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浚衍郁闷的是,他哥回来以后跟!本!就!没!碰!过!他!
他真是怨念得一比那啥!
杨德忠悄无声息地进来汇报,道:“皇上,方才延和殿遣了人来传话,说是李嫔娘娘有了动静,这会儿已经进了产阁了。”
浚衍皱眉,这就是广撒网多捞鱼的后果。
——哥哥回来才半个月不到,可这都是第几个了!
可抱怨归抱怨,那是他的孩子,该关心的他还是得关心。
晚上庭年宿在了瑞麟殿,浚衍瘫在他身上耍赖。
“哥哥都几个晚上不来我这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也不知道她们这么能生么……”
庭年看着这小孩儿哀怨的小眼神儿就忍不住笑,弄得跟个苦等帝王临幸的妃子似的,简直不成样子!庭年亲亲他,问:“宗正寺说,今儿个李嫔诞下的是皇子?可看过了?”
浚衍点头,道:“又是红彤彤皱巴巴的一坨,丑得不得了,我怎么会有那么丑的儿子!”
庭年大笑,捧着小孩儿的脸左右看了看。
巴掌大的一张脸,在他的手心里,越发显得小。眉若远山描黛,目似秋水含波,秀挺的鼻梁下一张樱桃似的小嘴。庭年怎么看都觉得是美的,却道:“你也没多俊,倒是会嫌弃自己的儿子。”
浚衍深受打击,上去就咬了庭年的腮帮子,呲着牙问:“我不俊谁俊?是不是那蛮子又纠缠你了?”
庭年再度大笑,道:“又胡说八道了。”又道:“你小时候也那样,眉毛眼睛都挤在一起,脸上都是松松垮垮的肉皮,就知道咧着嘴哭。”
“哥哥看过我那时候的模样?”
“嗯。”庭年点头,那时候他也才七八岁,还是浚尧的伴读,因为得老皇帝的喜爱,所以浚尧去请安时,便总带着他。
庭年心里蓦地沉重起来,再过些日子便是他的忌日了。于是止了话头,拍拍浚衍:“哥哥去沐浴,你先睡。”
浚衍撅着嘴爬到一边儿,又是让他先睡。
庭年没让人伺候,自己宽了衣进池子泡着。
浚衍一个人翻来覆去地烙了会儿大饼,心里没着没落,于是也起身往温汤去了。
庭年看到他来先是皱了眉,想穿衣服已经来不及了。浚衍看着庭年,眼睛一下就红了。怪不得他哥回来都不碰他,怪不得总是拒绝他共浴的要求,甚至连衣服都不肯在他面前脱。
“你怎么……”浚衍跪在庭年身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颤抖着抚摸斜在男人后背上的刀伤,其实那伤不深,因为护理得当也早就收了口,只等着血痂脱落,但却几乎从左边肩胛蔓延到右边肋下,看着实在吓人。
浚衍哭道:“你不是大将军么?怎么还让自己受这种伤?”
庭年笑着叹气,披上袍子把孩子抱在怀里,道:“打仗哪有不受伤的。就怕你哭,哭得哥哥心疼。”
浚衍吸吸鼻子,道:“哥哥,我想你,我们来吧,好不好?”
