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寂寞如雪——雁过

作者:雁过  录入:03-01

当初来到傲风国时,只在是其他几个城都没有办法再去抵抗傲风城的袭击才出此下策,傲风接受他们投诚时条件非常的苛刻就是让出使他们国家的人质不能有侍从跟随。几个人虽然知道前路坎坷,可没有想到傲风城苛刻至此。明显就是要把他们逼走,给傲风出兵的理由。

赵珏苦笑一把,自己这个时候想明白有个屁用啊。都在这里了,怎么也不能回去啊。

“你银笑什么呢?”魏雨辰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告诉你,来这里就不要想以前那些奢侈糜烂的生活了,老实点!”

赵珏知道自己绝对不要同魏雨辰争论,否则会很惨。“我在想给自己买个浴桶。”身上都开始臭了。虽然沈傲风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可是就这么去大街上买东西,万一碰到热血的人民,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他。

“帮我做件事,我去帮你买。”魏雨辰又开始抛出诱饵。

“什么事情啊?”要是送饭的那种事情,也是可以做的。

“我这里还缺一位药,就是这个山上不太好找,你帮我去采五株来就可以了,这个是那位药的图,你带着这个去吧。”魏雨辰从怀中拿出一页纸出来,接着说“看到的人必须帮我采,否则会泄露我的药方。沈傲风知道会非常的生气。”

赵珏此时已经拿着纸,满目凄惨的盯着魏雨辰看了。

“我去给你买浴桶,你早去早回啊。”说罢,没有看赵珏的苦瓜脸,自行离开了。

第六章:再见傲风

依照魏雨辰给的草药的图样,以及适应生长的环境,赵珏开始漫山遍野的寻找哪几种草药,正如魏雨辰说的,生长条件都非常的险要,并且及其的稀少。

赵小胖子花了两个时辰才采到四株草药,有两次差点掉下山崖,身上的衣服也被山上的锋利石头割成了布条状。身上也有被割破的伤口,非常的狼狈。赵珏看了看药篓里的四株药草,觉得肯定没有达到了魏雨辰的要求,接着向另一处山崖走去。

赵珏觉得已经把自己在18岁之前攒着的所有力气都花费掉了,在苍云城的时候如果有人说自己有一天会是这么狼狈,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可是现在这件事正发生在他的身上,而且在以后的岁月中他所经历的事情一定都不会自己在之前想象到的。即使觉得窝火,觉得愤怒,可是这一切的事情却没有办法逆转。赵珏咬咬牙继续向山上爬去,希望这片山地能够找到草药。

终于爬到了山顶,赵珏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处的山峰的风景确实非常的壮丽,山顶风势极大几欲要把人吹到山脚下。在这个地方几乎可以看到整个傲风城,原本恢弘的城墙从这里看却显得很渺小,极目远眺可以看到天地相合一线,无限广阔,胸中长日积压的闷气仿佛也散出去不少。

在山上仔细寻找半晌,在崖旁看到了需要的药草。只是这株药草所处的位置非常的险要,几乎是从崖下生出,再加崖边的风势甚是狂烈,稍不注意就可能掉下山崖。赵珏心里权衡再三,终于咬咬牙朝那株药草迈出了步子。只要小心一点,小心一点就好。终于摸到了药草,赵珏小心翼翼的抓住根部向上拔,只是连他都没有意识到他又向崖边爬到了些许。就在草药拔出来的刹那,赵珏听到了山顶有着马蹄踏过的声音下意识的就抬起头去看,结果脚下一滑向山下滚去。

一声堪比杀猪的惨叫从他的口中溢出,响彻山谷。

“你叫什么叫?还没有死呢。”耳畔传来了低沉的声音,似乎很是不耐。

赵珏掉下去的刹那间,只觉肝胆俱丧,魂魄离体。在他之前的生活中,从来都是锦衣玉食,荣耀无比,哪里受到这种惊吓。根本没有看到是不是有人把自己拎了上来,只是自闭着眼睛嚎叫。

待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还在山峰上,急忙摸了摸自己全身上下发现还好,零件都还在。这才急忙向对方道谢,一揖到底:“阁下救命之恩,不剩感激!”

