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音：十三皇子九曲暄，本质上就是个孩子，对好看的东西有占有欲。最近一直追着我不放，头疼。
无觞：如果他有机会碰到你，我不介意让他下半辈子再也碰不到任何东西。
靡音：还有六皇女九曲语，漂亮，无论是人还是做事的方式。女强人，可惜生错时代了。
无觞：如果九曲傲天不拘泥于男女，她的确是最好的皇位继承人。
靡音：还有别的问题吗？
夜残：下次再问你。
靡音：你能不能快点？
夜残：没办法，夜之呓那边现在轮不到我出场，都是拜丘在折腾。我只能来折腾你了。
靡音：……
第59章：分化
“七皇兄这是从何说起？”靡音不相信他抓到了什么把柄，九曲朗应该只是有好用的鼻子，闻到了些味道而已。
九曲朗说：“你不用再伪装了，你根本就没有失去记忆吧？”
靡音更“困惑”了，说：“我真的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七皇兄为什么不相信那？”
九曲朗说：“宫里这些日子的林林总总看似没有关联，可却都是你来到之后的事。咳咳，你到底给父皇下了什么药？让他对你言听计从？十一皇弟又是哪里得罪你了？难道就因为当年你母亲在宫里遭遇大火……被迫出宫内有隐情，你就要来复仇吗？”
靡音心想，你还真能联系，当年的事都联系到一起了？可惜无觞给九曲傲天下的药并不是让他言听计从的。倘若真有那么一种药，或许事情反而好办了。据靡音所指，那些迷人心智的药，或者类似催眠的方法都不能让人如平时一样活动，虽然会听话，但看起来却跟原来有很大不同。所以根本没办法这样使用。
“我母亲遇到的不过是意外而已。何况父皇对我这么好，我有什么仇需要报那？”
九曲朗又咳了两声，说：“什么音公子，在我大哥去醉红楼之前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你不过是为了让他带你回吹龙才刻意留在那里的。”
看来九曲朗还真查了不少事情啊，靡音觉得这种时候和他对峙也根本没有好处，索性继续装无辜：“我之前一直在乌国而已，并不是根本没有……七皇……七哥一定是生病才胡思乱想的，还是赶紧休息，好好养好身体才是。”
九曲朗撑直身体，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别想害我父皇和大哥。”
靡音垂下视线，说：“我怎么会害他们那……”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春宝在外面说：“侯爷，药好了。”
靡音说：“端进来吧。”
九曲朗哼了一声，就躺了下去，不再出声。
靡音说：“把药就放在这儿。七哥能起身的时候，别忘了喝药。绝音先回去了，少梅还等着听信儿那。”
九曲朗刚才闭着的眼，忽然挣开：“你！你最好离梅君也远一点。”
靡音微微叹了口气：“我们走吧。这里交给太医吧。”
靡音还没出门，就听见哐当一声，药碗被九曲朗扫落在地。他气喘吁吁的样子还真是看得靡音一阵不好受。
正午的阳光落在身上，在这样的冬日显得格外温暖。靡音裹好披风，穿过庭院往外走去。九曲朗是不能离开这里的了，起码不会平安无事的离开。他会病，而且病得很重，虽然不会致死却不能再如之前那样。而缺少了九曲朗的九曲凌，也少了夺位的资本。何况这几天吏部也在整顿，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变动，很快就会换上一些必要的人。九曲朗就算有办法回到朝堂，也已经无力回天。
九曲傲天可以派个太医，那靡音就不会用人把太医换下来吗？何况靡音身边还有两个用药高手？九曲朗居然让自己病倒了，他真是失算了。
可换种角度想，在这种时刻，九曲朗病倒也并非是坏事。如果九曲凌能明白这一点，韬光养晦，是很有可能夺得最后的胜利；可如果他太过心急，没熬到最后一刻就……靡音心想，这只能祈祷于九曲凌的判断了。
“接下来该是九曲朔了。不知道四王爷是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那？”“春宝”用原本的语气邪恶的说着，嘴角的笑也因为这张太监脸看起来特别邪恶。
靡音说：“乔书君自顾不暇，估计他也不敢太过张扬了。他不自己走出来，就很难抓他把柄。我有心利用九曲望，可是无觞不同意。”
抹茶斜了他一眼，说：“九曲望每次看到你都露出那么猥琐的笑容，无觞会同意就真是奇怪了。不过你还真的如清雪之说的一样，不当花魁就不开心吗？”
靡音说：“切实有效和浪费时间，你选哪个？”
抹茶说：“甜甜蜜蜜和吵吵嚷嚷，你选哪个？”
靡音白了他一眼：“无觞会吵吵嚷嚷？”
抹茶不回答，心里却想，不吵吵嚷嚷更可怕。
靡音说：“我只是想尽快离开这里。玉龙宫，实在很让人心烦。”
抹茶说：“反正你都出来了，要不要附近转转？”
靡音点头。抹茶会这样说，肯定是附近有些好玩的事了。这么早回玉龙宫太浪费了。
