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袭季站在自己大腿上,季铭低着头,一口一口喂他吃饭,心里想着回去跟肖阳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思。
季铭慢慢喂着宝宝,眼睛不经意间瞥了下落地窗,那是……泽。
“啊啊!”宝宝抗议的喊了声,勺勺里的蛋没了。
“哦。”被宝宝喊回神的季铭赶紧舀勺鸡蛋羹喂他,刚才白文泽是跟吴幼君在一起,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啊啊!”好烫!宝宝不满的跺跺脚,二粑粑喂他饭竟然走思,是那个混蛋抢了二粑粑的注意力啊!
“怎么了?”季铭一惊,赶忙查看袭季的情况。
“他能有什么事,我来喂他,你安心吃饭。”袭业见状,提着袭季的后领把他抱到自己怀里,手掌在他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下,你二粑粑亲自喂你,你还挑三拣四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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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一天天临近,荧幕中除了各种庆年大片外,各种绯闻也特别多,首要八卦新闻便是SADAN组合的解散,SADAN组合成立的轰轰烈烈,但解散的却悄无声息,甚至连个解散告别会也没有开。
据说,有些粉丝为了不让SADAN组合解散,甚至还跑到景明娱乐公司门口举牌抗议。
粉丝们不愿SADAN解散,景明娱乐又何尝希望SADAN解散。
看着日益颓废的萧炫,季铭十分理解景明娱乐的这种无奈之下的做法,先前闹得③ρ爆料,再加上一个GAY宣言,萧炫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为了不牵连到吴幼君,公司只好忍痛割爱牺牲萧炫一个人。
除夕夜,他们办完公司的事,便想扯上萧炫去老宅,结果萧炫窝憋在客房里,死活不去,气的袭业差点命佣人把他抬到车上去。
季铭见萧炫真不愿去,也就制止了袭业差人的命令,他如今这个样子确实需要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
老宅里,佣人大多放了假,只剩几个无亲无故的佣人在料理,宏妈准备了丰盛的除夕饭,吃完饭,几个人围在电视机前看春晚。
看着搞笑的小品,季铭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袭业贴心的给他递过去纸巾。
宏妈看着他们的相处模式,无声的笑笑,季少爷终于肯接受袭先生了。
不到九点钟,坐在季铭怀里的袭季就开始上下眼皮打架,袭业用眼神示意宏妈抱孩子去睡觉。季铭将宝宝交给宏妈,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手臂,“我们回去吧!”
袭业眼中透出一丝笑意,“你怎么知道我想回去?”
季铭站起来,伸手拉了袭业一把,“我知道你放心不下萧炫。”
袭业眉眼一弯,“其实还有一个目的,把小家伙支走,我们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也就多了吗。”
季铭脸一红,羞恼的率先朝门口走去。
袭业唇角顿时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
车一路疾驰,不消片刻便到了别墅,袭业确实放心不下萧炫,现在萧炫精神状况不怎么好,别墅的佣人大多也放了假,若是他出了什么状况,也不能及时发现。
车驶到门前,袭业和季铭就注意到了门口停着的那辆嚣张的红色法拉利跑车,这个车季铭认识,是吴幼君的。
袭业和季铭交换了个眼神,并肩走进别墅。
管家见到袭业,赶忙走过来,“先生,您回来了。”
“恩,吴先生来了?”
“是的,还有一位陌生的先生,他们现在在萧先生的房间。”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支退管家,袭业问道:“要不要一块过去看看?”
季铭犹豫了下,便说道:“我跟你一块过去。”他想,那个陌生的男人有可能是白文泽,他们是朋友,如今朋友来了,他刻意躲起来也说不过去。
站在门外,袭业礼貌性的敲敲门,来开门的是一个长得清秀儒雅的男人。
“袭先生?!”看到袭业,男人显得很是吃惊,但当注意到袭业身后的季铭后,整个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白文泽?”
“是,”白文泽反射性的应了一声,回过神后,脸瞬间变得爆红,他往一侧退开两步,“袭先生,您请进。”
袭业迈进去,季铭走到白文泽面前,礼貌的打着招呼:“泽,最近还好吗?”
温和柔软的声音灌入耳中,白文泽鼻子一酸,嘴里也蔓延出一股苦涩的滋味,他很想说,不好,我最近过的很不好,白氏公司如被蛀虫腐蚀的大厦般一夜间轰然倒塌,各种建设的项目被迫停止,父亲因无法偿还大额欠款,以经济犯罪罪名关进了监狱……但面对季铭,他此时却只能假装平静的说:“我很好。”
袭业一进屋,本来坐在床边的吴幼君立刻起身,还顺带拍了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萧炫一下,提醒他快起来,但萧炫却是迟迟不动。吴幼君只能对他呲牙咧嘴一番表示自己的不满,接着转过头,尴尬的笑笑:“袭先生,您好。”
52、内敛的酷
袭业斜睨了床上半死不活的人一眼,问道:“他好点没有?”
