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就打包了所有的行李,又叫了快递把不能打包的大件都给发了,拜托了人事美眉把几天前就写好的辞呈递了,傍晚之前就离开了杭州。
说实话这座城市挺好的,只是我并不属于这里。
自从挨了阿勇一棍子,我迷迷糊糊地想了好几天才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些年我活的浑浑噩噩,不知道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没有头绪没有计划,只想着活在当下。可既然这个版本reroll了防骑想要做MT,我就得做出个样子来。
而且老断,我终于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兄弟们,我回来了。
18、艳照门
从南站出来的时候日强已经在出口等着了,我有点诧异,后来想想估计是王高玩告诉他的。
日强还是老样子,网吧做大了,他也不用再整天守着,听说跟人合伙开公司在做外贸生意。
“墙墙,在外面野够了,终于回来了啊?”日强抢着替我分担了一个包,“晚上喝一杯啊?好久没聚了。”
“那什么,强哥。”王高玩提醒他,“墙墙刚拆线,昨晚又喝断片儿了,不能再喝了吧,挂了没人给战复啊!”
“怕个毛啊,你不原来就是玩小德的吗?你给我战复啊!”我满不在乎地说,“再说了,实在不行我就开春哥呗。”
“哟,您还开春哥呢!”日强不屑地说,“您会开么?”
“妈的老子手没断,按的动键盘!”我很生气。
“那你丫怎么DS老四的时候不知道开春哥顶呢?”日强说,“卡老四卡几个CD了你说说!”
“我怎么没开啊!”我着急地反驳,“只不过每次开的时机都比较微妙而已,不是早了就是晚了。”
“是吗?你不会听DBM提示?有倒计时的呀。”日强好心地提示我。
“DBM是什么呀?”我好奇地问。
“删号吧。”王高玩非常痛心疾首。
日强终于抓住了这次谈话地重点,后知后觉地问我脑袋怎么了。
我瞪了一眼王高玩,说没事,仰卧起坐磕的。
日强真信了。高玩的领悟力。
回到南京我也没地儿去,就暂时投奔日强了,他还住在学校附近,听说有着一种诡异的校园情结。
晚上我们去了当年最常去的四川人家,一进门发现陈高玩支教回来了,曾经的导员小金花竟然也在。
“老师,您怎么来了?”我热情地过去打招呼,“哎呀老陈好久不见,你瘦了。”
“墙高玩,你还是这么逗比。”陈高玩也热情地回应我,“听说你弯了?”
“哪儿的话。”我谦虚地说,“您还没弯,我哪儿敢先弯。”
小金花看到我的时候目光有点复杂,我知道她是觉得对不起我,最后没给我争取到宽大处理。
“墙头,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小金花问我,“唉,老师心里对你有歉意……”
“老师,您别看到我就唉声叹气的啊,过去的事呢,就让它过去。”我宽慰她,“你饿不饿,要不我下面给你吃?”
王高玩眼看情形不对猛踹了我一脚:“注意素质!”
我嘿嘿两声,才算有所收敛。
这一晚我们也没少喝,小金花晚上还有事,八点不到就先走了,剩下我跟几位高玩吹瓶,胡天海地的吹牛逼。
可是这心里吧总有点没着没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唉,要是老断也在就好了。”日强感慨道,“人不齐,冷清!”
陈高玩点点头:“是啊,给老断打电话!”
几个人趁着酒劲真的给老断挂了个电话,一接通就一顿粗口,老断那头一直没回应,我们觉得无趣这才安静下来,过了有一阵老断说了句特肉麻的话,他说:“我想你们几个傻逼了。”
我们愣了有好几秒,接着骂的更厉害了。
闹够了我才接过手机对他说:“回来吧,我们等你。”
老断那里似乎有一声轻微的抽泣,但我并不能十分肯定,因为他立刻就撂了。
晚上我们去日强的网吧联机打CS,我们几个一组跟网吧里另外一组人打dust2。CS本来是我弱项,结果让我在狗洞找到一个守中门的奇葩位,三局下来网吧里有个不太友好的声音骂了起来:“那个守中路的傻逼是谁?”
我不紧不慢地回答:“你爷爷我。”
那人腾地一声推了椅子站起来:“哪个傻逼?”
我吓了一跳,一个蹭亮的光头正朝我这张望。
“是他。”我指指身边的陈高玩,“就是他。”
“我怎么觉得更像是你呢?”光头逼了过来,“嗯?”
“真不是我。”我解释道,“我不爱走中路。”
“墙墙,我前两天怎么跟你说来着?你全忘啦?”
