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浴室里闹得浴缸边上全是水,苏蕤的衣服和裤子都湿透了,但他不要谢林云为自己脱掉,和谢林云纠缠了一会儿,他就逃脱了,从浴室里跑了出去。
谢林云盯着自己身下那探头探脑的东西,深吸了好几口气,有些懊恼,又被撩拨得不仅是情欲如潮,连爱欲也如潮。
他很快把自己洗好擦干了身体,裹上浴袍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苏蕤已经换了一身柔软的睡衣,正从更衣间里出来,出来后就和谢林云对上了目光。
看到谢林云下面那些许遮掩的样子,他就赶紧把脸偏开了,但又觉得有点好笑。
于是姿态大方却又有些腼腆的样子,他走到谢林云的身边去,搂着谢林云又亲了几下,把他推得坐在了那张单人沙发里,谢林云的手搂着他的腰,这时候就自然地滑下去,捧住了他的臀部。
苏蕤于是在他面前半跪了下来,手也抓住了谢林云的手。
房间里光线明亮,苏蕤的头发微微湿润,又黑又柔,面颊白净,眉目却黑幽幽的,谢林云心中爱意翻涌,苏蕤心里也痒痒的,一种火热烧在他的身上,每次和谢林云在一起,其实他也是情潮难耐,很多时候几乎要控制不住,但他偏要和自己过不去。
他用手摸上了谢林云的大腿,然后把脸埋了下去,谢林云抚摸着苏蕤的头发和耳朵,又摸他的后颈和肩膀,苏蕤的技巧完全不是几个月前的生疏样子,而是动动舌头,就能让谢林云爽翻天。
谢林云一会儿就几乎无法克制了,不仅呼吸粗重甚至喘息起来,还不由自主溢出了好几声呻吟,嘴里唤着苏蕤,“哦,宝贝……别让我这么……快……”
这次谢林云完全没有克制住,苏蕤含得很深的时候,他就喷发了,苏蕤被呛得赶紧让了出来,一直咳嗽。
又用手让他出完了,这才用手擦了擦嘴。
谢林云看苏蕤被呛得面红耳赤,慌慌张张往浴室去,他的精神还些许沉迷在刚才的高朝里,但理智却几乎完全回笼了。
他不知道苏蕤为什么这些事都能做,而且还在短时间内就学得这么精益求精,怎么就会完全不愿意和他有更深入的性爱呢。
苏蕤身体动情的样子,都是被谢林云看在眼里的,看苏蕤那么动人,他当然非常欢喜,只是,苏蕤却从不让自己为他纾解,真是让他有些溃败。
谢林云想了想楼下的酒柜,然后想到苏蕤虽然也喝酒,但从来没有醉过,他的醉酒的底线是多少。
苏蕤从浴室里出来,发现谢林云还坐在沙发上,只是把浴袍的下摆拉扯好了而已。
苏蕤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手捧着他的脑袋,又亲昵地亲了他一阵。
要睡觉的时候,苏蕤躺在床上,才侧身看着谢林云说了自己拒绝要他赠送房子的事情。
谢林云这次居然没有多问,也没要苏蕤解释,而是将手搭在苏蕤的身上,又挨过去和他接吻。
最后才低声说,“嗯,下次给你更好的,你到时候不能再这样了。”
苏蕤眼睛明亮,唇红齿白,在谢林云的脸上亲了好几下,道,“嗯。我已经得到了最珍贵的东西了。”
谢林云笑着说,“什么?”