“还是那样,”吴幼君无奈的撇撇嘴,“袭先生,既然您回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晚上还要跟家父一起听年钟。”两个小时前,他跟萧炫打电话,听到他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家,他有些放心不下,便带着白文泽一块过来看看,现在既然袭业回来了,他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
“路上小心点。”
客套话讲完,吴幼君拉住白文泽的手往外走。
“季铭,那我先走了。”白文泽满面的不舍,但碍于身边的人,也不好回头看季铭。
袭业当然能看清白文泽不舍的情绪,他的义子这么优秀,有人惦记也难免,只要不超过他的底线,他就不会过于干涉。
季铭去送两人,袭业看着萧炫自暴自弃的模样,背倚着门板,双手插着裤兜,鄙夷道:“想把人抢回来就站起来,恢复以前那个万人迷的样子。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字,那个孩子就会心疼继而回归你的怀抱吗,想都别想,况且,他根本不知道你现在的状况,不过若是知道了,或许还会放鞭炮庆祝,谁让你把人家害的那么惨。”
萧炫终于扭过头,看着袭业,苦笑,“虽然我一直知道你内里是个闷骚的毒舌,想不到你第一次展露出来就是用在我身上。”
袭业淡淡的回道:“那你还想让我用在谁身上?”地位平等的商业伙伴,他不能毒舌,地位低的,他懒得多说一句,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朋友让他如此费心了。
袭业走过来,伸出手,“我查出那孩子的下落,现在,起来一起去喝酒。”
萧炫嘴角上勾,眉眼中露出笑意,他伸出手,握住袭业的手掌,一用力,整个人离开了床铺,“业,这些年来,真的很感谢你。”若是没有袭业这么多年的照顾,就根本就不会有如今辉煌的萧炫。
“知道感谢就别总给我惹麻烦。”无比顺溜的说出这一句,袭业脸一黑,这句话他说的没有一百遍也有五十遍了吧!
萧炫扶着袭业的肩膀,哈哈大笑道:“真如君说的那样,你都快升级成我的保姆了,千万不要啊,你当你那个干儿子的保姆就行了。”
袭业拍下他扶着自己肩膀的手,“洗漱完了就出来。”说着走出了卧室。
季铭送走白文泽后就窝在沙发上,眉头紧锁,泽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他脸上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硬装出来的,他……怎么了?
袭业走到客厅,就看到季铭神游的呆愣模样,坐过来,揉乱他的头发。
季铭条件反射的护住头,看到作乱者,撇撇嘴,“萧炫没事了?”
“恩,你刚才再想什么?”
“没想什么。”季铭往沙发里面窝了窝,又开始出神儿。
能令季铭这么牵挂的,袭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文泽,白氏发生的事他也知道,但商场如战场,他跟白氏没什么交情,还因为半年前的解约事件闹得很不愉快,如今他根本没有一点能让自己心动的理由来伸出援助之手,“白文泽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啊……没啊,他能跟我说什么,你别乱想。”
“那陪我喝点酒。”父母在世时,每个除夕夜他都是跟父母一块过的,父母过世后,他就跟萧炫一块去喝酒,今年也自然遵从着以前的习惯。
季铭半张着嘴,痴呆了会儿,才劝道:“晚上喝酒不太好。”而且他还是那种一杯就醉的酒废。
“那就喝一点,活跃活跃气氛。”
正好,萧炫也梳洗完毕,走出了客房,他左右瞧瞧,不见袭季,困惑的问道:“业,那个小崽子呢?”
“留在了老宅,你先坐会儿,我去拿酒。”
不一会儿,袭业就拿着一瓶红酒三个高脚杯回来了。
萧炫接过酒瓶酒杯,先倒上一杯,极有绅士风范的递给季铭。
季铭看着酒杯内的红色液体,也就五六口的量,应该不会喝醉,也就大方的接了过来。
萧炫又倒了两杯,随之端起一杯,轻轻摇晃着,暗红的液体轻轻拍在杯壁上,又成股流下,是妖冶的鲜红。
浅笑的眉眼,微弯的唇瓣,挺直的鼻梁,柔顺却故意弄成略显凌乱的碎发,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完美无瑕,不愧是荧幕上久盛不衰的偶像明星。
季铭又不由偷偷打量了袭业一番,棱角分明的轮廓,深邃的眼眸,总是微微下拉的唇角,好像别人欠他百八十万似的。袭业过了年也才三十四,明明是最成熟有魅力的年岁,却整天板着个脸,弄着自己跟历经世俗、看破红尘的中年大叔似的。
季铭喝着酒,透过透明酒杯的目光又不由的落到以前素有完美之称的萧炫身上。
如果萧炫的性格没那么恶劣,倒是可以称之为完美!
季铭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但袭业和萧炫一开始便注意到了他目光的落点,只不过不动声色罢了。
萧炫举着酒杯对袭业抱歉的一笑,袭业仿若不在意的拿酒杯跟他碰了下,喝口酒,问道:“工作的事,你想怎么挽救?”
