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亲夫啊——！”
“不好意思，我只有老婆。”
“……谋杀老婆啊——！”苏慕黑倒是配合，那脸皮真的已经不能用厚来形容了，估计孟姜女哭倒的城墙都没他脸皮那么厚。倒是脸皮薄的黄哲烧红了脸蛋：“倒是没见过脸皮那么厚的，走，看我回房间怎么收拾你！”
听到这话苏慕黑更乐了，真好：“那好，我们赶紧回去吧，等着被你收拾呢。”
“……”才迈开前脚的黄哲把脚收了回来，拉着苏慕黑往花丛里走，“小京麒和小京麟都上去了，他们俩负责的工作你来负责，没弄完之前不准吃饭。”
“又不是我闹的。”苏慕黑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可是这声量不大不小，恰好被黄哲一字不落地听完，黄哲回头一瞪，瞬间苏慕黑脚都软了，这感觉真不错，跟床上勾人的眼神有的一拼：“是是是，老婆大人。”
趴在窗台上往下看，黄京麒捂着小嘴偷乐，他就喜欢看到爸爸和父亲这样，感觉特温馨，刚才那出这是没有白唱啊。只不过……瞅了瞅自己的衣服，好脏！
“回房换下来吧，我帮你洗。”黄京麒这表情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黄京麟也没多解释。毕竟刚才那样做看起来比较真实，不然父亲一定会看穿他俩演的戏。哎，他都不好意思说了，两个大人的感情还要俩孩子掺和，他们又不是调味剂。剩下来的看他们自己了。
029.三重人格？
一个春节都在相亲，马不停蹄，婚姻招待所的员工估计都没有他忙，搞得他现在看到女的都差不多要吐了。这种度日如年的日子，盼星星盼月亮想要有个人能来帮他脱离苦海，可是没想到盼了快一个月才终于有人想起他并拯救了他。难怪人家都说有异性没人性，他今天非得好好教训苏慕黑一顿，让他知道谁才是学长。
鼻子哼哼了几声，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苏慕黑却没有出现。
马浩哲脑袋那叫一个大啊，今天又不是愚人节，玩啥呢？被子里面的水都快被他喝光了，人影也没见一个。
他这个位置很好，一抬头就能看到门口，谁进来谁出去他都看得到，瞅得眼睛发疼，苏慕黑硬是没有来，上牙和下牙忍不住打架，拼着看谁比较厉害。正当他想要拍桌子起身走人，却瞅到俩孩子朝着他走了过来。这俩孩子长得正好看，越看越像某个他认识的人。
“您是马浩哲叔叔吗？”黄京麒弯起了月牙儿，甜到马浩哲心里，这么可爱的孩子，他看一眼都不会忘，但是在他印象中似乎没有那么可爱的人啊。
“是啊，你找我吗？”
“恩。”黄京麒点了点头，“刚才路上我闹肚子，爸爸和父亲带我去了医院，所以没迟到了，叔叔对不起啊。”
这话说的马浩哲雾里来雾里去，敢情他认识这孩子的爸爸……和父亲？这都什么关系啊，怎么有爸爸又有父亲的？等等，这孩子刚才说的话似乎透露着很多重要的信息，马浩哲倒带回去想了一下，今天约他的人是苏慕黑……啊！他知道这孩子像谁了，像……像苏、苏慕黑！
他奶奶的！上牙和下牙的打斗总算有了个结果——平手。
“叔叔，你怎么了吗？”侧着脑袋眨巴眨巴眼睛，黄京麒看着太可爱了。也管不上这半大的孩子已是不小，马浩哲伸手就将黄京麒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而余光却在瞄到另一个孩子时身子僵硬了一下。天啊，他都忘记这个孩子了。
“弟弟坐啊，爸爸和父亲待会就过来了。”
“恩。叔叔好，我叫黄京麟，是弟弟。”礼貌地说了一句，笑意却没有到达眼眸，这眼神，瞅得就挺像那个冷酷的男人。马浩哲不由在心中感慨一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我是哥哥，黄京麒。”
姓黄？看了眼黄京麟，又将视线放回黄京麒身上，天啊，这俩孩子瞅得更像黄哲耶，连气质都挺像的。……额，忘了，赵童言和黄哲也长得挺像的，这两娃估计是赵童言为苏慕黑生的孩子吧。真亏苏慕黑和赵童言能瞒的，都重逢那么老长时间了，他也回国那么久了，现在才吓他，太不够意思了。
“姓黄啊，真巧，叔叔也认识一个姓黄的朋友。”
白痴。黄京麟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若不是爸爸千交代万交代，说这人是父亲最好的朋友兼学长，他都想扭头就走。
黄京麒咯咯笑着，单纯的他都没有想得太多。看到迎面而来的爸爸和父亲，可劲地摇晃着手臂：“爸爸、父亲，这边这边！”
这一个也傻，但是傻的可爱。
马浩哲抬头一看是苏慕黑和黄哲，这个人都傻在一边，想起刚才和小朋友说过的话，从脚趾头一直红到发尖。回家相亲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智商都下降了，还好怀中的孩子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失误，总算松了半口气，但是另外半口气却在对上黄京麟的眸子之后卡在支气管里上不上下不下。
天啊，他不活了不活了，给他半块豆腐撞头算了，要不来根面条上吊也行。
“好久不见。”
“学长，你干嘛？”苏慕黑拉着黄哲一起坐下，将桌上的菜单递到黄京麟手中，“京麟乖，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和哥哥一起点。”
