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药不能停!上——小抽屉

作者:小抽屉  录入:02-19

“水新。”水渐抽出手,直起腰,居高临下地望着水新。

水新被他直直逼视的目光一凝,不由自主闭上嘴巴。

“睡吧,热了。”水渐掉转身,继续去他自己床上打坐。

“真没劲。”水新翻了个身,拉开被子,钻进去。

水渐的内功果然很牛逼,被褥之间热度十分均匀,既不太热也不太凉,水新在这样舒服的温度中,很快睡了过去。

一天的颠簸啊,够累的,养足精神才能再战嘛。

三更时分,夜深人静。

水新从床上爬起来,摸索着拿到枕头边上的剪刀,蹑手蹑脚下了地,向对床摸去。

水渐已经睡下了,月光透过窗扉,落在床上,被子隆起一条,水渐面朝墙,睡得很规矩。

“嘿嘿,现在是报仇时间,大师兄,祝你有个好梦……”水新面带坏笑地站在床前,扬起了剪刀——

翌日,艳阳当空,水渐洗漱完毕,整理好深蓝色的玄正派高阶弟子服,大步迈出门槛。

路过的客栈小二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水渐微微一笑,难道——我今天特别帅?

水新尾随其后,忍笑,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梯,来到客栈中用餐处。

这回,不光店小二,还有账房、打尖的客人,齐齐把目光投向水渐,先是惊愕,再是茫然,再是爆出一阵大笑。

近处两桌跑镖的汉子不断拍着桌子大笑,远处一桌峨嵋派的女弟子捂嘴揉肚子,笑得七扭八歪,连门边啃馒头的老乞丐也嘿嘿笑个不住,差点摔到门槛这边来。

“他们笑什么?”水渐迷茫地问。

这时,水新从他身边站起,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手掌平坦,掌心朝上,向大家介绍水渐那颗——光头:“诸位,这手艺,看到没有,多干净,多圆滑,摸摸,手感特别好,没有一点毛刺儿!这正是水新推头店新出的光头服务,无论你是想出家,想行为艺术,还是想给头皮透透气,欢迎你来水新推头店!”

“啪啪啪啪”!

“太棒了!”

“水新师父,你的手艺太赞了!”

“开张能算便宜点吗?”

……

哈哈哈哈!

水新高兴地挥舞着剪刀,拿起一缕头发,就要剪下去。

突然,长发一抖,脱手不见,黑暗中只有一双冷光闪闪的眼睛,盯着水新。

月光自他肩上洒落,唯独那张俊脸,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哇,你怎么没睡着??”水新惊讶。

“你要干什么?”水渐用十分凝重的语气问道,两眼仍然紧紧盯着水新。

水新皱眉:“你不会以为我要扎死你吧?”

“你难道不是想扎死我?”

“喂,虽然你死了我会很高兴的,但是我像是会扎死你的人吗?”

“你不像吗?”

“我像吗?”

“……”水渐没有回答,三更半夜争执这个问题真的毫无意义。

水新只觉手指被猛地拽了一下,手里的剪刀就不见了。

“你有被害妄想?”

“没有,我只是有起码的警惕心。”水渐轻轻把剪刀揉成一团,扔到床下。

水新踹了一脚揉成铁球的剪刀:“你有本事一晚上别睡觉,武功好又怎样,我照样弄得你不得安生。”

“睡吧,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水渐重新躺下,依然面朝里,只给水新留了个后脑勺。

水新更加生气,别人和他吵架倒也罢了,最烦的是不理他,冷暴力算怎么回事嘛!

“喂,喂,贱人,你醒醒啊,我还有话问你呢。”水新孜孜不倦地骚扰水渐。

水渐背对着他:“什么话?”

水新趴在床边,两手撑着脸:“三年前……师父到底是怎么捡到我的?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水渐沉默片刻,道:“时间不早了,睡吧。”

“喂……”

“什么都不知道对你来说比较好。”水渐又道。

水新瞪着水渐的后脑勺,果然,这个家伙只有白天在外人面前才会摆出那副宽容温和的模样,只剩他们俩的时候,他就不耐烦起来了,伪君子,假好人。

“你打算让你最忠实的水静师弟知道你每个月蛊毒爆发时的丑态么,嗯?”水新十分恶劣地笑了两声。

水渐叹了口气:“你到底想怎样?”

“你应该不记得了吧,我……三年前,是你带进玄正派的。”水新别别扭扭地说。

水渐看着他:“记得。”

水新一愣。

水渐道:“水静已经告诉我了。”

“那,我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三年前在哪里被师父捡到?还有,我的家人,他们在哪里?”水新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期待。

玄正派的弟子们都是离开家投奔到玄正派门下,为了练功,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但是,像水临啊,或是住在一个大通铺上的师兄弟们,他们提起家人的时候,眼睛里都有非常温柔的东西。

而水新没有,没有过去,没有记忆,没有家人。

很长时间里,他只能听着他们说。

如果他也有家人,他想去看看他们,虽然不记得他们了——

“没有。”水渐冷冷地回答。

“什么?”

