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半会的还真是抽不出时间来看您。但是他心里面还是有您的,要不然也不会特意叫我熬粥来给您啊!”榆童说得和风细雨的,
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是嘛!?该不会是你这个孽障碍着不让他来探我吧?”
“阿姨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腿脚长在他自己身上,我又不可能绑着他,他要去哪,做什么我哪里管得着啊!”
“他的心都给你拴住了,他的身自然也走不掉。”邓母说着瞄了榆童手中的粥碗一眼不等榆童解释便让其给自己喂粥。“这粥是
你亲自熬的?”
“是啊!还合胃口吧?”
“呸……”榆童话音未落,邓母已经将自己口中的粥吐到了榆童脸上,还不等榆童反应过来,邓母一把夺过榆童手上的粥碗,将
整整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杂粮粥当着榆童的脸就泼了过去,面对邓母突如其来的“攻势”,榆童整个人完全懵了,除了用手去拭脸
上的粥水再也做不出其他动作,而一直躲在门外观望的健恒,此刻也心急万分。
可房门在榆童进去后就被锁上了,不管健恒怎么努力,那门就是在那纹丝不动。看见房间里,自己母亲像疯了似的对着榆童的脸
蛋一顿乱抽,健恒再也忍不住,暴力的一脚,终于踹烂了房门,冲到了自己母亲和榆童之间。
“你不是很忙吗?怎么就有空来搭救这个小妖精啊!?”健恒用一个犀利的眼神回应了自己母亲的问话,拉着榆童转身就往医院
外面走去。全然不顾身后母亲看着二人背影时发出的痛苦哀嚎:“邓健恒你这个不孝子,邹榆童,你这个妖孽,你不得好死,我
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没事吧。”离开住院大楼后,健恒才停下脚步,转身去查看榆童的伤处。只见榆童雪白的脸蛋上印上了不少指印,不少指印
间已被晕染开了,想是因为受了太多巴掌的重压才照成的。榆童轻轻拨开了那双还在轻抚着自己脸颊的大手。无奈道:“看来,
做再多都是枉费。刚刚离开时我回头看了你妈一眼,她的样子真的很恐怖……”
“不用说了,总之我邓健恒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来爱你。”听到这话榆童的眼泪又被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哎呀,妈呀……你看那里是不是站了个人啊?”
“是啊是啊,是有个人。好像还穿着医院的病服呢!”
“那人跑楼顶上去干什么呀?”
“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一时想不开要自杀吧?”
“自杀,跳楼啊!不会吧!?”
“快过去看一下……”正当二人陶醉在二人自己甜蜜的小世界之时,周遭嘈杂的声音打破了二人初显温馨的梦。“那边怎么了?
”
“别管他,我们回去吧。”
“好像是个女的,看样子还有些年纪了。”
“想不到跳楼这玩意,不光只有年轻人玩,连这样老不死的也学会了。”就在二人继续往外走的时候,身边已经传来了消防车的
警报声,在这样惊心的响声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议论开来。
“听说那老太婆想见他的二儿子。”
“那孩子也忒不孝了,什么事啊非要把自己的妈给逼上绝路。”一路上人来人往,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说着同一件事。这让榆童的
心里顿生不安。
“要不我们回去看看吧。”
“哎,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八卦了,你管她呢!她跳她的楼,咱们回家吃咱们的饭。闲事莫管,这不是你以前常说的么!”说着
健恒为榆童打开车门。就在健恒刚发动起汽车时,他的手机便“嗡嗡”的震动起来。
“你手机响了!”
“谁啊?”因为健恒没有带蓝牙和耳机,所以就让榆童帮忙看了一下。“不知道,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电话号码。”
“算了,别管他,最近总有那么些无聊人打些无聊电话来骚扰。我看到这些没有标注的陌生来电都不接。你挂了它,顺便帮我把
机子关了。”
“关机,那要是你公司那边有事找你呢?”
“没事,我身上还有一部专门处理公事的电话,你放一百个心就好。”电话刚刚安静下去不到三秒,又再次响了起来。榆童看了
一眼还是刚才的那个电话。
“你看又打来了是吧!”经健恒这么一说,榆童再不犹豫的按下了关机按钮。终于二人周围除了空气流动和汽车引擎声外,再也
没有任何叫人烦心的噪声。就在二人都以为这份宁静会持续一段时间之时,一个霹雳正划破晴空向他们飞快的袭来。
“邓健恒,你死去哪里了?”健恒和榆童在外面吃过晚饭后又四处逛了逛,等到他们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就在这样一个钟
数上,程源园竟然还出现在他们家门口,真是百年难得一见。见其一脸的焦急,榆童还是很客气的问了句。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关你屁事!不对,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
见程源园失控般的指着榆童,健恒自然要护着自己千辛万苦找回来的这朵稀世之花。他一把拨开程源园的手就回敬道:“三更半
夜的你在这里发什么疯啊!”