薄烟般的水汽氤氲了浚衍的眉目,让他顾盼流转间风情尽显,好似一幅经年的水墨丹青。画儿一样的小少年红着兔子似的眼睛邀欢,用软糯的声音问“哥哥好不好”,庭年实在找不到继续拒绝的理由,于是也不答话,只是温柔地顺着他颈侧吻下去。
吻过之处,衣衫尽退,浚衍享受地仰起头,呼吸急促起来。
细碎的吻自耳后顺着肩线向下,突然停在了圆润的肩头。庭年终于再次留意到那个刺青。被上好的绸缎贴身保养出来的细嫩瓷白的肌肤上,一个三寸见方的小篆,清清楚楚地印刻着他的姓氏。
那一定很疼!庭年无法想象,一个被无数人捧在手心里娇惯大的孩子,是如何咬着牙才能一个人捱过那细密漫长的疼痛。
庭年知道,这是浚衍对他汹涌澎湃的爱,洗尽铅华;是浚衍在灵魂最深处为他而筑的城池,固若金汤。浚衍想告诉他:他愿意冠上他的姓氏,一辈子只做他的人。
他的孩子,有一身的情怀。他的孩子,那么爱他。感动的情绪在庭年心里恣意地膨胀。
浚衍被哥哥的气息包围,满足地眯起双眼,迷恋地回吻朝思暮想的爱人,笨拙地留下一串口水印记,最后竟蹲下来亲吻庭年胯间的大家伙。
庭年想拉他起来,那样干净剔透的一个孩子,庭年舍不得他这样。浚衍却捧着那物件不撒手,张开嘴就吞了进去。可那东西太大了,都已经戳到他喉咙口了却还有大半留在外边。
庭年本就十分想念浚衍,现在又被那张湿热的小嘴箍得极为舒服,一时克制不住,用力挺动了几下。浚衍被逼出眼泪,却还是学着哥哥每次为他做的那样,用唇舌尽力讨好,两颊都随着费力的吞吐深深凹了下去,吞不下去的部分就用手去侍弄。
喷发的关口庭年再次试图把孩子拉起来,浚衍却固执地摇头,把那东西又往里含了几分。外物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干呕,于是庭年最终还是在他喉咙的一张一弛间泄了出来。
浚衍吞下哥哥腥涩的体啊液,伏在地上大声咳嗽。庭年赶忙找了水给他漱口,浚衍摇头,道:“哥哥,你亲亲我。”
这可真是……要人命了!
庭年不由分说地狠狠吻上去,唇舌纠缠着,抱起浚衍进了池子。
小家伙背对庭年,乖乖地贴着池壁站着。身后被手指刺进来的时候,他忍不住仰起脑袋靠在了身后男人的肩上,屁股因此翘得更高了些,连着下塌的腰线,怎么看都是在急切迎合的媚态。温热的泉水随着手指的搅动不断涌入肠道,异样的快感让浚衍几乎瞬间就变成了软脚的小虾米,要不是有庭年的一只手臂还在他腰间箍着,他只怕就要滑进水底下去了。
“啊——!哥哥哥哥……”小虾米叫得可怜无助又勾人:“你进来么……”
庭年只是继续用手指开发,两人很久没有做过,庭年怕伤了他,道:“忍耐些,你这下边紧得厉害。”
小孩儿难受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庭年才慢慢试探着顶了进去。快感冲顶,疼痛便可以忽略不计,浚衍小声地呻吟,愉悦而满足。
“疼不疼?”庭年进去便不敢再动,亲着孩子的耳朵问。
浚衍摇头,主动扭着腰臀让那大家伙在自己身体里面磨了几下,并且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哼哼”。庭年看他一副自得其乐的小模样,心里也忍不住发笑,知道他适应了,便腰间使力缓缓顶撞起来。
半晌过后,浚衍才被庭年抱回寝殿。一路上,他下边都含着男人那硬挺的物件儿。随行走而生的颠簸摩擦让他浑身瘫软,几度都恨不得就这样死过去。
庭年将他放在床上,拨开他额前的碎发,亲吻他因为深陷情啊欲而失焦的眼睛。
“累坏了吧,乖乖睡,哥哥陪着你。”庭年说着将自己慢慢撤出来,拿了药膏循着肠壁细细涂抹。浚衍本来确实也累了,伏在软枕上昏昏欲睡,可被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身体里一通揉弄,他又立马精神起来。等庭年净了手躺在他旁边,便又缠上去撒娇。
庭年失笑,看着瘫在自己胸口的小孩儿,道:“还没要够?”
