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没不让啊。你现在又没和飞做。”岳邵拿着牛奶杯同样不满,“我回来的时候也没单独和飞在一起,老四还跟我抢。”口吻中是各种怨念。
萧肖毫不反省地说:“两个人可以带给飞更多的快乐,为什么非要一个人?”
“小小,你皮痒了是不是?”快睡着的人冒出一句。
萧肖马上改口:“我不这么说二哥三哥就不会让着我。哥,我经常被他们欺负、打压。”
这小子真是皮痒了。岳邵和孙敬池磨牙。燕飞从被窝里伸出手,突然来了一句:“好久没跟你们仨一起睡了。”
他这么一说,谁都没有不满了。孙敬池往中间挪了挪。岳邵来到床另一边,温柔似水地说:“飞,先把牛奶喝了再睡。”
燕飞现在就想睡,但考虑到自己的身高,他马上从孙敬池的怀里退出来。喝牛奶这件事绝对不能偷懒。
喝了牛奶,漱了口,燕飞幸福地躺下。岳邵和孙敬池理所当然地霸占了他的两侧,萧肖暂时大度地抱了条单人被躺在孙敬池旁边。台灯关了,燕飞吐出一口气:“你们仨,终于回来了。”
“我们以后尽量留一个人在你身边,这次是情况特殊。”三人保证。
岳邵还没忘了一件事,咬燕飞的耳朵:“飞,最多两个月后,我们要内射。”
燕飞的身体轰得点燃了,孙敬池的两眼在暗夜中放光:“飞,你答应了?!”
“两个月后再说。”燕飞拒绝回答,他怕。
“你答应了,我和老四都听到了。”岳邵不放弃。
“嗯,我听到了。”萧肖这个叛徒。
燕飞叹道:“我真的怕。”
“没事的。”三人异口同声,他们不要戴套,不要外射!
纠结了良久,燕飞道:“慢慢来吧。要能确定没事,我就随便你们。”
“肯定没事。”三人毫不担心。这人的身体比女人的都要干净,怎么可能会有事。
燕飞累了,孙敬池也累了,接下来也没人说话了。几乎是思绪一放松,燕飞就陷入了沉睡。因为他知道,他的邵邵、阿池和小小此刻都在他的身边。
从梦中醒来,又记不清做了什么梦,燕飞一阵恍惚。床上只有他一人了,看一眼墙上的钟表,快11点了,难怪没人。揉揉眼睛,伸个懒腰,正打算起床的燕飞愣住了。收回左手,他看了十几秒,然后深深地笑了。
“这么喜欢给我惊喜呀。”
手腕上多了一个由三条蛇缠绕成的铂金手镯,蛇的眼睛、鳞片上镶嵌着海蓝宝石和钻石。应该是敬池给他带回来的礼物吧。燕飞掀开被子下床,新的一天又在幸福中开始。
吃了早饭,燕飞就被岳邵、孙敬池和萧肖三人迫不及待地拉上车,前往医院。燕飞是哭笑不得。到了医院,简仲平已经在了,顶着两个黑眼圈。他昨天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还没睡醒就被表哥电话连环call给叫过来了,要多苦命有多苦命。
四人先去抽了血,本来三天才能出来的结果,岳邵、孙敬池和萧肖逼着简仲平一天就要出来,简仲平几乎想去撞墙。
从医院出来,四个人哪也没去,直接回家。燕飞这才有时间竖起左手腕,问:“在南非买的?”
三人的眼里都闪过一抹极难察觉的光芒,孙敬池道:“我在巴黎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喜欢吗?”
燕飞甩甩手腕:“你们知道,我很少戴首饰什么的。”
“我觉得很适合你,款式也不夸张。”萧肖捧起燕飞的手腕,亲了一口。
燕飞笑道:“你们觉得合适那我就戴着吧。不过项链什么的可别给我买啊,我不戴那玩意。”
三人立刻同声问:“那戒指呢?”
燕飞深笑:“结婚戒指可以。”
“哥,我们结婚吧。”萧肖一把抱住燕飞,开车的岳邵吼:“老四,你别太过分啊,说好的咱们仨一起跟飞求婚的。”
燕飞摸摸萧肖的脸,认真地对三人说:“等我毕业。”
“好!”
三人顿时春心荡漾,盼着燕飞快点毕业。见三人如此的高兴,燕飞也很高兴。对他来说,结不结婚都无所谓,但这三人想要,那就结吧,反正也就是大家伙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
回到家中,燕飞就去了画室,看着他进去,岳邵、孙敬池和萧肖上楼去了三人的书房。关上门,三人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手机上的一个软件,一个红色的点在屏幕上闪烁。
燕飞套上画画时穿的工作服,在自己还未完成的画前坐下。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他的神色深沉。手机持续不断地在响,燕飞最终还是接听了。
“喂?”
