经对你多过分,我们需要反思。 “胡说什么,更堇,”南希坐过来,端过了碗,这是第二次,自己交了红眼石之后是第一次,这是第二次,感觉还是那么慌张,感觉还是充满期待,更堇看看房里的人,归迟也在,说了那么久的话,说了什么,自己真的好像听到了,可是也好像不记得了,好像他在道歉,在说要自己回去,在说自己很重要,是这样吗?怎么可能。 “更堇,我准备住下来,等你好了,你再考虑要不要和我回去的问题。”归迟赶紧见缝插针,也是为了南希不要和更堇起冲突。 可以说之后更堇的日子一直过得很不错,归迟在南家住了大半年,恬儿也因此转到南家来,倒是南希给归迟提供了所有的便利条件,不让恬儿觉得陌生,也是文凌的意见,和更堇的意愿,更何况有好多人,小孩子自然是喜欢,更堇住回他的房间,归迟的房间就在旁边,却是只有恬儿在住,归迟基本上都是在更堇房里一陪就是一夜,开始的时候,更堇的身体的确是不好到了极点,一天总要呕几次血,谁看了也要心疼。 有情的事,总是很容易原谅的,倒是南希总是大呼小叫,向着更堇和归迟吵架,更堇总是很惶恐的看着两个男人吵嘴。 一年后,更堇跟着归迟住回去,归迟到底是觉得自己家里方便些,更堇似乎没什么意愿,可是却欲言又止的好几天,问归迟可不可以回家来。 归迟觉得好笑,又不是卖身,回娘家也是很正常的吧,更堇见归迟笑而不语又在见了南希不知道几面之后还是没有问出来。 南希自然是明白更堇的心,所以也没有拒绝归迟的要求,不过是希望争取更堇的意愿。 南希在厨房里摆弄着食材,确切的说只会拌凉菜,更堇在门口,抿了抿嘴,还是没有说出来,要怎么开口,要怎么说?这个问题好奇怪,看起来好像自己很期待,怎么可以这样,不可以如此的,怎么能有自己的想法呢?还去问别人,不是逼人家嘛? 南希眼看收拾好了,准备从另一边离开,更堇一急。 “爸。” 南希没有转身,他还没能明白那个字意味着什么,他知道更堇在,知道他有话要说,可是不想逼他,不想说自己就离开,他想说了总会说的。 “更堇,其实我等这个称呼已经很久了。”南希不是这么煽情的人,可是对更堇还是说出来看得见,不然更堇真的得到俄太少了。南希愿意表达出来,每一次每一句,每一次心里的颤动都会告诉他,让他知道,让他安心,让他确认。 更堇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想问的话还是问不出口。 “你想说什么吗?看起来你的话还没说完,无事献殷勤,怎么和你父亲一样,说,有什么话要求我?”南希开着玩笑。 “爸,我是想说,我要是和归迟走了,以后还可以回来吗?” 南希差点笑出来,更堇明显是都要哭出来的语气,这是什么问题。 南希转身,向更堇走过来。 “首先,你的称呼很不错,但是……” 更堇的心一沉。 其实不是因为这个才叫你的,只是心里觉得很想那样称呼你。 “你的问题的确很奇怪,你可以回来,随时随地,你要是不好意思回来,我就总去看你,叫你去接你。” 更堇还是不放心 “那就约好每周末回家一次,要归迟送你回来,我也会叫人去接你的。” 更堇抬头开始探寻。 “而且,我觉得你的称呼大概不是因为这个奇怪的请求。”南希看的出来更堇很在乎,自己的玩笑不要放在心里才好。 “更堇,答应你和归迟回去,是因为我觉得你愿意,不是我愿意或者他愿意,你就要愿意,离开了你要明白意味着什么,一段新的开始,不过作为父亲,我还是很喜欢归迟这个人的,也觉得对你还好,才会给你考虑。” 更堇点头。 “归迟脾气不好,虽然对你很有耐心,可是到底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的骄傲在,不要逆着他,不过要是他欺负你你就回来住,不要理他。” 更堇低头。 “我看他那孩子对你还算好,也不至于受欺负。” “我知道了。” “别没事就犯撅,做什么事不考虑后果,你不是一个人了,你有很多事情要牵挂,对自己好一点,别人才不会痛苦。” “爸。”更堇向前一步,南希笑笑,别扭的孩子,需要一个拥抱,可是只向前走一步,希望你一切安好,希望归迟不要辜负你。 第七十九章 更堇在归迟家里住的还算好,归迟把自己房间让出来,当然,他绝对有信心住进去。 虽然暂时来看,他还只是陪在床边,更堇总是很过意不去,但是也总是很安心他的存在,每一夜都过得不那么痛苦。 更堇和恬儿正在客厅里,更堇不知道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淡淡的,可是恬儿笑的开心极了,归迟抱着一个花瓶从外外面回来,更堇和恬儿倒是很一致的起来,站得老老实实的,恭敬地等待男主人回来。 “你们看,我花高价买回来的花瓶,怎么样?”归迟笑的很在乎,这是更堇看得出来的,在归迟家呆久了,你就会发现这是一个很有情调的男人,藏酒,藏书,家中很多的东西看起来古朴,其实都是价值连城,不是炫耀,只是喜欢。 更堇很少去碰那些东西,甚至有些觉得自己碰了,那些东西就屈尊降贵了,归迟倒是不怎么在乎,本来就不是非它不可。 瓶子很漂亮,同体的古朴花纹流畅而美丽,价值连城,也不为过吧。 归迟看了又看,把花瓶摆在了一个花架上,靠在墙边。 信誓旦旦的看着恬儿,板着脸。“不要去碰它知道吗?小淘气。”归迟说完就笑了,他的确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过是带着点慈爱,带着点坏意,逗一个孩子,和另外一个马上紧张起来的人。 