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一生推(穿越 包子)下——轻薄的假象

作者:轻薄的假象  录入:01-04

宁远不死心,他喜欢了居闲那么多年,凭什么要把居闲让给别人呢?但不甘心又能如何呢,他的情敌是皇帝,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那也是抢不赢皇帝的,何况他的父亲仅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官,连朝廷重臣都算不上,他就更没什么话语权了。

宁远感到了绝望,但在绝望之余他又想,能和居闲一起在宫里也挺好,至少他不用提心吊胆哪一天居闲娶了别的女人,或者是嫁给别的男人——他从很早前就知道,居闲只把他当做弟弟,从未将他当成过成亲的对象。

宁远在日复一日的自我催眠中调节好了自己的情感,他想,他只要守着居闲,只要居闲能过得开心就好了。不过,居闲过得并不开心,这个不开心的源头,就是戴若泽。

居闲对皇帝是有好感的,宁远也不得不承认,皇帝长得是极好的,在对待嫔妃时也是春风化雨,偶尔有点笨笨的样子可爱又招人疼,虽然宁远从入宫时就把皇帝定位在情敌的身份上,却也对皇帝讨厌不起来。

居闲凭着自己的舞技,在皇帝的面前露了脸,在起初的那段日子里也是嫔妃中和皇帝走得较近的那一个,勉强算得上是得宠。那阵子居闲一和宁远聊起天来,三句话不离皇帝,这让宁远又难受又欣慰。难受的是能让居闲恋恋不忘并一提起就两眼放光的人不是他,欣慰的时居闲过得很好,很快乐。可是,在戴若泽进入了大家的视野后,这一切都改变了。

戴若泽一来就抢走了别的嫔妃的恩宠,像是坐火箭一般晋升着,他独占了皇帝,并霸道地隔绝了皇帝和其他嫔妃的来往!

居闲在求见了皇帝几次都失败后,就再也不跟宁远说皇帝的事了,他变得郁郁寡欢,成天就是练舞,仿佛他的世界里除了舞蹈再也没有别的了。

宁远很愤怒,戴若泽是在居闲这里学了舞蹈去讨好的皇帝,但一转头却是居闲丢失了皇帝的宠爱,这也太卑鄙了!所有让居闲不快乐的人,都是该死的!

宁远对戴若泽展开了疯狂的报复——为了让居闲重展笑颜,戴若泽必须要死!

宁远知道戴若泽的宫女翠花是个一心想要上位的女人,心术不正,又嗜钱如命,他仅用几百两银子就让翠花为他卖了命,且威胁翠花若敢出卖他的话就会雇人杀了她的家人。

翠花遵照宁远的命令给戴若泽下毒,可戴若泽命太大,翠花没把他毒死,反而把自己给毒死了。之后戴若泽就搬到了浅香院,宁远深知阮子鸿的能耐,不敢在他的地盘撒野,就没再对戴若泽出过手,他甚至想,如果戴若泽不再晋升了那就饶他一命吧,贵人和嫔是不能比的,他再得宠也输居闲一头呢。可是,戴若泽陪驾在外走一趟,再回宫时连升两级,成了贤妃,这就让宁远受不了了。

戴若泽何德何能比居闲拥有更高的位份呢?!他出生民间,也没居闲的妖娆美貌,他凭什么得到皇帝的青睐,他凭什么让居闲伤心?!

宁远又有了杀意。

封为妃后就会有自己的宫殿,一旦戴若泽一个人住了,那宁远就没有顾虑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宁远亲自上门,他下毒的手法很巧妙,一般人是绝对觉察不到的,可是都过了半个月了,戴若泽却始终没死!

宁远想不通,为什么戴若泽会没有中毒呢?难道他每次吃的食物喝的水都恰好是他没有下毒的那一份?!谁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宁远想来想去,唯一想到的就是,戴若泽知道了。

果不其然,戴若泽发了一条桂花糕有毒的朋友圈,至此,宁远的阴谋破产。

毒杀妃子,这是死罪。

宁远想,与其死在戴若泽手里,不如自我了断来得痛快,至少,七日慢死药能让他有时间与居闲再相处几日。若是能死在居闲的怀里的话,那也是一件美妙无比的事呢。

戴若泽问道:“你是认定了我会心软吗?”

