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估计会在工地搬砖,搞不好愤怒之下,能把砖头拍人脑门上,沉默嘴角抽了抽,脑部的画面真的很滑稽。
楚霄那时候对摄影有着特别的情节,估计会涉及,温祈极有可能还会从事电台工作,至于刘衍,沉默想了想,也没想出对方能干什么,耍耍剑喝喝酒的王爷在这个世界不好混。
唯一一个捉摸不透的就是城府最深的萧亦笙。
蹙着眉头,沉默问,“塞尔特,你知道他们在哪吗?”
摇头,塞尔特不会对沉默撒谎,他如实说,“只能断定他们都来了,具体在哪,不知。”
从饭店出来,两人步伐轻松的沿着马路走,没过多久,一辆红色跑车开过来,走下来的女人大约三四十岁,高贵的香水味迎风扑来。
听到对方的开场白以及看塞尔特的贪婪目光,沉默冷着眉眼,“抱歉,这是私人物品。”
女人脸色一僵,耸耸肩膀,可惜又不舍的看了会塞尔特,以为他会有点反应,谁知对方连个眼角都没给她,这才离开。
不顾路人的视线,塞尔特伸手搂着沉默,“经常有车子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来,会出现不同的女士,她们都很热情的介绍自己。”
沉默按了按太阳穴,“我的塞尔特先生,那是她们想包养你。”
公爵大人皱了一下眉宇,包养这个说法他不是很了解,但是估计不是好的。
“从她们的血液流动速度跟气味来看,都不是处子。”
脚下一顿,沉默额角划过黑线,“塞尔特,换个话题。”
“阿金后来怎么样了?”
“死在教廷那些人手里。”塞尔特眯了眯眼睛,红芒闪了闪,“维,等了一千年,你没出现,我不停的杀戮,在发现那个世界有问题之后就开始怀疑你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现在看来,还好我那样做了。”
察觉搁在腰上的手变紧,沉默抿了抿唇,将那声叹息掩盖。
接下来的生活温馨,唯独他们几人没有一点消息。
沉默给塞尔特定了一副黑色棺材放在房间里,按照以前的摆设,铺了黑色毯子。
他比较担心塞尔特的饮食,高贵的亲王压根看不上那些劣质的鸡血鸭血,而且也不能为这个特地开一个养鸡场吧?
“塞尔特,这个世界没有吸血鬼。”
“以后你吸我的血。”
沉默跟塞尔特争执了好几天,强行决定以后让塞尔特吸他的血,他从网上抄下来一套食疗,针对补血的。
塞尔特无法,只能纵容他的小伴侣。
这天,沉默跟塞尔特从超市回来,十字路口拐角处发生混乱,喊叫声大起,那里正在发生一起袭击事件。
从沉默的角度看,能看到几个歹徒持刀,其中一个手里拿着刀抵着一个路人的脖子,警车停在四周,有五个身穿黑色警服的人下车。
双方对峙,歹徒们变的不安,不停的往后挪。
一名身手矫健的警员突然出手,一个跨步上前,强硬有力的手臂横劈下,直接夺去那名挟持路人的歹徒手里的刀子,旁边的下属配合到位的出击,趁对方那一秒的停顿把那个已经吓的哆嗦的路人带离。
男人五指并拢成爪,锁喉,狠准,一脚踢在那人的膝盖处,将其撂倒在地。
老练的动作一气呵成,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包括另外几名歹徒,眼睁睁看着同伴被擒。
一声惨叫,紧接着在人群的尖叫声中有一道坚冷如冰的命令“三队,左,七队,右。”
来自三小队跟七小队的五名警员纷纷朝两边散开,收网状的靠拢,这次不能击毙,只能活捉,不然也不会耗费这么长时间。
其中一名歹徒凭着矮小的身子侥幸逃开,男人扣动手枪扳机,砰一声,打中对方的左腿,不出片刻,所有歹徒全都落网。
男人神情阴兀,军靴踩在那名歹徒的腕上,骨骼分裂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沉默呼吸絮乱,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那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眉鬓如刀裁,收敛了一身煞气,却更加叫人畏惧。
身边的塞尔特发现怀里的人在不停的轻抖,他的视线看过去,瞬间就眯起了变成红色的眼睛,越过来往的车辆,极致的杀气暴露,却又极快的消失,仿佛不过是错觉。
后背生起寒意,男人本能的做出最高警惕的姿势,偏薄的嘴唇抿直冷酷的弧度,手枪对准四周,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不是错觉,附近还藏着高度危险分子。
“头儿,怎么了?”
