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楠委屈地撇了撇嘴，像一个被德育老师抓到不良学生。但是没有反抗。这个他明白，身为艺人，形象也是经纪人要负责部分。
“林优，你呢？也不换吗？”rn意识到林优还没有表态，回身问他。
“不，要换。”林优静静地看着rn，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了很淡光，“我不能用这个名字。”
rn微微皱眉，对林优话有些疑惑，但是他很有风度地保持了沉默，点了点头。
柯楠从低落心情中摆脱出来，支了支下巴：“改什么名字好呢？我来帮优酱想吧，有什么特别要求吗？”
对上柯楠眼睛，即便是浓重妆，也难掩干净澄澈，是时下女孩子喜欢那种凌厉又不失妩媚桃花眼。林优心下不由赞了一句好漂亮，然后接了话，说了一句：“没有。”
“弥生怎么样？罗马音话就是yayi，中文名可以叫亚优，林亚优。怎么样怎么样？”柯楠眼巴巴地看着林优，热情急切地问。
得到回答是林优式冷漠，标准惜字如金：“好啊。”
那边rn也很满意：“那就这样定下来了，你们资料我会第一时间交给公司。还有，公司这次静西区给你们安排了一套别墅，你们几个以后就住一起，赶通告时候也方便一点。柯楠是人，对宁市这边也不熟悉，你们带着他一点。”
得到了允诺之后，接下来日子里，柯楠彻底沦为牛皮糖，成天粘着林优到处玩。
林优和顾灵均还没有搬家，那一天早上柯楠一跳一跳地跑到老宿舍找林优。来早了，林优还没起床。柯楠拿出钥匙自己开门，门一开，他就愣住那里。
不流利中文加结结巴巴：“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真……你们继续。”
第16章：前夕
不流利中文加结结巴巴：“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真……你们继续。”
他们……他们接吻！柯楠不能淡定了。
顾灵均从林优脸上抬起头，阴沉地看着柯楠。
而林优闭着眼睛，整个人软趴趴地靠他身上，如果不是顾灵均扶着他腰话，估计会随时倒下。他嘴唇有点红肿，微微张启，优美唇形，红润而诱人，嘴角还带着不明液体，色情地涎下来。衣服有点凌乱，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锁骨印着几处香艳红痕。
柯楠窘迫到了极点，忽然觉得嗓子发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低着头站门口。
等他再抬头看时候，一切已经正常得不得了。顾灵均拿着棉签正帮林优上药，林优右颊上有着女人指甲印一样一条伤口。顾灵均很细心地清理、换药、然后重包扎，所有动作完成一丝不苟。
处理完之后，顾灵均才看到柯楠一样，摇了摇林优肩膀，慢条斯理地帮他扣上衬衫扣子：“小优别睡，柯楠来找你了。”
后者根本没有要醒过来意思，不耐烦地皱起眉，隐隐要发怒。
顾灵均催促了好几次，林优这才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看得出来没睡醒，眼神很迷茫，雾气妖娆，还带着被叫醒怒气。顾灵均让他起来他就乖乖起来，让他换衣服他就换衣服，不声不响，驯良得不得了。
柯楠粘着林优好几天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孩子气一面，平日里冷冰冰一个人突然流露出稚气让人无力招架。柯楠半身都酥了，心里不由赞叹顾灵均眼光果然好。