“我发疯,我看你真是被这个贱人迷疯了。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妈在医院跳楼了。”
“什么……”健恒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自己所说的陌生人、自己不想管的闲事,都是生养自己的母亲做出来的。
“那……那阿姨现在怎么样了?”
“幸好有消防队在,又是在医院里,这样才救了回来。只是医生说了,阿姨全身有多处骨折,还有脑震荡,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了就算醒过来,阿姨也会是残疾加逆行性遗忘。邹榆童,听到这些你该满意了吧。还是说你听见阿姨没有死,很失望啊
!?”在这样一个事实面前,榆童已经无力回击程源园。
而健恒更是恨不得马上冲到自己母亲身边。二人原本一直牵着的手,因为这样一个消息而松开了。夜微凉,健恒和程源园离开后
,榆童自己一个人在楼下空旷处站了很久很久,深夜空气的微凉最能让人清醒。在这样一个夜里,榆童想了很多很多。
日出日落、斗转星移。只从健恒那一晚离开后榆童已经有三天没有见过他。而就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榆童脑子里播放了很多以前
的画面,这些画面里又健恒也有弥笑,现在看来很多场景已是既熟悉又陌生了。而在这些画面里榆童竟然还看到了自己的将来,
里面有很多人,看上去很热闹,但是唯独缺少那么一个闪亮的身影。
第四日一早,健恒终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家中。一打开门,本想着榆童煮好早餐甜蜜的守候在餐桌前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淡黄的纱帘随着窗外的微风徐徐抖动,屋子里一片静谧,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在某一个时刻被定格了似的。健恒走
进屋子,里面所有的房门都被关上了。
“童童……童童你在家吗?童童……”就在健恒极力寻找之时,一个雪白的信封映入了他的眼帘。“健恒亲启”四个大字赫然在
目。健恒打开信封,里面印着的确实是榆童的笔迹。
[健恒,这几天你不在,我自己一个人想了很多。以前我一直以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只要我们的爱情不影响到其他人,即便他人
怎么看,我都无所谓。但你妈的举动让我顿时清醒了。其实爱情真的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我们的爱情影响着我们身边的人,最可
怕的是,我们的爱情还差点成了一把置人于死地的利刃。前面的路还那么长,谁知道还有哪些人会像你妈那样呢!如果一段爱情
要伤害那么多人,甚至置人于死地,我想这样的爱情是不是还值得维系呢……]
第八十三章:十年
健恒还未读完信,便已急冲冲的跑到榆童房间里,而此刻的这里,已被榆童抹去了自己留下过的一切痕迹。看到眼前这番景象,
健恒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了榆童的电话。电话虽然接通了,但是电话的那头却迟迟没有回音。而就在健恒拨通电话的那一刻,榆
童乘坐的火车已经开动了。
等坐定之后,榆童才拿出手机,查看了那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出自同一个号码。虽然有很多个未接来电,但榆童却没有回复的打
算。只见他打开短信编辑界面,指间跳跃间,屏幕上已生成了一段决绝的文字。轻轻按下发送,然后关机、毅然取出电话卡。似
乎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彻底结束。
“榆童,你过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这身衣服怎么样?”
“你眼光独到,我哪次重要场合的衣服不是你帮我打点的,中间也没出过问题。这次你还有你陪着我去,我还用操什么心啊!”
