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肚子会变大(据说HE就完结 穿越)下——白墨楼

作者:白墨楼  录入:03-05

而此刻他所布下的九幽之阵并不如九幽通玄阵,又能阻挡华池几何?

刹那间谢清明看他一眼,又转向其旁的乳白幽灵。蓦地飞身一掠,已是进入阵中。

那一眼蕴含意味何其之多!然而林林总总,归结起来,却只是一句话:万事小心。

随光乐坐在阵前以水镜观望,只见华池步履从容,却偏偏每一步都踏在关窍地点。谢清明藏身于暗处,心中暗算,观察时机,猛地却是一剑势若霹雳,挟千钧之势而出!

那一剑有隙驹石火之疾!那一剑有劈浪斩涛之势!那一剑更是穿云破月,仿佛自九天之上,飞瀑银河一往无前而下!

那一剑已集谢清明武学之巅峰,足以让天下人动容。

而华池如若未觉,只是不疾不徐一个迈步,步履轻缓,神态从容,却堪堪避过了这势若千钧的一剑!

随光乐原以为不会有人能够避开谢清明那一剑,却未想华池这般轻描淡写,甚至还未出手。他凝神细看,只见华池周身气机流转,仿若江河水流,生生不息,竟是看不到一丝破绽。

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天地万物自有其运行之理,然而到高处,却殊途同归。自身容纳于天地间,与万物为一体。

而此刻看华池,分明化入了九幽之阵中,全身上下,无一丝破绽。

谢清明说他在阵法上造诣极高,原就非危言耸听。若不是他将这阵法融入丝丝天地之力,恐怕反而会让华池取得阵法操控之权。

一时间华池在阵法中闲庭散步,谢清明于暗处挥剑出击。他一击即退,若不得手立即隐入阵法之中,然而饶是如此,也被华池捕捉到了踪迹。

刹那间华池挥掌而上,两人已是在阵中交手。青衣者攻,玄衣者守。先前还是谢清明成进攻之势,转瞬间却颠倒过来,华池竟然反身而上,一掌掌如同惊涛拍岸,激起琼玉碎雪!

谢清明闪退之际,华池掌力自然落空。然而人可以闪退,巨石却已经落地。他掌力何其之雄厚,一时间只听得轰然之声,石屑飞溅。

那一刻纵使随光乐在阵外,也感觉到惊涛威势。心念一转,陡然猜测到华池念头,他竟然是要将这九幽之阵直接毁去!

炼虚强者的掌力,足可以击碎世间大部分物体,谢清明如此做布置,也不过只能拖得上一时半刻。

忽听得一声碎冰裂玉的轻响,谢清明手中沧浪云石,竟然生生断裂。

而华池下一掌,已间不容发!

第111章:act6·古风鲛人

而他手中已无剑!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然而他迫于局势不敢动用灵力,一时间竟然无法招架。

东莱太初位于海上仙洲,门下诸多心法都与那万顷碧涛有关,若说华池一掌如同狂海惊澜,那谢清明,就是惊涛中飘荡的扁舟,随时随地都可能粉身碎骨。

电光火石间他将断剑蓄力一掷,十成十的内息灌注于其间。华池掌势不由得慢了一瞬,也就是那一瞬,谢清明陡然遁入阵法之中。

这座九幽之阵纵然能够困住华池,只怕也不能够太久。只恨他只是孤身一人,此刻己身入阵中,不能从旁操控变阵。否则要是拼的鱼死网破任凭心意将这阵法变化,华池断然逃不出去。

论灵力,谢清明不如华池。

论剑术,华池不如谢清明。

偏偏华池以力破巧,竟然毫不顾惜真融施以千钧之压。何况此时霞光如练,日头未沉,更是有利于他。

谢清明长剑已断,若是再比拼内息,只怕不多时就会败下阵来。

随光乐脑海间闪过万般念头,然而于阵法中两人,不过只是忽忽一瞬。谢清明暂且还可以凭借阵法稍微掩饰身形,然而明眼人都知道他处于下风,再拖延下去,只怕华池便会破阵而出!

然而想要伤到华池又何其之难!他是炼虚强者,周身几无破绽,能看出来者少之又少!

