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鸾更气了,蓦然出手抓向迟衡的脖子。
迟衡一闪,手刀急忙劈下,直直地打在颜鸾手腕上。
颜鸾抽吸凉气,另一只手猛然出拳。
直直击在迟衡胸口。
砰的一声,迟衡痛呼出声。颜鸾这一击,又狠又准训练有素,用出了十分力气。迟衡被打得眼前一黑,几乎听见胸口肋骨啪啦断裂的声音。虽立刻从黑色眩晕中醒来,但局势已大为转变——因为颜鸾一击之后,五指扣住迟衡的肩膀猛然一翻。
迟衡被他几乎掀倒。
迟衡本能地弓膝一撞,撞在颜鸾的膝盖上。一声脆响,两人都痛得冒汗。
迟衡觉得胆要被打碎了。
到底处于下风,虽然数度几乎掀翻迟衡,但始终还是被压制下来,几次攻击之后,颜鸾力道也小了,只挥起乱拳就打,拳头密如雨,力道却远不及刚才那一拳那样狠辣。
迟衡则胜在居高临下,由上至下,压得死死的。但他也不敢太用力,怕一个不小心重伤了颜鸾,只狠狠地压住颜鸾的手脚。
很快互殴成扭打。
两人甚至就势滚了几下。
眼看自己就要被颜鸾摔下来,迟衡急了,也不抵御了,不管不顾径直将颜鸾紧紧抱住了,任由颜鸾狠拳侧击,他就那么咬牙受着,一丝也不肯松手。两人胸口贴着胸口,中间都没有了衣裳。
颜鸾气急,大手扣住迟衡的背想来个就地反击。谁知才狠狠一扣,便一手黏腻。
鲜红,满手鲜血。
颜鸾一怔。
望着一手的血,想起迟衡刚受过重伤,后背才结上痂。这么一搏斗一用力,想必背上的伤口全部裂开了,说不定鲜血喷涌而出,因为地上已经洒落了好几滴鲜血。再看迟衡,满脸通红,神情悲伤,根本不是气势汹汹的行凶者,反而跟落败者一般悲伤。
颜鸾心一软,搏斗停了下来。
迟衡掐住颜鸾的手臂,见他不再动了,心中又喜又悲,缓缓将脸埋在颜鸾颈窝。
颜鸾喘着粗气。
任耳边迟衡几乎啜泣一般,颜鸾仰面望天,慢慢地用手背盖住了脸。
其时颜鸾的衣裳已碎。
迟衡的脸贴在肌肤之上,那勃勃跳动的心脏跳得特别快。迟衡的手在颜鸾的腰上慢慢抚摩,游走了数圈之后伸进了衣襟。
颜鸾闷闷地说:“轻慢主将,犯者斩之。”
迟衡一愣。
忽然傻笑开了,这么多天的郁结,这么多天的愤懑,眨眼间就烟消云散,宛如秋日的晴空下,远处青山如黛近处秋水荡漾,一眺千万里,心无挂碍。
他欣喜地蹭了蹭下\身,故意往下压了一压,五指抚摩上了颜鸾的手臂:“朗将,你都舍不得打我一百鞭子,怎么舍得斩我呢?”
“恃宠而骄,罪加一等。”
迟衡的手摸上了颜鸾的胸膛,没有衣裳的隔绝,柔韧而有弹性的肌肤,很舒服,全然察觉不到背后的伤口全部裂开了,鲜血淋淋:“末将认罪,但请朗将亲自行刑,末将才能铭记一辈子。”
“斩都斩了还要一辈子干什么?”
“还有下辈子。”
既然落上了恃宠而骄的罪名,不妨坐实算了。迟衡忍着背部的抽痛压在了颜鸾的身上,更紧地拥抱在一起。身体开始火热发烫。右手顺着胸膛一路向下,摩过腹部。
眼看就要摸到胯\间,颜鸾及时捉住他的手:“混蛋!你还真敢胡来!”
