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鹅一只灰鹅见人就啄,果然自从老二娶了那个女人,家里就变了样,透着一股怪气,这连生的儿子也是个怪胎,自小阴阳怪气,长大了还是个同性恋,又带坏了自家的儿子。不过一想,要不是阳阳变成同性恋,自己也不会先存这么多的粮,更不会让自家的女儿,儿子,外孙都回来住,现在这个事道在外面得多受罪,听说都有吃活人的。
自家的娘也是,现在也向着老二,也不想想谁为家里争的脸,岳凡是个同性恋,传宗接代还不得靠自家儿子。现在人家不说,看明个世道变回来,老二家会怎么让她没脸。
院正当横着一个玻璃棚,横盖着院子的五分之一,上面又让岳凡铺上了一层乌拉草,院中摆着一张桌子,几把旧木凳,这是方便晚上老人们乘凉用的。,岳老二没让自家大哥进屋,就坐在木凳上。
岳老大转脸看了又看,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应住进来,村头的房子实在不安全,墙虽然盖起来,因为自己当时为了车出进方便,房子盖的太靠近路边,为了照顾他家,墙还特意弯了一个弯。
如果村里出事第一个就是他们家。
安全还且不说,房子虽然大,但是人太多了不是,女儿几家,还有小儿子带着女朋友也回来了,住在一起更是每天家长里短,没个消停。
要是自己住这边来,或是女儿和儿子过来住,也能轻松点。可恨的是不光自己,就连自家的女儿和儿子来这儿,有时都摸不着路,这一定是他们使的妖法,明明就在这,为什么找不着。
今个叫自个来,一定是想说道这个事,想到这儿,更决定要住过来,多好,冬暖夏凉的。
岳凡和村长也回来了,岳爸倒了几碗水过来,里面放点茶叶,这些都是岳凡备的。
“请大伯来,是要跟大伯说,我爸尊你是声大哥,不好意思说,可是我得说,这房子是当时借钱盖的,钱当时没办法还,就把房子给了别人一半。大伯你当时也是签过字的,奶奶归我们养,房子归我们,我们有权决定房子怎么办。”
不早不晚,岳老大还未张口说话,这时门口有发动机的声音,大鹅们早已迎到门口。虚掩的门被推开,只见一人,长的相貌堂堂,一身青衣,手里提着一个大纸袋,阔步走进院中。
对着岳凡一笑,真是亮瞎岳凡一双眼,落落大方的喊了声,“岳叔,今天在军队没事,过来看看你们最近可还好。”
村长和岳老大一看,这和岳凡身上的青衣是一个布料,又听说这个人在这家住过一阵,心里已然明白此人和岳凡的关系。
岳老二早已起身接过袋子,“你这孩子来就来了,怎么还拎东西,每次都是这么多!”
岳凡一看宋城身上的衣服,心里早就骂过他狡猾了,平里这衣服宋城并不常穿,在外跑来跑去的,衣服太过招眼。
岳凡倒跟无事的一般,天天穿着,因为天太热,这衣服穿在身不沾皮肤,还有丝凉气。
这样一来倒像是两个穿的情侣装一样。
岳老大才不怕来,自己的儿子现在可是和阚军长的儿子是朋友,可比这个富贵人家的儿子要强上许多,就是再有钱,也比不上军队的话语权,自己背后可是有撑腰的。
“当时你借别人多少钱,我给他就是,娘也不让你养,你能有啥东西给娘吃,我可是存了不少粮。”反正钱也不算是钱了,给他们就给他们,如果世道变好,自己再想办法弄回来就是。
岳老二已是把纸袋里的东西摆到了桌上,几个红通通的苹果,几个桔子,还有几个西红柿。这在岳家是常吃的几样水果,因着老太太们爱吃,岳凡空间里一直未断过。
村长的嘴已是张了老大了。这茶叶水还好说,存货,这鲜水果那里寻来的,那能是一般人寻来的?
