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喜欢方儒这种温润如玉的气质,让他有种想要把玩温养的冲动。
这时,方儒突然转头看向旁边不远处的位置,那里有几人正在交谈,其中一人说的是法语,他身边还有一个翻译。
“怎么了?”原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问道,“有你认识的人?”
那些人曾经与原氏打过交道,在商业界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原澈还有些印象。
“不认识。”方儒收回目光,垂眼抿了一口红酒。
原澈挑了挑眉,一边打量他的表情一边细听那边几人的谈话内容。很巧的是,他们似乎正在在讨论与他有关的话题,多次提到原氏和他的名字。那名法国人的表情有些倨傲,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他的翻译却是表情局促,翻译时说话吞吐。其余人没有察觉异常,依然在高谈阔论。
不过一会,那名法国人在翻译的示意下发现了原澈,他先是愣了愣,随即对原澈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举起酒杯,提高音量说了一句什么。
一般别人向自己敬酒,礼尚往来应该回敬。原澈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看到他的动作,很自然地准备举起酒杯。
方儒突然伸手拦住,转头对那名法国人说道:“Monsieur,Tu me rends mal au coeur!(先生,你真让我恶心!)”
那名法国人倏地站起来,狠狠瞪着方儒。
原澈眼中闪过诧异,没想到方儒竟然会说法语。看那名法国人的反应,刚才显然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他决定静观其变。
“怎么回事?”法国人身边的同伴一脸奇怪,翻译则是神情紧张。
方儒站起来,直视对那名翻译道:“他刚才那样侮辱我们的国家,目空一切,你居然还替他圆场,仍由他当着这么多Z国人的面大放厥词?”
翻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法国人指着方儒呵斥了几句。
方儒用法语回敬道:“在我们国家的土地上,请注意你的用词!我们的经济发展如何,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我们的青年才俊也轮不到你品头论足。如果你再用这种侮辱性的话来抨击我的祖国和朋友,那么我会将你的言论发到网上,让全世界都看看你们法国人的素质。”
说着,他从口袋中取出手机,将录音界面展露在他面前。
法国人指着他,脸色铁青。
方儒又对那名翻译严厉道:“这位先生,以后请你据实翻译,别让自己的伙伴在被侮辱的时候还像小丑一样给别人赔笑。”这回他用的是中文,所有人都听懂了。
翻译垂下头,不敢去看其余人的脸色。
他们这边是骚动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有一些懂法语的文在小声给身边的人翻译。
方儒的严词斥责让人大快人心,那名法国人则受到了来自四周的敌视。
这是原澈第一次见到方儒生气的样子,不同于往日的温雅,他傲然而立,如一棵青松,凌然不可侵犯。
他起身与他并肩而立,对法国人身边的人说道:“刘总,如果你们以后还想和原氏合作的话,希望你们慎重选择伙伴,相信在场所有人都不会欢迎一个对本国带有歧视的外国‘友’人。”
他将“友”字咬得很重,周围众人皆出声附和。在这样的场合公开侮辱,实在是不智之举。这名法国人仗着别人听不懂法语,肆意言论,却没想到真的引发了众怒。
这时,会场经理带着几名保安走过来,礼貌地请他们离开。法国人不敢真的闹事,只能灰溜溜地走人,他身边的同伴愤怒之余,颜面尽失,那名翻译的工作肯定也保不住了。
方儒本来没打算管的,但那人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挑衅原澈,自以为没人敢声张。
他当时敬酒时说的是:“小子,你也只能在Z国逞逞威风,如果到了法国,恐怕连一名助理都不如。”
方儒没由来地升起一股怒火,想也没想就站起来了。
原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望着方儒的眼神温柔似水。
他问道:“你真的录了音?”
方儒晃了晃手机,笑道:“怎么可能?距离这么远,手机哪里录得清楚,只是吓唬他而已。”
原澈忍住笑,突然很想抱住他,但碍于地点不合适,只得伸手在他肩膀上搭了搭。
方儒又道:“其实法国人大多都是很绅士的,今天难得遇上这样的极品。”
原澈“嗯”了一声,眼神冰冷,心里并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那个法国人。
一场小插曲过去,原澈告别James,和方儒一起回家。
“没想到你法语说得这么好。”坐在车上,原澈随口说道。
“我的钢琴导师是法国人,另外我也想去法国进修,所以特别学过一段时间。”方儒半真半假地回答,他以前的钢琴导师确实是法国人,他也确实去法国进修过,只是进修的不是钢琴,而是心理学。
“去法国进修?”原澈问道,“你想做钢琴家吗?”
“不是。”方儒笑道,“钢琴只是我的爱好,虽然可能一辈子达不到大师水平,但也希望能有更多增长见识的机会。”
原澈沉默下来,一直到家都没有再说话。
洗完澡,原澈静静躺在床上,回想方儒之前所说的话。他说他想去法国,那么自己舍得让他去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他不愿意方儒离开,别说出国,就是踏出他的生活范围一步都不愿意。
原澈拽起枕头猛地往地上一砸,烦躁地翻来覆去,第一次意识到方儒并不是完全属于自己,他也有他的追求,也许有一天他会提出离开,那时候他该怎么做呢?
