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成双(包子)下+番外——苏黎世的早安吻

作者:苏黎世的早安吻  录入:02-17

鬼影七摇了摇头,“我不跟你打。”明沉风还未琢磨透这句话,鬼影七已接着道,“有人出了价钱,下了单,所以我不会跟你打。这是交易。”

明沉风显然一头雾水,鬼影七淡淡的看着他,末了又补上一句,“是衍国那边的人。”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喂——!”明沉风出声叫住鬼影七,“你要把他带回落霞山庄?”

鬼影七微微侧头,却不答话。

明沉风褪去了脸上的笑容,低声道,“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如果你不想让落霞山庄成为两国的敌人。”

鬼影七微微皱了皱眉,静静转过身来,静默的眸子里有淡淡的威压荡开。

明沉风抓了抓头,复而又呵呵笑了起来,“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只是给你一个好心的劝告罢了。”

鬼影七淡淡看了他片刻,才又一言不发的转过身,眨眼间便消失在树林之中。

明沉风望着鬼影七之前站立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一双浅淡的脚印,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师兄啊,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六十一

一晃眼又快到了新年,宫里也开始为了过年忙活着。

墨卿颜被羽帝安排在西宫的一处小院里,平日里也没什么人造访,算是安静。所以即便外面已经到处洋溢着年期将近的热闹氛围,这里却依旧沉静如初。

闲来无事的时候,羽帝便会带着一两个亲信,或者捎一些点心,或是拎一壶花酿来看墨卿颜。

这十数天,墨卿颜竟也是安安静静的待着,他来时便陪他下棋品茗,他走了便独自一个看书作画。对于这一点,羽帝还是很满意的。

这日,工部又传治水工程滞后,在此之前,一直都是由墨卿颜领着工部参与治水一事,如今不过少了一个墨卿颜,整个工事便滞缓下来,也说不清到底是工部尚书太无能,还是之前墨卿颜总揽太多。

羽帝在朝堂上发了一通脾气,一时之间无处纾解,便拎上一壶花雕,又绕到西宫后面去。

他来时,墨卿颜正在院子里看书,一地的白雪映衬着他寂寥的身影,渐渐的就与这身后的宫墙融在了一起,宛如一幅恬静的水墨画,淡淡蕴开。

羽帝就这么瞧着,好半晌,等着墨卿颜抬头翻书,才看见他。墨卿颜愣了一愣,却也没有太多表示,只站起身,搁下书,不咸不淡的招呼一句,“皇上来了。”

羽帝摆了摆手,又让小厮从屋子里挪出一方茶几,将手中的花雕拿去温着,才转而看着墨卿颜,“在看什么书?”

墨卿颜瞥了一眼置在一旁的书卷,安静的答,“也没有什么,不过一些史卷。”

羽帝点了点头,“那今日陪朕下棋吧。”

说罢,抬手招呼了宫人寻来棋盘棋子,将温好的酒满了杯,便抬手执了黑子,稳稳的落在棋盘上。

墨卿颜瞳眸中始终浅浅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也陪着捻起一枚白子。

一时之间,便只听见疏离的落子之声,萦绕四周。

宫人们垂首立在一旁陪着,只偶尔添些酒,在香炉里续上香。那繁复的棋路宫人们看不懂,只知道黑的白的渐渐占满了棋盘,后来黑的越来越多,白的越来越少,照理说,那该是皇上赢了,可再去看羽帝,却只见得黑云压城一般的怒意逐渐凝在眼中。

最后,羽帝摔了棋子,猛然站起身,“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要故意让着朕!是嫌朕棋力不济吗?!”

墨卿颜缓缓抬眸,平静的与羽帝愤怒的眼眸对视,“您是皇上,我又怎敢胜了您。”

羽帝看着他,眼底的温度一点点的冷却。

然后他突然上前拉住墨卿颜的手,不容置否的拉进房间。

墨卿颜任由他拉着,即便脚步被衣摆弄得有些踉跄,脸上却依旧淡漠如昔。

羽帝执着墨卿颜的手腕,然后重重一推,将墨卿颜推到在榻上,然后欺身压了上去,强行捧起了墨卿颜的脸,逼他与自己对视。

“为什么!”