宁贵人说:“是!”他笃定地说道,“若你不是心软的话,你就是和陛下来这暗香院了,我犯下了什么罪我自己清楚,陛下一声令下就能赐我三尺白绫或者一杯毒酒,但是你不会,你是个重义气讲感情的人,我既已中了七日慢死药,迟早也是会死的,你就不会再忍心赐死我了。”

戴若泽勾着唇角笑了笑,说道:“你说得对。”

阮子鸿不赞同地冲戴若泽摇了摇头。

戴若泽对阮子鸿视而不见,他问华嫔道:“华嫔,这事你怎么看?”

华嫔满脸都是泪痕,这个事实让他难以接受,在他的记忆中,宁贵人就是跟在他的身后,爱黏着他的小兔子一般的男孩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华嫔喃喃道:“我不信。”

戴若泽说:“这是宁贵人亲口承认的,我本也不愿信。”

华嫔发疯似的摇晃着宁贵人,近乎歇斯底里地叫道:“快否认!快跟贤妃娘娘说你先前都是在胡言乱语,你只是生病了,病到神志不清了而已!”

宁贵人虚弱地笑笑,平日里阳光灿烂的梨涡都黯然失色,他说得很轻,但说得很清,他说:“我说的全是真的,是我给贤妃娘娘下毒。”他痴迷地用手背抚过华嫔柔媚似女子的脸,说道,“我想让你快乐。”

华嫔失声痛哭,“可我一点也不快乐!你死了后我要怎么办?你要让我一个人在这深宫里孤寂到死吗?!”

宁贵人惨然一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晚!”华嫔掰开宁贵人搂着他的胳膊,他失魂落魄地站起,跌跌撞撞地朝外走,说道,“岚贵妃会研制法器,一定也能研制仙药,我去求岚贵妃……”

宁贵人大叫道:“求他救活我了再让陛下赐我一杯毒酒吗?!”

华嫔定定站住,他倏然回过头,“噗通”就双膝着地,给戴若泽跪下了。

华嫔乞求道:“贤妃娘娘,阿远是鬼迷心窍,他不是成心的,你饶他一命吧,我求你了!”

宁贵人喊得嗓子都破了声,“阿闲,你在做什么?!快起来!”

华嫔充耳不闻,他一个劲儿地向戴若泽求情,并向戴若泽磕头。

华嫔这头没有磕得下去,戴若泽用手掌接住了华嫔的额头。

戴若泽说:“华嫔娘娘,男人膝下有黄金,跪不是随便跪,头不是随便磕,而且,我的确救不了宁贵人。”

宁贵人哭道:“阿闲,我的毒无药可救,你……”

“闭嘴!”华嫔近乎仇视地瞪着宁贵人,“你为什么永远都长不大?!”他吼完了人,和宁贵人相拥而泣。

两个人此起彼伏地哭着,哭得空气里都有了悲伤的味道。

阮子鸿传音入密,问道:“你要怎么做?”

戴若泽说:“我的确是个心软的人,但我也说过,涉及到陛下的事,我绝不会容情。”

戴若泽干咳两声,插入痛哭流涕的二人中。

戴若泽说:“宁贵人,自从我入住哲言宫后,陛下也时常会来坐坐,你是否有想过,你下的毒药会被陛下服用了呢?”

他一抛出了这个问题,宁贵人大哭声就戛然而止,华嫔也不哭了,他凝视着宁贵人,似乎也想得到一个答案。

宁贵人闭上了眼,良久,他说:“无论是你,还是陛下,都是让阿闲不快乐的人。”

华嫔的眼蓦地睁大,他的嘴唇哆嗦得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说不出,他尝试了好几次,才说出了一句苍白的“那是陛下啊!”

宁贵人狠戾地说道:“是陛下又如何?让阿闲不开心的人都去死了好了!”

戴若泽问道:“那你给我的那一盘酥饼,是有毒还是没毒的呢?”