可恶,真想把他圈起来,让他哪都去不了!他是不是该有所行动了?
22.占有欲
不知不觉中,方儒已经留在原澈身边大半年,原澈的恢复情况良好,基本克服了一触即发的狂躁症状,与人交流无碍,也不再那么排斥别人礼貌性的碰触。
方儒觉得是时候进入最后阶段的疗程了——减少原澈对他的心理依赖。
原澈的业余时间,几乎全都与他在一起,跑步、吃饭、逛街、看电影、下棋、谈论时事、参加聚会、休闲健身、品评美食、聆听音乐等等,两人就像情侣一般,过着亲密闲适的健康生活。
方儒对原澈的影响力绝对出乎他的预想,而他也习惯了对原澈的照顾,想要疏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开始适当地减少与原澈参加聚会的次数,三次中回绝两次;在家时,也会尽量不与他同处一室,避免过多的肢体接触。除了每天的晨跑和弹琴之外,很多两人一起的活动都被方儒一一推搪,他积极地为原澈提供交友的机会,给他更为开阔的空间,让他逐渐适应没有他的生活。
但是,原澈早已将方儒放在了他后半辈子的人生规划上,并不会因为相处时间的多少而改变。他的举动只是让原澈认为他在抗拒他,逃避他,不想做他的人。结果疏离策略不但没有奏效,反而让原澈决定不再犹豫,先下手为强,这也是他期盼已久的事情。
“方儒,我们这周末出海吧?”
“出海?为什么要出海?”
“就是想开游艇去玩玩。”
“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吗?”
“当然。”原澈瞥了他一眼,“你还想邀请什么人?”
“人多比较热闹。”方儒笑道,“上次在酒吧遇到的那几个朋友就不错。”
原澈冷哼一声:“不错?你中途就离场了,怎么知道不错?”
方儒摸着鼻子,不好意思道:“抱歉,我……”
“行了。”原澈一摆手,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决定道,“这周末,你准备一下,我们去海上钓鱼。”
“哦。”方儒表面答应着,心里却在思量各种推脱的理由。
不过原澈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周五晚上,他直接将方儒塞进车里,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去了海港。海港有原氏旗下的酒店,他在酒店订了套房,第二天早上就带着方儒上了游艇。
游艇在海天之间浮游,碧空如洗,视野开阔,清新的海气令人心旷神怡。方儒扶在栏杆上,仰望天空,眼中仿佛映出了一片美丽的幽蓝,晶莹如水。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为他增添了几分灵动的朝气。
“喜欢大海吗?”原澈从身后拦住方儒,将他圈在怀中。
“嗯,很美。”方儒不着痕迹地退开。
原澈没有在意,问道:“会开游艇吗?”
“不会。”
“过来。”原澈拉着他来到船舱,也没问他的意见就开始教他驾驶。
方儒本来没有兴趣,但随着游艇的移动,他也逐渐尝到了海上驰骋的乐趣。
原澈见他上手,便不再多言,侧头静静地凝视着他专注的表情和眼中闪烁的光芒。
正在全神贯注中,方儒突然感觉什么温湿的东西划过他的颈项,轻舔他的耳垂,呼吸喷洒在他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麻痒。
方儒缩了缩脖子,心头微颤。
原澈紧紧环住他的腰,埋头在他脖颈处,挑逗般地舔吻。
方儒慌忙避让道:“原澈,我肚子有点饿了,先去吃点东西吧?”
“好。”原澈目光深沉,退开一步。
方儒将食物摆弄出来,原澈则开了一瓶红酒。
“我特意准备的红酒,尝尝。”原澈给方儒倒了一杯。
“谢谢。”方儒接过,浅尝一口,含在嘴中,先是苦涩,随即便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清香和纯滑。
他眉头舒展,眼中隐隐透出几分喜爱。
原澈嘴角微扬,一边随意与他聊起各种有趣的话题,一边为他续酒。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中,一瓶红酒已经见底。其中大半都被方儒喝掉。只见他面颊晕红,目光迷蒙,明显有了醉意。
方儒的酒量还不错,但原澈这次特意让人从外国带回了几瓶高度红酒,颇有后劲。再加上他在红酒里加了一些调情的东西,方儒就算只喝一口也会逐渐感觉酥软,更别说他还喝了大半瓶。
原澈看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灼热,方儒被他看得不自在,摇摇晃晃地起身道:“有点热,我去吹吹海风。”
刚迈开一步,他便被一阵巨力拉倒在地。
“方儒,我要你。”原澈翻身将方儒压在身下,用低沉的嗓音再次叙说他的渴望。
方儒呼吸凝滞,身体发热,意识有些混沌。
嘴唇被吻住,一条she头钻入齿间,辗转吸吮。
“唔……不要……”方儒偏头闪避。
原澈毫不退让,继续霸道地索吻。他的双手也没有闲着,利索地扒拉两人的衣服。
方儒四肢无力,软软地挣扎,意识到刚才所喝的红酒肯定有问题。
“你……你在红酒里下了药?”
