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锡,你也一定想要武司去死对吧!还有武成,我同样也是恨着他的!其实……其实他早就该去死了!而现在,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
武梓伦曾经对我说的话不知为何在此时此刻涌入耳朵,令我的心与耳朵,一同泛起沉沉的钝痛。
我突然明白了,武梓伦的爱,只是建立在我们曾经算是盟友的层面。他爱我,也许只是利用我的借口吧……
我呼出一口气来,避免因为这一认识我牵连出更多的疼痛。说真的,我不曾在意武梓伦是假的,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现在,我虽在嘴上说我多么的讨厌他,可是有多少讨厌,就有多么在意吧!无论这样的感觉是出于亲情还是友情,但那种从骨子里面升腾起的强烈的背叛感,还是令我连带着呼吸都感觉到疼痛。
那个保证过永远不会对我有所不利的武梓伦,似乎出于自己的目的,将我硬生生的推入到危险之中了。
耳边不觉掠过武司略带嘲讽的话。
“海锡,看来武梓伦也并不是十分爱你啊……”
只是我现在体会到这其中的厉害,似乎真的有些晚了……
“锡哥……”阿文突然开口,这是他从进到门后头一次直面向我,我看到他看见我的眼睛一阵闪躲,虽说脸上被张裕德打出的伤很痛,却仍旧暗自咬牙,接着问出心中的疑问。
“阿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感到我的心里抽抽的疼,这与当我知道华林在外似乎已有别的男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原来被人背叛的感觉这样难过,就像被人剜心扒皮,是刺剌剌的疼。
阿文见我问话,不知为何表情竟又兀自冷了下来,他站起身子,好半晌才说道:“海锡,我跟着你,这一辈子都没办法杀掉武司了!”他说得声音不大,却足够令我愣在当场。
原来阿文的赌徒父亲几年前曾因巨额赌债被武司下令填海,阿文为了报仇,才会刻意吸引我的注意进入赤帮。
“锡哥,我曾经很天真的以为你恨武司恨不得他去死!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所以我跟着你,想借助你的力量有一天杀掉武司毁掉赤帮!可是你竟然会忘记仇恨,不仅如此,竟还与他谈起了恋爱!你真令我失望!”
阿文的话,像是一把尖刀一样狠戾戾地扎进我的心里。我没有想到我一直重视的兄弟有一天竟也会为了别样的目的利用我,虽然我们也算站在同一条战线,但是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是不太好受。而且,他刚刚说什么?谈恋爱?与武司谈恋爱吗?虽然被欺骗被利用有些难过,但是这样的污蔑,却更是令我恼羞成怒的所在。
“住口,你在胡说!”我呵斥他,色厉内荏,心中莫名有些心虚。
我想到那一日武司当着阿文的面将我推在墙上拥吻,那一日阿文看我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我住口?难道不是吗?海锡,其实你喜欢武司吧?他无论怎样对你,你就是喜欢。所以你才会对他下不去手!你不是说过要将他碎尸万段?这难道仅仅只是你的空话大话?!”阿文也有些生气了,伸手扯住我的衣领将我拉近他。
“哼,不过就算你爱上他了又能怎样?你的力量杀不了武司,我还可以借助别人。比如说二少爷武梓伦,他怨恨武司,似乎比你更深!”他说着话,微微扯了嘴角。
我又一次见到这样的阿文,冲动而冷血,简直和平日中那个睿智且稳妥的阿文大相径庭。一种陌生的感觉在我的心里成型,我知道,这一刻,阿文离我真的是越来越远了。
“所以,你现在投奔豹子堂也是这个目的吗?”我听到自己的牙齿在打颤。
说实话,我想过许多事情。我曾想过要杀掉武司,杀掉武梓伦,救出海茜,夺回尊严,离开赤帮。我想过太多的事情,只不过,我单薄而懦弱的性格支配着自己,只能令我这些冷酷的想法一直盘桓在脑海,却始终不能成型。
我并不是一个勇于实践的人,现在看到阿文,我终于有些承认。我别扭而自负,总在自己的世界里将所有事情搞得一团糟,却仍旧觉得自己是天下一级棒。但是我又太自卑了,在自负的同时,我的自卑始终影响着我,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会先想到坏的一面,所以至今,我才会依旧安于现状,并且一事无成。
阿文嗤笑,似乎觉得我这个问题问得实在可笑。
“海锡,你的头脑还是一样简单!”他私自下起结论,的确令我郁结。只是我忍住没有打断,听他继续说了下去,“若是这次成功杀掉武司,你以为,我还能呆在国内?”一句话,倒是说得我哑口无言。
的确,如果武司被害,赤帮的确不会善罢甘休。阿文投奔豹子堂,似乎正是最理想的结局。只是武梓伦,若他真与豹子堂联手,那他又该如何自处?我真不信,武梓伦没有想过他会被灭顶的结局。一命换一命,真的这样值得?
