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压把沉睡中的周剑天惊醒了,虽然月上中天,但是还是看不清人表情。周剑天只觉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身子崩的紧紧的,仿佛在努力的隐忍什么,略思考一下,就知道原因,“是不是想方便一下?”
李承澜“嗯”了一声,这种事实在不习惯跟人开口。
“来,我抱你过去。”说着就要揽起李承澜的腰。
李承澜死命推开他,倔强的说道:“不要,扶我起来就行!”
“行吗?”
“嗯……我已经恢复些了。”李承澜嘴硬的说,“快点扶我起来!”
周剑天见好心反而不领情,心里挺委屈,但还是把李承澜扶起来,搀扶的往暗处的树丛间走去,越往林子深处走越暗,连月光也照射不到,周剑天不放心的说道:“就在这吧,往里别有什么危险。”
“嗯……”李承澜应了一声,算是同意了,“你,走远点儿。”
“干什么?”
“我……要……方便。”李承澜声音越来越低,在这荒郊野外解决就算了,要是还有人在旁边,更是别扭难受。
“我知道,可你这样站都站不稳,我走了你不就直接趴地上了!”周剑天不放心的扶着李承澜。
“我能站住!快放开我走远点!”
“都是爷们儿,有啥啊!”周剑天仍没有打算放手的意思,“我说你们这群公子哥儿就是穷讲究……”
“你放不放!”
眼瞅着这位又是要发火了,周剑天懒得再跟他废嘴皮子,只好松开手,接着就是“砰……”的一声。
“嗯……”李承澜当然是一离开周剑天的搀扶就身子一软摔倒了,但是还是强忍着痛没喊出来,只是小声“嗯”了一声。
“兰兄弟!”周剑天忙蹲下身子,夜色太深又是在密林里,乱摸了一会儿才摸到李承澜的胳膊,把他架起来,“我就说你站不住,你还逞强。”
李承澜不说话。
“你说这么黑,你怎么样我都看不见,害什么羞啊!”
“没害羞!”李承澜立刻反驳,“就是……不习惯。”
“习惯就是慢慢培养的,慢慢你就习惯了,来,扶住我。”
“你干什么!”李承澜怒吼道,原来周剑天一只手扶住李承澜,另一只手竟然已经探进下裙里,去解李承澜的腰带。那地牢里的事李承澜还心有余悸,对周剑天碰自己抵触着呢!但是现在他浑身无力,连反抗也不行了。
“这么晚困死老子了,你就快点尿吧!”
“那也不用你帮我……啊!你手碰哪儿呢!该死的!”李承澜忍不住骂道,周剑天解了李承澜的腰带,脱了他的裤子之后,竟然用手扶住了李承澜的下体。
“我不帮你扶着,你也没手啊!”
“那也不用你……不要按我的肚子!”李承澜本来水喝得多,小腹涨的难受,刚刚又摔了一跤,要不是自己耐力好,拼命忍着,恐怕早憋不住了,可是这个周剑天,竟然“落井下石”,突然按了两下有些肿胀的小腹。
“我担心你尿不出来。”
“你……给我滚……”李承澜身体无力,嘴还硬着呢,此刻气的直咬牙,恨不得来把刀把这人立刻砍了。
周剑天知道李承澜现在的情况,当然是不会放开李承澜的,“我说你别这么别扭了,快点吧……”
周剑天的手再次扶住李承澜的那事物,却感觉比刚刚好像硬了些。
“嗯……你……”原来被尿憋久了,再被周剑天碰着,李承澜竟然不觉生出一丝快感,当下脸上发热,合着中毒,连话也说不完全了。
“行不行了?还要不要我给你哼歌小曲……”周剑天长着薄茧的手指慢慢抚过李承澜的X物,凭感觉轻轻按了几下尿孔,“我也不会哄孩子尿啊……”
“你……嗯……不要再碰了……啊……”
李承澜被他套弄的终于把持不住,“啊”了一声之后彻底失了禁制……
第7章:渭南
“前面就是渭南了,咱们进城找个客栈歇歇脚吧!”
安静了一会儿,见没有回应,周剑天接着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因为山贼的事情,周剑天有阴影,早上醒来上路也不走小道了,直接就在官道上策马直奔渭南。
中了软筋散的李承澜比昨晚只好了一些,他的身子常年养尊处优,娇贵着呢,自然没有周剑天好的这么快。昨天晚上被周剑天“折腾”的晕过去之后,今天早上勉强能走路了,可是骑马什么的还十分吃力。于是早上周剑天不顾他的反抗,强行把他抱上了马,之后又被从后面搂住在官道上飞驰。本来一肚子气的江陵王殿下脸拉的更长了,从早上除了用尽全力吼了几声“不用你抱!”之后,就再没跟周剑天说过话。
周剑天挺委屈的,自己助人为乐做好事,昨天晚上虽然是过分了“一点”,但也是为了他好,怎么这人就是不领情?从早上到现在摆着一张死人脸,只要自己看他一眼,立刻会被丢来的刀锋一样锐利的眼神刺到。
渭南在长安西,是隶属于京兆府的一个县,两个人进了城,找了个不大不小的客栈。周剑天先下马,然后抬手要抱李承澜,李承澜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个身要从另一边跳下马。还没等周剑天反应过来,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果然,江陵王殿下又华丽丽的摔了。
不过还好腿先着地,只是崴到了脚,李承澜脸更黑了,一瘸一拐往客栈里走。周剑天让堂倌把马拉到后院,然后大步追上去要扶,李承澜狠狠打下他的手,“不准再碰我!”