刹那间心念一转,随光乐立刻毫不顾忌地发动转生之瞳,试图找到他周身弱点。然而华池气息如海,即便稍露破绽,就立刻被拍起的浪花掩盖。

他看的眼花缭乱,双眼根本捕捉不住两人身形,忽而闭上眼睛,抛弃那有形之眼,只用心中无形之眼去感觉。

一瞬间华池灵力气机流动清晰了许多,纵使流动速度仍然难以把握,却不如开始那般艰难。随光乐忽而逼气成音,遥遥一语,直直道入谢清明心中!

只见谢清明原本要势作后退,忽而揉身扑上,内息注入指尖,并指如剑。

华池若是一掌拍到他胸口,立时双眼也会暴露在谢清明指下。

这原是不要命的打法,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然而华池成名已久,位尊权重,谢清明敢如此搏命,他又如何舍得!

登时掌势斜出,转向谢清明左肩处。然而谢清明亦是随势而动,臂随意指,转攻向他颈项。

两人刹那间一来一往,竟是转眼就过了几十招。一人气若沧海来往雄浑,一人势若飞鹞,就在那惊涛碧海中闪避觅机。谢清明每每于千钧一发之际闪下,又毫不顾惜地合身扑上,一招一式皆是搏命打法,杀气横溢。

华池初时还想将他毙于掌下,然而此时一番交手,却不知不觉淡了杀心。他闭关于太初门内已久,若非长老身死,绝不会亲自渡海北上。寂寞多时,久未遇到材质如此出众的小辈,此时乍一见到,竟想看看对方还有几多后手。

他兴致一发,顿时杀气就隐去。反而留而不发,只引诱谢清明出手,心想着若是谢清明实力不济,那死在他掌下也无何惋惜。孰料愈打愈是心惊,直到最后心里竟要起赞赏之意,总算按捺下。

沧陆武修向来比不上灵修,而这青年,却几可凭武力与他相战。华池心中明白,此子日后绝非池中之物,而与自己一战后他若是能活下,修为亦会再上层楼。

可惜,也要活的下来。

此时谢清明与他一番交手,堪堪是打成平手。两人一人炼神,一人炼虚,真融之雄浑,都远非常人能比,若是继续这般下去,恐怕斗上一月也停不下来。

然而谢清明心里却远非华池所见那么轻松。华池自身融于天地间,谢清明唯有借助转生之瞳力量,才能窥破破绽。他其实是以两人之力,以斗华池一人,而在那阵眼中的少年,远远坚持不到那么久!

易兰泽此刻临产在即,如何能支撑得住如此大的消耗!何况他尚还要祈祷,华池不要发现他!

果然就听得华池轻“咦”了一声,双目陡然转向阵眼方向:“三千瞳?”

红尘三千,虚虚实实,却可被三千瞳窥透。华池少时修为未大成之际,亦是遇到一位身负三千瞳的强者,对方就是单凭双瞳窥破他气机,最后生生逼得他败下阵来。

谢清明自然不会提醒他易兰泽目灵是转生之瞳,而此刻他心里也紧张到极致,只怕华池转身就向易兰泽下杀手。

而华池果然一掌逼得他后退,纵身猛然向阵眼掠去。

他二人同时掠向阵眼,谢清明终究是凭借对阵法熟悉快了他一步,生生在他身前挡下,衣袖也被掌势划破半寸。

他此刻如临大敌神态,原本就在华池预料之中。华池瞧他一瞬,忽而悠然叹息:“小子,若是晚上十年,我恐怕不是你对手;今日若你二人皆是巅峰状态,或许也胜负难分。只是今日一战……”

他忽的一声冷笑,直叫谢清明心惊到了极致:“你那小情人,还支撑得住么?”

便在那一刹那间,变故陡生。

两人间的连接在一瞬间中断,自己眼中满是破绽的气机再度变得天衣无缝。然而最最惊骇处,阵眼方向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哼。

阿泽!

此刻只恨不得飞身赶往他身边,华池却哈哈一笑,欢畅之极。一掌掌似连绵波涛,只缠得他脱不了身。

转生之瞳已破,但先前时已窥到半分天机。当次时刻,唯有逼走华池,才能去见阿泽!

