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皇八子的外援尽数清除之后,胤禛开始清算与自己作对的兄弟,他将祸首皇八子圈禁在宗人府大牢,革除宗籍,被改名为“阿其那(俎上冻鱼)”。继位之初对胤禛大力支持此番却袖手旁观做壁上观的皇十二子被革职,两头摇摆的皇三子也被革爵禁锢。
皇八子出身低微,但自小也锦衣玉食,一朝入狱,身心皆苦,熬不到两月,便去了。
胤禛之三子弘时,心肠柔软,见其父手段狠毒,略有微词,胤禛迁怒,斥责不已,竟将其革除宗籍,过继于皇八子之下,曰:“父子之情尽怠。”
弘时生母胤禛之齐妃李氏,得知后不堪受辱,自尽而亡。
弘时大恸,与胤禛势同水火,胤禛怒火攻心,恨意难平,于是一杯毒酒,自此消停。
雅尔江阿叹息一声,弘时虽被革除宗籍,但到曾是天潢贵胄,便命人好生安葬。弘时入土之时,凭吊之人无几,后事不可谓不凄凉。
雅尔江阿自然在场,凭着自个儿的深厚内力,远远便瞧见了便装的胤禛,那人眼中的悲痛不似假装,雅尔江阿却只冷笑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胤禛会不知道弘时只是抱怨而非心怀怨怼吗?他当然知道,只可惜,弘时不是他心中理想的储君,偏偏还占着长子的名声。
雅尔江阿对着身边的弘历说道:“你皇阿玛,可比你皇玛法果决得多。”
弘历神色晦暗的看着弘时的灵柩,心里默默回道:“心肠也狠得多。若是哪一天,我碍着皇阿玛了,不得他的意了,他是不是也会如同对弘时一般对我?”这样一想,心中由于要因为雅尔江阿而和胤禛作对的愧疚,立马消散许多。他不想也有一天,他和弘时一般,面对自家阿玛,毫无反抗之力。因为他知道,要是他死了,雅尔江阿就没有如今的悠闲日子过了。没有哪个帝王,会容许能威胁到他的人存在。
雅尔江阿不知弘历的心思,见他神色晦暗,只以为他是为自家阿玛的狠辣心惊,不由得开口安慰道:“放心,你说你阿玛看重的继承人,他不会如弘时般轻易放弃你的。”
弘历知道雅尔江阿误会了,却也不多说,只笑道:“我知道。”再如何,我还有你呢。弘历心中暗道。
因着弘时的事,大家都有些避讳,因此只略停了些许时日,便罢了。
今日是最后一日,众人不过走个过场,很快便散了。
雅尔江阿交代下去,后续事宜自有手下接手,他本来就与弘时无甚交情,因此与弘历说了几句,便先离开了。
而弘历,到底是亲兄弟,哪怕不和,在这个时候却也是不好撒手不管的。谁知道胤禛是怎么想的呢?因此倒是好生忙碌了一番。
先不提胤禛,弘历这番作为,倒是入了有心人的眼,暗自感叹:倒是个重情义的。意外的收拢了许多人心。
雅尔江阿回府,途径书房回廊,意外的遇见了穆尼。
这些时日外头乱成一片,雅尔江阿又成心想着冷一冷自家哥哥,因此自上次与穆尼有些许别扭到如今,仔细算算,倒是有将近半年未曾见过穆尼了。
咋一看,雅尔江阿倒是有些不敢认了。
此时穆尼有些躲闪的站在回廊门柱后头,时不时的张望,不知是在找些什么。
雅尔江阿挑眉,大步踏出,走到穆尼面前,冷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穆尼吓了好大一跳,待看到来人是雅尔江阿后,先是惊喜,而后不知想到什么面色苍白起来,低头喏喏的说不出话来。
雅尔江阿皱眉,有些孤疑穆尼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不过想着穆尼的性子,应该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刚从府外归来,一身风尘,急着洗漱,不耐久等,见穆尼迟迟不开口,便道:“既无事,就回去吧。”说着转身便走。
哪知穆尼竟死死拉着他的衣袖不放手,拳头攒的雪白。
这下雅尔江阿是真的惊讶了。须知这里是回廊,虽说因着前面便是书房,闲人不多,但往来的仆从也不少,人多口杂,穆尼向来害羞,这番作为,以前是如论如何不会有的。
