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扬名(高干 种田 四)——春溪笛晓

作者:春溪笛晓  录入:02-23

关靖泽听到后也是一愣。

关振远、郑彤或者其他人面前他们都可以坦然相告,唯有在芽芽面前他们还不能说实话。芽芽现在还小,一旦知道了他们这种关系可能会有不太好的影响。

基于这种种考虑,对于这件事他们早就达成了共识:至少得等芽芽真正懂事了,甚至正式成年了,才把一切告诉她。

关靖泽问:“你怎么对她说的?”

郑驰乐说:“我就是把我们商量好的决定告诉她。”

关靖泽说:“她没继续追问?”

郑驰乐说:“没有。”

关靖泽说:“这样也好,让她心里先有个底。”

郑驰乐摇头说:“你也收敛点,要是看到的人不是芽芽而是扬眉姐,你怎么解释?”

沈扬眉固然很关照他们,但不代表她会像关振远一样毫不犹豫地接受他们这种关系。

毕竟现在的社会还没有那么宽容。

关靖泽知道这里面的厉害,点头答应,然后才庆幸:“幸好芽芽一直很听你的话。”

郑驰乐说:“芽芽一向懂事。”他挥挥手,“你回去吧,这么忙还特意腾出一天来,事情都堆在一起了吧?明天有你够呛的。”

关靖泽说:“那我忙完了再过来一趟。”

郑驰乐点点头,站在原地目送关靖泽离开。

然而郑驰乐和关靖泽都不知道的是,这一次他们都放心得太早了。

第十八章:调令

第二天郑彤和张妈就带着佳佳回了首都。

郑彤按照郑驰乐说的话去严家拜访,倒也真的碰上了严民裕。严民裕向来热心,给了郑彤不少指点。

听到郑彤刚从怀庆那边回来后严民裕就问起郑驰乐和关靖泽的情况,特别是郑驰乐,一提起来时严民裕就特别关心。

他说道,“这两年我也常跟乐乐通信,不过你可别在我爸面前提起,我爸最不喜欢我跟他朋友聊公事,他正好把乐乐当成忘年交来着。”

郑彤说,“好。”

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郑驰乐已经让那么多人关注上了,从沈扬眉、方海潮、连华到严民裕,哪个不是对他赞不绝口。

照理说她应该为郑驰乐感到自豪,可郑驰乐的成长过程她其实并没有参与。

今天的郑驰乐并不是在她的教导之下成长起来的,她并没资格去分享这份骄傲。

郑彤打起精神跟严民裕说话好一会儿的话才起身告别。

有人指了路,她要正式忙碌起来了。

关振远和郑彤都忙,佳佳每天学完画回到家后就只能跟张妈和关老爷子玩儿。

关老爷子对佳佳特别好,佳佳也爱黏他,常常跟着他学练毛笔字。

这次佳佳从怀庆回来后,关老爷子敏锐地感觉出她的情绪有点不对头。

偶尔会一脸纠结地在那想事情。

这样过了几天,关老爷子忍不住问:“芽芽,你是不是被吓到了?等你萌萌哥和小舅舅回来,我一定会骂他们一顿。”

他说的是佳佳被人抓走的事情。

虽然整个过程有惊无险,佳佳也安全获救,但佳佳还这么小,难免会受到惊吓。

关老爷子以为她是在后怕。

佳佳却会错意了,以为他说的是关靖泽亲郑驰乐的事,顿时泪眼汪汪地说:“爷爷你不要骂萌萌哥和小舅舅,他们很辛苦的。”

关老爷子揉揉她的脑袋:“芽芽真乖。”

佳佳说:“爷爷,我问过小美,她说男生和男生是不可能相爱的,还骂我傻。可是萌萌哥明明就亲了小舅舅,他们明明很相爱!小舅舅说现在还不能跟我说,是不是他们这样相爱会被别人骂,就像小美骂我一样?”她抽抽噎噎,“那我就不跟任何人说了,我不想别人骂小舅舅,也不想别人骂萌萌哥。”

