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周父得知真相,第一件事不是去求证蒋梅的所作所为,更没有愤怒,而是质问周繁木对周回做了什么,这让周繁木心里很不爽,隐隐还有些难受。
回到家里,曲尧泽正在大门口等他。
曲尧泽上午做完复健,便在卧房看书,但他书本搁在腿上,半天都没翻开一页。他在担心周繁木和梁木成的碰面,听到院子里想起车子的声音,他立刻跑下楼,果然便见周繁木从车上下来。
周繁木望见爱人眉眼温柔地等在门口,一双眼睛定在自己身上,就好像他是对方的整个世界,他那些气恼忽然就消散不见了。
他快步走上前,将爱人抱在怀里,紧紧地,狠狠地将对方压向自己胸口。
曲尧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能感觉到男人不安稳的情绪,便一下一下拍抚对方肩背。
过了很久,周繁木突然低笑出来,亲亲曲尧泽的耳垂:“宝贝,外面冷,我们进去说。”
124、梁文笙被救
周繁木没有隐瞒,把他父亲也在会所的事说了。
曲尧泽听后,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是周繁木的父亲,他怎么评价都不对,但他一颗心都向着周繁木,得知周父对周繁木的添堵,他心里也是难受的。
他紧紧抓着周繁木的手,眼神复杂。
周繁木在门口看到曲尧泽的那一刹那,所有的愤怒和难堪都已经平静下来,此时望见对方担忧的表情,他心里只觉得温暖,笑着揉揉爱人的脸,道:“父亲可能是没法面对事实,只能将怒气转移到我身上。我虽然难受,但父亲一向对蒋梅很好,他现在这个反应我多少能预料到,所以也不觉得如何伤心。更何况还有你在我身边,比起他们,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他望着曲尧泽,轻声询问:“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对吗?”
曲尧泽蹭了蹭他的掌心:“会的。”
周繁木即刻笑起来,亲亲他的脸。
曲尧泽顿了片刻,道“这件事,要不要和爷爷说一声?”
被自己的父亲误会,并且显然对方还有责怪之意,即使周繁木不介意,曲尧泽也还是替周繁木感到委屈。如果周老爷子出面和周父谈谈,可能周父的愤怒会少一些。而老爷子知道周繁木的秘密,也知道梁木成和蒋梅广西,让老爷子去跟周父解释,周父应该能听得进去。
周繁木笑着摇头:“我没打算主动告诉爷爷,不过爷爷迟早会知道的。”他牵着曲尧泽坐进沙发里,低头查看他的腿,转了话题道,“腿站久了是不是还会痛?医生等会就过来了,你要把这些感受都跟医生说说。”
曲尧泽看着他浓黑的头发,微微一笑:“好。”
不一会,家庭医生果然来了。曲尧泽坚持做复健,其实腿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医生还是叮嘱他,这半年都不要做剧烈运动。
周繁木知道曲尧泽的伤不会再复发,自然很高兴,之前跟他父亲的那些不愉快完全被他抛到了脑后。等医生走后,他抱着曲尧泽转了一圈,大笑道:“宝贝,你的腿终于没事了。”
曲尧泽绕着他脖子,无奈地摇摇头:“本来就只是摔了一下,没什么大碍,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周繁木闻言勾唇一笑,直接抱着他上了楼。
大约是习惯了被他抱上抱下,曲尧泽,倒也
两人在书房里相偎而坐,曲尧泽安静地看书,周繁木则处理公司的事。后来周繁木弄完事情,看了看时间,快到晚餐时候,他为了庆祝曲尧泽的腿伤痊愈,便提议道:“阿尧,我们去外面吃饭吧?”
