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渊渟恼得转身,并怒睇现下不知为何也跟着回身迎视着他的人。「想不到这么久没见,你不但没长身子,就连脑子都一样停滞不前,还是如此不懂礼貌。」
「这话奉送回去,你一样只长身子没长脑子。」对上那上上下下不住打量的眸光,名为厌恶的感觉不停蔓延四肢,让他巴不得想一脚将人踹下楼。「才会眼残的分不出男跟女的差别。」
「晨曦月!」
「不知这位公子有何指教?」可他却得忍住,压根不想为了一时的痛快而让逍遥的日子飞了,就为眼前那人的来历他一清二楚,而那人也很清楚他的底细。
所以他只能冷下脸,忍!
04.
「你、」
「若无?大门在那。慢走,不送。」觑入洛渊渟那张气拧了的脸,晨曦月一扫心中的不快,更是大方的显现在脸上让洛渊渟知晓。
「你就是掌事者?」几度呼吐后,洛渊渟忍下怒意,并试图冷静开口。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扬扬眉,晨曦月压根不想给答案。
「是,那好;不是,那更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回答听得晨曦月皱眉。
「什么意思?明知故问!」哼了哼,洛渊渟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明知故问?我就是不明白才问,明白了我又何必问!不像某人吃饱太闲,一路从洛阳幽晃到这僻壤小镇,然后说着让人听不明的话,又莫名其妙的指责着别人!」
「我吃饱太闲?」这话听得洛渊渟跳脚,「这话你也说得出来?」压根冷静不到半晌便又被挑起火气,更是勾出他这几个月来餐风露宿的凄惨回忆。
「我为什么说不出来?」晨曦月不禁挑眉,虽是对洛渊渟如此的叫嚷微讶在心,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
「我会这般还不是你害的!」
「我说这位公子,说话可凭点良心,这等指控「奴家」受之不起。」这指控当真严厉,听得晨曦月拉高嗓音,并刻意嗲起嗓子回应。
想他晨曦月可是手无缚鸡之力,何德何能能残害高高在上的洛渊渟?所以这无端指控他怎也不可能认了!
「还敢狡辩?要不是你,我会莫名其妙被扫地出门?」那难听死了的嗲声一入耳,洛渊渟立刻大步向前一跨,并一把揪住刻意如此说话的晨曦月襟口逼他住嘴。
这景象瞧得方带一群人回来的沉默华惊呼,「大姐!」压根想不透老大为何会如此任人宰割?
印象中除了她们以外,老大一概不准外人靠近他三步,为的是什么她到现在还搞不懂,只知道除非老大自愿,否则蓄意靠近的话,没被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
前镇子街尾的大无赖——赖立苟才刚验证过,人到现在还哼哼唉唉的下不了床。
所以眼前的景象……当真让她好奇啊!
「「奴家」压跟听不明这位公子的指控。」那声大姐让晨曦月明白沉默华已带来一干家丁,而此的刻情景定是让一堆人好奇得紧了。
「你再这般装傻,就别怪我立刻收了你这无忧阁,并强制带你回家!」
「是「逍遥阁」。」
「管你啥见鬼的阁!你倒是认不认你做的错事?」
「「奴家」压根无错,哪来的错事好认?」
「你、」这晨曦月分明是想气死他!
明明知晓他讨厌极了这假音,竟还蓄意地这般连连回他,「我现在就立刻收了你这见鬼的阁!来人——」气得他死揪着那襟口泄怒,更是不忘直逼晨曦月面庞,好让心底的怒意明明白白的透出。
他相信此刻自个的表情肯定震住了晨曦月,因为眼下的星眸瞠得恁大,惊愕极了的眨也不眨。
瞧得他心情大好,更是想藉此一吐心中积怨。
想他自从跟晨曦月闹僵后,没一次站过上风,不是被他气得半死就是被他当成空气般的无形存在,就连这回也是因他而被赶出家门!
仿似什么过错都是他,更似是他在无理取闹……他压根没做错任何事,更不像晨曦月无故使泼,可所有人却怪他,他更是被下了禁令,若没将人带回,便不得踏进家门半步!