雅尔江阿眼神一转,露出些许戏谑,也不急着走了,反客为主的揽过穆尼的腰身,还得寸进尺的在他唇上亲了一记。
若是以往这般环境下,穆尼少不得推开雅尔江阿,绝不让他得逞,现下穆尼却是闭着眼睛,睫毛微颤,一副任人轻薄的样子,乖顺得不行。
雅尔江阿向来不懂什么叫做见好就收,见穆尼不反抗,越发的得寸进尺起来。他将手探入穆尼的衣襟,毫不留情的揉搓。
穆尼身子不自觉的颤抖,抵着墙支撑身体,以为雅尔江阿是要在众人面前要了自己,心里怕得不行,却就是不肯推开雅尔江阿。
雅尔江阿偶然一抬头,见着了穆尼眼角的泪珠,心下一滞,停了手,不悦道:“哥哥不愿说就是了,何必这般?”说完一把将穆尼推开。
穆尼听了雅尔江阿的话,忙睁开眼,见雅尔江阿脸色不好,心下一急,连声道:“我,我没有。”说着以为雅尔江阿是对自己刚刚一动不动不满,顾不得许多,手忙脚乱的解开自己的衣带,说道:“十五,你别生气,我愿意的。真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自那日后,十五便再也没有找过他,先前他鼓起勇气去求见,十五约莫还在生气,说了声“不见”,他便不敢再主动找他。可他日日等待,十五就是没有再来寻他。他心里慌的不行,以为十五是不再要他了。他心里也委屈,可又想十五想得不行。
这几个月,他天天在外头等着,想着哪怕远远的见一见也好。可就是见不到。
他知道的,十五爱洁,若是回府,一定是先回他自个儿的院落沐浴,因此今日就想着碰碰运气。哪知竟真的见着了,他心里欢喜得不行,十五还跟他说话了!
可是一转念,他又害怕十五因着他擅自来见他更恼他了,于是十五当着别人的面轻薄他,他也认了。
可他见十五还要做其他的,心里便怯了。
倒不是他不想,可是那么多人,若是真的做了,他日后如何做人?又想着十五如今是不是厌了他,否则怎么都不顾念他了?
心里难过得不行。
就这样,他还是没舍得推开十五。
可十五,还是不满意。
这个人,分明就是生来克自己的。
他所有的一切,自己都舍不得拒绝。既然这样,如果他欢喜的话,自己怎么样,都没有关系了。
66、
雅尔江阿见自家哥哥眼神惶然面色通红,却是不敢耽搁的解下了自个儿的外衣,去了中衣,露出雪白的裘衣正要继续动作时,才低头闷笑一声,过去搂住了他,道:“好了,我没有生气,哥哥莫慌。”
穆尼得了雅尔江阿这句话,才放松下来,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大胆的事,脸“腾”的红了,一时间,只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好钻下去。却又舍不得雅尔江阿的怀抱,只好鸵鸟一般将头埋进雅尔江阿怀中,手上紧紧抓着雅尔江阿的衣袖。
雅尔江阿看着自家哥哥通红的耳朵,一时心情大好,解下自己的披风搭在穆尼身上,拥着他朝自个儿的院落走去。
至于其他人的目光?雅尔江阿嗤笑一声,若是哪个不要命了,管不住自个儿的舌头,尽管说便是。
直至房门关上,雅尔江阿放开穆尼径直去洗漱,穆尼才彻底放松下来,却不知做什么好,只得呆呆的站在寝室中央。手里捏着雅尔江阿的披风,回想刚刚的事,穆尼心中泛起一丝甜意,雅尔江阿还是欢喜他的。
不过穆尼随即又苦恼起来,雅尔江阿那样子,像是还没完全气消呢。要怎么办呢?
雅尔江阿完全体会不到穆尼的纠结,这些日子他忙得不行,早就忘了和穆尼那点小别扭,看到穆尼才想起来,不过也只是心里暗笑一声,他完全没有放弃穆尼的意思,不过看样子,穆尼倒是被他吓到不行。
雅尔江阿出来见到穆尼忐忑的样子,心里仿佛恶作剧成功般的小孩一样愉快。想到刚刚穆尼在走廊的样子,真是让人想要继续欺负他呢。雅尔江阿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幅度:“哥哥,傻站着做什么?”
