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他的身体,将他往床上一放,身体自然而然地压上去。
他轻哼出声,眼中浮上一层氤氲之色。
两人交合的地方还连着。
我俯下头,在他唇上啃了一口,道:“傻子,这才叫我在上面吧?”
流苏轻轻看我一眼,双手搂上我的脖子。
我分开他的大腿,放轻动作,在各个方向试探着。
他狭长好看的眸子里情动之色越来越浓,双颊飞起潮红,身体变得越来越热。
在某一次抽刺的时候,他的身体猛然一抖,内壁骤然缩紧。
我在他身上揉捏着,扳着他的身体,朝那个方向用力冲撞。
流苏的身体弓起来,长腿圈着我的腰,破碎的呜咽声从他唇齿间溢出。
“暮儿……”他有些难耐地喊我的名字。
虽然这并不是我的本名。
但却仍然在我心里激起了涟漪。
我亲吻他的鬓角,轻声道:“再多叫几声……我喜欢听。”
他难耐地喘息着,在冲击下声音变得支离破碎。
“暮儿……暮儿……”
胸膛中的涟漪越来越汹涌,让我难以抑制。
在这种汹涌的情绪下,我问了一句让我后悔无比的话。
我问他:“流苏……你喜欢我么?”
流苏轻轻睁开眼,狭长美丽的眸子里妖冶的光芒如星辰闪烁。
他有些苍白的嘴唇轻笑,道:“喜欢。”
心中有什么涌了出来。
一发而不可收拾。
伴随而来的是一股苦楚之感。
这本应该是多么幸福的时刻。
只是,错的地点,错的时间,错的人。
连原因也是错的。
流苏是个没有心的人。
他还是我的仇人。
我要逃离他。
我用力地抽动起来,他的内壁抽搐,他轻呼出声,浊色液体喷在在我小腹上。
我看着他难以自制的神情,一阵难耐下也发泄出来。
我抽离他的身体,浊白色的液体从分离的地方流了出来。
他喘息未定,眼神迷离地看我,伸手想抓我的手臂,却又软软地瘫了下去。
麻醉药的药效发作了。
我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抬起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掌心。
我说:“流苏,我不喜欢你。我不会喜欢你,我不是你的人。求你别来找我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戚的光,我放下他的手,披上衣服走出去。
天亮的时候,我在岸边找到了船。
一艘小木舟用绳索拴在桩上,我跳上船用剑割断绳索,用木浆在浅滩里一撑,小舟顺风顺水地朝海中央漂去。
舟遥遥以轻扬,风飘飘而吹衣。
流月岛越来越远,彼岸花的香味被海风里的潮腥气盖了过去。
手心上却仍残留着流苏的味道。
过了没多久,我就发现我太天真了。
且不论我这么顺着海风是否能漂到岸边,远处那片黑压压的乌云,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乌云催逼而来,带来了狂风怒浪。
一叶小舟在辽阔无际的大海上,简直就是沧海一粟。
我死死地把着船沿,海浪一浪高过一浪,大雨倾盆而下,乌黑的大海就如同一头张开大口的猛兽。
一个巨浪打来,小舟和我被海浪同时吞没,苦涩的海水涌进我的口腔,我的头猛地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意识在汹涌海水中消失了。
晕过去之前,我在想:至少死之前还要了大美人流苏一次,这辈子值了。
第44章:武林大会(一)
有个人把我抱在怀里,他柔软的婵娟细发落在我的颈间,让我觉得痒痒的。
我打了个喷嚏,那人轻柔地笑了。
“森儿……森儿,你长得不像你爹爹。”
那人的声音好听如琴韵,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
我爹爹的声音笑道:“他长得像心儿,生得清秀。”
那人笑笑,伸手戳我的脸,我被他戳得难受,伸手握住了他的指头。
他笑道:“瑾之,我也要当父亲了。”
我爹爹顿了一顿,笑道:“恭喜你了,你希望生个男孩儿还是女孩?”
那人道:“女孩。”
他又戳戳我的脸,“森儿是男孩,那我便要个女孩。”
我睁开眼来,身边的炉火在嗞啦嗞啦地烤着,木枝上挂着我的衣服。
我掀开被子一看,果然是光着的。
门口杵着一个人,那人一身墨色衣裳,头发披在肩上,发稍用发带系住。
窗外细雨霏霏,阴云未散。
他清亮的眼睛看着我。
是风烛。
我沮丧得连话也不想说了。
连命都差点丢了,结果还是没有逃出流月宫人的掌心。
风烛道:“这里不是流月岛。”
我一愣,抬眼看他。
风烛又说:“你逃出来了。”
我看向风烛,“你……会把我带回去吗?”
风烛说:“你会跟我回去吗?”
