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目光平和看向许仙,终是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许公子。自古情深不寿,你好自为之。”
说完甩开许仙径自离去,正是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待许仙回神时发现酒楼众人皆默默看着他,眼神之中极尽复杂,最终都是无奈摇摇头。
一个接一个的离开酒楼,走前皆于许仙面前停留稍许时候,满是怜悯的看着他。
唉,这时代原来不仅好白菜都叫猪拱了,连好菊花都自愿插在牛粪上了,天道不公啊。
掌柜的见人都走光了,走上前来拍拍许仙的肩膀道:“我们都明白的,许公子。放心,钱公子一定会浪子回头,好生待你的。”
留下许仙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你们都明白什么了?
白瑜走在荒山野岭的路上长吁短叹,原来许仙竟是喜欢那个钱公子的!
难怪即使一开始辣么义愤填膺的样子却显得楚楚可怜,原来真是被钱渣渣抛弃了却痴心不改,没看见钱渣渣受伤以后人家是多么的心痛,教训自己的时候那样子是多么符合“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吗?
就在白瑜快要感叹完自古痴男怨女皆不得好下场之时,突然一阵妖气由远及近,远远就瞧见一人飞奔而来,还没来得及看到他什么样子,一下子就扎进了泥土里边。
“妖孽,哪里跑!看钵!”
佛光冲天,一只金钵凌空而下,笼罩起一方土地,后边跟上一只大头和尚。
嗯,大头和尚。
卧槽!大头和尚?!金钵?!
白瑜现在只想说一句话:法海你不懂爱,菊花要爆开来。
第八章:不问善恶
电石火花之间,被笼罩的方寸之间突然显现出一个人影,痛苦地呻吟着,全身痉挛到扭曲,看其样子定是十分痛苦。
“法海!法海,你……你不得好死!你个……个妖僧!”
苍老的声音,怨毒的诅咒,可见这妖定然心怀怨愤,当然亦是一个有了年纪的妖怪。
等等,且让劳纸缓一缓!
刚才那老妖怪是在叫法海是吧?是在叫法海是吧?我应该没听错吧?
一定是劳纸的走路的方式有不对!
毛线啊,为毛才离开许仙就出现法海啊?
小青姑娘OR汉纸你再哪里?听到我深情的呼唤鸟吗?
你酷爱出现,劳纸再把许仙拉来,我们就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在不动用精神力的状态下以白瑜现在的眼力足以将不远处所发生事情的细节看得清清楚楚,连老妖怪白色的发丝和法海锃亮的光头的反射光线都看的一清二楚。
老妖怪被佛光笼罩,面色煞白,额头青筋毕露,嘴唇发紫,可见是痛苦到了极致,到最后竟是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了。
没一会儿就原形毕露了,原来是一只老人参精,全身散发着如同油水一般恍若要凝结成液体的金色光芒,可见是个年岁不小且未曾犯下罪孽的良善妖精,但是即便如此,法海亦是不会放过。
他只求收妖,不问善恶,只因金钵之中妖怪愈多,就有愈多的灵力来滋养他的钵,他也就越发的强大。
与良善之妖相比,他则更像是妖,不,也许说是魔更为准确。他已然掉进自己的魔障之中,为收妖而收妖,为佛法而佛法。
妖之一道既存,必有其道理,否则天道不容,妖又如何存于世间?
我咧个去啊,法海你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让人毛骨悚然啊?
你敢不敢笑得再自以为仁慈一点,再自以为正道一点啊?
诶哟喂,明明有一个非常漂酿的壳子,长得分明是个二十七八的精英型大帅哥,劳纸现在特么怎么就觉着这么恶心人呢?
算了,劳纸还是先滚吧,省得到时候这中二和尚即便看到自己已经成仙了还因为自己本体是蛇就特么要来跟劳纸大战是三百回合,虽然劳纸不怕你,但素劳纸怕把白蛇的情节炸出来啊!
当然,劳纸就算得了蛇精病也不会和那只娘炮许仙搅基的,劳纸以清明那小兔崽子的节操发誓!