“啊?”穆尼本就紧张,见到雅尔江阿眼底的戏谑时更是有些不知所措,只呆呆的发出连自己也不明白的声音。
初夏的夜晚,寒意正浓。衣着单薄的穆尼冻得微微发抖,可饶是如此,雅尔江阿没有发话,他也不敢将自己之前脱下的衣服穿上。雅尔江阿心下一动,笑意更显,过去抱住穆尼。
暖暖的怀抱让穆尼眷恋不已,他几乎快要忘记了,上一次被雅尔江阿拥入怀中,是什么滋味。穆尼感动的眼角微红。却忘记了,是谁,让他夜不成寐。
这厢气氛正好,雅尔江阿想着许久未合穆尼亲近,手上便不规矩起来,轻轻的在穆尼耳边问道:“哥哥,可是洗漱过了?”
穆尼心中羞涩,却乖乖点头,对待雅尔江阿,他一向想做到最好。
雅尔江阿轻笑:“原来不止是我想念哥哥啊。”
穆尼羞意更甚,心中止不住雀跃,雅尔江阿也会想念他呢。却完全忘记了,雅尔江阿若是真的想他,为何不去找他?雅尔江阿明知道他绝对不会对雅尔江阿视而不见的。由着雅尔江阿脱去了自己仅剩的衣裳,甚至在雅尔江阿将他放倒在外室地上铺的羊毛毯上时,也乖乖的配合了。
换做以往,若不是在床榻上,穆尼是绝不肯依雅尔江阿的,如今却恍若未觉般,躺在柔软的羊毛毯上由着雅尔江阿领着他沉浸在云雨当中。
虽说还是没有主动,但在雅尔江阿摆弄他的时候却柔顺的配合,让雅尔江阿享受到了以往未在穆尼身上感受到的尽兴。雅尔江阿得到满足,心情上升了好几个台阶,对于穆尼,看得更顺眼了。
抱着有些迷糊的穆尼清洗之后,两人终于一起躺在雅尔江阿寝室内室的大床上。穆尼累得靠在雅尔江阿身上闭目养神,雅尔江阿则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被子里面抚弄穆尼光滑弹性的肌肤。
穆尼被弄得无法安心休息,只好拿着脸蹭着雅尔江阿无声的讨好以避免骚扰。雅尔江阿被穆尼小狗般的动作逗笑了,停下作弄的手,捏住穆尼的下巴,在他唇上啃了一口,笑道:“哥哥莫恼,实在是久未品尝哥哥的滋味,才发现哥哥如今愈加美味,让人爱不释手了呀。”
穆尼听着雅尔江阿无赖般的话语,全身都泛起漂亮的粉色,勾得雅尔江阿心痒,却听得穆尼嘟囔:“既是想我,却为何不去找我?”那语气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撒娇,还带着满满的委屈与后怕。
听得雅尔江阿又气又怜,玩弄穆尼红缨的手忍不住用力,穆尼痛得闷哼一声,身子却是没有退开,反而更加往雅尔江阿靠去。见此,雅尔江阿因着穆尼之前忤逆的最后那点恼意也消失不见了,说到底,穆尼是他看上的人,若是不合意,教教就是了,像这次般一冷大半年,不仅穆尼心慌意乱,连他自己也是想念穆尼的滋味的。
不过雅尔江阿不会表现出来,只说道:“哥哥又不是不知道,这次的事十一和十三都牵连进去了。我哪还有心情呢?”
穆尼咬唇,这些他也知道,两个哥哥如今都被撤了职,他只想知道:“那十五,他们的事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雅尔江阿轻哼一声,放开蹂躏穆尼红缨的手,转而对着红肿着可怜兮兮挺立的红缨戳了戳,听着穆尼轻声的吸气,才说道:“反正又不是同母的兄弟,早就分家了还有什么好影响的?”
胤禛倒是想借此打压,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机会。若是分家了还能连累到,岂不是要人人自危了?胤禛冒不起那个险。
雅尔江阿漫不经心的想着,似乎没有觉察到穆尼变了调的声音,直到穆尼忍不住在雅尔江阿身上蹭了蹭。
雅尔江阿笑着弹了弹穆尼精神的某处,坏笑着对穆尼说道:“想不到哥哥这么有精神,不过哥哥,这种运动,要适量才行啊。”说着规规矩矩的收回手,竟是一副要安眠的样子。
穆尼气得牙痒痒,明明是这个坏家伙趁着自个儿身体敏感的时候刻意撩拨,等着自己真的动情了,却这副无辜的样子。眼见雅尔江阿不打算帮忙,穆尼也不好意思开口,只好独自忍着,想让那事物自个儿消下去。
可惜久旷的身体早就不听使唤,眼里鼻间又全是雅尔江阿的身影气息,叫他火气如何下的去?