关老爷子顿住了。

他追问佳佳到底看到了什么,等听到关靖泽跟郑驰乐亲上了之后,他整张脸都黑了。

关靖泽这个孙子他是越看越喜欢,准备全力栽培的。郑驰乐能力出众,跟关靖泽又要好,他才特意把郑驰乐放到关靖泽旁边,让他平时帮关靖泽一把。事实上事情也一直跟他预料的一样,有郑驰乐在身边,关靖泽的仕途走起来非常顺畅,简直是如虎添翼。

虽然没想明白关靖泽跟郑驰乐为什么那么要好,但关老爷子对这样的发展非常满意。

佳佳说的是正好就把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全都串了起来。

同性相恋这种事在华国并不多,至少很少人把它摆到明面上来。但关老爷子见多识广,知道这种事自古以来就是存在的,老祖宗传下来的就有好些广为人知的例子,断袖分桃之类的典故说的都是这回事。

关靖泽跟郑驰乐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俩甥舅,却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从小到大即使分隔两地也是几乎每天一封信来回,黏糊得不像话!

这本来就不正常。

关靖泽是关家人,而且是关振远的儿子。关振远才刚刚在首都站稳脚跟,多少眼睛盯着他?

郑彤随调后遇到的困境就是一个征兆,关振远要真正稳住位置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关靖泽跟郑驰乐的事情要是被人发现,不仅他们自己会遭挫,关振远也会受到影响!

关老爷子把佳佳哄去睡觉,然后自己坐在书房想事情。

关振远回到家后就被何伯找上了,叫他去书房找关老爷子。

关振远不知道关老爷子有什么事,脱掉外套就上了楼。

关老爷子一见到他就开门见山地说:“我有个想法,你坐下听听。”

关振远拉开椅子坐下:“什么想法?说吧,爸。”

关老爷子说:“以前把靖泽和他小舅舅放到怀庆,是我一时气过了头。他们现在熬出头了,我觉得该给他们调个地儿。”

关振远皱眉:“这不好吧,他们一个任期都没做满,突然调离不是很好。”

关老爷子说:“开春不就一个三年了吗?也算是一个任期了。”

关振远还是不赞同:“他们在怀庆那边经营了那么久,也算有点根基了。这时候调到另一个地方没什么好处,做起事来两眼抓瞎。”

关老爷子生气了:“他们还那么年轻,正好多锻炼锻炼!”

关振远说:“在怀庆也能锻炼……”

关老爷子说:“那也不能让他们都呆在怀庆了,你看他们这两年做起事来两个人跟一个人似的,做什么事都不忘拉上对方。”

关振远说:“这不是挺好的吗?”

关老爷子说:“这是浪费。他们的能耐我们都看得到,本来他们分开做事有可能带动两个地方发展,现在他们扎堆了,就不能各自发展了。等他们都从两边县委走出来,就该在市委争起来了,他俩谁是甘心落后的?要是他们因此而生了嫌隙,多不值当。”

关振远说:“我还是觉得不太好,他们是不会因为这种事起争执的。”

关老爷子锐利的目光盯着关振远:“为什么?”

关振远一滞。

他不能点明郑驰乐和关靖泽的关系,因为他很清楚自家老爷子的脾气,要是让他知道了指不定会给郑驰乐和关靖泽造成多少阻碍!当初他娶了关靖泽的母亲,老爷子虽然不太喜欢,但也不至于为难,因为他那时不是老爷子看重的儿子。但当时关凛扬母亲的遭遇就没那么好了,明明关凛扬母亲背景也不差,品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却硬是被老爷子贬得一无是处,最后郁郁而终。

以前他不敢说,但现在他确信关靖泽是老爷子最重视的孙子。

关靖泽跟郑驰乐的事要是闹了出来,老爷子肯定会有动作!