曲尧泽没意见,他们在一起后,聚少离多,很少有机会去外面吃顿饭,这也算是两人的约会。曲尧泽起身去衣帽间帮周繁木找衣服,周繁木则让王叔打电话订了位置。
两人开车去附近的餐厅,但半路上周繁木却接到老宅的电话,说是周老爷子让他回去一趟。
周繁木叹口气,歉意地吻了下曲尧泽的唇:“抱歉,宝贝,看来只能下次了。”
曲尧泽抿了抿唇角:“没事,爷爷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找你,我们快去吧。”
他猜想大概是老爷子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喊周繁木回去问话。就是不知道老爷子和周父谈过话了没有,周父如果在家里,到时候周繁木和周父碰上,父子两会不会互相生气。
两人进屋时,果然周父也在。看到两人进来,周父的目光在周繁木身上停留了几秒,而后脸色复杂地别开了视线。
周繁木神情倒还自若,喊了声爷爷和父亲,牵着曲尧泽走过去。
老爷子打量他一番,道:“你们回别墅后,家里就冷清了,今天刚好都没事,就喊你们过来吃饭。”
周繁木笑着上前扶住他:“爷爷您要是想我和阿尧了,就给我们电话,我们一定随叫随到。”
“臭小子,你每天都在忙,我可不指望你。”老爷子笑骂了一句,偏头看向曲尧泽,“让阿尧来陪我就行。”
曲尧泽扶住他另一只胳膊,点头笑道:“好的,爷爷。”
三人有说有笑,反倒将周父晾在那里。周父表情古怪,却不像之前在会所里那样狰狞。他们在餐桌前依次坐下,周繁木和周父都没搭理对方,而曲尧泽又是少言寡语的,老爷子有心调节气氛,无奈周家祖训里有一条食不言寝不语,所以最后桌面上一片沉寂。
吃过饭,老爷子让佣人端来茶水漱口,终于开口道:“等会你们轮流陪我下棋,输了的明天早上到后院里跑一圈。”
周繁木和曲尧泽面面相觑。
老爷子睨他们:“怎么,怕了?”
周繁木勾起嘴角:“就按爷爷说的办。”
管家亲自摆好了棋盘,一家人在客厅里对弈。知道老爷子在刻意找话题,周繁木也没做得太过分,老爷子跟他说话,他都很配合,只是不理他父亲而已。
老爷子见状,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了口气。
他将白棋落在棋格上,端起茶杯,慢悠悠道:“父子两哪有隔夜仇的,有什么误会就摊开来说,别弄得像仇敌一样。”
周繁木只当听不出他爷爷话里的意思,非常顺从道:“爷爷说的是。”
但他不接老爷子的话头,让老爷子根本没法继续往下说。
老爷子看了看他,神色也跟周父一般,变得复杂又奇怪。老爷子知道今天的事,的确是周父做得不对,让周繁木受了委屈,再加上前世周繁木受了很多苦,现在周繁木这个态度,老爷子是能理解的。
他心里都有数,所以即便周繁木此刻这种态度,他也没法对周繁木生气,只得狠狠瞪周父一眼:“如果不是繁木,这个家早就是别人的了,就算繁木态度上有些失礼,但你是做父亲的,难道就不能先低一回头?”