至于可怜的人参精,劳纸只能在这里虔诚的为你默哀一秒钟,以祭奠你逝去的灵魂AND离劳纸越来越远的节操和三观。
原来劳纸也已经学会在这个充满了恶意的世界里变得冷漠了吗?思想品德课的老师,我对不起你。QAQ就在白瑜已经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后边一道佛光劈来,那速度,那气势,那能量的聚集强度,亲,请前边左拐去帮沉香OR二郎神去劈山,谢谢合作。
白瑜立于原地,岿然不动。
他面如冰雪,眸如古井,波澜不惊。
晚风浮动,素白纱衣与乌发交织,如墨入素纸,勾勒出山水几许。
而这白衣公子,正是从那山水画之中徐徐行来的落尘仙君,似乎将整个天地晕染出几分清冷,几分出世。
又或者说他本身就是那一副山水画,朦胧而美好,就像那只昙花一现于梦中的蓬莱仙境。
法海本欲收得那千年人参妖,哪知忽觉周围有异,再感却觉并非人类,亦非草木走兽,这世间除了人类与草木走兽,那么必定是妖类精怪,能蛰伏于他身边如此之久,想来定然法力高深,为害世间,定要收了他去。
当下便不管不顾扔下已然化出原型的老人参精,执起金钵便飞身而来,手中禅杖佛意滔天,直逼其人。
只是他未曾想到,眼前所见之妖竟是此等摄人风采,只一眼便叫你生不出半分玷污之心,哪怕只是靠近亦觉是对其的侮辱。
不,妖孽再如何法术高深亦不可能达到此种境界,莫非他并不是妖?
再见其周身灵气缭绕,隐约如白练缠身,那是……那是仙气!
他竟已是仙家!!
可惜禅杖之势已然收束不住,眼看着佛光就要劈中白衣男子。
下一刻,法海却是直直愣在了原地。
难道……莫非,这,这便是仙家手段?!
佛光在离白衣男子还有几丈远之时竟消弭于无形之中,淡淡的金色在空中化为金色的亮点静静消失,由始至终男子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法海第一次觉着冷汗湿透了衣衫,仙家手法,果真非区区凡人可匹敌。
你当劳纸是谁?你以为劳纸是谁?特么劳纸为了不发生白蛇的狗血事件已经绕道而行了,你居然还敢冲上来给劳纸找膈应!
今儿个劳纸要是不把你揍到连佛祖都不认识你,劳纸以后就叫白素贞!
特么你以为你是凹凸曼啊,你以为劳纸是小怪兽啊,发几道光就被你灭了啊?
特么你以为小怪兽对凹凸曼死心塌地,就以为劳纸会对你一见钟情吗?
特么你以为你还是原来白蛇传里头拽的跟二百五一样地法海啊,劳纸今儿就告诉你,从现在开始这世界就改成叫“大话白蛇传”,懂?
转眼之间白色微光闪过白瑜修长的手指,一直碧玉笛凭空出现在了白瑜手中。
清音缭绕,飘洒于空旷原野之上。
碧海潮起,悠然回荡;再闻潮落,磅礴曲折;海水齐涌,犹如墨聚;雪浪翻滚,恰如纸碎。
白色光芒如练,由碧玉笛中倾泻而出,于虚空之中缠绕住法海,由皮肉渗入内脏,自身体直击灵魂。
清空之上,白衣,玉笛,墨发,清姿,如此男子自该是立于九天之上,即便是杀人也显得如斯美好。
一边的法海听闻此曲初始还能以佛力相抗,然不过须臾却再不能做任何抵抗。
他只觉一身灵力尽被挤压于腹部,只要稍稍用力便会爆裂开来,接着竟是灵力尽数被抽空,自己再也抵御不能,而外来的陌生灵力却如脱缰野马一般疯狂涌了进来,碾压着他的内脏。
最让人疯狂的并非于此,却是他整个人的灵魂似乎都在被人撕扯着,好像不用许久就会变成一片一片的碎布。
腥甜的血液不断的涌上喉头,大口大口的鲜血染红了袈裟与僧袍,他第一次觉着如此绝望,连佛祖都无法将他救出这苦海。
嗤,小样,叫你得瑟,叫你乱收妖!