“而现在有你在手,不怕武司他不上钩!”阿文突然放开我,我没有着力点,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在地上。“武司,他命不久矣!”我看到阿文在笑,这是势在必得的笑容。
我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张裕德会将我抓到这里来了,他是要将我当做人质,逼迫武司上钩。
我苦笑,为自己可能面临的悲惨命运而感到悲凉。
但武司他讨厌我,他又怎会会因我而涉险?我不知道武梓伦与阿文是否对于我和武司之间的关系有所误会,说真的,武司厌恶我,这才应该是众所周知。
“武司……他不会来的……”我闭上眼睛,心却在哀鸣。
我不怕死,却为这种寂寞的死亡而感到由衷的悲哀。
阿文听到我说话,脸上的那讥笑更甚。
“那可不一定!”他淡漠的声音,引来身后张裕德一副胸有成竹的附和:“你可是武家大少的软肋……”
四十五、
我永远不会成为谁的软肋,我不会爱别人,当然也不会期待别人会爱我。华林,就是一个十分鲜明的例子。所以,在我面对当前此种境况的时候,我已经完全预料到自己会死得很惨的结局。只不过,我这么认为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这么认为,从阿文笃定的表情,以及张裕德下流的言语,我就能够清楚地觉察出来。
“喂,男人和男人做,真的会有快感吗?”张裕德令人解开我的手脚,呈大字型反绑在不知从哪儿找过来的门式脚手架上。他自己贴着我站在那儿,一只手划过我的腰身伸进我的裤子,然后恣意揉捏我的沉睡的敏感。
我感觉到恶心,拼命想叫,却只能发出无足轻重的呜咽。
是的,因为我过激的言语刺激到张裕德,他恼羞成怒所以在绑住我凌辱的同时还不忘将一块沾满机油的破布塞进我的嘴里。我被这呛人的味道险些弄得失去知觉,而深及喉咙的粗糙布料,更是惹得我不断干呕,并且连带着将眼泪都给逼了出来。
“这么有感觉吗?”在我啪嗒啪嗒掉眼泪的时候,张裕德张口咬住了我的耳朵。
因为背对着他的关系,我无法看清楚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但是我仅是用脚趾头去猜就能猜到,他现在一定是一副既油腻又猥琐的模样。
真是恶心……
我有些欲哭无泪。
刚刚虽然阿文阻止了张裕德继续对我打骂,但是当他提议要上我的时候,阿文似乎并没有太大意见。
……
“如果上了他,武司自然痛苦。一刀宰了武司,岂不是太过便宜他?”张裕德肥胖的手伸向我的衣襟,双手用力一扯,随着纽扣的崩裂,我有些粹白的胸膛便不可避免地露了出来。
“你他妈的混蛋!滚开,给我滚开!”我大叫着挣扎,扭动的身躯无法阻止张裕德强硬伸过来的手。我看到他抚上我的胸膛,恶劣地去掐我的乳首。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逼得眼泪就要掉下来了,一面不住谩骂,一面奋力挣扎,而张裕德却突然来了兴致,唤了身后众人,从车间外面抬来了脚手架。
钢制的脚手架挨近皮肤的时候尽是刺骨的寒凉。那横亘在胸前和腹部的钢管,令我半赤裸的上身泛起阵阵鸡皮疙瘩。我没法喊叫,只能拼命地摇晃着头哽咽出破碎的话语。眼泪从眼角硬生生地给逼了出来,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耻辱,这他妈比武司上我的时候更甚!起码武司还有张帅气的脸,张裕德有什么?恶心的小辫子?!