事实上,刚刚一顿饭周父吃得食不知味,下棋也没什么心思。听了老爷子的话,他长叹口气,道:“是我错怪了他。”
听得出他语气已经软化,算是道歉的意思。
周繁木静默片刻,淡淡道:“我对父亲也有不敬之处,父亲不怪我就好。”
可是他板着一张脸,说得也很生硬,一眼就能看出他并没有真的原谅周父。
曲尧泽皱了皱眉,却没说话。作为晚辈和周繁木的爱人,他本就不好插嘴。而且私心里,他是替周繁木抱屈的,所以他也不想劝着周繁木对周父恭恭敬敬。
老爷子拧眉,望了周繁木片刻,然后叹息一声,对周繁木道:“你跟我去书房。”
周繁木拍拍衣袖,还捏了捏曲尧泽的手,示意他别担心,这才起身跟在老爷子身后。
老爷子无非是告诉周繁木,他已经把梁木成和蒋梅的关系讲给周父听。面对如铁的证据,周父当时就跌坐在椅子上,半晌都说不出话。在这件事上,老爷子其实也不怎么满意周父,但周繁木和周父毕竟是两父子,他便想说服周繁木,让周繁木别跟周父计较。
周繁木早就猜到他爷爷肯定早把证据丢给他父亲看了,他沉默许久,笑了起来:“爷爷,我只是心里难受。”
他笑得很勉强,脸上的表情也透着难过和哀伤,装出一副非常伤心的样子。
老爷子想到他前世所受的苦,立刻就变了脸色,骂道:“都怪你老子,什么人不好招惹,偏偏找上一个毒妇,还引狼入室,被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还害得你……”
他没有说下去,双手已经气得直抖。
周繁木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他其实不怎么在意他父亲的想法,只是想到他父亲对蒋梅的偏袒,才故意给他父亲脸色看。但现在他爷爷因为替他打抱不平而如此气愤,若是气坏了身体可不好了。他忙安抚道:“爷爷您别生气,我其实就是有点想不通父亲为什么会怀疑我,现在既然误会解除了,我也不会真的去怪父亲。”
他笑了笑,道,“而且父亲对我还是很好的。”
老爷子这才平复了情绪,看他好半天,最后拍了拍他肩膀,道:“我知道你最懂事。”
周繁木勾起嘴角:“嗯,所以爷爷您不用担心。”
老爷子看着他,目光格外慈祥:“你也放心,你父亲这边,我会找人看着的。”
既然老爷子能搞定周父,那周繁木更没有顾忌了。反正他父亲也不敢明目张胆找他要人,周回和蒋梅这两个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交出去的。
接下来几天,周繁木便安心地处理梁木成的事。
在对付梁木成之前,他把向九荣的堂弟向九茗给放了,直接派人送去向家府邸。
当然,他也不是白送的。
向九茗的肩膀被打了一枪,腿也摔断了,跟曲尧泽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曲尧泽听到后,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既觉得甜蜜,又有些好笑。他望着正给他按揉腿部的男人,眼里不觉泛出笑意来。虽然知道他的腿伤已痊愈,可男人还是不放心,只要有时间,便会给他按揉经脉。
这个男人,一直在用他的行动,证明他对自己的感情。
而周繁木捕捉到曲尧泽唇角的笑意,动作一滞,随即像发狂一般,将他扑倒在沙发上,狠狠咬他的嘴:“宝贝,在笑什么,还笑得这么勾人,嗯?”
正在两人闹腾着,王叔转了个电话进来。
接听时,周繁木全程都严肃了脸,挂断后,他转向曲尧泽,道:“梁文笙被梁木成劫走了。”
125、通风报信
曲尧泽感叹道:“动作真快。”
梁木成会去救梁文笙,他们早就预料到了。在梁木成计划去海城时,周繁木就收到了消息。他故意让手下放松戒备,但为了不让梁木成起疑,他还是留了一些人守在别墅里。在梁木成带人冲进去时,大部分手下已经撤离,只有一部分装作和梁木成对抗的样子。
而在梁木成去海城之前,周繁木早把蒋梅转移了。
刚刚的电话是海城那边的手下打来的,说是梁木成没费多大力气就把梁文笙给救了出去,正在回京城的路上。
梁木成救了人后,竟然还敢回京城,不得不说他胆子不小。
周氏是京城里的望族,历经数百年风雨都能屹立不倒,而曲家如今正如日中天,京城里的世家多多少少都和他们两家有些关系,梁木成纵然是一方枭雄,但在京城圈里,他还真算不上什么。
周繁木笑了笑,道:“就等着他回京城。”
京城是周家的地盘,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就容易多了。
曲尧泽略微迟疑:“要是他偷偷跑回南美怎么办?”