更堇倒是很可爱,说谁都能联想到自己,静言思己过,倒是做得很好。 更堇一早上起来,归迟坐在床边睡着了,更堇不好意思的起了身,想为他批件衣服,又觉得自己不能,没那个资格,就静悄悄的下了楼,至少看看能不能准备些什么。 是发作的日子要到了吗?还不到时候呀,怎么头这么晕,最近不是好好的吗?伤口虽然看不出什么愈合,可是还是老样子。 更堇的眼前一花,身体一倒,破碎的声音清脆悦耳。 归迟从睡梦中惊醒,更堇不在,怎么了? 归迟赶紧往下跑。 却看见更堇倒在地上,花瓶碎了一地,更可气的是,更堇无比不知所措的轻轻抚摸着花瓶的碎片。 “干什么?干什么?”归迟走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归迟惊恐的眼睛突兀的厉害,做错了事,不要打我,我知道错了,有什么用呢?都已经碎了,你很喜欢的。 归迟拉了更堇,不顾一切的往浴室里走。 更堇不想走,可是脚步还是跟随。 自己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没什么好怨恨的。 归迟把更堇的手伸到水龙头下面冲洗,从医务箱里拿出了绷带,小心的缠绕。 “碰它做什么?不知道疼吗?” 更堇不知所措,一滴眼泪掉落下来。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宽恕。 归迟就在身边,伸伸手,扑到他怀里。 归迟一时错愕,却是马上系好了蝴蝶结,按着更堇的手在墙上,不让他乱动,疯狂的吻带着霸道的温柔,更堇深深地靠在墙上。 就这样,就足够了,更堇觉得足够了,真的谢谢你,让更堇满足了。 更堇的意识开始模糊,这个吻实在是不容的别人去想什么。 “嘿嘿嘿。”笑声止住了更堇的朦胧,睁开眼睛,归迟倒是很用心,还板过了他转过去的头,重新掠夺。 恬儿不知道怎么进来,带着笑在门口很开心的样子。 “爸爸,你不要霸占着更堇哥哥,恬儿也要。” 归迟彻底没了办法,更堇已经不专心了。 “小坏蛋,什么事都来捣乱。”归迟笑的很宽容。 “哥哥,我和你说哦,”恬儿看了一眼归迟,把更堇拉到一边,小声的说。“是你打碎了花瓶吗?爸爸好偏心,要是我一定会被打小屁股。” 更堇的脸腾的红了。 恬儿有没有什么心思,有没有什么想法,我想我们想得太多了,他还小得不足以有那么多心思,有一点坏坏的笑,好像觉得爸爸终于留下了更堇哥哥。 “说我什么坏话。”归迟抱起了恬儿,恬儿笑的美丽。 “要不以后不叫更堇哥哥了?”归迟示意,示意给谁看谁知道。 更堇赶紧低下头,不敢去想是什么意思。 花瓶的碎片还散落着。 要是我,爸爸会打我小屁股。 归迟迁就自己了吗? “不叫更堇哥哥?那叫什么?漂亮哥哥?”恬儿问得很认真。 “叫父亲也不错呀。” 更堇的眼睛从没有那么夸张的不可置信,归迟给的太多,给得太快,以至于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东西。 “父亲?” 归迟笑,没必要这么快的不是吗?大家心里有个谱,总是好的,更堇这个孩子一定要给他可以兑现的希望,他才能活下去,才能带着笑容。 “小东西,一个花瓶,不值得,知道吗?我喜欢的也不例外。”归迟抱着恬儿,却伸过头对着更堇说着话。 更堇低头,不知道说什么。 “好了,过来吃早饭吧,要是在被我看到你这么不爱惜自己,别怪我继续给你上课。” 到是恬儿一缩脖子。 “你怕什么?”归迟板着脸。 “爸爸,更堇哥哥……”恬儿停了一下“是还可以这么叫嘛?” “恩。”归迟等待下文。 “更堇哥哥这么好看,爸爸你还舍得罚他,明明就是谁都会舍不得,”恬儿可爱的说着孩子话。 “真的吗?那是我暴殄天物了?” 恬儿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你说呢?更堇?”归迟很正经。 “是更堇的福气。”更紧地头。 归迟笑,抱着恬儿走在前面,更堇似乎觉得承认自己的卑贱在爱自己的人的面前不是一件痛苦的事,反而觉得心里很安定。 更堇只有小米粥,更堇也不抗拒,知道是对他好。 “今天可以加一片香肠,恬儿很喜欢的,”归迟把一片香肠送到更堇碗里,金黄的小米粥,配上一片红红的香肠,一个美好的早上。 归迟看更堇吃不下去的样子,就坐在身边,端起碗来。 更堇不好意思的接过来,示意自己可以。 归迟笑笑,坚持的把勺子喂到更堇口边。 更堇看了看恬儿,还是很不好意思,可是也不能就这样僵持,只能张开了嘴巴。 一口一口,恬儿有些嫉妒,可是也觉得很不错,那种感觉就好像和好朋友分享的美好的事物,总是很不错的。 归迟在更堇耳边说了一句淡淡的话。“是我的荣幸。” 第八十章 更堇和恬儿一起跪在归迟脚边,归迟气的头直晕,告诉了他们多少次外面现在很乱,自己不在的时候不许出去,自己明知道恬儿是个闲不住的孩子,更堇又不会拒绝别人,说了多少次吓唬也吓唬了,哄也哄了,还是自己一回家家里没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 不用想,恬儿出的主意,更堇抵不住,就从了,也怕小孩自己偷偷出去出了问题。 “恬儿,你过来。”