内息无法,尚有灵力。碧空涯传人、心中所爱之人,孰轻孰重一望皆知。

一时间心中再无犹豫,那一点顾忌被抛诸脑后。刹那间息散百骸,气归灵海,周身气机陡然一变,双手间灵息暴涨,如揽月华,剑指沧海。

诸天霞光似乎都暗淡了刹那,复而又天下大白。然而华池肩膀处却破了个小口,有汩汩鲜血流出。

就连华池,此刻也是面容森然。

行走沧陆数十载,今日里却在阴沟里翻船。他却不知道,那谢清明竟然是碧空涯月脉门下!

心中惊怒无处发泄,而眼前却已经失了谢清明踪迹。若非先前就将谢清明看做是武修,他决计不会再对方动用灵力时吃这么大的亏。

华池心知自己此刻最好找一安静场所治疗伤势,此时天色已暮,不多时玉轮将升,届时谢清明借助月华之力,灵武相融,恐怕极难应对。

然而他心里又是不甘,不过一瞬思忖,想起那衰退的瞳术,立时飞身向着阵眼掠去。

才始出阵,就见一处屋舍,屋前空旷无人,想必那鲛人受伤,正在屋中。

华池正欲上前,孰料踏出一步,风中破空之声烈烈,黑铁弩箭一闪而至,大半箭身没入土中,而箭尾羽翎犹自“嗡嗡”颤动不休。

华池抬眼向上,辨别出四处布置下机关,黑黝黝箭筒正对准此处。

非铁弩而用箭筒,更附着有灵力。华池面色转冷,忽的拊掌冷笑起来:“好好好!世人当碧空涯公正无私,倒让他们来看看你这面目!介入稷下大比,更与鲛傀私情相授。”

他话音一转,语调森然:“……真是风辞教出来的好徒弟!”

他初时对于谢清明那一点点欣赏,此刻却完全转化为杀机。先前那点将两人放过念头烟消云散,此刻恨不得将谢清明击毙于掌下。

世人只道稷下之比事关天下气运,太初太阴更是其中翘首。然而碧空涯,偏偏就是那至高无上的仲裁人。叫他们如何甘心?

华池一面钦佩,一面心中却藏不住忌惮与戒备,若谢清明只是一普通白国谢家子弟,他尚还可以考虑饶对方一条生路。但若是碧空涯门下,他就是拼的风辞杀上太初,也要断绝对方生路。

何况此时谢清明理亏,又被自己一掌打在心脉,正是最好时机!

“阿泽,阿泽?”怀中少年已半陷入昏迷,额头汗珠滚落,面色煞白,气息也微弱不堪,分明是适才动用转生之瞳透支太过。然而要命处,他竟然动了胎气!

为何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心中烦如蚁爬,焦躁不堪。而华池这个时候却是追来,他根本就没有再应对的力量。若是照顾易兰泽,就无法应对华池;若是应对华池——他又如何放得下易兰泽!

心中一团乱麻,所幸开始做好一些准备工作,谢清明挥指将几道灵气打入少年关窍。出门只见华池若有所思,分明是看出了发生什么事。

果然华池嘿嘿冷笑:“你那小情人要生产了么?”

谢清明默然与他相对。心中所爱之人就在他身后,此时正等着他回去。

华池道:“碧空涯门下,不涉稷下争端,乃千年来约定习俗。谢清明,你既然破了这条戒律,就休怪老夫手下无情!”

“当年亦有传人身入稷下,只要未曾成最后胜出者即可。”谢清明淡淡道。

“那你劫走那鲛傀,却是何意?”华池拊掌冷笑,“你若是将那只鲛傀交出,老夫或许还可饶你一命。”

他算准谢清明自然不肯,因此这般说出,只要谢清明一声反对,自己便可出手。到时候就算是“月尊者”风辞,明面上也奈何不了他。

果然谢清明不作他想就是摇头。华池掐着灵诀想要趁着月未升全出手,却见对方一皱眉,扬声道:“华池先生,我知晓你心中所想,清明以身犯戒,自然无话可说。可若是要惩戒于我,自有家师,还轮不到你出手!”