那人却没有急忙扶起他,好似在暗暗观察他,半晌才轻笑道:“苍云城的赵小城主,不必客气。只是没有想到小城主会有兴趣来这里找草药。”

赵珏一愣,半晌才抬起头,救了他的人正是沈傲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突然想起刚才他说得自己有兴趣采草药的这句话,脸厚如他也开始红了起来,沈傲风同他在苍云城相处了不少时间,怎么不知道他不学无术,大字都认不了一箩筐,怎么会对药材感兴趣。只好讷讷的说:“是受人之托而已。”

“傲风,他是谁啊?”只到这时,赵珏才看到沈傲风并不是独自一人来此,还有一人相伴。来得是一个丰神俊朗的青年,一身白衣,神采风流。五官精致之极,却偏偏没有一丝女气,胯下是一匹白马,亦是毛色锃亮亦非俗物。似乎同沈傲风的关系非同一般,直呼其名。

“是苍云城的人质,来此小住而已。”沈傲风离开赵珏,慢慢向那人走去。声音里带着连赵珏都能感到的温柔,“长青,我们再去其他的地方比试,看看到底是雪花快还是追风快。”

那个叫长青的青年闻言,脸上就呈现出一股战意,“好,今天非要比出结果。你等着请我喝酒吧。”说完,一马当先冲向山下。

“赵小城主,虽然我不限你自由,但请你不要轻易在我城内乱闯,出了意外我也无法保你周全。”说完,不再看赵珏翻身上马。只留赵珏一个身影。

赵珏静静站在原地,山顶的大风将他的衣袖吹得猎猎作响。半晌后,才将刚才掉下山崖还没有松手的药草放到药篓里。

这样其实挺好的吧,再见是路人。

赵珏紧了紧身后的药篓,慢慢得朝山下走去。

第七章:往事如烟

回到了小屋,才发现魏雨辰已经把浴桶买了回来,正站在门口等他,“你怎么才来,不会去做什么非法的勾当了吧。

待赵珏走近才发现他甚是狼狈,脸上泥土血水混在一起,基本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衣服也破掉了,身上的肥肉都可以从破洞中看到。“你…你怎么成这样了?遇到抢劫的了?”

赵珏一反常态的没有回答,回过身把药篓里的药材递给魏雨辰,“就采到了这些。”

魏雨辰看到药篓里的药草脸上现出惊喜的神色,“采到这么多啊,我以为你能采到一两株就不错了。”言罢,脸色郑重起来“你不会因为采这些药搞成这样的吧。”

赵珏没有回答他,默默的走到床边也不顾身上的伤就趴到了床上。

魏雨辰没有生气,跟着他走到了床边,“你受伤了,不会给自己清洗包扎一下么?”平日里他收集药草也不会一天里面收这么多,这个纨绔子弟没有想到还能帮他采到这么多药草。所以,也微微对他表示了关心之情,毕竟这身伤也是为了才药草搞出来的。

没成想,赵珏对他的示好并没有表示,只是深深的把头埋在枕头里。

魏雨辰等了半天赵珏都没有回答他,碰了一鼻子的灰,微微有了怒意。却没有爆发出来,只好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头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听到枕头中传来了一个闷闷的声音,“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这些纨绔子弟不会真心喜欢人?”

魏雨辰顿下了步子,暗想:这小子这几天没见几个人,就有喜欢的人了?难道是厨房的那个烧火丫头?不过长得跟烧火棍一般。回头看赵珏,还是埋在枕头里面看不到表情。不知道他问这样的问题该怎么回答,看他这么消沉想来是受到了打击,想了想说:“无论怎样都在万丈红尘中,无论品行如何,都会碰到一个特别的人,想要与其相知相守。碰到了,陷进去,任何人都可能,无论他是谁。”

赵珏似乎有所感,“那么怎么让一个人喜欢我啊?”说完这句话,眼睛微微看了看魏雨辰,脸也变红了——真是惨不忍睹。

“你有喜欢的人了!”魏雨辰虽然有些吃惊,但这句话用的是肯定句,“他知道么?”

