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邪魅的笑了:“既然知道的话,本堂主我也不多说了,而且前段时间你们也杀了我几位属下,我们就全当是两平了!”说着轻手一样:“还请前禁卫军总领你好好的替你们家少家主思量一下!撤!”淡淡的语气带着却是威胁的口吻!一声令下却是带着周围的一干人“刷刷”撤了,完全不给那对面人说话的机会!
来的诡异,去的一样诡异!南阳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却也无可奈何,身边千羽伊在昏迷,月落看样子四阿哥等人也不知道其下落怎么办?只得先回千府:“回千府!”
江南的秋天虽然说那枫柔弱无骨,但是却还是吹落了那漫山遍野的曾经枝繁叶茂的树木,秋雨绵绵却甚是有一番别样的风味!
乐景县,一个位于西湖边不大的县城,就算是在这略微萧条,秋雨绵绵的秋天,也一样是别有一番风情,婉转委约,烟雨朦胧,宛若安静的女子一般!
飘渺山,一座位于乐景县的山,海拔不高,但是却人迹罕至,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因为那山甚是诡异吧,据说曾经看见有人走上了山,但是当人们在去跟着那些人走上去的时候,前面的人会突然消失不见,而跟着的人却是走着走着居然就走到了山下,久而久之那山便也没有在去!
谁也不知道那山上有什么,自然是没有人知道在那山快接近山顶的地方却是有一座不大的山庄,名为:百草山庄,而里面的人却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位鬼医——欧阳逸!
“庄主,药来了!”一个房间里面,一个清秀的孩子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走到了那坐在床榻前的一个青衣男子面前,恭敬的递上药碗,带着稚气的脸上却是有点不安的神情,到不是因为面前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鬼医欧阳逸,而是因为这手里端着的药,不是普通的药……
欧阳逸微微转身,一张精致的比女子还柔美的脸出现在眼前,眉间一点殷虹的朱砂,但是那上挑的眼角,突出的喉结,骨节分明的手指却是无一不在说着,这是一位男子,欧阳逸伸手端过那半碗药,一双灵动的眼眸却是看见了身边不安的侍童:“怎么?子安可是在替床上的他担心?”声音很轻很柔,但是却很寒!
这个叫子安的伸头看了那那床榻的上素色丝被下的绝色容颜,虽然听的出来欧阳逸有一丝不悦,但是还是道:“不敢,只是弟子奇怪为何庄主要带回这人,而且还要喂于他忘尘散?”侍童一袭白色的衣袍,很是轻灵!
看了看手里黑漆漆的药,在转头看了看那床榻上的人影,眼底闪过一丝怜爱,低低的自语:“你不懂!”
第八十八章
子安也确实是不懂,看着那一个在江湖上很是受人尊敬的庄主,看着那一个连自己端着碗都有点发颤的庄主,看着那一个也不过才过了二十又五的绝世庄主,看着那一个第一次露出点怜爱神情的庄主,他迷茫了,他不清楚为什么这个从来就逍遥的行踪难觅的庄主在某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的那个人是谁?他不清楚为什么从来都不把自己当做人一样对待的庄主,为何那么在意这床上躺着的那个倾国倾城的人?他不清楚……他从小被庄主收留就一直在百草庄,庄主性情很不好,庄主是很极端的人,庄主……庄主从来没有变的像现在这样温柔,这样怜爱的去照顾一个人,但是这也是庄主第一次用那藏药阁的禁药——忘尘散!
恭敬的退到门口,子安在一次的看了一眼那他不懂的庄主,默叹一声,退了出去带上房门,独留那庄主和床上那一个一样绝色的男子!
看了看手里的药,在看了看那床上安静沉睡的人影,伸手理了理他额前的几率发丝:“月落,十几年了,你真的就那么的忘记我了吗?”说着苦笑一下伸手入怀,在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块玉佩,月牙形玉佩,上面一个“千”字秀气却又刺眼,握的手都泛起了白晕:“我以为那是传言,但是当我看着你和他携手的时候,你知道我多伤心吗?”哀伤的语气,看的人想落泪,紧紧的握住那玉佩,在次的收进怀里。
看着那依旧沉睡的人:“也对,我们不过就几面之缘,你怎么可能会想起我?何况那时你还那么小,这么些年我走遍大江南北,却寻不到你一丝身影,讽刺的是,寻到你的时候你居然与别人携手,你不是说了叫我等你长大吗?你怎么可以忘记我?月落……”
散发着淡淡安神香的房间,除了欧阳逸那低低的哀伤语气就只剩下月落那均匀的呼吸与他相互纠缠:“既然忘记我的话,那么就忘记你过去的一切吧,月落……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欧阳逸低低的说着,伸出纤细的手,拿过那药碗里面的勺子,轻轻的舀了一点,缓慢的给那沉睡中的月落一点一滴的喂了下去,手在颤抖,带着那朱砂的容颜有一丝的痛,一丝伤,更多的却是无尽的占有欲和坚定……
头好痛,轻轻颤动了几下睫毛,月落睁开了那沉睡了很久的眼眸,入眼的是带着淡紫色的轻纱落账,自己是躺着床上的,转头入眼的是一个伏在自己床边睡着的一个青衣男子面前,月落却是浅笑开了,不受控制的抬手,搭上那人的肩:“千……”猛的他语塞了,刚刚要说的是什么?千什么?为什么会是千字?脑海一片空白,蓦地意识到一个更加残酷的事情:自己是谁?自己是谁?