水渐翻身过来,正对着水新:“你没有家人,没有朋友,认识你的人都死了,你是师父和我在寒铁崖下发现的,是魔教逼死了你全家,还有你,你差点就摔死了。”

水新不由自主退了一步,站直身子,恼怒地瞪着水渐:“你不想回答,就别说话好了,睡你的觉去吧!”

水渐果然不吭声了。

“……”

两人在黑暗中沉默相对,终于,水新转过身,爬回自己床上,把自己埋进变凉的被窝里。

“真的是魔教逼死了我全家?”水新忍不住问。

“是。”

水新闭上眼睛,魔教,他的大仇人,已经不存在了啊。

可是,他的家人也不存在了。

不,他不能这么简单地就相信了水渐,谁知道水渐是不是骗他,等到这趟江南走完,他要回去亲口问不笑真人要个答案。

水新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天天没亮,他听到水渐起来,于是也晕晕乎乎地爬起来,两人默默洗漱一番,收拾行装,到客栈大堂中吃早饭。

水静和水临稍后也来到大堂,两人相处得似乎不错,说说笑笑地来到桌前。

比起他们,水新和水渐……

“师弟,多吃些蛋、肉,路上不会饿。”水渐十分温柔体贴地把自己的碟子推到水新面前。

“用不着!你的东西,我才不想碰。”水新冷冷地回答。

水渐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怎么可以这样跟大师兄说话……大师兄一片好心,全都付了狼肝肺……我们就不该和这个无耻的小人一起上路……”水静又开始碎碎念。

“你管得着吗?”水新瞪向水静。

水静恼怒地望着水新,继续碎碎念:“以为我不敢揍你吗……就你那点水平……如果不是师尊吩咐了……我一定要让你试试我水静的十大酷刑……”

水渐微笑道:“师弟们,不要吵了,早些吃完,早些上路吧。”

水静端起自己那份早饭,扭头到别的桌上吃去了。

第12章:肉搏

“哎哟!”

水新屁股着地摔在一片硬邦邦的石头地上,差点把尾椎摔断,他“嗷嗷”地蹬了一阵腿,抓了一阵地,才缓解了疼痛,重新回到正常状态,从地上爬起来。

周围很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水新揉揉眼睛,重新看去,岩壁上似乎有亮晶晶的石头,发出微光,勾勒出这一处地下岩洞的大致轮廓。

“这是什么地方?”水新活动了一下手脚,向岩洞洞壁走去,伸手摸了摸凹凸不平的洞壁,上面似乎还有水流下来。

水新仰起头,盯着黑黢黢的洞顶看,什么都看不到。

他刚才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吧,那么,只要爬上去,就可以出去了?

可是,怎么爬上去呢?

水新原地蹦了两下,又施展轻功往上跳,怎么都碰不到洞顶,反而挣得自己屁股疼。

忽然,一阵小风从洞的另一边吹来,淡淡一片腐朽的气息,扑在脸上。

水新一个激灵,沿着风来的方向,多半能走出去!

他立刻拔足向风来的方向走去。

“唔……”

水新一僵,停下来,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

刚才听到什么声音?

是人,还是……?

水新胆子虽然不算小,但是他还是很怕死的,尤其是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里,鬼知道会碰到什么个玩意儿。

“有人吗?”水新壮着胆子问。

没人回答。

水新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大约在右前方,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似乎有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非常轻微的……喘息声。

有人!

有人故意压抑气息,却因为某些原因,比如内功修为不到家之类的,没有完全掩藏住。

水新脑子里瞬间转过几个念头,拔脚就跑,或者过去看看那是什么人?

如果那个人趴在那里准备埋伏他,他贸然跑掉,可能会刺激那个人。

如果那个人和他一样,也是不小心掉到这里,他去问问,说不定,那人还能和他一起出去。

水新定了定心神,又问:“有人在那里吧?我、我是不小心掉下来的,你也是吗?”

说着,他悄没声地蹭向那边,他简直要佩服自己的胆大。

“喂,你是谁啊?说句话呗?”

似乎有叹息声传来,那人不再压抑自己的气息,但他仍然没有回应水新。

“你莫非受伤了?摔下来的时候受伤了吗?”水新已经摸到那人跟前,朦胧微光中,能够看到那人正缩在石壁下,衣衫散乱,一只手搭在腹部。

“……”

水新郁闷,看起来这个人真的受伤了,不过,他还不能确定,他弯下腰,握紧手中的短剑,伸手去拍那人的肩膀。

“喂,你——”

水新话还没问出,就被那人一把抓住手腕,猛地一拧,擒拿手干净利落,水新心中暗道不妙,人已被一股大力扯到石壁下,那人跟前,扑面而来的浓烈热息夹杂着成年男人的气味,水新蓦然瞪大眼睛,他看到微光照亮的脸颊轮廓,是水渐!