苏蕤看着他道,“当然是你呀。还有什么比你更加珍贵吗。”
谢林云搂着他,“嗯,我也是。”
谢林云开始每晚都让苏蕤喝一小杯红酒,说是对身体有好处,苏蕤觉得那酒挺好喝,也就没有拒绝。
又过几天,苏蕤在弹出的消息框里看到了一条耸人听闻的新闻,说一个男人联合着外室杀了家中的老婆,而且手段还非常残忍。
实验室师弟师妹们也看到了,于是大家都很是唏嘘,几乎产生了男女之间的骂战,女生们觉得现在男人越来越无法理喻,男人们觉得自己非常无辜,自己从各方面都是优秀男青年,让女生们不要一竿子打死所有男人。
苏蕤这几天都有和范晓竹联系,范晓竹每次都是说没有什么大事,让苏蕤不要担心,现在看到这个消息,苏蕤瞬间全身发寒,新闻里的地址不是S城,但苏蕤还是非常担心范晓竹。
于是飞快地跑到了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去,给范晓竹打了电话。
第三十二章
范晓竹过了一会儿才接电话,苏蕤在等待的时间里,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范晓竹接起了电话,他才松了口气。
范晓竹道,“乖女,我这边现在有事,一会儿再和你说。”
苏蕤道,“是什么事,要不要我去帮忙?”
范晓竹说,“没事,啊,你自己忙你的学习去,我这边没什么事。”
才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齐明建粗声粗气的声音,“我的钱都在你那里,现在让你拿两百万出来,你就说没有,怎么可能。”
范晓竹要挂电话,苏蕤已经说道,“阿姨,你们在哪里,是在家里吗?”
范晓竹道,“嗯,你别来。我这里没事。”
说完,已经把电话挂了。
苏蕤想了想齐明建和范晓竹的体形差,范晓竹在她的那个年代的女性里,已经不算矮了,但是比起齐明建的高大壮实来,那实在算不得什么。
要是齐明建对范晓竹施加暴力,苏蕤想,范晓竹定然没有任何一点抵抗的力量,再说,男人本来就比女人的力气大很多。
苏蕤越想心里越担心,于是回到实验室,把自己的东西一收,又把笔电锁进柜子里,就飞快地跑向了电梯。
苏蕤跑去坐了地铁,然后再打车去范晓竹那里。
从地铁站出来,他一时没打上车,于是越来越担心,就给齐丽丽打了电话,齐丽丽也是过了一会儿才接听,说,“苏蕤,我这边在忙,什么事?”
苏蕤道,“范阿姨在和叔叔吵架,你知道吗?”
齐丽丽道,“我现在就在爸妈这里。”
苏蕤松了口气,“没什么事吧。”
齐丽丽道,“还能有什么事,我妈要我爸不要再和刘依那小贱人联系,那处工程,算是给她的。我爸愿意答应,但要把两个儿子抱回来养。我妈不愿意,我爸就要我妈给两百万给刘依,算是孩子的抚养费。我妈说没钱,我爸不相信。就这样。”
苏蕤道,“你是什么意思呢。”
齐丽丽道,“让刘依那个小贱人滚,有一处工程了,还想要两百万。我妈是好惹的吗。”
苏蕤淡淡哦了一声,又道,“那你没劝阿姨离婚吗?”
齐丽丽说,“天下没有不贱的男人,见到年轻漂亮的,不被勾引走,那才怪了。因为这个,我妈就和我爸离婚,以后我妈怎么办。”
苏蕤感觉很无力,没再和他说话,挂了电话之后,正好又打到了车,就上车往范晓竹的住处来。
苏蕤敲开范晓竹家里的门时,里面倒没有苏蕤想象的剑拔弩张,而是人坐成了两拨。
一拨是范晓竹和齐丽丽,两人在一起,另一拨是齐明建,和一个中等身材,二十来岁的男人。
这个男人,苏蕤觉得年纪不会比自己大,眼里透出光亮,给人很油滑的感觉,反正是让人没有好感。
苏蕤想了想,这个男人大约是齐明建找的那个叫刘依的女人的哥哥。
这种家庭问题,苏蕤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按照法律,可以告齐明建重婚罪了,但是尊重范晓竹的想法,苏蕤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除了到这里来让范晓竹觉得有人支持,心中有底,不至于输了阵势。
开门的是齐丽丽,她开了门就又回到范晓竹的身边去了,苏蕤关了门,也走了过去,将大家都看了看,然后也坐在了范晓竹的旁边,说道,“阿姨,我来看看。”
范晓竹拉着他的手拍了一下,说,“乖女,这种事,你不要来掺合才好。”