男人锁紧眉宇,一丝阴霾掠过,凌厉的眼神盯着马路对面的人,却在捕捉到一个身影时顿住,是个二十多的年轻人,带着审视的目光快速扫了一遍,并不认识,却觉得熟悉,为什么……
面部线条冷厉,他的心突然很痛,牵动的是隐藏太深太久,不敢触碰的一个角落,在那里,关于那个青年的点点滴滴。
沉默动了动嘴唇,无声的唤出两个字“将军。”
他的右手放在胸前,左手伸出姆指,其它四指握拳,右手为一手掌,掌心对着左手姆指,然后右手掌水平圈几圈就指着路对面的人。
这是以前在将军府里闲下来的时候交给林雪的,后来他对林建白做过。
我爱你。
从震惊到不敢置信,再到无尽的欣喜,是啊,他都能突然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真好,感谢上苍。
男人冷硬的眉眼忽而缓慢而柔和的舒展开,无论在哪个时空,还是只有一人,能让他瞬间变的木讷,忘了呼吸。
“头儿?”几个一直跟随他的下属看到男人脸色不太对,都很担忧,也很好奇,这个在警局有着不败纪录的铁血男人眼眶慢慢红了,好像……哭了?
一定是错觉,留下来的肯定是汗水,他们自我安慰。
但是下一刻,所有人都看到男人颤抖着将手枪放进枪套,脚步飞快的朝路对面走去,最后成了跑的。
第4章
热闹的大街仿佛隔开,林建白的呼吸不易察觉的重了些,他赤红着眼,垂在两侧的手轻微的颤动着。
在枪口下经历无数次生死,他的手臂从来都是沉稳的拿着枪,而这一刻,抖的不成样子。
心口痛的厉害,那些埋藏起来的画面早已覆盖了一层灰尘,他不敢去触碰,却在今天,普通的日子,全都翻了出来,占据了整个脑海。
沉默也在看着林建白,同样红了眼眶,涌出来的是一样的情感,他的目光温柔。
“你瘦了。”
顷刻间,泪从眼角滴下,在刚毅冷峻的脸上留下一道痕迹。
直面而来的杀意突起,林建白脸色蓦然一变,他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那里的男人,像是从画像里走出来的贵族,对方身上诡异的死亡气息让他眉峰深锁。
塞尔特缓缓勾起苍白的唇,没有半分笑意,阴冷无比,却在侧脸看沉默的时候,瞬间柔了下去。
腰上的那只手骤然大力勒住,阻挡了沉默靠近林建白的动作,伸出手握住林建白,就算隔着皮质的手套,依旧能感觉到他手心哪些地方有茧,“先回家。”
坐在驾驶座的青年透过后视镜扫了眼坐在车边的男人,他吞了口吐唾沫,“头儿。”
林建白视线停在沉默身上,没移开。
报了一个地址,沉默靠着椅背,左边是不说话,身上血腥味渐浓的塞尔特,右边是刚重逢的爱人,他垂着眼帘,思考着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棘手问题。
一直到车子停下,塞尔特走出来,车里的紧张气氛才消失,几个警员绷紧的神经得以松懈。
车里的几人心有余悸的交谈。
“那个一路上都没抬头的男人真可怕。”
“你们说戴眼镜的年轻人跟头儿是什么关系?”