“喂,放开我!你怎么也掉到这儿来了?你不是在上面吗?”水新一边连珠炮似的发问,一边努力从水渐身上挣扎起来。

水渐炙热的手掌贴在他背后,整个后背都僵硬起来,那只手缓慢地滑动,带着不容抗拒的粗暴,水新感觉背后一凉,那只手划过的地方,衣服下摆整个掉了下来。

水新意识到不妙,按住水渐的脸,使劲扭着腰想从他手臂间挣脱出来,水渐被他一按,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心,两手继续抱住他的腰手掌下滑,伸进亵裤边沿,粗糙的指肚拂过细嫩的肌肤,引起一阵战栗,水新知道不妙了,很不妙,早知道他就该跑路,按脸不行,那就揪头发吧,水新揪住水渐的头发,一边在他耳边大吼:“醒醒!现在不行!出去给你找野鸡!”

“水渐!你特么给我清醒一点!!”水新的胳膊肘顶在水渐脸庞,手里抓着水渐的头发,两条腿夹住水渐一条腿,十分到位地体现出近身肉搏中“缠”字诀的精髓。

水渐喉咙里发出“喝喝”的怪声,一手狂乱地拉扯开水新的裤子,一手握住他的上臂,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

两人缠打在一起,水新感觉裤子快被水渐拽掉了,赶忙腾出一只手去提裤子,气喘吁吁地说:“水渐,咱们能清醒一会儿不?你刚才不是都清醒了吗?这里太古怪,咱们出去再说……啊呀!”

灼热的大手伸进裤子里,顺着臀瓣间的缝隙向前摸去,水新顿时涨红了脸,慌忙夹紧了腿,把那作恶的手夹住。水渐顿了一顿,毫不怜惜地用力掰开他的腿,手指卡在大腿根处,只听“咔”的一声——

“疼!”水新感觉自己的腿要被整条卸掉,顿时冒出两眼水汽。他张开嘴,猛地咬住水渐的肩膀。

这一口下去,绝对没留力,水渐处于情欲之中,也隐隐觉得自己的肩膀有危险,他赶忙腾出另一只手,掐住水新的脖子,试图把他的脑袋推开。

水新被掐得眼冒金星,从头到脚全都很难受,他使劲向后一挣,两人保持纠缠的姿势,骨碌碌滚到洞穴中央。

一时间只有喘息的声音。

呼,呼。

心跳剧烈地撞击着胸腔,牙齿下冒出血腥味,水新紧紧闭着眼睛,坚决不松口,他可不想再重演一次凤栖院的惨剧,那晚的事情,虽然他已经决定不再想了,可是,水渐压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会本能地害怕。

掐在颈中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

“水新……?”水渐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水新猛地一精神,这是醒过来了?

第13章:崩溃的大师兄

“水新……?”水渐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水新猛地一精神,这是醒过来了?

但他还是不敢松口,只能哼哼答应。

接着,两腿之间紧紧夹着的某人的手动了动。

水新害怕地拽紧了水渐的头发。

被又撕又咬的水渐,忍不住道:“腿,分开点,让我把手拿出来。”

水新这回确定水渐是真的清醒过来了,他简直要喜极而泣!立刻分开大腿!

水渐把手抽出来,替水新拉起裤子。

“蛊毒的劲过去了吗?吓死我了!”水新扬起血糊糊的牙齿,高兴地问水渐。

洞壁岩石散发的微光照亮咫尺间相对的面孔。

水渐的目光十分复杂,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兴高采烈的人,他有点搞不清自己到底该讨厌他,还是该……感谢他?

如果不是这个人,他身怀合欢蛊毒的事情,也不会捅出去。

如果不是这个人,他就可以一直逃避,不去面对那个被自己厌恶的自己。

水新没有注意到水渐的目光,他很快从水渐身上爬起来:“我刚才感觉到那边有风吹过来,应该有通路吧,对了,你的轻功现在能用吗?要不然先到洞顶上探一探?”

水渐动了动手臂,缓缓从地上起来:“不能用。”

“为什么?”水新疑惑地回头。

“肩膀疼,上不去。”水渐淡淡地说。

“所以你是在埋怨我吗?”水新怒,“要不是你突然发情,我用得着咬你吗?”

“我好像说了,让你走开。”

“那你怎么办,在石头上刨个洞解决问题?还是忍上三天爆体而亡?你说你都不是啥贞操少年了,为什么还总想着立牌坊呢,嗯?”水新信口就是一番揶揄人的话。

水渐沉默。

听不到水渐的回应,水新得意洋洋,说不过我了吧?认输了吧?

“咱们还是赶紧出去吧,到江南盟的地盘,给你找两只野鸡——”

“为什么要回来找我?”水渐打断水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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