岳老二招呼村长吃,村长勉强的实在不好意思的,拿了一个桔子剥开,太难得了,多久没吃了。
“当时可是签好了字的”岳凡伸手接过宋城剥好的一个桔子,这也是岳凡爱吃的。
“当时,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我不同意了,重新签,我今个就接老娘走,你看房子的事怎么解决?”岳老大理直气壮。
“怎么你想反悔,那我可不同意,当时这房子是我出的钱,现在你说还钱就还钱,你说要房子就要房子,这村上的地契写的谁的名字。”宋城含着一小股威压看着村长。
“是,是岳凡的。”村长差点让一瓣桔子噎死,慌忙咽下,这人长的好看,看人怎么这么吓人。
“当时是谁的,现在就是谁的,难不成说谁想改就改?”
村长看着心爱的桔子也不敢再吃,“那不会的,虽然现在世道有点乱,可是依然是法治社会,法治社会。”
“如若有人强行住进来呢?”
“现在报警没用,那我们村里先代管一下。”村长思维很清晰,宋城问一句,就赶快的回答一句,总感觉这个好可怕。
“这是岳凡的房子,我也有份,如果有人硬是要住进来,我也不同意。”说完手朝桌上一拍,那张木桌已是粉身碎骨。
岳凡,这个败家子,就这一张好桌子,摆出来撑门面,你还给拍碎了。
村长,唉,掉在地上的东西,一会拣起来还能吃吧。
岳爸,这孩子手劲真大,还好我会木匠,明找点木头再弄一张吧,可是工具不全了。
宋城,呃!我知道家里就这一张好桌子,我不是故意的,一时大意,一时大意,明个我练一张好的放这儿。
岳老大,想以这个吓唬我,没门,我是有靠山的人。
无巧不成书,说的就是这个时候,门本是半掩着,岳老大的女婿这时却是进来了。
“爸,怎么地,有人想要欺负你?”
已是两个女婿挽起袖子。
三人在门口等上半天了,就等里面闹起来,这房子太好了,要是住进来,不用再互相看对方的脸色,挤一个大院了。
岳老太一看动静弄这么大,不好不出来了,拄着拐也出来了。
那是边走边说,“我不会跟着你走,你娘我病的时候你在那,你娘我没吃的时候你在那,现在接我到你家弄啥?给我养老,我看是你看上你弟的房子了吧。我怎么会养你这么一个畜生,见不得别人一丁点好,你是怎么当哥的,你有啥资格当人家的哥,有啥资格让人叫你一句大伯,你的脸不红么?”
“奶奶,我们是想接你回家,怕你在这受委屈。”大女婿是个律师,想说难听的那是有难听的,如想说中听的有中听的,那可是非常的中听。
“我认得你是谁,你喊谁奶奶?你可别认错了人?”要是想和老太太斗,就是个律师也不行。
“奶奶,我们也是为你好,你看,你重外孙都在家呢,都说想你呢,你不想他们么?”二女婿是个商人也是能说。
“我想我的重外孙,可是重外孙都没见过老太,老太更没见过重外孙,只怕是老太死了,也没人会哭上一声。”
二女婿也不说了,三女婿那是谁?矿长的儿子,在末世前那是相当的有钱,那受过气,来这已是不易,更不会站出来说话。
“娘,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大儿子,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你不帮衬着自家人,还帮衬着外人,你让外人怎么看,你骂我就骂了,可是重外孙,孙子都是你的,你不心疼。”岳老大那是一提就提重心。
“人说一辈子不问两辈子的事,重外孙,那是第几辈了,你宋奶奶说,全当自己已死过了,眼不见,心也静。我也全当我死过了,陪了你去世的爹,老头死的早,这些个烦心的事烦不着他,要是你还看不过眼,我就找根绳真找你爹去。”
“我不管,反正家里住不下,这得空出来点房子给孩子们住。”岳老大开始不论理了。
“你!你!”岳老太看已近五十岁的大儿子,已气的发抖,怎么现在才发现他这么混帐呢。本来拿根拐出来做秀的,这回真的用上了,拿拐就要打。
村长急忙劝下。
宋城扶着老太太坐下,大鹅们又迎到了门口,岳凡起身去看谁来了。
岳老二已是无力的坐在凳子上,真是自己的忍让,让他们都成习惯了,心中已是气愤非常。
也不管来的人是谁,脑中已是有无数个恶念头,从原来自己结婚,自家大哥从中做梗,给自己和媳妇为难,幸好媳妇良善,从不计较,还劝慰自己。再到设计娶了张青,生下他的一儿一女,又到现在的逼房,那一条都让自己难堪难过。起身进了厨房,拚了,也不能再让孩子跟自己受累受侮。
“怎么?有人难为孙司令的恩人?”