迟衡笑了,搬开颜鸾覆着脸的手。
果然。
已经红到了脖子上。
满是尴尬。
迟衡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很柔软,再亲一下。颜鸾窘迫得抱住了迟衡的腰,一扶一推,一个巧劲迟衡就下去了,伤口碰在红蓼之上,迟衡啊的喊出声,委屈地叫痛。
颜鸾收住手。
迟衡立刻重新占领高地,趴在颜鸾的身上,一口亲在了他的喉结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
颜鸾的喉结一动,轻微地呼了一声,袖子覆上盖住了脸。
手抚上了迟衡的短发。
动作如此温和,温和又克制却又纵容。
迟衡大喜,如饥似渴地吮吸着,舌尖上下挑动着。一边吮吸,一边将颜鸾的手拉开,欣喜地看到情欲之色已经晕染上了。
迟衡的舌头在喉结上一遍遍扫过、打圈,很快颜鸾的呼吸变得急促,喉结上下动得很快,几乎喘不过气来。
迟衡才由喉结向上碎碎的吻一直吻到了嘴唇,嘴唇柔软,但唇线很分明。迟衡含了两下,心里像蜜一样甜。
颜鸾闭着眼,只被动地接纳着。
迟衡以强韧有力的舌头,撬开了颜鸾的嘴唇,简单而粗暴地扫荡里面的每一个角落。激烈的吻碾转,让两人都有种窒息的快感。颜鸾的舌根很快被吮到快断了,他轻轻踢了踢迟衡,想让他松开。迟衡却舍不得停,越加用力地啃噬着,甚至用牙齿咬住了颜鸾的舌头磨了十数下。
颜鸾被咬到发疼,忍无可忍,伸手来推。
迟衡死死按住了他,放开发酸的舌头,顺着脖子,吻到胸口吻到腹部,一路狂乱向下。像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恶鬼一样扑在食物上,恨不能将口下的食物立刻生吞活剥了才善罢甘休。
一边饥渴地吻着,一把拽下了颜鸾的亵裤。
里面的欲望倏然弹了出来,紫红色的前端沁出晶莹的液体,生硬地挺立着,难耐地膨胀着——真是,顽固到可爱。而向上看去,颜鸾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眼睛紧紧闭着,嘴也紧紧抿着,抿成一条线。浑身泛出诱人的蜜色,细汗密密沁出,夕阳下似乎镀上了一层光晖。
迟衡毫不犹豫地含了上去。
用力一吮。
听见一声难耐的呼声,伴随着轻骂:“混蛋,你想废了我吗?”
迟衡已经狂喜到无以复加,哪里还能克制得了,只知道用尽全身力气吮吸着,粗暴地啃噬着。伴随着舌尖没有章法的席卷和穿刺,几乎要吞进肚子里的猛烈力道,没几下就把颜鸾吮到腹部一阵阵抽搐,张大了嘴剧烈的呼吸着。
一个猛吸之后,颜鸾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浑身绷紧,膝盖本能往上一顶。
迟衡眼疾手快两手按住了颜鸾的大腿内侧,一则迫使他的腿张开,二则抚摸着大腿内侧的肌肤。口里没停,趴在两腿之间更用力吮吸,眼睛看着颜鸾。
颜鸾的脸,那样的坦诚。
被牙齿碰到了眉毛立刻会皱起、被吮到快感连连则脖子会难耐后仰。尤其是当迟衡柔韧的舌头穿刺到欲望顶端的细肉时,颜鸾的手会下意识地抓紧迟衡的头发。
很快,颜鸾的顶端被吮吸到黏液咕咕冒出,他已不止是绷紧而且浑身颤抖,甚至不自觉地发出无法遏制的轻哼,脚趾都情不自禁地蜷缩起来。
这一幕赏心悦目,无以伦比的美妙。
迟衡大力地吮吸着,舌尖试探地卷席穿刺着,甚至掀开表皮挑逗着欲望顶端那个小孔。终于颜鸾又难耐地抓紧了头发,迟衡的舌尖立刻连续地就着同一个地方连续地穿刺着挑逗着,甚至退出一些,只就着顶端大力吮吸着。
果然,漩涡激流般的迅猛力道中,颜鸾浑身都开始剧烈扭动了,挣扎着想要推开迟衡,迟衡扣住他的大腿根,用尽全身力气一个猛吸。
颜鸾骂了一声,腹部一挺。
一股腥浓的液体径直喷入迟衡口中,滚烫热烈,满口都是。迟衡没有犹豫,将白液吐在手中,顺着濡湿的圆囊向下飞快摸过去,抹在了那个入口,甚至调皮地用将手指戳进去一点点,那个地方柔软且禁锢着。
而颜鸾,情欲过后一片空白。
喘着粗气,双眼迷离,蜜色的肌肤泛着细汗的光泽,失神地望着夕阳望着秋容如画。
迟衡抱住了他的腰,一个用力一转,颜鸾顺势覆在了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迟衡就已将他的腿分开,腿间的入口一览无遗。
迟衡早都克制不住了,比每天清晨迅猛一百倍的膨胀和难受,让他自己的欲望几乎胀到爆炸。他握住了狰狞的不像话的欲望,抵在了柔软入口。
颜鸾一个激灵,急忙道:“别动。”
可惜他才身寸过,浑身酸软无力,腰上更没劲,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迟衡往前狠狠一顶。
两声痛呼。
颜鸾脸色都白了,骂道:“混蛋,停下,出来,快!”