谁来告诉他做错了什么?还是说错了什么话?要不为何要受到这么严厉的惩罚?被赶得不明不白不说,就连个盘缠、佣仆也不肯给他,教他前途渺渺的不知该去哪抓人!
要不是他的好哥们相助,怕他不早饿死在荒郊了,所以……
「噗哈哈哈!」
陡来的笑声笑愣了洛渊渟。
眨眨眼,想不明晨曦月为何突然狂笑,还笑得这般恣意尽情。
「我说这位公子,」当真停不住啊,「这儿不是洛阳呐。」笑得他泪都跑出来了,还不得不抬手伸指的将之擦去。「而且你要收的「见鬼的阁」也不再这,这里是「逍遥阁」。」
当真想不到这人真的只长身子不长脑子,光他方才那句「被扫地出门」就能推敲出他现下的处境,想不到他竟然忘了不说,还大喇喇的说出要收了他这阁楼的蠢话,这要他怎能不放声狂笑啊?
「晨曦月!」恼啊!当真恼!
不得不承认晨曦月的话如醍醐灌顶,瞬间让他明白其中含意,让他不知该如何来收拾自个造成的尴尬局面。
「放心,来了很多人。」笑得他不得不以手撑住腰身抑止隐隐发痛的肚皮,「只不过那些人……」等到能稍稍控制后,晨曦月抬手拨开洛渊渟揪在襟口的那手,并再度刻意学起女人的嗲嗓子,「是「奴家」的,恐怕帮不了公子。」说出稳当气死他的话来。
「晨曦月——」
「哈哈哈!」
那纵情的笑声不住回荡在这奢靡大厅,除了气得快头顶冒烟的洛渊渟外,其馀的人全都傻住。
尤其又以沉默华为最,惊愕张口的接下老大一句「一切随他」后,目送老大狂笑不已的消失在这楼面。
这这这……这八卦可不得了!
猛然惊醒的沉默华呼啦啦的跑了出去,急着要找个人分享这最新消息。
而被扔下的一干家丁更再过不久后接连回神,彼此面面相觑了几下便极有默契的各自回位。
整个诺大的大厅再度只剩下洛渊渟一人。
05.
「我说老大,由着他没关系嘛?」
听闻沉默华的八卦而赶回的秋牡丹坐在晨曦月对面,纤指捻起一颗小花生米把玩,双眼则盯着晨曦月那双抚在古筝上的素手,等着瞅入那传言中出神入化的琴艺。
「不过是个被扫地出门的小王爷,出不了什么事。」随手拨了个三两声,晨曦月漫不经心开口。
因正分神思忖该如何将那人撵走,谁要沉默华竟当真乖顺的挪出一间空房给他,一句「老大说一切随他」堵得他哑口无言,教他这火气无处可发。
确实是他说一切随他,可怎也没想到那人竟会厚脸皮的要求住下!
「倒是你,事情解决了?」可想了许多天依然想不出个好法子,遂也只能摇摇头,然后把心思拉回秋牡丹身上。
「还没。」想不到老大小气的不给她瞧,随意拨弄了个两下就将手指探来,捻起她辛苦炒出的花生米吃了起来。
「老大。」教她不满的奴起嘴,并用下颚比了比那古筝示意。
「等你解决了你的事再说。」嘴里那酥脆又带点微辣的口感让晨曦月忍不住一吃再吃,吃到后来干脆夺来秋牡丹端在手上的盘子毫无形象的嗑了起来。
「老大!」手里整个一空,只剩方才捻起来把玩实为诱拐老大的花生米一颗,教秋牡丹好生气恼,忍不住出声抱怨。「那么好解决我干嘛恼啊?然后你还把人家的花生米都抢光了,又不给人家瞅瞅你的琴艺,这么小气对嘛?」
「我拿有抢光?不是还有一颗在你手上?」好笑的握住秋牡丹的素腕摇了摇,而后微起身倾向她,并一口含入她纤指上的花生米吞落,「这才叫抢光。」说着的同时不忘再抬手抚上秋牡丹的面庞,「你这手艺真好,要不当我的新娘好了,既可解决你烦恼的事,我以后也依旧有着口福。」而后蓄意说着调侃的话。
「老大?别这样消遣我!」这话却是听得秋牡丹寒毛直起。
「哪有?我可是在赞美你,你这手艺肯定能把我喂得饱饱。」秋牡丹的惊惶瞧得晨曦月玩心大起。
索性放下盘子,整个人越过古筝一把抱住秋牡丹。「当我的新娘吧!」
如此爆炸性的宣言听得门外的洛渊渟一脚踹开房门,「你这色胚!还不快放开无辜姑娘!」三步并作两步的一把冲到晨曦月面前并一口气将两人扯开。
一手死命的握住晨曦月不让他向前的再去骚扰那可怜女子,「有我在,姑娘莫怕,赶紧离去。」另一手则轻柔的推着姑娘,并催促她赶紧离开。
瞧得秋牡丹傻了,这人当真如沉默华所言的……
「你这个瞎了眼的在做什么?还不快放开!」
「好让你再去逼迫那可怜姑娘?人家压根就不想嫁你!」
「你这个瞎眼的——」
「姑娘快走,有我在,放心。」
是个呆子!