恬儿吓得往后躲,看看更堇又不好意思,都是自己太淘气了,爸爸说不要,原想也不会被抓到,就算是被抓到,只是更堇不会被连累。 更堇低着头,归迟即便是再生气还是考虑更堇的感受,要是原来,恬儿是少不了一顿打,不会很重,可是也够他受的,教儿子没那么多规矩,恬儿自然是认错,归迟也不会多加苛求,久久不原谅,可是如今倒是很少如此了,每次打了恬儿,更堇别说心里多难受了心疼恬儿可是也明白自己的命运不过如此,甚至还不是以爱的名义。 “恬儿,我今天不打你,你也不用害怕,可是我告诉你,从明天开始没有游戏时间,不许来找更堇,一个星期,知道吗?” 归迟想说一个月,罚的倒是不恨,可是要是一个月要更堇和恬儿不见,希望不要有了时间的隔阂,恬儿似乎是一个伙伴,对于更堇来说不可替代。 恬儿期货的看着归迟。“回屋去,把教你的练好了,一会过去检查,要是做的不好我可少不了罚你。” 恬儿一溜烟的泡了。 “至于你,更堇,”归迟不知道要怎么惩罚他,不能打他,他会受不了,不能伤害他,他更加受不了。 “我不知道这对你算不算惩罚,不过我希望算,三天,一个人睡。” 更堇低下头,心狠狠的疼了一下,三天,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吧?好像一直倒是这样,一个开始,因为什么,就再也得不到了。 更堇点点头,他明白这不算个严厉的惩罚。 黑夜很漫长,更堇觉得很害怕,一转身,身边没有那个人翻书的身影,没有那个人不时的给自己压着被角,没有那个人一陪就是一整夜,外面怎么就下起了雨,雷声伴着闪电,倒是有一种空灵的心境,恐惧,但不是为了这个雷雨交加的夜,而是面对以后更安静的存在。你是不是睡得很好,你是不会感受到了没有我的轻松,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傻,你是不是决定借此机会再也不要过来,那我要怎么办?回去吗?南希还会欢迎我吗?我舍得吗?归迟,你睡得好不好?听到雨声了吗? 归迟,你还会回来吗?我是不是已经离不开你了,不想离开,想着你的陪伴,想着你的缘分,想着你说我是你的荣幸,想着你的每一次生气,眼泪垂落,要是明天我就发作起来,你会不会回来陪我,会不会打破你的诺言,来陪我,和我说那些说不完的话,和我说你还在,可是明天不会发作,可是明天还要继续惩罚。 归迟在更堇的门口已经点了第十根烟了,安静地坐着,被门关在外面,就在这里吧,不能再近了,就是这里了,你能感受得到我的存在吗?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到底要我怎么对你才会不伤害。 “咳咳。”更堇微弱的咳嗽声还是可以扑捉,短暂的雷声掩盖,就再没了消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挣扎,不过是你就在那里,我却强迫自己不走近,你明明就不会排斥,可是我还要狠心惩罚。 恬儿跑出来,抱着坐在地上的归迟的脖子,没有说任何,只是在窗口的冷风里抱着他的爸爸安慰。 归迟笑笑,示意他回去,恬儿也不坚持,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天亮的好慢,一次一次都想破门而入,要是坐在他身旁,翻着书,是不是一页一页都变得很快因为他在,因为自己被需要。 更堇的眼泪流不完一样,一夜而已,你怎么这么脆弱。 八点的时候归迟只觉得自己被阳光照射的很舒服,因为白天来了,站起颓废的身子,转身推开房门,更堇就站在门口眼睛肿的像个核桃,更堇见他进来委屈的低下头,掉着眼泪。 “好了,我的孩子,对不起不该这样惩罚你。”归迟抱住那个小身体,一瞬间想的竟是幸好,自己没有得到过文凌,一切都为了完全的拥有一个你。 “归迟,呜呜,我错了,不要这么惩罚我好不好,你打我好不好,打多少都可以,还有两天,两天夜里你回来好不好?”更堇的眼泪大地大地的哭出来,可是因为哭得太多,眼睛已经很热很疼了。 “别哭了,像个孩子似的,恬儿挨了罚,都没像你这样。” 更堇稳定了一下情绪,推开了归迟。“归迟,好浓得烟味。”那称呼还是有些别扭,可是已经很好了。 “哦?是吗?”归迟装傻。 的确很久不抽烟了,家里有病人和儿童。 “昨天夜里也有。”更堇想要印证什么 “是呀,就在门口。”不用说的太明白,你明白就足够了,两心知不过如此,归迟的眉头舒展开来。 更堇想要说什么,可是除了情绪的爆发,倒是很难再要求什么,不能说第二次不要归迟惩罚的话,不要说第二次要归迟改变方法的话。 “我看就这样吧,打你的我也舍不得,南希那个老家伙估计又要带女儿回家了。”归迟笑。“我看免了你两天,我就回来住好了。” 归迟笑的很邪恶,不强求你,可是我觉得你也想要的时候,我会争取,更堇真的需要这样的一个人,给他最大的回护,也给他最大的要求。 “恬儿很好,不要担心了,动作做的乱七八糟,我也没有收拾他,看在他更堇哥哥的面子上。” 更堇低头,眼光慌张而美丽。 “看看哭的,真难看。”归迟给他抹着眼泪。 “就是一晚上不来,要是我以后真的有事出去,那要怎么办?” “可是这是惩罚。” 原来惩罚和自己睡是不同的,归迟深深记下,明明是很坚强,可是明明我很在乎,是这个意思吗?更堇? “更堇,我看你的身体也好些了,以前的功夫也捡一捡,强身健体总没什么坏处。”归迟不过是随便说说。 “我还可以。”更堇的眼神很急迫。 “没人说你不可以。”归迟真的觉得更堇的反应很奇特,不要别人看不起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不那么自信。 “更堇,我希望你活的像一个人,你明白吗?你不是万能的,你可以依靠我,也可以依靠你父亲,南希,放下你的心,你很棒,你的技艺你的知识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比拟的,可是你身体的确限制了很多,不要太在乎,一切都会好的。” 更堇没有点头,这些话他需要时间去理解。 “所以,喜欢的话,练练功服,喜欢的话,看看书,我不逼你,可是只有你活的精彩了自己才会快乐。” 是不是真的爱你,我宁愿你自己活的精彩,不那么需要我,我宁愿我自己没有安全感,仍然希望你活的富足,但是要是你确信,我愿意,让你依靠,也会告诉你你的依靠没有错。 “别傻了,想什么呢?”归迟笑笑。 “今天带你和恬儿回南家吧,要是今天不回去,南希又要叫人来请了,说不定还会自己来。”归迟说的好笑。 “可以吗?”不是恬儿要受罚吗? “你以为恬儿是你这样教不会不长记性的孩子还是以为我是南希那种暴君。”归迟不是一个很严谨的人。“恬儿记住了,再说不是也没出事吗?就是出了是不是更改安慰吗?” 好奇怪的理论,不过听起来很不错。 第八十一章 “更堇,我明天晚上是一定要出去一趟,恐怕是回不来了,带着你也不方便,你在家里一天可以吗?”归迟说的很语重心长,明知道更堇不会拒绝,可是就害怕他真的低下头,带着眼泪。 “没关系,干嘛和我说这个,”更堇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你要好好睡觉可以吗?” 更堇点头,表现的很自然。 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有些害怕,要是真的不回来,是不是可以不睡一晚上,等你回来再睡也好,可是要是不睡,你回来了,我又要睡不着,你又要熬着了。最近身体倒是觉得好些,不过到底是身上的伤都没有好,总是疼的麻木极了,只是仗着不会死,撑着什么都做得了,后心的伤口还是没有愈合的迹象。 虽然现在总是睡一张床了,可是你还是不躺下,一定我睡了才上来睡。 不知道你是不是发现我的身体一直伤口不好,每次洗澡都不要你进来,洗很久,有的时候血都会染红水,一缕,我就不敢再弄,赶紧待它融化出来。 更堇的白天就过得很心惊胆战,晚上归迟不回来,可怎么办呢?没事的,你怎么这么娇气,多少次都是师傅无情的离开,南希无情的离开,你怎么就这个样子了。 耳边翅膀拍打的声音,又是这只白鸽呀,这次是什么呢?更堇真的不想去看,可是不管是想要知道师傅的近况,还是不能就这样什么也不知道等着一切发生,都是他不能忍受的,看了吧,不是过来了吗?不是一切都好吗? “见字如面,近来身体大不如前,见。” 见?欲见?速见?什么都没有,什么时候能有一些感受?或许自己真的和他很像吧,师傅多大年纪了,不知道,可是的确不年轻了,常年在那个山洞里,更是风湿的厉害,恐怕是好不到哪里去,想要见自己?师傅对自己倒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不想这个,就说你更堇要不要去?心里多么的想念,多么的挂念,可是你对我做的,我可以不计较,我可以不在乎,我可以原谅,可是你对我身边的人做的,我要怎么去想,那是我的父亲呀,师傅,你怎么能那么对我。 可是…… “哥哥,你在想什么?白鸽?好漂亮呀。”恬儿爬到更堇身上,摆弄着白鸽的羽毛。 “恬儿。”更堇只是示意招呼。 “哥哥,怎么了?你好像在想什么。” “恬儿,你说,要是有一天南希病重要你回去看他你会去吗?” “会呀。” “要是你发现他是个大坏蛋呢?” “会呀。” “要是发现他在利用你呢?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怎么会?” “我是说如果,你不是要帮更堇哥哥出主意吗。” “还是会呀。” 更堇点点头,是呀,还是会呀,师傅是知道归迟今天不在吗?正好可以过去?要是一个圈套怎么办?这次是什么呢?背叛已经说过,归迟出去做了什么?会不会归迟觉得自己出卖了什么消息,真的能够失去吗?想到这里已经痛彻心扉。 可是要是真的师傅病重,自己真的不去吗? 更堇还是一直穿的很素雅,归迟给他准备的也多是文凌原来喜欢的样子。 走那段山路,看见那个地方,还是会觉得很熟悉,还是会觉得很温馨,自己所有的童年不论是快乐还是悲伤,都在那里再也不能在哪里补偿。 师傅没有在外等自己,是不是病得很严重,是不是已经不能运筹帷幄。 山洞的门豁然开朗,更堇走进去,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师傅。 “你来了?”还是没有称呼,原来就是这样,更堇好像一个下了凡间的仙女已经奈不住寂寞,已经被尘世沾染,以为是感情,却再也不纯洁,再也没有那个心境。 “更堇来了,见到您的字就过来了。” 师傅站起来,脸色很不好。 “说实在的,我没想到你会来。” “您的意思,更堇自然尽力而为。” “你是傻吗?