周繁木摇头:“他肯定还想着救蒋梅和周回母子,不会轻易离开的。”
曲尧泽瞪大眼睛:“……他对蒋梅母子还真是情深意重。”
周繁木笑道:“他确实是个人物,如果不是他前世害了我,这一世也想着帮蒋梅对付我,我还真不想跟他为敌。”
两人结束了这个话题,周繁木将人搂在怀里,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不多久,曲尧泽就被周繁木剥得光溜溜的,幸好屋里的暖气足,他也不觉得冷。外面是初春里不可多得的晴朗天气,阳光带着春日的气息照进来。周繁木温柔地亲吻爱人全身,细心地给他做扩张。而曲尧泽在周繁木的爱抚下,完全瘫软了身子,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他不知道周繁木为什么会在书房里放着那种东西,就好像周繁木早就期待在书房里胡闹一样。他觉得有些羞耻,毕竟还是大白天,只好闭了眼睛,不去看周繁木的动作。
等完全被进入时,曲尧泽眼角不觉沁出了泪。是因为太舒服了,周繁木一直照顾着他的感受,温柔得不像话。他整个人被周繁木锢在怀里,男人的气息笼盖着他,让他不知不觉沉溺进去。
他紧紧攀着周繁木的肩背,沦陷在周繁木的剧烈撞击里。
自从知道曲尧泽腿伤痊愈后,周繁木便不再有顾忌。之前即便和爱人亲热,他也不敢太过火。如今终于能放开手脚,他肯定要吃个饱。
他将人抱到身上,扣着对方的腰,狠狠地往上一顶,粗喘道:“宝贝,叫我。”
曲尧泽呜咽了一声,脑袋埋在他肩窝里,闷闷地喊他:“……木哥。”
周繁木低头轻轻啃咬他脖子和细滑的肩膀:“老婆。”
曲尧泽更紧地攀住他,承受着他一下比一下更用力的顶弄。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在深海里沉浮,所有感知都被周繁木操控着。他身下那处被周繁木的东西填满,又胀又热,让他几乎承受不住。他意识渐渐模糊,只凭着本能,紧紧绞住对方的肿胀。
周繁木被爱人的反应刺激得更加激动,双手掐着对方的腰,一边狠命地往上撞,一边诱哄道:“宝贝,叫老公。”
不知是不是被撞到了某个地方,曲尧泽浑身颤了下,咬了口男人光裸的肩,呜呜地叫出来:“老公……”
周繁木心头一悸,居然有一股冲动,只想狠狠欺负怀里的宝贝。他突然停了动作,亲着爱人湿润的眼睛:“自己动好不好?”
曲尧泽下面那处早被周繁木弄得又痒又麻,周繁木忽然停下来,让他难耐不已,他不自觉地用腿蹭着周繁木的腰,催促周繁木快动。
可周繁木哪里会如他的愿,含住他耳垂,低低地哄他:“宝贝,听话,自己动。”
曲尧泽双眼迷离,喉咙里发出小兽一般的低吟声,像被蛊惑了般,双手撑着周繁木的肩,缓慢地动起来。
周繁木眸色更加幽沉,快要冒出绿光来。他等着怀里的人适应后,再配合着对方的动作,往上狠狠顶弄,两人频率的一致,不知多契合。
剧烈的快感袭击着他们,最后周繁木一个激灵,尽数浇灌在曲尧泽身体里。
曲尧泽被烫得一抖,后方还在一缩一缩地绞紧周繁木,似乎要将周繁木泻出的东西全部吞下去。
周繁木叹息地不住吻他的脸,抱着浑身汗湿的爱人,轻轻地揉捏对方的臀瓣,舍不得从他身体里退出来。
两人相拥着躺在沙发上,曲尧泽闭着眼睛趴在周繁木身上休憩。只是余韵还未过去,周繁木那处便又涨大了。曲尧泽意识已经清明了些,不由睁大眼睛:“木哥,你……”
周繁木低笑着舔他的唇:“宝贝,一次怎么够。”
没等曲尧泽反应过来,周繁木便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动起来。接下来周繁木更是不停歇,不止在沙发上,后来干脆滚到了地毯上。之后周繁木抱曲尧泽去浴室清洗,面对爱人健康又不失柔软的身体,他又忍不住来了一次。
两人胡天胡地,等周繁木终于魇足,曲尧泽已经昏睡了过去。此时已是傍晚,周繁木想叫曲尧泽起来吃点东西,但爱人一脸倦容,他便有些不忍心,搂着对方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