秋牡丹赶紧转身,以袖掩口的免得笑出声惹恼老大。
「天杀的你!快放开我!」
「你没瞧见那姑娘都被你吓到发抖了?」
「见鬼的!谁发抖了?」
「那个可怜的无辜姑娘!」
「你——」
秋牡丹赶在老大大发雷霆之前跑出房并掩上房门,更赶紧对闻声跑来的沉默华比出禁声手势,接着两手朝前狂挥的赶去那些也是听到声音跑来的家丁。
待一切闲杂人全都赶跑后,沉默华跟秋牡丹不禁面面相觑,同时心忖着要不要留下来看后续。
两人就这么对眼半晌,而后同时点头决定——
还是不看为妙!
被老大知道她们俩刻意留下来看热闹肯定会被扒去一层皮,所以她们俩才不干这等蠢事。
反正老大发起飙来的嗓门绝对够大声,压根不需她们俩趴在门边偷听。
现下她们只要去沏上一壶好茶,再备些茶点配配,就能坐等八卦上门!
06.
门外的人开心跑离,而门内——
「你到底想做什么?」
则是火药味弥漫。
「做什么?我第一天就说得很清楚了,收了你这见鬼的阁并带你回家!」
「「奴家」说过这里不是什么见鬼的阁,这位公子要收,怕是错认了地方!」
「给我收起那难听透了的假音!谁管你这里是什么阁,横竖你都非得跟我回去不可!」当真难听透顶,想不明为何晨曦月每每面对他时都非得来上这么一次?
方才在门外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晨曦月用着他那充满磁性的嗓音诱拐着无辜姑娘,要不是他闯进来制止,怕那姑娘就会迷惑再他嗓音下而忘了害怕的点头允了!
「「奴家」为何非得跟着公子走?「奴家」跟公子可是毫无干系。」
「少来!没关系我会被赶出家门?」
「那是公子的私事,与「奴家」无关。」
「晨曦月!说过别用那种难听死了的声音同我说话!」
「这是「奴家」的自由。」漠然一瞥,逐渐冷静下来的晨曦月再次冷下脸,「倒是公子竟能如此厚脸皮的住下,一点都不感到害臊还真让人讶异。」努力翻跃心思,并决定在今日非将人撵走不可。
要不,在继续同他住在同一道屋檐下,那难堪的记忆就会不断涌现,并且扰得他性情大变。
他可不想吓坏了那些来此处解闷的姑娘们,她们全都是值得细心呵护疼宠的可人儿,而且……他更怕沉默华跟秋牡丹她们早已受创的心灵再度受伤,因为眼前这人绝对有本事伤人又伤!
「我为什么要感到害臊?」晨曦月的冷讽听得洛渊渟恼极,「这里不是你的阁楼?你的就是我的,我自然可以大方住下!」干脆直接宣示一切全归他所有,省得等等又被气炸。
「公子脸皮还不是普通的厚,凭什么说一切都是你的?「奴家」可是与公子毫无半点瓜葛。」
「凭什么?」洛渊渟怪叫了一声。
想不到这晨曦月竟然不认彼此关系?他跟他可是……等等,打照面到现在,晨曦月压根没叫过他的名字!
