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杀手银首奉命潜入火云宫盗回木匣子,却意外被俘,陷入牢狱之灾,几经折磨。带着伪善面具的云双罹无意得知银首的真正身份,两人的关系却已陷入纠缠不清的状况。
兄弟血缘,背德与乱仑,不同的生长环境又有着怎样迥异的观念?
是前进一步,从此天涯海角共缠绵,还是退一步,从此两人背道而驰?
银首:我们是兄弟。
云双罹:我知道。
银首:我们这样不对……
云双罹:吃干抹净就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了?
银首:……那,那你要怎样?
云双罹:我要你对我负责。
银首:我们是兄弟。
云双罹:我知道。
银首:……我们这样不对……
云双罹:宝贝,天下哪有免费的肉偿?
银首:……我给钱。
云双罹:……(我像缺钱样吗?!)
PS:cp一对一,有互攻情节,请提前带好避雷针
内容标签:相爱相杀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三教九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银首(云双烬),云双罹 ┃ 配角:颜如玉,李游,萧连,绿尧…… ┃ 其它:面具,强强,禁忌
1、初次交锋
屋顶上掠过一阵狂风,瓦砾在风的吹拂下微微摇晃,像在凌辱着自己所受的痛苦。
夜深,人已寂。
嘶哑的风啸回荡在寂寥的深巷里,黑夜伸出巨大的魔爪瞬间侵蚀了危耸的房屋,只有高高挂在天空上的月亮仿佛来自遥远的星空,散发出淡淡的白光。
陈严守忐忑不安的走在这条荒凉的小巷里,恐惧感从脑海中一次又一次压迫着他的神经,甚至当那阵大风袭来时,他觉得自己全身僵硬的像是一具尸体,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来。
他因为极具害怕而感觉到背后有人,猛然转身却只有一条空空的灰色道路,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那一刻陡然加快,跳得杂乱无章,像巨大的音鼓,在寂静无人的夜晚回响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这样强有力的负荷了。
尽管他用高价聘请了一位顶尖杀手,却依然没有任何安全感,而且到现在他连那杀手的人影都没见着,这让他禁不住怀疑花了那么大一笔钱来保护他的人究竟来没来。
陈严守是一个富豪,本来身边也是有许多保镖的,可是前不久却被人都杀了。其实这倒不要紧,没了保镖可以再请呗,但那人却是不知被谁派来专门杀他的杀手,并且还是那种级别很高的杀手。
他知道能够有今天这个成就,仇家也非不少,但似乎这次报仇的人真的想一心置他于死地,而不惜请了顶尖杀手来暗杀他,幸好当时突然冒出一个白衣人救了他,并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那人说,要想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被杀死,就必须请一个同样顶尖的杀手去保护他。
他当然知道这个原因,但是只听过雇杀手杀人,却没听过雇杀手去保护一个人,况且他也实在没有主意了。
那人给他推荐火云宫的左护法,人称“飞鹰猎手”,说是他与那人有所交集,也许可以帮他度过难关,钱依照顶尖杀手的身价来算。
对他来说,钱不是难事,只要能够保住他的命就行了。
当时听那人说起时,他还曾有些怀疑,毕竟火云宫并不是杀手阁,而是被世人称为魔宫的地方,谁会去雇魔宫里的人,除非自己不想活了。
那人却笑着说,既然横竖都是死,何必又去计较怎样死呢?无奈之下,只好跟着这样做了。
那几天里,他周围确实没有再出现这样的刺杀情况,虽没看见任何杀手的踪影,也让他稍微放下心来。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当初是在自家里,多少还会有些安全感,但是现在却是一个人在这冷清的小巷中,还有那不知道是不是在附近保护着他的杀手。
毕竟,夜黑风高好杀人。陈严守在心里恐怖的想。
脚下一个晃忽,一种脱力感从脚传至大脑,陈严守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处在这样一个阴森恐怖的环境里,他恨不得能够马上跑出去,可是前面还有好些路,至少还要走十分钟。
意识到这一点,陈严守浑身一颤,心里直后悔着。