“因为您是皇上。”墨卿颜仿佛对他突如其来的施暴毫不在意,依旧淡淡的答。

刹那间,两人就那么对视着,周围的空气那么清冷,冷到就快要凝结成冰。

羽帝咬着牙关,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那眉那眼都那般熟悉,仿佛昨日还闪烁着飞扬跋扈的微光。如今却只剩下淡漠的死灰,像是再也激不起半点的光亮。

淡漠到,即便他就在他身边,却仿佛比天涯海角,还要遥远。

仿佛在无声的告诉他,那是他永远都抓不住的。

然而他是羽帝,他是羽国最尊荣的存在,他怎么能允许有人这般的无视他!

所以他再不看墨卿颜眼中的死寂,只凭了本能紧紧压住墨卿颜的身体,恣意而暴虐地,亲吻对方的唇。

恍惚中,他闭着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然后他开始欢愉起来,伸手拉开了身下的人的衣衫,温暖的体温像是最好的慰藉。

他沿着墨卿颜的脖颈一直亲吻下去,到锁骨,到胸膛,到腰际。

他自顾自的将自己的手与墨卿颜的手扣在一起,不容抵抗的扯开对方的衣衫。

他只觉得身体里有一把火,和着半带醉意的微醺,像是要把自己烧烬,搅开沉寂在心里那些莫名的烦乱,让他急于做些什么好挥开那些不停占据心扉的困顿。

然而,那一刹,他抬起头,看到了墨卿颜淡然的目光。

那双眸中根本没有他,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只是安静的望着顶梁。

他的动作瞬间静止。

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就连他身体里的火苗也一并浇熄了。

从头到尾,也只有他一个人在全情投入。

如今,这一榻的凌乱仿佛就是无声的讥讽,刺得他无力反驳。

然后他轻轻的起身,再也不看衣衫凌乱的墨卿颜,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冬日的寒凉萦绕在屋内,墨卿颜静静的躺了片刻,才坐起身来,默然的整理衣衫。

屋外似乎又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织满了天幕。墨卿颜推开门,白日的微光洒了他一身,返照在他苍白的脸颊上。他随意的挥开石凳上积了一层的雪花坐了下去,静静的望着天幕半晌,才恍然般嗤笑了一声——

“你在屋顶看了许久,不下来坐坐么?”

微风拂过,身后有衣袂翻飞的声响,然后是一连串脚步踩在雪地的咯吱,隐秘了全身的气息,静静的坐在墨卿颜的身边。

“难为你了,还要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做这些荒唐事。”墨卿颜执起之前温过的花雕,缓缓饮下,已经寒凉的酒气便顺着喉咙一直冰到心里。

如影抬起眸,看着眼前的人,曾是呼风唤雨的丞相,如今也不过落魄如斯。可为何,他全身一点落寞之意都没有,脸上还带着浅淡的笑意。仿佛在这笑容面前,其他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嘲弄罢了。

“我走了之后,皇上又要麻烦你照顾了。”

如影皱了皱眉,本能的站起身来戒备着。

墨卿颜抬头看了看他,忽而笑了,“你不用这么提防,我现在还不会走。不过,这里毕竟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墨卿颜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目光忽然变得冷冽狠辣,“有人向落霞山庄买了我的人头,我还得先把那个人解决了,才没有后顾之忧。”继而又抬头去看如影,“你放心,皇上总会对我失去兴趣的。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你才对。”

如影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半晌才恍然撇开眸子,哑声道,“你要我怎么做。”

墨卿颜脸上笑意更深,只微微倾身,他垂散的长发就在肩头落下一抹清明的影子。他的目光锐利而慵懒,像极了一只伺机而动的狐,缓慢而优雅的扬起唇角,“帮我查一查,是谁暗中联系的落霞山庄。”

他的嗓音低沉而魅惑,如影本能的想退回去,却无法移步。

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杀伐的气息,却已经让人觉得如同冬日般的冰冷寒凉。

然而,他提的条件又是那么的让人无法拒绝——

“那之后,我会让皇上属意你,如何?”

