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一听当场懵了,合着老子一直忍着不碰你怕你受刺激,还屁颠屁颠的养了你三年,结果到头来被你当王八耍?
他把手一放,陈恒又倒在地上了。
“小恒,你开玩笑也不能这么开啊,当初可是你活生生的把我和顾明拆散的,你忘啦?”程安拿出自己那影帝的演技,撕心裂肺的喊道。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看着这些年轻人争吵着都知道一定是为了感情问题。
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俩人养成的默契还是有的,顾明走上前去“啪”的一声给了陈恒一个五爪印,然后搂着程安的脖子说道:“对,当初又不是你,我们俩还至于走那么多弯路吗?”
既然你对不起老子,老子也不用对得起你了!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王远的意料,原以为自己把情敌痛揍一顿,然后被拘留几天,可没想到这事怎么和十三香似的?
人家姑娘不干了,挤出人群一路哭着跑。陈恒赶紧追了上去,王远也不甘示弱。
“小远小远,别追了,都被戴绿帽了还追个吊啊?”顾明拦住他说。
“可他都追了,我能不追吗?”
顾明差点没背过气去:“我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傻逼啊?!”
热闹的火锅店里人头攒动,一桌桌火锅沸腾着汤,香味十足。
真是应了顾明先前的说法,这年没法过了。警察到场之后把所有人带回派出所进行一番笔录,顾家一个个上警车的情景都被父老乡亲给现场观摩了,哪还有脸回家啊?
顾明笃着筷子正打算下手,但看着程安斯文地拿起勺子和筷子,他赶紧也拿起一只勺子学着对方的样子夹牛肉。
“小远,你多吃点,过了今晚叔保你全忘了。”顾明把刚夹的牛肉放到侄儿的碗里去,“这女人多的是,再不行,咱以后找个男的。”
他依旧改不了自己那说话不经大脑的毛病,王远听到他这句话,吓得腰杆子都直了。
“说笑的说笑的,吃吧吃吧。”顾明把头埋碗里猛吃起来。
30.演艺界天王葬礼
“叔,我过完年就不再去当你助理了。”王远拿着筷子刺着牛肉,完全没有食欲。
“怎么了?”顾明拿起餐巾试了试嘴。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好吧。”顾明没想那么多,随便叮咛了几句一家人就在吃完饭后一起回家了。
大年三十也就这么过了。老太太倒是没有刻意为难谁,只不过老顾家的脸就这样丢尽了。
新年才刚刚开始,顾明还没享受几天的快活生活就再次被卷进这纷纷绕绕的娱乐圈中。
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正在享受午后休闲时光。
那天过后两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连一个解释也没有。之后程大少爷打来一个电话,可能是被顾明的坏毛病传染了,电话一接通就一句:“你别跟怨妇一样,我们上过那么多次床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顾明也不计较,也就回了他一句:“操你妈。”自此之后,程大少的“呼死你”骚扰电话就没停过。
但这次他真的错了,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正是到了播放娱乐八卦的时间。
画面里一张特大号的花边遗像被高高挂起,诺大的灵堂里悼念的人无数。记者举着话筒声泪具下的述说着逝者的生平。
顾明觉得遗像上的人很是熟悉,就连前去悼念的人也一样让他有一种久违感。
这莫非……莫非……莫非!!!
顾明慌慌张张的跑进书房,翻出一张被压得褶皱的通告单,里面清楚的记着大年初三要前去参加演艺界天王陈星泽的葬礼。
乔姐挂上电话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这陈星泽是顾明从小到大的老师,再怎么繁忙也不该连老师的葬礼也不来参加。
顾明压根就不认识这人,不过是按照流程办事尽量不让自己因为重生后的生活愈过愈遭。在保镖开出的一条路后他走在最前沿,挂着眼泪的脸上满是悲伤。
灵堂上的每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顾明走在正中央一个健步跑到棺材前,扑通一声跪下了,双手轮流抹着眼睛流泪。
“老师,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我还……还没有好好敬敬孝道,你怎么连这个机会也不给啊。你让我……让我……”关键时刻竟忘词了,更要命的是袖子里的洋葱滚落下来,圆滚滚的滑到棺材下面。
陈星泽生前最讲究排场了,百来号人齐聚灵堂他也走得安心,可有人趴棺材是怎么回事?顾明努力不让人看见那滚落出来的洋葱,整个身体趴在棺材上捂着脸痛哭。
几个家属被他这么一煽情也克制不住了,前来悼念的明星有一些无非也是为了在媒体面前展露出自己的“真情意”,自然也就不甘示弱。于是这几百号明星哀嚎的局面堪称娱乐圈史上之典范。
到了晚上灵堂的人已散去顾明才撑着棺材站起来,为了一颗不被发现的洋葱他真是煞费苦心。
“别太伤心,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天王的儿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废话呢,老子的日子一直过得很滋润。
“对了,程先生在外面等了你很久。”
“……”
陈家是大户人家,租用的灵堂也很上得了台面。程安靠在大榕树下看着宗教院发呆。
“找我干嘛?”顾明干咳了一声问道。
“明天和我回家,你答应过的。”
这事不说顾明还真忘了:“哦,那明天几点,要不要我顺带给你带点早餐。”
既然是大总裁的儿子,自己以后的财源是否还能延续就看他了。那点鸡毛蒜皮的事就暂时不提好了。
顾明没有发现自己五大三粗的献起媚来是怎么一番情况。程安抽着嘴角欣赏了一会:“不用了,我吃完后去接你。顺便谈谈……我们的事。”
顾明别过脸摸着大理石柱子:“也没什么好谈的。”
他就怕程安说这一句话,他们直接还能正正经经的谈什么,不就一句“撒有那啦”。然后甩甩脑袋老死不相往来。
程安还想说什么,身后的汽车鸣起喇叭。
“我先走了,什么事明天再说。”
顾明不是个矫情的人,他总是在心里这样提醒自己,特别是在程安面前,他就更不能低下自己的头了。小伙离去的背影让他害怕起来,可这他妈不是一个爷们该有的感觉。
这段时间来程安对他的照顾并不少,自己矫情点好像也没多大关系,是男人就该开口办实事!