你那金钵收人家妖精的时候,人家就是这么个感受,今儿个一报还一报,你也尝尝。
别问劳纸为什么劳纸会知道金钵收了的动植物会是这种感觉,劳纸就是知道。
只是没想到这《碧海潮生曲》特么的用灵力也强逼这样,效果简直和用内力比拼一样一样地。该说黄老邪果真是流弊人物吗?
不过劳纸到底是弄死这中二和尚呢?还是弄死这中二和尚??
弄死他会不会导致这世界畸形啊?毕竟这可是主要人物!!
麻蛋,好纠结!
没实力的时候天天躲着,有实力的时候想弄死个人还得考虑会不会导致世界畸形,摔!
“上仙息怒,咳咳咳咳,小僧于收妖之时心神恍惚,咳咳,以为上仙是何妖物,故而才出手,还请上仙莫要介怀。”
笛音落下,法海分明已经感觉到身体之中内脏早已残破不堪,灵魂更是抽搐着疼痛,法力暴降,如今别说是收妖了,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但是眼前之人必定是天上仙家,于此时停手恐亦是不想造杀孽,自己若是求情得当,定能获得谅解,抑或还可得救治。
如果白瑜知道法海此时的心理活动,一定会送他一句话:你是哪儿来的自信啊,亲?
凌空一步,白瑜一掌将半空之中的法海拍落在地,扬起些许尘土,只听得闷哼一声,落地的法海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
白瑜却是没空理他,开始检查自己造型是否有所损坏。
白衣纤尘不染,乌发如丝飘散,玉笛温润洁净,手指白皙修长。
很好!装备不需修理!
法海见白瑜半天不理他也是急了,莫非这位真打算亲自了结了自己?这可不行,贫僧将来是要成佛的,成就大事业走上人生巅峰迎娶佛祖的(咦,好像哪里不太对?),怎能陨落于此,如今跑是肯定不行的,看来也只得以话相激了。
“上仙,贫僧方才确得罪上仙不假,然贫僧亦是佛门之人,犯错自会有我佛门中人出面处置,若是上仙于此地了结贫僧,恐会引起佛道不和。”法海勉力以仅剩的一点灵力稳住自己说话的声音,输人不输阵啊,“贫僧不过天地之间渺渺一尘埃,死不足惜,然若是引得佛道阋墙,贫僧万死难辞其咎。”
说完便眼巴巴的望着白瑜,显然是想要从白瑜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依旧,面瘫脸。
劳纸见过不要脸的,但素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今天真素涨姿势了!泪牛满面 ̄泥煤的佛道阋墙啊,你以为你是谁啊?天上那群豆沙包会为了你这个地上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秃驴吵起来?自己智商低,别以为全天下人都跟你一样好吗?
再说了,特么的他们要真是打起来了,劳纸第一个拍手称快,这不是造福全天下吗?有竞争才会有发展,像现在两家亲的跟一家似的,搞得老百姓都没啥福利。
“妖存于天地之间,自有其道理,否则天道又如何任其发展?你不顾天道,不问善恶,嗜杀妖灵,已是罪孽重重,佛门有汝此种门人,吾为其羞。”要说装逼,劳纸现在已经炉火纯青,毫无压力╮(╯▽╰)╭面对白瑜的责问,法海振振有词道:“贫僧何错之有?妖就是妖,就该诛杀,管他善恶!”
“既然你不知悔改,那我便于此地诛杀于你,免得祸害生灵。”既然这个世界已经畸形了,那再畸形一点也无所谓啊。
反正就是个天雷滚滚的白蛇世界,没准负负得正了呢?
白瑜于是下定决心了。
听得白瑜此言,法海立时白了脸色,为自己刚才的白痴辩解行为森森的悔恨。
智商不上道,没办法!
只是还没等白瑜动手,“轰”的水流之声充斥了天地,一下子整个旷野上洪水汹涌,而法海已经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尼玛,这一出一出的到底怎么回事啊?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掀桌!
第九章:不是人,是妖
白瑜看着面前的人,奥不,妖,心里头就剩下一个感觉:麻麻,火星好危险,我要回地球!!
酷爱来接我回去!!