关振远镇定地说:“他们感情很好。”

关老爷子一看关振远那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敢情他这个当父亲的早就知道了自己儿子跟郑驰乐的事!

关老爷子火气来了:“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关振远说:“爸你别想太多,他们都成年了,会为自己打算。”

关老爷子点点头:“我都这把年纪了,那还会操心那么多,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忙。”

关振远点点头,回到房间后跟郑彤说起关老爷子提的事儿。

郑彤早就知道关靖泽跟郑驰乐的关系,闻言也沉默了。

关振远说:“别担心,我会提醒靖泽多注意一点的。他俩年轻气盛的,可别一不小心在别人面前闹了出来。”

郑彤点点头。

他们都当这事揭过了。

事实上并没有。

这一年郑驰乐高高兴兴地回淮昌跟季春来、吴弃疾他们过了个好年,郑驰乐见吴弃疾都四十好几了,还是单身汉一个,顿时撺掇:“师兄你要不要去相亲?给大庆娶个师母好过年啊!你瞧瞧,开春大庆都要跟馨姐结婚了,你怎么能落后?”

一边的赵开平接话:“你师兄他有主了。”

郑驰乐惊奇:“师兄你怎么藏得这么严实?快带回来给我们瞧瞧。还有大师兄,你好像也还没找着啊!”

赵开平说:“我也有了。”

郑驰乐说:“那正好,过年一起带回来,师父都快七十了,等你们的喜事都等多少年了!”

吴弃疾笑着拍拍他脑袋,不说话。

赵开平说:“等时候到了就告诉你。”

郑驰乐总觉得这话儿有点眼熟。

不过过年喜气足,他也没在意这点小事,干劲十足地跟其他人一起布置旧居。

欢欢喜喜地过了个好年。

年后吴弃疾跟赵开平提出要去青花乡那边看望师叔祖,也就是守着道观的老道人。

季春来取出个葫芦居士留下的信物说:“把这个带去吧,是你们师祖以前留下的,应该拿回去。”

那是个漂亮的酒葫芦,不过保存得很好,连上面栩栩如生的青松明月图都还清晰得很。

这是过年时季春来收拾出来的老东西。

郑驰乐收起来回了延松,领着吴弃疾和赵开平上山去见老道人。

老道人看到酒葫芦后一脸惘然。

他叹着气说:“这还是我做的,没想到他用了那么多年。”

听说吴弃疾跟赵开平也是季春来的徒弟,老道人和气地跟他们说了许多话。

郑驰乐在一边郁闷不已:同样是喊这老家伙师叔祖的,怎么这老家伙对自己就这么不客气!

这时他突然听到窗子那边有极轻的敲击声。

郑驰乐走过去一看,原来是那只小松鼠在拿松果敲床。

见到他以后小松鼠双手抓着松果,朝他的方向递了过去。

郑驰乐一愣。

小松鼠又往前递了递。

郑驰乐终于会意,受宠若惊地接过松果。

小松鼠卷起尾巴一溜烟地跑了。

老道人已经没跟吴弃疾两人说话,走到郑驰乐身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手上的松果:“我师父说过这边松林养出来的松鼠是很有灵性的,起初我还不信,但在我师兄离开前也有一只小松鼠给了他一个松果,”顿了顿,他瞅着郑驰乐补充,“而且那只松鼠平时就爱那东西砸他。”

郑驰乐说:“……不会那么邪门吧?我又没准备离开。”

老道人说:“再看看吧。”

没等郑驰乐继续说话,丁开怀的声音就从外头传了进来:“师父,师父,王书记打电话来找您,叫你赶紧回去一趟!”