浚衍不答话,只用又硬起来的龙根在他哥小腹上磨蹭,拖长了声音叫:“哥哥——”
庭年将两手都枕在脑后,故意为难他,道:“想要就自己动。”
浚衍顿时僵住了——坐在男人那物件儿上扭腰摆臀?那不是太羞耻了!他还从来没有这样的姿势做过。上次在牢里,也是因为有哥哥帮着他才勉强进行到最后。现在居然要他自己动?!他怎么可能做得来!小孩儿扭头看看男人那贲张的器官,纠结得几乎哭出来。
“唔——哥哥……”
庭年却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浚衍自己犹豫半晌,实在抵挡不住诱惑,只好握着那大家伙往自己体内送去。肠壁刚被蹂躏过一遭,又有药膏的润滑,浚衍倒也没费什么气力就整根含了进去。可接下来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傻乎乎地撅着小屁股趴在哥哥胸口干瞪眼。
庭年拍拍他屁股,催促道:“衍衍自己动。”
浚衍只好试探着抬了抬腰,却不得章法,没动几下那东西就滑了出去,惹得庭年忍不住在他屁股上用力拍了一巴掌,道:“笨成这样!”
“呜——哥哥饶了我吧,我不会,你来么……”
庭年这才一个翻身将小孩儿压在身下,刚要抓着他的脚踝挂在肩头,浚衍却挣扎着趴过去,肩膀仍旧抵着龙床,屁股却高高翘起来,把即将迎接爱人进入的地方完全展现在对方眼前。
——他想让庭年从后边抱他。
庭年意会,将自己嵌进浚衍两腿之间,两脚抵住浚衍的脚踝,将它们最大限度地向两边分开,宽厚的手掌裹住柔软的臀肉按压,瑟缩的穴口登时一览无余。庭年用手指探了一圈,慢慢将自己送进去。
浚衍喜欢这样的姿势——哥哥的重量覆在他身上,胸膛熨帖着脊背,腹胯契合着腰臀,那样保护宠爱的姿态让他倍感温暖心安。
抽啊送缓慢而强势,霸道中又带着醉人心神的温柔。只消片刻,浚衍就彻底瘫软下去,将脸埋在软枕中呜呜嗯嗯地叫。庭年的手覆上小孩儿抓紧了锦被的拳头,炽热的吻落在他肩头的刺青上,浚衍舒服地仰起脖子,脆弱小巧的喉结在薄薄的皮肤下滚动。庭年咬上去,引得浚衍小声呻啊吟,再用唇舌温柔抚慰。
“哥哥……”浚衍费力地向后拧着脖子,与庭年交换一个缠绵湿热的吻,“呃啊——陆庭年,嗯,我爱你!”
“哥哥也爱衍衍。”
窗外夜浓,更漏正浅。
番外二
庭年一早醒来的时候,小东西正四仰八叉地睡在他怀里,压得他半边身子都快没了知觉。
庭年拥着浚衍极有技巧地翻了个身,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看那孩子背对着自己,仍兀自睡得香甜,才放心地一边活动着发麻的身体,一边打量他。
庭年嘴角噙着一抹温柔至极的笑意,连带着素来刚硬的面孔也因此变得和煦起来。
快一年没见,这小东西的身量似是又拔高了不少,只是未免太瘦了些,抱在怀里都硌得慌。陆大人想着又有些心疼,这孩子一个人跟谦王周旋这么久,想来也该是吃了不少苦头。
他心中怜意汹涌磅礴,凑过去吻了吻小孩儿露在锦被外的肩头。那上边,刺青的纹路细密,清晰可见。
浚衍被这湿热的触感弄醒了。他觉得痒,还没睁开眼,便抖着肩膀“咯咯”笑起来,脊背使劲贴住男人暖烘烘的胸膛,又抓过揽在他身前的健壮手臂,在那只大手上轻轻咬了一口。
“这刺青,谁准你弄的,嗯?”
