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常江几进几出,终于找到了所有核武器的具体存放位置。
要说这‘灰熊’也确实是够狡猾的,核武器一共分散藏在4个位置,若不是有这样的核武器检测设备,真的有可能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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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要行动的这一天,常江又带着一群‘哥们儿’来会所玩儿,每人只能随身佩戴一把手枪,毕竟只是作为内应,当然关键是85和99太大了带不进来。
常江带着兄弟们去了定的超大超豪华唱K包间,之所以选择这一间,是因为旁边就是洗手间,而洗手间的防守非常松,可以从二楼的洗手间窗户出去,爬上三楼的洗手间,然后为外面的兄弟先解决掉一些麻烦,打开一个口子来进攻。
少林最灵活,他第一个上,几乎没有一点儿声音,到三楼厕所的窗边儿观察了一下没有人,才跳进去,关上厕所的门,然后才招呼几个兄弟进来。
常江最后一个上来,刚跳进来就听到厕所外有说话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常江赶紧跟队友们一起躲进一个厕所门儿里。
他们几个刚进去,就有两个人推门进来。
“赶紧干完吧,大哥说回去就让我娶埃琳娜!”
“不娶埃琳娜怎么着,你把人家肚子都搞大了!”
……
待这两人走后,常江才出来,几个人分了一下工,四楼一共四个客房,两个储藏间,东西两头还各有一个厕所,四个人分别去四个储藏核武器的房间,清除掉里面看守的人,剩下的两个人负责接应。
利剑今年从防化团新招了两个兵,拆弹技术非常一流,军事素养也很高,炎亚龙一直很得意,今天,两个刚满20的小伙子终于有一展身手的时候了!
在炸弹被引爆前拆弹的危险性要小很多,因为他们是专业的。
这些恐怖分子虽然也杀伤力很大,但是遇到利剑这些全中国最牛逼的男人,简直弱爆了。
常江守在厕所门口,听到外面有动静,探头一看,是‘灰熊’走出了一号房间。
“队长,我现在离‘灰熊’很近,我非常有把握挟持‘灰熊’。”常江小声通过通讯器跟队长黄禾联系。
黄禾此时在掩护拆弹人员拆弹,常江如果能挟持‘灰熊’,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但是,这样做危险性也很高,因为‘灰熊’身边的人很多,常江虽然离灰熊近,但是中弹的几率也大,一旦出现一丁点失误,必死无疑,非得被打成筛子。
炎亚龙也是可以听到对话的,但是他没有说话,黄禾也在犹豫,常江实在是不能再等了,因为再等时机真的就要过去了。
常江猛得推门,此时‘灰熊’和他的手下走在常江的前面,常江的出现也是让他们措手不及,常江猛得出脚将围在‘灰熊’身旁的两人踹翻。
还是‘灰熊’身边最得力的那个助手反应最快,迅速抽枪,常江胳膊突然一阵剧痛,强忍着疼痛跳到‘灰熊’身后,然后利落地抽出匕首,抵在灰熊的颈间。
常江背靠墙,让‘灰熊’挡在自己前面。
常江是第一次中弹,胳膊被打中的地方一跳一跳的疼,但是常江还是紧紧地勒桩灰熊’,耳机里对炎亚龙道,“队长,1!”
1是他们的暗号,成功。
2是失败。
“收到!”炎亚龙没有多说,但是常江已经放心了,队长肯定会安排好的,接下来就看黄禾他们那边拆弹的情况了,他们如果顺利,行动就能顺利。
80、你的蜕变
由于‘灰熊’被擒,他的手下一时也有些慌乱,一楼二楼的人得知消息之后,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炎亚龙下手也狠,带着人进来一阵突突,便倒下一片。
炎亚龙从来就不是一个多么仁慈的人,有些人,他不死,你就得死!甚至会有更多的人死!
而且这些人手上的人命都多了去了,就算现在不打死他们,他们也会被判死刑,既然结果没什么区别,那为什么还要留下他们影响行动呢?
常江听到下面响起了枪声,‘灰熊’身边的几个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让你的人靠边儿站!”常江手里的匕首卡在‘灰熊’的脖子上,稍一用力便划破了皮儿,血顺着匕首留下来,他的手下顿时退后了有一米多。
炎亚龙上来的时候,便看到常江挟持着‘灰熊’,常江的右手手臂在流血,‘灰熊’的脖子也在流血。
“灰熊,让你的人都放下枪,负隅顽抗是没有用的!中国军队已经将你们团团围住!”炎亚龙知道这批人不怕死,但是,他必须这么说,为黄禾他们拆弹拖延时间。
“哈哈,死算什么,有你们一起垫背死,才爽呢!”灰熊一口非常流利的普通话,手飞快地从兜里掏出来引爆器。
“队长,再拖一分钟!”耳机里传来黄禾的声音,常江和炎亚龙都听到了。
常江左手按了一下“灰熊”左腰眼下方一寸处,“灰熊”的右手和胳膊瞬间麻木,接着常江的左手灵巧地摁到腰部往上三寸的脊柱上,这个位置会让人发声困难,虽然不像武侠片中说得那么神奇,但确实很有效。
这些都是跟少林学来的,以前常江还真不信,不过后来被少林点了几次,有一次点到笑穴上,笑到常江肚子疼,从那以后再不质疑了。
“灰熊”一时又不能动,又说不出话来。
常江手上的动作很快,但炎亚龙还是看在眼里,于是默契地配合着常江,“我承认你们炸死的人里有坏人,有该死的人,但是,好人,无辜的人还是占大多数!他们有什么错?他们每天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的工作,他们只想过上好日子,他们有什么错……”
炎亚龙一番动情演说,自己老大又不说话,这群手下们一时也有点儿迷茫了。
这时,耳机里传来黄禾的声音,“四处核弹已全部拆除!”