我浑身发抖,除了生气,更多的是从未有过的恐惧。
阿文在默许张裕德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后就走开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刚刚张裕德问他要不要三人行的时候遭到了他一口拒绝。
“我可不喜欢男人!而且我最讨厌的就是gay!”他朝着我冷冷地望着,一双眼睛里的疏离让我意识到今日似乎在劫难逃。
我心里有些绝望了。我没想到阿文是这种人,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这样的人,实在比施暴的人更加恶劣更加可恶!
我咬着牙默默承受着张裕德附加在我身上的耻辱,就像是一头待宰的羔羊,被他们大笑着绑在脚手架上。而最悲哀的是,阿文竟然连一个怜悯迟疑的眼神都不曾留给我,转过头就走了。
“海锡,你别怪我,这是你自找的!”他走出车间的时候我听到他的声音冷漠地传来。原来他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所有的感情都压抑为了沉默的仇恨,让人根本看不出来……
……
“喂,你可别分心哦,若不然我可叫我的手下来上你!”张裕德咬着我的耳朵,用湿滑的舌头钻进我的耳道。我想躲闪,却被他强硬地扳转了头,继续威胁。
“我的手下里里外外可是有上百号人呢,如果你不想吃苦头,最好安分一点!”他用力捏了我的脆弱,在一阵要命的刺痛感中,也不顾我拼命挣扎,强硬剥离了我的裤子。
因为被倒绑在脚手架上,我的裤子虽然被剥去了,却因为被膝盖处的粗麻绳勒住而没有完全掉下去,半裸状态的我如同一只熟透的虾仁,任人采撷。
我听到四周有抽气的响起,伴随着不怀好意的笑声。我刚刚大致数了下,在这车间里面的,足有二十几个人。他们是张裕德的心腹,亦是他刻意留下来观战的。我看到离我最近的一个人在我的左手边用赤裸的眼神上下打量,站在他旁边的那个昨日见过的花衬衫,甚至还拿出了手机,按下了摄像键。
“喂,你们要拍就拍清楚点,给他特写!”张裕德抬起头来对着那四周似乎快要流出口水的众人说:“这种货色,就算是到大马,也可卖个好价钱!”他说着话,突然冷不防的伸出手在我的屁股上拍了重重的一掌。
原本就因为光裸下身而无比羞愧的我,此刻被他这一掌惊到呆掉。我听到那重重的“啪”的一声响,一股莫名的羞耻感瞬间席卷了神经。
“唔唔……唔唔……”我挣扎着,不停地晃动着被绑着的身体。我感到屈辱,这样的感觉,是比杀了我更让我感到难以忍受的所在。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因为我突如其来的挣扎,那身后的张裕德似乎更兴奋了。他低下头啃噬着我的脖颈,当我意识到这完全激起了他的凌虐欲的时候,他突然在我的身后弯下腰,照着我的屁股又重重给了几巴掌。
那大力的手劲打得我是火辣辣的疼,但是比疼痛更耻辱的,却是被他如同不听话的幼儿一般对待。记忆中最后一次被打屁股还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那时我欺负了妹妹海茜,被父亲还不领情地给揍了。可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在我已经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后,这样的对待,真的还不如将我千刀万剐的滋味。
我听着空气中响彻的银靡的“啪啪”声,眼泪更加止不住地落下来。
这一刻,我是想到了死亡的。武司曾经恶劣地对待过我,甚至践踏过我不可一世的自尊心,但是他却也不曾,这样在我毫无快感的状态下,光天化日令我百般出糗。我听到那身后不住的叫喊声,口哨声与喝彩声,一种无言的绝望令我险些就此晕厥。
“妈的,真是弹力十足!”张裕德暴起粗口,若不是我的手脚被绑,我真想就此与他同归于尽!