我说:“我宁愿死。”
风烛看了我半晌,叹口气道:“我不会带你回去。”
我逃出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
抑制不住地笑出来。
什么流月宫,我再也不想管了。
还有流苏……
我的笑容有点僵。
我说:“劫后余生,有点累,我想多睡会。”
我又躺了一会,一股饭菜香气升起来,我抬起眼,看见风烛正在烧火做饭。
我道:“风烛美人,你真够可以的,连饭也会做?”
风烛一开锅,里面一坨黑乎乎的不明物体。
我要把前一句话收回来。
风烛皱皱眉,道:“我看别人也是这样做的。”
我笑道:“见过母鸡你就能生蛋了?傻子,带上银两我们出去吃。”
套上衣服下了床,我带着风烛上了街,风烛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走路都有些不稳了。
我看他有些怪异的脚步,笑道:“风烛美人啊,你今天喝酒了么?怎么走路还腿软啊?”
风烛不回话,垂下眼表情有些怪异。
我们找了一家大牌坊的店坐了进去,我估摸着风烛好歹也是个流月宫左护法,身上的钱总不会少,于是铆足了气点了一桌子好菜,小二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根去了。
上来了菜,风烛夹了一块虾仁放在我碗里。
“你喜欢吃的,多吃点。”
我道:“我自己会用筷子,你怎么跟那个变态流苏一个调调?”
风烛淡笑了一下,端起茶盏喝茶。
店里的人越来越多,桌子基本上都坐满了,我四处望了望,大部分的桌子上都摆着刀剑武器,看样子是江湖上的人居多。
我叫来小二,问他道:“最近是什么日子,怎么有这么多道上的老爷?”
小二道:“客官不是江湖人吧?武当掌门放出话来说,盟主宝剑流英剑,又重出江湖了!武林大会在华山之巅举行,届时赢得盟主称号的教派,就能把流英剑带走,成为下一届的武林盟主!”
我来了兴趣,“武林大会?所有教派都会来?”
那小二咧嘴一笑,道:“客官当真不是江湖中人啊,怎么会问这种问题。若是所有的教派都来,那还得了?至少啊……嘿嘿,那流月宫,是不能来的。”
我道:“说得有道理,那流苏要是出现,一人一口唾沫都把他淹死了。”
风烛抬起眼,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小二又道:“而且啊,前段时间洛水山庄掌门安瑞文惨死流月宫之手,武林上下都想除之而后快。这次武林大会,各大教派汇聚一堂,大概就要商量出一个讨伐流月宫的方案来了。”
小二走开了,我对风烛道:“你们清闲日子到头喽。”
风烛啜了一口茶,说了一句,“不自量力。”
真是够自信的。
又有一拨人走了进来,店家迎上去,赔笑道:“几位大侠,咱们家今天江湖上的朋友多,地方基本上都坐满了,您看……”
一名生得男女莫辨的人不阴不阳地说:“掌柜的,我们金河教的名头,你可是听过的吧?”
金河教教主孙无妄,乃是上一届的武林盟主,两年前被刺杀后,流英剑不知所踪。
那店家闻声色变,连连道:“原来是孙盟主的门下。金河教光临本店,小的光荣之至,只是今天这人实在太多……”
那人不耐烦地把店家推开一边,放眼在店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我和风烛身上。
“我看这一桌就挺空的。”他迈开腿走到我们跟前,把包往桌上一放,道:“二位,哥哥们有急事,谈情说爱另寻别处吧?”
他那包里不知道放了什么重的东西,一放下连桌子也震了两震。
我抬头朝他眨了眨眼睛,“谈情说爱?”
风烛轻笑了一声,托起下巴对那人说:“般配么?”
我有点看不清形势。
那人看向风烛,目光也有些困惑。
风烛又说:“你既然说我们在谈情说爱,那依你所见,可般配么?”
那人没憋住,噗一声笑出来,一掌往桌上拍下,桌子一角被他拍得断了下来。
“般配个鸟!哥哥没功夫跟你扯淡,快给哥哥挪地方……”
风烛的眼眸瞬间阴了下去,那人喊到一半,嘴巴还在动,却发不出声来了。
他往自己颈上一摸,拔下一根银针来。
无影针,刺中了他的哑穴。
果真名无虚传,我连风烛出手的影子都没看见。
风烛表情淡淡地,看向我道:“杀么?”
我还有些懵,“什么?”
风烛的手指在杯盏上摩擦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轻轻一笑,“我听你的。这人,杀么?”
那人怒了,从包中拿出一对铁锤,喝道:“好小子,敢不把哥哥放在眼里!”
他举起大锤往风烛身上抡下来,这一锤子下去,恐怕连骨头都要被他砸碎了。
风烛眼都不抬,袖摆微动,一枚闪亮的东西从袖中飞出,只听那人一声惨叫,大锤轰地一声砸到地上。
那人的手臂还连在锤柄上,断臂处在不断溢血。
无影刀钉在远处的墙中,刀刃深深地没入墙里,刀柄还在剧烈颤动。
刀柄上,蓝色彼岸花格外显眼。
“这标志……是流月宫风烛的无影刀!是流月宫的人!”一个人爆发出一声高喊。
“流月宫!是流月宫!”