宁贵人说:“无论有毒没毒,你不都活着么。”

戴若泽说:“说得也是。”

华嫔像是不认识宁贵人了般,他一步一步地后退,宁贵人拽住华嫔宽大的水袖,华嫔仍在往后退,直到那袖子扯开,断成了两截,华嫔在惯性下往后跌倒在地。

华嫔说:“阿远,我当你是弟弟。”

宁贵人说:“我知道。”

华嫔说:“我的弟弟是个善良乐天的人。”

宁贵人说:“那是入宫前的我。”

华嫔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以手掩面,擦着泪冲出了这逼仄的房间,任由宁贵人撕心裂肺地喊叫他的名字也不回头。

宁贵人呆坐在床上,双眼放空地望着那敞开的大门,好似在期冀着华嫔会为他转身。

戴若泽挡住了宁贵人的视线,他逆着光,这让他的周边镀上了光圈,但表情却在阴影中晦暗不明。

戴若泽说:“宁贵人,你我也算是略有私交,你害我,我不在意,但你想要害陛下,那我就不得不在意了。”

宁贵人像是丧失了生命的木偶,动也不动。

戴若泽说:“我不会赐你毒酒,也不会赐你三尺白绫,但是,从今日起,你再也见不到华嫔了。”

宁贵人这才有了反应,他央求道:“不,我求你,让阿闲陪我。”

戴若泽说:“居闲从没喜欢过你,宁贵人,得不到的,无论你用什么手段,都是得不到的。华嫔与我有半师之谊,我怎么忍心让他陪着你受着等死的煎熬呢。你放心,你死后,我会让人将你的尸体送回老家安葬,而华嫔么,以她的位份,以后也是能在皇陵里谋个一席之地的。”

宁贵人惊惧地尖叫:“不!不!不!”

戴若泽和阮子鸿都没再管状似疯狂的宁贵人,他们跨过门槛,关闭了这一扇门,就像是关闭了一个世界。

门缝里,宁贵人前倾着身子伸长了手,他合拢五指,却什么也抓不到。

【系统:您完成了支线任务“幕后下毒人”其二,获得称号“英名的贤妃”。】

【系统言情www:恭喜您完成所有环节,触发额外奖励“皇帝的安慰“。】

【系统:在半个时辰内返回哲言宫,领取奖励,否则奖励作废。】

第六十七关

“皇帝的安慰”这个奖励瞬间就把戴若泽因宁贵人而产生的哀愁情绪给冲击得所剩无几了,一出了暗香院,他和阮子鸿说了一声就拔腿飞奔。

哲言宫和暗香院离得也不近啊!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奖励呢?一听名字就会很性感!

戴若泽边跑边想象着,皇帝穿着黑白色的女仆装,温良贤淑地给他端茶送水,捶背挠痒,或者是穿着兔女郎装,两只毛茸茸的长耳朵挂在头顶上,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屁股上有可爱的小圆球,娇羞无限地扑在他的怀里撒娇卖萌!光是想一想都美得冒泡了好么!

戴若泽在脑海中把小皇帝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意银得都要硬了。可他一回到哲言宫,幻想就啪嗒碎成了渣渣。

小皇帝绷着一张小脸,怒气腾腾地瞪着他。

戴若泽:“……说好的乖乖的任由我摆布小皇帝呢?”

【系统:谁都没跟你说好!】

皇帝龙袍未换,这是才下了早朝就赶来了哲言宫的。

戴若泽问道:“陛下什么事来得这么急啊?”

皇帝说:“为了朕的后院不要起火!”

戴若泽笑嘻嘻道:“我可是灭火小能手,无论起什么火我都会给陛下灭掉的。”他色色地用指尖点了点皇帝的唇,说道,“最擅长的就是扑灭陛下的欲火了。”

“臭不要脸!”皇帝甩戴若泽一巴掌,一反常态地没有脸红,仍是很严肃的样子,说道,“你三天前发的桂花糕的事,嗯,朕都调查清楚了,下毒的人是宁贵人。”

戴若泽惊诧地合不拢嘴,他发的桂花糕的图片皇帝没有过问,而他也很快就删除了,他以为皇帝没有看到呢。不曾想,皇帝不仅看到了,还去做了调查!