苏蕤觉得自己作为晚辈,的确没有置喙的权利,但总不能看着范晓竹吃亏。这事,无论怎么看,都是齐明建的错。
而那两个刚出生没几个月的男婴,当然也是没有错的。
但事情的责任后果,却要这两个小孩子来承担,以后这两个小孩子要怎么办。
他瞥了齐明建一眼,看到他板着脸,一副气势很足的样子,就想过去把他揍一顿。
他到底有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感吗。还是从出生,身上就没有责任这个词,只是到这个世界上来荒唐地享受一回的。
苏蕤坐在那里没有动,毕竟他作为一个外人,对这件事实在没有什么左右的权利。
范晓竹对着齐明建道,“之前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每次的钱,不只是我做的账,你也有参与,到底有多少钱,你也是清楚的。现在朝我要两百万,你自己不觉得荒唐吗?除非等这一处工程完了,结的钱下来,倒有这么多。”
齐明建道,“我们忙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余款下来,我怎么相信。”
范晓竹笑了一下,“你自己是在怎么花费,你难道不知道?而且去年才在老家城里买了一套房,你也是知道的。”
齐明建道,“那就把那套房卖了,把钱凑出来给刘依。”
范晓竹居然很冷静地冷笑着说道,“那是不可能的,那是要给佳佳以后娶老婆的房子。我以后还要回去养老,也要住。老娘跟着你累死累活辛苦了这么多年,你他娘的现在做出这种事情来,要儿子的老婆本去给你在外面养的婊子,你还是人吗。”
齐丽丽也在旁边说,“爸,你想想,妈跟着你吃过多少苦,你现在就这么对她。”
齐明建脸上显出了一丝羞愧的神色,但是刘依的哥哥马上说,“范大姐,我们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齐大哥要和我妹妹断绝关系,我妹妹怕齐大哥为难,就很快答应了,但是两个孩子,她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怎么养得起,你们至少也该给一笔抚养费。”
范晓竹还没恼怒,齐丽丽已经大骂了起来,“刘东,你这话有脸面说吗,她既然是个没出嫁的姑娘家,就能来勾引我爸,还生了两个儿子?!以为可以靠着孩子上位?当初勾引我爸的时候,怎么没说怕我爸为难,现在怕我爸为难了?既然怕我爸为难,那有本事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养去,现在找我妈要钱算怎么回事?!生了野种,还这么嚣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无耻的。”
齐明建脸色有些不好起来,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刘东被他骂得脸色很难看,对齐明建说,“齐大哥,当初是依依勾引你的吗。”
齐明建还没有答,范晓竹已经朝刘东道,“你别说这话,当初你那妹子到工地上来,什么事也不干,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和这个搭话和那个搭话,她要是没有朝齐明建招手,齐明建再管不住自己的JB,也不会去搞她。当初齐明建睡了你妹子,你不找我来管齐明建,不自己管教你妹子,却让他睡了又睡,你自己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自己不清楚?!靠着卖妹子赚钱的男人,你他妈的就不是个人,现在在我们面前来说这些,难道我还没看清你的嘴脸,齐明建没有看清你的嘴脸?最好赶紧滚,之前的那个项目,我们算是给你们做补偿了,其他的,一分钱老娘也没有给你的。勾引了我男人,搞得我家里这副样子,你还有脸找到我家里来,以为你是个男人,老娘怕你。有本事叫你妹子来,看我不抽死她。”
齐明建于是眼看着范晓竹和齐丽丽两人对刘东,他最初动了动嘴唇,大约是想说点什么的,最后发现没有自己插话的地儿,而且两边都没有特别指责他的意思,他就理所当然并且似乎也问心无愧地稳坐钓鱼台了。