如影紧紧的盯着墨卿颜的眸,隐藏在背后的手似乎都在颤抖着。

他的眼中似乎又出现了那一抹明黄色的影子,仿佛是他百折不挠的内心之中唯一柔弱的一点。

心底的那一份执念,恍若一个肆意破坏的恶魔,踏着灭世之舞的节拍,降临在这个深冬,摧毁他之前所有的一切苍白无力的借口,扼住他的喉咙,引领着他不可抗拒的恐惧,叫嚣着,簇拥着,让他无力反抗。

最后,他缓缓垂眸——

“……给我几天时间。”

六十二

新年。

衍国照例是全国休沐三天,举国欢庆。还未走到城门口便早已听见城中锣鼓喧天,便可预见城中那一番热闹景象。

明沉风停步在城门外,抬头遥望城门上已经被风化得有些不清晰的名牌,轻轻的叹了口气。鬼影七是落霞山庄的内养杀手,身后是落霞山庄。凭他一个人,想要把韩彻救回来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就这般驻足了许久,他终是伸手从衣领里掏出一块玉佩。那玉晶莹剔透,隐隐泛着浅淡的绿光,一根红色小绳系在脖间,一看就知非凡品。明沉风掂了掂手里的玉佩,最后似是下了决心一般的牢牢一抓,便大步流星的朝城中迈去。

衍国,明王府。

白雪返照着银色淡淡的微光,寂静的后花园里,只有一只小火炉煨着小酒,橘色的火光映衬着园中青年的侧脸。这张脸温婉恬静,恍若一块无暇的美玉,却又偏偏散发着淡淡的邪气。只见他一只丹青执于手中,手中收放自如,那点点星墨瞬间铺陈于纸上,染开层层叠叠瑰丽江山,他一开一合之间如同飞花落叶,洋洋洒洒,笔下画面便仿佛浑然天成。

最后,只见他手中画笔一丢,轻轻执起酒壶,仰头品上一口,如诗如画的眉目终是浅浅蕴开,心旷神怡。

青年执起画,还未欣赏几分,园外忽然跑出一个家丁,跪伏在身后,犹豫了一下才道,“启禀明王,三……三公子回来了。”

青年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瞬间被盈盈的流波溢满,唇角绽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哦?有趣。他人在何处?”

“现被拦在府门外。”

“真是无礼,怎能让三公子吃了闭门羹,还不快请进来。”青年嘴上虽是嗔怒,眼中却笑意渐深,袖袍一拂率先朝府门而去。

门口似乎是起了争执,为首的几个家丁听见脚步声,纷纷回过头来,见到青年,都跪拜下去。

这一跪,便只剩下明沉风一人静静的立在门口,目光顺着撞进青年的视线中去。愣了片刻,才哑声道,“二哥。”

原来这青年便是衍国当今明王,圣上的胞弟,明沉语。

明沉语眼中带笑,上上下下打量了明沉风一番,才笑道,“风弟,多年不见,你怎么看上去越发寒碜,若要说你是衍国的三……哦不,我想这件事也不会有人说出去,即便说出去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你说是吗?风弟。”他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也不看明沉风眼中渐渐凝起的怒意,随手一拂,转身道,“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日来,恐怕不止叙旧吧,站在门口有失礼数,还不快进来。”