涛涛洪水之上,一青衣妖媚男子拦于白瑜前方,眼含秋波,言语娇嗔:“在下方才见公子如斯生猛便见猎心喜,特特赶来与公子相见,如今竟是不能自拔。”
说完低垂下眼眸,面上露出一丝娇羞的嫣红,手指玩弄着胸前的一绺头发道:“然我师傅曾言,男女相合方才符合阴阳之道,若是他日我对男子倾心必要将对方除去方才不会损我心境。公子且放心,为了弥补我对你的亏欠,这黄泉路上已有万千杭州百姓与你为伍,定不叫你寂寞,我,我还是好生……好生舍不得!”
黑色的狼牙棒猛然现于青衣男妖的手中,尾端尚握在手中,中前段却以锁链勾连尾端而迅速脱离,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白瑜袭来。
白瑜:∑( ° △ °|||)
卧槽,求不精分!
乃敢不敢面部表情再娇羞一点,敢不敢狼牙棒再重口味一点,敢不敢全城陪葬再中二一点啊?
还有,你师傅那素肿么回事?哪个师范幼儿园毕业的?就这种水平也敢误人子弟!
别以为你穿一身青衣服就能冒充我家小青青,我家小青青再肿么样也不会是中二加精分!这种不上档次的样子一定是狐狸精,而且是青狐,不过这雄性的青狐还真是相当稀有了,至少在青城山他就没见过。
不过,稀有那还是有的。狐狸精,吃俺老孙一棒!
全身灵力流转,空气于周身旋转成气膜,渐渐越发狂暴起来,聚成一个个由风暴凝聚成的白色球体,意念一动,皆如炮弹一般疾速向对面飞驰而去,耳边似乎能够听见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远远而来的狼牙棒堪堪在离白瑜百丈之内被疾风球截住,转眼便被刀刃一般的疾风渐渐被绞碎成细末,消散的无影无踪。
“你……!”青衣男妖一瞬间白了脸色,哪里还有半分的媚态,立时明白了他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方才他在第一时间便想要收回狼牙棒,但是那疾风却死死吸附住了狼牙棒,甚至残暴的灵力顺着链子快速的传到了他的身体里,哪怕只有须臾的功夫他的五脏内府也好像被压碎了一般,一把甩掉了狼牙棒立马开始往回撤,可惜,迟了。
无数的疾风球速度快的惊人,在他要回撤之时已然将他包围,慢慢溶解为风刃,一刀一刀的割裂了他的皮肤。
师傅,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看见别人比自己帅就出来挑衅!早知道我就应该长的比这家伙帅一点,这样就不会去挑衅他了,我就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境地了!
谁来救救我?
驱使风的能力是从秘法中流传下来的白蛇灵族先天的能力,更加准确的说白蛇灵族本为上古灵兽留于凡间血脉,可驱使天地之间自然元素为己所用。
秘法的流传不仅仅是修炼功法的传承,更是血脉的继承,先天的优势便渐渐显露出来,就如同对天地自然灵力的驱使,其他种族纵使能够做到这一点却不会如白瑜这般随心所欲且不必付出任何代价。
当然,秘法的传承又哪里会那么简单,除了实力更加需要机缘,否则以白瑜这壳子的老妈能够和仙君干架并且护住白瑜的实力又怎么会无法传承秘法。至于这一切都是白瑜从这壳子老妈的手札中了解的,不得不说,机缘这种玩意真的很青睐穿越者啊。
白瑜衣似白雪,发若凉夜,面如冠玉,气质高华,风姿无双。
不要太高贵冷艳好吗?还有比劳纸更加高冷的吗?劳纸果然是天生的高岭之花!
嘎嘎嘎嘎嘎!!
再看对面青衣男妖狼狈逃窜却如何也无法逃脱由风组成的牢笼,全身鲜血淋漓,白瑜觉着自己不要太身心具爽。
小样,你就这种智商还跟劳纸斗,回去喝点脑黄金再来好吗?
陆地之上波涛汹涌,恐如是下去杭州城的百姓真要在黄泉路上玩排队游戏了。
轻叹一口气,灵力外放,感受着天地自然规则,涛涛洪水以眼见得速度慢慢平静下去,逐渐消退着,流入湖泊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