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精分情人(包子)下——精分柚子茶

作者:精分柚子茶  录入:12-18

第46章:他们的心愿

“你……你知道?!”脸上挂着的两行泪清晰可见,程老师吃了一惊,脚步堪堪往后退了一两步,只觉得此刻的自己窘态百出。

季言“嗯”了一声,攥紧了掌心,却仍旧不肯回头,只背对着程老师。

程老师的心慢慢沉了下去,灰暗也渐渐覆盖了瞳孔:“那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却还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你难道对我……真的就没有一丝丝的感觉吗?”

“对不起,像我这种糙男人,不仅没有情趣不懂浪漫,而且性子倔脾气躁,粗言粗语的,有时候还会发神经,更重要的是,我身边还带着安仔和顾小鬼,注定这一辈子都要拖家带口的,真是糟糕透了,又有哪点值得你去爱呢?”说着说着,季言就自嘲的笑了出来。

程老师一滞,连连摇头,极力反驳:“不对,不对!我根本介意这些,我认识的季言,我眼里看到的季言,是一个坚韧,有责任心,虽然不善于表达,但却有着一颗纤细温柔的心,他绝对是一个好男人!”

“……”闻言,季言愣了愣,心莫名疼了起来。

如果没有遇到傅恒默那个人渣,没有生下傅安这个小崽子,没有和他们四五年来那么多的日日夜夜;如果没有带走傅安,没有收养顾璇,没有现在这一个割舍不下“家”;如果自己还是当初的那个季言,还拥有那般前程似锦的人生……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程老师,你也是个好女人,我相信你会遇到更好的男人,更懂得珍惜和爱护你。”

季言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通透,对于这个女人,他只能给予祝福。

“季言,你不愿接受我,是不是心里面已经有人了?”程老师忽然问道,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

季言下意识的捂住了心口,这里面是否有一个人?他不清楚;可他很清楚的知道,这里面藏着太多的不堪的伤痛,挥之不去,只要一回想起来,就会隐隐作痛。

“季言!”用尽仅剩的勇气,最后一次大声呼喊了这个名字,程老师又无法自抑的大哭,“你走吧,走吧!你说的对,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有……更多更好……的男人!更多更好的……”哭到后来,只剩下哽咽。

那一晚,程老师蹲在地上,哭了好久,直到声音沙哑……

她心中第一颗爱情的种子,并没有开花结果。可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有人早已种下了一片花园,只为迎接她的到来。

s市,某家医院。

将近两周,在贺振平的精心照料下,苏泽总算能下床自行走动了,不过正如医生所说,右腿经过两次损伤,不可避免的留下了后遗症,他走起路来难免一瘸一拐的,虽然没严重到必须要用拐杖的地步,但确实不好使了。

贺振平看着眼前的苏泽,心绪复杂,颇有感慨:苏泽冷淡的性格还是那么不讨喜,可身上却也多了份颓然和落寞,再也不见当年的风采。

他还记得,苏泽如愿以偿当上了医生。贺振平第一次送他去上班,见他穿着一身洁净的白大褂,胸前挂着工作证,神采飞扬,医护人员一瞧见他,眼中也都不禁露出欣羡。

两人在学生时期,贺振平曾问过苏泽为什么要立志当一个医生?那时候,他可巴不得把苏泽从头到脚都了解个遍,傻不拉几的,甚至连根毛都不肯放过。

当医生的原因,苏泽说自己没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好听话,他也没那么无私,私心得很,一是为了钱,二是为了母亲。

贺振平没听太明白,还想继续追问下去,苏泽却坚决不肯多透露一个字了。

后来,贺振平联系他的经历想一想,倒也想通了。苏泽是眼睁睁看着生母被病痛所折磨,哭喊挣扎着死在身边的,那时只有他一个小孩子,陆义虎不在,身边更是举目无亲。

母亲临死前的样子,他也记得清清楚楚。看不出一点年轻貌美的痕迹,她的头发白了大半,整个人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一张脸是比死人更可怖的青黑色,眼球凸出,眼底布满骇人的血丝,大口大口的咳出血来,弄得屋子里又脏又臭……

此时,苏泽坐在床边,贺振平蹲在他跟前,再一次细心的替他搓揉着脚踝等关节,这些天来,这些事,他都做习惯了。

忽然,他松开了手,低声开口:“苏泽,答应我,好好振作起来,好好生活。”

“你……要走了?”

听贺振平这话的口吻,苏泽第一时间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一直以来,他都很明白这个傻男人。

只是现在,苏泽又有些不明白了,换作是三年前的他,肯定会死皮赖脸的留下来陪自己,赶也赶不走,可三年后……

“嗯,你现在已经好了,可以照顾自己了。”贺振平点点头,面有难色,“我……我一直都有要紧事的,其实这次来这里,原先也是为了这事,只不过没料到会遇见你……”

“你是说……我耽误你了吗?”苏泽直接一针见血,戳得贺振平一慌。

“没……没有,这是我自己的错,你根本毫不知情,我又怎么会怪你。”

运货的事耽搁了这么久,贺振平估计东城区分店已经不行了,不过他相信季言和顾璇会想出办法,至少保住西郊那边的主店,一想到临走时和季言的约定,贺振平就深感愧疚。

“你……真的要走?”

