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
“别否认，前段时间的流言你当我不知道是谁传出的吗？”
“我……”
“别装无辜，要不是肖肖求情我当时就请你走路了。还有这段时间你的所作所为影响到了公司的进度，也给我和郑总助造成了困扰，我希望你能重视。”
梵御萧眼神越来越冰冷。
“说真的，你能力虽强，但我并不是找不到如你一般的人才，只是你已经熟悉了公司流程，我再培养个业务经理也需要精力，但不是非你不可，我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位置！”
梵御萧的话在他看来他已经够给人留面子了，但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是个喜欢他的女人，这样的话让人难堪，有些接受不了，程晓晓眼中已经泛起了水雾。
“梵总，我……”
“好了，我就提醒你这么多，你是个聪明人，以后好好做公司不会亏待你，但有些东西不该是你的就不要贪图。”
挥挥手，梵御萧让她出去，可程晓晓不死心，还想争辩些什么，郑肖却在此时推开了门。
程晓晓一愣，赶紧收起可怜的神情，摆出了以往的精干女强人样。
“啊，程经理在啊，我以为没人呢，你们继续继续，我拿下东西就走。”
装作惊讶的样子，郑肖抽搐着嘴角找资料。
真是的，做好人还真为难自己，这程晓晓怎么都不懂看脸色？再纠缠下去不是自找羞辱吗？也不看看水牛什么脾气。
那边在心里吐槽，程晓晓在人前可丢不起这个脸，对梵御萧说了声抱歉就出去了。
郑肖见她出去，拿着资料也想走，却被梵御萧拦住。
“肖肖！”
转头看向办公桌后的人：“什么事？”
“把门关上，我们聊聊。”
郑肖叹口气，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肖肖，刚刚程晓晓的话你在外面都听到了吧。”
郑肖没说话，点了点头。
梵御萧有些焦急的饶过桌子，抱住了这宝贝蛋。
“肖肖，你别听她乱说，她的话别往心里去，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其实水牛，要是遇到好女孩你可以试试的，你……不必吊死在我身上。”
郑肖有些迟疑的说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应他，这样对水牛不公平。
心里这么想，理智也是这么认为的，可话说出口，郑肖心脏却猛的一缩，只感觉一阵阵的难受。
“小郁，你这个混蛋，明知道我的心思还说这种话，是不是想气死我？”
恼怒的捧起郑肖低下去的头，梵御萧脸上的表情有些骇人。
看到这样的水牛，郑肖心里的难受被抚平，有些好笑的和着急的人对视：
“我知道，我只是想对你公平些，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我自己认为值得就值得。”
恶狠狠的吼着，梵御萧真想捏死这家伙，他故意气他的吧。
挑起一边嘴角，郑肖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现在的好心情，这样被人在意呵护着，他的虚荣心膨胀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现在知道我值得了，我会当做没听到程晓晓的话，水牛还是我的水牛，不是她的。”好笑的拍拍梵御萧的脸，郑肖笑得有些调皮。
“我还有事要和客户谈，赶回来和你吃午饭。”
挣脱出水牛的桎梏，郑肖在他变脸前安抚。
这家伙以为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上次大意被他吻着了，这次可没这么好的事。
留下一脸懊恼的大个子，郑肖愉悦的出了办公室。
有了这次经历，郑肖虽然确定了程晓晓确实对自己有敌意，但不是大事，也就不把她放心上了。
即使那若有若无的视线还是时常跟随着他，但郑肖已经能做到无视了，因为每次想到水牛对自己的维护和在意，他都忍不住笑出来。
不过郑肖还是有些苦恼，水牛的态度确实取悦了他，却也让他知道自己比想象的要更在乎这个儿时玩伴。
他想给水牛最好的，也想让自己和水牛之间存在公平，可他们之间一开始就不公平。
水牛从小就喜欢自己，什么都以自己为重，如果他也能做到什么都以水牛为重就好了。
可他现在心心念念的报仇，还有对雷宇凡的在意，这样的他配得上水牛对他的深情吗？
哎，他要是没和雷宇凡相遇相爱就好了，那他就可以和所有被爱人宠坏的人一样，尽情的任性，尽情的索取水牛所有的感情，心安理得的享受水牛对他的百依百顺。
可现在，水牛对他的好让他心虚，也让他有些忐忑。
心虚自己现在不能对水牛一心一意，忐忑水牛如果以后也变了，变得不再宠他不再爱他，他能承受得住吗？
因为心虚，因为忐忑，郑肖一直裹足不前，不敢回应水牛对他的好。
可水牛对他心情造成的影响让郑肖害怕，怕自己忍受不住接受了水牛，怕他伤害了水牛也怕水牛伤害了自己。
郑肖知道这是自寻烦恼，人生短短几十年，哪能顾虑那么多？可他现在就有这么敏感就有这么龟毛就有这么……控制不住。
烦躁的把文件夹扔桌上，要不还是和水牛谈谈？
不行，找他谈肯定又得让他伤心！
