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佻可不是以前啥都不知道的傻小子了,一般的帮忙公务会被要求做饭洗衣吗?
当伯里军长缓缓解开胸前笔挺军装的扣子,看着萧佻道:“铺床。”的时候,萧佻彻底暴走了,于是,萧佻默默地,在内心报着粗,铺了床T-T。银威不可挡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飞船行进了两天,就在两人在办公室默默整理公务,萧佻时刻留意军长大人动静,军长大人时刻偷瞄萧佻的时候。飞船剧烈的震动了一下,随即一阵巨大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飞船。
与此同时,远在奥法星系的拉丝帝国药剂实验室内,传出一声惊呼:“天哪!这瓶药剂的完成度竟然有95%!”
14.共患难(二)
一颗无名星球,茂密的原始丛林中,一只剑齿虎循着一滩血迹慢慢寻过来。
躺在地上的伯里军长此刻狼狈不堪,浑身都是脏污,腹部破了个大口子,手臂大腿上更是无数划伤擦伤,原本整洁干净的金发此刻彻底散乱,并且粘着不少黑泥,脸上也一道黑一道红,原本镇定坚强的冰蓝色眸子此刻透露着一丝虚弱,他看着一只剑齿虎走近他,但是浑身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虽然眼中的神色仍然冷静,但也罕见的有一丝无措。
剑齿虎俯下身子,伯里军长看着它做出攻击的姿势,獠牙泛着水光,有些绝望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难道自己真的要栽在这里了吗?
剑齿虎猛地扑了出来,闪着寒光的尖牙狠狠的冲着伯里军长的脖子咬了下来。
伯里军长勉强动了一下脖子,但是根本避不开。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刻,一条绿色长鞭猛地从侧面抽来,鞭子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的缠上了剑齿虎的脖子,一瞬间收紧,狠狠地勒住了剑齿虎。
任凭剑齿虎如何挣扎翻滚,鞭子仍然越收越紧,渐渐的,剑齿虎的动作变小,直到完全没有动静。
一个矫健的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同样满身泥污,但是伯里军长还是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黑发黑眸,萧佻。
萧佻小心翼翼的接近了剑齿虎,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支尖锐的长树枝,萧佻用它很快的割断了剑齿虎的脖子。
接下来,萧佻手中的鞭子凭空消失了,萧佻转过身来,望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伯里军长。
快步走进,弯下腰擦了擦军长脸上的泥污,声音轻柔的道:“军长大人,这里血迹味道太浓,不宜久留,我带您离开这里。”
说罢,不等军长大人反应,就拦腰给军长大人来了一个公主抱,军长大人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神情显出一丝不情愿,但最终只是吐出一口血沫子。
萧佻以为军长大人难受,就紧了紧怀抱道:“大人,不要担心,我很快就为您处理伤口。”
说罢,灵活的身子很快的穿梭于山林之中。
此时,萧佻还不知道为了这一个公主抱,自己以后会遭遇怎样“惨无人道”的惩罚。
把伯里军长轻轻的放在一个隐秘的洞穴中,萧佻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萧佻在军长大人期盼的眼神中拿着一袋水回来了。
军长大人闭上眼睛,享受着萧佻的服务,萧佻用水细细的洗掉了伯里军长浑身的污泥,把伤口清洗了三次。
把自己身上已经成为破布的衣服脱了下来,从上面扯了几条布,同样用水清洗干净,给伯里军长小心翼翼的包扎好。
在包扎到一半的时候,伯里军长脸色突然微微泛红,静静睁开眼睛,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萧佻。
萧佻莫名其妙,挠了挠头,轻轻的问道:“疼?”