“燕飞,是我,钟勇。”
“哦,钟先生。我记得我们说好不要再见面了吧。”
“我需要和你谈谈。”
“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需要和你谈的。咱们早就银货两讫了。”
燕飞在心里打鼓,不会是发现那盒骨灰是假的了吧?不应该啊。
“我这里有一些钟枫的东西,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明天中午12点,我在帝都大学门口等你。”
说完,钟勇挂了电话。燕飞盯着手机半晌没反应。
草!到底什么时候他的生活能清净下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燕飞没有把钟勇约他的事告诉三人。第二天,他藉口秦宁找他有事,一个人开车离开了东湖。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在书房里开会,讨论公司的事情。孙敬池和岳邵这次出差都带回了很多大项目,三人要先理清,才能逐一安排下去。正开着会,岳邵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他马上接听。听了还不到一分钟,岳邵的脸色就变得相当的严肃,孙敬池和萧肖放下手上的文件,都看了过来。
“你们盯着他们,有任何异常的状况都要向我汇报,不许他再出半点的意外。”严厉地叮嘱了之后,岳邵挂了电话,对另外两人说:“哥没去找秦宁,他去了帝大,保镖说他上了钟勇的车。”
“哥和钟勇?”萧肖的眼神瞬间阴沉。
孙敬池拿起手机直接拨通秦宁的电话。
“秦宁,是我,敬池。我哥在你那儿吗?”
“老钟,哦,错,大飞?他没在。他说要来找我吗?他说他画完之后再跟我联系。”
“……啊,没事。他出去了,我以为他去找你了。打他手机占线。我再打他手机问问。”
“你们怎么让他一个人出门了?那个毒贩子不是还没抓到吗?”
“保镖没跟他一辆车。我再打他电话问问。”
“嗯。打通了给我来个电话,别让我担心。”
“好。”
孙敬池挂了电话,蹙眉道:“哥根本没约秦宁。”
“哥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和钟勇见面?”萧肖有些不高兴,不是不高兴燕飞和钟勇见面,而是不高兴燕飞有事情不告诉他们,他们发了誓现在换他们保护、照顾那人的。
岳邵点开电脑里的一个软件,说:“等哥回来咱们直接问他。我不喜欢他跟钟家的人再有接触。”
“我也不喜欢。”孙敬池和萧肖同声。两人凑到岳邵的电脑前,电脑屏幕上,卫星地图上在帝都大学的门口,有一个红点在闪烁。
钟勇的车上,还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败露的燕飞冷眼以对:“钟先生,你有什么事快说,岳邵他们现在都在帝都,我可不想他们知道我跟你有联系。”
钟勇扭头看向燕飞,格外严肃,燕飞心里一突,暗想这家伙不会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了吧,不过他面上保持不动。
钟勇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燕飞,突然冒出一句:“我以为岳邵他们忘了我弟了,没想到他们还是找了一个像他的人。”
这句话把燕飞点着了:“你什么意思!”
钟勇意思不明地笑笑,掏出烟盒。燕飞马上叫:“我拒绝吸二手烟。”
钟勇拿烟的动作一顿,还是掏出烟,点燃,并把烟盒递给燕飞。燕飞看看他,再看看烟盒,恨恨地取出一只,并打开车窗。哪知他刚打开车窗,钟勇发动了汽车。
“喂喂!你要干嘛!”燕飞扣住车锁就要跳车。钟勇按下控制键锁了车门,淡淡道:“我要跟你谈谈,车上不是好地方。谈完了,我会把你送回来。”
“我拒绝!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燕飞气得把烟丢到了钟勇的脸上,钟勇握方向盘的双手瞬间一紧,却是踩下了油门。
“钟勇!你停车!”学校周围的学生很多,燕飞不敢去抢方向盘,怕酿出惨剧。钟勇也抓住了燕飞的这点心理,加快车速,并看了几眼后视镜说:“让你的保镖离你远点。”
保镖?燕飞马上往后看,果然有一辆刚才就跟在他后面的车跟着他们。燕飞在心里哀嚎,他以为保镖没跟着他!重生到现在,燕飞第一次有了紧张。不管他多么不想承认,身边的这个人都是他的亲人,也是他现在最想避开的人。而最严重的是,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可能知道他撒谎了。
燕飞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保镖,让他们不要跟着,并叮嘱他们不许告诉岳邵他们。在燕飞挂了电话之后,保镖的那辆车速度放缓,很快就看不见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燕飞后悔出来了。不就是“钟枫”的遗物吗?有他在,他还缺“遗物”?