陆大人的脸瞬间拉得老长。
——感动归感动,可该清的账也得清。陆家长要做讲原则的好家长。
浚衍却丝毫没察觉,他刚睡醒,脑子还有点儿脱线,听到他哥终于问了那个刺青,激动得立马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将整个小身板都大大方方地亮在男人眼前,邀功一样地炫耀道:“哥哥的姓氏!好看不好看?我请了京城里最有名的师傅来刺的呢!现做的印模,上面嵌着一丛一丛的细针。杨德忠数了,说是有三千多根呢!可疼了!刺好以后再刷上上好的石墨,养了好些日子才痊愈……”
庭年听得眼角直跳,这难道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看这小东西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啊,陆家长真是要气炸了肺,当即毫不客气地在他屁股上甩了狠狠的一巴掌。
浚衍冷不丁挨了一下,疼得差点儿跳起来,急忙捂着痛处缩进锦被里,委屈地跟庭年瞪眼:“干嘛又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
陆家长挑挑眉毛。“不分青红皂白”?还“又”?看来这孩子虽然一直没说什么,但对那天晚上自己一回来就打了他的事还是耿耿于怀的。可庭年也没急着在这时候就去安慰人,只是一言不发地把小孩儿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浚衍一看这阵仗就知道他哥是要动真格的了,自是手舞足蹈地不肯就范。可他那细胳膊细腿又哪里是陆大人的对手,没扑腾两下就让庭年按趴在膝盖上,圆滚滚的小屁股被高高地顶向屋梁。
庭年在小孩儿扭来扭去的屁股上拍了两巴掌,教训道:“乱动什么!这是挨罚的规矩?”
浚衍不敢扭了,却扒着床沿使劲探长了脖子看窗外。
——居然一片阳光明媚!他都被冤枉成这样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下雪!这一点儿都不科学!天也,你错勘贤愚枉为天!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
“知不知道为何罚你?”
浚衍破罐子破摔,气哼哼地回嘴:“不知道!”
庭年微微用力,接连打了他足足二十下,直疼得小东西又拧成了麻花状嗷嗷乱叫才罢手。浚衍的手腕被箍在腰上,他试探着挣脱桎梏往下伸,看哥哥没有阻拦,便放心大胆地揉了揉烧成一片的屁股。可疼痛才刚刚缓解一点儿便又挨了十下!随即听到庭年的训斥:“挨打是可以揉的?你的手该放在哪儿?”
浚衍欲哭无泪,只好乖乖把小爪子缩回身前。不让揉就不让揉!直接说不就好了!他哥真是太恶劣了!
庭年看着觉得好笑。他已经太了解浚衍了,若真是疼得厉害,小东西早就该哭得涕泪横流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有力气拽着他的衣角捏来搓去。看那哼哼唧唧的赖皮样子,分明就是还在跟他撒娇!庭年有点儿头疼,这孩子好像越来越不怕他了。
可是!
家长的权威岂是可以被这样无视的吗?当然不是!任何勇于挑战权威的大无畏精神都要被及时扼杀在萌芽状态!于是庭年加了两分力,挥着大巴掌又照着小孩儿粉扑扑的屁股蛋儿上扇了十来下。浚衍终于开始哭着求饶。
“啊啊嗷嗷嗷……疼啊!哥哥,我知错了知错了,疼疼疼!”
“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
“为何罚你?”
浚衍抓着庭年的衣服擦擦眼泪,满腹委屈,吭哧半天才蚊子似地哼哼道:“我、我不知道。呜呜,哥哥不要打!疼!”
他是真的不知道。夜里柔情蜜意地缠绵了那么久,早上起来还在亲他的肩膀,谁知道为什么好端端地说了几句话就会挨巴掌!可是屁股好疼,他觉得自己一下都不能再挨了,才口是心非地认了错。
庭年被气得笑起来,规矩着小孩儿又想往屁股上揉的手,提示道:“《孝经?开宗明义章》里孔子讲了些什么?你背来给哥哥听听。”
浚衍转转眼珠,开始冒坏水,明知道他哥想让他背什么可就是故意不听话。
“仲、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曰:‘参不敏,何足以知之?’……呵呵呵。”浚衍背到一半,听到庭年忍耐的呼气,想着他哥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自己忍不住吸着鼻子乐了起来。
庭年本以为这孩子是还没想明白才从头背起,可听到笑声才发现这小家伙居然敢在这么严肃的时刻跟他瞎胡闹!气得又按住他噼里啪啦一阵打。
“嗷嗷嗷,哥哥哥哥,疼!”
“能不能好好答话了?”
“能了能了!”浚衍翘着小腿,脚丫子够了半天也安抚不到痛处,只好拿右脚背在左小腿上蹭了蹭,好像那样屁股就不会疼了一样。这才抽抽搭搭地回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