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爻想侧过脸,严树却怎么也不放手,他慢慢弯下腰要去亲上爻,上爻闭上眼痛苦的说道:“你要让我有多讨厌你,你别碰我。”
快要落到上爻唇上的吻停在半空,严树轻叹道:“少爷,你别这样,我不逼你了。”
说罢严树伸手将上爻抱紧,把脸靠在上爻肩膀上,倾诉道:“你不喜欢的事,我一定不做,有谁像我这样什么都把你放在第一位呢,连靖华都做不到,我可以包容你的喜怒哀乐,可以任你在外面沾花拈草,你爱和多少人睡我都不怪你了,这是多少男人期盼的事,我只要留在你身边,那个靖华有什么好,他根本配不上你。”
“你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谁在乎能不能沾花拈草,我只要靖华,谁也不要。”
“你不爱风流?那你的那些男人女人都算什么,你和宋帧一样,都被人糟蹋够了。”严树疼惜的说道:“有多少人见到你,想扒光你的衣服,你难道会不知道,其实你不穿衣服更好看。”
“这就是你自己的想法,我还是更喜欢穿衣服。”上爻强硬的回答,严树闻言笑的甚是开怀,“少爷你真有意思,我原以为你真的变得没用了,看来我错怪你了,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少爷。”
“别用你那恶心的话来修饰你的私欲,你只是有病,别说的你有多爱谁。”上爻冷冷的说道:“你不配。”
“少爷,这才是你的本性,凶性难测,高傲的让人沉迷。”严树边说边用手抚摸上爻的肌肤,“你装什么温柔多情,装什么为国为民,你藏起来的,才是最真实的你。”
第30章:牢笼(中)
“严树,我是怎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用不着你来指点。”上爻挣扎着要起来,严树一动不动的压着上爻,上爻讽刺道:“你要报仇,怎么没种去找谢云棠和宋帧,要么你杀了我,要么就滚远些,别和我说什么爱不爱的,我一句也不想听。”
“他们?我会报仇的。”严树沉声道:“不过,我还是觉得少爷更重要,报仇的事十年都不晚,可你走了,我去哪里找。”
“你带我回广州也没用,我早就不是宋家的当家。”上爻道:“你那么忠于宋家,你该去找宋帧。”
“唯一保存于世的那份遗嘱被宋帧烧前我还看过,司令的继承人就是你,你不回宋家谁配?”严树平静的说道:“宋帧那种人,根本不配拥有宋家的一切,他在蚕食宋家的最后一点血汗,他就是个厉鬼,专门索人的命,他现在找你,就是想杀了你。”
“杀我?”上爻闻言眼里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情,忽然间他猛的把严树掀翻,远离严树问道:“小段在不在宋帧身边?”
严树坐在床边,打量着上爻,上爻不断的后退,问道:“小段在不在!”
严树摇头,上爻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喃喃道:“……不在。”
严树站起来靠近上爻,问道:“小段和宋帧怎么会在一块?”
“这不关你的事!”上爻低吼道,说罢他拿起屋子里的是椅子往地上狠狠地砸,掀翻桌子和柜子,简直要把一切都摧毁,严树站在一边任由上爻发火,他静静的看着上爻难过悲伤,却不说一句话。
上爻摔着摔着就像开门出去,严树立刻按着上爻的手,笑道:“少爷这样出去,就全要被别人看去了,我可不要别人多看少爷一眼。”
“闭嘴!”上爻拧门,却完全抵不过严树变态的力气,上爻一气之下捡起地上被砸坏的凳子的木块砸向严树的头,严树轻轻的把木块的木削拿点,道:“没用,什么杀人的方法谢云棠和宋帧都用过,少爷你别费力气,我怕你手疼,我可舍不得。”
“他们两个还在广州。”上爻问道:“你怎么可能回宋家!”