钟勇依旧不回答,双眼注视着前方,脸色出奇的严肃。燕飞一手抚额,若单论武力值,他绝对不是钟勇的对手。希望保镖能不要那么尽责,他都能想到岳邵他们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了。
出乎燕飞的意料,钟勇并没有把他带到什么私人的地方“审问”,而是把他带到了一家茶室。要了一个包房,点了一户碧螺春和几样小点心,钟勇摆出一副要跟燕飞好好谈谈的架势。车丢在学校门口,燕飞也只能见招拆招。
待茶点都上来了,钟勇先喝了一杯茶,接着又给自己斟满,然后开口:“我看到网上有关你和他们三个人的帖子了。”
草!果然又是王显乐给他惹出来的!燕飞低头喝茶,不搭腔,他摸不准钟勇约他出来的目的。
盯着那张与弟弟钟枫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的脸,钟勇平静地说:“我弟出事后,岳邵、敬池和萧肖公开表示他们喜欢我弟。但我弟毕竟死了,而且他死之前跟他们也只是单纯的兄弟关系,死者为大,他们要喜欢也就喜欢了。可后来,他们找了一个个像我弟的男人,我和父亲都觉得很丢脸。他们说爱我弟,又跟别的像他的男人上床,还是三个人一起,如果我弟还活着,我和我父亲一定不许他再和他们三个人来往,哪怕因此得罪他们三家。”
燕飞仍是低着头,看着茶杯里的水,不吭声。钟勇又喝了口茶,似乎也不要求燕飞搭腔,自顾自地继续道:“再后来,他们仨找了你,看上去收了心。我又为我弟不值。他和他们仨二十多年的感情却抵不过一个认识了不到两个月的人。不知道他在地下知道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会不会难过。”
当然难过了。早知道我绝对不自杀。不然邵邵、阿池和小小的身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伤疤,也不会自我折磨五年。
燕飞拿起茶杯,喝口茶润润嗓子,还是保持沉默。
钟勇又道:“但看了那个帖子之后,我又有所怀疑了。岳邵他们真的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吗?”
燕飞忍不住了,抬头:“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弟跟他们好,你觉得丢人;他们有了我,你又替你弟不值,你有毛病吧。”
燕飞以前还是钟枫的时候,绝对不会这么跟钟勇说话,因为对方是他的兄长。现在不一样了。对方于他只是一个陌生人。再说,他对钟勇早憋着一肚子不瞒呢。
钟勇略显不悦地说:“燕飞,他们为什么会找你,你应该很清楚。”
燕飞翻了个白眼,废话,他当然清楚。
钟勇露出一抹“你果然明白”的笑容,看得燕飞刺眼,钟勇道:“我弟那个人很不喜欢抽二手烟,他的烟瘾不大。如果有人在他面前抽烟,他要么让对方不抽,要么就自己也跟着抽。我弟也很喜欢画画,听说他的画还能卖不少钱。还有我弟生气的时候喜欢摔东西,如果有杯子之类的,他会摔杯子,如果没有,他手上有什么就摔什么。这几点,你跟他挺像。”
燕飞又翻了个大白眼,没有一丝钟勇以为应该有的黯然。废话不是。他就是钟枫,当然和自己上辈子的习惯一样了!
钟勇立马又严肃了几分,燕飞敲敲桌子:“麻烦您说重点。”
钟勇道:“我们来合作吧。”
什么?合作?燕飞很想掏掏自己的耳朵,他是不是听错了。
“合作?我们有什么可合作的?你弟的骨灰咱俩已经两清了。”
钟勇正经地说:“我不瞒你,我弟的骨灰是我父亲执意要拿回来的,他无法接受我弟被三个男人喜欢这件事。对我来说,也许我弟跟他们在一起反而更好。”
燕飞冷笑:“当然好了。你弟要真跟他们仨在一起,你就是帝都三大太子爷的大舅哥,多好啊。”
钟勇竟然没有反驳地点点头:“我和我弟不同。他是艺术家、理想主义者;我则很现实。不管是军队还是政界,政治斗争永远都是最残酷的。我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我也不愿意逃避。因为我弟的事,钟家一直被打压,我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五年了都没有再往上走。而最近,钟家的地位更是摇摇欲坠,别说是他们三家联手,以钟家目前的能量,岳家、孙家和萧家随便哪家出手,就能让钟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说实话,我找你谈合作,更多的是为了保住钟家,保住我自己。”
燕飞愣了,钟勇竟然这么诚实!等等!
“你说钟家摇摇欲坠是什么意思?”
钟勇自嘲地笑笑:“你会不清楚吗?我父亲手下的几员大将最近调离的调离,降级的降级,撤职的撤职。我父亲也被要求从司令的位置上退下来了。我很清楚,不多久,就会轮到我了。”
燕飞的心情复杂极了,下意识地问:“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针对钟家?钟枫死了都五年了,他们何必等到现在?”
“因为我找岳行军要我弟的骨灰。”钟勇很清楚原因,“如果不是我姓‘钟’,我估计会和权铭伟一样的下场。我父亲让我去要回我弟的骨灰的时候我就知道很可能我也会面临这样的情况。”说到这里,钟勇停顿了片刻,“他们都觉得我弟是被家里人逼死的,更有人说是被我和我父亲逼死的。但谁又知道我的难处?我弟被我父亲压制,我又何尝不是?”
“我是长子,我从出生就背负着父亲的期望,要成为将军,没有任何的选择。读书、入伍、结婚,一切的一切都必须按照父亲的要求。我也想摆脱父亲的控制,但我除了当兵什么都不会。我要想活得好,就必须不停地往上走、往上爬,就必须听从父亲的安排。”
钟勇渐渐激动了起来:“我和我弟的感情是不深,但我绝对没有想过他死!五年了,我在这个位置上整整五年一动不动,为什么?就因为他们认为我姓‘钟’,因为我弟死了。没有人看到我的能力,没有人看到我的努力。他们对我父亲不满,就可以大手一挥抹掉我所有的努力。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弟死了而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