“少主,一会儿也让我们跟着沾沾荤腥呗!”我听到有人笑哈哈地提议,一张脸顿时吓得惨白。我好怕张裕德突然会说好,我不想就算死了,也只能选择一种最羞耻最难堪的死亡方式。不知怎地,我的脑海在这时掠过武司英俊而冷冽的脸,他看着我,一双薄唇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海锡,你是武家的狗,是我武司的狗。敢碰我武司的东西的,我必让他碎尸万段!”
他曾阴狠地对我说过,在我被迫屈服与他的银威之下之时。只是,我还从未想过武司看到我被人肆意欺凌后他的表情。他从小就比旁人霸道,认定是自己的东西一定不会容许别人碰哪怕一个指头。现在,我遭受这样的祸事,也算因他而起的事情,他又该用何种态度对待?他说我是武家的狗,可是打狗还要看主人。他会为我出面,讨回这一场公道吗?
虽然知道他讨厌我是事实,但是因了心中突生出的这种念头,我蓦然的,有一种迫切想要见到武司的冲动。我还是头一次腾升出这样的感受,想要见到他的出现,巴巴地期待着他会像救世主一般的降临……
只是,现实有时候永远是和想象背道而驰的。就在我想象武司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出现的时候,那身后的张裕德突然命人拿来了一把铁锨……
四十六、
如果一个人恨一个人的时候,他是恶毒到无以复加的。
张裕德不恨我,但是他恨武司。他以为武司爱我,所以他要折磨我。
我看到张裕德拿过身边小喽啰递来的铁锨,举到我的眼前,在我的面前晃了晃。
“宝贝儿,你看这像什么?”他指着那铁锨上端的木棒问我,一直看着我的脸由迷茫变成惊恐,他才好笑地用手摸摸我的脸。
“好聪明!是不是该给你些奖励?”他一面说着话一面扣住我的下颚,我被迫抬起头来,然后让脖颈落入他肥腻腻的手中。
“武司的不会比这大吧?可是怎么办?我比这大的太多了,你会受不了的!”我伸手抚摸我的喉结。但是他每到一处,我就感觉到我四周的皮肤以及血液在急速转冷冻结。我有些发抖,他却嬉笑出声。
“看你吓成这样!不要怕,我会让你完全适应的!”他突然对旁边的两个方向使了眼色,然后就有人过来按住我的胳膊与腿。我原本就被他绑住,我不知道他为何会多此一举。但是不由我猜想,他就已经下达了命令。
“将架子放倒!”我听到这残酷的声音,然后突然感觉天旋地转,待我再回过神来时,已然趴在了那平躺的脚手架上。
但这脚手架毕竟太大了,即使只是放倒,但这平躺下来的高度却依旧到达成年人的腰部。这样的高度再加上我被大字型绑住的姿态,令我更加难堪的将所有丑态暴露无遗。
耳畔,有喽啰的口哨声传来,我听到他们猛按照相机快门的响动,甚至还有手机的摄像头,肆无忌惮地对准我的私处。
这些混蛋!
我呜咽出声,却无法发出一句咒骂的声音。而这时,似乎所有挣扎又变成了徒劳,因为就着这个姿势,我真如同架在火上的烤全羊一样,只有胸口与脚踝绳索的着力点,令我已完全处于腾空状态。而张裕德更是变本加厉,即使是对着这样无法进行一丝反抗的我,依旧伸出了恶劣而污秽的魔爪。
“放松点!要不然怎么进去?!”他用那铁锨把手的头对准我的紧实,在我本能抗拒之时毫不留情地用手抽打我的臀部,惹来四周众人一阵不怀好意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