店里沸腾起来,所有人都拿起了武器往墙边退去,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们。
“流月宫……”来挑衅的男子脸上唰地没了血色,看着风烛的眼神充满恐惧。
风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端着茶杯品茶,手指在桌面轻叩。
他看看我,问道:“怎么办,全都杀掉么?”
我真想一杯茶泼他脸上。
流月宫的人脑子里除了杀人还能装点别的么?
我一把抓起他的手,怒道:“杀个屁啊!神经病!快跑!”
他有些奇怪地看我,“饭还没吃完呢。”
我道:“你个傻子!待会要是人多起来,踩也把你踩死!你武功高也白搭!”
我拉着他跑出小店,跑了好几里,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回头一看,风烛头发被吹乱了一些,却是脸不红气不喘。
他拍了拍我的背,笑道:“慢点儿跑。”
我缓了缓气,说:“我决定了,我要去华山。”
风烛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放了下来。
“因为他也会去?”他问。
我点点头。
安瑞文不在了,安如晴还没法独当一面,定是尹洛依在辅助她。
武林大会这么重大的事,洛水山庄一定会出面。
只要去了华山,就能见到尹洛依。
风烛看了我一会,道:“我陪你去。”
我道:“小风烛啊,我救了你一次,你救了我两次,现在是我欠你的了。你不用陪我去了。”
风烛轻笑,“你还欠我一条命。所以,是你陪我去。”
我语塞了。
第45章:武林大会(二)
华山是五岳之最险,从华山脚下往上望去,云雾缭绕之中,山峦奇峻,高峰嶙峋,一条渭水绕山而流,绿水映山,青山傍水,正是一处风水宝地。
正是:渭水绿溶溶,华山青崇崇。山水一何丽,君子在其中。
一拨一拨的武林中人在山道上往上走,有的帮派见了面相互一拱手,有的帮派却是一副谁也不搭理的模样,趾高气昂地走着。
我们走到山顶,几名穿着道袍的武当弟子迎上来,笑吟吟地问:“两位朋友是哪个帮派的?可带了请帖么?”
我往旁边瞄去,果然看见进门的人手里都拿着红底金字的请帖。
我作势翻了翻口袋,一脸纳闷的模样拍拍风烛的肩,说:“师哥,请帖是不是你拿着呢?”
风烛轻笑摇头。
那武当弟子皱眉道:“没有请帖可不能让二位入内了。”
我朝那武当弟子咧嘴一笑,软言道:“我们是竹峰派的,请帖在师父身上,师父还没上山,让我们先进去可好?”
武当弟子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道:“竹峰派?那是个什么教派?你们该不是进来混吃混喝的吧?”
我板起脸,“小兄弟,你怎么这样说话呢?我们竹峰派人才辈出,可不能这般被你们武当羞辱。这样吧,这位是我们大师兄,你若是能接下他三招,那我们就承认我们是来混吃混喝的。”
风烛有些诧异地看我,我朝他眨了眨眼。
那武当弟子思忖了一下,看风烛一副翩翩公子弱不禁风的模样,不知哪里来的自信,道:“既然如此,小道便与兄台过几招。不知兄台用的是剑还是刀?”
风烛道:“我不用武器。”
武当功夫重在掌法,那小弟子一听,立马信心倍增,朗声道:“那小道便与兄台练练掌法。”
那弟子坐实马步,双手在空中划了个圆,正是武当掌法第一式太极轮。
这一式将全身四周护了个严实,是最常用的防御招式。
风烛一手成掌,在那弟子手上轻轻一拨,小弟子赶紧伸手来挡,风烛脚步轻移,只一晃便绕到小弟子身后,在他背心轻轻一点。
若那一点换成掌,那小弟子已然丧身掌下。
那弟子鼓了鼓嘴,道:“方才那是……疏忽了,再来一招。”
风烛轻笑,先发制人强攻而上,只见他身形晃动,出手飞快,小弟子还没等出招,风烛已退到几尺之外。
那小弟子身上道服却已破了数十个口子,每个口子都在人体死穴的位置上。
那小弟子的脸唰地白了,连忙朝风烛拱手,道:“小道不识抬举了,两位大侠快请进。”
我跟在风烛屁股后面,一脸得意地走了进去。
只见群山之间一处平地,四面云席高坐,宾客满堂。四面最前方坐了四个武林中势力最大的帮派,其余帮派的席位都设在这些帮派之后。
南崇武当,北尊少林。
南首处武当山长髯道人坐于其中,两侧立了一排穿着道服的弟子。
北首少林一色的黄色僧袍,中间一名身穿袈裟的老僧,乃是少林掌门慧净。
西首金河教众人面色阴郁,那名不男不女的弟子手上缠着绷带,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东侧一行人人身穿白色丧服,坐在正中间秀眉不展的正是安瑞文之女安如晴,身侧立着崔展蝶和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