村长本就因桌子被宋城拍碎,不好意思再坐,看到军长亲自来了,连忙迎上去。
黄军长对着宋城眨眨眼,不知这边闹的这么狠了,那边的事处理的太晚,不好意思,来晚了。
宋城也连忙上前,“这房子原是我出的钱盖的,可是现在有人强硬要住在这,我正不知怎么办才好,请来村长,还请军长为民做主呀。”
“这样呀,不好意思,军中阚军长要退职回家,我们送了送,要不早些时候来,也不会让孙司令的恩人受委屈。”
这两人一问一答,就已把事情交待完毕。
岳老大已是全身冰凉,自己仗着的阚军长怎么退职了。自己在村里作威作福这么久,那以后怎么办?
“不,不是的,我是来接我娘的。”岳老大心中早就凉了,得赶快回去问问阳阳怎么回事。
“那你接大娘走吧,正好大娘最近也可以散散心。”
几个女婿一看,没弄着房子,再接回一个老太太,那怎么行。
“家里有点小事,改天再来,改天再来。”扶起岳老大几人起身走了。
“站住!以后谁要再来敢打房子和老娘的主意,我就不饶谁,”岳爸拿着一把大菜刀站在厨房门口。
几人走的更快了,也并不是非要住进来,有好多没人回来,家中老人去世的空房子没人住。只不过嫌弃里面死过老人,或是不吉利,再说了谁也不想先搬出去,岳家的房子实在太好了,不管是外面还是里面,都让让人眼热呀!这才打起房子的出意。
看几人走了,村长连忙拍着胸口保证,以后就算他们来,自己也会带着村里的人阻止,又和黄军长他们闲话几句。
看着地上的水果,太可惜了,又看看余怒未消的岳老二,起身告辞,岳凡把纸袋里剩下的水果让他带上,村长高兴的接过,家里的孙子多久没吃过了呢!
外人都走了,黄爷爷和宋奶奶也出来了,刚刚都不敢出来,就是怕岳老大拿他们说事。
劝慰好岳老二,黄军长又给自个的爹说,弟弟和弟媳们快要来了,到时让爹到部队住几天,反正部队也安全了。
黄爷爷表示过几天再说,实在不想去基地住,那有这好。
村上自今以后就流传出,黄军长修村上的墙,是因为岳凡家住着大司令的救命恩人,挖的井更是恩人的提议,这边的村民炸开了锅一样。
不管村民怎么想,现在的全世界,就像一个受伤的难民,一边旱的地地到处开着口子,一边又像流着血汗,地震引发海啸,洪水不断的淹倒一个个城市,如果在天空中看,就像在拍灾难大片。更有的地方火山爆发,涌出红色的岩浆,又引起森林大火。
全世界哀声不断,而离岳凡他们最近的城市,已是人去楼空,火热的城市只剩下冰冷的墙。不光是吃饭的问题,更是喝水的问题,天已是近两个月没有下雨,天气已不是高温,而是超高温,许多的地方已超出了人身所能承受的温度。
在城市早已呆不下去的人们,向四处散去。
第 44 章
岳凡在村中呆了两天,晚上就已有二波来偷袭的,啥也阻止不了这些流民想进村的渴望。
这些全都是些青壮男人组成的流民,见到能吃的就吃,包括女人和孩子,如果让他们进村后果不敢想像。
他们之中还有枪支,这更让村民感到担忧,据昨天逃到村边的人说,另外一个村子里让人抢了,人也杀了好几十,等到部队赶到时,流民已跑光了。
外面的人村长一个也不敢放进来,就怕是里应外和。现在村子里好多人都学岳凡,弄个小大棚,在里面种点菜,虽说长势不太好,可也能偶尔吃点。家家都有存粮,离山也近,更是有柴。水是按部队的标准,用机器打的深水井,虽然费事,可是每家每天也都能领到限量的水。
这样的日子和外面的那是不能比的,大家看着外面路过或是想进村的人,都觉得可怜,却也不敢同情。