“记得记得。”我说,“你说别让你在南京再碰见我跟老断,可我是一个人啊,老断没在啊。”
日强见这边情形不对,准备来放背刺了,他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没事没事,就跟我勇哥叙叙旧,对吧?
阿勇看了一眼日强:“哟开网吧的,好久不见啊,我看你最近也没咋来了,以为你这网吧盘出去了呢。”
这形势霎那间又严峻起来。
我主要是怕日强他们冲动,要是再把阿勇给打了,这事就他妈又要重头开始了。一个梦魇般的恶性循环。
王高玩有点明白我的心思,强忍着想替我报仇(其实就是手贱想打架)的冲动,悄悄把剑拔弩张的俩人给拉开了。
“都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我跟你们没啥好说的。”阿勇哼了一声。
“勇哥。”我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我倒是真有话想跟你说。”
我一声招呼没打就回了南京,峦飞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电话短信一概消音,QQ也一直黑着,游戏倒是在线,但一直在用他的法师号在打JJC,没跟公会活动,也没搭理我。
他反应这么冷淡,我的自尊心仿佛也受了挫,就也这么僵着不主动去联系他。
但心里总归有点失落。
人嘛,就这么回事,跟歌词里唱的一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等等,我赶紧打断自己,怎么搞的跟谈恋爱似的?看来真是脑补过度停不下来。
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都没有相处答案,当初reroll骑士装人妖的时候峦飞早就知道我是男的了,也就是说一直蒙在鼓里的只有我一个人,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这太诡异了。
我上次问过他,但他没肯说。
这事困扰了我很久,我俩虽然一直在一块,但其实并没有很交心,我和他远不及我和老断交情深,我俩之前一直就不那么像真兄弟。
有什么东西一直隔在我俩之间。
“对不住啊,没跟你说声就走了。”两个星期没有他的消息我终于憋不住给他发了条短信。
两个小时以后他回复了:“怎么,想我了?”
我想了想说:“主要是怕你太想我。”
没再有回音。
五分钟后日强疯狂地弹我小窗口。
“快去看微博!”他兴奋地说,“峦飞够种啊!”
我登上网站一看,峦飞发了张我俩的合照,配了段文字:“一路走来感谢有你陪伴。”
关键的问题不是文字而是照片。
照片背景明显地透露了摄影地点:床上。
而内容更让我吐血:醉得不省人事的我正躺在他的怀里,还是没穿上衣露到肩膀的那种。
我一个电话打过去:“赶紧给老子删了!你麻痹的!”
“你就不想知道那晚发生什么了吗?”峦飞倒是不紧不慢。
“不是特别想。”我说,“我不会对你的菊花负责的。”
“呵呵。”峦飞说,“那条微博我置顶了。”
“别啊。”我怂了,“给我删了。”
我想了想又加了句:“你开条件吧。”
“你出来。”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说话,声音听起来有点喘,“我就在门外。”
我懵了。
就听见门铃响了,可是迟迟没有下决心开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说出了心中的困惑,“我没跟别人说过啊。”
事实是我把老断的工作室又给盘回来了,简单的布置装修了一下,一楼摆了几张办公桌,二楼房间还保留着,我暂时就住在这里。
“你开门,我告诉你。”峦飞说。
我犹豫了一阵才把门开开,峦飞拖着个很大的行李箱正站在外面。
“你……怎么来了?”我很诧异。
“你答应我的条件呢?”他说。
“你开啊。”我无所谓地说,“只要不是爆我菊花,干什么都行。”
“我们在一起吧。”他很平静地说了句比原子弹爆炸还劲爆的话。
“啊?”我更懵了,“你……是弯的?”
“我到底是不是弯的。”他说,“这件事我考虑了四年。”
“结果呢?”