后来他们几个住一起，早上看到顾灵均有几次从林优房间出来，柯楠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样迷茫时间大概持续了三五分钟，林优马上恢复到了平常面无表情样子，眼神冰冷，看了柯楠一眼。
牛皮糖收到视线，马上自觉地粘了过来：“优酱，我们今天去哪里玩？顾村公园看樱花，顺路还有美兰湖一带，还是去步行街？我都好久没有逛街了。”
“我都可以。”林优弯着腰换鞋子，没有情绪地回答着。
“不一起去吗？”柯楠看向顾灵均。
“不了，家里有点事。”
柯楠哦了一声，眼神透着狡猾。
一路上柯楠八卦之心还熊熊燃烧着：“原来你和顾灵均是这种关系，我当时真尴尬得不行了，你们应该早点告诉我！……当然我不是歧视，绝对不是！我只是惊讶，其实早就应该看出来了……我下手太慢了，好后悔啊。嘤嘤……”说完假哭起来，靠林优肩膀上。
林优站站台看着地铁线路图，找着要换乘站点，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一脸莫名：“你说什么？”
柯楠还以为林优不好意思，也乐得装个好人不再提。继续装模作样地抹着眼泪，抱着林优肩膀。
地铁站台人来人往，林优感受着众人注目礼，无奈地说：“多大人了，还装哭。”
柯楠这才抬起脸，桃花眼楚楚可怜地看着林优。白发已经染掉了，脸上也没有化妆，干净清得不得了，看上去就像十七八岁乖学生，没有了一开始那种妖孽感觉。说话笑吟吟：“我今年十九了，国内已经算成年人了。而且我比优酱大，叫我一声哥哥听听。”
林优转开脸不理他。
但是这样招数对牛皮糖根本没有用，柯楠继续不依不饶地缠上来。
正好地铁进站，林优走进车厢，柯楠却没有跟上来。回头时候看到柯楠还站原地，站台灯光把他勾勒得很好看，眼神却跟被遗弃小狗似看着林优。
“老柯。”林优伸出手。
“老……柯？”柯楠握住他手，跟着走了进来，诧异地挑眉，回味过来林优是捉弄他，“算了算了，不肯叫哥哥就算了。”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忽然高兴起来，“老柯……这个称呼我喜欢！我妈就这么叫我爸，特亲切感觉有没有？”
林优淡淡地应了一声，眼中有着隐藏失落。靠车厢墙边，侧着头看着窗外倒退风景。
他看风景，柯楠就看他。
林优不是没发觉，但是柯楠跟他以前酒吧碰到挑事人都不一样，因为感觉得到他对他感情非常澄澈干净，就跟他人一样。林优不觉得讨厌，相反觉得挺亲切。可能是从小达到都没什么同龄朋友，柯楠出现弥补了这个空缺。所以当柯楠一直把他当导游使唤、拉着他到处吃喝玩乐时候，林优都没有拒绝。
“优酱，你看动漫吗？”
“小孩子看。”
“才不是小孩子看！你们这是误解。”柯楠气呼呼，争辩说，“知道《psyh-pass》吗？里面罪犯一头白发，超级帅！跟我以前差不多帅，哈哈哈。他也不怎么笑，但是笑起来时候特别像宗教画里圣人，那时候也就是犯罪预示，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是作案愉悦犯吧。推荐你看，你会对动漫改观。”
一路有一搭没一搭说话。路程有点远，到了后半程，车厢终于有了空位，柯楠拉着林优手坐下，戴着一副耳机一起看动漫。执拗不过柯楠，林优就静静地看着，故事开篇配乐他很喜欢，眼睛里一下子泛起浮动光。
柯楠看他果然感兴趣样子，也开心起来：“看吧，就是你会喜欢。我梦想就是为热番唱一次p或者ed。像这个番，音乐是菅野佑悟制作，歌是凛として时雨《abnralize》。”
“假音、贝斯女声、黑嗓，很特别。”林优点了点头，安静地听歌。
“pstrk。”柯楠补充说，“指法很炫，特别是另外一首《discflight》开始一段，我听rn说你也是电吉他高手，手速特别，期待一较高下咯。”