冬日的暖阳斜斜的照入屋内,榆童温柔的将眼前女子搂入怀中。眼中透出复杂的神色。
广州。
“三年了,只是一转眼的功夫!”迈出车站的那一刻,榆童低语,这些话被一旁的区妮听在耳里。
她挽起榆童的手,淡笑着说:“三年了,这里的变化还真不大!”说着她看了榆童一眼,见对方脸上凝重,迟迟立于原地,她便
率先迈开了步子。一边走还继续道:“如果不是这次会议选在了广州,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在踏足这个城市了?”听了区妮
的话,榆童没有作答,只是发出了一声苦笑。
“有句话叫请乡情更怯,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和你恋爱、结婚。你心里面有块地,我从来都没有企图去踏足,因为我知道那里
埋藏着你最珍贵的东西。但是有些事、有些人随着时间的流逝,该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而该忘记的也要尽快学会忘记。我有种
感觉,当年在这座城市发生的那些故事,有多少值得延续、又有多少应该被永远埋葬,你的从新到来或许会有结果。”在去酒店
的路上,区妮说了很多,是劝慰、是安抚、更是一种告诫。而榆童也只是愁眉深锁的听着,眼睛时不时的往车窗外眺望。
次日的表彰大会进行的异常成功,榆童的心情大好。在离开酒店的路上与区妮有说有笑。这次参加会议的人有很多,觥筹交错间
榆童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个自己既想见又怕面对的身影。
“别用你那脏手碰我!”在酒店外等计程车的二人不经意间被不远处传来的喧嚣声吸引所吸引,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往声音发出的
地方聚拢过去,区妮也越来越好奇,身子也跟着不自觉的移动起来。
“你去哪?”榆童一把拉住正要走远的区妮,问道。
“那边好热闹啊,反正一时半会也等不到车,不如过去看看吧!?”区妮说着身子又开始兴奋的往那边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不就是泼妇骂街嘛,那地方人那么多,何必挤过去凑这份热闹呢。”区妮最终还是没能扭过榆童
,只能远远的看着那边的人群。偶尔在车水马龙的杂音中收集到几句有用的信息。
“当年是你死缠着我的,是不是现在才来后悔啊!”
“是又咋么样啊!当年要不是看在你妈份上,我打死都不会嫁给你啊。”
“你现在姓赖的?有事就会赖别人,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能赖到我妈头上,我是什么人,这么多年你不清楚吗?我看有病的那个
是你吧!”
“难道不是吗,由始至终你妈心里想什么你最清楚。好了我觉得我们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我只想马上和办好手续,从此之后
你死你的事……”
不知何时,从人群中使出一辆红色雪铁龙,就在车子离去之后,围观的众人也逐渐散去,而此时榆童他们要等的车依旧未至。就
在最后一个“观众”的背影撤出榆童他们的视线时,一个熟悉的出现了。只是在这张面孔上不但少了以往的阳光与活力,乍一看
还平添了许多憔悴和落寞。就在榆童的目光锁定在那人的身上时,从那个人的眼中也同样反射出了榆童的身影。
“车来了。”区妮几经努力终于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只是,在这之前,远远相望的情景已经全部落入其眼中。只是她在脸上不显
生气,柔声对身旁的榆童道:“这个故事要如何发展,你自己决定吧!”说完便钻入车内。在车中坐定后,区妮并不关上车门,
而是用急切、期盼的眼神注意这车外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未几车门终于被榆童关上了,只是榆童是从外面关上车门的,面对榆童
这样的选择,区妮死死的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司机,开车……”
等区妮乘坐的计程车缓缓驶出视线后,榆童才开始朝着眼前男人的方向大步迈去。而那个男人在见到榆童往自己方向走来双眼一
直出神的盯着,眼看榆童马上就要走到自己跟前才有了退却之意。“健恒!?”可就是榆童的一声轻唤,让他一下抑制住了内心
的那丝恐惧,放开双臂与榆童死死的拥抱在了一起。
“没想到这么快就三年了!”在露天茶座里,榆童与健恒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享受一段这么多年来再次重临他们身上的静谧时光
。
“是啊,三年了,三年前你就那么突如其然的走了,就像你今天一样,出现的这样毫无征兆。”
“你怪我?”
“怪过,但不是怪你,而是怪自己;怪自己的软弱、怪自己的无能、怪自己没有一份坚定的意志。”听了健恒的话,榆童的手不
由自主的就伸向了坐在自己对面同样是单手放于桌上的健恒手上,可就在指间触碰到健恒肌肤的那一刻,又迅速收了回来。时间
之短暂,让健恒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确有其事。其实榆童自己心里最清楚,三年所有的决定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做的
,健恒有的只是承受自己当年那个决定所带来的种种痛苦罢了。
“对了,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不问这三年来我都是怎么过的呢?”健恒谄笑着喝了一口花茶,继续道:“如果你想知道刚才发生的的事,我建议你先
了解一下在这三年里面我是一个什么状态。”
“我知道你这三年过的很痛苦,既然已经知道是个疤,为何还要去揭开?”
“因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这个陈旧的伤疤中流出的一点脓水而已。”榆童本是不想听,可是健恒非要回望,那自己作为一
个伤害制造者,理应满足一下这位被伤害者的这点欲望。
“好吧,你说吧,我听着呢!”榆童轻轻摇动着瓷杯中的金属勺子,勺子与瓷杯相互敲击出局促的节奏。
“你走了之后,我在我妈的威逼利诱下很快的和程源园完了婚,可是在这之前我已经看头了这个女人,我知道我自己一辈子都不
可再喜欢上她。但婚已经结了,日子就得过下去,可是……可是你知道吗?程源园这个贱女人根本就只当我是一件战利品,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