周剑天委屈的低下头,乖乖跟在后面,进到大堂内,老板迎上来,“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李承澜依旧是欠收拾的语气。
“好嘞,一间上房,两位客官……”
“要两间!”李承澜重声强调。
老板看着眼前这位公子黑着脸,一副惹不得的凶神样,也不敢得罪,忙说:“好好,两间两间……”
“别听他的,一间就够了。”周剑天插嘴道,李承澜身上的毒还没解,现在的体力就跟个柔弱的小姑娘似的,周剑天怎么放心他一个人住一间。
李承澜转过头狠狠的瞪了周剑天一眼,咬咬牙,接着转而对老板说道:“是,一间!我一个人住一间就够了!”
“兰兄弟……”
李承澜接着指了指周剑天,威胁老板道:“我可说清楚了,这个人我不认识,要是让他进了我房里,你们就是和他一起犯了贼盗之罪!”
说完这番话,便示意堂倌带路。堂倌被他那气势吓得瑟瑟发抖,也不敢说什么,就领着他上楼。李承澜走在后面,不过还没走几步,身子一轻,已经被人打横抱起。
“周剑天!”
“我说你别闹了行不?”周剑天的语气终于有些不耐烦,但是还是免不了关心。说完那句,他的语气就软下来,罕见的柔声说道:“你生我的气,也别折腾自己的身体!”
李承澜听了他后面这句,本来还挣扎的身体不乱动了,本来还想再说些气话,也全憋回了肚子里,闷不做声的被周剑天抱回了房里。
周剑天把他放到床上躺着,之后自己坐了下来,脱了李承澜的鞋袜,把他的脚搭在自己的腿上,开始给他揉脚腕。还好刚扭没多久,周剑天技术也挺娴熟,揉了几下后,李承澜感觉脚腕的疼痛缓解了许多。他抬头看着周剑天低着头,认真的揉着自己脚腕的样子……看了一会儿,本来已经散了的的火气不但没有了,还有了些愧疚,想着自己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其实周剑天是真的为自己好。
似是觉察到李承澜在看自己,周剑天抬头,朝李承澜笑了一下。他这个人长的本来就阳光俊朗,平常就是不笑嘴角都会有一丝弧度,现在咧嘴笑起来,更是显得落拓大方。江陵王殿下虽然感觉他笑起来很好看,却撇撇嘴,嘴硬的说道:“笑的真傻!”
周剑天也不还嘴,低着头继续忙活着手上的事,过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待会儿我去市场上买些东西路上吃,你想吃什么?”
“你要跟我去江州?”李承澜忽然问道。
“嗯……”周剑天想了想,“至少护送到你的毒都解了,到底你是因为我中毒的。”
“不替你妹妹杀未婚夫了?”
“啊!”周剑天听了这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这才是自己此次出门的目的,如今竟然忘了!现在已经到了渭南,自己到哪里去找自己那个生性残暴的妹夫?
“是不是把这事忘了?”
周剑天点点头,“现在也不知道到哪去找他?难道要去……”
“找不到就不要找了。”李承澜打断了周剑天的话,“本来杀人这事也是乱来!”
“嗯,我也这么感觉。”周剑天自觉的接道,“但是我那妹子……”
“送我去江州。”李承澜不知怎么的,一听到周剑天提他的妹妹心里就有些不耐烦,不自觉的转移话题,就把这话脱口而出,其实话刚说出来,自己也愣了一下,但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周剑天,看他的反应。
“啊?”
“不行吗?”看着周剑天犹豫不决的样,李承澜也不管刚刚自己那句话说的有多突兀了,“送我去江州,不行吗?”
“可是我妹子……”
“不准再提你妹妹!”李承澜狠狠的拍了一下榻上的木枕,江陵王生气时就是喜欢拍打些东西撒气,“送我去江州!听到没有!”