附近是哪里？附近是距离宗庙一个时辰远的地方……这叫附近吗？居然绕来绕去，绕到了醉红楼……
靡音看着那个招牌，说：“醉红楼都开到宗庙‘附近’了？你不怕九曲家的祖宗跑出来？”
抹茶说：“太远你不是就不来了。”
靡音说：“我从正门进去？那不是等着别人寻来？”
抹茶说：“那我们翻墙过去？”
好像跟着这匹马到处溜达的结果，就是根本不能走“人”道。
这个时候，醉红楼还没有苏醒，所以很是安静。
“这里会有什么？”靡音刚开口问，就见抹茶把手指放在嘴唇前面做了个“嘘”的动作。绕过偶尔走过的小厮，两人来到三楼。
这一层一向都是清雪之专用的，看来他还没有离开吹龙。
抹茶示意靡音屏息提气，避免被发现。而且还攀上房梁。
三楼的地面是非常容易发出声响的竹制地板，清雪之设计的时候，就是为了可以安置机关，并且暴露敌人影踪。梁上也并不平安，但这点小伎俩还拦不住靡音和抹茶就是了。
清雪之的房门上有巨大的桃花纹样，甚至隐隐的能闻到桃花香气。
“你还要留到什么时候？”清雪之的声音传来，带着凛然的怒气。
他一向说话婉转，就算骂人也都是语带讽刺，不肯直接出口伤人，如今这么直白的话，必是和他亲近的人了。
“我只留两日。”又一个声音响起，这一次靡音可有些惊讶了。
很久没有听到的声音，靡音甚至愣了一下。但一想，能进入清雪之房间的，也只有他了。
夜摩雅，现在的夜帝，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和国都城？这要是让九曲傲天知道可就有好戏看了。不过夜摩雅既然是秘密前来，大概就只是为了清雪之而已。这对真是冤家，从相识开始，就没少了折腾，到现在也有近十年了，居然还没折腾完。
“不交银两就想住醉红楼？夜公子是打算以身抵债那？还是打算留在这里给我刷盘子那？我们醉红楼可是概不赊账的。”
“雪之，你又何必？”夜摩雅真是拿清雪之没办法了，语气中很是无奈。
清雪之说：“交钱，我给你安排个住处。三楼是我私人地方，不相干的人嘛，就请离开。”
“我是不相干的人嘛？”夜摩雅语气暧昧。
“夜公子吗，当然……就是不相干的人。我离开夜都时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了，你做你的皇帝，我开我的青楼，你可以广纳后宫，我当然也可以找个喜爱的人成亲。我不觉得你和我还算是有关系。”
“你不过是一时生气。我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必须尽我的责任。但我最在意的，还是只有你。难道你不信我？”
清雪之就好像被这句话按到了开关似的，更加火冒三丈：“我信你？我当然信你！信你是逼不得已，信你会为了我改变，信你和其他人不同。可是夜摩雅！你不过是利用我而已。我清雪之可以被所爱之人利用，但不会再爱利用我的人。”
“我不过请你帮忙，从没想过要利用你。我的位置还没坐稳，就着急来吹龙找你，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你在我心里多重要？”
“那真是感谢了。我成亲之时，还请夜公子来喝杯水酒送份贺礼。现在吗，不送了！”说着，清雪之使劲推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清雪之没有笑意，那张平时看来太过妩媚的脸，如今肃穆非常。他似乎是浅浅的咬着唇，看起来十分倔强，而且更重要的，靡音看出他在逞强。清雪之这人，从上一世就是玲珑通透却敏感异常，他要的就是全部占有，不要的就死也不沾。他肯和夜摩雅在一起许久，就是真的动了心，有了情。已经扎在心里的感情，想要生生拔掉，那会是多痛？上一世他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因为爱人的死颓废了几年才有好转，这一世的感情，还不得折磨个十几年？
可清雪之就是忍着这种痛，把夜摩雅从自己心里挖了出去。他还没有成功，所以脸上满是隐忍。
夜摩雅看了清雪之很久，清雪之愣是理都不理，只是僵持着。良久，夜摩雅终于离开。
抹茶翻身落在地板上，清雪之还冷着一张脸。
“你们来做什么？”
靡音有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
清雪之看了一眼靡音，让开了进门的位置，说：“反正来了，进来坐吧。”
尴尬死了。抹茶带着自己来偷窥，却遇到这么一幕。
“真的打算和他分开了吗？”靡音硬着头皮开口。
清雪之露出自嘲的笑容：“不分开又如何？我还能指望着他遣散后宫？或者退位不当皇帝？那是他毕生的追求，怎么会为了我改变？”
靡音说：“可是你很舍不得。”
清雪之说：“没有什么感情是舍不掉的。相处之苦大于离别之痛时，自然就放下了。”
“已经在一起这些年了，不会说放下就放下的。”
清雪之说：“只是时间问题。死过一次的人，还会为这点事寻死上吊吗？”
“明明是不肯吃亏的人，却为了他做到这程度，可惜他看不到你的苦。”靡音感慨道。