苏泽又一次的问道,他们两人都清楚,早在三年前,他们就该是断了任何交集的两个人,谁也没想过还能再次相遇。

而这一次,可能贺振平这一走,他们就真的无缘再见了,毕竟上天给的缘分就那么多,并不会偏爱谁。

“……嗯。”默然了一阵,贺振平还是用力点头了。

“该准备的货物我已经备好,装上车了,今天必须出发。”贺振平装作满不在乎的傻笑,但苦涩的笑容却是骗不了人,比哭还要难看,他强忍着心痛,“苏泽,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我……我为了你,又任性了一次,一次……一次就够了!我知道,季季相信着我,他和小璇还在等我。”

“……”苏泽怔住,他深深感到这个傻男人身上的坚定决心。

“我绝对不能让季季一个人,我以前错过,所以现在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能再被爱情冲昏头脑了。我们自己开了店,那是我们一起的店,一起的事业,我们一起那么那么用心经营着的啊!”绷紧了身子,贺振平的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决绝,“我……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怔了好一会儿,苏泽主动拉起贺振平的手,还是冷冷的:“你要是不嫌弃我这个瘸子会碍手碍脚的,我就陪你一起回去。”

“啊咧?你说什么?”贺振平傻了,简直受宠若惊。

“好话不说两遍,快走,你不是要赶时间么。”

远离市中心,西郊这边虽地处平原,但还是有一座小芒山。山道上,顾璇骑车载着季言,根本一点也不吃力,他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飞快的踩着车子,恨不得马上就冲到山顶。

坐在后面的季言可不知道,他揉着睡眼,打着哈欠,还很怨念顾璇半夜将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拖起来。

天空灰蒙蒙的,残夜还未完全散去,依稀还挂着半个月牙儿,周围弥漫着凉丝丝的雾气,一阵阵凉风迎面扑来,撩乱了两人的缕缕黑发,季言下意识把顾璇的腰搂得更紧了。

“喂,顾小鬼,你半夜把我吵醒,然后一路载着我,连夜把我带到这个小庙面前……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想干嘛?”

这一点,季言有点小郁闷,一路上顾璇都神神秘秘了,问了也不肯说。

“看日出。”

“啊?不是我听错了,就是你搞错了?”

季言更郁闷了,还真是言简意赅,不过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般闲情逸致了,他可一向是个现实派来着,有时候更像个顽固的石头。

“……没错,过来吧。”

顾璇的眉角抽了抽,直接伸出手,一把将季言拉着走了。

面朝东方,选了一处最佳的观赏地点,顾璇让季言在小庙前的石凳上坐下,季言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既来之则安之,倒也抬起头来,开始眺望远方。

天空似乎慢慢亮了起来,在黎明的曙色中,放眼望去,东方天际微微露出橙黄色。旭日缓缓离开地平线,露出了小小的一角,红彤彤的,冉冉的上升,红日辉映着朝霞,刹那间,天宇变成了一个色彩缤纷的瑰丽世界。

不一会儿,耀眼的亮光密接起来,溶合起来,太阳如同一轮火球冲破云霞,飞跃而出,一时间,万道金光,驱散了所有了云雾和灰暗,漫天彩霞漫天虹,照亮了整个世界。

季言眼睛一眨不眨的,完全看呆了,他的脸上也被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看起来容光焕发。这看得顾璇心里一软,他暗自笑了笑,忽然问道:“季言,你有什么心愿吗?”

“我的心愿?”季言一愣。

“嗯,你一定有什么心愿的。”

事实上,顾璇一开始的目的便是如此。

前天,纪和美与班上的几个女孩子下课聊天说笑,谈及他们的父母在芒山小庙许愿的事情,那几个女生也纷纷赞同,说什么当年自己的父母也是这般,似乎这是属于他们西郊上一辈的浪漫。

听说,只要在这个庙门前,对着新生的太阳,许下心愿,那么一定会灵验的。

当时顾璇听听也就过去了,可面对季言,即使说他是个傻瓜也无所谓,他就想试一试。

季言微微扬起唇:“呵,顾璇,说实话,在没遇见你之前,我有好几次都快死了。”

“……”顾璇一惊。

“那时候,我想与其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呵呵,也能早日解脱。”季言说着,话锋一转,望着顾璇,“可现在,我想好好的活着。”

“这就是你的心愿?”