“老子喜欢你!”
背影停下了脚步。
“老子就他妈喜欢你了,怎么地!”
按照顾明的爷们理论,这矫情也得分个高低贵贱,既不能失了爷们该有的气质也不能不拨动对方心里的那根弦。
程安回过头,脸上扭曲的表情实在难看,突然,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被泼了凉水的顾明僵住了。自己怎么那么犯贱!他大步流星要离开。
“喂,那我就勉强一下吧。”
新年的冬夜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寒冷,揣在兜里戴着手套的手热得发烫。
第二天早早的顾家门口就停了辆帅气的小跑车,没过多久就看见顾家唯一的子孙乐呵乐呵的上车离开了。在对门打扫的大爷看见了叹道:“这年轻人就是好啊,准是和女朋友约会去了。”
一路上顾明发现程大少爷今天很安静,问道:“你放不下啊?”
程安晃过神来:“如果我放不下就不会答应和你交往了。”他说,“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会去赴约吗?”
顾明没有回答,程安继续说:“之前他约过我好几次,每一回在电话里总是说得那么含糊不清,夹杂暧昧的话我是听得出来的。可每一次我都没有前去,因为我还在犹豫。”
顾明知道这陈小白脸是个贪吃的主儿,之所以只联系程安也是吃定这小子的性格。要换作是他,肯定不只吃闭门羹而已。
“那天我们已经谈拢了。”
程安停下车望着窗外。顾明突然感到手痒,他伸出手一把掐住程大少爷的脸蛋:“行了行了,我顾明以后好好疼你,绝对不会让你受二次伤害。”
被掐着脸蛋导致表情扭曲的程安蹙着眉看着顾明:“挂(放)手。”
“嘿嘿,不好意思啊。”松开后还意犹未尽的捏了两下。
对于程大少爷那张长得像洋娃娃的脸蛋,顾明真是越看越讨喜,特别是到了冬天的时候,皮肤变白了就越显得帅气了。所以自己没事的时候总喜欢来那么两下,原先程安还会反抗,再然后就是怒目而视,但到后来,只要自己不太用力对方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了程安家顾明已经冻得手脚僵硬。忙活了一天的哑姨裹着棉袄,顶着寒风站在门口,看到远处有两个并行的人影越走越近,她高兴得“呀呀”直叫。
程安借着路灯看到她微笑着向她招招手:“妈妈。”
顾明也招了招手。
“话说你怎么叫她妈啊?”
程安这一次也不忌讳了:“因为我是喝她的奶长大的。”
31.
相比室外的寒冷,市内的暖气和温和的灯光让人更显舒适。顾明握着热茶的手还在发抖。
“不是戴手套了吗?”程安看着那双冻得发红的手问。
“但还是冷啊。”
程安无话可说。在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他抬起脸。
“妈。”
顾明也抬起头。老太太与之前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俩人。
“你是……”程母看着顾明半天想不起顾明的名字。
“我叫顾明,上次帮忙照顾你的。”
“哦,上次真是谢谢你。”
她走到顾明旁边和蔼的说道:“我能不能坐在这个位置?”