伯里军长不说话,萧佻心说你有话就说,面瘫个脸,我又看不懂你心里想啥。
结果突然想起军长大人之前被抱起来的时候似乎想说话,结果吐出了一口血沫子,瞬间明悟,原来不是不说话,而是受伤太重说不出来。
于是在包扎好后,小心翼翼的扶起军长大人,把水袋送到军长大人口边,一小口一小口喂他喝水。
接下来的十天,军长大人就在萧佻无微不至的关照中养伤,飞船失事,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萧佻也是偶然才发现了军长大人,感叹了一下这孽缘,就担起了保护军长的重任。
在这几天中,军长大人觉得阳光如此温暖,世界如此美好,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萧佻则是觉得贵族真TM麻烦,伤口处理好了就行了呗,还那么多毛病,第一次开口就要求洗头。
过了三,四天,又忍不住脏乱,叫他帮忙擦身。
切,都是大老爷们,擦就擦呗,还脸红个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脸皮多厚,之前压榨我欺负我的时候命令发的多顺口啊。
但是萧佻还是尽心尽力的帮他擦身,没办法,救命恩人+临时上司,看在你之前救了我父亲的份上,工作还挺认真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啦。
只是在脱掉伯里的裤子+内裤的时候心里不平衡了一下,卧槽TNND真够大的,有点不爽。
随即,萧佻就发现伯里军长腹部的伤口非常非常接近“那个”地方,又回想起每次包扎到这里的时候伯里军长都会脸色微红,心里不由了然,脸红原来是害羞啊……我还以为他发烧了呢。
伯里军长很快就能够自由活动了,明明十几天前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才多久,就活蹦乱跳的了,这体质,看的萧佻羡慕嫉妒恨。
这天,伯里大人终于可以自己拿起水袋喝水了。
他接过萧佻的水袋,刚要喝,突然觉得这水袋手感特别奇怪,薄薄的还透明,挺好看,于是问道:“这水袋是新品种?”
随即他看到萧佻脸色不自然的红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伯里军长又疑惑的看了看手中水袋,不知道萧佻的反应是咋回事。
他一边喝水一边看着萧佻,等着他的回答。
萧佻别别扭扭的开了口:“那是安全套。”
伯里军长维持着喝水的动作,僵硬了三秒,僵硬的咽下了口中的水,默默地把水袋还给萧佻,眼中明明灭灭的看着萧佻。
萧佻被看得尴尬不已,只好开口解释:“我也没办法啊,根本找不到其他盛水的东西,这个是飞船失事的时候,我随手从旁边抓来的,没想到是这个东西……不过……还挺实用的,没想到弹性这么好,还这么结实……”心说外星人的套套真乃神物,野外必备啊。
军长大人靠回身后的石壁上,口中“嗯”了一声,开始闭目养神。
两人吃野果吃了几天,这些天休息好了,终于开始出发寻路了,打算先找找失事的飞船,看看能不能向宇宙发送求救信号。
两人默默地走着,太阳毒辣的晒在身上,两人很快就满头大汗,萧佻浑身难受,他好歹是个21世纪长大的南方人,天天洗白白已经成为习惯,那里受得了这种满身臭汗附带泥巴的罪,军长大人虽然也爱干净,但是看起来比萧佻要有耐力多了,面瘫着脸走了一路。
萧佻看到了一条小河,当下就想脱光光蹦进去,但是估计军长大人在旁边,于是道:“军长大人……我想去洗个澡……”
军长大人点了点头。
于是萧佻欢脱的蹦了过去,把上衣裤子刷刷一脱一扔,只穿着一条内裤就蹦进了河里,清凉的河水立即满足了燥热粘腻的皮肤,萧佻不禁舒服的哼了一声,转头看到军长大人坐在岸上盘腿盯着他看。
萧佻心说,想来洗还别扭着不说,你看看你那火热的眼神儿,盯得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羡慕就下来啊,反正河这么大又不缺你的位置。
于是慢慢游到军长大人前面,潜水下去,然后突然一下从水里窜出来,双手往军长大人身上一泼,顿时淋了军长大人一身的河水。
军长大人没想到会有突然袭击,愣在那里,随即缓缓眯起了眼睛,盯着还在河里毫无自觉的欢脱游泳的萧佻。
萧佻乐呵呵的招了招手:“军长大人,别盯着我了,想洗就下来一起洗呗,多舒服啊!”
军长大人安静了一会儿,默默地站了起来,走向河边,边走边缓慢的把残破的军装一件一件脱下来,露出精壮的肌肉,完美的倒三角身材看的萧佻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儿,尼玛要不要这么打击人啊!