迟衡也痛到脸色发白,他想不到里面如此的紧。明明只有顶端挤进了,就被卡得死死的,还有那么长一截怎么办?而且蓦然的禁锢,让迟衡自己狰狞的紫红色欲望也痛得不行。但他不想停下,宁愿痛死在这里,也不想停下来。
手就着白液在入口摸了两下,又将往里面狠狠地撞了进去——痛!痛不欲生!迟衡大颗大颗的汗掉落了,想不到还是卡住了!
颜鸾急了,腿用劲一蹬,腰一扭。
迟衡本就只进去了一点儿,这一个蛮劲,粗大的欲望直接滑了出来。眼看着颜鸾要翻身,迟衡也急躁了,径直将颜鸾的腿用力往两边掰开,膝盖压住,不管痛得要死要活,竟然又蛮横地顶了上去。
可怜颜鸾浑身绷紧,那里又从没被滋润过。
一时鲜血直流。
颜鸾气得脸都青了,左手抓住草皮,右手肘子向后狠狠一撞,端端地撞在迟衡的腰上,迟衡的前端都已痛不欲生了,再加上腰部这一击,顿时被打得重重一歪,欲望又被迫出来了。
迟衡脑子一片空白,扑过去把颜鸾死死压住,几乎带着哭腔急切地说:“朗将,就一次,一次,一次就好……”
什么都想不到,只会喃喃这一句。
颜鸾听了,手紧握成拳,攥得指节发白发颤,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见他没有骂人,迟衡再度出手,猛的掰开了颜鸾的腿,握住欲望急匆匆地顶了进去。这次因为黏液和鲜血,入口竟然变得滑腻了,进去很顺利,像漩涡一样紧紧咬住了迟衡的前端。
迟衡悲喜交加。
悲的是颜鸾一言不发,喜的是颜鸾一言不发也许就是默许。
这一次虽然还是痛,但进去三分之一时欲望就被紧紧包裹又痛楚又酥爽。迟衡他放缓了速度,低头,吻了一下颜鸾紧张的蝴蝶骨。
而后,深吸一口气,重重地顶了进去!
没根而入!
一声闷哼,颜鸾咬住地上破碎的红衣。迟衡抓住他的肩膀,费劲地抽出一些,又顶进去,再抽出,再顶进,如此缓缓动了数十下之后,里面终于变得柔软和滑腻了。
迟衡才开始幅度变大,圆囊撞在颜鸾的大腿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一开始缓慢,但很快变得强硬而急促。
因为颜鸾的身体是如此的美妙,插进去的感觉是如此的销魂,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开始像开疆拓土一样入骨的痛,后来是窒息的禁锢,现在是销魂蚀骨的舒服。
而且,颜鸾虽然浑身绷紧,那入口那里却因为迟衡的抽插而收缩。
每缩一次,都有一股灭顶的快感由下身瞬间冲到头顶。这种身与心的巨大愉悦,让迟衡开始忘乎所以的冲刺。
最开始他是看着颜鸾的背部的,到最后,他已经看不清、听不见了,只是满目的红色——也许是红衣也许是红蓼。欲望趋势,他也只知道用力的撞用力的顶,用力到挥汗如雨,越用力越舒服,越用力越畅快淋漓。所以,他就这样没有任何章法地恣意开拓、恣意驰骋、放纵着积蓄已久的饥渴。
在一波一波灭顶的快乐中,欲望之流喷射而出。
一泻千里般畅快,迟衡意犹未尽地又穿刺了好几下,才无力地趴在颜鸾的背上,大口大口喘气。
秋风拂面,寒气袭袭。
静听着不远处的河水声潺潺,满目的红色才渐渐聚焦了,神思渐渐聚拢,暮色,不知何时已经笼罩下来。
迟衡忽然一惊,连忙起身将颜鸾扶起。
颜鸾的嘴唇都咬破了,脸上的汗水混着泥土,看上去极为狼狈,但眸子却愤怒地看着迟衡,却又被狠狠克制下来一样,只是别开脸,一句话也没说。
迟衡顿时手足无措,想起刚才朗将的那里血流如注,而自己却根本想不到要停下来。
“朗将,我太不知轻重了,你觉得疼吗?”