他目光陡转,只看向天际初现月牙,清辉泻地:“何况此时,你真的能毫发无伤将我击杀于掌下?”

他目视华池,扬声道:“若是我引动月华之力,自爆真融,你可走得下渊山!”

华池面色一冷,寒声道:“你是在威胁老夫?”

谢清明默然不语,分明默认。

此刻两人却成僵局,华池不敢动手,只怕谢清明一旦用出“魂之三式”,自爆真融,自己纵使不丧命,一身修为也会毁去大半。但谢清明要照顾他身后那人,根本也不敢在此刻就动手!

屋内忽而传来低低呻吟,痛苦不堪。虽然微弱,但两人都听得分明。华池转视谢清明,道:“也好,你便与我在此处耗着,却看你那小情人,撑不撑得过此局!”

第112章:act6·古风鲛人

此话一出,谢清明面色陡然一变。

易兰泽生产在即,需要一人去照顾,而在这渊山之上,不作他想便只可能是他一人。而此刻他与华池对峙,根本腾不出手。若是易兰泽在此时出了事……

谢清明一个寒噤,根本不愿意在想下去。

华池就在不远处与他对峙,此时此刻谢清明宁愿自己初时未想着隐瞒身份,直接用尽全力痛下杀手,纵使杀不了华池,也能将他重伤。

但偏偏他心里还存着一丝幻想,妄图两者皆保全,结果走到如今这艰难境地!

易兰泽生命垂危,且生产在即;他又被华池一掌打伤,虽面上不露怯态,却已是强弩之末,全凭一口气撑住。

谢清明心念陡转,出声道:“华池先生,你此番前来渊山,究竟是为何!”

他注目华池,道:“固然我此刻伤不了你,恐怕你也承受不了‘魂之三式’,华池先生,你究竟意下如何!”

“……我与阿泽,你如何才肯罢手!”

华池冷然道:“你出手击杀太初两名长老,这笔账倒想要怎么算。”

谢清明皱眉,他便知晓,虾兵蟹将还无大碍,若是真的对太初高位长老下手,两者间便会结成死仇。可那是情况危急,却由不得他不动手。

谢清明蓦地吸了口气,沉声道:“华池先生,你欲要如何?”

华池一双眼睛看着他,眼底闪烁着算计的光芒。那样的眼神让谢清明心中很不好受,便听得对方一声冷笑:“简单得很,你既然背了两条性命,自然就是用自己的性命来偿还。”

谢清明陡然皱眉,气息为之一冷。

他面向华池,不平不淡地道:“清明还可以自爆真融,用自己换的先生你再也走不下渊山。”

“可是你舍得他?舍得那只鲛人?”华池哈哈笑道。他一捋胡须,摇头晃脑,道,“老夫也不为难你。你既然敢下杀手,那么就废掉自己修为吧。”

谢清明面色一寒,三分剑意七分冷意透体而出。而华池浑然不惧!

他看着谢清明,冷冷道:“老夫拖得起,你耗不起,恐怕不过多时你那小情人就要生产,到时候,你与老夫在此处耗着,他可曾捱得过去?”

“……你若是想要自爆真融,先掂量掂量你身后那小情人。谢清明,此番原本你违规在先,风辞也救不了你。纵使他杀上东莱,难道我堂堂太初就惧怕了他,何况万事还要讲一个‘理’字。我只要你废去修为,已经仁至义尽。”

好个仁至义尽!

可他自幼修习,走到如今这一步,殊为不易。难道竟让一身修为付诸东流?

“……你自废修为之后,老夫不会和那鲛人计较。”华池继续说道。

他早看出来那只小鲛人是这谢清明弱点,因此就死死拿捏着此处。若不是那鲛人生产,此时自己未必还能如此轻易地提出条件。

华池心里笃定,谢清明心里思忖之后,必然会答应他。

果然,静默半晌,听得谢清明哑声道:“此话当真?你不能再对他出手。”

“连你和他那孽……”他原本想说孽种,半途又改口道,“孩子,我也会放他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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