“别人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为了找你,撒了天罗地网,可谁能猜到,我会把你送到他们眼皮底下。”
上爻不信他的话,不悦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宋帧要杀我早杀了,何必等到今天,我和谢云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什么要杀我。”
“少爷,你和谢云棠结了天大的梁子居然都不知道,你忘了你勾引了谁,你把谢三少命根子给拐跑了,人家不杀你杀谁。”严树提醒道:“谢君棠跑的无影无踪,他就等着把你弄回去等谢君棠主动回去呢。至于宋帧,他为什么杀你,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谁告诉你的。”上爻问道。
严树呵呵一笑,脸上恐怖的肉皱成一团,上爻没再躲避,而是冷冷的问道:“你刀枪不入,我可不是,到时候你把我弄回去被宋帧给弄死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只要我活着,就没人能伤害少爷,我既然死不了,少爷又怎么会有事呢。”严树咧嘴一笑,道:“少爷可以安心的在宋家颐养天年,你会是宋家永远的主人。”
上爻眼看着严树走出屋,只把桌子举起来往门上砸,轰隆一声巨响,一切归于平静。
在回广州的途中,上爻最初是使尽一切方法想逃走,却未能得尝所愿,但是越靠近广州,上爻的心就越平静,他知道他和宋帧的债,一定要有个了断。
在坐上前往广州的火车后,上爻彻底放弃了挣扎,初春时开放了许多的花,而广州和煦的暖风里,上爻被迫归来。
他们是在深夜到的广州,严树已经熟练的掌握了许多的杀人技巧,日军的盘查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像拍死一只苍蝇一样,回到宋家的那间屋子时,家具家当都在,可空无一人,宋帧并没有选在这里落脚,上爻也没心情问严树宋帧在哪里。
严树打开上爻房间的门时,很意外里面非常整洁,就好像上爻从未离去,一切还像他住过的样子,窗户都还是打开通风的,上爻看了眼严树,严树却是笑道:“这是宋帧安排的,他来睡觉,也只睡你这里。”
上爻闻言立刻转身去了宋乐苒的卧房,严树跟着他边走边说:“我一直很好奇你和宋帧的关系,这次宋帧回来很奇怪,他什么都用少爷的,少爷,你们真像一对情人。”
“别恶心我。”上爻说完这句话就把门猛的关上,严树被拍的一鼻子灰,不过这又如何,他已经习惯了,上爻只当他是狗,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上爻自打进屋子后就到处摸索,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工具或是利器,从走进这屋子开始上爻就觉得宋帧肯定就在附近,整个屋子里,都是他布置的习惯,他的被子他的东西,全都是宋帧一贯的手法,曾经宋帧照顾他的起居一两年,他早已熟悉。
上爻觉得严树肯定在说谎,宋帧就在附近,宋家怎么会安全,可严树到底要做什么呢,上爻暂时还不能猜出来,但是上爻决不能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他宋上爻的生死只能由自己把握,他绝不会在宋帧或是严树面前认命。
