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终于到达了极限,再者身上多处伤口在流血,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在一匹灰色的狼扑上来的时候,洛阳枱只是靠着本能用力挥着自己手中的短剑,微热的液体喷了出来,在意识消失之前,只留下眼前成片的红。
第八章:心动
等洛阳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一个与其他地方相比,高出点的一块草坪,洛阳枱忍着疼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衣服突然滑了下来。
呃……洛阳枱有些奇怪的看着滑到腰上的衣服,怎么这么熟悉?抬起头向四周看了看,没有人但是旁边有一堆烧得正旺的火堆,火堆上还有只烤着差不多的鹿。
“嘶——”不小心扯到身上的伤口,洛阳枱疼的倒吸了口冷气,等等——
“美人~醒了?”突然一个洛阳枱很不想听见的声音传了过来,咬了咬牙“你怎么会在这?”
“我在狼群中看到美人就把美人你带过来了”声音近了些。
“我怎么会这个样子”洛阳枱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美人身上很多伤流了太多血了,就替你包扎了下”声音又近了些。
“我的衣服呢”冷静,一定要冷静。
“扔了——”谁说为君者一定要学会忍,当殷苏走到洛阳枱身边蹲下时,洛阳枱一拳挥了过去“啊——”
“美人你露光了——”
“放肆!你个混蛋,把头转过去”
“哎呀——反正我替美人你脱得时候就已经从里到外,从下到上,仔仔细细的欣赏了一遍”殷苏那叫笑的一个春光灿烂。
洛阳枱披着殷苏的外衣死死的抓着领口,脸色铁青的瞪着站在不远处的人。
“你——”胸口的血液沸腾的想要喷薄而出,洛阳枱这时有将殷苏挫骨扬灰的愤怒,自从遇到这个人,就不断受到侮辱当初就算是地位之争,自己孤立无援,四面楚歌,也不像现在这般被人如此戏弄,洛阳枱越想越难压制心中的愤怒,奈何现在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现在就算对方给自己最后一击,也只能任人宰割,怎么可能?自已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回到皇宫。
“哇——”洛阳枱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美人?”殷苏连忙跑过来“啪——”伸过去的手被洛阳枱狠狠的打掉“滚开——”
殷苏看着洛阳枱一脸难受的表情,突然“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并且迅速的开始解自己的衣物。
“你——你——想干什么”洛阳枱微仰这头,脸色惨白的看着对方,衣物一件一件的全部脱了下来,当殷苏只穿着缛裤暴露在月光下时,连洛阳枱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真的就是天生的尤物,清冷的月光从狭长的狐狸眼中溢出来,润泽的嘴唇,漂亮的脖子,突出的锁骨,一头轻柔齐腰的墨发,劲瘦的纤腰,细长的腿,活脱脱一个妖孽,要不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要是突然在树林中遇见这样一个人,洛阳枱觉得自己不会把对方当做人来看。
“是不是看呆了”但是说话能不能不要如此欠揍。
“你想干嘛?”虽然脱光了衣服,却只是静静的站在洛阳面前。
“这样不就好了,我看了你一次,然后我给你看一次,扔了你的衣服,我把自己的赔给你”挑挑眉“现在不生气了吧?”
洛阳枱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思维,说话期间那边烤着的鹿发出了阵阵香味,这时洛阳枱才感觉自己的肚子似乎有点饿了,像看出洛阳枱的心思,殷苏走过去把架着的鹿拿了下来,用刀削去最外面那层,把里面最嫩的那块切下来放在自己刚去摘的叶子上,然后扔了余下的,走了过来,洛阳枱看到对方手上拿的是自己的短剑“是你从狼群中救我出来的?”当殷苏走到面前坐下来时,洛阳枱出声问道。
“美人是不是想说救命之恩愿以身相许”把手中的肉递给洛阳枱,殷苏不怀好意的笑道。
猛的一刀插进正散发着香味的鹿肉中“你刚才说什么?风太大没听清”洛阳枱冷笑道。
“呵呵——没什么”殷苏干笑着摸了摸鼻子。