戴若泽控制不住地想笑,他以手握拳挡住自己的翘起的嘴角,在这个场合笑的话小皇帝一定会发脾气!

戴若泽说:“陛下明察秋毫,可我是受害人,你干嘛对我生气呢?”

皇帝哼道:“你是去了暗香院是吧?!哼~你不要命了么,宁贵人要害你你还自己送上门去,找死啊。”

戴若泽再也绷不住,笑容渐渐扩大,笑成了一朵喇叭花。

皇帝莫名道:“你笑什么?朕为你着急是一件很好笑的事么?你去暗香院做什么?宁贵人有对你怎么样么?莫非他给你下了变成傻子的毒?!哼~朕这就赐他毒酒。”

戴若泽大力地搂住皇帝,响亮地“啵”了一个,皇帝的脸顿时就绷不住了,他踩住戴若泽的脚背,碾啊碾的,骂道:“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烦呢?!朕是在跟你说正事,闹什么闹!”

戴若泽说:“我没闹,我就是欢喜得很。”他用着极度认真的口吻说着极度不认真的话,“陛下为我出头真是能让我做梦都笑醒了,我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他作势就要脱了外套,“来吧,我的身心都已准备好奉献给陛下了!”

皇帝:“……”为什么他会有个这么蠢的嫔妃?!

两人玩闹够了,戴若泽这才把宁贵人的事巨细无靡的都给皇帝说了。

戴若泽说:“宁贵人对华嫔求而不得,在他等死的日子里不让华嫔与他见面,已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皇帝把茶壶盖子当做陀螺转来转去,小嘴撅得能挂酱油壶了,“这是光明正大地给朕戴绿帽子么!朕有什么不好的!”

戴若泽拍马屁道:“陛下哪里都好,是他们不懂得欣赏!”他猥琐一笑,“皮肤好,脸蛋好,身材好,屁股最好,这些好仅是我欣赏都够了,也用不着他们。”

皇帝斜眼飞了戴若泽一个萌萌的眼刀,戴若泽喜爱地捏住皇帝的下巴就亲,直把人给吻得喘不上气来。

皇帝对戴若泽的无耻是无可奈何加习以为常,都懒得反抗了,任戴若泽亲够了他再给人补上一巴掌,戴若泽都嬉皮笑脸的受了,大有甘之如饴的意思。

戴若泽浑身没骨头似的挂在皇帝身上,说道:“陛下快安慰安慰我吧,亏我把宁贵人当做朋友他却这么对我,我就算有一颗钢铁男儿心也是很受伤的。”

皇帝说:“活该!”

戴若泽嗲声嗲气地假哭道:“嘤嘤嘤嘤,陛下你不爱我!”

皇帝起了层鸡皮疙瘩,怒道:“好好说话!”

戴若泽一秒钟变脸,捂着胸口深沉道:“宁贵人的事让我受到了深深的打击,自此开始怀疑人生,心情跌落谷底!在这种时刻,唯有陛下的安慰才能让我聊以慰藉,起死回生,不至于走上歧路!”如果安慰时能穿女仆装和兔女郎装那效果绝壁翻十倍。

戴若泽见皇帝无动于衷,再接再厉道:“陛下也许认为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但再豁达的人在被朋友背叛后也是会无措和彷徨的,我也不例外。我自忖没做过对不起宁贵人的人,他会这么对我让我很意外。他说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华嫔,但在我看来,他为的是他自己,他比谁都清楚华嫔不会爱他,他便另寻时段来转移对华嫔的爱,损人不利己,我却是平白当了次炮灰。”

戴若泽说这一番话的本来目的是博取皇帝的同情,然后善良的小皇帝就贡献出自己任君采拮,但他说着说着,就真动情了。他和宁贵人虽说交情不深,但也不是素不相识的人,而这个人,害了自己,也即将死去,这让戴若泽心中五味陈杂。

皇帝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脑袋枕在自己的臂弯里,他侧过头,盯着戴若泽的嘴唇发呆。

戴若泽在喋喋不休地讲,讲的都是些与宁贵人有关的事,皇帝没听进去几个字,他只听出了,戴若泽是真的在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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