「是啊,凭什么?」挑了挑眉,晨曦月等着。
「凭你是、」
话至此便急急停住,听得晨曦月眉挑得更高,「是什么?」而后更蓄意再问。
「是什么不重要,反正你非得跟我回去不可!」那三个字洛渊渟怎也说不出口,教他气恼一嚷后干脆扯起晨曦月的细腕,并且不管他意愿的一股脑往房门而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晨曦月怎也不可能顺他意。
巧劲一转,被箝制住的手腕瞬间从那大掌脱离,虽是轻轻松松,可他的手腕现下却是一片通红,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人使力抓他的结果!
晨曦月边揉边在心底骂了个彻底,当真在那之后他对他的态度整个迥变,以往有的温柔软语不只消失,就连对他的举止都益发粗鲁。
所以离家闯闯这决定是对的,眼不见为净,更不必再咬牙忍下他的无情。
手里一空的感知让洛渊渟回头,「你会武?」并惊诧的问着。
「谁会了。」
「要不你怎么……」那厌恶的表情瞅得洛渊渟想起了晨曦月讨厌汗味,也就是因为这样打小他便没跟着学习任何武术来防身。可……他方才轻轻松松便挣脱了他的手掌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到底……
07.
要不,在继续同他住在同一道屋檐下,那难堪的记忆就会不断涌现,并且扰得他性情大变。
他可不想吓坏了那些来此处解闷的姑娘们,她们全都是值得细心呵护疼宠的可人儿,而且……他更怕沉默华跟秋牡丹她们早已受创的心灵再度受伤,因为眼前这人绝对有本事伤人又伤!
「我为什么要感到害臊?」晨曦月的冷讽听得洛渊渟恼极,「这里不是你的阁楼?你的就是我的,我自然可以大方住下!」干脆直接宣示一切全归他所有,省得等等又被气炸。
「公子脸皮还不是普通的厚,凭什么说一切都是你的?「奴家」可是与公子毫无半点瓜葛。」
「凭什么?」洛渊渟怪叫了一声。
想不到这晨曦月竟然不认彼此关系?他跟他可是……等等,打照面到现在,晨曦月压根没叫过他的名字!
「是啊,凭什么?」挑了挑眉,晨曦月等着。
「凭你是、」
话至此便急急停住,听得晨曦月眉挑得更高,「是什么?」而后更蓄意再问。
「是什么不重要,反正你非得跟我回去不可!」那三个字洛渊渟怎也说不出口,教他气恼一嚷后干脆扯起晨曦月的细腕,并且不管他意愿的一股脑往房门而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晨曦月怎也不可能顺他意。
巧劲一转,被箝制住的手腕瞬间从那大掌脱离,虽是轻轻松松,可他的手腕现下却是一片通红,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人使力抓他的结果!
晨曦月边揉边在心底骂了个彻底,当真在那之后他对他的态度整个迥变,以往有的温柔软语不只消失,就连对他的举止都益发粗鲁。
所以离家闯闯这决定是对的,眼不见为净,更不必再咬牙忍下他的无情。
手里一空的感知让洛渊渟回头,「你会武?」并惊诧的问着。
「谁会了。」
「要不你怎么……」那厌恶的表情瞅得洛渊渟想起了晨曦月讨厌汗味,也就是因为这样打小他便没跟着学习任何武术来防身。可……他方才轻轻松松便挣脱了他的手掌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到底……
「臭死了。」
一句话说得洛渊渟怔怔,不是因为被嫌臭,而是随着那话瞧入晨曦月厌恶皱眉狂擦的手腕处上的红痕。
那时不时觑见的淤色让洛渊渟心口一拧,想也没想的便探出手扯来那细腕。
「你又想干嘛?」
想不到晨曦月竟迅速抽回,更是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如此灵敏的反应让洛渊渟一愣,可晨曦月那一脸防备的样子却是瞧得他火气直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