“哦……”
第8章:回京
周剑天嘴上答应的挺好,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他的妹子。虽然迫于李承澜的“银威”,暂时答应送他去江州,但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揉的也心不在焉了。过了一会儿,李承澜也看不下去他那“委屈”的样子,把他赶了出去,买些路上的行李。
李承澜身上的毒还没解,身子挺虚,就干脆先睡下来休息了。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到了西边。两个人到渭南时就已经巳时了,现在的光景恐怕已经未时了,这渭南县也不大,总计只有四个坊,莫剑天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穿上鞋下了床,李承澜走出房门,还没下楼,堂倌就迎了上来,“兰公子,那位跟您一起的周公子留话,说他家中有急事,先回去处置一下,让您在这等他十天。”
“什么?”李承澜听了这话怒火中烧,什么家中有急事,还不是放不下自己那个妹妹!当下朝堂倌怒斥道:“你也替我转告他,我家中也有急事,等不了他了。”说着便要上楼取行李离开,还没走几步,就被堂倌拦住,“兰公子,周公子说这次真不是为了他那个妹子,请您一定要等他,您别这样啊……”
“你敢拦我?”
“兰公子,您这样,我们到时不好跟周公子交代啊……”
“我是去是留,跟他没有关系,你们不用跟他交代!”
“兰公子……”
李承澜回房收拾好行李,就匆匆的下楼,结了房费之后刚走出门,却被一个卷发黑肤的壮汉拦住,只见那壮汉牵着马站在自己面前,肩上还背着一个包裹,还没等李承澜问话,堂倌已经过来解释:“兰公子,这是周公子买的昆仑奴和马匹。”
李承澜正在气头,想推脱掉,那堂倌却接着说道:“周公子说若您要先走,就将他们带去吧,这一路也有个照应。”
昆仑奴一脸茫然地看着李承澜,李承澜指了指他肩上的包裹,道:“那里是什么?”
这个昆仑奴刚卖到中原不久,还听不太懂中原官话,但是看着李承澜指着他的包裹,大概明白主人的意思,拿下包裹交给李承澜。
打开一看,是一些干粮还有李承澜上午指名要吃的芙蓉糕,此外还有这个昆仑奴的人契和一些钱物。
两人从山寨出来都身无分文,周剑天就去把随身携带的玉佩当了,当时李承澜就在身边。李承澜扫了一眼这包裹里的钱物,那周剑天竟然没带任何财物就离开了,如此大意,难道家里真的有什么急事?
李承澜不动声色,让昆仑奴把自己的包裹也一并背上,转过头面无表情的对堂倌说道:“要是他回来,告诉他,嗯……”李承澜想了想,“可以去江陵城的感怀寺找我。”
之后,李承澜便带着这个名叫阿大的昆仑奴上了路,谁知两人刚到东城门,便被守城的官兵拦了下来……
原来皇帝早已下了密令,让京兆府尹秘密寻找李承澜,今早李承澜和周剑天一进城,便引来了渭南县守等人的注意,这渭南县只是一个小县城,平日里没来过什么大人物,李承澜和周剑天虽然形容狼狈,但是看衣着谈吐,便知道不是什么凡人。李承澜出来的匆忙,身上穿的还是官造的锦缎,只要稍稍有些见识的人都能认出来,为了不惊扰百姓,县守才下令待李承澜出城时将他拦住。
所以说,江陵王殿下的阅历还是太少。被“请”到县守府的江陵王没等多久,宫里就来人了。为首的是自幼抚养自己内侍,宦官马世英。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劝着李承澜,让他以大局为重,以大唐江山社稷为重。李承澜母妃在他幼时就出家了,又没父皇的宠爱,全靠这老人家抚养,两人的感情可以说情同爷孙。李承澜没料到自己的二哥竟然把已经退隐回乡的阿公请了出来,也不忍心老人一直跪在自己面前,忙扶起来,答应不会再逃婚了,便跟着车队回了京。
待回到京中,才知道这两日京中竟出了大事。莫翟莫大将军刚进京不久,竟然主动向皇帝请辞河东节度使一职,皇帝“苦留”不得,答应了他的请辞。
当然“苦留”这种官话套话李承澜自然是不会信的,也不知道这位莫将军是不是真的刚进京就中了太后一党的套。
李承澜也没见到皇帝,彻底被软禁在了王府里。
典信是李承澜的亲信,和李承澜年纪相仿,从小伺候在李承澜身边。李承澜虽然性格恶劣,但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平常的王公贵族对身边的奴仆什么都是非打即骂,各种凌辱。只有李承澜,除了刀子嘴些,对身边的人从没做过什么残忍的事。
典信对这个主人自是十分感激,但是迫于皇威,忤逆主子,心中一直过意不去。他看着主人天天在府中盯着什么白水遗局,大节图什么闷闷不乐,知道这主人郁闷起来就是喜欢找些棋局为难自己,于是便想找些法子哄主人宽心。
也不知是哪个“高人”想到的主意,江陵王可以娶莫青君,碍于她爹的权势虽然不能休妻,但可以逼迫莫青君与江陵王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