身体渐渐的颤抖起来,俊美的脸上满是惊恐、惊慌、惶惶不安……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眸全是对这世界的陌生和恐惧:自己是谁……
欧阳逸却是被那一句千给吓的从那浅睡中惊醒过来,猛的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让他痛彻心扉的一副场景,看着那一个倾国倾城的男子,看着那在记忆里一向冷的好似千年冰山的男子那一种不安和恐惧,生生的刺痛了他的心,伸手抓住那男子在颤抖的手:“师弟,你醒了!”温柔的笑,想驱散他心底的陌生感觉!
终于从慌乱里面反映过来的月落,看到了那温柔的笑,那一个眉间一抹朱砂的男子:“你是谁?我又是谁?”声音又一丝的沙哑和掩饰不住的恐惧,想抽回那被握住的手却反而被那个叫自己师弟的人握的更加用力!只得在那人的帮助下缓缓的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臂受伤了,很是疑惑……
端过旁边的一茶盏递给月落,看着那慢慢放下戒备的月落,心疼的无法呼吸了:“你是我的师弟冷无凌啊,我是你的师兄欧阳逸!怎么了不记得我了吗?”声音很、很柔,好像是怕惊吓到那床上的男子!
第八十九章
“冷无凌?师……兄……欧阳逸……”月落低低的喃喃道,眼底除了迷茫还是迷茫,为什么这两个名字这样陌生?岂止是这两个名字陌生,抬眼,陌生的人陌生的房间,陌生……陌生的一切,好像自己是睁开眼第一次看见着整个陌生的世界,连自己都很陌生,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双手,自己究竟是谁呢?
“嗯……对,我就是你的师兄欧阳逸,师弟想起来了吗?”欧阳逸双眼放光的看着面前这个美的让他记挂、沉溺了一世的男子,眼底却有一丝的心疼,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本不应该有那么陌生、惊慌的神情……
月落依旧抬起迷茫的容颜,同样陌生的看着面前一直说是自己师兄的人,缓慢的摇头:“我不知道,你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说到最后他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我为什么会受伤?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以前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我……”
“别这样!”欧阳逸在也看不下去了,俯身上前抱住了这一个好像初生婴儿一样,洁白的如同一张纸一样的男子:“你还有我,还有我在你身边……无凌……”在那月落看不见的一侧,欧阳逸那深深的眼眸有着点点荧光,满是心疼,对不起,为了让你的眼里只有我,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你只能是我的!
带着药香味的温暖怀抱,月落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任由这个说是自己师兄的人抱着:“师……师兄,我为何会失忆?为何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月落哀伤的说着,好像绝望中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至少面前的人看起来好像知道自己过去的一切!
欧阳逸身躯不自觉的僵硬了下,抱着月落的手紧了紧,好像要确定怀里的人终于被自己抱在怀里了,才缓缓开口:“你的父母在你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你是当初我们的师傅从山下的西湖旁捡回来的,从那时开始我们两人就一直在一起学医,因为你的体质不好,所以我们师傅只授你医术不授你武术,……”一边喃喃的说着,一边欧阳逸却是很自嘲,自己堂堂鬼医,没有想到有一天也会诓人?而且诓的还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开始了第一个谎话,就得不断的用谎话来圆一个又一个谎话!
月落那年遇上你,是我欧阳逸今生最大的幸运和不幸……你知道吗?好想抱着你永远不放开,好想你在我身边永远也不要离开……月落……
祥泰城
千府,从月落消失的那一天起就愁云惨淡万里凝,千羽伊一直把自己关在“落悦轩”一步也不踏出,谁叫也没有用,除了千瑾佑能勉强的靠近以外,就连那南家两兄弟靠近那房间门一步里面就传来冷冰冰的“滚!”字,下人门更加的是不敢靠近,就连吃的也是托那千瑾佑送去!
秋风瑟瑟,眼见冬天就要来了,好像天气也不是很好,南天、南阳两人抱着佩剑,依旧眉头紧锁的站在那房屋台阶下三丈远的地方,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无奈到了极点!根本就记不清楚多少天是这样的情况了,就连圣上闻声后派人来也直接的被千羽伊被轰了回去!
“南天大哥,南阳大哥!”千瑾佑拎着食盒出现在两人的身后,看了看那依旧紧闭的房门:“大哥,还是这样吗?”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担忧,月落也是自己的师傅,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是大哥都那样的,自己怎么能在表现出来?只得深深的埋在心底,进宫的时候暗暗的向那些被皇上派去找师傅的侍卫下人打听情况!却也是毫无头绪……
而最关键的是包括南家两兄弟,还有那天跟着他们出去的几个侍卫都绝口不提那天遇上了什么?绝口不提那天为什么月落会消失,只是说:在赏枫叶的途中突然遇到了爆裂的火药遮住了大家的视线,然后等他们在反应过来后,师傅就不见了踪影!这更加的增加了寻找的难度!