“中途车子有四次拐弯,其中两次S型路线的时候,头儿拿手臂放到后面防止他撞到头,我对我媳妇儿都做不到。”
“一小时四十六分钟十五秒,头儿一共跟他对视十二次,就像是……”
刚走进大门的林建白沉着脸,“陈成,常连,李顺。”
“到!”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三人听到之后,就跟启动按钮一样,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敬礼,结果砰的巨响,撞到车顶,他们捂着头,痛的脸冒冷汗。
“千字检讨书,下班前。”
话落,林建白关掉对讲机,迈步走进去。
三人坐在客厅里,静的只有墙上的欧式时钟滴滴哒哒的响。
坐在沙发上,沉默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掐了掐眉心,“这件事说来话长。”
林建白盯着眼前的人,虽然换了一张脸,但眼睛里的内容骗不了人,当年吸引他的内敛冷静配上现在的五官,真正的契合。
他林建白爱上的人无疑是出色的。
客厅里只有沉默一个人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多少情绪,但是熟悉他的两个男人都清楚他这一刻的不稳定。
塞尔特站起身走到窗户那里,背对着沉默,漆黑的瞳眸翻滚出让人毛骨悚然的黑暗,第二次听了,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想把客厅的男人和很快就会出现的那几个给杀了,把这个世界全毁了。
但他必须忍住,不能让自己的伴侣有一点伤害,等待了漫长的岁月,他知道,什么也比不上那人的一根头发。
手紧紧握成拳头,掌心有黏湿的触感,林建白那张脸上的表情极为骇人,一动不动的坐着。
沉默说完之后就静静的看着林建白,他其实拿不准,毕竟这个男人心太硬,能爱上已经是幸运,再有其他人插足,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建白。”
这个称呼唤醒了太多回忆,收紧的下颚微绷,林建白抬眸,越来越浓的情感仿佛纸上的墨水,晕开了。
沉默垂下眼帘,他不敢直视男人眼中的深情与愤怒。
手机震动打破了这种喘不过气的局面,林建白低沉的声音发出,“嗯。”
沉默抿着唇,耳边是军靴踩在地上,烦闷有威逼力的声音,内心是跟脸上截然相反的焦虑。
走到门口的时候,林建白没回头,低低的说了句,“我先回去开会,晚上六点回来。”
沉默脑中绷着的那根弦松下来,他抿了抿没有多少血色的唇,躺在沙发里,手盖着眼睛,找到一个要解释一次,他的头也要痛一次。
希望快点结束那些不快,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好好过下去。
把已经睡过去的人抱上楼放到床上,塞尔特坐在床边,手支着头,凝视着他,俯身吻住他的唇。
当林建白重新出现在这里,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这是他全部的行礼。
既然在这个世界遇上,他不会放手。
早已等候在此的塞尔特黑色的眼睛慢慢变红,栖息着邪恶的光芒,苍白的脸上浮现狰狞的笑容。
看到这一幕,林建白眼眸凌厉,他将包放下来,脚后退一步,军靴在地上一点,率先出击,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剑。
塞尔特冷笑一声,腿抬起,带起强大的劲风,踢向林建白的头部。
夜色下,两个黑色的身影打在一起。
浑身肌肉紧绷,汗珠从额角滴下,林建白眯起眼睛,这是他遇过最强的对手,骨骼在承受不住可怕力量的攻击下发出咔嚓声音,一阵剧痛存抵达脑海,他的脸色有些扭曲,差点跪了下去。
塞尔特十指指甲变长,锋利的钳住林建白,而在这时,受制的林建白突然反击,手肘猝不及防的打中塞尔特的太阳穴。