“一点调情的药物,对身体无害。”原澈坦然承认,低声抚慰,“我只是想让你更舒服。”
下药也下得如此理所当然,原澈你还能更强权主义一点吗?
“舒服?”方儒呼吸凌乱,压抑道,“被男人上怎么会舒服?”
“试试才知道。”原澈双手扶住他的腰,顺着锁骨一直向下舔吻。
方儒早晚是他的人,这点毋庸置疑。只是方儒始终不能接受男人,抗拒他的进入,他只好用些手段,避免在做爱过程中伤害他。
“唔……住手,原澈,不要……”方儒浑身火热,颈项、锁骨、胸部、腰腹、大腿……都被原澈印下了细碎的吻痕。
方儒翻身想要逃离,脚踢在桌柱上,发出一声震响。
原澈将他制住,趁势扯下他的长裤,抬起腿,低头啃咬,动作热情而大胆。
一根略显粗糙的手指顺着股缝进入腹地。
“啊!”方儒弓起身体,心中涌起一阵恶心和难以形容的怪异感觉。
“好紧。”原澈低叹一声,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瓶子,挑开瓶盖,沾上润滑膏,再次插入,轻轻划动。同时,另一手握住方儒的前端,不断摆弄。
“唔……”混蛋!方儒内外煎熬,有如一只被放在热锅上的虾子。
“放松点。”原澈不停地搜寻他的敏感点,硕大的欲望急切地在他大腿根部摩擦。
方儒突然微微一颤。
“是这里吗?”原澈低低笑了一声,手指继续动作。
“……”方儒侧脸贴在地板上,紧咬嘴唇一脸隐忍。
“别忍着,叫出声来,我想听你的声音。”方儒的shen吟声软软的,如小猫般惹人怜爱,又像海妖,充满诱惑。
不能这样继续下去!方儒双眼半睁,用模糊的视线四下打量。
身上的男人动作越来越急切,欲望就在入口处蓄势待发。
方儒深呼一口气,右手不经意摸到了一件东西,想也没想就猛地朝原澈的肩膀砸去。
原澈吃疼,放松力道。
方儒趁机退出,踉跄着翻身而起,赤裸着身体朝船舱外跑去。
原澈一个大意没拉住,低咒一声,起身直追。他今天对方儒势在必得,绝对不允许他逃离。
然而,方儒却做出了让他大惊失色的举动,他竟然跨过栏杆,毫不犹豫地跳入了大海。
只听“砰”地一声,平静的海面上激起一阵水花。
“方儒!”原澈探身大喊,“该死!”
他迅速放下绳梯,然后纵身跃下。
幽蓝的海水中,方儒全身赤裸地悬浮,柔软的头发轻轻飘起,阳光透过水面洒落,泛起片片波光,充满魅惑的水色中仿佛孕育了一只刚刚生出双腿的美人鱼。
原澈屏住呼吸,将方儒托入怀中,亲吻他的嘴唇,给他渡气。
两人相拥冲出水面。
“咳咳咳。”方儒不住咳嗽。
“你是想死吗?”原澈掰着他的肩膀,怒不可遏地大吼。
方儒摸了摸脸上的水渍,意识被海水一冲,恢复了不少。他望着原澈没有说话。
原澈阴沉着脸,压下怒火,拉着他顺绳梯爬上了游艇。
方儒无力地靠坐在船边,原澈顺了顺气,上前一把将他抱起,回到船舱,取来毛毯将他裹住。
方儒缩在毛毯中,湿淋淋的头发贴在脸边,表情忧郁。
原澈突然捧住他的脸,泄愤般地咬吻,狠狠道:“别想逃,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方儒的睫毛微颤,沉默地将脸埋进毯子里。
“方儒,你就认命吧。”原澈盯着他的眼睛,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会让你适应我,接受我的进入,侵占,掠夺,无论你如何厌恶,我都会让你接受。所以,不要妄想逃避,你的最终归属,只有我原澈一人。”
原澈毫不避讳地对方儒宣告他的所有权。
方儒身体发颤,第一次对原澈生出了惧意,他那狂烈的目光,仿佛一张大网,将他牢牢禁锢,让他无处可逃。以前无论原澈有多暴躁,他都没有害怕过,但如今却有种难以抗拒的感觉。
“方儒,我想和你做爱,不是今天便是明天。如果你做不了决定,我就帮你做!”
“……”
“方儒,这辈子就和我过吧?我不会再有别人,你也不能有。”
“……”
“你,听明白了吗?”原澈一字一字地问道。
“我……”不能直接拒绝他,不能当面反驳他,方儒暗暗提醒自己,然而,他最终说出的却是三个截然相反的字,“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