上爻很快就从柜子里翻出来两把刀,上爻细细一看,还是做工精巧的刀,可乐苒怎么会在屋里藏刀呢,上爻想着想着忽然想起来乐苒当年逃跑时说过冯砚每年会和他送一把刀过来,就怕乐苒忘了那一刀,上爻连忙藏一把刀在自己枕头下面,另一把用布包起来放到裤子上别起来,弄完这一切上爻镇定自若的睡上床。
第31章:牢笼(下)
严树在客厅里的留声机旁站着,他知道宋帧若是今夜会来,也该到时候了,果不其然,留声机的女声刚响起来,就有人嘻嘻笑笑的搂着另一个人进来,正在和人亲热的宋帧见到严树时立刻就变了脸,严树恭敬的说道:“六少爷。”
“你这几天跑去哪里了!”宋帧不悦的问道,他身边的谢云棠捏着宋帧的下巴就和他亲了一个,宋帧把他的头一推,笑道:“你还忍不住了,乱来什么。”
谢云棠笑道:“到底是谁乱摸呢。”
宋帧笑的放荡的往谢云棠怀里靠,严树看着他们一言不发,宋帧立刻搂着谢云棠的脖子和他接吻,两人边接吻边往客厅的沙发上挪,还脱衣服,根本不把严树当活人,没一会谢云棠就把宋帧的裤子给剥了,宋帧轻笑着弓起身体主动的将谢云棠的欲望吞下,他高昂的呻吟,放荡到了极致,严树仿佛早已习惯宋帧这般的和人在家里交苟,退后几步,将留声机的音乐换了。
客厅里银乱的两人因为交换的乐曲更加狂乱,宋帧抓着谢云棠的头发呻吟道:“云棠,好舒服……”
“云棠,啊……”
谢云棠按着宋帧的脖子,和他唇舌相贴,甚至还狠狠地吸吮宋帧的舌头,只把宋帧干的乱叫,越到最后宋帧越是投入,几乎要醉死在谢云棠的怀里,他不断的呻吟着谢云棠的名字,就像是在呢喃着情人的名字一样,谢云棠温柔的抚开宋帧被汗水黏湿的头发,把他搂到了怀里。
严树从没见过比宋帧还放荡的人,上爻和宋帧两兄弟,都太了解男人的弱点,一个美色诱人,一个银荡大胆,两个人弄死人的手段也是值得一提,真是天生的兄弟,也难怪宋应山被他们活活的给弄死,这样狠毒的两个人,不是常人能消受的,可偏偏宋应山被他们二人迷的神魂颠倒。
“云棠,那个药你得快点弄出来,我等不了了。”宋帧边扭动着腰肢边呻吟道,“你答应我的事,不准失言。”
“呵,我说的哪一件事没兑现。”谢云棠咬着宋帧的耳朵,调笑道:“你怎么这么贪心,有了我还不够。”
“当然不够。”宋帧用手指按在谢云棠的嘴唇上,骑跨在他的欲望上,自己上下吞吐着,笑道:“你又不是把我放在你心上的,啊……你怎么这么坏……”
“放松!”谢云棠拍拍宋帧的屁股,笑道:“夹的这么紧,你是有多久没发泄了。”
“啊……嗯……有多久,你还不知道,你心思全在你哥哥身上,就是憋坏了才记得我,还说什么喜欢我呢。”宋帧搂着谢云棠的脖子,笑道:“就会骗人。”
“你弟弟把我哥哥拐走了,你不给我泄欲,我找谁。”谢云棠说完就把宋帧的嘴唇咬了一下,两人春情如戏水鸳鸯,好不逍遥。
严树瞧着,忽然宋帧把腿往谢云棠的腰上盘,呻吟道:“去房里。”
谢云棠立刻抱起他,两人裸着身体,边交苟边往楼上走,走一步宋帧就呻吟的更大声,严树眼看着谢云棠和宋帧干着进了上爻的房间才慢悠悠跟着上去。
严树推开上爻房间的门时,上爻还在装睡,严树坐到他床边,道:“少爷,只要你不说话,根本没人会知道你在这屋里。”
上爻翻过身问道:“你要我回来就是看看宋帧怎么下贱的卖身!”
“少爷,他们顶多算狼狈为奸,谁吃亏?”严树摇头,叹道:“你还不知道宋帧呢,他会让谁白玩他。”
“你到底要做什么。”上爻扯住严树的衣领,道:“我不会和你在这里不见天日,我要宋帧的命。”
“嘘。少爷,要活着,你就要会忍耐,要是现在被他们发现你,别说宋帧,谢云棠一定不会放过你,兴许他看你长的漂亮,先奸后杀。”严树轻笑道,上爻把他推开,作呕道:“你滚!”