清雪之沉默了，目光一直朝着窗外。久久凝视的表情，让靡音想起了上一世去见萧祈的那个爱人时，那人也是这样沉默。许久之后，那人说了句“我爱他”，不久之后就死了。现在清雪之的表情，也是这样。他似乎也想说“我爱他”，但却在忍耐。他的话都写在脸上，刻在心里，却不肯说出来。所以，他很亏，无人心疼。
“小靡音，你认识夜摩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还是你哥那。你也该明白，他能付出多少，又想要得到多少。我做的，是为我爱的人付出，不求回报。可付出之后，他就不该还要求我爱他。我的爱也只有那么多了。给了他，就没了。”清雪之说：“我会找个不那么爱的人，和他一辈子在一起。至于年少轻狂的爱情，还是留在记忆里吧。”
清雪之平静的笑了，如初春第一支桃花，艳丽夺目却格外脆弱。他的爱情似乎刹那凋零，埋入寒土，终不见日。
“夜摩雅应该还会在这里留两天，你有什么想安排想陷害的，就赶紧行动吧。我昨晚没睡好，先休息了。不送。”
清雪之留下话，就真的去睡觉了。不一会就听到静静的呼吸。
靡音觉得，他静的仿佛随时消失。不会再被任何人打扰。
“把消息透露给九曲朔吧。夜帝这个名号，他应该不会看不起。”靡音对尔玉下了命令，尔玉就离开了。
抹茶幽幽的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会有好戏看那。”
“这戏够精彩了。”靡音也叹了口气，说：“我想清雪之以后看到我都会觉得特不舒服。”
抹茶想想清雪之愤怒的脸，就觉得还是离他远点好，说：“九曲朔会相信吗？”
靡音说：“想办法逼夜摩雅正式拜访和国实在太困难。不过知道夜国前太子在这里，夜国怎么也得出个人来慰问一下吧？”
抹茶说：“你是说等九曲望去接待夜国使者的时候？那不是已经晚了吗？”
靡音说：“所以不能让夜摩雅这么快离开。”
“你又算计清雪之？上次的事他可是很生气，再惹就真没法见了。”
靡音说：“清雪之不成亲，可以让清之学成亲。”
“夜摩雅会吓死的。”
“就是要让他知道到底谁重要。是皇位，还是爱人。”
当自己很重要的时候，求人帮忙都跟施舍似的，看谁有那个命。靡音“假惺惺”的去找九曲朔，让他帮忙筹划亲事。
本来清雪之成亲，能跟王爷有什么关系？可清雪之在四国都有点名气，产业又多，连九曲凌都曾经找他帮忙，再加上靡音亲口求助，九曲朔也在心里打起了算盘。四国都在盛传，清雪之和新任夜帝之间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怎么转头就要在和国成亲了那？这里面肯定有点说法。九曲朔一边答应，一边派人去查里面的内幕。
清雪之是从夜都来吹龙的，还在路上大病了一场。据小厮所说，那是心病，相思症。相思的是谁那？自然是夜摩雅。而且醉红楼来了个贵客，能去清雪之所在的房间，能在里面停留许久，能和清雪之闹翻后扬长而去。这人会是谁那？看岁数看长相，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夜摩雅了。九曲朔能在短短一天中得到这么多消息，靡音也是功不可没。
“他还跟清雪之有来往？”九曲望听说这个消息后，竟有点惊讶。一想到绝音在醉红楼呆过，九曲望就很不舒服。
九曲朔斜了他一眼，说：“你还真把他当回事了？他是九曲绝音也好，是夜靡音也好，都是从醉红楼出来的，怎么你和十三弟都把他看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就因为那张脸？清雪之可还是他之前的主子那。”
九曲望知道四哥生气了，马上不说这事，道：“四哥探听的消息如果是真的，那可是咱们的好机会。”
“这事做不好，可就是里通卖国。还是小心为上。”九曲朔心里自然是很赞同，可跟九曲望的欣喜若狂还是很不一样。
“父皇都把夜国的前太子放在身边不顾忌身份，别人还敢说咱们吗？”
“这事你尽快做，我去想办法见夜摩雅一面。或许他对咱们这位莫言侯有不同看法那？”
“你是说绝音不是夜靡音？”
“是不是不用咱们评判。好不容易当上夜帝，夜摩雅就不担心前太子还朝吗？”
九曲望有点担心四哥拿绝音去送人情，可现在还不能表明心迹，只得含糊称是。
他俩的对话，毫不意外的进了靡音的耳朵。靡音微微一笑，深深觉得九曲望还真是个人才，值得栽培。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这集无觞没出来那。你不寂寞吗？
靡音：他霓裳在身，不便露面。
作者：你真不寂寞吗？
靡音：与你何干？
作者：你真的真的不寂寞吗？
靡音：……你真的真的很罗嗦。
作者：我无聊啊~
靡音：我很忙。
作者：你真的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寂寞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