“行动!”炎亚龙马上下令,“灰熊”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突死了,炎亚龙时机抓得非常准。
“哈哈,可以,不愧是中国特种兵,我小看你们了。”过了几分钟,“灰熊”的穴位自动解开,看着自己的手下全部死去,没有一丝伤心,也没有一丝恐惧,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他扫视了一圈儿所有举枪对准他的中国特种兵,嘴角浮起笑意。
“不过,我们一起死也不错,用你们中国话说,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
话音刚落,“灰熊”的手便按向引爆键。
没有任何反应,“灰熊”又按了两下,还是没有反应。
“你们?”
“对!我们拆了!”炎亚龙上前,把手铐子铐到“灰熊”手上。
最靠近“灰熊”的时候,“灰熊”用他那口熟练的中文道,“有本事毙了我!”
炎亚龙呵呵笑了两声,脸上笑容立刻消失,声音低沉道,“我当然想毙了你!不过,既然你还有用,就先留你一段时间,不用急,早晚会死!!!”
“灰熊”朝炎亚龙笑了笑,头猛的一歪,常江手里的匕首锋利无比,直接割破了“灰熊”的颈动脉,常江愣了一下,“灰熊”的身体慢慢软下去,常江握着匕首的手也满是鲜血。
经历过死人的场面太多了,常江再没有了最初的惊慌失措,而且他们杀死的人,都是本就该死的,不然里会有很多无辜的人失去生命,这样想,心里便不再会有什么波澜。
地面上都是血迹,从一楼到三楼,“灰熊”的人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利剑只有两个队员受伤,伤得最重的就算常江了,由于距离太近,胳膊被子弹打穿了。
“灰熊”体格又大,常江虽然高,但是没有“灰熊”那么壮实,勒住“灰熊”的时候,胳膊又用了不少力,流了不少血。
行动结束之后,常江觉得手臂已经疼得木了。
“常江,你流血太多了,嘴唇都白了!”炎亚龙赶紧上前扶住常江。
常江很少受伤,枪伤更是第一次,炎亚龙从来都强调,身体是本钱,残了甚至是死了,都对不起祖国的培养。
祖国花几百万培养你出来,你残了不能再当特种兵,这绝对是损失。
炎亚龙这话虽然说得有些太直白了,但道理真就是这么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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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江真心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
不过幸好只是打穿了手臂,有些失血过多,倒是不危及生命安全。
躺在救护车上,炎亚龙也在旁边,常江觉得很安心,不知道是由于时间太长,失血过多的原因,还是由于太累太紧张,任务终于完成,精神一下子松懈下来的原因,常江觉得眼皮特别沉,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炎亚龙看着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情人,手臂还在流血,白衬衣已经被献血染红了,看着格外得刺眼。
他一直用心去栽培的兵,他一直用心去守护的情人,不再是当初那个稚嫩的大学生了,也不再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兵儿了。
6年,实在是改变了太多。
6年,足够让一颗好苗子成长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
而今天,他最爱的情人,完成了特种兵生涯中最重要的一次蜕变!
炎亚龙有些颤抖地握住情人冰凉的手,若不是有这么多医生护士在,炎亚龙真想给情人一个深情的长吻,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棒的!最棒的情人!最棒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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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江的伤在大夫的眼里算不得什么重伤,军区总医院,好歹还是见过大世面的。
手术做了能有一个多小时,回到病房后不到半个小时,常江就清醒了。
正好有大夫来查房,炎亚龙觉得奇怪,便问道,“他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我记得做手术打麻药,都得一两个小时才能清醒呢!”
炎亚龙这问题问得还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受伤次数多啊,经历得多啊!
“他打了一点儿麻药就麻醉了,过麻太快,打得麻药就少,所以醒得也快,没什么大事儿,别担心。”
大夫耐心解释着,利剑的名声在整个军区那都是响当当的,尤其是利剑这次完成了大任务,上面领导都特意吩咐过,好针好药的都用上,别亏待了人民英雄。
听了大夫的解释,炎亚龙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他今天可能会挺疼的!晚上要是实在忍不了可以打个止疼针,不过能忍最好还是忍忍,因为止疼针也不能多打,一天也就打一只。”
炎亚龙点点头,就算过麻慢的也会疼的,虽然装个镇痛泵会减轻疼痛,但是那东西副作用多,炎亚龙每次做手术都不用,所以也没给常江用,男人嘛,还能让这点疼给打倒了?