洛阳枱没有再搭理他,而殷苏也没有再说话,初秋的晚上并不是很热,有凉风吹了过来,火堆里枯枝烧得噼里啪啦的响,有些静谧,却很平和,没有公务的繁忙,也没有朝廷的尔虞我诈,洛阳枱在宫中时常站在御书房那面能看到月光的窗子前想自己现在得到的是不是当初自己想要的,通常到最后只剩下苦笑,这不是自己想不想要的问题,这一切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今天坐在龙椅上的人不是自己那么那些被斩首挂在城门上的,被扣上乱党之名的恐怕就是自己了,想到这里,洛阳枱不自觉的苦笑了下,而这一幕恰恰就落在殷苏眼中,当初站在秀女钦点场上,那个站在台上如此张扬如此耀眼的人并不是错觉,那样透彻冷漠的眼眸,凌厉的剑眉,一身明黄色华服的男子独独的站在最高点,俯视万物的神情,身后的风撩起他似锦缎般的长发和秀有银线的衣摆,那就像一幅画即使千山万水也勾勒不出的美,他就那样深深的烙在了殷苏眼中,在之后那场阴差阳错的侍寝让本来只是好奇的殷苏有了不想走的心,到今天这件事的发生,殷苏明白那种瞬间从脚底泛起的凉意并不是错觉,那种得知他出事的慌乱,看到他被狼群袭击时那种心房被刺痛的感觉并不是自己的想象,要不是自己及时赶上,那头扑上来的狼就能瞬间咬断他的脖子,想到那一幕殷苏心里仍泛起寒意,看了看冷清的靠着树的人,月光拂过对方俊逸飘渺的面颊,殷苏深吸了口气,大声说道:“我想我爱上你了,怎么办?美人”
第九章:过往
有冷风飘过,卷起地上的叶子,连烧得正旺的火堆也摇曳了两下,洛阳枱动了动腿——疼,看来不是做梦,重点是现实怎么这么残酷,回想下,刚才坐在不远处有个人说什么!爱我?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话居然是个男人说出来的?他不仅是个男人,还是那个自己想杀之而后快的男人,洛阳枱感觉自己有点反应不过来,正在这时,殷苏突然像阵劲风一样冲过来,一把扯了自己身上的外套裹在他自己身上并顺势窝进自己怀里,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洛阳枱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一阵马蹄声闯了进来,接着就是洛阳锦阴沉的面容,景阳泛着可疑红色的脸,以及殷苏娇羞埋进自己颈窝的样子——洛阳枱在心里呐喊,殷苏你个混蛋,下次来这招的时候你能不能提醒朕一声!
“咳咳……锦王能不能先回避下”洛阳枱想把外套往自己身上拉点,但是殷苏抓的很紧,生怕别人看到他分毫。
“你不能让他知道我是男的”温热的气息扫过耳边,绝对是故意的,就凭那只在自己腰间向下滑的手。
“那你能不能把衣服分点朕,还有那只手给朕安分点”洛阳枱咬牙切齿的低声道。
两人在那边拉拉扯扯,可是看在旁人的眼里就不是那回事了,从洛阳锦狠戾得欲杀人的脸和景阳转过去的脸就可以看出来。
“锦王”看到洛阳锦半天没有要动的感觉,洛阳枱瞬间冷了脸,王者该有的气势顷刻释放“还是锦王想留下来欣赏朕宠幸妃子的场面”
洛阳锦鹰一般的眼闪过一丝杀意,洛阳枱定定的看着对方,没有任何动容,冷冷的目光不带一丝感情,与此同时殷苏也严阵以待,只要对方越前一步。
“王爷?”景阳在这时突然的一声惊醒了洛阳锦。
“是——皇上”扫了一眼窝在洛阳锦怀中的人,洛阳锦调转马头向树林另一边走去,景阳紧跟其后。
良久“起来”
“不要嘛~皇上”与次同时殷苏的舌头若有若无的滑过洛阳枱的脖子,修长的手指随着侧腰滑到腹部,再往下时,顿时被洛阳枱抓住。
“讨厌!刚才还说宠幸我来着”抬起一脸幽怨的面孔看着面色铁青的洛阳枱。
“好嘛好嘛~不要不要”吃豆腐还是循序渐进的好,殷苏适可而止的站了起来。
殷苏拿起一旁自己刚才脱掉的衣服穿上“美人不怕刚才他动杀机”
“他不会”洛阳枱肯定的口气让殷苏系衣服的手稍微停顿了下。
“为何?”
“今天锦王出现在狩猎场上,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说到这里,洛阳枱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殷苏“如果当今圣上出了事,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
“你都说他的嫌疑最大了”殷苏转过身来,深沉的眼睛盯着洛阳枱“为何还确定不是他?”
洛阳枱顿了顿“他不会这么做,就算我死了,他也坐不上皇椅——师出无名”慢慢支起身子“所以不会是他,他不会把自己推进不利的地步,就算他带兵打到皇城也比现在背负谋杀君王篡夺皇位要好”
“你很了解他”
“嗯”
“很在意他?”
“那当然”他的一举一动都得深知。
“想制服他?”