萧炫不符形象的努努嘴,“我严重怀疑你是蓄意破坏我的好心情。”
袭业仍是那副严肃的神色,“我是说真的,难道你真的要舍弃你这么多年的努力。”
萧炫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分不清袭业此时是真的关心自己,还是因为他那干儿子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心生不悦的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萧炫轻轻叹口气,“那还能怎么办,景明娱乐已经放弃我了,难道要我这个臭名在外的艺人独自开一间工作室?”
袭业品口酒,点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业,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吧?”萧炫眼睛瞪了老大,半张着嘴,一副傻傻的模样。他以前就有过这种想法,但由于和景明娱乐的合同还有好几年,这个想法就搁浅了,其实最主要的是,他没信心把工作室办成功。而如今他的名声彻底毁了,开办工作室肯定得赔到北冰洋去!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若你开办工作室,吴幼君这个歌坛小天王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跳槽过来,他现在也到了该转型进入影坛的时候了。钱的话,你葛朗台了这么多年,存下的肯定不少吧!刚开始,你别接剧,先把工作都扔给吴幼君,等你觉得时机合适后,接一部巨着,以你的演技,只要态度端正,也就成功了大半,再获得个什么奖,人气也就回来了。”袭业靠在沙发上,手里的酒杯慢慢摇着,形象有着说不出的优雅,但吐出的话却能让人气的牙痒痒。
先不说投资工作室的这些钱很有可能打了水漂,就说吴幼君那小子,他现在在景明娱乐风头正足,肯抛下一切跑到他这个风雨飘摇的工作室来吗?若是失败的话,赔进去的可是整个前途。
袭业能这么说,自然也有他的考虑,他是个商人,商人讲求的就是富贵险中求,况且,这个决策真没什么风险,办一个工作室花的钱可以说只是他总资产的九牛一毛而已,赔了就赔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萧炫反正就这样了,情况还能差到哪去。至于吴幼君那小子,吴老爷子守旧思想一直很严重,在他眼里,娱乐圈的那些人跟古代那些地位低下的戏子没什么两样,对吴幼君进娱乐圈一事又有着很大的意见,他老人家可是一直企盼着这个独子能接他的班,好让他早点去养老啊。
所以说,如果工作室失败的话,吴幼君还可以回家做一个孝子,若是他还想继续留在娱乐圈,也可以去其它娱乐公司,他的人气摆在那,相信很多大型娱乐公司会很乐意接收。
但他却不想把这些说出来,让萧炫太舒服,他心里会不舒服。
这时——
“业,怎么会有两个你?嘿嘿,好奇怪哦~~”季铭双手捧着酒杯,一脸的好奇傻笑。
看到他酒杯的红酒还剩大半,袭业无奈的扶额,为什么他干儿子的酒量会这么差?
“炫,你好好想想。”说话间,袭业抢下季铭怀里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把他扶起来,去了卧室。
看着袭业“毫不留恋”的背影,萧炫无奈的苦笑,他一直以为在袭业的字典里没有“见色忘友”这个词,现在想来,也只是没遇到那个可以让他“忘友”的人吧!
不过,他确实该想想工作上的事,他新的人生是演戏赐予的,他敬重这个职业,更爱这个职业。
袭业把胡乱扑腾的季铭按在床上,哄道:“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喝水。”季铭又扑到袭业身上,悬空的腿乱踢,半眯着迷茫的眼,嘴里开始前言不搭后语的抱怨,“我去你公司上班,那些老员工总是为难我,你不仅不帮我,还经常训我,其实,这也就算了,身为新人,我有心理准备,但,你竟然不发我工资!别以为你跟我确定了关系,你就让我给你打白工,我告诉你,快点把我的工资给我!不然我就……我就……去劳动管理局告你这个黑心老板!”
听着季铭醉酒后的心声,袭业有些哭笑不得,他真没想过要克扣季铭的工资,而且发工资是财务部的事,“你的工资是年薪,一年发一次。”
“咦,年薪?”季铭顿时来了精神,他用两只手扯着袭业的脸颊,表情很郑重的问道:“年薪阶层是不是比月薪阶层工资高?”
袭业怕季铭摔了,揽在他腰间的手又收紧了些,“确实如此。”
“那我就放心了。”季铭松口气,双手放开袭业,捂在嘴上,打了哈欠,“我困了,要睡觉。”
袭业眼睛危险的眯着,“好,我们一起睡。”也许今晚,他能趁机成功压了他的干儿子。
“好。”头晕眼花的季铭点了下头,下一秒就被压到了床上,带着酒香的唇瓣强势的覆在他的唇上。
很软很热,还有些苦涩辛辣,季铭试探的伸出舌头舔了下,却打开了屏障,让对方的舌头有机会长驱直入。
“唔。”那人的舌尖扫过自己嘴里的每一厘土地,让他嘴里一直麻麻的,有些……舒服。
季铭不由伸手搂住身上人的背脊,想让他舌头进入的更深些,他喜欢那人舌尖上苦涩的味道。
萧炫看看墙上时针快指向12的钟表,又望望主卧室紧锁的房门,撇撇嘴,他还以为袭业和季铭,还有那个小拖油瓶能陪他一起听年钟,可结果,却只有他一个人。
“当!”
听到这个声音,萧炫窝在沙发上的身体猛地一震,十二点了,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