“知道,可是他觉得我不是喜欢他,只是一种求而不得的执念而已。”赵珏的眼光黯然:让我做到何种地步你才能觉得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知道那个劳什子执念是什么东西,可是喜欢别人自己还分不出来么?”

魏雨辰第一次看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大纨绔露出这样的表情,心想: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呢?让赵珏喜欢至此,却没有办法豪夺。“或许他根本不喜欢你。”

赵珏突然脸上露出极度伤心的神色,竟然让魏雨辰看得有些微微不忍。

屋里的气氛就这么静默下来,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赵珏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这样的赵珏让魏雨辰觉得陌生,被悲哀覆盖的赵珏突然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第八章: 山中无日月

魏雨辰第二天去找赵珏的时候,发现这个人身上完全没有了昨日那种悲哀的情绪。怎么看都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

赵珏身上的擦伤已经小心的清洗过只是没有上药,有的伤口已经开始有发炎的迹象。此前从来没有受过这么“严重”伤,正坐在屋子里愁眉苦脸,哎哎叹气。配上他那张横肉丛生的脸,怎么看怎么都想让人踏一脚。

“叹什么气,这么点小伤犯得着么?”魏雨辰觉得自己昨天会为这种人心软还安慰他,就是白痴。“以后再受重点的伤,不会哭死过去吧!”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有一天当这个人受到危机生命的重伤时,哭得反而是他。

“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赵珏觉得自己太委屈了,来到这里接二连三的受伤,不但没有人照顾还要被人讽刺。

“我需要一个药童,跟我去药庐帮我的忙。”魏雨辰看了半晌才说道,“虽然年龄大了点,不过剩在有一把子力气,我也就不挑了。”

“啊?我可是来此的人质,你怎么能让我帮你打杂啊?”赵珏眉一挑。

“我让你来我的药庐是看得起你,真还当自己是一城之主啊?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境遇,哪点像啊?”顿了顿,又道“我的药庐虽然不比城主府,至少也样样不缺,你看你这里那样全啊?”

赵珏不说话,似乎有点心动了。他也不想在这里生活了,什么都没有。现在的自己似乎没有必要再去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咬了咬牙,说道:“我去。”

第九章:三年之后

第九章山中无日月

三年后……

“赵珏,我的金针帮我备好了没?”魏雨辰在屋子中间大叫。

“已经放好了,在箱子的右侧夹层中。”屋中传来了一个男人声音,淡淡的却很温柔。

魏雨辰打开箱子,看到了装有金针的布帛。又道,“你不随我出去么,你三年未出山可知世上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无妨,我并没有太多的好奇。你一路小心。”屋中走出一个男子,一身青布衣明明很是普通,却偏偏让人觉得光华流转,神华内蕴。一头青丝如瀑仅用一根布带束住,简单至极却很是吸引人的心神。

魏雨辰叹了一口气道:“你现在怎么像一个老头子,一点也不像当年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言罢,拎着自己的药箱向门外走去,一路上还是嘀咕“怎么就成这样了。”

男子的目光始终恬淡,目送魏雨辰出门。待人走到看不见时,才转身进入书房接着看书,除了窗外鸟的空灵叫声之外,一片寂然。

赵珏也觉得自己变化了很多,有些时候看着镜子他都不太相信镜子中那个眼光淡然的人是不是他。既然是他,那么当年的那个人又去了哪里,自己还是不是自己?三年岁月似水而逝,草木荣枯三年寒暑,心境从开始的暴躁到现在的淡然。刚来这个药庐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赵珏纵然认识到自己的境地堪忧,可是身上的匪气不减就像一只燥动的猴子,魏雨辰让自己熬制草药时差点让自己疯掉,整个整个时辰的守在药罐前,什么时候用急火,什么时候用文火,什么时辰放那个种类的药,刚开始的时候毁掉了多少药,魏雨辰又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自己熬得药什么时候达到他的要求才可以吃饭、睡觉。有的时候会三天不让吃饭、睡觉那种痛苦没有置身其中的永远不会了解。就这么渐渐的磨灭了暴躁的性情,一点点的沉静下去。