最近又有生意上的人来找他做些事,想起刚发生不久的刺杀案,让他仍心有余惊,可是那人却带威胁的要挟他,其实他根本就不怕那人,但是有些事他还得和那人谈,于是不情愿的答应了。
为了尽快的完成,他选择了走近路,却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危险,等他意识到自己走了哪一条路时,已追悔莫及了。
虽然心里直后悔,但眼前的路还是要走的,陈严守定了定神,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眼看尽头离自己越来越近,并隐约听得到热闹的车马声,陈严守的心里一阵狂喜,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了,脚下也轻快了许多。
终于看到了出口,他的心头一松,长时间紧张的神经得到了舒缓,于是长叹了一口气。
却在这时,一个黑影魅影般的从后面急闪而来,眼看已来到陈严守的背后,短器自袖手中滑出,落在手里向前一带,向陈严守的颈部划去。
利器刚接触到陈严守的颈项,只觉一股风吹过,一把同样短小的匕首挡在前面,及时阻止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听到耳边的动静,陈严守身子一紧,慢慢的转过身,只见身后一红一黑两个身影极速的飞窜着,闪着银芒的匕首在黑夜里交织,碰撞后发出叮当的响声,异常清幽。
黑衣人反手向红衣人扬去,红衣人却不慌不忙的轻松挡了回来,并且还回敬过去,一声撕裂声在黑夜里有些突兀的响起,黑衣人的袖口被划破了。
几个来回下来,明显那个黑衣人敌不过红衣人,见自己不能在他身上讨些便宜,那人在与红衣人交手几次后,突然退出好几米远,红衣人一时愣住。
陈严守有些傻眼,他哪里见过这么凶狠的打斗场景,趁几人交手时,拼命往外跑去,无节奏的跑步声再次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
黑衣人错开了红衣人的缠斗,再次向陈严守袭去,另一人也随即跟在他身后阻止他,似乎他的任务就是拖住他。黑衣人有些急了,他必须在陈严守跑出小巷之前将他杀死,否则他将又失去杀死他的机会了。他的时间不能允许他再次放过他,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然而,红衣人像是与他耗定了一样,步步紧跟着他,虽然那红衣人一时奈他不可,但他的状况也不容乐观,为了杀死陈严守,他必须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多少心思与那红衣人打斗。
目标人物就在前面,他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银光一闪,另一把轻巧精致的匕首出现在手中。
黑衣人的速度骤然加快,手起手落间已然来到了陈严守的身后。
身后的红衣人也在同一时间加快了速度,几乎在他将匕首划向陈严守脖子的同时,攻击也到了。
他咬了咬牙,决定一拼。
他快速地在陈严守店脖子上一划,然后身体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向前扑倒,身后的攻击擦着肩胛骨而过,险险地躲了过去。
确定目标人物已死亡,他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可是还没有结束。
身后的攻击带着强烈的劲风呼啸而来,瞬间已至后肩胛,那掌风太过于凌厉,加上两人武功不相上下,致使精神微微放松的黑衣人来不及躲开便被击中了。浑厚的劲气钻进身体,他只感觉到左臂一麻,差点儿废了。凶猛的力道也迫使他向前倒去。
然而,攻击并没有停止,另一掌带着火热的气息直逼后背,黑衣人情急之下放松全身,让身体自由向下倒去。速度瞬间的改变让他离那掌风又远了一些,他趁机侧身向旁边滚去,避开了那致命一击。
两人短暂地分开后很快又缠斗起来。然而刚才那人的一掌已经让他受了不小的内伤,再加上原本此人武功与他相差无几,几个来回之后,他越来越处于下风了。
相较于他的狼狈,那人则显得轻松无比。
黑夜里,乌衣巷,两个黑影无声地厮杀着。
红衣人并不担心黑衣人会耍什么花招,在他看来,黑衣人已经强途末路了,因为他出手越来越慢。
作为一个杀手,如果连他引以为傲的速度都没有了,那么这场打斗就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只需全力一击,面前这位杀手就会立即丧命。但,他突然不想让他就这么死去。
能够在他的保护之下杀死目标人物,这人被称为风雨楼的顶级杀手确实当之无愧。