马浩哲猛地站起来扯着苏慕黑跟着自己一块出去，他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他感觉就他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冲着黄哲点了点头，苏慕黑也随着马浩哲扯着自己的手臂往外走。
直到周围没几个人，马浩哲才一把将苏慕黑按在树干上，眼神恶狠狠：“说，这是怎么回事？”
苏慕黑垂下眸子。
“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吗？放心，现在我什么都不多，时间多的是，一天顶一年用，你就放开说，我都听着呢。不过你要是敢说一句谎话，我非得崩了你不可。”
懒懒地抬起眸子：“你有那本事吗？”
“……别废话，我就是形容形容，你别给我跑题。我正洗耳恭听呢。”
马浩哲是他最好也最信任的朋友，可以说是把性命交给他都不需要担心，这事情，肯定要跟他说，不仅要跟他说，还要他帮个忙。他知道黄哲始终没有真正放开心接受他，也明白黄哲的顾虑，可是他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给黄哲营造一个无所顾虑的世界吗。这里说这些话并不安全，苏慕黑带着马浩哲上了车，这车隔音效果好，不需要担心被人窃听到任何信息。
“其实这之间的事情你也知道，黄哲他其实就是我找了那么多年的人……”
“等等，允许我插一句。”马浩哲从口袋里面抽出一根烟，刚想点上，才想起车窗都关了，这会吸烟可不行，只好叼在嘴上，“别他奶奶的告诉我我认识的黄哲其实是个女人。”
“您可真能想。”苏慕黑被马浩哲这话逗乐了，从来没在马浩哲面前如此笑的苏慕黑这一笑可把马浩哲弄得一惊一乍，嘴上叼着的烟都掉到裤裆上，拿起来，放进嘴里又不是，只能夹在手里面。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表情。”
“我也快十四年没在镜子里面看过这样的自己了。”苏慕黑顿了一下，还是决定连之前的事情都一并说出来，“十七岁之前的我，在家人和长辈们看来都是温柔懂事的男孩子，还常常有人夸我是乖孩子的模范……不过那只是其中一个我，偶尔我也会换了装扮出去挥洒一下另一个自己……”
这下，马浩哲的烟直接掉到了毯子上。
“等等，千万别告诉我另一个你其实是女的，我会受不了的。这敢情比你告诉我你是人妖更瘆人。”
“……你能不能让我一次把话说话，你是话痨啊，说一句插一句，还让不让人说了？还听不听了？”
“……得，你说。”敢情这才是另一个他，他奶奶的，这不会是做梦吧？马浩哲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肌肉，痛得他差点没跪在地上大喊姥姥。他还以为这是做梦，还掐的忒狠，这估计得青紫一大块。
“我和付欣谈恋爱那会，我才十四岁，第一次见到她我就觉得我想要她，拼尽全力，什么心思都花了，总算把她追到手。她真的很漂亮，又很有气质，在我看来就是完美无瑕，一年之后我才敢牵她的手，牵了两年都没有其他进展，可是我还是屁颠屁颠地跟随在她身旁，给予她最好的一切，但是我没告诉过她我的身份，我以为她不是那么肤浅的女人……我不是看错她，而是看错了自己，而我爸为了让我看清我自己，竟然……”不是心痛，只是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想了一会才接着说：“我也不知道慕青是怎么想的，也许是身边的女人太多了，无所谓跟谁在一起吧……在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看到那个酒吧就进去了，那酒喝起来真是没啥特别的感觉，就像是喝白开水，不过也许是因为自己想喝醉吧，所以后来真的就晕晕乎乎的了，这时候……”
这一次马浩哲真的就不说话了，靠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一边听一边看，看着苏慕黑表情变化，也只能相应地更替脸上的表情，听到最后，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了，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真相，这可比黄哲是女人、苏慕黑是人妖还要难以让人接受，但是……他竟然还是接受了。连他自己也不得不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素质啊，换成别人不吓尿了。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这辈子我也不求什么了，只要哲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就好。”苏慕黑总算恢复回了原来的模样。
这还不求啊？现在哪个人可以保证爱情一直在保鲜期内啊，马浩哲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那赵童言怎么办？”
“她骗了我。”
“……”敢情还要找别人麻烦呀，马浩哲倒是惊讶了。
“原本我有那个打算，但是哲似乎不想我这样做，具体我也不清楚是为了什么，不过我看得出来哲并不是怜惜那个女人 。”想了一会，“对了，你帮我调查一下哲和赵家的关系，用我们这边的人，能有多详细的就要多详细的，我总觉得那边不能放心。”