想到这里,赵珏不禁笑了笑。那个时候见到魏雨辰比见到鬼还要让自己觉得恐怖。恨不得从此不见他,却偏偏没有离去,一住就是三年。想来他颇受自己的折磨,初期很多珍贵的药草让自己都煮成了焦炭,没有把自己扔出去确实是涵养良好。后期让自己习文识字更是有时被自己气到发狂,有时被把自己丢到杂物间锁起来饿上三四天,而后让自己接着去祸害他,却没有把他踢出药庐。这个人其实心里是个好人吧。

三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当初提出衷心归降的城主暗地里联合了起来,向傲风城提出了挑战,却被傲风成以绝对的武力踏为平地。而在傲风城中这些城的人质们都被傲风城的城主砍掉了脑袋,声称:“傲风不养多余的人。”而在一年之前,傲风城开始清除这些残余的势力,以前那些狂傲不可一世的城主,就这么一个个的魂归黄土。而傲风城的人质们也在一个个的减少,活着的都心内惶然不知厄运何时降临己身,甚至有的人质想办法要逃出傲风城,结果都是不明的消失。

近期战局非常的紧张,连魏雨辰都要走出药庐进战场救治伤患。赵珏合上书,发现自己的心绪波动的有些厉害,没有办法看得进书。暗叹一声,走出屋子背上药篓向山上走去。

沈傲风,如果我父亲败掉,你是不是也会毫不心慈手软的杀掉我。

赵珏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因为这个结局似乎没有第二个可能。

第十章: 路遇恶人

此时正值夏季,山上一片郁郁葱葱。烈日当空,片撒光明,更觉得山水明秀,树木蒸腾的水汽袅袅而上,一片朦胧越发显得山水轻灵。

赵珏背着药篓在山上小路慢慢走动,并没有特地寻找药材。魏雨辰在傲风城的身份并不一般,药庐中连天才地宝都不缺少。只是偶尔会让赵珏去山上寻找一些常见的药材。故此,赵珏并没有着急的寻找,而是悠悠的在山上漫步。

山上风景优美,赵珏放任自己信步乱走,行至半山腰的一处密林时突然听到林中传来一些响声。心里微微好奇,放慢步子向林中走去。待走近些,林中的景物已经能够看清楚了,原来是一群人正围着一个清秀的少女正欲行不轨的事情,少女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护在胸前,一双大眼睛泪水涟涟,不停的在说:“放过我吧,求求你们。”真真的是我见犹怜。

可是看在那些大汉的眼里不但会怜惜,反而更会激起他们的欲望,几个人的眼睛都红了,不自然间都鼻息都粗重了起来。慢慢的向那个女子走去,那个女子似乎是吓到腿都软了,只能慢慢的挪动。

外面看着的赵珏心里微微惊讶,这里虽然是在山上可是属于傲风城城主府的范围,谁敢在此放肆,事后要是事发都不想活了么?

“救命啊!”林中突然传出来凄厉的喊声,随后听到衣衫的碎裂声。想来里面的人已经开始行凶。

赵珏没有再看下去,而是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向外走去。这样的龌龊事情发生在傲风城主的地方,肯定不会想让任何人看到的。如果知道自己看见了这一幕,自己多半不用等沈傲风下令处死自己了。赵珏已经就是一方恶霸,这样欺男霸女的事情自然也没有少干,虽然现在看到这样的事情心中有所不忍,但也知道现在凭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路见不平,还可能搭上自己的一条命。还是先退回去,再找城主府的士兵来此帮忙。不过,这个女子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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