明沉风一个字都说不出,只咬牙瞧着那银色的背影,半晌,才闭了闭眸,跟了进去。

正厅之中,明沉语早已挥退了下人,坐在正位上,掂着茶盏轻轻垂着茶沫。厅中炉火烧得噼啪,在这安静的气氛中异常刺耳,明沉风立在中央,握紧了掌心的玉佩,沉默许久,终是上前两步,将玉佩置于桌上。

玉佩与木质的桌面碰撞,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明沉语视线稍斜,瞥了瞥那块玉。

随即他抬起头,对明沉风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在说,你终于也有今天。

明沉风撤了视线不去看他,只低头凝着那玉佩,半天才道,“我今天带着这玉来找你,是想向你借猎狗死卫团的人。”

明沉语轻抿了一口雪山银针,闭眼品了一会,才缓缓道,“猎狗死卫团向来是保卫皇家隐秘安全的组织,你要借,可以,不过得告诉我理由。”

“我被人追杀。”明沉风眼也不眨,随口扯了个谎。

明沉语似乎不买账,淡淡一笑,将茶盏搁在桌上站了起来,“风弟,当年出逃,你也被人追杀,那时候怎么骨头那般硬,也不见你回来搬救兵?怎地如今如此惜命了?”明沉语紧紧盯着明沉风的一举一动,缓缓渡步到他身后,饶有兴致道,“还是在剑门整日无所事事,将一身功夫都荒废了?”

“是。”明沉风索性闭了眼,任由明沉语嘲讽。

明沉语见他这般无赖态度,不禁眉眼一挑,眨眼之间以手为刀朝明沉风后颈劈去。明沉风本能伸手一挡,旋即矮身一扫,明沉语眼中精光一闪,起身一跃便是一掌招呼到明沉风门面。

二人这般你来我往斗得不相上下,过了三十来招,终是一个对掌,分势而立。

“风弟,这身功夫,想要追杀你的人恐怕得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吧。”明沉语眼中闪烁着精明,唇边笑意更深,“兄弟多年,你以为你随便说了小谎能骗得了我?”

明沉风咬了咬牙,“当年是你说,只要我带着这玉佩来找你,你一定会无条件帮我一次,二哥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明沉语耸耸肩,“君子一言九鼎,自然不会毁诺。”

明沉风眼中已有了不耐,上前一步道,“那你要怎样才肯借我。”

“我只要一个理由。这很难么?”明沉语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凝进明沉风的眼里,“还是你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明沉语拖长了语调,眼神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让明沉风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哪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明沉风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哪里经得住这般戏耍,当即手一挥,“是我师兄!被落霞山庄的人抓去了,我一个人救不回来……”

“落霞山庄?”明沉语眼珠急转,却是转了个调,“你师兄怎会被抓?是有人买了他的人头?”

“一言难尽。理由我已说了,二哥合该借给我了吧。”明沉风已经懒得再和明沉语斗智斗勇,干脆一屁股摊在太师椅上,端的是不借不走的架势。

明沉语沉思片刻,脸上绽开一抹笑,“你二哥岂是那种不认账的人,你且随我来吧,看看你要多少人。”

极寒的北方,即便是初春,也依旧是大雪封山,风雪肆虐。

而能在这漫天风雪中寻得一处庇护还能找来食物饱读,那可就是极难的本事了。

韩彻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望着在认真烤着雪兔的鬼影七,实在搞不懂对方的想法。这男人带着他已经快两个月,既不回落霞山庄,也不杀了他,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想要如何。

腿上的伤已经好了,但韩彻根本一丝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即便是在熟睡的时候,那人也细数着他的呼吸,哪怕有一点假装,那人都听得出来。

难道要被这人一直扣押着么?师兄那边不知如何了,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思绪还在烦乱时,眼前忽然多了一条兔子腿,烤的金黄,芳香四溢。韩彻看了一眼,便撇开视线,“不用了,我不想吃。”

鬼影七并没有收回手,但韩彻却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变了,不禁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不会用绝食的方法自裁的。只是……这兔肉太腻了……”

推书 20234-02-16 :不死情缘(穿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