军长大人从来没有没人这么对待过,从认识萧佻起,他就发觉萧佻虽然表面上恭恭敬敬,但动作中从来没有把他这个贵族当回事儿,倒更像是对待一个朋友。
他的周围人,无论是下属还是同事,都对他怀有敬畏,不会对他这么随便,从来不会跟他开玩笑,也不会关心他的饮食起居。
在部队里训练受伤的时候,都是争分夺秒的自己包扎,没时间吃饭了就饿着肚子训练。
就算是下属也不允许帮忙包扎,因为要锻炼独立生存的能力。
而他们被教导,一旦遇难,就要放弃一切“包袱”,以求生为最大目标,因为奄奄一息的人就算救活了也很有可能会有后遗症,难以继续为帝国效力。
当他发现自己受了重伤,连动都困难的时候,其实已经放弃了求救,如果自己无法自救,就打算自生自灭了。
但是萧佻毫不犹豫的救起了他,而且还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吃饭喝水都伺候着,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远离了制度森严的城市,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原始丛林中,萧佻对他的恭敬本来就没有多少,现在几乎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军长大人”的称谓,对待他非常的随意,经常聊一些有的没的趣事,简直没把他当成一位贵族。
但是伯里军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一些欢喜,这种平凡的欢乐,他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被剥夺了。所有人都不会把他看成一个平凡人,不会把他当成真正的朋友,不会对他随意的打闹。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军长大人一直对萧佻念念不忘的原因,的确,常年生活在寒冰般冷酷的环境中的人,谁不会对一束温暖的阳光有所留恋呢?
15.来,一起洗澡啊
军长大人也穿着一条内裤跳进了水里,萧佻刚刚在潜水游泳,没有注意前方,这时候猛地从水里钻出来,距离军长大人只有一个鼻尖的距离,两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萧佻看着面前的挺鼻薄唇,如古雕刻画一般的俊美脸庞,还有水珠缓缓在皮肤上流过,让他一时间呼吸有些急促,猛地往后游了一下,拉开距离。
而伯里军长在看到萧佻放大的清秀脸庞的时候,呼吸几乎都停滞了,在萧佻猛地退开之后,金发男子有些尴尬的发现,自己硬了。
看到萧佻又开始自己游自己的,伯里军长别开目光,不敢再看向那边,静静的等待这阵子过去。
心里头对于自己对萧佻的感情,已经有了一点点模糊的概念,只是,真的可以吗?自己是贵族,他是个平民,但是,只要这次能够安全获救,凭借自己在帝国的位子,就算萧佻是平民,保护他还是绰绰有余的,近在咫尺的阳光,为什么不抓住呢?有什么不行的呢?是啊,有什么不行的呢?
萧佻看到军长大人一个人泡在水里发呆,心说这面瘫的心真是永远猜不透,洗个澡还要摆个忧郁的侧面,不过确实挺好看的。
过了一会儿,军长大人总算开始动作了,他慢慢的把自己的身体清洗干净,金黄色的碎发混着水珠耷拉在脸庞上,衬出完美的脸型,他慢慢的朝萧佻游了过去。
萧佻玩水玩的正开心,看到军长大人来了,一脸严肃的来了,冰蓝色的眸子泛着水光,带着杀气来了。
萧佻不自觉的寒了一下,尼玛怎么突然间气势这么强!?难道我刚才把他泼湿了现在来算账?卧槽要不要这么小气!?
军长大人已经来到跟前,黑发少年讪笑着挠了挠头:“军长大人,呃……洗的可还开心?”
伯里军长淡淡的道:“以后直接叫我名字。”
萧佻愣了一下,顺口道:“这多不好……您是军长啊……”
军长大人皱了皱眉,凑近萧佻,他不希望萧佻对他这么生疏。
萧佻看着越来越大的俊脸,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乱,预感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脚下微微后撤,想退开一点距离,谁料脚下刚往后迈了一小步,下巴就被一只手钳住了,后背接着就被另一条手臂拦腰揽住了,把他往前拉,萧佻不得不收回脚步,有些迟疑却又没法停下的往前走了一小步,心里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大。
面前不到五厘米,就是金发男子,湿掉的金色头发散乱的垂着,没有了平时的一丝不苟,反倒生出几分不羁的美感,萧佻感到脸上微微有些发热,同时有一些无措,这这这这离得这么近是要干嘛?萧佻结结巴巴的开口:“军……军长大人……”
“叫我名字。”伯里军长淡淡的开口,声线在夕阳的橙黄色暖光中显得柔和了下来,不似平时的生硬,这一定是错觉!