不过事后,炎亚龙是真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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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亚龙从下午4点醒了就开始疼,右手不敢动,疼得左手紧紧地抓住床单,青筋暴突。
常江是那种开心了喜欢到处跟人分享,但是难受了习惯默默忍受的人。
炎亚龙坐在床边,真是干着急帮不上忙,问常江想吃点啥。可常江疼成那样,啥也吃不下去。
到6点多的时候,常江已经出了一脑门子汗了。
一个屋里有两个病床,另外一个病人比常江早个一两个小时做完手术,人家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太疼的样子。炎亚龙也记得当时自己是有些疼,但是还能忍,而且没多久就过去了。
不过看常江疼成这个样子,炎亚龙真心觉得当初要个镇痛泵就好了。虽说有这样那样的副作用,但是,看着自己最爱的情人在这儿疼得直冒冷汗,自己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那种感觉真的是很让人难受。
“要不打个止疼针吧!你疼得都冒汗了。”常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痛苦,不过炎亚龙脸色一直不好,情人都疼成那样了,脸色能好才怪。
“别,别了,等等吧,我还能再忍忍。”漫漫长夜呢,现在才6点,听说这术后一天正是伤口愈合的时候,这个时候最疼呢。还要熬12个多小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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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亚龙把队里的事情都交给了黄禾,他留在医院一心一意地陪着常江,话说他这辈子最讨厌医院的……
由于这止疼针的功效只有一两个小时,直到凌晨1点多,常江真是疼得忍不住了,一阵一阵像电钻钻透了一样的疼,常江身下的床单都湿了个透,全是冷汗。
这也真没有什么办法,易过麻,痛觉感受太敏感。
“哥,我想打止疼针,太疼了。”炎亚龙一直没睡,常江一说话,炎亚龙立马应下,然后跑出去叫大夫和护士。
小护士进来,一针扎在常江屁股上,药推进去之后没过多久,痛感渐渐消失。
常江本就累,又疼了这么久,人真是疲惫极了,疼痛感褪去之后,常江再也扛不住了,很快便睡过去。
炎亚龙坐在床边,即使黑眼圈浓重,也没有任何睡意。
他受过无数次伤,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心痛!
——第五卷·特别有种的兵王·完——
第六卷:特别有种的见家长
81、回家
常江这次行动虽然没受重伤,但是却立下了汗马功劳。
虽说二等功让人很骄傲很自豪,但是还是领导给的一个月长假让常江更开心。
自从18岁来到利剑,6年了,一年的假期就半个月,逢年过节的都没有在家陪过父母,常江心里一直觉得挺对不起父母的。
在医院里住了有一个多星期,终于被大夫准许出院了,常江马上就给妈妈打电话说要回家,常妈妈在电话里激动得又要去买鱼,又要去买肉,要好好犒劳一下儿子。
“妈,海鲜不行,我受伤了,伤口还没长好,大夫不让吃腥的。”
常江受伤的事儿一直没告诉父母,毕竟隔着这么远,就算告诉了父母也是让父母跟着干着急。
“啥?重不重?什么时候伤的?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呢?伤在哪儿啊?”
常江就知道告诉妈妈就会是这种情况,刚要解释一下,就听到爸爸的声音,“受伤了?重不重啊?”
常江只好赶紧安抚一番,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伤口愈合得也差不多了,但是不能用力,要好好保养一下罢了。
听到儿子明天就能回家,常爸常妈才好歹放下心来,常爸特地吩咐买机票买个头等舱,他报销。到了机场打个电话,他去接!
常江挂了电话,坐在病床上,情不自禁的,眼眶里便充满了泪水,如果没来利剑,父母怎么可能这样一年见不到自己几次,都说养儿防老,老来身边儿能有个人陪着。
炎亚龙结束了一天训练又跑来医院,常江早跟他说好了今晚的飞机,回家去。
结果,一进来,就看到常江坐在床上,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常江第一天做完手术,疼得手直哆嗦都没有哭过。
炎亚龙赶紧跑到常江床边,握着常江的手。
“怎么了?”
常江赶紧擦干眼泪,朝炎亚龙笑笑说没事儿,就是给妈妈打电话有点想家了。
常江说得含蓄,但这种感觉炎亚龙何尝不知道。
他出生在一个军旅家庭,从小爸爸就不在家,家里什么事儿都是妈妈一个人扛着。
几十斤的煤气罐,妈妈一个人扛上楼;电灯泡坏了,妈妈踩着凳子再摞上小板凳去换;自己生病,妈妈半夜抱着自己去医院……
童年对爸爸最深刻的记忆就是——每次回来都会打自己一顿……
不过,现在想想倒也该打,真是淘气,老人都说,七岁八岁讨狗嫌,真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