黑衣人的招式越来越乱,好几次精神都无法集中而失了逃跑的机会。虽说逃跑二字听上去很不好听,但事实上确实如此。他知道对方有能力拿下他,但对方明显不想立即杀死他。他不知道对方是在戏耍他,还是准备生擒他,但无论哪一种,都不允许他有半分分神。
没有任何悬念的打斗让那人终于失去了兴致,于是手中的攻势突然加强,黑衣人无法抵挡,兀然喷出一口鲜血。那人飞快地闪到一边,眉头微皱。
趁此空档,黑衣人边深呼吸边暗自催功恢复内伤,周围若有若无的寒气弥漫,夜色里,丝丝凉气被缓缓聚集起来。几息之间,内伤竟然好了一些。
红衣人挑了挑眉,有些惊诧地看着黑衣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伤就恢复了几成,这种内功心法丝毫不下于他的火云珏。
意味深长地看着黑衣人,红衣人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或许,为了他的内功心法,他就得重新计划一下心中的打算。
红衣人的举动显然是打算给黑衣人恢复内伤的时间。不管对方是什么想法,黑衣人都不敢松懈半分。他并不会因为对方不急着杀他就感激对方,他是杀手,他从来都不需要那些所谓的怜悯。怜悯这种东西百害而无一利。
见他如此戒备的神色,红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在黑衣人惊愕的表情下施展轻功,身影如同一根轻鸿瞬间飞到屋顶上,回头看了他一眼,便纵身隐入黑暗中。
黑衣人眨了眨眼,就这样走了?他的脑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风雨楼金牌杀手‘银首’?”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却是肯定的口吻。
轻灵的声音在墨黑的夜色里响起,黑衣人的瞳孔骤然紧缩,抬头看向左边屋檐。
同样身穿黑衣的男子静静立于墙头,他的面容清秀,眼神如三月春风,他只是瞥了眼不远处倒在地上已经没了生气的陈严守,而后笑吟吟地对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说道:“能在我们火云宫的保护下杀死雇主,当今江湖上确实唯风雨楼的银首可做到。不过此时你身负重伤,按理讲,你还是输了。”
黑衣人眼神冷冷地看着他,只觉喉咙处涌上一股腥气,好像只要一张嘴便又会吐出一口血似的。胸口气血翻涌,他抿着唇,用那双冷漠的毫无一丝人类情感的眼睛盯着屋檐之上的人,沉默不语。
“其实我挺欣赏你的,只可惜你的眼神太空洞了,像一潭死水。”檐上之人轻声叹息道,“雇主已死,既然左护法选择放弃,我也不会多管闲事,你走吧。”
闻言,黑衣人的眼睛终于起了一丝波澜。在他的心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因此于他而言,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自己不利的人,更何况是敌人。那人看向他的眼神有一丝探究,他不明白对方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放我走,我不会感激你。”黑衣人冷冷地说道,言下之意便是:如果今后敌对,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不需要你的感激,这只是我们火云宫的处事风格罢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檐上之人别有深意地说道,然后利落地转身,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黑衣人眼神闪了闪,察觉对方的气息远去,才真的相信对方是真的要放过他。他想不通对方是什么意思,却也并不纠结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无论对方打什么主意,只要今日放过了他,那么今后就不可能在他手上讨到好处。
银首对自己的身手极为自信,他抛开了那让自己疑惑的问题,稍微调息了下自己的内力,然后起身几个起落间悄然无声息地离开了暗巷,只留下一条尸体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血液无声地从脖颈间溢出,染红了身下的地板。
2、青楼寻欢