“你会失望。”林优神色淡淡，低下眼睑，看着屏幕。听不懂日语，没有中文字幕，剧情只能猜测。柯楠有时候会充当一下同声翻译，实累了就说一句：“下回给你下一个有字幕。”
“好。”林优应了一声。
两个人出了地铁站，步行街闲逛。柯楠说要买几件衣服，他原先衣服回头率太高，被rn训过一次。被训得惨了，柯楠直接跑去eland门店，买了几件英伦校服款，穿身上特别学生气，又转到旁边店铺买了件带着小熊帽衫。对着镜子，柯楠翻着领子：“果然，我还是需要低调、朴素一点。”说着飞了一个媚眼，顾盼神飞，俨然还是当日妖孽白发少年。
买衣服逛街吃饭，两个人逛了一整天。柯楠对情侣款衣服特别热衷，好几次狗腿子一样地拿衣服给林优。林优就冷冷地看着他：“你买情侣款我没有意见，回去你记得穿女款。”然后柯楠就会歇菜地放下衣服，逗得营业员一边笑起来。
逛得累了就去喝下午茶，途经银行。
林优忽然想到正事，指了指银行。取了钱要还给顾灵均，又把卡上整钱划到另外账户。
柯楠靠后墙：“往家里寄钱吗？”
“嗯。”
柯楠喜欢林优这种看着冷漠、其实又特别护短、恋家人。不由叹了一口气：“我爸妈要是也问我要钱就好了。我一定会很努力养家糊口！”
林优退了卡，走出来：“你还会说成语？”
柯楠又气得跳脚：“我又不是外国人好嘛！我小时候也住宁市，我爸是中国人，我只是户籍不中国而已。”说得义愤填膺时候，来了一个电话。柯南惊讶得眼睛都掉下来，说了一句“不会那么巧吧”就去一边接电话。过了几分钟走了回来，沮丧地说，“我爸知道我回国了，让我滚回家一趟。优酱，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好不好？”一起出来玩，他不想撇下林优一个人。
“你回去吧。”林优看着街外热闹人群，“我还想走一走。”
柯楠还想说什么，林优已经先走了。
看着他单薄背影没入人群，柯楠忽然觉得特别难受，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话，一定会一直难受。他这样想着，追了过去，握住林优手腕，把自己平板给了他，然后摘下耳机给他戴上：“给你看吧，虽然没有字幕，听听歌好了。”
两个人银行门口分开，林优这回倒是真还想走走，酒吧工作丢了，他养活自己都困难，还怎么给家里寄钱。一路走着，一路找一些招聘消息。
他学历低，年纪小，平常空闲时间也不多，工作不好找。但如果重操旧业，找一家酒吧驻唱话，怪兽一定会生气，就连顾灵均也不会帮着他。这样一路想着，看到刚才和柯楠路过玩偶店，招聘员工，条件是外形亲切可爱，跟小朋友能很好交流，酬金方面比较优渥。林优停下脚步。
自己这张脸算得上亲切可爱吗？林优皱眉，同时又对店家开出酬金有些心动。
“有兴趣来试试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店家已经留意到林优。林优本身就是漂亮得过分男孩子，就算往人群里一扔都很好认出来那种。也难怪店家会上心。
“嗯？我可以吗。”林优有点犯难。顾客绝大部分都是小孩子，要跟小朋友很好交流，这挺难。
店家是一个年轻小姑娘，谈不上漂亮，但是很耐看。经营着步行街上大玩偶店，是个眼光独到商人。说话也非常和气，介绍了工作主要内容，后说：“我很期待你加入，以你这么好外形条件，一定可以做好这份工作。”
后，林优签下了这份工作。
顾灵均给他打了电话说搬家。忙碌了一下午，晚上终于住进了静西区别墅。一楼是是大厅加厨房，楼梯一侧还有一个盥洗室。二楼是书房和三间卧室，三楼同样有三间卧室，外加一个健身房。一个露天阳台。
柯楠还没回来，王若尘依旧南市，潘东隅建议说等人到齐了，办一个欢迎宴会。