“我不是。”
“那你还……”
“这四年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峦飞说,“这和我是直的还是弯的没有关系。”
“只和你有关系。”他又补充道,“恰好我遇见的是你。”
我心里七上八下,有几分感动也有几分躁动。
“墙,就像当初在游戏里给你送的钻戒,你可以不接受,但你不能阻止我送。”他的神情突然清晰而坚定起来,“如果你不接受,我会离开,而且我保证这次离开,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
我一直没有说话。
大概僵持了有五分钟,他把手机递给我:“照片你自己删吧。”
“不用了。”我说,“就这么放着吧。”
19、花好月圆
我人生里就谈过一场恋爱,和她。我们短暂的在一起了几天,当时我还在国外,为了见她偷偷回国了一次。
那几天很疯狂,基本上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我没有觉得不对或者不好,相反却真的陷了进去,我觉得那时候自己真的是很喜欢她,只是现在已惘然。
回想我这二十几年来恋爱经验几乎为零,初恋还是个假想中的人妖会长,真是痛心疾首往事不堪追忆。感情这东西吧,好像总是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也可能是我把友情看的比爱情重,总是稀里糊涂地开始又轻而易举地结束。
我虽然奔三了,爱情观却还很幼稚,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
峦飞和我在一起已经有三天了,我们从确立关系到同居花了不到一个晚上。一开始我以为自己肯定无法接受,没想到性格里的冒险精神还是占据上风并接受了这种设定,而且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感觉和普通人谈恋爱也没什么区别。
昨天晚上我俩有了第一次,可能是我缺乏经验,弄得他很难受,自己也没尽兴,我心里过意不去,偷偷下了点小电影准备观摩学习。
想想峦飞对我真的是够可以的,我这人吧虽然逗比可也挺好大男子主义,凡事总是觉得男人的尊严得放在第一位,这方面他总是给足了我面子:他一练散打的当年被我敲折了胳膊就足以证明,而前几天阿勇打我的时候他忍住没帮我,想来也是为了成全我所谓的自尊心。
我这性格里毛病太多了,也真是上辈子走了运遇到你们这帮人,这么容我挺我拿我当回事儿。
唉,想到这儿我又有点伤感了,老断啊老断,你丫怎么还在外面浪呢。
晚上我们继续开荒HDS,峦飞上了DK号来抗,加上我终于开了DBM知道什么时候开春哥,这一页才总算是翻过去了。
日强和王高玩很够意思,并没有把真相说出去,我的2团团长兼主力MT的形象这才得以树立。
公会里喜讯不断,2团副团长媳妇生小孩了,1团主力骑士高考考得不错去了南大学中文,时差党老胡拿到绿卡,准备在海外创业,就连状似肌肉零的马老板也要结婚了,媳妇是警花,两人晚上一块儿打本,配合特默契。
我决定喜上添喜,就在不经意间公开了我和峦飞的关系。
出乎意料的是大家也并不意外,纷纷表示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副会长甚至颇为感慨地对我说,“墙墙,终于把你嫁出去,爹这心里真是悲喜交加啊。”
“你完了。”我回复他。
两分钟后他在世界频道刷屏:谁特么把我踢出公会了?!
我擦,肯定不是我啊!
会长悄悄M我:是我干的,栽赃给你,嘿嘿,早看丫不爽了。
我回他:你傻逼吗,除了会长谁能把副会长踢出公会?!
这真是个平均智商低于10的公会啊,我感到很悲痛。
“乱飞飞呢?”YY里有妹子问,“怎么不说句话呀?”
“他呀。”我低头看了看,“现在比较忙,开不了口,不方便说话。”
刚说完就是一阵剧痛,我咬着牙关了YY。
“别用牙咬好吗?”我耐心地跟他讲道理,“很疼的。”
“你下次再嘴贱试试?”峦飞抬头看我。
“可我说的是事实啊。”我很委屈,“嗯……就这样……挺舒服的……”
“呵呵。”峦飞突然停了下来,跑去他麦前打开了YY对着公会里的人下指令,“二团主力都上线,墙爷带你们把这个CD普通DS的后四给打了。”
“你就不管了啊?”我感到震惊,“我都给你撩成这样了。”
“管啊。”峦飞不怀好意地说,“你带你的团,我干我的,互相不耽误。”
“我日。”我更震惊了。
那晚我带了人生中最艰难的一个团,打了个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DS,见到死亡之翼的时候根本不敢开麦,悄悄M了王高玩来救场,才总算是没把整个二团都给祸害了。
后来我才明白峦飞的法师号到了这个火法当道的版本还玩折磨冰是为什么。
这小子不好惹啊。
打完DS,老断的号突然上线了,我很诧异,就问峦飞怎么回事。
峦飞说他也不知道。
你悄悄地对【日断钢板君】说:你是?
【日断钢板君】悄悄地对你说:我是老断啊。
你悄悄地对【日断钢板君】说:我操你在哪儿呢?
【日断钢板君】悄悄地对你说:你别管。号是你找回来的?
你悄悄地对【日断钢板君】说:对啊,就是你爸爸我帮你找回来的啊。
【日断钢板君】悄悄地对你说:谢谢。
你悄悄地对【日断钢板君】说:这么肉麻?
后来他就下线了。
老断这孙子,整天神神叨叨的。
十点半的时候接到个意外的电话。
峦飞问我是谁,我说是日强,喊我去打麻将。他将信将疑,“你会打麻将?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那你可得慢慢了解我了。
电话是阿勇打来的,他约我黑龙江路见。
20、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老断终于要回来了,这距离我回南京已经有快接近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