萧佻咽了咽口水,有些弄不明白金发男子的意图,但是近在咫尺的冰蓝色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那压迫力还是挺大的,于是萧佻有些磕绊的开口:“伯里。”
军长大人的脸庞上冷峻的线条柔和了下来,平时凌厉的眉眼此时泛着一丝暖意,萧佻看见金发男子的俊脸边缘在夕阳下镀上了一层绒绒的金边,似乎要与这温暖的光芒融为一体一般,这让黑发少年产生了一种被温柔的注视着的感觉,这一定是错觉!靠!跟伯里这个面瘫呆久了果然大脑神经回路会出现问题!
曾经,伯里觉得,自己生活的那片天空看起来是那么凄凉,充斥于眼前的只有战舰与军用飞船冰冷的铁灰色。关于“生”的意义,他曾自问过无数次“是什么?”
在这片只剩下残酷的宇宙中,飞舞的只有漫天灰尘与海市蜃楼,在那个冰冷的军政家族,留给他的唯一印象就是冷酷,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很快就会被这种冷酷毁灭,只剩下一具裹着高贵光环的冰冷躯壳。在为“生”而挣扎的过程中,他已经渐渐磨灭了希望,他曾经想,就这样,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沉睡吧。
当他刚刚遇到萧佻,看到那双毫无杂质的黑眸时,就想问,你的那片天空,想必也很凄凉吧。
渐渐的,萧佻的关怀让他感到迷惑,世界还有温暖吗?
他不知道。
但是,“希望”这样东西,就算是到了能忘记的程度,也依旧会想起来。
人人都说他很坚强,但是,他其实很软弱。
也许,正是凭着这份坚强,亦或是这份软弱,他牢牢的保护着心底这份对光芒的渴望,把叹息隐藏在拼凑的幻想中,即使那份幻想已经碎成了千万片,还是小心翼翼的包裹着它。
萧佻傻傻的看着伯里越来越近的脸,心说不会吧卧槽!
萧佻还在犹豫要不要对自己的猜测震惊一下,还在纠结到底是推开他好呢还是推开他好呢还是推开他好呢?
就在这样鬼使神差的发愣中,唇上贴上了一个温暖的东西,柔软,带着一丝冰凉的水珠,唇上轻柔相贴的触感维持了一会儿,似乎在品尝着什么,接着,开始轻轻的厮磨,萧佻能够感觉到金发男子下唇上一些干裂的皮肤,磨蹭在自己的下唇上,有些微小的刺刺感。
震惊消散了一点,虽然大脑还在罢工,但总算回过了一点味儿来,思维回复,眼前的一切又清晰起来,离自己极近的地方,伯里的冰蓝的眸色暗沉,里面有一种名为欲望的情绪在翻涌,萧佻立即觉得有一股危机在悄悄升腾而起,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阵无形的热力包裹住了,牢牢的把他捆在面前的金发男人怀中。
自己的下巴被牢牢的钳着,卧槽手劲儿怎么那么大,腰部被劲瘦的手臂拦腰轻轻环着,萧佻挣扎了一下,想要摆脱这个热力的牢笼,揽着自己的手臂猛然收紧,冰蓝色的眸子沉沉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含着一点警告。
萧佻认清了一个事实,自己无论是臂力还是腰里还是全身上下随便什么力都远远逊于面前的军长大人,于是黑发少年只能被动的接受着。内心T-T,这是肿么了这到底是肿么了,这是强权政治吧!虽然我知道自己帅的惨绝人寰但也不至于让你就这么发情了吧,给点内涵好不好!给我把暗恋进行到底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