“不用怀疑”他毕竟是现在对自己位置具有最大威胁的人,但是不可否认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洛阳枱想了想如果不是洛阳锦还有谁有能力瞒天过海首先对戒备深严的狩猎场动手脚呢?由于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对于殷苏后来问了些什么也记不大清楚,只是一个劲的嗯。
然后等回过来神时“你怎么了?”洛阳枱疑惑的看着对方冷着张脸看着自己。
“给”
洛阳枱本能的接住殷苏扔给自己的东西。
“我的衣服”洛阳枱的脸色有点扭曲“你不是说扔了吗”
“骗你的”
“殷——苏”洛阳枱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但是看到对方没有任何表情的走到树林一边去了“这是怎么了”洛阳枱不解的朝着对方消失的方向看了会儿“算了”他不在自己反倒自在些,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衣服,除了有点破还算干净,看来被殷苏处理过,洛阳枱扶着树干缓慢的站起来,刚把手撤离树干身子就有点脱力,眼看就要倒下去,却落入一个温香的抱。
“我来吧”冷清的声线,洛阳枱也不在挣扎,他知道什么叫量力而行,两个人凑得很近,近的甚至殷苏的鼻子擦着洛阳枱脸颊而过,对方微凉的发丝在脖子上划来划去,穿好衣服殷苏一把打横抱抱起洛阳枱,一惊之下洛阳枱顺势抱住殷苏,这个人吃什么长大的,看上去弱不禁风,力气怎么这么大?洛阳枱狐疑,却忽视了对方微勾的嘴角。
等被抱上马,洛阳枱才知道殷苏刚才干嘛去了,不过猎黑是不让别人骑的,看到殷苏准备上马,洛阳枱忙准备提醒,话还没说出来,殷苏就坐了上来“呃……”猎黑不仅没有出现预期中暴躁,还很服服帖帖,刚才就该发现烈黑对殷苏很是臣服,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洛阳枱愤怒的狠狠的扯了下猎黑的须。
这时殷苏突然低下头来伏在洛阳枱耳边诱惑道“你看它都臣服于我了,美人何不也好事成双,应了我”洛阳枱猛的回头,话还没说出口,嘴唇被堵住了,正欲张口怒斥殷苏的舌头就趁机钻了进去“唔嗯……”
树林另一边“王爷?”
从刚来开始景阳就发现主子冰着张脸,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因为苏皇妃,不过刚才那幕——看一直得不到回答,景阳也不在做声,静静的看着主子的背影,幽深的树林里时不时的发出些尖锐的声音,风吹的周围的树枝张牙舞爪的甚是吓人,两个人就静静的停在那,只有坐下的马不时的发出“扑叱”声。
“锦王爷是要欣赏朕宠幸妃子的场面?”握住疆绳的手又紧了几分,那是他的妃子,他的妃子!
“屏箐,看我给你编的蜻蜓”一个稚幼的小男孩小心翼翼的把手里正散发着竹青气味的蜻蜓送给面前一个穿着小粉衫的漂亮小女孩。
“谢谢锦哥哥……哈哈”小女孩摇了摇手中的蜻蜓“真漂亮”小女孩欢快的蹦跳起来。
“屏箐妹妹喜欢就好”
“嗯!喜欢”
“那我陪屏箐妹妹玩好不好?”
“好——”
“屏箐妹妹以后做锦儿新娘好不好?”
也许是根本没有听清又或者压根没有在意小男孩的话,女孩答了声好。
几天后
“锦儿!你给我进来”
“母妃?母妃?”一个身穿华丽服装的漂亮女人粗鲁的拉扯着一个小男孩的胳膊,不顾男孩因胳膊痛而扭曲的面孔和哀求。
女人把男孩拖去房间内,慌张的关上门。
“母妃?”男孩害怕的看着母亲着急的面孔,母妃一直都很注重妆容,因为她说后宫的女人最重要的就是仪表,因为你的一切都来自你的那张外皮,她一直保持着她的精致妆容,因为她渴望皇上再看她一眼,再来她寝宫一次,现在女人的仪表破了。
微乱的头发,不整的衣服,女人猛的扑了过来,跪在地上双手紧抓着男孩垂在身侧两旁的胳膊。
“母妃!锦儿疼”男孩吃痛的喊道。
“锦儿,锦儿……你以后再也不要去见屏箐了”女人整张脸都花了,被泪水晕掉的妆容丑陋不堪。
“母妃为什么?屏箐妹妹喜欢和锦儿玩,锦儿也喜欢屏箐妹妹,锦儿要娶”
“不可以!”女人突然激动的提高声音“锦儿,锦儿你不可以娶屏箐,他是太子的准妃子,你不可以和太子抢人”女人激动的吼道。
“母妃?”男孩吓得哭了起来
“不许哭,洛阳锦,不许哭,在这个皇宫里眼泪是一文不值的,你必须自己变强——自己做人上人”
“你们干什么——”
“走开!”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女人变得更加激动和慌张。
“这里是素贵妃的寝宫——”
“杀!”
“啊——”顿时惨叫声不断。
“锦儿!记住太子的东西是碰不得的!你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给母妃报仇”话音刚落,房门被外面的人一脚踢开,闯进一大批士兵,男孩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母妃就已没有了气息,数十把尖锐的刀一齐插进她的身体里,明明女人平时很怕疼的——明明最爱漂亮最爱干净,他甚至还记得母妃会把自己的衣服整了一遍又一遍才会去见那个人,虽然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还是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开开心心的……为什么你们要把她弄成这样,你们把她衣服弄脏了,头发弄乱了,脸也花了,小男孩跪下来,小心翼翼的整理身体早已僵硬女人的头发,屋子里就剩小男孩一个。
“母妃,锦儿给你整理头发,锦儿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们去见父皇,你不要不理锦儿啊!锦儿会很乖不去和屏箐玩,锦儿再也不碰太子弟弟的东西了,母妃你不要不理锦儿啊,锦儿好怕啊!”小男孩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荡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