身子难受得很,穆尼蠕动几下,却根本无法缓解,叫他当着雅尔江阿的面自渎,他无论如何也办不到,而眼见着自己这般动静,雅尔江阿还是无动于衷,穆尼突然一阵委屈,忍不住呜咽一声,难道雅尔江阿对他不感兴趣了吗?这样一想,那事物因着穆尼低落的心情,也有些哑火。
正在穆尼伤心又难受的时候,却听得雅尔江阿一声叹息,伸手握住了穆尼的事物。
穆尼惊喜,那事物也简直像是如泼了油的火一般,一下子烧起来了!
雅尔江阿挑眉感受着手中事物的跳动,稍稍揉捏几下,就让穆尼受不住的哼出声。
雅尔江阿见着穆尼诱人的样子,本来就有的几分心思更是活跃起来,早有预谋的打消了今夜到此为止的想法,雅尔江阿放开手中的事物,转而攻略穆尼更为隐蔽的所在。
那处还有使用过度的红肿,雅尔江阿试探性的触摸也让穆尼有些刺痛,但是被欲望充斥的神经却没有给穆尼反悔的机会,几乎立刻的,穆尼的双手挽住了雅尔江阿的脖子。
雅尔江阿轻笑,颇为享受穆尼的热情,他凑近穆尼的耳朵,声音小得就像呢喃:“既是哥哥热情邀请,那十五便不客气啦!”
67、
第二日雅尔江阿神清气爽的起床,不多时,便接到了弘历的信息。雅尔江阿动作迅速的打理好自己,安抚几句自己哥哥,饭也未吃就出了门。
时值盛夏,胤禛向来惧热,早早的就将办公地点移到了避暑山庄。几位阿哥自然跟着去了。因此,雅尔江阿的目的地亦是在此。
悄悄的传递信息,和弘历隐晦的碰了头,雅尔江阿敏锐的察觉到弘历带着兴奋的不安。心中凛然,弘历,怕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事实上,雅尔江阿猜得不错,弘历确实是做了件改天换地的大事。
让雅尔江阿不解的是,弘历竟然轻易的成功了!雅尔江阿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但不可否认,心里当真是松了一口气。
对于胤稹,他的感觉是相当复杂的,不说前世众人的评价,单只今世的接触,胤稹虽有不少缺点,但不可忽略,胤稹是个极有魅力的人。雅尔江阿想着,若他是如历史中与胤稹一般的年纪,胤稹,他是绝忍不住不去染指的。
可惜如同那句广为流传的诗般,时光,是这个世上最让人无可奈何的东西。况且,雅尔江阿含笑看着眼前激动不已的弘历,时间不可逆转固然让人遗憾,但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谁又能说如今的结局不是最好的呢?
雅尔江阿制止了弘历继续说下去,有些事,哪怕是和弘历亲密如他,还是不知道的好。胤稹到底如何,他不必知道也不想知道,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
熟不知,弘历被雅尔江阿拒绝,心里也是松了老大一口气。弘历咧开嘴,笑得开心,这样最好,日后,他们谁也不会为难。弘历抓着雅尔江阿的手,说道:"你可要帮我!"
雅尔江阿挑眉:"自然,毕竟这也是我所期盼的。"
得了雅尔江阿的话,弘历便心满意足的走了,后续的事宜,也不轻松呢。
傍晚,雅尔江阿拿着欲行得来的情报仔细看完,轻笑道:"看来,弘历还真是众望所归呢。"除了在雅尔江阿的示意下的宗亲们,还有胤稹旧部如隆科多等人,以及皇八子的遗留,甚至连弘皙都掺了一脚。
虽说有胤稹的失误在先,但也可看出,弘历,的确不愧是圣祖康熙看重的孙辈,是有真本事的。
雅尔江阿想着,思绪不由漂到另一个几乎是康熙手把手教出来的更为看重的孙辈——弘皙——身上。以弘历如今的作为来看,弘皙,真有他在雅尔江阿身边表现的那么乖顺吗?单看弘皙这次出手,便知道,弘皙,也不是没有底牌的。然而,在雅尔江阿面前,他却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攻击性。是真心驯服还是蓄意藏拙等待一击必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