顾明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沙发大着呢,为啥要和自己争个位置呢?这个问题在他抬头看到壁炉上挂着的全家福时找到答案。
“可以。”他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坐下后女人摩挲着手,嘴角抿成一线,像是有话要说。随后开口对儿子说出已和丈夫离婚的消息。
原以为儿子会因此而大发脾气,但他却只是“嗯”了一声,看上去很平静。
“我爸呢?”程安问,“我有事找他。”
程妈妈看了看顾明,以为儿子是要和前夫摊牌,连忙制止道:“你别再惹他生气了。”
“不,他就算生我的气也别把账算在顾明的身上。”程安说,“他在哪?”
看儿子态度强硬,当妈的也劝不了,只好说出地址。地址程安并不感到陌生,因为在他上小学前他们一家就住在那,那个满载着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回忆的地方如今却更换了女主人。
程母又补充道:“你爸……你爸有了个新家,到了那注意点分寸。”
“是吗?”程安的眼神带着轻蔑,“那我这个当儿子的得带件大礼去才行。”他把眼神转移到顾明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被看得不自在的顾明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其实我一直挺不服你的,就你这鳖样演技还真不咋地。”
这句话戳到顾明的软肋,正打算扔几个嘴炮子过去程安就捂住他的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给你个证明的机会,至少别让我瞧不起你。”
程安开着自己空置多年的跑车穿梭在城市里,他在一家珠宝店前停了车,把坐在车后座的顾明连拖带拽的“请”出车子。
等程安把他的手按在珠宝店店主的眼前时他拼命挣扎起来:“我不干,老子不干!”
店老板很识趣的拿出一对镶嵌着钻石的戒指暧昧地看着他们:“这一对和你们很搭,但价钱就……”
程大少爷是个缺钱的人吗?他想都没想就拿出一张金卡:“就这对,刷卡。”
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顾明差点没哭出来:“还真是……谢谢您嘞。”
正在开车的程安瞄了他一眼:“不客气。”
吉恩看着眼前这对“狗男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我告诉你,我的公司坚决不会用你这种明星来做代言。”
“他违反条约里的规定了吗?”程安问,他特地用戴着戒指的左手拿咖啡杯。
明晃晃的钻石晃得吉恩眼花:“你们结婚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往浓厚的咖啡里加了两块糖。
吉恩此刻听不下任何的话,他越发的激动起来:“你们他的妈的竟然结婚了?我的儿子竟然跟个男人结婚了?”他悲嚎起来,就像程安现在已经死在他面前一样。
顾明越发坐不住了,这要是把他惹毛了,那续约的事就更别说了。他用手肘子捅了捅程安:“喂喂,可以就行了,他是你爸。”
程安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其实我和他分开也不是完全没希望。”
“什么?!”男人抬起埋在手里的脸怔怔地看着儿子。
“只要你别再去打扰他,我立马跟他分了。”
擦,老子是鞋,随时能脱?顾明不禁感慨还真是他爸生的!
“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吗?”吉恩显然不吃这一套,“我告诉你,你威胁不了我。这约我是解定了,就算要赔巨额违约金我也不在乎,我有的是钱!”
被人看低的感觉自然不好,有必要这么活受罪吗?没了这个代言自己他妈也能活着啊。
“大总裁,你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虽然你有的是钱,可你儿子是个GAY,你这人生也不圆满,对吧?”他往吉恩的杯里续杯,脸上笑盈盈。
“你!赶紧给我滚!”他拍桌而起骂了一句俄罗斯语。听得顾明愣头愣脑的:“他说什么?”他问程安。
“你妈B的。”程安很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
见对方爆粗口,自己也顾不得形象了:“¥……&*%%”
吉恩涨红了脸,一时气急,抓起还装满咖啡的咖啡杯就往顾明脸上砸去。
结果没砸着,咖啡倒是泼了自己儿子一身。
房间内正流溢着西方的古典乐,夕阳的余辉落照进屋子落在顾明的身上了。
吉恩站在院子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地上已经堆满烟蒂。
楼上不时传来孩子的哭声,估计是程安的弟弟或是妹妹。
程安洗完澡穿着浴袍走下楼来。一见到他顾明就犹如看到救星他跑上前去:“你们这么闹有什么意思,还有你这可是又欠了我一笔债。”
自己无缘无故被拉入人家的家庭战争,还有比顾明还衰的人吗?要说最无辜的那就要数他了。眼看着自己就要成为这场与自己无关的战争里第一个受害者,他不仅气,还怕了。
吉恩踩灭扔在地上的烟,走进屋子面带微笑地说:“今晚留下来吧。”
他的态度的缓和,令顾明有点吃惊,难道老头想通了?
程安看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提醒道:“不,他是硬的不行来软的。”
晚饭吃得有点让人难以消化,除了餐具偶尔的碰撞声和程安四岁的妹妹发出的几声“嗯哦”打破寂静。
当然,顾明的吃相在餐桌上使反目成仇的父子二人有了有史以来的默契。只要顾明不是细嚼慢咽而是张开嘴往里塞着牛肉或者打了个嗝,就会引来父子两人厌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