“哈哈哈,少爷,你也有这么一天,退无可退,进无可进。”严树尖锐的笑着,边笑边说道:“听,这就是宋家的当家,看他哪里像个当家,就是妓女也比他值钱。”
上爻听着隔壁屋里传来的高亢的声音,慢慢低下头去,严树不知道上爻在想什么,但是严树很喜欢上爻侧着脸低垂下眼的模样,眼睫如扇,眉目含情,真漂亮。
就像是画里才会有的人,严树伸手像抚摸上爻的侧脸,上爻迅速的从枕头下面抽出刀子把严树的一根手指头削掉,严树眼看着手指头掉了,却没反应。
上爻在床上镇定自若,冷冷的说道:“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严树轻笑一声,捡起自己的手指头,道:“少爷或许你还不知道,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痛,应该说我不知道什么叫皮肉痛,可我心里很痛苦。不过没关系,你就是天上那轮月亮,我也要把你摘下来。”
说罢严树低头要亲上爻,上爻立刻用刀尖指着严树,道:“你再碰,我立刻叫出来,到时候宋帧发现我,我必死无疑,你就给我收尸。”
严树盯着上爻,上爻丝毫无畏,道:“你敢动,我就敢喊。”
严树死死的看了上爻半响,目光一沉,半响后他咬牙切齿道:“你永远最会利用别人的感情,拿着别人的软肋,却从不知道这样有多伤人心。”
“谁让你犯了色戒。”上爻沉声道:“你若是能四大皆空,看破红尘,还什么爱不爱忠不忠心,只怪你看不穿。”
严树后退下床,点头道:“我要是无欲无求,你的死期就到了。”说罢严树转身开门出去。
清晨,宋帧起床开门后,严树就给他屋里端了水进去,谢云棠还睡在床上,宋帧坐在床边喊他起来,谢云棠赖着不动,宋帧哄道:“你怎么长不大,多少年了还这样,起来。”
“和你一闹就起不来,还怪起我了。”谢云棠勾着宋帧的肩膀笑道:“你又不卖力,当然不累。”
严树把水盆放好了边走,谢云棠看他一眼,朝宋帧问道:“光是找我拿东西,你倒是尽点心再试试,说不定这药还有问题。”
严树闻言端着盆子的手一颤,宋帧将一切看到了眼里,他轻笑道:“你也就是为他们办事而已,做的那么尽心难不成还想自己长命百岁。”
第32章:谢幕(上)
“那是。”谢云棠笑道:“再尽心也不是我的,你不为长命百岁,那你求药做什么?”
宋帧收敛了笑意,道:“我总要回日本的,要给天皇一个交代。”
“你这是要抢功?你可不像是一个会有雄心壮志的人,难不成想学你那九弟建功立业。”谢云棠把宋帧往自己怀里一搂,笑道:“要什么本事,跟着我你还能缺什么。”
“这个世界除了自己,我谁也不靠。”宋帧笑着把谢云棠推到在床上,然后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就说要去军部,这一去无非就是看看其他的人而已,按照计划,这也是最后一次再试,如果没有问题,那么这个药剂改造人的生理极限的试想就算是成立了,谢云棠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人是否真的可以长生不死,不老不灭。
上爻躲在窗口看着宋帧和谢云棠双双坐进车里,他立马打开门冲出去,结果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严树,严树问道:“少爷这是要去哪里?”
“当然是离开。”上爻盯着他说道:“你根本没有和宋帧对抗,也许你已经默认了他的身份,他才是你的主人,你想把这里变成一个畸形的金丝笼,你还以为我真的不敢出去!”
说罢上爻大步一跨就从楼梯翻下去,他的脚刚落到地上,严树就照着上爻的脚开了一枪,上爻吃痛的半跪到地上,严树从楼梯上下来,笑道:“少爷你总是这么聪明可不是好事。”
“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上爻回头半躺在地上,严树摇头,靠近他道:“杀了你?为什么,你死了,我又为什么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