银首身受重伤,尽管用特有的内力调息法让伤势恢复了些许,但是红衣人那一掌残留的掌力仍然顽强地停留在体内,任他怎么驱除都无法,仿佛天生就与他本身的功法相克似的。
呼出一口浊气,银首睁开眼睛只手撑在床沿边上,额头上冒出颗颗冷汗。体内残余的掌力像一团火游走在奇经八脉,虽然被灼烧的疼痛难耐,但并不是不能忍受,然而那种感觉偶尔引起身体一阵轻颤,让他难受的同时又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的身体状况显然不适合赶路,他闭了闭眼,在心里算着时间,估计这会儿任务完成的消息已传回楼里了。虽然任务完成却没及时回楼领命也会受罚,但此刻显然不是逞英雄的时候,银首默默地想着。
银首身为杀手,虽然从小便断情绝爱,被灌输了一切以服从主人命令的思想,但并不代表他是没有思想、无自我主见的傀儡,否则那便不是杀手,而是专门杀人的死尸。
说起来,银首算是风雨楼最为奇怪的杀手了。作为风雨楼的金牌杀手,银首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不论是在杀人还是控制情绪方面,他都是佼佼者,然而他也是风雨楼杀手中情感最为丰富的杀手,没有之一。
他可以在杀人时毫不留情,连三岁小孩也能下得了手,可谓心狠手辣也不为过,然而在没有任务的时候他喜欢到处走,看看风景散散心,而他最喜欢去的便是西南地区,因为那里每到秋冬季节便会有成片的紫竹枫林,远远望去是极美的。而在这段没有任务在身的紧迫感的日子里,他的心也是最柔的,不仅会对那些老弱妇孺升起恻隐之心,更是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
正因为如此,他成为了风雨楼最为古怪的杀手。
曾经,风雨楼的楼主,也就是从小收养了他的义父并不看好他这样的性情,因为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作为一楼之主,他决不允许有自己不能掌控的棋子在手。银首的实力虽然是楼里最为出众的,但他并不介意亲手将其毁灭。于他而言,银首是一颗不稳定的炸弹。
风雨楼楼主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观察他试探他,终究明白银首不会做出不利于他的事情出来,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将控制人的药物给了整个杀手楼中唯一在二十岁之前没有被控制的银首,而如今离二十岁那年吞下那颗名为信任的药丸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
今年,银首二十三岁。
风雨楼规定,凡杀手无论失败与否,皆必须立刻返回风雨楼,而后再做安排。而这一条,对银首尤为严厉。风雨楼所有杀手皆明白楼主对银首的器重,但也正因为如此银首比他们过的更加小心艰苦,他们不知道这样的差别对待是坏是好。
对此,身为当事人的银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不爱多想,但在这个问题上他却一直纠结着,因为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点让楼主感到不信任。他认为,自己的态度已经够好了,为了完成楼主的命令,他甚至违背自己心底的意愿做到面上毫不犹豫下手毫不留情。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行动能够让楼主改变看法,然而二十岁那年,楼主风轻云淡地将那颗对所有杀手来说是噩梦的药丸交给他时,他才明白自己的努力都是徒劳。
他是孤儿,无父无母,心无牵挂,而义父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因此他才能面不改色地接过那颗药丸,心平气和地吞入肚中,心想:如果这样做能够让他们之间毫无隔阂,那么他心甘情愿。果真,从那以后义父对他的态度改变了许多,甚至他还享受到了来自义父那略微温暖的亲情。对银首来说,那温暖虽然短暂,却甘愿让他为之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银首躺在硬硬的床板上,眼睛一直盯着房梁上薄薄的床罩,脑海中闪过万道思绪。身上的伤恐怕短时间内不会痊愈,这样的状况绝对不适合赶路回风雨楼,因此他也没勉强自己,甚至明白自己回去后一定会受义父的责罚也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