“嗯,我想,只要是为了你和安仔,还有平子、小贺喜,为了我们大家,我就可以努力的活下去,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努力的活着!然后,我就可以看你们慢慢长大,看你们幸福下去。”

胸腔里的心热切的跳动起来,顾璇挺直身子,站在季言面前,十六七岁的他,已经和季言差不多高了:“那你想听听我的心愿吗?”

“好啊,顾小鬼,老子我还有些期待呢。”

“季言,我喜欢你。”

顾璇脱口而出,无比真挚的口吻,只一瞬,就深深撼动了季言的心,这话一开始他也说过,却明显没有此情此景下的暧昧与深情。

“我喜欢你!我要当你的男人,照顾你和小安,一辈子。”

顾璇说完,见季言彻底傻了,便情不自禁的捧起他的脸,温柔的吻上了他的唇瓣……

第47章:渣〔?〕就一个字

山顶小庙前,顾璇的吻带着试探,小心翼翼的,并不是伸入口腔的疯狂掠夺,而是贴着季言的唇,温情而柔缓的辗转厮磨了一番,便轻轻的挪开了。

“……”

这天早上,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吻之后,季言就完完全全的傻掉了。他的脑子懵懵懂懂的,暂时没法思考,嘴巴张了又张,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于是乎,呆傻傻的季言就这么顺从着一脸笑意的顾璇,被他手牵手一路牵回了家,活像个乖巧的小兔子。

回到了家中,季言才终于回过神来,由于太久没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有些哑,吞吞吐吐的,问的也很笨拙:“你……你真的……喜欢我?”

顾璇又暗自坏笑,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季言就像个是情窦初开的少女,青涩,娇羞又可爱,他耸了耸肩,理所当然道:“嗯,不然好端端的,亲你做什么。”

“……”闻言,季言又立马闭上了嘴,脸色阴晴不定。

糟了,自己身边又多出了一个喜欢男人的基佬。

顾璇的笑意更深了,越发觉得季言的反应很有趣,一只手一下子就摸上了他的脸庞,又故意调戏起来:“呵,你不也是没拒绝吗?”

“靠!你……你……”

季言一把拿下顾璇愈发不安份的手,想要大骂,却又生生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的,面对顾璇难得一见的笑颜,表情也由生气变为怔忡。

季言现在很混乱,他的大脑里有太多复杂的东西交杂在一起,心绪也是百转千回,无法理出一个头绪,他发觉自己实在太过矛盾了。

顾璇告白的时候,理智告诉他要拒绝,可他连头都没有摇一下;顾璇吻他的时候,他知道应该立刻狠狠的推开他,可身体却僵住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季言很严肃的说:“顾璇,我是男人,我也比你大很多,所以,你……你不可以喜——”

“没什么不可以的!”顾璇猛地打断季言的话,反握住季言的手,并且让他们两人的指与指交缠,彼此十指紧扣,“季言,这辈子,我就认定是你了。”

“……”

季言所有的话在这一刹那,均是化为无声,心底深处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原来不知不觉,自己早已向这个人敞开了心扉。

顾璇表白过后,季言始终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顾璇明白,季言还在道德和伦理的防线外徘回着,没关系,他可以等待。

如今,眼看傅安和贺喜都大了,季言和贺振平商量过,干脆就让两个小孩子就住在一个房间。他们把两个孩子的房内布置的很用心,墙壁重新粉刷了,也挂了新的窗帘,两人各一张床,一个书桌,方便他们的学习和生活。至于顾璇和他们两个大人,随便凑合就成。

深夜,顾璇坐在季言的床边,借着窗外微弱的一点光,看着季言安然入睡的脸,他不发一言,静静的端详了许久,再一闭眸,不自觉就想起了许多久远的往事。

那时,他仅仅是傅恒默,那个别人眼里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傅少校。季言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嫌恶的,冷漠的嗓音里也无一例外的,都是拒绝:“别碰我,我恶心得想吐。”

这种眼神,傅恒默是看不得,这种话他也是听不得的,他一皱眉,就用力钳住了季言的脖子,对着他下面的未经任何润滑的穴口,狠狠的冲撞进去,带着惩罚性的,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次比一次粗暴:“嫌恶心?那么你就恶心到习惯吧。”

事后,季言吐得厉害,虚弱的瘫在水池边,不停的问:“为……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非要是我,你非要这么逼我?”

傅恒默靠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并没有细想,嘴边顺势就溜出两个字:“缘分。”

“靠!”季言忍不住啐了一口,遇到这么个变态,真他妈的孽缘。

两人相处数月后,某天夜里,趁着冬天的一场大雪,季言连夜偷偷的从军营中出逃,不过最后还是被几个军长们抓了回来,一条腿也险些被寻着气味追踪的军犬,活生生的咬断了。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飘雪,傅恒默披上大衣,闻讯急匆匆的赶了过去,季言整个人面朝下的倒在了厚厚的雪里,受伤的腿部血液源源不断,将雪地染得一片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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