郑驰乐愣住了,转头看向老道人。

老道人说:“你回去吧,我再跟你师兄他们聊聊。”

郑驰乐走出门。

丁开怀已经在念大学,这会儿正放假了,正好在青花乡小学那边帮忙搞学习班,王季伦的电话就是他接的。

他一看到郑驰乐就说:“王书记的语气好像很凝重,说不定有什么大事呢。”

郑驰乐说:“我这就回去瞧瞧。”

王季伦给郑驰乐的是一张调令。

郑驰乐在延松这边满打满算,勉勉强强算是够一个任期了,要调走也算符合资格。不过谁都没想过他会调走,毕竟从青花乡乡委走到延松县委,谁都看得出他为这边花了多少心血。

这边的场面才刚刚打开,他这时候离开那不是白瞎了前面的经营?

王季伦想不通,但调令是上头发下来的,到了他手上以后就算是定数了,他没法把人强留在延松。

但是仔细一看调令王季伦又纳闷了。

如果是高升就算了,王季伦会给郑驰乐一百个祝福,可调令上的地方没比怀庆好到哪里去:是奉泰。

怀庆在沈其难和方海潮的合力推进下,这两年发展得非常快,紧跟在永交后面开始腾起。怀庆、永交、奉泰、锦丰四个边缘省份,永交被关振远推上去了,锦丰借着沿海的优势逐步站了起来,怀庆紧跟其后。唯有奉泰这边旧的问题没解决,新的发展都跟不上,处境非常尴尬。

郑驰乐被调到奉泰省,虽然直接给了个县委书记,算是升了官,可这不是把人搁在火上烤吗?谁都知道那边排外严重,郑驰乐一个空降兵直接当上县委书记,年纪又那么小,想想就知道要开展工作会有多困难!

王季伦在看到郑驰乐调任的地方时他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急得都快上火了,匆匆把郑驰乐叫了回来。

郑驰乐很快就回到县委。

他听到王季伦的话后眸光一沉。

在王季伦的劝慰中拿走调令,郑驰乐回到住处取出口袋里那个松果。

葫芦居士离开时也有松鼠送他松果,然后葫芦居士就成了开国那位最高首长的随行医生,参与了华国那场最重要也最惊心的建国大业。

这份调令来得突然,但意外地没让他感到苦闷。

他正愁着不知道怎么找突破口。

也许这正好是个机会。

不过虽然心里已经接受了这次调动,还是得去弄清楚是谁想针对自己。

郑驰乐第一时间给关靖泽打了电话。

关靖泽听完后脑袋里突然有些空白。

郑驰乐安抚:“这也挺好的,我正好去奉泰那边锻炼锻炼。”

关靖泽恼怒:“哪里好了?那是奉泰,你知道奉泰和怀庆隔得多远吗?”

郑驰乐说:“我当然知道,可调令都下来了,不接受也没办法。”他顿了顿,“但我想知道这调令到底是谁的意思,你过来一趟吧,我们好好理一理头绪。”

关靖泽猜测:“奉泰那边的话,叶沐英不是在那吗?指不定是叶家那边的手笔。”他拿起一边的外套,“你等一等,我马上就过来。”

第十九章:义诊

关靖泽到延松的时候,吴弃疾和赵开平早就到了。

吴弃疾是担心郑驰乐。

吴弃疾人脉广,听说郑驰乐的情况后就找首都的老朋友们打听。没想到一打听还真有人注意过这件事,对方正好接触过经手这事儿的人,种种蛛丝马迹都把源头指向了关家。

而且据他这位老朋友透露,这次调动应该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备的,否则不会下得这么巧。

郑驰乐才刚听完吴弃疾说打听来的消息,关靖泽就开门了。

郑驰乐将吴弃疾打听来的事情转告给关靖泽。

关靖泽皱眉,“这不可能。”

明显是不相信。

吴弃疾心思通透,从听到“关家”开始就把整件事情理清楚了。

也没什么好想的,无非是关家那边想拆开郑驰乐和关靖泽。

他知道这不肯定不是关振远的意思,关振远对郑驰乐的关怀,比之对关靖泽也差不到哪里去,只差没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肯定不会把郑驰乐放到那样的位置去。

最大的可能性是关老爷子知道了。

能够在关振远眼皮底下这么干的除了关老爷子就没有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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