我对你做了什么,你要是看不出来我都羞耻与说我教了你多少年。” “可是您也知道更堇会那么做不是吗?” 师傅无语,是呀,知道你会那么做,以为自己带着血海深仇,以为自己念念不忘南希的狠毒,以为自己记挂着那个死去的女子和那个属于自己的儿子,可是到了今天,生命垂危的时候,竟然想的更多的是这个倔强的孩子,这个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是会那样去做的孩子,是他太优秀,还是自己太懂他。 “回去吧,回去吧,我没力气说什么,你能来已经很好了。” “您是哪里不舒服吗?方子不是很厉害吗?更堇给您熬来吃吧。”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在我这里停留多了你也没法交代,命数尽了就是尽了,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我以为是报复,我以为是快乐,其实什么都是一段感情,说不清,道不明,该抓住的抓不住,抓不住的又要抓住。”黑衣人说的有些怅然,这么一段看似看开又看不开的话从来未如此空灵。 “您不要说了,更堇给您熬药来。” “滚,不要再来见我。”那句滚说的声音呜咽。 更堇对这个房间是不熟悉的,四下里寻找着草药确实没有。 更堇出去看看。 “出去看什么?这个季节哪里有多少草药?” 更堇低头。 “别再来找我了,快回去吧,我养了你十八年,你也不必感激,你今天会来,算是我感激了。” “您别这样说,更堇不管是什么身世,不管是什么命数,要是没有你,这十八年,教我武功,教我知识,把我养大,更堇就是什么都没有的,是更堇不知道图报,是更堇放不下那有阳光的地方,是更堇苦苦的想要一段亲情,不是您的错。” 师傅摆摆手,逐客的意思。 自然有下人拉了更堇出去,更堇的眼泪忍住没有掉下来。是不是诀别,不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师傅呀,就算是为了更堇,为了更堇还想再见你的意愿,要好好的。 更堇站在山同外面,却不知道何去何从,回去,回哪里?好像这个存在被放逐以后总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的。 “更堇,我回来了。”归迟还是提前回来了,半夜十二点不到,就赶回来了,还好,没有到明天,更堇,不用害怕了。 恬儿露出个小脑袋,又缩回去。 归迟觉得不对。 “恬儿。” 恬儿来不及关门就跑了进去。 归迟没有找到更堇。 “恬儿。”只能问这个。 “更堇呢?” 恬儿摇头。 “别和我装傻,你要是告诉我,我自然是找他,才不会有危险,要是你不告诉我,倒是帮他逃了罚,回来还不是照样要被罚,可是还可能发生危险。” 恬儿似乎觉得很对。 可是要说吗?好像不太好。 “爸爸,那更堇哥哥回来你不要打他好不好,也不要罚你一个人在外面抽烟。”孩子的视角总是很美,原来是归迟在外面抽烟,而不是更堇在里面受罚。 “好的,不打他,你告诉我。” “恬儿也不知道,可是恬儿今天去找哥哥,他在玩一只白鸽,还问恬儿要是爸爸是个大坏蛋恬儿会不会来看他。” 恬儿说的七零八落,可是归迟的心一沉,更堇去做了什么,他是十之八九。 第八十二章 “更堇,我回来了。”归迟还是提前回来了,半夜十二点不到,就赶回来了,还好,没有到明天,更堇,不用害怕了。 恬儿露出个小脑袋,又缩回去。 归迟觉得不对。 “恬儿。” 恬儿来不及关门就跑了进去。 归迟没有找到更堇。 “恬儿。”只能问这个。 “更堇呢?” 恬儿摇头。 “别和我装傻,你要是告诉我,我自然是找他,才不会有危险,要是你不告诉我,倒是帮他逃了罚,回来还不是照样要被罚,可是还可能发生危险。” 恬儿似乎觉得很对。 可是要说吗?好像不太好。 “爸爸,那更堇哥哥回来你不要打他好不好,也不要罚你一个人在外面抽烟。”孩子的视角总是很美,原来是归迟在外面抽烟,而不是更堇在里面受罚。 “好的,不打他,你告诉我。” “恬儿也不知道,可是恬儿今天去找哥哥,他在玩一只白鸽,还问恬儿要是爸爸是个大坏蛋恬儿会不会来看他。” 恬儿说的七零八落,可是归迟的心一沉,更堇去做了什么,他是十之八九。 更堇往家里走,却没有加快脚步,要是慢一点,要是慢一点,是不是等归迟的日子就短一点,回去了也不用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个人心里难过。 推开家门,好像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家里空无一人。 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眼里看得出平静的好恐怖。 更堇走过去,没有解释,不知道怎么说,也不能怎么说,师傅的存在谁都知道,可是南希一直没有找到过,或者说没有去找过,自己怎么能出卖了这个消息,师傅病重,要怎么办?会不会趁虚而入,他已经没什么反抗的力量了,就饶了他吧,一个垂暮的老人,其实还不算老,和南希大概一样吧,可是突然之间就好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那个意念支撑着他。 “你跟我上来。”