该死的，这是上班时间，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自己跟自己纠结着，郑肖都快把自己的头发给扯光了。
而梵御萧呢？这些天心情很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
上次小郁主动亲了他，虽然只有脸，但他亲他的时候没躲。
这次小郁又表现出对自己的在意，他如何能不高兴？
说起来还得谢谢程晓晓这女人，虽然惹了不少麻烦，也让小郁名誉受损，但也是因为这些麻烦小郁才对他这么好的。
嘿嘿，小郁就是死鸭子嘴硬，嘴上不肯如他的意，可心里在乎他在乎得不得了，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宝贝蛋。
如此下去，只怕没多久小郁就会彻底放下雷宇凡而接受他了吧。
就像这几天，小郁总是看着自己发呆，虽然也总是一副纠结的样子让他心疼，但他敢肯定，小郁是在纠结和他有关的事。
不管什么事，这是好现象，说不定小郁已经在考虑接不接受自己的事了！
心里美着，如何能不高兴？
相对于这两人的积极心态，程晓晓就郁闷了，她一个女人，连个男人都比不上，让梵总如此羞辱她，那郑肖究竟有什么好？
看着梵总和郑总助这些日子明显的好心情，她心里一把火在烧啊烧，折磨着她自己，也让她想把这把火烧到该承受的人身上。
哼，等着瞧，她程晓晓不是这么轻易会放弃的人！
第50章：泄密
郑肖这边还在纠结，雷宇凡对他却越来越好奇。
可这些日子郑肖除了上课上班，再没找人调查郑心悦了，雷宇凡想了解他却没机会。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但雷宇凡知道他不希望郑肖沉默下来，总希望他能做些什么。
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态，但既然你不动，我就逼你动！
雷宇凡不理会理智的抗拒，把从侦探社得来的消息不着痕迹的透露给了郑楠。
相信郑楠会对这个感兴趣的。
郑楠岂止是感兴趣？
得知让妹妹要死不活的罪魁祸首可能是郑肖，扒了他皮的念头都出来了。
可消息来源不靠谱，郑楠虽然对郑肖不怎么样，但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查，一定要查清楚。
这些日子他和爸用尽一切力量去查寄光碟的人却始终没一丝线索，倒真没想过往郑肖身上查怀疑。
郑肖的交际圈就这么大，生活环境也就公司、家、梵御萧那三点一线。
郑楠派人跟踪了郑肖，但没什么收获，又派了人去查他周遭的人，包括梵御萧。
然而好几天过去，有效的线索没查出来，郑楠此番举动反而惊动了一直关注他的梵御萧。
难道小郁顾侦探查郑心悦的事已经被郑楠知道了？梵御萧更在意郑楠的一举一动了。
有些担忧，但这事不能让肖肖知道，他一定能顾全他的。
只是梵御萧怎么都没想到，暴风雨来得如此之快。
这天下班，郑肖整理好东西准备和梵御萧走时郑天威来了电话，让他今晚回家。
听着电话里和平常不一样的语气，郑肖皱了皱眉。
“怎么了？”见肖肖脸垮了下来，梵御萧急忙问：“谁的电话？”
“郑天威让我今天回家，水牛，你自己回去吧。”
“不，我和你一起回去。”
想起郑楠的事，梵御萧有了不好的预感，脸色难看起来，他才不放心让肖肖一个人回去。
“我说水牛，我是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啊，我回家你也要跟着。”
郑肖一阵无奈，这家伙在紧张什么？
“我不放心，而且之前就说好了的，这段时间你回去我就跟着。”
“……”
郑肖无语，他确实答应过这事，但他没真想带水牛回家的。
“好了，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带我去你家看看有什么不行的？”
敷衍的哄着这家伙，梵御萧只希望郑天威还不知道肖肖的事。
“随便你吧。”
争不过这家伙，郑肖跨进电梯，准备下楼了。
其实郑肖心中也不平静，郑天威在电话里的声音越想越奇怪。
这些日子以来郑天威对他很好，重话都很少说过，可刚刚让他回去时的口气很僵很强硬，感觉很压抑，他甚至察觉到了一丝愤怒，他又什么地方招惹到他了？
第51章：暴露
回到郑家果然是场灾难，郑肖和梵御萧进门时，只看到郑天威一脸怒容的坐在沙发上，郑楠陪坐在一边，脸色也很难看。
而苗秀英站在角落里哭得不能自己。
郑肖心里一阵慌乱，这是什么情况？
梵御萧看这架势，马上明白只怕是郑楠找到了不利于肖肖的证据。
一拉郑肖把他护在身后，梵御萧一点都没意识到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郑楠和郑天威看到梵御萧如此举动，脸色更难看了。
“爸、妈，出什么事了？”
推开挡住自己的人，明白水牛想要保护自己，但这是在郑家，而且他是男人，不用水牛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你还有脸叫我爸？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郑天威愤怒的站起来，把一直拽在手里的文件袋甩到郑肖身上，吼声吓得一直在哭的苗秀英一抖，哭岔气了。