苏蕤目光沉稳地看着几人吵架,刘东显然也是个厚脸皮,被这么骂了,脸都不红一下,齐丽丽倒是气得不行,有些咬牙切齿,范晓竹估计已经有不少这种经验,面不红心不跳,但是口齿伶俐,作风泼辣,而且这件事从头至尾,她都没哭闹过,也没有要和齐明建闹掰的意思,反而像是把齐明建在外有了孩子当成一件小孩子做的错事,只要改了,就完全不在乎了。
刘东看讨不到好处,齐明建作为当事人置身事外,但范晓竹那边却是有三个人,三对一,他实在没法处上风,于是只好准备撤退。
他来对上范晓竹,就不是明智的做法,比起这样来解决问题,还不如让他妹妹对齐明建哭两场,让齐明建看看那两个漂亮可爱的小儿子。
于是刘东站起了身,说道,“范大姐,那处工程,做完了也就十来万块钱,十来万,不仅睡了我妹,还要我妹妹养两个孩子,以后也不好嫁了。谁来看,都知道是不行的事。我说不过你们,我不说,我走。”
齐丽丽起身道,“要滚快点滚。既然养不起两个孩子,那就把孩子扔回肚子里去。”
刘东又看了看齐明建,发现齐明建稳稳坐在那里,不为所动,就只好走了。
等刘东一走,范晓竹才哭了起来,她捂着脸,道,“天啊,齐明建,我跟着你,这辈子就没过几天安生日子。没钱的时候受穷,稍稍有点钱过日子了,你又一天到晚搞出这些糟心事来。”
苏蕤看她这样,只好皱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抽了纸给她,于是范晓竹哭得更厉害了,抱着苏蕤,边哭又边说,“老三呐,看吧,这就是你爸。现在我就想,幸好你是在别人家里长大,不然,你看看齐明建,就不是个当爸的人啊。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尽做些不着调的事。老大老二生的外孙都比你在外面养的小娘们生的儿子还大,你看你还有脸面吗,你现在在老三老四面前还有脸面吗?”
齐明建又露出了些许羞愧的神色,但是现在羞愧有什么用。
苏蕤想,只要两个孩子的事没有解决,这件事就永远不算完。
苏蕤真想劝范晓竹离婚,这样的丈夫,为什么要留着。
但听范晓竹的话里的意思,虽然齐明建都这么混蛋了,她似乎依然没有起和他离婚的心,这真让苏蕤觉得震惊。
一会儿,齐明建的手机响了,说是工地上有事,于是他就穿上了一件羊毛大衣,又拿上了围巾,和范晓竹说了一声,就出门去了。
齐丽丽去拧了一张热帕子给范晓竹擦脸,范晓竹擦了之后,她又去拿了乳霜来仔细地为她抹在脸上。
范晓竹哭完后,已经一脸平静,只是精神不大好。
苏蕤就劝她道,“阿姨,去躺一会儿吧。”
范晓竹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今天没做饭,饿了吧,我去做饭去。”
苏蕤心想事情都这样了,她居然还能想到去做饭,苏蕤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了,说道,“阿姨,你去躺一会儿吧,我来做饭。”
范晓竹看了看他,苏蕤又搂了搂她,柔声说,“先去躺一会儿吧,我来做饭,想吃什么?”
范晓竹道,“吃点粥就好了。”
苏蕤道,“好,做粥。”
齐丽丽把范晓竹扶去床上躺着去了,苏蕤进了厨房,看了看厨房里的东西,就拿锅烧水开始煮饭。
又从冰箱里找了些菜出来,开始有条不紊地洗菜切菜。
齐丽丽一会儿也进了厨房来,苏蕤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就说,“我让妈喝杯水睡下了。”
苏蕤继续切菜,没太理她。
齐丽丽在屋子里没有穿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宽松大领毛衣,下面是一条小脚裤,身材高挑,肤白面娇,抄着手站在那里,已经很有少奶奶气质,不过苏蕤觉得这只是二奶气质,不大想搭理她。
齐丽丽似乎没发现苏蕤对她的不搭理,又道,“爸的这件事,不好办。我看爸只要听那小贱人哭一场,估计心就会又软了。”
苏蕤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现在叫别人小贱人,那邢隶明的老婆在背后难道不是同样这样叫你吗?”
齐丽丽被他说得脸一下子就黑了下去,苏蕤继续切菜,不再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