天眼看都要亮了,更堇只觉得很疲劳,在看见归迟的那一刻,好想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会被原谅,那种感觉很好,你在,我就不会被放逐。 更堇默默地跟着,恬儿却突然跑出来,看了看更堇,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更堇安慰的拍拍他。 “对不起,更堇哥哥回来晚了,要你受委屈了。” 恬儿的眼睛充满了惊奇,不是自己做错了吗? “更堇,我不问你去做了什么,想来我也问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你厉害,南希那么狠的角色都逼不出来你的供。”归迟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为什么一个人去?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幸好应该是我不在才收到的消息,我还能自我安慰,要是你蓄谋已久,我会多伤心。 更堇低头,真的很抱歉,真的很恨自己,竟然权到最后,还是去了,我想到了什么是责任,却忘了什么是爱。 “衣服脱了,看来好久没教训你,你也欠教训了。” 更堇神很顺从,他的确觉得自己该受到惩罚。 归迟的手里是一根看不出什么材质的东西,好像是塑料又不像,甩起来带动的风声下人,抽到背上恐怕是皮开肉绽。柔韧和痛苦并存,总是很折磨人的,好像一根很灵活倒是很重的鞭子,却看起来恐怖很多。 “嗙。”打在身上是这种声音。 啊,疼,更堇只有这种感受,感觉得到伤口迅速涨起来,感觉得到液体流下去。 归迟没有着急第二下。或者说已经打不下去了,可是这样不行,这样更堇过不了关。 “老爷,”下面的下人喊。 “什么事?”归迟放松了手臂,问着楼下。 “南希老爷叫人来请你和更堇少爷回去。” “我知道了。”归迟答应,果不其然,南希的消息灵通得很,更堇他也是上心的,或者说也是不放心的,更堇,要是你知道南希看着你,监视着你,你到底会是什么感受?幸福还是痛苦?是爱还是不信任? 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了吧,我这个家南希早就监视着了,一样,自己对于南希那里也是有所了解的,总不能因此就说自己惦记着文凌,是不是? “嗙。”归迟转过身,狠狠的一下子,叠在刚才的伤口上,交叉。 还行吗?怎么样?怎么都不叫出来,这个呕人的孩子,觉得自己做错了就默默受着,这到底是什么世界观。 还有一下,我真的打不下去了,可是你也听到了,南希叫咱们过去,南希那个人狠起来文凌都吃了多少亏,就别说你了。 你们能维系的太少了。 “啪。” 更堇想来自己一定脸色难看的厉害,好久没挨打了,也没有这么重,是不是娇气了。 他没有想是不是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糟糕了。 “归迟老爷,南希老爷请你们过去,还是快一点的好。”传话的人态度不怎么好,明显南希那里恐怕是心情不怎么好。 “你自己回去吧。”归迟说完了就离开了。 更堇带着苍白的脸,带着泪水,带着汗水,不过是以为你会原谅,怎么就这样走了,怎么都不和我一起回去?再也不要我了吗?是我自己罪有应得,当错误推卸不出去的时候总是最痛苦。 更堇失望的含着眼泪,脚下走起来都觉虚无缥缈,是太疼了,还是太失望了,归迟,你到哪里去了?这不是我们的房间吗?你消失在了哪里?还会出来吗? 我自己回去?之后呢?我还能回来吗? 要是你不来,我是不是就不能回来? 更堇的眼泪砸在地上,委屈的穿好衣服,归迟,我走了,你还要我吗? “更堇,你给我过来。”南希坐在沙发上,文凌站在一边,这种气氛总是很可怕,一般都是南希勃然大怒。 “你今天去做了什么?一早上就有人来回报,你倒是好,归迟出去一天你就出乱子,你又去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轻重,你知不知道谁是你父亲?”南希几乎在喊,更堇哪里有心情去应对,心里有多疼说不出来,归迟就这样叫自己回来,要怎么办?南希好凶,自己会怎么样?不觉得是师傅的计谋,只觉得自己怎么就这样到现在?怎么把自己置于此处? “我问你话呢,你知不知道你的立场在哪里?你去看那个该死的人做什么?知不知道他害了南家。” “要是没有他,不可能有更堇。”更堇的眼泪,哭声,随着这句话喊出来,自己也愣住了,对不起,我不是真的这么想,我不是觉得和你生疏,可是我心里多难过,你还要说这样的话。 南希一个耳光抽过去,更堇倒地,就是一个身子狠狠地砸了过去,他太轻了。 更堇没有爬起来,带着眼泪,泣不成声。 南希粗暴地拎起板子,撕扯着更堇的衣服,更堇不反抗,很快,后背谈露出来,南希却停了手。 “怎么搞的?那个老家伙打你了?” 更堇哭着摇头,抱住南希的手臂,哭的凄凉。 南希倒是狠不下心去,也没功夫和他计较,明显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可以和我发发脾气。 “怎么了?告诉我,怎么受了委屈了,好了,快起来。”南希看着更堇苍白的脸,新增的伤口,被自己打伤的嘴角,再也生不起气来。 “别哭了,别哭了。”南希给他穿好衣服,更堇倒是很不配合,只是固执的扑在南希怀里,哭的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归迟为难你了?”南希搂着这个小身体,安慰的哄着。 “来人,给我把归迟叫来,他要是不来你就告诉他不要来了,我儿子我自己养,用不着他。”南希想想,却又叫回了下人。 “你还是只说请他过来吧。” 南希知道,归迟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要是自己这么一说,倒是将了他一军,可是更堇要有伤心呀,要是归迟真的赌起不来,可怎么好,看看更堇委屈的样子,归迟,你也真狠心,这么深的伤口。 南希轻轻地抚摸,肿的这么厉害,是不是骂他了?更堇不是个怕疼的孩子,怎么就受了委屈,或者没给他好脸色,都不要陪他过来? 第八十三章 “怎么搞的?那个老家伙打你了?” 更堇哭着摇头,抱住南希的手臂,哭的凄凉。 南希倒是狠不下心去,也没功夫和他计较,明显就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可以和我发发脾气。 “怎么了?告诉我,怎么受了委屈了,好了,快起来。”南希看着更堇苍白的脸,新增的伤口,被自己打伤的嘴角,再也生不起气来。 “别哭了,别哭了。”南希给他穿好衣服,更堇倒是很不配合,只是固执的扑在南希怀里,哭的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归迟为难你了?”南希搂着这个小身体,安慰的哄着。 “来人,给我把归迟叫来,他要是不来你就告诉他不要来了,我儿子我自己养,用不着他。”南希想想,却又叫回了下人。 “你还是只说请他过来吧。” 南希知道,归迟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要是自己这么一说,倒是将了他一军,可是更堇要有伤心呀,要是归迟真的赌起不来,可怎么好,看看更堇委屈的样子,归迟,你也真狠心,这么深的伤口。 南希轻轻地抚摸,肿的这么厉害,是不是骂他了?更堇不是个怕疼的孩子,怎么就受了委屈,或者没给他好脸色,都不要陪他过来? 更堇在南希怀里哭得伤心,南希抱着他坐在沙发上,更堇就蜷在他的腿上,躺在沙发上,眼泪的感觉渗透了南希的衣服,一点一点,都流到心里,受委屈了吧,小孩子,幸好没有打你,不然你要多伤心。 去干了什么呢?下人汇报说没多久就被赶了出来,是什么事情呢?是呀,要是没有他,就不会有你,你做得对,更堇,你说得对,我为你做的太少了,要求的太多了。 “希,我去给他拿一条毯子过来。”文凌过来笑笑,这才对嘛,更堇这个孩子需要的早就不是捶打了,而是安慰。 棕色的动物皮毛的毯子盖在身上,更堇似乎觉得暖和,更是睡的舒服,可是蜷缩的更厉害了,一个小身子,在臃肿的皮毛里像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归迟进屋没有出声音,更堇太累了,太难过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温暖,已经经受不住,睡着了。 南希腾地一下准备站起来,更堇呜呜的发出细小的声音。 “没事,没事,我要起来一下,你好好睡,我就回来。”南希有些愧疚,自己的确不是一个细心地人,大概只有文凌看的出自己的细致,多么感恩,这么多年有你在,我是我包容了你,是你包容了我。 更堇没再睡,起身,却看见归迟站在那里,慌张,委屈,想要一个拥抱,那个人很近,可是南希叫他来,他就来了,都不要陪自己回来,他来了是不是更快,是不是来告诉我再也不要我?是不是告诉南希人帐两清,我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再也不是他的包袱,他可以专心的陪恬儿,可以睡一个好觉。 更堇的眼泪就那样流出来,归迟的心都碎了。 “归迟,你带走他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什么,你和我保证过什么。”南希说的一板一眼,明显是一触即发,可是不用担心,爱着同一个人的人不会起冲突,那是真爱,不会让他为难,不会让他惊慌失措,流下眼泪,发出叫喊。 归迟笑。 “你还笑,我告诉你归迟,你是一个多么言而无信的人我比谁都知道,我还是把更堇给了你,是看你真诚所致,是看更堇喜欢你,你现在这做的是什么?”倒不是归迟的人品又多么不堪,只是作为一个朋友,倚老卖老,南希绝对可以这么说,他和归迟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这谁都要承认,他们每一个自己也要承认,是的,言而无信,真的吗?至少这次不是吧、 “我做什么了?”归迟笑的很灿烂,南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缓兵之计?也不会,那是什么呢?耍赖?没这个必要。他做了什么?你要是没做什么,更堇怎么会委屈成这样,自己真失败,他最爱的不过是一个你,你对他是真的好。 “你做什么了?他不就是没和你说出去了一趟吗?你至于把他打成这样吗?