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被人捏着,某人富有磁性的嗓音穿透大脑,在清一色的粉红中回荡。
与藏青一同看着这个他们将要居住的房间,从心底,窜起一股酥痒,传遍全身。
……
后天下午三点,尤尔大酒店,宴会如期举行。
有资格参加这个宴会的,都是霜白的高级干部,想要混进去并不容易,就算没露出马脚,一张陌生的脸孔也会引起他人怀疑。
藏青考虑了下,最后还是觉得从工作人员下手。
上次的事情到现在罗惟还心有余悸,一听是又要重复上演,罗惟的胃先开始疼了……
“我说大哥,你不是玩潜伏玩上瘾了吧……”他宁可捧着机关枪到里面一顿扫,也不想再玩这种费心费力的游戏了,那种连喘气儿都得考虑下,人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汗毛直立的感觉太糟糕了。
“这次和上回不同,只要能进去就行。”就算他愿意,藏青也不会再让他冒那种险,那种矛盾的感觉现在还有,非罗惟不可,又不想让他去,但这次不一样了,“咱俩一起,我会陪着你的。”
脚边,是粉红色的玫瑰花瓣,罗惟有时候挺佩服酒店的人,每天都乐此不疲的给他们换花瓣,浴室里,床单上,随处可见,这让罗惟恍然有种,他离开这里不是得粉红恐惧症,就是花粉症。
红色是激情,让人忘我,而粉色是暧昧,让人逐步迷离,罗惟一看到这花儿心里就直犯突突,生怕这家伙兽性大发,可从进到这里,藏青就没闲着,和手下不再碰头,但却时刻保持联络,所有人都等着藏青安排,他一点错误都不能犯。
藏青这几天连个正经觉都没睡,肩上的担子无比沉重,可是罗惟完全感觉不出来这家伙有压力,反倒是觉得,他兴奋的很,有种野兽将要狩猎的感觉。
有这么个家伙在身边,让人根本害怕不起来。
和上次一比,他这次连紧张都没了。
视线从花瓣转向男人的脸,飘远的思绪也转了回来,学藏青的口气,罗惟哥俩好一般的拍拍他肩膀,“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藏青不会要求罗惟在安全的地方等他,而罗惟也不会让他退居后方,等前沿阵地攻下之后再抛头露面。
不管何等凶险,俩人一起面对。
就像古时,并肩杀敌,携手战场。
藏青没笑,一本正经抱拳道,“那就仰仗罗大当家了。”
罗惟潇洒摆手,“好说好说。”
“罗大当家如此好爽,在下佩服佩服。”
逗摆两句得了,还没完了?
罗惟则想让他差不多点,藏青就从床下面拿出个袋子,“那,这个就全靠
“工作人员的衣服,我费了很大劲儿才弄到的一套。”
“这还有啥讲究咋地?”工作人员的衣服,大多都是白衬衫黑裤子,就像他在赤金那穿的那样儿,咋那田信溢还能弄出个花花来?
冲着呆子努了下下巴,藏青示意他打开来瞧瞧。
扯断绑着的线,罗惟打趣,“难不成里面给我装了套裙子?这……这他妈的是啥啊?!”
前半句轻松,后半句惊悚,整个屋子里都回荡着他凄厉的声音,这让藏青忍不住把脑袋往后移了下,魔音灌耳,要命了。
而罗惟对着那堆布料,几乎石化了。
指尖捏着那薄薄的黑纱,上面那团可爱的白绒毛刺痛了罗惟的眼睛,这服装异常熟悉,他过去看的小电影里经常出现,那题目往往叫……
制服诱惑。
这是兔女郎的衣服。
还是那种高叉很暴露的。
左右看了看,罗惟的表情已经可以用壮观来形容了,“就……就穿这个去?”
藏青无比同情又诚恳的点头,“这场宴会主要就是个玩,就和尾牙会似的,越热闹越好,所以就安排了这么一出,会场内的工作人员,全穿着这个,活跃气氛……”
“那田信溢是个变态?”罗惟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忘了说,”有点难以启齿,犹豫了下,才继续道,“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女人。”
罗惟手一抖,差点把这些东西摔他脸上,妈的这你不早说!
等下!
刚才他是不是说混到工作人员里面……
要见田信溢就要去会场,可是这样他们咋往里混?
他们是带把儿的!
再等一下!
藏青是不是说,要交给他了?
“为啥不是你穿?!”
“衣服只有一套,”在罗惟说‘我让给你’前,藏青指指自己的身材,“你觉得,我能穿得了这东西么?”
罗惟的话没说出来就憋回去了,藏青要穿成这样,一点都不可爱,一出场就会让所有人统一喊出俩字……
人妖。
他是比他瘦点,可是他也是个爷们啊,兔女郎这个完全是紧身的好不好,他胯下那杆枪会露出来的……
“可是,我也穿不了啊……穿这个太奇怪,一眼就会让人认出来的……再说,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女人了?”
就算假发化妆都用上,他这装扮出去就比藏青强那么一点点,藏青是人妖,他是变态。
“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了,不过,田信溢不会一开始就在会场,我们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你应该知道,有工作人员的身份做掩护,有很多事情会方便很多,我这也是没办法,谁知道他们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藏青诚恳的说了很多,最后罗惟一咬牙,豁出去了。
“得了,我先试试吧,要是太显眼,咱们就想别的招吧。”
“好。”如释重负,出口长气。
罗惟握着那几乎没啥重量的衣服进了浴室,某人靠在床上,双腿交叠,脚尖摆动,那眼神儿,精明剔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