顾灵均正整理着他一房间书，说了一句好啊。
林优当然是没有意见。他东西少，理完之后就顺手帮顾灵均理书。
这个时候，有人来敲门。
是rn。
rn亲自给他们送来了剧本，名字叫做《旋律上爱情》，是为他们组合量身打造。讲述一个追求音乐梦想女孩子，音乐学院碰到五个音乐王子青春偶像故事，期间发生了各种感情纠纷和梦想碰撞。
“剧本可以放心，我全都审核过一遍，加上又是熙河作品，质量也有保障。”rn对未来前景充满了希望，“王若尘南市特训，所以你们也不能松懈，明天会有老师专门为你们设计形象，我要看到横空出世偶像天团。等王若尘一回归，偶像剧就开拍。”
送走rn后，林优看着手中剧本，并没有rn那种激动心情，面无表情地走回三楼。
顾灵均楼梯口拦住他：“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林优抬头看着他，眼中有着说不出懊恼，转开脸，声音闷闷：“我不想拍戏。”
“为什么？”他身上带着压迫气场，让林优无法逃避。
“我只想唱歌而已。”眼中是难得波动情绪，静静地看着顾灵均。他是认真，很认真说这句话。
是，他就是为了这个才会娱乐圈发展。
林优沮丧地低着头，声音渐渐小下去：“而且我演技很烂，你是知道。”
他说片场事情，他一提，顾灵均马上就记起那次旖旎床戏和林优生涩反应。强压住心猿意马念头，正色说：“每个天王巨星都是这么过来，就算是谢梓辰，当初也要接这样偶像剧。小优，你要听话。”
“我就是知道，所以我才会rn面前一言不发。”他推开顾灵均手，慢慢地走回了房间，背影说不出沮丧。
第17章：情愫
林优很少露出这样神色，一个性格障碍人，连喜怒哀乐都很少见。顾灵均知道他是真沮丧到了极点，叹了一口气靠走道墙边，要怎么办，林优这幅样子，弄得他心里也不好受起来。
刚拨通顾慎廷电话，顾灵均连忙掐断。该怎么开口，林优不想拍戏，所以拒绝这部戏。疯了吗！这个理由真是……
他真是昏头了。几乎可以想象顾慎廷知道他这通电话意图后反应，一定会是似笑非笑神色：“我亲爱弟弟，爱情冲昏了你头脑吧。……不要我面前暴露出你愚蠢样子，那样只会惹人发笑。”
揉乱了头发，转身也回了房间。
顾慎廷回电已经到了，电话那头声音低沉愉悦：“阿原，你这么主动找我，我很开心。”
顾灵均轻笑了一声：“手滑，别误会。”
“把这样无情台词说给自己哥哥，真好吗？”顾慎廷语气依旧很轻，电话那头声音很热闹。
估计他宴会应酬之中，还有女人莺莺燕燕说笑声，总监身边总是不缺美人。顾灵均正想开口讽刺一句，顾慎廷已经先开口了：“小唯一直很想你，你既然回国了，就多陪陪她。”
顾灵均声音温柔下来，打开书桌上台灯，橘色灯壳，灯光很温暖。他很轻地笑：“我知道了。”
打断电话后，顾灵均打开电脑，翻着手边书籍继续写稿。电话那头纸醉金迷，好像真已经离他很遥远。窗户外可以看到开阔景区，需要熬夜时候，就下楼煮一点咖啡。骨节分明手握着咖啡杯，从三楼缓步走下。
二楼潘东隅还没有睡下，艺术家睡眠时间总是那么匮乏。柯楠还没有回来。五个青年平淡生活。
顾灵均走上楼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优房间，门留了一条缝，这是他习惯，对密闭空间很厌恶。以前住宿舍时候，也会这样。
敲了敲门，推门而入：“小优，睡了吗？”
纯白床单上，林优带着耳机，身体像虾米一样弯起来。窗户没有关，晚风吹进来，混杂着泥土雨后味道。房间一如既往简单，没有任何多余东西。林优从被子里探出头，头发乱糟糟，一双眼睛带着迷茫。
顾灵均放咖啡杯，靠坐床边：“还不开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