打了也就打了,是该打,至于让他受委屈吗?” 更堇已经停不下去,眼泪掉的再也停不住。 文凌走过来,悄悄的拍他。“小笨蛋,哭什么,看不出来归迟是怕你交待不了才打了你嘛?” 更堇有点困惑的抬起眼睛,不太懂文凌在说什么。 “我是说,归迟早就原谅你了,自己心疼得厉害,可是怕你回来南希为难你,所以才把你弄得惨兮兮的。” 更堇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继续听那边的吵架。 “我怎么让他受委屈了。” “你还没让她受委屈,你是不是骂他了?你不是是让他一个人回来了?” “我可没有,我回去换趟衣服他就走了,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受了委屈,担惊受怕的还要看他脸色,自己走了。” 更堇惊慌失措,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要先走。 文凌看着惊慌失措的更堇,笑笑,这个孩子,越来越可爱了,明明心机重的不可估量,可是又妄自菲薄的难以预计,带着单纯耍着计量,那是没有见过,不敢去想的美丽。 南希停下来,打量着笑的无辜的归迟,归迟,你是故意的。 归迟一挑嘴角,你终于懂了。 南希没有再说,好像这是很好的一课,其实一切没自己想的那么严重,其实不挨打,更堇也不是就一定还会犯,也不是挨了打就学得乖,那是对他很重要的人,下一次他还会去。 其实不是一切都要用打的方式,抱着他哄一哄,说不定更堇更愿意改变。 为什么这么久,要让一个外人来告诉自己这个道理,为什么归迟能花这么多心思在更堇身上,更堇的眼泪,更堇少挨的打,好像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也好,也不算是外人,自己的朋友,最了解自己的人,那是没有错的,爱过文凌的人,挨着更堇的人,恐怕是人生再难找这样的存在,不是外人,何必在乎,朋友不是交假的,小的时候一起长大的友谊,不是因为谁可以改变的,是自己小气了,是归迟贪恋了,为了文凌不是不值得,而是不必要,现在好了,归迟看开了,或者说看到了自己曾经懂么愚蠢,自己又何必介怀呢? 更堇被南希留下住几天,他的房间阳光最好,归迟敲敲门,进去,完全没等更堇答应。 更堇靠在床上,笑的有点虚弱,身体还是很糟糕。 归迟把他扑倒在床上,笑的邪恶。 更堇躲避。 “你说我要怎么处置那个衣橱里都是黑衣服的家伙呢?” 更堇低头,有去看归迟,找到师傅了吗?还好吗? “杀了算了,少得麻烦,” 更堇惊恐。 “要不,接回来,在咱们家一起生活。” 更堇考虑,心里有些不好受,放一个那么大的恐怖主义在家里,自己会幸福吗?会不会失去归迟。 “你的表情倒是很直白,”归迟笑,身下的小身子忘记了扭动。“我把他接出去了,找了一个不错的地方,阳光很好,雇了几个下人去伺候,也留了几个保镖。” 更堇有些不好意思,这恐怕是最好的选择了。 “并且。”归迟卖关子。 “我烤了他所有的鸽子,”归迟笑“味道不错。” 先是惊恐,然后品味着这句话,“扑哧”一声下了出来,阳光照在更堇的脸上,美丽的像是一个仙子,归迟看的出神,好漂亮,原来以为文凌的笑容足以打败世界,现在看来还是见识太浅薄了。 归迟按着更堇的手臂,狠狠地索取者更堇的身体,更堇苦涩的呻吟,带着痛苦和幸福。 南希上楼来,文凌陪着,看看更堇怎么样了,门没有关,里面的情节南希就要向里冲,没看到更堇很难受吗? 文凌瞪大了眼睛,一笑,拉住了南希。“什么都要你管。” 南希不好意思的停了脚,却不甘心。 文凌霸道的吻过去,你不知道你和更堇有多像,多少杀戮,多少算计,可是那颗心纯洁的好像不带污点。对不起,这么多年都让你承受了我的喜怒哀乐,第一次,我勇敢一点,你迁就一点,文凌小心却霸道的吻着南希,把他靠在墙上。 更堇只觉得第二次,没有第一次那么痛苦,归迟除了索取还有更多的牵就,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温纯的表达着自己所有的爱意,宠爱,仰望,一切都在里面。 要是,你没有先到南希这里,你会不会少受些苦,可是要是你没有到这里,我们会不会相遇,我们相遇了我会不会被你的所作所为感动,我会不会想要拥有你。 更叫你,你的十八岁,你的故事,不在这里开始,也不在这里结束,从哪个奇怪的男人那里来,我将要带走你,这个家里有一个房间,却没有你的位置,要是我没有出现,你大概过的未必多好,不是我居功自傲,只是这个家的体系走进去,太难。 更堇,我们很好是不是,你有你的父亲,你的爸爸,你的兄弟,即便你的爸爸有点暴力,即便你的父亲到现在也没有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即便你的兄弟不怎么友善,可是你不过是一周来看他们一次。 我们有我们的房间,有我们的恬儿,我陪着你,我知道你很苦,我知道你为了我们活的很艰难,可是我会陪着你,每一个春夏秋冬,每一个日日夜夜,你的痛苦,我来分散,你的笑容,我来保管,深吻,是真的很想拥有你。 正文完
推书 20234-10-31 :十八岁那年,不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