“你都看见了!”南天也失去了平常那阳光般的神情,对着那房屋抬着下巴示意了下,不在言语,而那南阳却是紧闭着嘴不说话,他除了自责还是自责,自己明明离月公子最近,明明千羽伊说过了叫自己先护着他,但是自己却还是没有救下那一个素色的身影!还是没有救下,就在自己面前那么的消失了!这让这个前锦衣卫总领如何去面对这重大的失误?自己这侍卫当的真心失败了!
第九十章
“师傅……在哪里呢?”千瑾佑不自觉地喃喃自语,话刚刚出口就后悔了,转头看着那更加自责懊恼的南阳不知道该这么办?这么就说出口了呢:“啊……饭菜要凉我,我还是先给大哥送去!”说着不去看那懊恼的两兄弟,拎着精致的食盒快步的往面前那谁也靠近不了的房屋!拾步上阶,轻移脚步走到了那紧闭的房门前:“大哥,是瑾佑,我进来了!”
“吱呀!”
伸手轻轻的推开那房门,迎面而来的却是颓废到了极致的气息,屋里一如既往的很昏暗,千瑾佑蹙眉走了进去,正堂没人,无奈的叹息,信步往一旁那师傅以前住的内室走去,伸手挑开帘子!如眼的是满目的凌乱画面!
千羽伊衣衫不整的坐在那窗户下的罗汉床上,双手紧紧的抱着一个黑色上等丝绸包裹的物体,千瑾佑在次的哀叹一声,那是师傅的琴,名唤“冷月”,轻轻走到那一个连发丝都懒得束的千羽伊面前,放下那手里的食盒,转身在去拿过床边妆奁上的一把梳子,在回到那双眼无神,一直呆呆的看着怀里琴的男子面前,伸手开始帮他梳理:“大哥,别在这样了,你这样我们谁也不好过,南样大哥这断时间都已经很自责了!”低低的说着,看着这憔悴了不少的男子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千羽伊已经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抱着怀里的琴脸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更加别说指望他能回答那千瑾佑的话了,这是从月落失踪后,他一直的姿态,除了偶尔说一个“滚”在无他话!除了默认千瑾佑靠近,谁来了都是这一个字奉送!
得不到回答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千瑾佑熟练的给他束好发丝,绕到他的跟前,拿出今天准备好的精致饭菜,知道他不会自己吃,千瑾佑小心的给他一点一点的喂,而千羽伊也不是一直会吃,只是偶尔的张口吃一点,对于他来说,这饭菜不过就是维持生命,让自己能有机会得到月落,但是月落在哪里呢?
“皇上派了人去找了,有消息的话我会告诉大哥的,所以大哥,你别在这样下去了,要是师傅现在回来的话,他看见也会很心疼的!你也不想他为你伤心吧!”千瑾佑低低的说着,这位一直是他心里那么高贵、华丽的人,但是眼下却是这样的颓废,让他这个当弟弟的也接受不了:“师傅曾经告诉过瑾佑,只要开心的活着才是最好!大哥……”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那退去了不少稚气的容颜上满是伤心,大大的眼睛里面有着努力压抑的雾气!
身子不自觉的僵硬了下,千羽伊稍稍抬眸对上了千瑾佑担忧又伤心的神情动了动嘴唇:“他……就那么在我面前失踪了……我把他弄丢了……思宁……我的思宁……”嘶哑的声音,无尽的哀伤,终于在沉寂了,压抑了这么久的时间无声的滑落下那消瘦了不少的脸颊,一滴一滴如断了线的珠子打在那怀里抱着的琴身上!一如破碎的梦!
千瑾佑先是怔了下,然后拿着那勺子的手激动的颤抖了一下,大哥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但是看到千羽伊哭着却是第一次,一下子有点慌神了,据说这大哥,在当初他父母他们仙逝的时候也不曾落一滴泪,然而现在却是为了一个月落哭了!这……师傅在他的心底是重要到了怎样的位置?
“师傅会回来的,会的一定会的……”千瑾佑安慰着,说到了最后自己却也是在也忍不住的落泪了,师傅失踪的那么诡异,连皇上派出去的人找不到丝毫线索!现在他真的要担忧……师傅,还会回来吗?
飘渺山,百草山庄
院子里,一个素衣墨发的身影安静的坐在石桌前,翻看着手里的书籍,秋日暖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有一种朦胧的光晕,轻垂在两侧的发丝带着一丝飘逸,仿佛那是一个误落凡尘的仙人!
子安端着茶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么一副倾国倾城的画卷,安静,淡然,高贵……却依旧掩饰不住那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一丝落寞!不自觉地有点心疼,端着手里的茶盏,轻移莲步到了那为男子的身边:“冷公子请用茶!”轻轻的搁下一盏上好的“飘雪”!
“子安!”男子抬起头,一张精致到世间少有的容颜出现在他的面前,嘴角一丝笑意,那不是失忆的月落那是谁?不过现在是叫:冷无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