村民有时还会从墙头上看到有人倒在地上,就再也没有起来。没有起来的,过一时或是一晚就会消失不见。村民有时也会好心的跟这些站在墙下,想进村求助的人指明路线,那是去黄军长基地的路,能不能到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这晚一伙拿枪的流民,到了村口的墙下。村民也有些枪,那是黄军长给的,可是村民谁也没有练过,就连拿枪的手都是在发着抖,和平年代并不是人人都经过训练的。
村里敲起锣,睡着的人爬起来都往村头跑去,本就天热的晚上,也不用特意的多穿衣服。
比起前两次,这一次算是大规模的,前两次的试探也让这群流民的头目看清了村里的实力。共有五把枪,可是拿枪的人准头太差,对于自己这个长年拿枪的人来说,不会浪费几颗子弹就能解决。
他们并不知军长的爹在这个村,更不知司令的恩人是何许人,可是他们倒是看中这个村的地势和人,村墙因山势和路而围,路只有一条,可守可防,做一个据点很不错。
还有一条,这里的村已并不像缺水的,这些天观察,没见过一个村民出来寻水,可见村里要么有深井,要么有泉眼。
最后一条最重要,村民并不像外面的人面黄肌瘦的,村里存粮一定不少,就是没有存粮,光村民也可以吃上一阵。
打定主意,前两晚的试探,让他基本了解了情况,今晚就能在村上大口喝水大口吃肉了,话说昨天那个小孩子的肉怪嫩。
岳凡也被锣惊醒,本就没睡,坐在床上打坐,听到大家都往村头跑,自己也跟着向村头跑去。
“你们听着,乖乖听话,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我们不杀人,只是想进去休息一晚,明天就走。”
就是个憨子也不会相信他们的话。
“你们快离开,再不离开我们开枪了。”村民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小片人,在墙头上喊着,心里害怕不已,深夜看那喊话人的眼就像看狼的眼一样,闪着绿光。
“我现在还在说好话,别逼我们动手,要是动手的话,你们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见那个领头的一说完,底下一片嘻笑声。
村长赶了过来,岳凡和村长并排也登上梯子,站在墙头上。
“我是村长,我们已派人通知部队上的人了,你们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军长的爹,司令的救命恩人都在这个村,他们一定会派人来的。”
他这一喊,岳凡暗自想道,要坏事。
什么叫狗急跳墙?说的就是这样的。
可底下的那个头目想法更多,这要是抓住这两人,以后还用愁抢来抢去的么,就算他军长官再大,也得要爹。
“弟兄们,这可是个好机会,逮住他们,吃喝全有了。”
本来还有点害怕的流民一听,立即高兴起来,也是,这样天天抢来抢去,总有一天会出事,不如赌上一把。拿着大铁棍的,拿着刀的,拿着枪的,全冲上去了。
村民在里面的和在墙上的更是不知怎么办才好,村民最多和村里的人打过架,或是发生过口角,像这种拚命的谁也没真的做过。
“村长,村长,怎么办?”
村长拿出枪,抖抖索索的对着天就开了一枪,“你们再向前,我们就开枪了。”
那个头目也不回话,抬手就是一枪,对着村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