活了漫长岁月的亲王头一次遭受这种待遇,他露出阴寒的笑容,指甲直接刺进林建白左臂的伤口,涌出的温热血液打湿了他整只手。
身子微侧,挡住林建白挥过来的拳头,塞尔特突然挑眉,视线似是无意的从那扇窗户扫过,他收回手。
风起,只有一人粗重的喘息,空气里血腥味浓烈。
身上出现多处伤口的林建白巍然不动,他擦掉嘴边的血,双腿晃了一下,却又稳稳的站着,弯身拿起包,一步步迈出,住进了这个家,在塞尔特之后。
那天晚上的事沉默知道,他在楼上窗户边目睹整个过程,男人之间的战争不容掺假,林建白输在实力上,但他也赢了,赢了自己的尊严。
如果沉默出面求情,等于在林建白伤口上捅一刀子。
二楼靠近走廊尽头的房间住进去林建白,就在塞尔特对面,两人把二楼最僻静的两个房间给霸占了。
沉默有自己的房间,他需要有个时间独自一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他床上经常会出现不请自来的人,有时候是林建白,有时候是塞尔特。
日子过的暗流涌动,作为一只吸血鬼,塞尔特先生开始适应人类的作息,白天早起,天黑睡觉。
每次看到自己的伴侣把细白的脖子凑到他嘴边,塞尔特都会先抱起他躺在棺材里把他吃一边再去吸吮他的脖子,享受沉醉在温暖的气息里。
林建白的工作需要他二十四小时待命,经常会在夜里接到突发状况临时出去,他会放轻手脚下床穿好衣服,给沉默掖住被角才出去,只不过他并不知道,浅眠的沉默都是清醒的。
还是跟以前一样,林建白低头,沉默给他刮胡子,细细描摹着他的轮廓。
薄唇吻着他的发丝,移到他的额头,林建白吻的投入,手掌从沉默的衣摆滑进去,抚摸着他的腰。
沉默被抱着坐在台子上,衣服领口拉开,凌乱松垮的,他微仰头,由着林建白亲吻着他的脖子。
自从重逢之后,也有两个多月了,这是他们头一次做出除了亲吻彼此以外的事。
在他体内活动的手指戳到敏感点,沉默下意识夹紧了些,身体颤了一下,“上……上班……”
并拢的手指拔出来,将带出的湿哒哒黏液抹到自己腿间的器具上,林建白手臂搁在沉默背上,抱紧了些让他贴着自己,唇堵住他口中的呼吸。
“不急。”
撑着洗手台的手离开,放到林建白肩上,沉默喘息着拉长的脖颈滚落汗水,贴在上面的发梢黏湿。
隆起的眉宇透着玩无法抑制的欲望,林建白拖着沉默的臀部,胀紫的器具挤进湿热的小口里面。
“嗯……”
沉默抿着唇,闷声了声,紧紧的缠着林建白,渗出汗水的鼻尖像只小狗一样蹭着他的脸,嗅着他身上的清冽气息。
身下强而有力的撞击,林建白粗重的喘息,唇贴在沉默耳边,舌头舔舐着那上面的汗水。
“快……快一点……”沉默呼吸急促,吻着林建白的鼻子眼睛眉毛,吻过能及的所有地方。
林建白手臂肌肉一紧,溢满汗水的胸膛起伏快了些,把沉默摁在怀里,身下紧密无缝的拔出冲入。
找准一点,他用早已充血饱满的伞伞状蘑菇头翻来覆去的戳碾,顶前,深撞柔软脆弱,却极为紧致温暖的通道,听着耳边爱人的欢愉呻吟,在快感中颠簸流连。
两人在洗手间折腾完出来,林建白把沉默放到床上,检查了一下他身后那处,见那里缓缓蠕动着,翻起的浅色嫩肉隐隐若现,他不由得喉头一紧,裤裆下刚释放过的器具隐隐又开始硬了起来。
手指摸了摸,碾压了一圈,听到沉默的呻吟,林建白靠着最后一丝理智收回手。
在林建白走后,沉默翻身躺好,体内那股空虚感格外清晰,撩拨着他的神经,他捏了捏鼻梁,在用过不少菊花灵之后,他发现自己胃口大了,不弄到精疲力尽根本满足不了。
111肯定隐瞒了他什么。
过了会,沉默下床,披着睡袍,赤着双脚出了房门,直接进去塞尔特的房间,拍怕角落漆黑的棺材。
棺材盖子打开,沉默跨进去趴在塞尔特身上,手脚缠着他。
外面路边的一辆黑色车子那里,李顺啪的敬礼,照例报告今天的出击任务。
“头儿,东区那边……头儿?”后面的话在瞄到男人左耳上的齿痕后,声音都变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