“滚!”
迟衡将颜鸾抱住,惊慌失措:“朗将,我喜欢你,什么军衔都可以不要,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只要在你身边,你别生气。我给你抹药……我回营地给你抹药……你说句话啊。”
声音悲怆,听上去竟然像他才是凄惨的那一个。
颜鸾咬牙切齿:“滚去找件衣服!”
颜鸾的衣服被撕得碎了,连搏斗之中,迟衡的衣裳也破得没法看了。迟衡连忙起身,不敢看颜鸾:“朗将,我这就去,你别动,我马上就来。”
说罢,仓促起身,就跑出去。
他一急,跑出一里地才想起为什么不骑马。赶紧跑回去把马呼过来后。径直奔到一户人家,叩开了大门,编了个被强盗抢了行李的理由。他浑身脏兮兮的,又那么急切,最主要是浑身衣裳褴褛,胸口还有伤痕,尤其是背部,简直是血肉模糊,令人见之可恐,绝对是只有遭盗才有的凄惨啊。
户主见他可怜,就递出了两件极旧极旧的长裳。
迟衡一看,都是打补丁的。
遂又厚着脸皮,好说歹说要了件虽旧但没破的,这才又鞭着马急匆匆地赶回红蓼河边。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色犹有微亮,风清露冷,月行长空。
迟衡呆呆地站在原地,空空的,只余红蓼满原,随风摇曳,地上甚至连一缕红衣碎片都没有了。
没有一丝痕迹。
秋风从背后袭过,迟衡的心顿时被抽空了,他拿着旧衣服噗通一声跪在原地,手肘撑地,头埋在大腿和手臂中间,弓着背,整个人弯成一团,无声地绝望着悲伤着。
很冷。
刚才那么火热,现在只剩下了冷,秋风越吹越冷。他的脑海本该想到很多很多,但此时只有一片空白如月,只是怔怔地一点一点弯下去,终于将头磕在了地上。
就在心也一点一点冷却时。
有个熟悉声音说:“傻跪着干什么,衣服拿来!”
迟衡抬头。
颜鸾站在旁边,赤裸着刚刚冲洗过的上身,冷着脸,劈手把长裳夺过去,三下五除二穿好,转身要走。
迟衡上前,从背后拥住了他的腰,脸蹭着他的脖子,低低地说:“朗将,我刚才以为你走了……你别总是这样悄无声息就走了,很伤人的。”
颜鸾怒意爆发:“都成这样了,我能去哪里!”
迟衡被吼得耳朵嗡嗡作响两眼发蒙。
“赶紧把衣服换了!”
迟衡急忙松手,手忙脚乱地换好衣服,脱下才发现衣裳的背部浸满了鲜血,看上去十分凄惨,明明,没感觉有多疼啊。迟衡把那血衣一卷,随手一撇,抬头见颜鸾怔怔地看着衣裳。
是心疼了吧?
迟衡将颜鸾的肩膀揽住,小声说:“朗将,我刚才是不是伤到你了?下次我一定小心,不会这么莽撞的!”
“还敢说下次!”
迟衡抱紧:“别人能做的我都能做,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是别动不动就把我甩到十万八千里去……”
颜鸾差点喷血,好像自己如何打过他骂过他一样。
迟衡看着颜鸾的眸子:“朗将,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很喜欢,射箭那么好,骑马那么好,人也那么好,我发誓要像你一样。可惜我没有早生几年,没法子和你并肩作战……如果早生几年我一定不会这么狼狈,说不定……”
颜鸾怒目:“少说有的没的,赶紧回军营。”
迟衡亲了亲他的嘴唇。
颜鸾转脸。
迟衡追过去继续亲,浅浅数吻意犹未尽:“朗将,抱着你的感觉很踏实,不会总是惶恐不安,你为什么不抱着我呢?”
“……做出这种事还有脸!”
迟衡立刻打蛇上棍亲了亲他的侧脸和耳廓耳垂:“因为太喜欢朗将,怎么都控制不了。朗将,你要是生气了就再打我三十鞭子好了,打过之后就别生气了!就算什么军衔没有,跟着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