郑肖脸色一白，看着郑天威的愤怒和郑楠的怨恨，文件袋里的东西不看他也知道是什么了。
叹口气努力镇定下来，该来的迟早都会来，他逃不掉的。
抽出文件袋里的东西，果然，是自己和侦探社接洽的资料，以及……一张手机卡。
真难为他们能找到这些东西。
自嘲的一笑，其实所谓的资料也不过是些电话记录和传真资料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正让他无法辩驳的，只怕是那张手机卡吧。
拿出卡片端详着，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他复制的钟郁的那张卡，这张卡只打过一个电话，就是逼郑心悦去找钟郁尸体时那个电话。
哎，当初应该毁了或是和内存卡一起带到水牛那的。
“你为什么要陷害心悦？”
让人意外的，郑楠的语气一点都不激烈，甚至比以往对待郑肖还要平和。
可这样的语气，再看看他毒蛇一样的眼神，郑肖哈哈大笑起来。
“陷害？”郑肖猛然停住笑，一样怨毒的眼神看向了郑楠和郑天威。
“你们以为我是在陷害她？”
甩掉梵御萧过来拉扯的手，郑肖脸上的悲愤让人心惊。
梵御萧又气又急，可这家伙倔死了，想抱住他安抚，告诉他他还在，却被无情的推开，想让他心疼死吗？
“我没你们那么空闲，这些都是郑心悦活该，要不是证据不足，她现在就该被判死刑！”
“她是你姐姐，是你亲姐姐，就算从小对你不好，你至于这么恨她吗？”
“哈哈哈哈，郑天威，你真够可怜，如果只是因为她对我不好，我可以连郑楠一起毁掉！你不是知道了之前是谁举报她的吗？你以为我为什么敢陷害市秘书长的女儿？你怎么不去问问她，那尸体别人都找不到，怎么她就能找到了？”
郑肖比郑天威还要气势十足的吼着。
从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他需要背负多少压力？甚至要推翻自己的世界！
他钟郁从来不信神不信鬼，可就是这样的他被郑心悦害成这样，他怀疑自己被人整容、被人催眠，怀疑这怀疑那，就是不肯相信自己灵魂出窍，不信自己附了别人的身。
可他再不相信，事实却逼着他面对这一切。
还有这些陌生的亲人，谁他妈是亲人？跟他想要的一点都不一样！
第52章：撕破脸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钟郁就是郑心悦杀的，千真万确！”
郑天威和郑楠脸色一白，虽然不知道郑肖为什么这么肯定，可他们感觉到了，他不是在说谎。
“你交给警察局的那个视频，里面的人未必是悦悦。”
“是不是我不清楚吗？就是我设计她找到的尸体！”
“你怎么知道是她？”怎么知道心悦能找到藏尸地点？
“我怎么知道的？我倒宁愿我不知道。”
有了那张手机卡，他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就算、就算是心悦杀的那什么郁，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她才是你姐姐，是你的亲人，你为了个外人就这样对亲人吗？”
郑天威踉跄着倒在沙发上，想发作，想去质问女儿，只是他现在却害怕，他潜意识已经相信了郑肖的话。
可那也是他的女儿，他宠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心悦杀人，他这个做父亲的，他能把女儿抓起来送警局吗？
“亲人？哈，什么亲人？她和郑楠可对我和和气气说过一句话？哪次看到我能放过我？还有邹渺渺，你以为我为什么去赛车？为什么和不三不四的人混？都是他们逼的。你去问邹渺渺，除了供我和妈吃喝住，她可曾给过妈一分钱工钱？”
“妈一直希望我读书，将来有出息，可邹渺渺处处克扣，每次交完学费都要来讽刺我和妈一番，我们不是人吗？妈做的那些工不够支付我的学费吗？到现在妈在郑家干了多少年了，你问她有存过一分钱吗？”
“还有你，既然不能给妈幸福当初就不要招惹她，你看看她现在这样，都是谁的错？我去混去飙车，不过是想赚钱带妈离开郑家，你不只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个好父亲，我这么多年的开销，妈的工资足够支付了，我就当没你这个父亲！”
郑肖不想就这些事发火，但以往的郑肖似乎对郑家怨恨已深，这身体止不住要责怪他们报复他们，这些话根本不过脑子就出了口。
“别说我是你儿子，妈就是在别人家做保姆也不至于受这些苦受这些穷，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伺候，也够积攒足够的钱让我读完书！
哈，这就是你所谓的亲人，比不过一个外人对我的好！钟郁对我很好，一直对我很好，郑心悦从他手里抢走雷宇凡，毁了他的幸福，之后还要杀了他，那样的变态，现在承受的这些和钟郁所遭受的相比不过九牛一毛，她根本就不配当人，她禽……”
“够了！”
郑天威一声怒吼，不想再听到郑肖嘴里的责怪。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从不拿自己当郑家人，更不知道他们母子两的这些难处。
他确实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