“的咧，咱俩谁跟谁啊，这是保证帮你弄得妥妥的。哦，你那大儿子真可爱，小儿子也挺有意思，借我玩几天。”
“学长。”
“啊？”
“没想到你那么变态，竟然有恋童癖。”
“他奶奶的，去死你——！”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憋得慌，四字真言总一不留神就跳了出来，“算了，让我在这缓一缓，这事没那么容易被消化，卡在食道里上不上下不下，怪难受的。”
030.残忍
孩子倒是挺懂事，见两位大人都没回来，也就只点了几个饭前甜点。看着孩子们听得那么欢，黄哲也忍不住吃了几口，他就是爱吃甜的东西，蛋糕什么的都是他的最爱，连带着两个孩子也喜欢吃，不仅喜欢吃，还喜欢做，一点也不比外边畅销的差。
刚吃下去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肚子，就看到了一个此刻他最不愿看到的人。而那人明显也看到了他，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走近一看，不是一个，是两个，长得还真像。
“嗨，真巧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赵童言勾起嘴角，看起来倒是挺假。
忽略赵童言身后那个两眼朝上看的赵童语，黄哲也礼貌地回了一句：“的确蛮巧的。你们已经吃完了？”
赵童言点点头，眸子略过桌子，桌子上摆了五套餐具，应该有五个人才对。当她的视线继续打量时却感觉到熟悉的冷冽，半抬眸，天啊，这个孩子……后退小半步，踩上了赵童语的鞋子。皱起额头，赵童语顺着看了过去，虽然她也挺吃惊，但是却还好，之前有看过他们的照片，多多少少知道这孩子和自己长得有多像，说是有血缘关系一点也不为过。
“这是你的孩子？”赵童语先开了口。
真是没有礼貌，黄京麟转过头，看都不想再看她们一眼。而黄京麒更是连头也没转过来看一眼。孩子这没有礼貌的行为，让黄哲有些头痛，他知道孩子都是替他着想，但……算了，反正以后也不见得有什么接触。
“当然是我的孩子咯，不知道赵小姐怎么突然有此一问？还是赵小姐觉得这孩子不像是我的孩子？”
像，当然像。只是，像的有些诡异。
“童言、童语，你们在那边干什么？”和自家两个女儿出来吃饭，让她们先走，在门口等她，没想到走到门口也没有看过她们，左右看了一眼，看到她们正在不远的地方，估计是见到了什么熟人。
赵童语往旁边走了几步，留出一个空隙，赵夫人直面迎上那人的脸庞。最熟悉的陌生人，赵夫人瞬间傻了眼，手中的拎包掉下，人也禁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她预想了所有可能碰上黄哲的可能，却没有这样的情景。
“妈，你怎么了？”赵童言走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赵夫人，并搀扶着她往黄哲方向走去。完全没有防备的赵夫人就这样被自己宠爱的女儿一路强制带过去，等她反应过来，想要逃离也已经来不及。手臂的痛觉真实存在，赵夫人低下头望着抓住自己上臂的手，心里不是滋味。她不知道女儿到底知道了什么，也不知道女儿为何一定要她面对眼前这个人。可是她没有愧对自己的女儿……这辈子，她只愧对一个人。
“没事，这是你们的熟人啊？”赵夫人勉强扬起嘴角，眼中那抹愧疚，黄哲不想看。
“恩，之前一个公司的。”赵童言回答，余光注视着母亲脸上的变化，想从上面看出真相。
“这样啊，我家女儿之前真是麻烦……”
“爸爸，我肚子疼，我想上厕所！”突然间黄京麒低头捂住肚子呻吟，冷汗滴滴渗出，吓得黄京麟急忙跑到他身边：“爸爸，哥哥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看着桌子上那杯被喝了一半的冷饮，黄哲紧张了，今天小京麒就已经闹过肚子，虽说去医院看了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也不能乱吃乱喝，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呢。
顾不得那些女人，黄哲赶紧抱起黄京麒就去找厕所。
“那、那个，厕所在那边。”赵夫人也被吓了一跳，纤纤玉指一指，为黄哲指明了方向。
来不及道声谢谢，黄哲撒开步子就急冲冲地朝着厕所的方向跑去。脚长就是有优势，一下子就看不到人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三个女人，三种心情。
黄京麟倒是没有离开，继续回到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勺子，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黄哲离开了，剩下那个小孩又像哑巴一样一问三不应，赵家母女没敢再待着，只好讪讪离去。
黄哲回来，没见到赵家母女倒是没有意外，只是捏了捏黄京麒小巧的鼻子：“小坏蛋。”
晃荡着小腿，黄京麒又朝着那杯冷饮发起了攻击。
没过几分钟苏慕黑就和马浩哲走了回来，两人的表情和出去前没什么变化，这样黄哲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不愿意去猜他们两个人聊了些什么，只要他们的态度和之前一样没有变化就好。
“小哲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